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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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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嘴角就流出乌黑的血,刘隽还是疯狂地笑着,眼睛、鼻孔也渗出血来,他却毫不在意,边笑边跑到案边,拿起那个精美的白瓷药瓶,血从指甲里流出来,他手一甩,一条反射月光的白色弧线飞出窗外。
不痛!一点都不痛!他早就抛弃了肉体,这点痛算得了什么!他在别人眼里是只是条狗!他要记得这种痛,他要痛!然后千倍百倍地报复在刘华歆身上!
“殿下…”
李雄朝站在门口发呆的陈澈云轻唤一声,小声道:“殿下,荆州的商贾已经彻底和我们断了联系,莨菪花也快要到底了,这……”
“……”
“殿下?”
陈澈云大梦初醒般看着李雄,半晌,自言自语地朝李雄道:“他其实……跟我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
李雄大惊,以为他是毒瘾发作,声音不由自主大了些,“殿下?您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陈澈云摇摇头,拿出只手指长的白瓷瓶给他,“你等他晕过去了,再把这个给他服下。”
李雄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几次,陈澈云一再保证自己没事后,坐着马车回了裕和王府。
夜色撩人,凉风徐徐,命运的齿轮又开始新一轮转动。
第46章 夜宴(1)
一声鸡鸣打破宁静的悬瓠城,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不一会儿,城门就准时开了。
城外十几里远的地方,本来有十个人占住了山头,在一堆被人遗弃的残垣断壁上设立山寨,偶尔打家劫舍糊口。这山头的寨主聪明,从不靠山吃山,一旦穷得揭不开锅,就带着兄弟两袖清风打遍汝南郡各地的劫,专门劫不穷不富的百姓,况且一次劫的钱财不多,这种家庭一般不会去报案,这十人就这么在汝南郡打劫了多年。夜路走得多就撞鬼了,他们竟然劫出了“名声”,各县的悬赏名单总少不了他们几人,迫得他们不得不改行。
这天一早,彻夜大醉的人东倒西歪睡一片。来人连敲几次门,回应他的只有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脆弱的木门被来人一脚踹成两片,“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只见那些人蠕动了一下,继续仰头大睡。
刘隽走过去,随便找个人赏了一脚,那人以为是自家兄弟,一把推开还在嘴里碎碎念叨。
“……”
一般牢狱里的犯人被折磨地晕死过去,就有人泼桶水给犯人泼醒。刘隽想清楚这一点,提了一旁的木桶出去打水进来,这一泼犹如热油浇在死鱼上。
“哪个狗娘胎倒着生出来的!敢打扰爷爷我的美梦……我的娘啊,原来是刘公子。”
“刘公子,你好你好。”
刘隽黑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昨天什么收获?”
这一开口就骂人的是个头儿,二十来岁,跟刘隽差不多年纪,刘隽简直就是他的醒酒茶,他立马推开歪在身上的人,站起来道:“有的有的,公子,有一个消息,我们的兄弟亲眼看见…”
“这个是个重大消息,我们兄弟拼了命才打听来的,可不简单啊!我这一说出去,整个汝南郡都会爆炸的!”
刘隽哑声道:“……快说。”
“昨夜——韩匡他竟然回家了!”
其他山寨兄弟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吸气声。
“……”
刘隽以为他在耍自己,提着拳头就要揍人。
“别别别别别别别啊公子!这真是个重大消息!您不知道,韩匡自从来了汝南郡,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距离他上一次什么时候回韩府,估计连他家的仆人都不知道!昨夜他竟然还催促马车快点回府,这……说出来基本没人信啊,韩匡可是出了名的尽忠职守,府衙才应该是他的家啊!
“……”
“而且就在昨天,有一个男人,从祁府出来就去找韩匡,公子,你肯定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刘隽的另一拳头也举了起来,警告他别废话。
“是在城外发现那些血迹的人啊!他竟然从祁府出来!公子你一直叫我们盯着祁府,就把他给盯到了!”
一提到祁府,刘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神经不被牵扯的。
刘隽放在拳头:“祁府?他怎么会从祁府出来?他不是被韩匡的人吗?”
