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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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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病一晒,并不接话。

公孙曹:“安羲三年我回到这里时,第二年刘格就进城了,因为进过宫邸学在城里还有点名气,刘格没杀我,我不肯为他所用,他把我软禁在家里,毁了我爹的坟逼我加入他们的朝廷,我没法容忍他疯狂的屠杀,那时候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过了几年,崇延起兵占领平阳城发现了我,刘格的儿子死了,崇延做了新皇帝,他的弟弟崇明帮我修好我爹的坟,释放了我。我尚未娶妻,父母双亡,无兄弟姊妹,无处可去,就投在他的帐下。”公孙曹自嘲道:“现做了平阳郡太守,不过是个虚职罢了。”

公孙曹笑道:“做了楚官,你该不会瞧不起我吧?”公孙曹知道他的“梁胡非敌”的主张,故意问着。

王病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说起,看着茶盏摇摇头。

岑立保持沉默。

四周只有冲茶的声音,过了一会,有个兵卒走了进来,靠在公孙曹耳边说了些什么,公孙曹听完脸色微一变,随即被不着痕迹地掩盖了过去,恢复成客客气气的微笑,打破沉默道:“罢了,胡人入侵,天下大乱,时局瞬息万变,梁楚两国开战在即,文人墨客,当为国为民;为的是什么国,一样也是“为国”,立场不同,并不代表心态不一样,你说对吧?王病?”

王病捕捉到他话里有话,故意不接,倒打一耙问道:“那公孙府君对如今时局,有何高见?”

公孙曹站了起来,走出敌楼,从上往下俯瞰城外忙碌的百姓,回身道:“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梁国前有七王内乱,后遭赵国打击;楚国无内乱,灭赵而立,兵强马壮,后来者居上;两国兵力相差悬殊,梁国将士只有招架之功,并无退敌之力。”

“论见识眼光,晴不如你。”王病笑道:“只是你也说了,这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如何变,还未知。”

公孙曹回头,笑道:“难道你以为,楚国和梁国会在边境排兵布阵一起喝酒说笑?”

公孙曹饶有趣味地看着王病的背影。

岑立拳头握得咯吱响。

王病不为所动,不知道公孙曹开这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底是无心还是有意。沉思片刻,王病嘴唇动了动,话刚说出口,却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

有人突然闯入,眼睛扫过王病和岑立,落在公孙曹身上,急道:“府君,满将军回城了!”

公孙曹皱眉,不耐烦道:“没看到我正招待朋友吗?出去!”

是他们的府君吩咐满将军一回城就通报他的,那人愣了一会,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作势就要滚出去。

王病起身,今天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公孙曹的话立场也很明确,再说下去显然没有必要,他也怕公孙曹问太多会不小心暴露了岑立。便道:“既然你有事,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岑立跟着王病起身,没有开口,警惕地盯着公孙曹。

公孙曹走到王病身边,热情地揽着王病的肩膀,想把他带回席上,“哎!就是一些琐碎小事,让他们去处理就好了,坐坐坐。”

那士兵转身要走。

岑立握住并拿开公孙曹放在王病肩上的手,冷冷道:“我们要走了。”

公孙曹:“……”

“既然这样,王病,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公孙曹不与岑立多说,朝王病道:“多年不见,我还想找你叙叙旧。”

岑立加重语气道:“住客栈!告辞!”说完,拉着王病就往外走,下楼,连礼都未行。

“府君……”那名通报的士兵还楞楞的,不知道该不该滚。公孙曹喊了他一声,那士兵如蒙大赦般上前去。

“叫满真元来见我。”



王病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袖子下楼,对面走来一个人,王病转眼看去,那人的表情如雕塑一般庄严肃穆,冷酷地让人只看一眼就不寒而栗,那人也注意到王病的视线,斜眼看着王病,不知道是不是王病的错觉,那人似乎……笑了。


公孙曹坐回席上,不一会,满真元满脸满身的血来到公孙曹面前,站得笔直。

公孙曹端起凉了的茶,晃着茶盏,“击鼓传令所有将军到敌楼集合,刘华歆已经进城了。”


离开城门一段路,到处都是穿着右衽胡服的胡人,王病任由岑立带着走。

他并不怪行为无礼的岑立,本来也不想待了。只是他和公孙曹并不熟络,同窗的两个月一句话都没说过,他莫名觉得公孙曹太……热情了。一个被欺负了也只会咬牙苦忍的人,换了张谄媚奉承的嘴脸,这让王病无端地不安起来。

“他不好。”岑立领着他往马车那边走,道:“首鼠两端。”

王病:“只能说崇明捡了个大便宜,你爷爷……不该那么对他,你以前没见过他吗?”

