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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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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立停住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刘辉业:“带我去看看他吧。”
岑立在斟酌用词,过了一会,道:“可以,但见或不见要他说了算。”
——
王病看着来人,好奇地问道:“这是?”
一名铁浮屠双手拿着包袱恭敬呈上,道:“殿下有令,这些务必要送到这个房间来。”
“好吧。”王病接过包袱,打开,里面有梁人款式的衣裳和胡人服饰,笑道:“代我谢过太子殿下。”
“公子,是什么啊?”贺知年太矮,伸长脖子也看不到,“这么神秘,刘华歆自己不来反倒让别人跑腿,忒没诚意。”
王病看那铁浮屠脸色不对劲,忙打趣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告辞。”
“慢走。”王病把人送到房门,客客气气朝他行礼,回头对贺知年道:“一些衣裳,我们不用回庄宅了。”
“公子,你还是穿我们梁人的衣裳好看。”贺知年打开包袱检查了一遍,自从出了王懿的事之后他就时时刻刻草木皆兵,什么都要经过自己的手才肯给王病。打开包袱拿出几套衣裳,看到压在最下面一套时,哈哈哈哈大笑:“这个尺寸,公子你过来看看,刘华歆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这么小您可怎么穿哦?”
王病坐下来看贺知年把那套小的拿出来,道:“我是不能穿,但是你能,知年,这一定是他给你的。”
贺知年脸上现出错愕的表情,立刻把那衣裳丢回案上,似乎那是烫手山芋一般,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给我买!我不要,里面说不定有毒针,我这身旧的挺好的,穿着踏实。”
王病拿了一件仔细看着,这件衣裳他再熟悉不过,款式跟他们初见时他买给岑立的一样,宽松大袖衫,袍领口绣了金云纹,想起他们在山阴时都是被人追杀的烂命,时过境迁,岑立如今是领兵的太子,过去的事还历历在目。
贺知年看他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唤道:“公子?”
王病从回忆中回过神,道:“衣裳放起来吧,在这里穿衣裳太引人注目了,还是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好,那我替您先收着。”贺知年重新把衣裳折叠好,想了想,把那小的也给放进去,两套胡服给扔进桶里,提着桶要出去洗,走到门边,却听到有人敲门,岑立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
贺知年离门近,顺手开了门,王病也走了过去,岑立看他脸色不错,松了一口气,道:“阿晴,五叔想见你,你如果不愿,我就让他走。”
王病一愣,刘辉业曾经要掐死他,害他残废。他也会怀恨在心,这本是人之常情,他最多只能做到沉默,让时间慢慢抚平一切创伤,再见到这个人,他很难保证不掐死他。
“我去回绝他。”岑立语气淡淡的,转身。
王病说:“华歆,带他来吧。”
贺知年在香炉中投放了松枝和艾草,点燃,走过去屈膝坐在王病右后方,对面则是刘辉业,岑立毕竟小辈,只得坐在刘辉业后面。
刘辉业端起茶一口灌入,茶是贺知年煮的,放下茶盏,道:“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王病礼貌一笑,道:“承蒙令侄照料,歆四肢健全如常人。”
刘辉业脸色微不自然,岑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示意他加油再多怼几句,刘辉业感觉到后背有猫腻,回头,岑立立刻又变回端正的坐姿。
刘辉业说:“人老昏聩,老朽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公子的事,不求公子能够原谅,只是来说一句话便走,也省得在这里惹人眼烦。”
贺知年一直充满敌意地盯着刘辉业,这个曾打算将公子掐死在茅草屋中的人。
王病道:“但说无妨。”
刘辉业仔细地看着王病的脸,不放过他的表情任何变化,道:“公子可认得梁朝琅琊郡王家、官至太尉的王傅?”