十天前他们听从刘隽的话,把城外匈奴人“造反”一事告诉韩匡。他们机智躲在草丛里观看,刚好就碰到一只漏网之鱼也在偷偷摸摸爬草丛,刘隽到场后,竟然也不杀他,把那人弄走了。
事后他们才发现不对劲,那个偷偷摸摸逃跑的人留下的血迹没擦干,他们做贼多年,留下点蛛丝马迹怕得觉都睡不着,赶紧回去收拾现场,却看到有人顺着那些血迹找到城门口。别人或许不认识,但是阿吉他再熟悉不过,刘隽躲在两人后面果断偷袭了阿吉,刚把另一个人敲晕过去,正要下手时,韩匡突然折了回来。
“是,公子,我们也奇怪呢,但是我们确实看到他从祁府出来的,这都一天一夜了,人还在韩府待着呢。”
众人看着刘隽越来越冷的脸色,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会不会是韩匡的亲人朋友?”刘隽问,“你们在汝南郡这么久,连悬赏单都是韩匡给画的,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他的底细。”
“不可能!据我们观察,他就和太守走得近些。他二月才来汝南,以前就算有人去求他,也都是往府衙跑,除了一些通报的士兵和家仆外,这是第一个能进得了韩府的人!”
“嗯对,我当时在场,亲眼看着他走进韩府,那个人长得真是比鬼还丑,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喏,就这。”其中一人用手指从鼻梁划到耳垂,声音粗矿道:“这么长——的疤啊,老子活了这三十年就没看过这么吓人的东西。”
另一人噘着嘴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看起来像是中原人,瘦瘦弱弱的。”
刘隽更是吃了一惊,祁府是他姑父的家,姑父去世后里面就由姑姑掌管,以前他还经常和刘华歆过去串门,里面全都是胡人。虽然时隔已久,但是祁湘湄不喜梁人这点是不会变的。
哪来的梁人?能在祁府韩府来去自如?!
虽然不知道那道疤的人是什么来历,但是刘隽和韩匡联手对匈奴施加压力甚至是残暴的屠杀,看样子也不能把躲在祁府的刘华歆逼出来。
刘隽:“你们继续盯着那个人,还有,画像上的人有消息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没有。”
过了许久,突然有人战战兢兢道:“那个……我好像,曾经在祁府门口,看…看到他们两个人…”
刘隽立刻朝那人走去,着急地问道:“他们?你是谁那个梁人和画像上的人?”
“我不太确定……好像,有一个人有点像,又不像,当时站得远,看不太清。但是有一个人,脸上也有条疤,也是在这里。”那人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又道:“他们,一起进祁府……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下马车的时候,画像上的人还要去扶他…”
刘隽已经把以前对刘华歆的了解彻拆解,重新组装成一个不认识的刘华歆。
扶一个梁人下马车,这绝对不是以前的刘华歆会做的事!
刘隽阴笑一声,喃喃道:“我有办法引他出来了……”
我一定会让你走出祁府,然后再回不去!
刘寇不是杀了他全家吗?那他就不会放过刘华歆身边任何一个人!
刘隽没有久留,离开破落房屋后就马不停蹄进城去往裕和王府。
要动韩匡身边的的人,就必须要找个官大爵位高能压死人的!
陈澈云看起来十分憔悴,眼底两个黑圆圈,对刘隽主动来找他很是惊奇。一番问答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要让他找个理由支开韩匡。
陈澈云:“支开他做甚?他和我要杀的人有关系吗?”
“只要你支开他,我保证不出三天,他的人头就会挂在王府大门上!”
“很好。今晚我会请他和太守来参加百香楼最后一场狂欢!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陈澈云早就决定这么做了,他要把堀室里的胡人一口气卖掉,届时邀请韩匡和我张闵一块来,见证百香楼华丽的落幕。
陈澈云想:至于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能不能全部卖掉,这要看今晚的客人够不够热情,若是卖不掉,养着废物作甚?怪不得我了。
张闵打开案前的卷宗,拉着整个郡衙的人问韩匡来了没有。这都巳时了韩匡竟然还没出现!传出去又是一个惊天响雷。
正纳闷时,却听有人通报:“张府君,裕和王在衙门口求见。”
张闵正走神地看着卷宗,想也没想就道:“求什么见!不见!”
