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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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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立马重新开锅做了碗热腾腾的汤饼,岑立就要了三碗。
汤上漂浮着热气,汤中只有几块切成块的饼,色香味一样也无,这里的菜色一点比不上庄宅的。
三人端起碗默不作声地吃着,王病很喜欢围在一起用膳的气氛,一盏灯,一碗豆羹都行,家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吃到一半,王病的左肩突然一阵刺痛,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针刺穿的感觉,他拿箸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好在这痛是他可以忍受的,他继续吃着,想着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可是吃着吃着,那处的痛感越来越严重,如果说起初像是被针扎,渐渐的,好像被人用锥子砸,他越忍受就越疼。终于一顿饭吃完了,王病把碗箸放下,撑着案勉强站了起来,刚走没几步又重重摔了下去。
贺知年把碗箸放在食案上,刚走到房门,闻声立刻放下,跑了过来。
岑立将他打横抱起,感觉怀中的人滚烫得像个火炉,把他放在榻上,王病脸色现出不正常的潮红,闭着眼睛剧烈喘息着。
岑立朝贺知年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王病身体烫的惊人,岑立不敢给他盖被子,想拿掉他一直抱在怀里的手炉,王病却抱得死紧,岑立只好作罢。
“带了。”贺知年说,从怀前掏出药瓶。岑立接过,拔了瓶塞,凑到王病嘴边。
浑身燥热的王病一闻这个香味,感觉全身叫嚣的疼痛都减轻了,但还是不够,他半昏迷的情况下,下意识往那味道靠近,嘴含住瓶口。几乎不用岑立喂,他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将里面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贺知年第一次看见他饮鸩止渴,他记得那种毒的恐怖,那时的他只尝一滴,浑身无力而且燥热难当,根本无法忍受,充血的眼睛仿佛被盖了一层红色的布帘,只看得见那个白色美丽的药瓶,还不至于彻底癫狂,挣扎着从胸前拿出匕首,撩开袖子划了几下,把欲望转移到疼痛上,这才保住王病的“救命药”。
王病安静下来,身上的热度慢慢退下,岑立去打了盆水给他擦身体。贺知年还想再去研究无欢,临走前跟岑立说了在偏房叫他醒过来不用担心,岑立把布拧干,专注地擦着王病的脸,道:“手去包扎一下,他看见了会很难过。”
贺知年愣了愣,十指绞在一起,“哦”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三更,王病睁开眼睛,转头看见岑立抱着他,轻手轻脚起身,披上裘衣,踏着夜色出了房门。
第99章 风动
王病走到校场,找了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巡逻士兵,客客气气问了孙离的住处,那士兵半信半疑打量着王病,考虑了好一会才答应。
那士兵让王病在原地等候,自己跑到孙离房间敲门,在门外道:“孙大人,有个叫王歆的人说要见你。”
孙离被敲门声吵醒,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推开高悦压在胸前的手,翻身继续睡觉。
士兵没有得到答复,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今天商量出兵之事已经够累了,孙离嗷嗷大叫道:“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找老子寻仇啊?”
“他说他叫王歆,现在在外面侯着呢。”
高悦睡得死死的,手又压了上来,孙离半睁着眼睛坐了起来,拿来被子给高悦抱住,自己下榻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出去,关上门,晃了晃头脑勉强清醒些,道:“带我去见他。”
王病扯了扯裘衣,抬头看着满天星辰,风吹起裘衣在半空猎猎作响,听到脚步声,王病看向来人,作揖,笑道:“孙太仆,深夜叨扰,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
高悦的房内,孙离点了盏灯,放在案上,坐下,道:“公子有话直说,孙某洗耳恭听。”
王病道:“你们在计划攻打洛阳,是不是?”