“没有。迁都的时候我跟我爹留在左国城。”

“他现在忠于崇明了,这点没法改变,他是读书人,知道什么才是识时务,况且以前在宫邸学受那些王公贵族的气,不会一根筋死心眼忠于自己的国家了。”王病叹了口气,“他很棘手,岑立,我真希望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一路走来,岑立的敌人有很多,林毅、韩匡和陈澈云都是,这次是公孙曹,虽然王病不曾真正站出来和他们敌对,但他在岑立背后看着他们因为各种仇恨闹得水火不容,是惆怅难平,又无能为力。被家族抛弃的他以为孤独终老就是上天早早替他安排好的结局,但是遇到岑立之后,和岑立从小小的山阴走到这里,他遇到很多温柔的人,他是真心不希望,那些人因为立场不同各种原因在仇恨和正义的缝隙中挣扎,最终挣扎成岑立的敌人。王病其实心力有限,他没法让别人理解自己心中所想,同样他也很难设身处地去为别人考虑,无法介入也无法自私地说自己能理解谁谁谁,他很多时候选择做一个旁观者,久而久之看淡了,连读书人自诩高人一等的自尊和高傲他也都早已抛弃,对任何辱骂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即便他把自己改造得心如死灰,但他还是想问,为什么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还不肯停息?难道化干戈为玉帛的唯一办法就是大动干戈?没有人尝试过笑语晏晏代替战鼓擂擂么?

大概所有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车夫是刘辉业派的,看到岑立就自动让开,岑立在后面护着他上了马车,王病还奇怪贺知年怎么没有掀车帘翘首以盼等他或者大吵大闹迎接他,掀开竹帘一看,马车里哪有贺知年的身影!

王病的思维出现短暂的空白,岑立看他不动了,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王病甩甩头,颤声道:“知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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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阴蛰(2)

“没事的,王病,这里人多眼杂,上了马车再说。”岑立也感觉到不太妙,眉头皱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扫到几个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穿着打扮都是普通老百姓的人。

“可是…他一个人能去哪?”王病下车,朝车夫问道:“里面的人呢?他去哪了?”

车夫:“公子,他从你们走后没多久就下车了,说要去解手,拦都拦不住。”

“先进去,听我的。”岑立下意识捞着王病的手握住,六月热如蒸锅,未时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王病的手摸起来很烫,吓了岑立一跳,顾不得还在大街旁,抬手用手背探了探王病的额头。

岑立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却还是柔声道:“王病,听我的,你正烧着,你病了。”

王病一愣,自己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岑立的额头。

岑立:“……”

“没病,你想太多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去找知年。”王病很淡定地说。

以前王病在汝南郡的时候就患过热病,躺了十天,岑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摸他的额头,他无师自通,现在一摸就能知道他的体温不正常。

王病是真没感觉不适,岑立以为他硬撑,带了恳求的语气:“我去找他,你先回去,好吗?”

“……”

王病有些无措,他真没觉得哪里不适,不知道岑立为什么非要说他病了,而且还用这种语气跟他说,但他这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细想了,用他自己感觉不到的烫手去握住岑立的手,道:“我很好,真的,我保证。岑立,我很担心他,他一个人在这里待不下去的,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我就算回去了也只会更心急,还不如带我一起找他,可以吗?”