通报的人一脸茫然,小声道:“可是裕和王殿下他……”
这回听清了,张闵差点把卷宗捏碎,赶紧整理坐乱的衣襟,屁滚尿流地以不符合不惑之年的人的速度冲到门口。
“殿下大驾光临,快快请进!”张闵人还没跑到门口,声音已经传到陈澈云耳中。
陈澈云笑着一揖:“张府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人终于是跑到裕和王面前了,赶紧回礼道:“无恙无恙,殿下快快请进,千万别站着说话。”
“不了,张府君劳苦,我就不进去打扰张府君办公了,来只是想请张府君今晚到百香楼赴本侯的宴,还望张府君莫要推辞。”
这是他上任后裕和王第二次设宴请客,第一次是为迎接他和韩匡上任,为他两接风洗尘的,却不知今晚的宴,有什么必赴的理由?
一句下官斗胆问一句还没说出口,就听陈澈云道:“元平候来汝南郡也有好些日子了,我近来身体不适,没能够好好接待元平候,愧疚万分,我身为裕和王,是应该尽地主之谊的。”
理由很充分。裕和王亲自来请,当今天下敢不去的人恐怕只有皇帝一人。他一个太守能得裕和王亲自来请,已经算是光耀门楣造福后代了,于是张闵赶紧拍了不少马屁。
陈澈云脸色不可思议的白,更显得那双眼睛肿黑,浑身瘦得像不堪衣裳重量,一阵风就能吹走,声音也是沙哑的:“张府君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还有叫韩都尉也一起来吧,也是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了。”
“殿下言重了,下官一定叫上韩都尉。”
“那就有劳张府君了,我就不叨扰府君办公了,这就告辞。”
两人作别后,张闵立刻吩咐人备下马车,直接往韩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刘隽是靠着高尚的品格和坚贞的节操收服了九个马仔~不是靠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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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鞠躬~
第47章 夜宴(2)
张闵这才出了府衙大门,韩匡已经骑着马朝他走来。
“我说韩都尉,你一次迟到,可把本太守都给逼出来了,下次再迟到,是不是要把裕和王殿下逼出来?”
韩匡莞尔。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不过我还要再告诉你一件好事,裕和王殿下邀请你我今夜赴宴,特别指名要我亲自来请你。□□幸了吧?”
“我不去。”韩匡笑着道:“府里来了客人,不能冷落了。”
张闵目瞪口呆得看着韩匡,“你都多久没回家了竟然还有客人,看来真是贵客。不过你可没权利说不去,殿下特别指名要你去的,如果真没法子,你就回家陪你那贵客用完晚膳,再去露个脸就成,这你总可以答应了吧?”
韩匡想了想,确实不能拂了裕和王的脸面,而且张闵似乎已经答应下来,再怎么也不能让张闵左右为难,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酉时已至,太阳西斜,街上行人渐少。
王病一个人在韩匡的书房里,整个房间一眼扫过,随手拿了册有关兵法的简策就坐着发呆。
“公子,我这里看不懂,还请公子赐教。”韩匡俯身,贴着王病的背,轻声细语。
王病还在走神,闻声吓了一跳,转过身,哭笑不得道:“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吗?”
韩匡低低笑了几声,拿过王病手上的简策,眼里带着笑意看着王病,“张府君邀我赴宴,你猜是谁的宴?”韩匡逼近他些,大有不从他嘴里挖出答案不罢休的架势,“嗯?猜一个?”
王病双手抵在胸前,试图阻止韩匡的入侵,这点抵抗韩匡根本不放在眼里,王病见势不对,想从侧面逃跑,韩匡已经先他一步双手撑在案边,死死锁住王病唯一的出路。
除非当场挖个洞或长了双翅膀飞出去外,王病根本不可能逃离韩匡的禁锢。
被锁在怀里的人深谭般眼里有些微怒意,倔强又克制,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这我还真猜不出……”
韩匡又往前倾了倾。
“是……裕和王殿下?”王病认栽了,依韩匡的说法可以排除太守,能让太守亲自来请的,不是元平候就是裕和王,他又不能说出知道林毅在汝南郡的事,只能盲猜裕和王。
“公子,公子…”
韩匡每次都是这样,王病一旦想再问下去,韩匡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韩匡梦呓般含糊不清轻唤着他,渐渐收紧双臂,感觉怀里充实了,才把头抵在王病额头上。
没听韩匡否认,王病继续探道:“裕和王为什么设宴?”几乎是从齿缝里逼出这句话的。
韩匡把脸埋在王病肩上,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小孩子,柔声道:“公子……你不要再走了…”
“……”
柔软温暖的东西轻轻碰到王病的脖颈,王病像只受惊的猫整个人一颤,被逼到没有地方可退,他转身就要爬上案,又被韩匡一个巧劲捞了回来。
王病愤怒地吼道:“韩王山!”
