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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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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天明



刘辉业下在王病身上的是奇毒剧毒,没有炼制解药,只将银针刺入人中穴刺激他醒过来,便道:“殿……陛下,好了。”

“别这么叫我。”岑立说,看着王病悠悠转醒,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你可以出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求您给他看病,再敢碰他一下,别怪我不念亲情杀了你。”

刘辉业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拿王病来要挟岑立的,连脑袋都可以不要了,再听到这句话便不觉得多害怕,只恭敬地说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打在楼檐上,汇成一条条丝线如珠帘般流下。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病看不太真切,但是听声音能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他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无,又说不了话,只好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外面雨太大了,你的身子淋不得雨,等雨停了我们再走,王病,你别睡听我说。”岑立去抓他的手,想让他在自己手掌心写字,又道:“我对他们真是太仁慈了,我只是想交待他们后事,避免没有礼貌的不辞而别,五叔竟然对你下手!不过你放心,他说你已经好了,等雨停,我们就走,先去抢一匹马,我们离开这里去东山,不管这些鸟事。”

王病的笑容僵住,随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还有些难以言表的哀伤。

“怎么了?”岑立去抓他的食指,引导他在自己掌心写字。王病勉强写了个“不”字,两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岑立道:“不用管他们,你也不必感到愧疚,我本来就不想当这个太子的。”

现在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你心里其实放不下,王病想着。岑立是很果断的人,但他的内心深处十分纠结,要不然不会带王病去和他们告别,不会把一切都提前想好告诉他们,他没办法完完全全放下,此番带他离开甚至有迫于和自己有所约定的嫌疑,这让王病深感罪恶。

若是交待的事成了还好,败,他就永远都不能释怀,既然现在不能全心全意走,那离开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病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太累了,比以往任何一次在痛苦中醒来都要累,不仅肉体饱受摧残,连精神都在黑暗边缘摇摇欲坠,现在的他强撑着一口气,保持勉强还算清醒的意识。  

岑立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心痛不已,道:“你先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

王病再撑不住了,闭上眼睛。

——

城楼外,人身上的血被雨水冲洗流在砖缝里,又被雨水冲刷干净。现在敌人都消灭来了,高悦总算有空跟孙离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离看到刘辉业出来,忙迎上去担忧地问道:“康王,太子殿下他……”

“暂时应该不会想着走了。孙离,日后有什么事,劳烦你转告我一下。”经过此事,岑立一定不会再信任他了,也不会找他商量了。

孙离:“是。委屈您了。”

刘辉业:“委屈什么。对了,公孙曹呢”

“带上来。”孙离朝一个手下招呼,很快就有人把被岑立打得鼻青脸肿的公孙曹推到刘辉业面前。

公孙曹刚刚看了一场闹剧,现在心情还算不错,笑了笑,高高肿起的脸颊更肿了。语言不通,他压根听不懂刘辉业在叽歪些什么。

刘辉业:“你和那个梁人少年是一伙的为什么你们会一起出现在茅草屋里你们的消息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你们和王歆是什么关系”

被贺知年窜门打断他的好事之后,他趁着贺知年进房,躲在角落,恰好看到公孙曹进屋,然后溜之大吉,这笔账还没算呢。

反正公孙曹现在就是手下败将,杀了也无妨。刘辉业去拔铁浮屠的腰刀,刚要刺上 ,却听一个声音说道:“不准动他。”

岑立面无表情从城楼里出来,直接走过去横在两人中间。

刘辉业:“殿下,此人狡猾至极,千万不能放过他啊!”

岑立看都不看刘辉业,对着公孙曹用梁语说道:“保你一命。”

公孙曹嗤笑一声,“我看算了吧。败军之师,无颜面对光明将军,还是死了简单,一了百了。”

岑立:“听崇轩说,是你和贺知年背着王歆去他府中找他的,你救了王歆一命,这是我欠你,现在还了。公孙曹,我能保你不死,又或许,你想有自由,看你如何选择。”

公孙曹:“诓骗下属、失职失城已是大不义,再叛一次,恐怕我下辈子轮回只能当个畜生了吧。”

