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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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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嗯”了声,换了只手托脸,从龙椅上走下来,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下面一本正经弯腰拿着芴板的人。
王弘听到脚步声还是不敢抬头抬眼看步步紧逼的天子,浑身僵硬成块铁板,直到一双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柔声道:“王邵,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想管这些。”
王邵是王弘的名,王弘一下子噗通跪下,却被天子快准稳地扶着,姿势一下子更是尴尬,什么君臣观念上下尊卑一下风卷过后剩残云。
陈淮笑了,慢慢扶他站起来,“朕允许你看着朕说话。”曾经的挚友一下子变成君臣,多了这地位差距和礼仪束缚,连说个话都这么麻烦。
当个皇帝也不甚开心。
王弘:“万万不可,陛下犹如天上的太阳,臣哪敢瞻仰!”
“邵,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我做错了你会打骂我,你要做什么也不会这样来询问我的意见,当了这皇帝还不如…”
王弘腰弯得更低,声音里有了不容置喙的决绝:“陛下!”
陈淮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如何数落自己只是碍着身份不敢说下去,只得松开他的手走回龙椅坐下,他十二岁承袭琅琊王爵位,从小浸淫在高高在上的权利中,他只是坐在那里,甚至脸上都没半点天子发怒该有的表情,却一身都是帝王的高贵之气。
陈淮:“江南之地远离战霍,水土丰沛,民风淳朴,但土地大多掌握在门阀士族手里,要想从他们手上巧取豪夺,强硬手段是行不通的,必须先得到他们的认同和支持…”
王弘点头:“上巳节快到了,不如陛下趁祓禊祭礼在南方士族那里树立威望,届时臣会安排些人帮衬着陛下。”
”顾思全出身江南大姓,还是宜都太守,有他加入我们就有了一半的胜算,不怕那些南方大族瞧不起。”
陈淮眉头一跳,“顾家世代功勋卓著,你许什么给他了?”
吴国曾与梁国交恶,到了梁武帝一代,明主和将才都不缺,司马烨征吴并得到胜利后,吴国才纳入大梁的版图。如今北方士族南下回到昔日敌国的地盘,与强抢民宅与异,不说南方人思吴心切,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传闻时时哽在陈淮心口。
琅琊王陈淮是母亲沈氏与一小吏私通生下的杂种。
且先不说吴人人心如何,跟随琅琊王来南方的士族一样对自己的主子没什么自信,要不是北方凶胡肆虐实在逼无可退,试问杂种如何能代表北方正统到南方建国称帝?
月光透过窗口洒进地面,一室的寂静。
王病捂着胸口咳嗽了一会儿,眼里满是惊讶:“你是左贤王…匈奴的太子?!”
屠牙看向王病嘶声吼道:“滚!”
岑立按住就要发作的屠牙,说了句匈奴语,王病只听懂了“敌人”和“逃跑”,脑中一片混乱。
屠牙那恨不得一口吞了王病的气势消失后,一只眼仍然死死盯着王病,浑身戒备得像支蓄势待发的弦上箭。岑立没再理他,转身打量着王病。
城门开了又关,林毅请刚入城的众人进角楼,屏退所有不相关的杂虫,沉声道:“陛下真让你们这么做?”
“王傅生前手上有一份密诏,那份密诏关系到皇家的颜面,不除掉的话将会后患无穷。”
说话的人个子不高,肩宽手长,背后一把弓和箭,和所有进来的人一样蒙着面,狭长的眼睛像黑暗里的毒蛇眼睛。
林毅:“说不定密诏早就被王傅烧毁了,你们又如何确定它就在王病手上?”况且王病已经避世隐居,以他对王弘的理解,当不会因为琅琊王氏的名声痛下杀手,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
空荡荡。
王病支身起塌,点了灯,恢复了些体力才给司马烨的店收拾残局,关门上锁,弯弯绕绕到了大街旁,果然不时能看到些官兵出没,随便拉了个人打听道:“这位大哥烦请稍候片刻,请问今晚官兵为何这样多?”
粗布大汉满脸横肉,抽了一鼻子道:“我们山阴小城啊出了林毅林公子,不仅人长得标志,心肠也好,什么都为我们老百姓想,及时雨林毅听说没?哎看你是外来人肯定没啥见识,我告诉你啊,林公子现在可当了大官,在皇帝身旁做事!厉害着呢!久久才回一次家,这不,本来是全城欢庆,不过听说林公子的朋友走丢了,这才大伙忙着一起找,知恩图报嘛!”
