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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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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秋至(3)
——
楚军已经在颍水驻扎一个月,却一点动静也无,崇延怎么想的韩匡不清楚,阴谋往往在平静的表面下进行,而且再拖下去恐怕士气受挫,韩匡决定同匈奴合作,便是为了能更了解崇延的为人,不求摸清他以往的作战方式,只要略懂一些,避免将来迎敌时措手不及。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既已决定合作,少不了要打交道,而过去种种对方是否能放下,韩匡却是不敢保证了。
来到祁府,韩匡看见门开着,看去,里面却无人,进去了,也无家仆来领路,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韩匡的手下气得要大喊,却被韩匡阻止,他的意思是对方没把他们拒之门外已是算是宅心仁厚了,于是弯弯绕绕兜兜转转,终于来到花厅,看到进门之后除他们以外的第一个活人。
那人嘴角上扬,朝他们行了个梁朝礼,道:“久仰韩将军大名。”
——
王病在庄宅休养了五天,他已经能走路了,岑立每天都会来看他,但是他似乎很忙,来了之后便匆匆离去。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就是贺知年,这还是王病自己跟岑立求来的。
王病声音还没恢复,能说话但是不能说太大声,声音也沙哑得难以听清楚,他以为贺知年来了后会赖着他教自己习字,可怪异的是,贺知年一改常态,整日坐在地上发呆,话只有寥寥几句。
第六天晌午,王病虽不是好动的人,但被“关了”五天也实在闷得慌,他下榻走到贺知年旁边坐下,叫他:“知年?”
贺知年手指绞在一起,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盯着案面发呆,没有看他,点点头示意听到了。
王病:“你字习得如何?”
虽然从公孙曹那听说贺知年屠村的事,也猜到他并不是真的大字不识,甚至可能会说匈奴语和羯语,否则如何引军屠村?
贺知年讷讷地说:“不想看那劳什子《孝经》。”他曾在上面看到一句“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直接就将书烧了。
王病心想:他的父母扔下他自己逃走一事,一定给知年造成无法愈合的伤害,形成扭曲的固定观念,《孝经》讲的是道德忠孝,难怪他看不下去了。
“那…我教你兵法如何?”王病拿出最后的筹码,就希望贺知年变回以前的样子。
“该喝药了。”贺知年站了起来,径直出了房门,关上门。
王病无声叹了口气。
然,刚阖上的门又被拉开,是岑立回来了。
岑立坐在贺知年的席上,道:“怎么了?脸色不大好,药喝了吗?”
王病摇摇头,道:“知年变了。”
“他差点就失手杀了你,你还为他担心,真不知该说你心善,还是太傻。”
王病回想与贺知年相遇后发生的事,结合那个夜里发生的一切,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道:“他精神不太好,偶尔会说些骇人的话,那次并不是他的本意。咳咳咳咳…”
岑立倾身过去揽他,替王病顺背。他对贺知年没有王病那般上心,不了解贺知年是个怎样的人,他也不想去了解。只是想到那夜插在王病双手的匕首就很难过,也为王病感到不值。他道::“好了好了,别说话了,我都要吃味儿了。药这么久还没好,我去看看,你等着。”
——
以往这个时间他药都喝完了,贺知年知道送药的人迟了,亲自去东厨看看,果不其然,一直负责煎药的阿宝不在,一整帖药还完整放在那,贺知年将草药倒进药罐子,加了泉水,点了桑柴火,拿了把蒲扇扇。
东厨里面就贺知年一人,岑立走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仿佛高手交战瞬间分出高下。他闻到药味,一下子就明白了,由贺知年煎药再放心不过,于是转身就要走。
“等等!”贺知年着急地叫住他,欲起身,又顾及药炉,只好坐了回去,手指绞在一起,眼睛瞟来瞟去,道:“他的手,还好吗?”