“既然如此,请吧。”岑立知道劝他归顺又失败了,牵着他被绑住的手,他的脚中间被连着,走得很慢。岑立把他牵进城楼里,绑在柱子上,大有看门狗的架势。

公孙曹:“”

消灭了楚军的主要部队,这场仗可以说已经告终。岑立从白天忙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饭,王病也是如此。正要起身去找点吃的过来时,孙离却正好进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饼,有点不自在地看着他。

这个太子,刚刚还想着要离开抛弃他们,这让孙离怎么也没法消化这个事实。但还是把两个饼递了过去,道:“……殿下,我们在敌楼发现楚军的粮食,只有饼和水。”

“谢谢。”岑立说,接过饼走了。

“哎……”孙离叹了口气,转身。高悦拿着一个饼,掰成两半,一半大的递给孙离,道:“吃吧,你也饿坏了。”

——

岑立毫不做停留地路过绑在柱子上的公孙曹,来到榻边。饼又干又硬,岑立不忍心叫醒他,自己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俯身,撬开王病的嘴渡了过去。

公孙曹:“……”

可惜,是水还行,容易喂。岑立看他连下咽的动作都没有,渡过去的饼还留在他口中,离开他的唇,又去案上喝了口水,继续喂,还是无效。岑立再一次离开他的唇,神情黯然。

思索一会,岑立起身,走到公孙曹面前。

公孙曹:“……”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岑立在公孙曹的袖子上扯下一块布,绑住他的眼睛,公孙曹双手被捆绑在柱子后面根本没法反抗,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干什么!”公孙曹怒道。

岑立不理他,返回榻边,正要伸手去拍王病的肩膀叫醒他,却听公孙曹说:“真看不出来太子殿下竟然对奸丨尸感兴趣。”蒙上自己的眼睛不让看,可不就是要干见不得人的事了?

岑立闻言,脸上有片刻恍惚。把手缩了回来,又走到公孙曹身边,扯下他另一截袖子,粗暴地塞进他口中,继而回到榻边,柔声唤道:“王病,醒醒。”

岑立喊了十几次,每一次都耐心温柔到了极点,终于看到王病似乎极不情愿缓慢地睁开眼睛,神情恍惚,茫茫然不知在看哪里,等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岑立时,眼里只有柔情笑意。

“吃点东西再睡。”岑立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似无意的动作,实际上是他怕王病再像昨天那样烧起来了。

听到他的话,王病迟钝地发现嘴里含了东西,甜的,毫不犹豫咽了下去,食物划过喉咙带来一阵剧痛,仿佛吞下去的是木屑铁片,他只是眉头皱了皱,说不了话,朝岑立无力无声地笑了笑。

岑立惊道:“等等!我扶你起来。”

这样躺着咽东西肯定是比较困难的,岑立把饼放在一边,双手放在王病腋下,把他抱了起来,胡人的床不比梁人的榻又矮又窄,而且三面围着,很是方便。王病坐稳了,看着岑立,眼角不经意间瞥到有人被绑住柱子上。

王病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岑立,又看看公孙曹。岑立便把崇轩的话都告诉了他,包括他答应放公孙曹一事,王病表示能理解。

岑立把饼拿到他手上,“慢慢吃,将就吃一点,有空我再熬点粥。”

饼确实又干又硬,这是为了储存的时间更长,王病掰成两半,没法吃快,岑立端了一碗热水过来给他,王病接过喝了,眉头微皱着,吃了一半就还给岑立,眼睛瞥向公孙曹,意思很明显。

肚子里有了食物和热量总算是好受了些,王病恢复了些力气,不用他怎么表示,岑立就自动把手伸过去让他写。

王病没有犹豫,像是早就在心里打了很久的草稿,写道:给。

倒是岑立犹豫了,王病再写了一遍,还是那个字,他才不情不愿地把自己还没吃的饼掰成两半,把王病那一半咬在嘴上,自己那一半拿到公孙曹面前,伸手拿开塞在他嘴里的布,把饼塞进他嘴里。

公孙曹:“干……唔!”