说真的孙离一点不好奇王病知道这等军事机密,淡淡道:“是。”
王病:“在下有一计可攻破洛阳,只是不知军中兵员几何,空有拙计却无法布兵,特来朝孙太仆讨教。”
“这……公子怎么不去问殿下?”孙离看着他眼中跳跃的灯火,心里不禁赞叹他虽弱不胜衣却仍仪态优雅。
王病叹了口气,脸现愁容,道:“他不肯说,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半夜叨扰太仆。”
孙离道:“公子身体羸弱,不该被这些琐事累身,殿下是为了你好啊。”
王病第一次和孙离交谈,没想到他和岑立一样是从举止有礼的谦谦君子,心里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道:“这我知道,殿下对我这么好,我总得报答他,是也不是?”
孙离莞尔,道:“我想公子报答殿下的唯一方法就是尽快好起来,你不知道殿下在你昏迷的时候有多着急,我在战场都没见过他那样子,靠近一下都不敢。你还是回去吧,别让殿下担心。”
“好不了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王病叹息一声,说道:“我就这等死的贱命,但是我想帮他,想看他成为万众瞩目的帝王,这是我苟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你放心,只是告诉在下有多少兵力,在下现在就能排兵布阵,明日由你告诉殿下,这样,你既可以帮助殿下解决眼前的困难,又能成全在下的心愿。只要你和我都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王病看了眼更漏,有些担心岑立会不会醒过来,道:“孙太仆,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且你要是觉得在下的阵法不当完全可以驳回,我只是提个建议,但在提建议之前需要了解清楚我方的实力,仅此而已。”
“我……”孙离的想法开始左右不定,一是他不敢背着殿下把事情都告诉王病,二是他知道王病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出于对他的欣赏和如今举步维艰的局势,他的阵法是真的很有诱惑力。纠结了一会,孙离还是决定,答应了王病的请求。
房门之外,一人靠在廊下柱子旁,借着柱子隐去身形。
——
卯时至,王病回到房间,踮着脚尖走到榻上,看到岑立平躺着,闭着眼睛,胸口起伏有序,看起来睡得正熟,王病轻轻掀开被子躺下去,好像婴儿回到母亲的身边,他往岑立那边靠了靠,竟然没注意到被窝里不暖和,翻个身,安心地闭上眼睛。
窗外的天蒙蒙亮,岑立睁开眼睛,翻身,把人轻轻搂入怀中。
——
建康,丞相府。
王弘回到自己府邸,一只脚刚踏进大门,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王弘讪笑行礼,道:“蒋太医安好。”
然而人已去而复返,再怎么着是自己找气受,蒋太医捋了一把花白胡须,叹息着摇头,道:“丞相大人,请让老朽为您把脉,药刚才让人拿去温热,很快就好。”
王弘道:“有劳。”
——
邓钰艾换回自己的衣裳,准备回房间处理事务,刚走到院子中间,却看见元平候,忙上去打了招呼。
长史是丞相府幕僚之长,邓钰艾和林毅打过几次照面,林毅一看来人是他,回了一礼。
邓钰艾笑着说道:“几日不见,林元平身体可好了?”
“有蒋太医的回春妙药,不好也不行啊哈哈。”林毅自然而然地顺着邓钰艾的脸往下看了看,说:“邓长史,我就说你们丞相府太低调,厕所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害得我们的长史腰带都系反了,你可不知道,那顾宅里面,玉树成千、锦缎铺路,连那些伺候人上厕所的婢女也是姿容绝佳,上次我与丞相同去,还以为是走错门进了皇宫。”
邓钰艾看着自己的腰带,听得林毅打趣的语气,一点羞愧也无,哈哈大笑,道:“侯爷莫要捉弄在下了。想来侯爷找丞相的吧,只是侯爷恐怕要等上一会,蒋太医刚与丞相进去,要不侯爷赏个脸,陪在下喝几杯?”