能画出洛阳地图,还能模仿崇明的笔迹,还曾建议刘华歆拿下驿站的马,桩桩件件都透露出一个信息——王歆不是普通人。刘辉业初见他时还不觉得,后来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那个人也姓王,这个姓总让他无法对王歆有好感,因为赵国每个人的仇人也是姓王,正是那为崇延出谋灭赵的王傅。
以前刘辉业在洛阳酒肆见过王傅,有幸见他与人论道,当时他跟随观众在一旁观看,忍不住插了句嘴,引得王傅哈哈大笑,至于当时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后来刘格深入中原,他带兵与王傅小战过几回,亲眼目睹那风姿特秀处在人中如珠玉在瓦块之间的人,直到现在尤不能忘,只是后来崇延进攻洛阳,那珠玉便碎了。
王病脸上的笑容僵住,拢在袖中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半天没能接过刘辉业的话头。他此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被发现了!
一直以为毁容改名能隐藏得极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当面质问甚至是揭穿。一向从容淡定的王病心慌意乱,微微张口却说不出话,只有空气从口中出入,说不出来不,可是又无法承认,前者有违孝义,后者对岑立不忠,真正两难境地!
岑立拉了拉刘辉业的袖子,冷冷道:“五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辉业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转过头道:“华歆,我问的是王歆,不是你,这话该由他来答。”转头看着脸色转为青白的王病,试探地喊他:“王公子?”
王病咬紧后槽牙,强装镇定地笑道:“不认识。”
如果是了解王病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贺知年就是,他开始好奇这个王傅和公子是什么关系,这么大的官,就算是有八竿子勉强打地着的关系,在平头百姓眼中也是个不得了的人。
岑立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王病身边坐下,平视刘辉业,道:“五叔,话您已经问过了,他身体还没好利索,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刘辉业哪有这么好打发,道:老朽与王傅在战场有过几面之缘,看到王歆感觉十分亲切,像是见到已故的王傅。他曾是老朽的敌人,也是能与老朽坐而论道的朋友,只可惜他最后成了赵国举国上下痛恨的仇人,华歆,这一点五叔希望你不要忘记,不要丧失作为人最后一点良心。”
岑立没有说话,刘辉业看着王病,嘴边笑意加深,道:“王傅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背叛梁朝,与崇延这等卑鄙小人结伍,坑害我赵国,只有落得遗臭万年、人人恨不得食之骨肉的下场。王歆说不认识,那再好不过,老朽也就放心了。”
王病道:“康王尽管放心,歆是真的不认识。”
“那就好,老朽也就放心了。”刘辉业起身,朝王病一揖,走了。
岑立起身关上房门,他不敢再坐下,跪在王病身侧,道:“我替他向你道歉,阿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见他的。”
王病楞楞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双膝跪地表情凄楚的岑立,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起身过去扶他,道:“华歆,起来。不过一句话而已,没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真的。”
“对不起…”岑立抱住他,“今天是我疏忽,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王病轻轻挣扎,从他怀中解脱,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没事的。”
岑立看着他如深渊般的黑眸,只是他的眼眶微红,明显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深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落得人人辱骂的下场。王病是重感情之人,出生名门望族最注重的教育便是一个“孝”字,如今连生父都不能承认,只能在世人无情的唾弃之中伪装自己苟活,叫人怎能不可怜。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拿来消耗在过去的恩恩怨怨上,从我愿意跟着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不介意,否则早就被世俗的眼光看杀而死。”王病长叹一声,眼神坚定,说:“我要你记得,华歆,只要你不抛弃我,只要你别不要我,我就什么都能忍,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可我不想你忍受这些屈辱啊,岑立在心中说道。手又习惯性地去抓王病的袖子,只是这束袖胡服,抓起来不如广袖梁服好看,王病任由他动作,原本呆坐在一旁的知年竟然不知去了哪,王病知他要干什么,有些犹豫地想抽回手。岑立察觉出他那微妙的变化,道:“我相信你。你这种人,被别人碰了,肯定会自杀或者躲我躲得远远的。”
王病露出一副“你还真了解我”的表情,微微笑道:“我不是贞洁烈女,只是不愿把身体交付给除你之外的人。”
岑立牵着他的袖子走到榻边,护着他的头将他放在榻上,靠近他的脸,在他额头被刘隽用茶壶砸中后留下的伤口上落下一吻,惹得王病一阵战栗,岑立把头埋在王病瘦削的肩膀上,尽力不压着他,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
尽管会被压得喘不过气,他仍想贴近这个人,尽自己的全力,飞蛾扑火般。王病双手抱住他,说:“…沉吟……嗯…至今。”
——
颍水河畔,陈节元在主帐中看着沙盘,朝高座之上□□上身大口喝酒的崇延道:“陛下,刘凌莽撞误我军大事,我军迫切需要一场大胜来提高士气。”
崇延搂紧身边的梁人女子,在那白皙紧致的腰上捏了一把,噙住那美人拿到嘴边的葡萄,道:“军师想让谁去?”