王病适时打断道:“多谢兄台告知,在下也帮林公子找找好了,再会。”
这要真的有厉害的人在,整个城里的百姓都可以变成情报组织。
关起门来猫捉耗子,城门口现在肯定密不透风,更遑论回山上去了,王病只好无奈地又往回走。
甩掉背后忙来忙去的官兵,这才第三个转弯,王病一脚才刚抬起,忽地凌空飞来一只箭,准确无误地钉入了王病脚下的青石板上。
且还有,接二连三地对准他身上每一个致命的地方射来。
王病跟随父亲在战场待过,反应倒也比一般人灵敏,他一个箭步后退,可人再快终究比不上破空而来的箭,侥幸躲过两支擦过他的喉咙和脸,一支却带着穿墙而过的力道钉入他的右肩。
没有哪个白痴刺客失手还出来自报姓名的,王病之前受了屠牙一掌,已经一副病弱书生样的他还能忍住不晕,也是奇迹。
我在明敌在暗,已知敌人不下三人,这就很是要命了。
今天他一定是犯冲。
王病咬牙:“大侠们为何而来?”白费唇舌。
“为取你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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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遇刺(2)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黑暗中似有猛兽蛰伏,王病去年去年月汝南城破来此,不多不少待了三个月,不多不少进了不下十次城,却是第一次遇见这等要命的事。
身份暴露了。是岑立借刀杀他灭口?不,不可能,他一个匈奴人跑到梁人那揭露他的身份,梁人一向同仇敌忾,定会先把岑立啃得骨头不剩再来扒他的皮。
无解。
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请各位大侠让他选择个好看点的死法,又来了一波箭,又是同一个阵势。王病冷嘲一番,也没闭上眼睛等死,当然也不奢望有人来救。
正因为他没有傻傻地闭上眼,突然从身后闪出一人,来人显然是高手,手里一把弯刀不知道怎么耍的,那些没什么创意的箭立刻被挡了下来,掉在地上被来人踩碎。
弯刀反射着月光犹如野狼露出獠牙,岑立显然注意力全在敌人身上,也没多看身后的病弱书生。
只要不留太长时间给敌人换位,从箭的方向就能大概判断出敌人的位置。岑立握紧刀,跃上左边一屋顶,一声闷哼传来的同时,又有箭兵分两路,直取王病面门和岑立跃上的屋顶。
王病当然也学聪明了,在岑立离开他面前时,立马亡命飞奔跑到转角的墙后面,衣角擦过箭,堪堪跟阎罗王擦肩而过,却不知岑立怎么样,没敢再跑。
事实证明王病这人果然多虑,几个眨眼过去,岑立安然无恙地朝他走来,弯刀不住滴血。
两两相看,看到王病没法再看时才道:“大恩不言谢。公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的又折回来了?”
“城门口来了很多高手,出不去。”岑立去处理尸体,扯下尸体的面罩,王病忙跑上去看。
岑立把尸体翻过来摸了个遍,没搜出什么名堂来,皱眉,扒下那人的夜行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王病当然不会把以为是他告诉岑立,瘪瘪嘴,头开始冒汗:“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仇家,这些是什么人?”
“穿着和城门口来的人一样,不过这些都只是杂碎,你们梁人狗官那么多,我哪晓得是哪路人。”
王病喘口气,压低声音道:“你看过他们老大?长什么样?”
岑立拖着几具尸体到一块,准备埋了,边道:“手长背阔,背着把玄铁弓,他穿着夜行服,只看到眼睛像蛇眼。”瞄了王病一眼,又道:“这就把你吓成这样?还不止他一个,他身边还有,个个都是…”
话还没说完,一道血柱差点没把岑立喷个满脸,“你疯了!不要命了!”