“王病赏你的。”岑立把饼更粗暴地捅他嘴一下。吃味呢……

被迫含着饼的他说不了话,他想转头把饼甩开,然而岑立的力气很大,而且还能预测到他的动作做出相应的反击,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就在这时,岑突然把饼抽了出来,公孙曹气得张开嘴巴破口大骂,话还没出口,那饼又进到嘴里去,他下意识咬住,就这样吃了第一口,然嘴被饼堵住,要吐吐不出,做不出咀嚼的动作,一大块吞下去差点把他噎岔气。

公孙曹:“……”

岑立像是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使命一样不管公孙曹了,直接回到榻边,伸手过去,朝哭笑不得的王病道:“他吃了,你再睡会”

王病写道:不。

岑立心想他大概是睡太久了睡不着了,看着他包扎的脖子,想起崇轩和公孙曹说过的话,这脖子的伤是谁的杰作,岑立心里已经有数。但是王病不告诉他,这份苦心他能懂,所以岑立不会问。

王病却不知道岑立此时的想法,写道:双生子。

岑立:“我把他们放在敌楼里了,估计是吓惨了,还没醒。你要不是为了护着他们,手也不会伤到筋骨,左手的伤本就没好全……你还笑”

王病听到他们无恙就放心了,闻言只好把刚提起一点点的嘴角又放下。这次没那么好运伤到右手了,左手手腕那块疤雪上加霜,现在在岑立手掌心上写字已经感觉很费力了,不知以后他还能不能提笔写字。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他的命是保了下来了,至于能不写字,在剩下不知道多少日子里,应该也不重要吧…

王病写了个“谢”字,低低咳嗽了几下,腿也好了许多,动动脚趾头是没问题了,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岑立换了个话题,用匈奴语和他说了攻城的经过,还有在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一切,王病偶尔露出吃惊担忧的表情,最后只是微微一笑。

岑立:“你如果不困了,就和公孙曹聊聊天,他不敢动你。我…要再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的。”

王病写道:马。睁大眼睛好奇看着他。

“嗯。”岑立说。

王病:小心。

岑立抱了他一下,虽然公孙曹看不见,但他怕王病不自在,还是尽力克制不去亲他。

——

岑立走了,留下坐在榻上的王病和被绑着的公孙曹。王病让岑立临走前给他倒了一碗水,他把水倒了,狠狠把碗朝着榻边一磕,只听“砰”一声,碗碎,王病捡起一块碎片,用左手两只手指拈花般拿住,如使飞镖般,碎片脱离他修长的手指朝公孙曹的手飞去!

锋利的碎片没有刺进柱子里,割裂绳子撞在柱子上掉了下去。他现在左手大不如前,若是以前,肯定能把它整个嵌进去。

他右手先天有疾,不能长时间拿东西,只好从小苦练左手握笔。王傅说左手练字难上加难,基础要打好,教他用左手投壶耍飞镖,这两件事他足足练了一年,已至出神入化境界。在山阴被刘丕的人追杀时,他便是靠的这一下救了岑立一命。

公孙曹“咦”了一声,双手解控,第一件事就是去扯他的蒙眼布。

眼睛适应了一会后,巡视一周后他才看清了榻上的人。

公孙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弯腰去解脚上的绳子,看到一块陶片,拿起来割断了事。起身朝王病问道:“是你帮我?”

之前因为有人去将军府找他,害他错过田窈诊治结果,公孙曹并不知道他已经哑了,但见他坐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刚刚岑立和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名的有了些哀伤。

如果公孙曹知道那封骗他分散兵力的假情报信是王病写的,一定不会是这种感觉。

王病抬手指了指喉咙,意思是他不能说话。

公孙曹见没有人,胆子大了起来,走到榻边站着看他:“……”

王病又指了指,艰难地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公孙曹这才大惊失措道:“你说不了话了?!”

王病无奈一笑。

“真是可恶!那个胡狗!难怪我没听到你的声音,他真的把你……哎!”

王病:“?”

公孙曹又是一声扼腕叹息,想起岑立背着他在城墙上和那些人争执的情景,再看被人那个了还毫不在意的王病,心中五味杂陈。

憋了半天,公孙曹也只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王病在榻上写着,他怕公孙曹看不懂,他写得很慢:你和知年,什么关系。

公孙曹:“知年??是谁?”

