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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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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悦跟在孙离背后三步的距离,警惕地看着四周,进入敌楼,他更加紧张了,连他前面的孙离都能从他混乱的步伐感觉到,好在楚兵散懒,警惕性不高,所以没人发现。

孙离感觉背后被人扯住,回头看,高悦的眼睛不断往右边飘忽,孙离看过去,赫然是一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垂着头,头发披散着看不到脸。

孙离点点头,两人朝那边走去,突然有几个人从另一边冒了出来,上去就是朝那人脸上招呼几巴掌,大笑不止。

“醒醒!梁狗!快来伺候你爷爷!”

“赵将军,这种粗活让小的来,您先等着。”

“快点快点,爷忍不了了,不行就拿马尿泼他,看他还装死。”

“遵命。”

“小鬼!”

其中一个士兵脱去那人的衣裳,往他腹部送了一拳,那人痛呼一声,边呕边咳嗽,抬起头。

孙离整个人从头凉到脚趾头,那张中原人的脸和青色的梁服,可不就是他要找的人!

要冷静!孙离朝高悦抛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冲动,现在冒然上去救人,万一被那些士兵先认出来就不好了。现在他们还在楚军的地盘,只能静观其变,瞄准时机再下手。

贺知年吐了一地的酸水,但他没有哭,只是太难受了泪水被逼了出来,这是人身体的本能,他无法控制。

汗臭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把他包围住,刚刚挨了几巴掌的他头昏眼花的,滚烫的手触碰到他的胸口,这种触感太熟悉了,七年来每一天都在重复上演的事,他怎么会不记得!

“放开我!”贺知年惨叫一声,浑身抖如筛糠。

“掰开他的嘴!让军爷我乐呵乐呵!”

“将军请!他已经浪起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孙离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画面,纵然那是个素不相识的人,可他还是个少年,连惨叫的声音都还带着稚嫩的奶音,这样的人却在承受非人的虐待,任是铁做的心听了都要碎。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那些人提着裈兴尽方归,孙离左看右看,周围只剩下五个楚兵,都在喝酒,高悦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小声提醒道:“别冲动。”

孙离点点头,道:“你先去探路,没问题的话再回来,带着他这么大一个人下城墙,中途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

“快去吧。”孙离推了他一下,高悦只好讷讷地走了。


“殿下!我是去探路的,可是一回来,孙离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楚兵抓了起来,满元真!还有满元真也在!孙离看到我用眼神示意我快逃,殿下,我真的快疯了!”高悦越说越激动,他一想到那些人怎么对那个梁人少年的,想到孙离还在他们手上,心慌得像在锅里煮一样。

“高悦,你先冷静,冷静一下!我不会不管孙离的!”岑立知道现在不能慌,越慌事情就越乱,“我们先回去讨论对策,一定把孙离救出来。”

岑立刚说完,这间陌生的屋子的门被推开,来人看了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岑立和高悦,好奇道:“高悦?”

“钟奕!”高悦看到那人,刚冷静下来又变得激动起来。

钟奕看起来成熟稳重得多,岁月在他眼角留下如田地龟裂的痕迹,问道:“孙离呢?我早上才看到你们俩,怎么就你一个?他又是谁?”

一提到孙离,高悦又要发作了,岑立忙上前打断他,高悦看到岑立才想起来还没介绍,若是平时他一定会鬼吼鬼叫自我优越感十足地介绍他们的太子殿下,但是现在孙离吉凶未卜,他只悲伤难过道:“这位是太子殿下,钟奕…孙离被楚军抓去了。”

“……”钟奕大喜又大悲,跪在地上行礼,岑立扶他起来,他现在也没心情说些听那些振奋人心的高谈言论,道:“免礼,这里是你家?”

“回殿下,这里只是我暂时的居所,我的家在赵国。”

岑立话都说不出口了。

“铁浮屠钟奕听候殿下差遣。”钟奕把岑立的手拉过来,吻了上去。

岑立:“……”

岑立把手抽了回来,“你去叫通知他们不用找人了,都待在家里等我号令。”

钟奕也不尴尬,道了声“遵命”,把孙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殿下……我们?”高悦在那钟奕那一吻后冷静下来。

岑立道:“回府邸,找大将军。”

“康王殿下呢?”