陈节元低着头,道:“士气大跌,唯有陛下御驾亲征,方可与那韩匡一战。”
“什么歪主意。”崇延一听顿时气得把怀中美人推倒,怒道:“朕是皇帝,你总说朕天命在身,现在你让朕去那刀枪剑戟里滚一遭,不是让朕白白送死吗?”
崇延登基称帝前还能三天两头往军营里跑,时不时便问起梁朝军情来,过了一把皇帝瘾后,半年来整日沉浸在美女美酒中,身材已不似军人般粗壮健硕,跟随他大半辈子的军刀已经在武器库中生了锈,但他唯一不变的就是征梁的决心,只是现在陈节元认为他可能是要更多的梁朝美女和美酒,毕竟在羯人那里是享受不到的。
陈节元更加谦卑的语气说道:“那按照陛下的意思,臣该怎么做?”
“你是军师,怎么反倒问起朕来?滚开!”崇延粗暴地把那瘦弱的美人给推到一旁,吼道:“这么重的香味,要熏死朕吗!?”
那美人被推倒也不哭,她被迫穿着暴露的衣裳,身上几处擦破皮流血,崇延看见了更是生气,往她肩上踩了好几下,又吼了几声,那美人才勉强站起来,抱着双臂遮住不再光洁的身躯,偷偷看了陈节元一眼,跌跌撞撞逃也似地出营帐。
“没一个让朕省心。”崇延骂骂咧咧坐回椅子上,道:“什么办法你去想,姓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给朕捅娄子,你们陈家也是烦死人,怎么都打不死,明明打到洛阳了还能跟丧家犬一样逃跑,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江左不出来,妈巴羔子的!看什么看?你的命是朕捡回来的,现在有大把机会让你回报这救命之恩,还不去想办法怎么提韩匡人头来见朕?”
陈节元:“喏。”
走出营帐,陈节元不自觉松了口气,崇延当了皇帝之后沉醉美人乡,很少过问军情,来到此地驻扎已一月有余,粮草当初准备三个月的分量,他计划是三个月拿不下汝南便撤退,若能拿下则军饷无忧,可是现在刘凌首败,士气大跌,纵然号称百万,军心动摇,这百万也只是乌合之众。唯一能令全军士气大增的办法就是崇延亲自出战,人人都知道他不仅是皇帝,还是战功卓著的将军,崇延不肯打头阵,会惹其他将领诸多猜疑,就连卫夜也跑去问陈节元出兵之事是否遇到困难,陈节元哪里敢说皇帝不敢御驾亲征,只好推脱说时机未到。
陈节元走回自己的帐篷,正要进去时突然听得有人叫他,回头,正好看到刚被崇延殴打的美人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道:“陈军师。”
卫夜正好也走过来,一脸莫名其妙衣衫褴褛的美人和站在帐篷门口的陈节元。
那美人回头也看到卫夜,吞了吞口水,陈节元总觉得她把到嘴的话一并给吞了下去。美人冷着张脸,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卫夜,卫夜被她看得不舒服,但好歹是陛下的女人,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命令士兵将她带回陛下帐篷。
美人被两个胡人擒住,挣扎了一下,但这只能给她带来更粗暴的控制,似乎知道了这是螳臂当车的徒劳,她回头看了陈节元一眼,那眼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和不甘,看得陈节元如芒在背,很快她就放弃了挣扎,任由那二人拖走。
陈节元朝卫夜笑了笑,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营帐,卫夜看着沙盘,道:“冀并两州的军队已经抵达,军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匡是敌军主将,持杖节与钺的将军果然不简单啊。”陈节元站在沙盘旁边,叹了口气,“无缘无故折损一万铁骑,实在是不该。淮东方面步兵较多,两万骑兵不如将军您的军队精壮,来到颍水需要重新整顿修养,他们与您的铁骑交换,将军您开往谯郡,拿下淮南,切断梁军的后方补给线,淮东军来此修养完毕,即可拿下汝南,活捉韩匡。”