王病:梁人,少年。

公孙曹没有想太久,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夕,遂道:“你是说夕吧?那个在将……在府邸照顾你的人?”

王歆眨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这个……额…我也不清楚,我……他…”公孙曹眼神飘忽,口吃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歆仔细打量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写道:将军府,崇轩。

公孙曹想起被带到城楼的崇轩,暗中咬牙切齿,不打自招啊……考虑了一会,还是把认识贺知年以及如何发现他的事情说了一遍,省去贺知年提供自己情报一事。

王病没想到那场可怕的屠村竟然是贺知年干的,心悸之余又听公孙曹说贺知年在城楼的遭遇,心中已是凄凉一片。他说是在城楼遇见被抓的贺知年,这与贺知年和自己说的一样,所以王病就当真了。

公孙曹一样是很同情贺知年的遭遇,一阵哀伤后才反应过来,道:“他现在在哪怎么没见他跟着你”

王病写道:将军府,睡了。写完之后,他的眼皮开始打架,突然一种眩晕感笼罩下来,他不过听了一个情节跌宕起伏的较长的故事,竟有种三天三夜没合过眼的疲累。

“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再休息一会吧。”公孙曹心里计算着时辰,道:“天快亮了。崇夫人和轩儿的命还在刘华歆手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拿王病去换他们母子的命,甚至一座城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却没有做,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拿一个和他一样黑色眼睛黄皮肤的人做人质有点……不忍

以前在宫邸学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欺压他这个穷才子,也没对他表示出友好的态度,公孙曹也不会自以为能和琅琊王氏的人结成管鲍之交。现在他们不再是还未涉世的青涩孩童,重逢,换了不同的身份和立场,一切都物非人非,那份淡泊如水的情谊,却还在的。

王病尚未理解他的话,闭上眼睛立刻就睡了。

获得自由的公孙曹并没有逃走,外面一定还有赵兵想逃也是不可能的,他好心帮这位同窗扶下去,替他盖好被子,走回案边坐在席上,发呆。

——

有人去敲响了钟楼的鼓,新的太阳升起,照在已经更换了主人的城内,却无人开市,萧索一片。

岑立骑着阿牛,马鞍上还别了个被血染红的麻袋,在晨曦中朝城门赶。

孙离等人都因为太累直接歪在地上就睡了,岑立牵着马上了城墙,从一片呼噜声中穿过,拴好马,他来到城楼,看见原本被绑在柱子上的公孙曹双手放在案上头放在手上睡得正香,并不惊讶,只看了一眼便走到榻边,坐在地上,趴在榻上睡着了。

王病该是睡得多了,辰时一到就醒了过来,动了一下腿,除了还有点无力外基本上没别的毛病了,他自己坐了起来,动作放得格外轻,岑立还是醒了。

“唔…醒了?”岑立显然睡不够,勉强打起精神问道:“感觉怎么样?”

王病现在几乎醒来就能听到这句话,无奈地笑了笑,很自然地摸到岑立伸进被子里的手,写道:能走。

岑立一下子清醒了,道:“来,下榻,我扶着你试试,不要太勉强。”

王病慢慢自己坐到榻边穿胡靴,岑立站在他身边,一手从背后绕到他腋下,另一只手如握住他的右手,帮着他站了起来。

脚踩在结实的砖面上,虽然还有点痛,但终于是能站起来了。王病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果可以发声的话,那他现在一定是激动地尖叫。

岑立却没有他那种失而复得柳暗花明的喜悦感,只皮笑肉不笑,感觉到王病有些挣扎的动静,蹙眉道:“别动,还没好全,先适应一会再走路。”

王病空出的左手在他握住自己的右手上的手,写道:可以。放。

感觉到扶着自己的力道慢慢的消失,岑立还是不太放心,双手悬空保持那个姿势。王病稳了稳,深呼吸口气,把左脚伸了出去,全身的重量压在右腿上,想走一步,突然右腿传来剧烈的疼痛,重心不稳的他差点摔倒,还好岑立及时扶住,不听劝的他才免受和硬冷的砖来个亲密接触。

“别急。”岑立吃了一惊却没有生气,把王病打横抱了起来,心想等他能走路了,这样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了,竟然有点后悔让刘辉业治他,这个念头才存在一瞬,岑立烦躁地甩甩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赶了出去。

岑立紧了紧怀里的人,看他脸微红,笑道:“回来的路上从孙离家拿了些米,来,我煮粥给你吃。”

王病在自己的手掌写道:放下。

岑立:“王晴。”

王病:“”

“晴。”

直呼别人姓名是很没礼貌的事情,一般只有长辈才能唤。王病也不恼,好奇地等他的话,可是等了一会,岑立又唤了他的姓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王病自己先忍不住了,写道:你在想什么。

岑立:“你的字是谁取的?”