岑立在心里默默梳理所有事情的脉络,一心二用,边道:“他有其他事,不要去打扰他。”


岑立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回府邸了,一进去,呼延卡那耶就马上带领一帮人出来迎接,岑立摆摆手,只留下呼延卡那耶和高悦,三人在书房里谈话。

“什么……”

呼延卡那耶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的王要派骑兵去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还是个梁人!然而事已至此,问什么都没用了,但是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太子如此莽撞,不教教他那还得了。

“王,您不但戏耍众将士、对不起高悦、还辜负先帝和族人对您的厚望。孙离是先帝留给殿下的肱骨大臣,现落到楚军手里生死未明,他若出了什么事,殿下一番大业也将化为泡影,先帝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高悦听出来呼延卡那耶的话里话,忙道:“殿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没有对不起我。”

岑立只是沉默,他不知道呼延卡那耶这个粗人哪里学来这些陈词滥调,但现在他在倚老卖老教训自己是真,忍忍就好了,他还不敢真对自己怎么着,没了太子,他们群龙无首,一番大业一样化为泡影。

呼延卡那耶又道:“梁人是我们敌人,你带两个梁人进府邸已经有人不满,现在还为了个梁人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可真是教我心寒啊。”

“……”

呼延卡那耶:“我要见康王,这事要和康王商量。”

岑立立刻道:“五叔身体不适,不能太过操劳。”

“操劳?只是叫他过来商量而已,他精通医术除了腿不方便,一年也没生过病,王,你把他叫到哪去了?一夜未归,他可是康王,不是便宜郎中!”呼延卡那耶拔高音调,岑立觉得再说一句他会把案都给掀翻。

“王,你把康王弄到哪去了?这事耽搁不得,我这就派人把他接回来。”

岑立:“不行。”

“你……”呼延卡那耶脸上青筋暴露,他完全不惧怕岑立太子的身份。年龄摆在那里,岑立一直记得这个抗拒梁化的人就是他爹用来扳倒刘隽他爹的杀手锏,三朝元老的身份更是给足了他底气。因此岑立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呼延卡那耶就会顺从他,一旦做了什么触碰他老人家逆须的事,这个人就会像被惹毛了的老虎一样朝你吼个不停。

“没有五叔,我照样可以救孙离。”

呼延卡那耶转朝一旁的高悦道:“高悦!你一定知道康王在哪!快说,你还想不想救孙离了?想的话就快说!”

高悦看了一眼岑立,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道:“……我不知道。大将军,您就听殿下的吧,殿下有办法,他可以救孙离出来的。”

呼延卡那耶气得脸都红了,“你们……”

“大将军,劳烦你把另一半虎符交出来,我知道孙离能调动的铁浮屠有限。”岑立也不想这样,他想不通为什么呼延卡那耶一定要把五叔叫回来,这很明显就是个借口,不信任他想阻止他的借口。

“除非康王在,否则我是不会把虎符交给你这个竖子的!”

岑立沉声道:“太子也不能拿回吗?”

“……王,虎符不是玩具。”

岑立握紧拳头,“好,要找五叔,我让你见五叔,你跟我来,最好带上虎符和刑杖。”

呼延卡那耶:“……”

作者有话要说:
孙伯符是孙策的字,“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仲谋,说的就是……孙策的弟弟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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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鞠躬~~





第64章 乱始(2)

破旧的茅草屋内,刘辉业正站在王病榻边,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等了许久,他腿都站麻了,榻上的人还是安稳地睡着,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刘辉业不知道这种见血封喉熬制的剧毒能不能在他已经非比常人的身体内起效。

刘辉业拔出刺在王病腿上面的针,他自己就是个半瘸子,对人体腿部穴位再了解不过,封锁王病腿的感觉导致他不能行走的,正是他手上一只小小的银针。

或许下一个部位就是刺进他的心脉,但是这不行,如果他的好侄子叫了别的郎中过来看,到时自己就是舌灿莲花也百口莫辩,所以要做得没有痕迹,又不让人起疑,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已经中过毒的他身上下毒。

然而这种取人性命毫无悬念的方法对王病的身体来说却是个未知数,他本身中毒已深,医者还讲究以毒攻毒的方法救人,这攻成什么结果,没人知道,包括医术精湛的刘辉业。

刘辉业第十次试探了王病的额头,撑开他的眼皮观察,得出了他正睡得不错的结论。

“咯吱”一声传来,刘辉业做贼似得把手抽了回来。

“殿下!?”刘辉业出了房间,看到岑立背后跟着呼延卡那耶。

看到刘辉业从王病的房间出来,岑立由衷感到欣慰,笑道:“五叔,他醒了吗?”