车夫摸不着北地看着他们,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的殿下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方式跟人说话。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岑立。”王病也哀求着说。

终于,过了一会,岑立心里天人交战出了结果,极慢极慢极不情愿地点了头。

车夫本来以为可以结束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悲惨苦差事,却没想到岑立又让他在这里等候。岑立先朝王病道:“先去喝口茶,不要急,他或许只是太闷了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了说不定。”

王病知道这是岑立最大的让步了,就没再说什么,跟着他到茶楼被迫喝了整整一壶解暑茶,然后带王病来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敲着同样破旧的木门,两重一轻,王病听出来了。

很快孙离就出来开门。似乎是早就猜到来人是谁,孙离一开门,王病就看到一张喜笑颜开的脸。

孙离小声也掩盖不住激动道:“殿下,请进。”

岑立“嗯”了声,偏头看了眼王病,示意他也进来,孙离这时候也看到他,虽然王病一身胡人的装扮,但他长着张一看就是中原人的人,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他那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样。

孙离只是好奇得眨了眨眼,看到他们两人牵着手,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出友好欢迎的态度,他让着岑立走进屋子,等王病进来了,朝门外面张望一会,马上关紧了门。

岑立:“人已经甩掉了,孙离,我有事要拜托你。”

孙离:“进屋说吧,殿下。院子太阳大,我给你们沏茶,高悦不在,去帮儿郎修东西了。”

“不了,孙离,你听我说,你把我们的人都派出去,找一个差不多这么高的梁人少年,穿着青色的梁服,很好认。”岑立比划了一下贺知年的高度,又道:“他是在城门口附近失踪的,派一部分人去城外找,剩下的留在城里,分散开来,要注意避开楚军。”

孙离短促有力地答了“是”,进去换了身普通老百姓的胡服,出来朝岑立作别,火速出了屋子。

王病一只手被岑立牵着,用闲着的手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喝完那一壶解暑茶后有些犯困。

“他是孙离,孙太仆,养马很有一套。我爹留了五百铁骑给我,分布在城里。”岑立被六月的太阳晒得有些毛躁,拉着王病找片阴影待着乘凉,还是热,又拉着他进了屋,“他是个忠勇义士,铁骑的马都是他养着,在吕梁山里。”

还没坐到席上,岑立偏头就看见王病在揉眼睛,自从刘辉业告诉他王病的身体恶化到什么程度之后,他一个小小的反常的举动岑立看见都要好一阵提心吊胆。

岑立又看了他好一会,问道:“你在干什么?眼里进沙子了吗?”

王病依然专心地揉他的眼睛,似乎没听到岑立的话,两只眼睛闭着,左手被岑立握住,他就用右手手背来回蹭眼睛。从侧面看过去王病像只猫在舔爪子一样,岑立握着他一只手,松开,心脏突然漏了半拍。

过了好一会,王病疲惫地道:“……有点困。”

“麻烦借我肩膀……岑立,我想睡…一会,知年来了…就……叫我……”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于无。两人都还在站着,岑立走过抱住他倾斜的身体,感觉就像大夏天抱了冬天才有的火炉,胸口一阵绞痛,抬手去擦王病从眼睛流出来黑色的血。

找贺知年的事交给孙离去办,岑立并不着急。岑立想起刘辉业的话,把王病打横抱进房内的榻上,飞快跑出去找刘辉业了。

等刘辉业和岑立坐着马车从府邸来到破茅草屋,岑立帮他提着药箱,又扶着他。刘辉业精通医术,懂养生之道,除了脚不好使以外看起来还很健硕,大热天两地跑也不觉得疲累无力,被岑立扶着来到榻边,看到榻上的人腿都软了。

王病脸色通红,喘息未定,面露痛苦之色。

“殿下,您去打点水来。”刘辉业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连手都不用去试探他的额头,忙手忙脚把药箱打开,取出一套针摆在榻边,用火烤了烤,对准穴位扎了下去。

岑立打了盆水进来,还给刘辉业倒了碗水,刘辉业仰头一口喝完,继续扎针。

这是细致活,岑立不敢开口打断他,只好站在后面干着急,整个人放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城门口,孙离刚和一名乔装成普通百姓的士兵打完招呼,像大街上偶遇的两个好友般说说笑笑然后离开。依照刘华歆所说的特征,在满地胡人的平阳城里光是梁人少年这一点就很好找了。孙离又在城门附近徘徊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太阳很大,他找了个附近的茶馆坐下喝茶,看路人晒得像吐着舌头的狗一样,孙离的上衣已经被汗浸湿了。

一个“路人”看到孙离赶紧上前招呼道:“孙兄,好久没——来我家喝酒吃肉了啊,可要常来啊。”

孙离一眼就认出他了,忙笑哈哈道:“一定一定。”

有一个“路人”过来朝孙离打招呼:“孙公子,你在这!嗨!刚去你家找你你没——在!”