王病说话从来都是平淡从容的,不矜不伐,他经常笑,真笑假笑都情礼兼到,却是头一次对韩匡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韩匡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朦胧的双眼蕴满情丨欲,看到王病悲愤委屈的表情,那一句话仿佛化成刀剑在一片片削他的心脏。
刚刚挣扎之际,王病的衣裳已经凌乱,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膀,上面爬满了可怖的伤痕。
虽然王病手快把衣裳拉了起来,却还是逃不过韩匡的眼睛。韩匡连手都在颤抖,想要去触摸眼前的人,又想起刚刚自己头脑一热做的混事,那只手就停在半空,慢慢握成一个拳头。
“我……公子…”
韩匡是个直肠子,不懂得掩饰心里的想法,此时他若是道个歉再嬉笑几声,依王病的好脾气此事也就就此揭过。可是他已经一分不差地把内心的焦急和后悔表现地淋漓尽致,甚至连身体都在听从内心最真实的指导——他想要逃。
这样的王病,怕他吼他的公子,他宁愿死也不想看到。
王病现在脸上就写着害怕和恼怒,韩匡根本就不敢碰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后,竟然就转身走了。
留下王病慌乱地整理衣裳。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选择,将会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悔恨的事情。
“公子……”一名老仆人看见落荒而逃的韩匡,他跟韩匡久了,第一次见这样的韩匡,便担心问道:“公子,天黑了,你要去哪?”
韩匡看都不看那人一眼,闷头道:“备马!”
骏马绝尘而去,不远处站在阴影里的人,压低了斗笠,转身走了。
“韩都尉?你怎么来了?这么快吃完饭了?”
郡衙中,张闵刚从牢狱里出来,竟见韩匡黑着脸走进来。
“我说你怎么陪你府上的贵客吃饭的?宴会固然重要但是贵客也不能怠慢了是不是?你不用……”
韩匡竟然看都没看张闵,就这么越过他走进牢狱里。
那样的韩匡,张闵只在他杀人的时候看过,仿佛只看他一眼就会被定住,只能乖乖等待他来取自己的小命。
张闵不知道他撞了哪门子邪,为保人质安全,只好赶紧跟在他后面。
所幸韩匡进去后也没闹出多大动静,就是随手捉了个匈奴人喂了一顿鞭子。待鞭子打完,韩匡也就清醒了些,看到张闵站在一旁盯着他,朝张闵行礼后就走了。
张闵:“……”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帮半个时辰,韩匡离开了府衙,又折回到韩府。
他想不能把王病扔在书房里,他一定要跟他好好道歉,再让王病打他一顿。
千错万错都是他一时冲动的错,他就是欠打!
推开书房的门,没看见王病。
难道公子一气之下走了吗?韩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连滚带爬地跑到门房,拉过那个问候过自己的老人,吼问道:“王公子他出府了吗?今天有谁出去了吗?”
那个老人看到韩匡要吃人的模样,吓得一把山羊胡须都立了起来,“没有啊公子,今天就你一个人出府,那个王公子一直在书房里呆着,我们都没看他出来过。”
韩匡如坠冰窟,也没想到可以让那些家仆帮忙找,自己一个人发疯地把韩府翻了个底朝天。
每开一扇门,每问一个家仆,都像被一把钝刀慢慢地从头到脚割成两半。
韩匡靠在书房的案上,想起半个时辰前还在这里对他笑的人,还有他贪婪不顾一切地想索求更多的场景。韩匡痛苦地抱着头,他不得不承认——王病不见了。
祁府。
还是那间王病住过的厢房,岑立把整个房间打扫一遍,倒在榻上盯着房顶出神。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想到王病在韩匡府里过夜,他觉得每一个时辰都是难熬的。
岑立下榻,把被褥整理地没有一丝褶皱,然后关上房门,去往正房。
莫万空正盯着祁家米铺一堆账目,看见岑立来了立马起来行礼。
岑立皱紧眉头,不容置喙道:“我要去韩府,把门口的士兵撤走,我不想打自己人。”
莫万空脸色唰一下白了个透,跪下来哭求道:“殿下万万不可啊!天已经黑了,您有什么事尽管交给老臣去办,您一出去,不光是暴露自己,连汝南郡所有的族人都会被您连累,殿下怎可为了一个外人不顾自己的子民啊!”