王病从后面把穿透他右肩胛的箭拔了出来,箭上的倒刺钩出几块肉,王病却没怎么感觉到痛,还能笑哈哈:“箭有毒,不□□我死得更快。”
岑立怔了一下才想到没法撕自己的衣裳,只好从尸体上扯下一大条布急急忙忙给王病堵住血口,还能听到王病分析道:“多谢。那是破云弓,百来斤重,制弓所用的六材无一不取其天时地利,传说弓弦是用黑蛟龙的背筋制成,威力巨大无比,配上那人牛一样的力气和打小磨炼的精准度,射中百丈远的兔眼不在话下。”王病抽了口气,“破云弓是开国神器,皇帝把它赐给护驾有功的保定将军刘丕。看来我命还挺值钱…”岑立结结实实打了两三个结,痛得王病又翻白眼:“呼…好了好了……多谢。”
岑立回去折腾尸体埋好,身上倒是没有王病想象中的烂泥里爬滚后的模样,岑立自觉蹲下来反客为主道:“还回去?你不打算收留你亡命的恩人?”
岑立想:还不能杀他,要靠他混出城。
王病一笑晒之,扒上他的背,“你那个…嗯,在哪?”
“我藏起来了,等会让你打他十下可以收留他吧?”
夜间春风徐徐,街道上的叫卖摊子、酒楼和万家灯火渐渐星落,摩肩擦背的路人笑哈哈地道别。回去的路不长,岑立背着他一路无言。
以前王病也曾这样想过:他本来该是家世显赫挥金如土的风流公子,虽没有身先士卒建功立业的伟大忠心,最少也可以默默无闻平安喜乐地在人间走一遭,怎么落得今日这地步?
昼刻已至,闭门鼓一声接一声传来。
宵禁,寂静。
王公子的心却亮了一盏灯。
“岑立,一起吧,离开这里。”
“……”
——
林毅:“找不到?”
林毅很是优雅地放下茶杯,“听说县尉大人府上也丢了一个人,真真是巧。”
县尉荀延尽浑身一抖,堆了一脸牡丹笑:“不过是条狗而已,所幸没伤及无辜,元平候无需挂记。”
“哦?既然本候在找人,不如也帮大人找找好了。”林毅丢下这句话离开角楼,四下没见着刘丕,两人目的不同,林毅只尽地主之谊接待他便没了后续。
不远处有人喊道:“阿无有要事要禀报公子!”
林毅转过头,望见黑暗处骑马飞驰而来的人。
——
话说此时保定将军刘丕正神情肃穆地盯着被挖出来的尸体,看了许久,蹲下撕扯下他们每人身上一点盖满泥土的布料,狠狠揣在手掌心里,突然有人就来报道:“将军,请看。”
刘丕接过属下递过来的箭,那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暗号,箭上面刻了一个简单的箭头符号,弓箭手在预料到最坏的情况后尽可能留下敌人的踪迹。他们都没有白白牺牲。
刘丕:“封锁工作做得怎样?”
“报告将军,已经完成。”
刘丕:“那人长什么样都记住了吧?看来他身边还有高手,吩咐下去,一旦发现目标切勿冲动,发射信号等我到了再上。”
“保定将军久经沙场,玩得一手好瓮中捉鳖。”
王病又开始翻箱倒柜,嘴上不停道:“他训练出来的都是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先送几个人头出来刺探敌情,哎有了!”终于又找到那瓶剩下少得可怜的金疮药,王病撕下一角凝固的血衣,“每一个小队最后面还有一个负责指挥,情况不利就逃跑或者留下点线索,他本领最差,但是没了他,阵型很快就乱,敌人马上就会在他们射第二箭时反扑,像刚才那样。”
金疮药倒出来只有手指头大小,很快就被又冒出来的血吃得干净,王病赶紧捂住血口,额角流下盖住视线的汗水,昏暗中也看不清岑立作何表情,还有力气笑道:“你那个同伴不好带来了,现在还是先担心我们自己吧。”
岑立:“怎么不能?刚刚那些人不是都被我解决掉了吗?”
“刚刚你要是没出现,我必死无疑,那个指挥射手就是被你突然出现才没来得及更换阵型,你别小看了保定将军的人,他定会留下什么暗号,我敢保证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你如果要带他来一起同生共死,那我不阻拦你。”
岑立没话了,胡乱坐下狠狠锤了几下地板出气,却没见他如何害怕,只是没来由地烦躁。
可怜的地板被锤出个坑,王病连在心里跟司马烨道歉的力气都省了,问道:“你之前在城门那处看见多少他的人?”
“不下二十个吧,关我的林毅也在,他也是个棘手的人。”
王病不知哪根神经搭错想起那辆金马铁车,甩甩头赶走那一点邪念,“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林毅只是个关内候,他没有兵权,现在宵禁,全城的人都不能用做眼线了,对我们倒是有利。除了刘丕和林毅,县尉手下几个人你都可以对付。”
岑立以为他不知道林毅在山阴的威信,补充道:“他能叫醒全城把我们吃掉你信不信?”