“……还没,我一直照顾着他呢。”刘辉业手心出了层汗,心里直打鼓。

“如此,辛苦五叔了。”

“康王殿下,大事不好了!”呼延卡那耶跑到刘辉业面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三次岑立这么荒唐是为了一个梁人,刘辉业听得也是心惊胆战的。

刘辉业:“孙太仆,他……大将军,这事你得听殿下的,殿下说了有办法我们就应该相信他。”

呼延卡那耶:“给他虎符,他还年轻,再干出什么傻事可怎么办,这是先帝留下的东西,五百铁浮屠可是我们唯一的家底!”

“给他吧,这是先帝留给殿下的。”刘辉业大事不敢马虎,转而向岑立道:“不过殿下,你要铁浮屠可以,你得先和我们商量如何救孙太仆,我们是受先帝遗命辅佐殿下的臣子,希望殿下一切以国事为重。”

岑立在心里“哼”了一声,看了眼王病房间。高悦把所有人请进正房内,他打算沏茶,被岑立阻止了。

岑立:“我们有五百人马,公孙曹不到一千人马。我们的马是不可能弄进城里来了,所以要把人放出城。”

刘辉业:“你要从外破城?不可能的,平阳城墙去年战乱之后修复了,坚不可破……”

“五叔别急,听我说完。”岑立计算着时辰,想着王病一般睡很浅,应该醒过来了才对,道:“放两百人出城,把马连在一起,还要多砍些柴,让他们把马全部往城这边赶,离城门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十里左右,放一把火,要引起公孙曹他们的注意。”

呼延卡那耶突然道:“声东击西?”

岑立:“没错,让城外的骑兵制造混乱,分散公孙曹的兵力,再从里面击破。”

刘辉业:“殿下,这……这两百人怎么也无法制造太大的混乱,就算他真的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派太多人出城啊,是我的话我宁可守着城,绝不会出兵。”

呼延卡那耶:“是啊,谁那么傻不待在城里守着,本来就没多少人还敢派兵出城,那不是傻子吗?”

岑立摇了摇头,继续道:“王歆身上有钱袋,拿他的钱去绸缎庄买布,这两百人假扮成商人出城,到了山里砍树做旗帜,点火,五百匹马每一匹马都插上旗帜,制造声势,往城门这边来,公孙曹在敌楼一定会看到的。我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派兵出城。我赌他会出一半的兵马出城,没有依据,硬要说个理由的话,那就是王歆说过公孙曹不是个废物。”

刘辉业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办法?”

岑立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道:“城门贴着告示,我看到上面落笔写的光明将军,是不是崇明?”

刘辉业想了想,道:“楚国征兵的告示,他写的没错。”

“派个人去取一张回来,王歆能模仿人的笔迹,用崇明的字迹写一封出兵讨贼的信,不怕公孙曹不出兵。”

“既然如此,干脆写信让他倾巢出动,这样……”呼延卡那耶觉得事情越来越明朗起来,忍不住喜开颜笑说。

岑立:“公孙曹是聪明人,一次性把全城兵力调走,万一他起疑了派人调查,很快就会暴露的。”

高悦终于开口道:“我去取!”

岑立目光软了下来,转看向高悦,道:“好。小心楚兵,城门现在一定查得很严,来的时候,顺道去买一辆四轮车。”

高悦道了句“多谢殿下提醒”,然后就飞快跑出了屋子。

岑立站了起来,走到呼延卡那耶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大将军,可以把虎符交给我了吗?还是你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救出孙太仆?”