岑立回头,将他结结巴巴的模样尽收眼底,“你天天和他在一块,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虽然是天天在一块,可是他压根不敢去看他的手,那是他刺的。
“写不了字了。”岑立回答得干脆,本来想把郎中那些老妈子式的话说出来吓吓他,想起刚刚王病的话,还是忍住了。
贺知年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岑立提醒他火太大了慢点扇,随后离开东厨。留下贺知年一次次回忆当时的场景,他却不是记得自己有刺了那一下,记忆在公子已经奄奄一息时开始。没有……不管他回想多少遍,还是没有一段记忆,那段他半夜醒过来后、刺伤公子前的时间,是空白的!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贺知年把浓浓一碗药放在食案上端进王病的房间,毫不意外地看到岑立,只是看到榻上睡得正熟的王病时,有种难言的心痛之感。
岑立在给他的手换药,看到贺知年来了也不打招呼,继续埋头小心地上药,包扎。收拾好案上的药膏和布带,走到贺知年身边,小声毫无感情道:“出来。”
贺知年讷讷地跟在岑立身后,手上还端着食案。
“你跟着我做什么?”岑立本意是不要打扰他,睡了便不用再喂了。就要走到花厅和庄明尘商量些事,回头,却不知贺知年跟着自己作甚。
贺知年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转身。
“等等。”岑立思忖片刻后,掏出些碎银放在食案上,说:“他已经睡下,你若无事,去集市买些蜜饯。额……药苦不是?”
庄明尘是富贾,经由他带领,西市已经重新热闹起来,不管天怎么变,百姓还是要过日子的。
“知道了。”贺知年面无表情地说,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这个小鬼经历了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脾气也不似以前臭。岑立没有王病那么细心,自然不会多想,将此事扔在脑后,专心去与庄明尘商量甲士之事。
——
城墙之上,高悦抹了把汗,大喇喇坐在孙离身边,好奇道上:“这是什么?”
孙离挪开一点表示嫌弃他一身臭汗味,拿着那把金钥匙左看右看,道:“不知道,敌楼里捡到的,看着不俗,就留起来了。哎你快去沐浴!臭死个人了!”
“别动,也给我看看!”高悦要去枪那把转移了孙离注意力的钥匙,却被孙离举手躲过,两人扭成一团,滚来滚去。
孙离嗷嗷大叫道::“让你看让你看,你手老实点!”
高悦翻身压在孙离身上,将他双手扣在头顶,鼻息尽数喷在他脸上,如吃定小鹿的猛虎,“你那么宝贝那东西?是我不如那破钥匙吗…”
“……起来。我要去见殿…唔……”
高悦哪管他那套,直接开吃!
——
“久仰韩将军大名。”
韩匡一揖,礼貌地道:“不敢当。”内心想的却是:这个大名怕是恶名吧。
“在下莫万,请韩将军入席。”莫万空引着韩匡入席,自己坐在主席上。很快就有胡女上酒,酒是胡人特产的马奶酒。
莫万空自顾自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后道:“韩将军,恕在下嘴笨,不会溜须拍马屁,既是合作,我们不妨有话直说。”
韩匡抬手示意身旁的手下稍安勿躁,不碰马奶酒,笑着对莫万空道:“直人直肠子,在下与莫公,原是同类人。”
那几个手下忍俊不禁,莫万空倒也不生气。提高音量道:“抬上来。”
很快,几个胡人合力抬了只较大的案,案上是沙子,沙子有高有低比拟平原高地,上面插着还有些木牌,牌子上写着地方名字。这东西韩匡再熟悉不过,自然领会莫万空的意思。
莫万空这次倒是客客气气地说了句“请”,两人出席,各执一小竹竿,在沙盘上点兵点将。莫万空是赵国丞相,不会武功外,懂兵法,还未进入中原便和崇延一同辅佐在可汗身侧,侍奉过刘格、刘顽立和刘寇三位君主,只不过最后他反了,两人也从此分道扬镳。
莫万空代表楚军,韩匡自然是梁军,以沙盘为战场,两军交战在即,无形的杀气压得韩匡的手下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莫万空手中竹竿划了个箭头往的线,道:“崇延是武将,不会和文官想出的那些阵法一样躲在阵形中后指挥,他最擅长的便是锋矢阵,我们胡人骑兵为主,主将的位置在最前面,能大大提高士气,撕裂敌军前方的□□兵和盾兵。”
“后方薄弱,可包抄。”韩将军不咸不淡地说,画了个“人”字形状,道:“雁形阵,中间步兵持盾为主,两侧骑射兵,以逸待劳。”
莫万空微微一笑,看得韩匡背后爬起一阵冷意,他道:“说的没错,雁形阵非常考虑骑兵的素质和将领的指挥能力,你若被前后夹击,必败无疑。”
“如此,还可以一战。”韩匡不甘示弱,他虽然年轻,但强在血气方刚、有勇有谋、无所畏惧,不似些上了年纪的人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最终错失良机,与胜利失之交臂。这也是他的一大优势。
沙盘上不断上演一轮又一轮精彩的“战役”,指挥的双方斗智斗勇,阵型变幻莫测,时局瞬息万变,连旁观者都忍不住捏一把汗或大声喝彩。
——
王病悠悠转醒,还在回想睡过去前的事,巡视房间一周,不意外没看到岑立,贺知年这个闲人却没见着,他喊道:“知年?”