“关内候没兵权,他有食邑,不吃朝廷的粮,他目的在你不在我,更不会想到…你跟我一起,所以他没必要帮刘丕。就算把全城的人叫醒…”王病一顿,凉意一瞬间穿透心脏,“阿无…他肯定会找到这!”
千算万算竟然把这个小人物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病:岑立,一起吧…
岑立脸腾地红了,把人放下翻身压了上去…
我:咔咔咔卡卡卡!重来!观众要看的不是这个!
第7章 遇刺(3)
话音刚落,敲门声和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有人在吗?本县尉办公,还不快开门。”
王病:“……”
王病能想象到大门口已经声势浩荡地围了半圈人,就等着他们自己走出门往刀口上撞。
阿无眉飞色舞地跟林毅说了所有经过,包括那两个十有八九已经死掉的人。跟他们指路的只是个顾客,林毅不怎么在意只是想当做一条可有可无的线索碰碰运气。
门外谁都不知道屋内掌柜的已经远走高飞只剩下两个鸩占鹊巢的亡命之徒,当然只得用一点点礼貌和海大的官大怕谁的气势出来——暴力敲门。
亡命组合之一岑立看起来已经磨刀霍霍向县尉,王病打了个冷颤,正低头,心内开足马达思考万字迎敌之策,地上倒映出的方形月光突然闪过几个黑影,几乎只有一个呼吸的瞬间,王病却凭着战场上的经验肯定地压低声音道:“还有刘丕的弓箭手!窗和门都被围了。”
岑立已经快走到门处,摆出个标准的螳臂当车姿势,王病赶紧小碎步跑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往回拖,“我有办法,听我的!”
门口处已经传来县尉的怒骂声,王病一溜烟进寝室裹了张破布出来,扯下两块,一块戴在脸上。
司马烨走得很是干净连席被都带走了,岑立奇怪地看着他把破布当成披风,王病却已经扒上他的背,干净利索地在岑立耳后绑了个死结。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门口处人多,反而对弓箭手不利,我们从门逃出去。”
岑立扒下那块破布:“我堂堂男儿戴这个东西东躲西藏?我还不怕那几个弹石头射鸟的!”
王病不揭穿把自己骂成鸟的一根筋,又把破布给他戴好,“走我们来的那条路,第三个左拐有棵树,你跳屋顶本领好,我信得过你,然后…”
岑立掂了掂背上的重量,有血渗进他肩膀,他握了握刀。
“废话少说,你指路。”
“开门!开门!”
让元平候在一旁干等自己,这可不好。县尉催促手下抬根木桩来,正要开始用人类最原始的蛮力撞门时,门突然就开了。
林毅眯起了眼。
门后是黑暗的洞,县尉正作乌龟伸头状,再来是一声极短的惨叫,县尉的头滚落到众人脚下。
林元平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拔了身边人的刀,众人只看见他朝空气砍了一下,却不知他手上哪里来的一块破布。
县尉的头终于不再滚了,那些下属看见头儿真正只剩个头,一个个吓得脸色比青石板还青,群龙无首样傻愣在原地。
这时候当然就属林毅最清醒也最有指挥权,“大家分开来搜!五人一组,搜到立刻派一个人回来禀报!”
大意了,那一眼绝对不会错。以为只是个蛛丝马迹样的线索,没想到却是直接就找到了本人!
几十个人分开来作鸟兽散,林毅正要迈开步子,几团黑影从他左边屋顶掠过。
刘丕的人一直在跟踪他?
“侯爷,这…”
还没等林毅想出个所以然来,有人用衣服盖住捧着血淋淋的圆形物体,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林毅摆摆手,“收敛尸体送回县衙吧,通知他的家人前去认领。”
一个头大成两个,林毅只好想不去想刘丕如何,带着几个看起来壮些的人,往岑立的方向追去。
“嗖!”
又是一箭射穿王病的“披风”,破布果然大,走起来飘飘的,以此来混淆弓箭手的目标。
岑立拐了一记,躲到墙后面隐了身形,王病松了手落地。岑立强忍着肩膀和脖子处血腻,好在之前捡了些死人装备,一连拉弓就是三箭。
王病浑身软泥一般靠在墙上,只有拽破布那双手拽得死白,“别停……好几个人呢。”
岑立冷哼一声,拉弓瞄准,嘴上不停:“还没到树上,你就先成刺猬了!”