这屋子实在破得要命,一开房门就走股热气扑面而来,岑立不想王病在这种地方休息,等他醒了就告诉他要搬走的事。

岑立走到榻边看榻上血色全无的脸,王病似乎能感应到他一般,过了一会就醒了。

岑立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找到贺知年了,他在敌楼里,孙离为了带他出来被楚兵抓走了,我在想办法救他。王病,你听我说,我们需要你帮忙,只有你能办到的事情,没有人能替代你。”

王病皱着眉转头不去看他,一觉醒来浑身都痛,只能咬牙强忍着寸寸肝肠被绞断又接上再绞断的无休止的痛苦。

王病边听岑立说的计划,一边想着到底是什么虫一直在啃咬他的骨头,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烈的痛感,他忍不住想,这还是人的身体吗?为什么一觉睡醒会这么难受?

“就是这样,你怎么了?”岑立看到他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以为他是热,帮他拿蒲扇扇着,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这间破房子通风不好,六月天像在锅里蒸一样,得早点把他移走,这里不是病人能呆的地方。

“别扇了!”王病嘶哑着声音低吼说,他的双腿还是没有感觉,想翻身蜷缩起来都办不到,把手放在额头上挡住脸。一阵阵的风像是化成刀刃窜进他的头颅里,光是忍着就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所以他没发觉这句话说得多重,多么伤人。

岑立木然地放下蒲扇,无措地看着他,起身要出去。

王病转头看着他:“不要…叫刘叔。”

岑立:“我不能看你这样,五叔是医者,让他看看你好吗?他一直在照顾你。”

“不要。”王病这次回答地斩钉截铁,但是这两个字仿佛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说话,一直强咽在胸口的痛苦闷哼声就都泄了出来,他想,竟然都被看出来了,干脆就别忍了。

“咳咳咳咳咳,刘叔,每次来……我都,好难受,不要……咳咳,不要唠烦他了,咳咳咳。”

“可是你……”岑立被他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吓了一跳,站在榻边着急地看着他,王病一句话,却让他茅塞顿开。

他还记得进城之前,王病也是突然晕倒,连脉搏都没有,可是他醒过来后还是好好的,还能说笑,从没像现在这么……让人看一眼都要心碎的脆弱。

岑立去牵他的手,入手是烫得不像常人的手,强迫自己柔声哄着他道:“好,不叫他。”

“…抱我,岑立,抱抱我,咳咳,抱我我就,好了,咳咳咳咳咳咳…”

王病把他们的十指相扣的手举起来,泪眼朦胧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任由岑立的手绕到后背,把自己抱了起来,王病尽最大的力气回抱着他。双腿不便的原因,他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岑立身上,像在狂风呼啸的悬崖边抓住根藤蔓,又像靠着傀儡师操控才能活动的木偶,所以王病毫不怀疑,如果岑立有了想要松开的念头,那他一定会掉进万丈深渊,或是像失去提线被废弃的傀儡,那会要了他的命。

其实被抱着反而会压得更疼,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活着全是为了这个人,他不怕死,却因为这个人厌恶死亡。宁可为了他地痛苦活着,也不要为了自己脱离苦海去死。



“殿下,两百人已经顺利出城了。”

刘辉业许久不见岑立出来,自己去敲了门,隔着门耳朵竖得老高,道:“殿下?接下来该做什么?”

门的另一边传来岑立的声音:“高悦回来了吗?”

高悦刚关上大门,回来了,手里拿着布告,还推了只木制的四轮车进屋。

“殿下,高悦回来了。”

高悦看到刘辉业在听墙角,走上前小声道:“康王殿下,太子殿下在里面吗?我已经把布告和四轮车都带来了。”

岑立开了门,把二人迎了进去,刘辉业忍不住伸长脖子看着,却看到那人正坐在榻上,朝他们微微笑着。

刘辉业如坠冰窟。

“辛苦你了,高悦。”岑立看着他说,接过布告,递给王病,搬了张案到榻上,看着他柔和的眉眼,手上不停地磨墨。

众人屏息以待。

王病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过了将近一盏茶时间,王病抬头,白得不可思议的的脸颊,病态的神色,唯有那双眼睛,如点墨星辰,抬起眼帘的瞬间仿佛能射出动人心魄的精光,看人的时候又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盛满温柔的笑意。

王病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岑立,淡淡道:“没问题。”

岑立笑了起来,递给他笔,把磨好的墨放在他左边,在案上展开纸张。布告是崇明亲自写的,王病专心按照上面的语气,尽力模仿他的笔迹写着,还让岑立再给他张纸,在上面涂画,岑立一直在看着他。

王病:“假扮驿使的人举足轻重,一定要特别小心,这是勘合时用的另一半符契,加上火漆,都按照我画的这个图案做,一定要精细。”

刘辉业惊道:“你怎么知道符契和火漆长什么样?”