王病不解地写了“爹”。

岑立不说话了,抱着他从踏道下城墙,去城门附近一个临时搭起充做伙房的帐篷里,幸亏昨夜的雨来得及时,这里躲过大火的侵蚀,还保持原本的模样,只是食物却没看到。岑立把王病放在胡床上,开始生火煮饭。

王病环顾四周,到处像是被墨水泼过一样,想起岑立告诉他的被活活烧死的几百骑兵,正尽力在脑海里想象当时的场景。不一会,岑立就把一碗热腾腾的粥端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来一副要喂他的模样。

王病:!!!

“怎么了?不愿意?”岑立不太高兴地说。

根本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只是现在在外面,万一走个人出来看见了还是不好的,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岑立身上可不能有一点风言风语。

岑立见他紧抿着嘴不肯吃,眼神里带了点乞求的意味,念及他只吃了半个饼,只好作罢,把碗勺递了过去,道:“吃吧,可能还有点烫,我没法帮你吹了,你小心烫嘴。”

王病讪讪笑了,指了指粥和他,意思是你没有吗。

“你先吃,不够锅里还有。” 

王病连这个也要坚持,一副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模样,岑立彻底败下阵来,又盛了一碗端在手上,在王病柔和的目光下开动了。

辰时太阳早已升起,经过昨夜一场偷天换日的小战,这座城还未做好迎接新的主人的准备,原本热闹城门只有两人坐在一起吃粥,早晨的阳光并不令人觉得燥热,洒在彼此身上,暖融融的。

时间若是能停在这一刻,那人生真是了无遗憾了。岑立这样想。

王病吃得很慢,岑立两碗下肚了他才只吃了半碗。只有在难得的两人安静相处时岑立才会勾起嘴角状似在笑,王病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也跟着笑。终于把一碗粥勉强吃完,王病转头去看岑立,却见他眼神不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刘辉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正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从岑立身上移到有些僵硬的王病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块吃粥什么的才是最有爱的啦~

喜欢请收藏~

上班狗作者要吃不起粥了嗷呜~

改了错别字呜呜呜





第77章 故宫

建康台城。

早朝进行得如火如荼。

江左大族江家的家主纪成明,当朝大司农,九卿之一,主收贮米粟,皇帝亲耕这种大事也要由大司农打点,手上还有盐铁以及物价调整的权利,连国库出入、战事物资都归大司农管。

这样油水足而且十分重要的活陈淮大大方方给了纪成明,同时还设置了度支尚书节制他,到了这朝,大司农只有管种田粮仓一事了。

陈淮高坐在龙榻上,暗中握紧拳头。

纪成明站出列队,道:“陛下,连年战火,百姓苦不堪言,收成锐减,粮仓已达警戒线。臣做的是清官,拙荆身无丝绸,儿女皆不识珠宝之财,还请陛下明鉴啊。”

陈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大司农的意思是朕治理无方,还苛待了大司农吗?”

王弘知道他在给纪成明扣帽子,心中哭笑不得。

“啊?不是…臣……”纪成明慌了。

顾思全站了出来,不紧不慢道:“陛下应天而行,百姓无不赞扬,大司农的意思是天灾频繁,蝗灾旱灾不断,非人力能逆转,这才导致收成不比往年;且大司农主收贮米,成天与农夫打交道,自然是不该对珠宝财物有所收藏的。”

陈淮冷冷一哼,看向低头敛目王弘。

可怜纪成明四十有余,朝堂之上还要靠一个后辈来打圆场,脸都丢大了,含糊几句:“啊对对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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