不在么?王病兀自想着,坐了起来,穿上外衣,系好腰带,拉开了房门出去。
外面刺眼的眼光令他本能地半眯起眼睛,待适应后,才看见眼前庭院的模样,用雅致形容也不为过。
正是未时,横竖无事,王病走过小桥,坐在人工小池的岸边,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十分可爱,他脱下靴子,摆动着双脚在水里打着节拍,不一会脚趾传来一阵瘙痒,低头一看,原是池中的金鱼“围攻”了他的脚,王病正想着要不要找点鱼食来喂,却意外地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人。
“事情都忙好了吗?”王病收回双腿正要起身,那些鱼都像待哺的婴儿般不舍地从水里探出个嘴来,岑立动作比他快,走到他身边,那些鱼噗通几声集体跳了起来,沉进池里寻不到踪影。
岑立:“……”我有那么可怕吗?
王病忍不住笑出声,道:“我从小就挺招小动物的,是我异于常人,你别放心上。”
“挺好。”岑立心想:回头煮顿鱼汤喝。
王病以为岑立找他有事,正要起身穿靴,岑立却道无妨,还同他一样坐在鹅卵石上,光着脚丫拍打水花。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王病试探地问。
岑立十分孩子气地用力甩腿,溅起长长的浪花,“无事。待一会便走。”
王病:“如果有我可以帮得上……”以前岑立做什么都会找他商量询问意见的。
“没有!”岑立打断他,“你在这待着就好。”
在汝南的时他去韩匡那套情报,结果被刘隽劫走了,前些日子和他同去城楼找公孙曹,之后便出了贺知年一事,差点被人废掉双腿。岑立现在哪敢再让他知道一丁点外面的事,只恨不得把他锁起来金屋藏娇了。
王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脚趾头又传来瘙痒的感觉,是那些去而复返的金鱼,又在吃他的脚趾头。
岑立:“它们怎么都只吃你不吃我?”他不开心了,脚伸过去要赶走那些讨厌的鱼,可是金鱼似乎吃得正酣,理都没理一下,继续专心致志地咬着王病的脚。
“可能……我比较好吃?”这话一出王病立刻就后悔了,正要再做其他解释时,岑立竟一副“没错就是这样”的表情,“嗯”了声,还笑了。
“……”王病心想这些鱼怎么不把我拖进水里直接淹死算了。
岑立看着有些窘迫的王病,心里像被只爪子挠了一下。如果可以,真想和他就这样安静待着,那样,连青葱草木、花鸟鱼虫都会变得有趣起来。可惜,总有那么多的事,只能想。
岑立抬头,享受阳光的沐浴,舒服地闭上眼睛,睁开,左手覆盖在王病的右手上,低声说:“王晴,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我怕你难过,更怕你会…讨厌我。”
他声音越来越小,王病听不清楚最后一句,但直觉和岑立的表情都在告诉自己,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
王病柔声安慰他:“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岑立得他这句话,眉头皱得更深了,像个行走在独木桥上的盲人般小心,惊心地说:“去年在洛阳…我在赵国军营里……看见过你,后来…你别多想!我没有害人!真的!我一直怀疑崇延有造反之心,苦于没有证据,就偷偷跟着军队,想找机会揭穿他……我…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陈年旧事,你别难过。”
王病淡淡道:“……你那时应该还是太子吧?”