孙离:“真是抱歉,我还有事,下次一定提着酒肉登门谢罪!”

就这样,孙离和几个“朋友”打完招呼,又过了一盏茶时间,他打算自己去找,吩咐他们到自己家中和太子回复消息,之后才离开茶馆。


艳阳高照的悬瓠城,步伐整齐划一的士兵在城墙上巡逻,城内的百姓并未迁移,半年经历两次战争,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收到崇延要打进来的消息并没有太大的触动,继续过老百姓最朴素又忙碌的生活。

敌楼之上,韩匡朝一名士兵打探诸葛恭的去向,换了身衣裳,下楼到城里一间面馆,看见正在一个劲埋头吃汤饼的诸葛恭,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诸葛恭偶尔抬头吃汤饼,额头上密布着汗珠。

韩匡走近面馆,有些不自在坐在诸葛恭对面,小二走过时韩匡要了一碗和诸葛恭一样的汤饼,诸葛恭看到他了也不理他,就捧着碗灌汤。

汤饼还没上来,想了半天,韩匡竟然把心里想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鬼使神差道:“那个……诸葛将军,你的汤,都流出来了……”

诸葛恭继续高举着碗喝汤,直到汤流一半吃一半总算是见底了,诸葛恭装不下去了,又不能拿碗堵在脸上结账出馆,只能放下比脸还大的碗,随手抹了嘴巴,快速瞥了一眼对面的韩匡,然后托着下巴心猿意马地看着忙碌的店小二。

韩匡见他吃完了正要开口说话,小二却端着面走过来,浑身不自在地把面从托盘拿出来放在案上。

诸葛恭依旧凶神恶煞盯着小二。

韩匡:“……”

小二:“……”

诸葛恭:“哼。”

韩匡朝店小二不好意思笑笑,从胸口掏出钱道:“他那份算我的,够吗?”

小二接过铜钱客客气气道:“够够,多谢公子。”

韩匡多打赏他一两白银以抚慰他被诸葛恭伤害的幼小心灵,小二不住点头哈腰道谢,再不介意诸葛恭的目光笑嘻嘻去招待下一位客人了。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无礼的行为而道歉。”韩匡慎重地说,并没有动那碗汤饼,没跟诸葛恭道个歉,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商议,臣臣不和,手足相离,军心动荡,国家大义面前,要他韩匡低个头,这也没什么。

诸葛恭心里已经猜到韩匡来找他的目的,还怄气呢,继续看着小二忙上忙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案面。

韩匡:“我不该在讨论军情的时候走神,失职之过,暂且劳烦车骑将军记上,等战争结束,在下一定背着荆条上门请罪。”

过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诸葛恭才转过头,正视韩匡,道:“蔺相如地位比信平君高,我官职卑微不如假黄钺的镇军将军,连豫州刺史尚且要向将军低头,我何德何能能够与将军将将和睦呢?”我跟你说话了就不代表我原谅你了,诸葛恭心里想着。

韩匡流利接过话道:“在下说的是等战争结束,日后若是在下辞官归隐,不知道能不能求得与车骑将军结为刎颈之交?”

“……”

“你要辞官?”诸葛恭瞬间拔高音调,“你堂堂假节都督,将来青史留名要以隐居山林为终?”

“小声点!”韩匡被这惊变吓了一跳,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诸葛恭竟然就当真了,忙道:“这里人太多了!”

诸葛恭压低声音惊恐道:“韩匡啊韩匡,你要辞官?功成身退?现在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飞黄腾达荣华富贵吗?你竟然想着要去听那鸡鸣犬吠杂音,去看破茅草屋顶上的袅袅炊烟?”

韩匡瞅着汤饼快凉了,他自己也要凉了,才道:“这个……你若是原谅在下,那我就不辞官了……”

“原谅!你都付钱请罪了我能不原谅你?”

韩匡:“……”

“原谅你是一回事,你先说你要辞官的事,韩王山,我告诉你,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功名,你没干点大事,没人记得你,白活这一遭,有什么意思?就算不能流芳百世,难道还不能遗臭万年吗!”