箭风擦过岑立的耳旁,岑立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五个人在别人屋顶站成一排威风凛凛地睥睨着他们的猎物。
背对着月亮的五个人都清一色夜行服,身材各不相同,无一例外都举着弓正对着他们。
王病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破布也没了混淆视野的作用,拿来当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虫子,一片衣角都没露出来。
屋顶众人不敢确定虫子是王病,众志成城十分肯定地要先把那个拉弓的人射成马蜂窝,一个指挥射手退到后面,朝岑立先发一箭,被岑立用刀格开。
接着四只箭一齐朝岑立招呼,这会岑立拉弓拉够了,一放三只箭。匈奴人从小练习骑射之术,这三箭准确地命中那四只箭,剩一只被岑立躲开。指挥射手一个怪异的手势打出来,那四人已经散开,不过一个却没那么好运,岑立速度更快,半路一刀斩向其中一个的射手。
与此同时,一支火箭如同火龙射向半空。
岑立正杀得起兴,又是一箭射向火箭下方,伴随一声惨叫,王病嘶声吼道:“快逃。”
岑立回头,后退一步躲过一箭,甩手往箭飞来的方向扔刀,却又有箭在别的方向朝他飞来。
手里已经没了武器,岑立眼见没法躲过,干脆站着,面前却突然冒出个人用刀挡开箭。
屠牙睁着双血红的一只眼,从刚刚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弓箭,开弓一箭,又是一声短促的惨叫。
王病放下左手,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捡了颗石头扔出去,格开了岑立背后的箭。
还剩一个人,岑立回过神来,往背后射了一箭,箭却射在树上。
剩下一个竟是逃了。
王病用牙齿和左手把破布边咬边拽地当成斗篷,还留了一角当帽子戴好。
王病:“二位且慢,刘丕要来了,还是先逃吧。”
本没打算煞风景地上去打扰两人,可刚刚那支火箭明显是个信号,心里没来由的危机感已经战胜了他想保持谦谦公子形象的决心。
意料中的白眼没少,王病只当没看见。岑立过去拿回刀,屠牙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三步距离。
岑立:“往哪去?”
屠牙炸毛道:“你还带着他!”屠牙一副刚刚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被他连累死了的表情,又转眼朝王病甩眼刀子。
王病保持着礼貌的笑,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地朝岑立弯腰作揖:“那在下先行一步了。”
岑立心想:身上没支武器还似乎伤得不轻,连逃都跑得龟慢的家伙是要独自一人去送死?
“公子?”
王病刚刚背靠的墙上面露出个脑袋,好奇地看着王病,又叫了他一声。
众人寻声望去,王病两眼笑弯起来,“是小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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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个bug_(:зゝ∠)_
第8章 契合
小六扒在墙上欣喜若狂地又叫了声“公子”,差点没翻过墙往王病头上砸下去,吭哧吭哧下来开门。
小六有些害怕不敢走出去,在极小的门缝里露出个脑袋来,表情做得很是丰富的担忧:“公子为何不回家?被巡夜人发现要打鞭子的。”
王病一身血味没想走过去,站在路中间跟他打招呼:“这就回家了,小六快进去吧。”
孩童的好奇心大,小六打量着王病的破布,“公子,衣裳可还合适?”
“小六心灵手巧,衣裳再合适不过了,你快进去吧。”
“那就太好了!”小六欢呼一声,“多谢公子。”
王病正要回答不谢,岑立不知道他们的事,看情形只猜王病对那只来路不明的小的有恩,便抢先一步勉强算得上求人的模样道:“他无家可归,你能收留他一夜吗?”
屠牙:“王,你又要干嘛!”
岑立看了屠牙一眼没答话,走到王病身后,偷偷在王病右肩的血洞一戳,小六有些怕生,不明真相胆怯地看了两人,担心地柔声问王病:“真的?”
弱柳扶风状王公子被戳中血洞,还能忍住不叫,痛得眼前一黑,如花似玉的脸奇迹地没挨上青石板。
王病被抱进屋,这是间茅草屋顶土墙的小破屋,岑立解下那块破布扔在王病身上,小六刚从王病突然倒下的大骇中缓过来,这才注意到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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