“你…会恨我吗?”岑立只敢看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从没觉得自己离生死审判如此之近。
“原来如此。”王病笑了,“我以前总也想不明白,怎么偏巧你会在司马烨的店里出现,原来是早就认出我了。”
“是……我在酒楼,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接下来的话岑立不敢说了。因为他是王傅唯一的儿子,灭他国家的仇人的后代,见到他的时候,灭顶的仇恨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要不是当时他被林毅的家军追杀,肯定会毫不犹豫杀死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仇人。
“你那时一定很想杀了我吧,可是你没有,你明明有很多机会,相反的还救了我。华歆,你听我说。”王病洞察人心的本领一流,看出他在担忧什么,遂道:“过去如何,能一点点忘,那是父辈的恩怨,不能说与我们无关,但是我们不能放着未来不要。活在仇恨里是很痛苦的,我在这里,便是遵从本心,我不害怕,更不会恨你。”
阳光普照,欢脱的鱼儿跃出水面,溅起发光的水花,亭台楼阁,假山绿树,荷花在池水中轻轻摇摆,绿意盎然,周围一切连同那人都被镀上一层柔和且虚幻的光,好不真实。
岑立心想:我不杀你,是因为人人都在正义凛然地讨伐我,我沦落如此,只有你用身躯为我挡雨。那时我便忘了自己其实是在仇恨的缝隙中挣扎。
岑立倾身抱住他,手护着他的头,温柔与狂热交织。如最忠诚的信徒小心翼翼献上祭品,将他在雨中一护换来的如今的岑立,全身心都还给了他。
唇分,岑立看着眼眶湿润脸色潮红的人,道:“进去吧,别晒太久。”
“晚膳别等我了。”岑立抽回双脚起身,扶他站起来,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彼此的倒影。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每天晚上岑立回房间时,都会发现案上还热着的食物,他在外面只是应付着吃,食之无味,回来和王病一起能吃到撑,头疼的是王病坚持要和他一块用膳,他在外面有东西吃,王病却是挨到他来再用膳。有一次回来得晚了王病趴在案上睡着了,饭菜一点没碰,让他心疼不已。
王病借着他的搀扶,适应了好一会才站稳,道:“要等的。”你那么忙,能一起用膳的次数不多了,万一哪天我一觉不醒,也能给你留下些好回忆。王病说:“…饭要两个人吃才香。”
岑立将他拥在怀中,摸着他柔软的发丝,贪婪地汲取他身上淡淡的药味,王病则紧紧抱住他的腰。
没有只言片语,海誓山盟早已镌刻在彼此的心中,无需宣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了,因为boss一整天盯着,我一个字没码(现在在乖乖跪键盘T_T)
我:在下相貌平平,无才无德,掌柜的这样看着在下。莫不是要涨工资?
boss把我当成飞盘一手扔向天际。
第81章 将秋(4)
高悦单手将金钥匙往上一抛又接住,正准备要重复第二十次时,被孙离伸手半空抄走。
高悦黏上去,用比欣赏宝物还要专注的目光看着孙离,道:“你说这东西能有什么用?烧也烧没事,金子做的,哪家人会这么阔气?阔气倒就算了,还把它丢在敌楼里。”
孙离灵机一动:“会不会是开宝箱的?”
高悦恍然大悟:“我觉得是!可能宝箱也是金的。”
“笨蛋!”孙离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真是宝箱,只怕钥匙早让楚军抢了去,而且我发现它时上面满是灰尘,应该放在那好一段时间。”
高悦可怜兮兮地看着孙离:“哦…你说什么都对。”
“太子殿下呢?我想把钥匙拿给他看,去找他他都不在,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说起这事,高悦也觉得疑惑,康王每日都会来,最重要的太子殿下却一连几日没见着人,他甚至翻墙去偷看王歆,确认王歆还在,松了一口气,才敢肯定他们的太子不是逃走了。康王毕竟不是他们要服从的对象,虽说由他转交给太子殿下也不无不妥,但孙离总觉得这钥匙不俗,想自己上交。
“我再去庄宅一趟吧,这次殿下若不在,我就把钥匙交给那个梁人,殿下总会去他那的。”孙离下定决心,灌了口马奶酒,起身。
“交给他也好。”高悦赞同道:“他聪明得很,这次拿下城池,那个梁人帮了很大的忙,但是康王不喜欢他,哎……”他叹了口气,“那个人好惨啊,手包得跟粽子一样,脸上还一条长长的疤…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孙离挑眉,道:“像谁?”