“去年十二月楚军攻破悬瓠城后开了三天三夜的宴会,当时一名楚国驿使送递军报,因无人接应半路被残余梁军杀死,我路过翻了他的包裹,看到封了火漆的信和符契,又听到后知后觉的楚军在说光明将军的信还没送到。”

刘辉业:“……”

王病继续朝岑立道:“兵法云‘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两百骑兵在城外埋伏,最主要的任务并不是杀死敌军,而是分散拖住楚军,给城内的士兵制造机会,骑兵需要战马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务必先让城内的士兵拿下所有驿站的马,才有胜算。”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周到。”岑立自愧不如地说,又道:“那依你对公孙曹的了解,你认为他会派多少人出城?”

王病垂眉敛目,思忖片刻,道:“打着赵国的旗号,加上伪造的信,一半吧,咳咳咳咳…”

那听起来明显是在强忍的咳嗽声,空气从胸膛被挤出喉咙,他就像一条不慎跃上岸边挣扎的鱼,缺氧令他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岑立不顾众人的目光把他揽入怀中,替他顺背。

岑立坐在王病旁边,这样把他抱住,王病的脸不得已面向众人,于是岑立把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上,只留自己一个背影供人遐想。

刘辉业如遭雷击,看着他们的太子如此暧昧地抱着一个男子的画面,如狂风卷携着海浪撞上礁石,冲击着他老而腐朽的观念,“断袖之癖”四个大字砸得他头晕眼花,差点没站住软倒下去。

王病的话高悦全听进去了,佩服都来不及,早把他还是梁人一事抛到九霄云外。看着这个素不相识似乎一碰就会碎掉的人,心脏一紧,着急地走到榻边,手伸上前也不知能干嘛,声音都变了:“殿下,他没事吧?”

岑立转头目光悲怜地朝高悦摇摇头,不知道是要他别说话,还是回答他没事。

“殿下!让我看看,他难道又发热了吗?!”刘辉业跑到榻边,想见缝插针把他们俩隔开。王病终于止住咳嗽,仍是喘息未定,往岑立怀里钻了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五叔,没事,撒娇呢。”岑立当然懂他的意思,把他抱得更紧了,讷讷道:“没发热,我捂着,体温正常,不劳烦五叔了。”

刘辉业为了让他们分开使劲浑身解数道:“这怎么行!殿下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他都这副模样了,稍不注意就会要了他的命,您这是在害他啊殿下!”

王病能感觉到岑立整个人僵了一下,他想说不想看郎中了,药那么苦,喝了大半辈子,剩下不知多少岁月,他不想再喝了,反正治不好,何必连累他人。可他才离开那人的肩窝,又被按了回去,耳边只听岑立温柔说道:“我一直在害他,都走到这地步了,也不差这一次。”

刘辉业还不死心,怎么能死心?历史上有多少英雄豪杰因为色迷心窍功败垂成,怎么能看他们的太子殿下误入歧途。

“他中毒已深,无药可医,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华歆,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你是太子,是全族人的希望,难道你想一年之后,抛弃族人跟随他去死吗?!更何况他还是梁人……”

怀里的人本来还因为剧烈咳嗽之后气息紊乱,听完刘辉业的话,突然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好像有人拿着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去,把他彻底冻成一座冰雕。





第65章 乱始(3)

岑立打断刘辉业喝道:“五叔!”

王病心想: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还剩下一年啊…一年…太短了……为什么岑立不告诉他?他是太子,还有复国大业,剩余一年……他们还能回东山吗?

王病心中无比凄凉,自己给自己答案:回不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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