卫夜仔细思考了一会,道:“这样岂不是置陛下与危险之中?若是我撤走,这里只有疲惫不堪的冀并军、陛下五万步兵和三千羽林郎,区区五万步兵根本抵挡不了韩匡。”
陈节元拿起沙盘上的竹竿,在插着汝南的小沙丘上画了个圈,说:“韩匡虽然勇,但与刘凌那一战也损失不小,暂时不会兴兵起事,将军且放宽心去,在下定会护得陛下周全。”
卫夜知道这位算无遗策的军师的能耐,但是再精明的军师手下都是疲军,又能办成什么呢?而冀并二州的军队是崇明的,陈节元跟这位脾气古怪的梁人没有合作过,磨合期面对韩匡这样恐怖的敌人,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卫夜担忧地问道:“这件事你跟陛下说了吗?”
“还没,陛下正在气头上。”陈节元想起崇延那番话,无奈一笑,“我只是个质子,不比你们这些握有实权的将军,陛下心情不好,随时都能把我弄死。我寻思着冒死献计之前,一定要和精义将军说说话。”
卫夜听他戏谑的口吻,心惊胆战地说道:“陛下不是这样的人的!去年你被贼人挟持,是陛下把你救回来的,你都忘了吗?!”
陈节元把竹竿轻轻放下,正视卫夜,淡淡的说道:“我当然没忘。卫夜,你不知道,你不会懂,有的人只能一起担当艰苦,不能共同享受荣华。”
“我只知道他曾经待你如亲生儿子,你现在却要把他暴露在危险之中,你们梁人不是最讲孝的吗?怎么你……”
陈节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卫夜扼腕叹息一声,“总之你说的方法我不同意,我率领的部众以保护陛下安慰为第一要务,除非陛下同意,否则我不会去谯郡的。”
陈节元道:“这是自然,我只是个军师,无权调动兵马,淮东军举足轻重,一切都要由陛下定夺。”
卫夜最近听说崇延老拿陈节元出气的事情,甚至还有人说这个在楚国风光一时的异族军师已经失宠,反正多的是看他怎么沦为质子的羯族贵族,没一个人替他说好话。耳边都是对陈节元不利的舆论,卫夜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异族人,“你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让光明将军去攻打淮南的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把我调走?”
“这是出于大军的考虑……”
“我要听你说真话!”卫夜突然独断他的话,语气几乎是用吼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受陛下青睐了,就想出这个方法谋害陛下?!”
陈节元不说话了,眼帘半垂,掩去狭长的凤目中的算计……与孤独。
他突然很想,很想有人能和他对饮高歌,但其实这里,没有人能听得懂梁语。
“在下若真的对陛下有二心,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每日有的是机会行刺陛下,甚至是你。但是我没有,因为陛下救过我,从我爹把我送到这里,我没有一次害过你们。”陈节元总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嘲笑他,笑他丧尽天良禽兽不如。深吸了一口气,陈节元嗤笑一声,不悲不喜地说道:“如果这些你都不信,那么陛下,也该是不信的…”
——
贺知年在偏房,打开岑立给他的小瓷瓶,凑近鼻子闻了闻,倒不是多恶心,初闻似淡淡的花香,再闻已令人沉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心里好像有一头猛兽咆哮着破体而出。
贺知年好歹是学过医术,再说早知道这是毒,他使劲摇了摇头,将那烫手瓷瓶放在案上最右边的角落,剧烈喘息了半晌才回过神。
这东西竟然对人有这么的诱惑,光是闻闻就要被吸进去,更何况还能吃进肚子里,那不得把人迷得晕死?!