岑立不为所动,依旧坚定如铁道:“我说了我要去韩府。”
“殿下,你这样,置先帝于何地?先帝为了殿下,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杀,他若看到殿下您这样……如何能够瞑目?”
他那个自负高傲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皇帝梦,杀了叔叔刘顽立,如愿以偿坐上皇位后,又在不解决崇延这个内在大患的情况下发兵洛阳,最后一切都被冠上为了自己族人和他儿子的这个好理由。赵国亡了,都是他雄才大略的父亲一手造就的。
还有他的哥哥,最后反目成仇,手足相残,一切都是始于他父亲野心膨胀弑篡的悲剧。
岑立狠一甩袖,拔高声量盛气凌人道:“我要去韩府!”
说完,不顾身后莫万空还没停止的劝阻,转身朝门口走去。
门房几个士兵面露难色,弱弱道:“殿下……别为难我们。”
岑立暗自磨拳擦脚:“我不为难你们,让开。”
没有人后退一步,岑立已经走到对方面前,就此僵持不下。岑立转了个身,看样子是改变主意要回去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一口气刚松完,巨大的拳头已经朝着眼睛砸来。岑立和十几个人扭成一团,那些人不敢真的动手打伤太子,岑立火气大,很快胜负分晓。岑立用袖子抹干净鼻血,逃出祁府大门。
这时,不远处躲在月光照不进的阴影里的人,再一次压低斗笠,转身鬼魅般消失,仿佛只是天上掉落的一根鸟毛。
百香楼的灯火一个个被点上,高大的百香楼犹如一只明亮的火把立在泥沼中间,显得瞩目且辉煌。
各色人熙熙攘攘涌进百香楼,丝竹□□之声萦绕楼顶上空,被风送往远方。
阴暗的堀室里,罗宁正站在一间牢房前对着册上记录的人数以及相貌,一个个注明标价。
看到册上写着“肤若凝脂,眸似星辰。馒头。”时,罗宁很快就在脏乱的牢房发现这个少年。
名为馒头的少年虽然蓬头垢面的,但是跟其他人比起来脸更显白些,眼睛也亮。馒头也在好奇地看着罗宁,眼里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馒头来这里久了,知道罗宁在干什么,便道:“罗公子,麻烦不要给我开太高的价。这次再卖不出去,我就得死在这了。”
后面这句话罗宁在这里已经听腻了,就当没听见,瞥了一眼牢里其他人,都是低等货色,掂量一会,罗宁恪尽职守地在馒头下面填下这间牢房最贵的价格,然后继续去下一间。
王病被从背部传来的剧痛痛醒,使劲撑开沉重的眼皮,只看见一只如豆灯火,闪烁不定。
他人也像灯火一般摇摇晃晃的,还没彻底清醒,趴在地上就是烂泥一堆,过了一会,有人坐在他的背上抓着他的头发,迫使王病上半身悬着,王病咬着牙没叫出声,转过头去看那人。
还没等他在昏暗之中看清那人的长相,扯着他头发的手力道突然小了,王病惯性使然往前栽去,不料那只手又按在他头上,“砰”一声,巨大的压力全加在他头上,撞得王病眼阵阵发黑。
被这么来回撞几下,王病额头全是血,并且在被人按着撞地的过程中他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铁链绑得牢牢的,动弹不得。
那人可能是手酸了,也可能是为了欣赏王病流血的样子,他终于放过王病可怜的头,俯身压在王病背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刘华歆竟会看上你这种货色,还为了你跑出祁府,真是瞎了他的眼了。”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
那人说完,张开嘴,狠狠咬着王病的耳朵。
虽然岑立不说,但是王病知道赵国第二任太子名叫刘华歆这事,也知道刘华歆才是他的真名。那么,这个人是谁?他跟岑立是什么关系?这里又是哪?
他记得韩匡走之后,自己呆在书房里,好像有人进来,之后他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
耳朵快要被那人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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