“我也说不上来。”高悦端起马奶酒,看着碗里自己的倒影。“似曾相识的感觉。”
“……错觉吧。其实我觉得殿下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就好像…嗯……”孙离一脸认真,道:“就跟你看最后一口羊肉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高悦:“好像还真是。”
“不说了,你和钟奕守好城门。我去找殿下去。”孙离将金钥匙放在胸前口袋里,转身出了城楼。
——
庄宅院子里挂满了灯笼,灯火通明,庄明尘在席上和门客们敬酒寒暄,时辰一到,所有人入席,岑立和刘辉业便走了出来。
庄明尘立刻迎上去,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将他迎到左边首席,这很不符合礼仪。不一会,又有两名女郎款款走来,前面的女郎面容如花,笑意盈盈,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后面一位捧着食案,案上摆着酒端子和一个大酒罍。
“来,这是小女深秋,深秋,见过各位公子。”庄明尘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十分满意。
庄深秋美目一瞥岑立,暗中叹了口气,盈盈一福,笑道:“一介女流,不足挂齿,能一睹各色英雄风采,实在荣幸。”
非礼勿视,那些门客都是看着庄明尘拍马屁,说的无非是称赞“令爱倾城之姿”等鬼话,岑立至始至终无话,心里好笑:看都没看,怎么知道眼大唇薄。
庄明尘笑得皱纹开成了花,看把他骄傲嘚瑟的,很显然庄深秋十分受宠。庄深秋开始为每人盛酒,第一个便是岑立,一轮下来,最后是庄明尘。
席间的人差不多把肚子里的墨水吐完了,庄明尘又一语惊人,道:“诸位,容在下介绍一下,这位是岑立岑公子,是在下内定的女婿。”
喝!
众人脸上都是大吃一惊的表情,岑立眉头跳了跳,知道该他说话了,遂站起来沉声道:“见过诸位。”说完便坐下。
庄深秋在大庭广众下被公布终身大事,脸色微红,但也仅此而已,她是女人,早晚是要为家业牺牲,做足心理准备,事情正真到来时,就不会显得慌张失措。
刘辉业不停往身边的岑立甩眼色,岑立当做看不见。庄深秋似乎对未来的夫君并无兴趣,只是出来露个脸,也不去打招呼,行了礼后便离开。
孙离敲了庄宅的门,家仆开门一看是陌生人,不耐道:“我家老爷现忙着,你改日再来吧。”
“麻烦这位小兄弟通报一声,我叫孙离。”孙离说完,塞给他一块碎银。
那家仆长得一脸尖酸样,今夜老爷举办宴会,上下都有赏,偏轮到自己值守。啐了几句,还是收了碎银,道:“那你等会,真是不省事。”
“多谢。”孙离礼貌一揖,站在门口等。
“阿奇,去哪儿?”
“啊,是女郎啊。”看门的正是阿奇,他正要去通报,刚好遇到从庭院出来的庄深秋。
阿奇道:“回女郎的话,有人求见老爷,我看那人挺急,怕是要事,不敢耽搁。”
庄深秋道:“宴会正是高潮,你莫要去搅浑水。领路,我去看看。”
婢女劝道:“女郎,这样不好,你不能随便露脸。”
庄深秋道:“无妨,我爹定不会怪罪的。带路。”
婢女还欲再劝,庄深秋却是先走了,阿奇赶紧追上去。
三人走到门口,黑暗中只见一盏灯笼,孙离瞧见那身影。
“来者何人?”
是个女声,孙离觉得更加奇怪了,灯笼越来越近,那人的脸终于清晰。
孙离:“?”
庄深秋当然也看清对方的脸,“啪”一声,灯笼掉了地上。
庄深秋睁大眼睛,心脏狂跳,“你……你是…”
孙离:“??”
阿奇:“?”
——
王病看着正在摆饭菜的贺知年,道:“你先用膳吧,我不饿。”
“我吃过了。”贺知年把最后一个菜从食案拿出来,不看王病,转身就要离开。
两碗饭是为谁摆的很明显,王病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站起来道:“知年,我想和你谈谈。”
贺知年在门口停下脚步,王病走过去把他拉了回来,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若你这样对待恩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当没救过你这回事?”
贺知年手又绞在一起,整个人像紧绷的弦。竟结巴起来,“不…不是,我,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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