他闻过不少药材,药材也有花草,但这味道不似花香,他自个儿也说不出是什么,可怎么办搞清楚它的成分?做不出这种东西可怎么救公子?
思及此,贺知年硬着头皮去拿那个瓷瓶,人除了嗅觉之外,还是味觉可用,他狠下心,倒了一点在舌尖,细细品尝。
——
“奇怪,都这个点了,知年怎么还没来?”
王病看了看窗外的斜阳,平常这个时候贺知年会端晚膳来房里一起用膳的,这一点几乎是雷打不动的,不知今日怎么的竟然迟到了。
岑立从背后搂住他,王病感觉手掌一暖,低头看,竟是岑立塞了个手炉给自己,身后传来岑立温柔的声音:“别站在窗边吹风。”
初秋昼夜温差大,王病的身体对外界的反应尤其敏感,只是初秋,他就换上了加厚的貂皮被子。但是现在他更担心知年,他当初来到平阳去刘辉业居住的无名府邸就被吓得不轻,现在这个胆小的少年独自在满地是胡人校场中……王病不敢想下去了,挣脱岑立的怀抱,转身看着他,道:“华歆,知年不知道去哪了,我得去找他。”
饭点过了,王病还没用膳,岑立一顿不吃没什么,可王病不行。岑立把腻歪的样子收敛了起来,淡淡道:“我刚还在想,那个小鬼怎么还没端吃的进来,要不我去拿?你这样饿着不好。”
“等他来了再说,我想和你们一块吃。他来到这里后有去过别的地方吗?我出去找找吧,他害怕时就要找我的。”
今天是王病来到校场第二天,但在庄宅清醒的日子里贺知年一直是守在自己身边的,甚至几次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岑立而是知年,想到他还有引军屠村的前科,王病怕他会再闹出什么事来,一颗心总是悬着,又不想再麻烦岑立为了自己去找一个梁人少年,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去找妥当些。
岑立立刻说道:“不行,你在这里,我去找,不会兴师动众的,你还在这里他应该不会跑太远,可能什么事耽搁了,来。”岑立抓着他的袖子,领着他走到榻上坐下,把手炉给他拿稳了,“等我一会,我很快就把他带回来。”
王病站起来执意地说道:“我也去。”
“可是你……”岑立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中确认些什么,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自己先败下阵来,“好吧,不过你先把裘衣穿上,天快黑了,外面风大。”
王病笑了起来,自己拿过裘衣披上,手炉也没落下。岑立看他那样子是真的担心极了,他自己倒是不担心贺知年,只是知年不来他不肯用膳才去找人的。
“走吧。”王病自己走了两步,岑立反倒跟在他后面,两人走到房门,王病突然停了下来,岑立差点没注意撞他背上。
岑立问道:“怎么了?”再看向门外,门廊下站着的不是知年又是谁?
王病见他安安全全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大石头总算落下,什么也没想就走到他身边,道:“你去哪了?正打算找你,还没用膳吧?等会我们一起吃。”
贺知年面无表情看着地面,一点反应也无。
岑立也走过去,他一直盯着贺知年,觉得这个少年有点不对劲。突然,贺知年嘴边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岑立看了心里打突,想拉开王病,却被贺知年先一步抢先了。
王病摸了摸扑到身上的少年的头,哭笑不得,道:“还没用膳,饿着呢,没力气抱你。”
岑立松了口气,看着贺知年被泪水冲洗着的脸庞,放心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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