“……那个,诸葛将军,最后一句不太好吧。”韩匡松了口气,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他没想到诸葛恭竟然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他,而且原谅他的理由,竟然就是帮诸葛恭付汤饼钱,着实让韩匡哭笑不得。

诸葛恭哪里是因为钱,他觉得这世上的人太奇怪了,去年在洛阳也是遇到一个白痴,自以为淡泊名利就是高雅清洁,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哪里错了?哪里不好?

诸葛恭一只手横放在案上,撑着身体往前倾:“韩匡,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压根不想当这个镇军将军?朝廷重臣竟然想着退隐山林喝闷酒发牢骚,你以为皇帝老儿会让你这么轻松?”

这只是韩匡一时兴起说的无心话,诸葛恭却死抓着不放,弄得韩匡有些尴尬,只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吃汤饼吃汤饼,都凉了……”

诸葛恭又往前倾了倾,“这么说你不辞了?”

“不辞了。将军待我吃完再一起回去吧?还是说将军想再来一碗?”

诸葛恭如释重负地垮了回去,摇了摇头。韩匡早就饿了,拿着竹箸就开吃,诸葛恭突然道:“小二,再来一碗!”

韩匡朝他意味深长一笑,那意思是“你就是想吃还口是心非”,结果诸葛恭眼疾手快把他那份拿了过去,道:“凉了,再换一碗。上菜还要时间,我们来聊点好玩的,例如,我们领兵有方智勇双全的镇军将军,怎么到了这个年龄还未成家?”

“……”

“不回答?那就恕在下不能回去!你接下来那碗汤饼是我叫的,我请了你,一笔勾销,我还没原谅你。”

这什么跟什么!韩匡倒是想拿军法来治这个狡猾的人,想了想还是忍了回去,车骑将军掌管建康台城宫廷卫兵,这次是挂官出征,韩匡是个官场暴发户,在朝廷无人脉,又恃又恐,不敢轻易得罪人。

韩匡微皱眉,很明显地在隐忍,道:“那你要听什么。”

这是用陈述的语气。

“我听说上个月,将军把城外的士兵都调进城里又调了出去,这是为何?”



“殿下,烧退了。”刘辉业松了口气,忙到天黑,晚饭都还没吃,正在收拾他那套针,把它们放进药箱。

岑立把饭菜热了又热,不知道热了第几遍,刚端上来,闻言马上跑到榻边察看王病的情况。

“殿下,依你所说,他连自己发热病都没察觉,直烧到昏过去,这太奇怪了。”盖上药箱,刘辉业到盆里洗手,边道:“对常人来说很奇怪,不过他那副身子大概也不奇怪了,我差点以为他撑不过来了。殿下,他今夜不会醒过来了,他现在比大战三天三夜的士兵还要疲累,让他睡一长觉,我今晚就睡在这里,有事您可以随时叫我。我可以先用饭吗?”

岑立用手背探了王病的额头,肩膀终于垮了下来,转身走到案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五叔辛苦了,您慢用。”

刘辉业也给岑立盛了碗饭,“你也吃,别饿着,饿坏了没人照顾他。”

岑立看了眼王病,才坐下来食不知味用完晚膳,心想着那些士兵回来报告的消息。

消息很简单,城里城外,没有发现梁人少年。

贺知年凭空消失,如果不是插翅飞走了就是被人做掉埋进土里了,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解释。将近一个时辰的空隙不知道他能去哪,见过他最后一面的车夫也只知道他是去解手。

岑立烦躁地把手插进发丝里,他总有种预感,王病醒来找不到贺知年的话一定会很难过的,他其实不太能理解王病,他对贺知年很上心,不止单单可怜他那么简单,这里面或许有很复杂的家国情怀。

刘辉业走了,走到院子里绕到另一间房。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岑立喂过王病一次,王病一口都没咽下,岑立没有办法,只好端着碗箸到院子里洗干净。

星空之下,岑立从井里打了水洗碗,水声哗啦,岑立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没有惨叫声。

高悦关门,看了眼机关,给机关挂上一块石头,笑声爽朗道:“孙离,你又忘记给机关喂食了,我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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