林毅笑道:“不了,长史事务繁忙,你且去忙,我在此处等便好。”
最近王弘卧榻,丞相府诸多事宜都压到他肩上,林毅这尊大佛是抱不得了,他也不勉强,笑着行礼告退。
林毅在正屋前的院子等了将近一炷香时间,蒋世和王弘一前一后走出来,王弘笑道:“侯爷别来无恙,琐事累身让侯爷久等了,快请,里面坐。”
蒋世在王弘耳边小声哼哼:“丞相,切勿沾酒,一滴也不行。”
王弘皱眉,低声求饶道:“我就与侯爷小酌一杯,不碍……”
蒋世身为医者,最痛恨那些不爱惜身体的人,哼哼几声,道:“下官这就把官帽送进宫,这太医不当也罢。”
“好吧。”王弘哭笑不得看着林毅,说:“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林毅笑着指了指不远处池边水榭,道:“我看那水榭不错,不如就到那吧。”
——
家仆在一边煮茶,很有眼力恭敬地退了下去。
王弘拿起案上的茶盏,道:“请。”
林毅也拿起茶盏,道:“丞相请。”
两人放下茶盏,下面的婢女上来给盛上,又退了下去。林毅这才开口道:“丞相身体如何?”看今天蒋太医那模样,恐怕情况不乐观。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已无大碍,让侯爷久等了,实在是失礼。”王弘说。
林毅道:“那就好。蒋太医医术高明当世罕见,我只服了他两贴药就痊愈,相信你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王弘淡淡“嗯”了一声。
“其实,我今日不请自来,是为了令侄王病。”林毅看着盏里的茶水,再看了看王弘微微吃惊的表情,道:“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汝南郡北部都尉,哦不,现在的镇军将军韩匡,似乎与令侄颇有渊源。”
王弘吞了吞口水,示意他继续。
林毅斟酌用词,道:“我一直在找一个匈奴人,他曾经是我不得已关在府中的……家仆,在会稽山阴的时候,你也知道,令侄是被刘丕从山阴带到建康的,好巧不巧,我找的人和令侄都在山阴,那日我的家仆从府中逃离,我一路寻找,他竟和王病在一块,我想说的是,他们……可能是朋友。”
“不可能。”王弘立刻坚定地说道,“王病和匈奴有杀父之仇,他不可能跟匈奴人混在一块。”
“你先听我说完,再下定论。”林毅喝了口茶,把在山阴看到的一切详细说了一遍,甚至包括岑立为了救王病不惜在打斗中露出破绽一事。王弘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到王病身受重伤困在牢中还央求自己去找一个人,那副画像,的的确确不像中原人!
“后来我在汝南,又见到他——我的家仆,可是却没有亲眼看见王病。”林毅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韩匡的场景,他说不再麻烦韩匡帮他找岑立了,临走的时候,他看见韩匡拿着另一副画像,只瞥了一眼,他瞬间就知道那上面的人是谁,因为脸上有那道疤痕的人实在不多。
“我猜测,他们可能一直在一起。你放心王弘,我并不是来找你投诉的,只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比投诉你的话难听许多,其实,我的那个家仆……他…他是赵国的…太子。”林毅没想到再次说出这个名时,胸口还是一阵轻微的闷痛,他深呼吸一口气,道:“赵国最后一任太子,刘华歆。”
梁朝立国后,谁都知道皇帝对这个元平候十分纵然,倒贴他个大官都不要,一年待在封地的日子屈指可数,身为一方之侯却总是云游四海,似乎他就是乐得这样无拘无束放浪形骸的生活,他处事圆滑从不得罪人,顶着一个爵位无官也能在官场横行,这样的人恰恰和王弘相反,王弘拼命在官场周旋,但是这不妨碍两人成为朋友,王弘有时透过林毅看到小陈淮,却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匈奴太子联系到一块,这么身价悬殊的两人,竟然还曾是主仆关系!
王弘用了毕生修养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失态,他短暂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端起茶盏饮完,甘甜的茶水流过喉咙胸腔,深呼吸一口气,王弘才勉强平稳地说道:“这事陛下知道吗?王病会不会是被刘华歆挟持的?刘丕的事我知道,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有陛下的忧虑,我也无可奈何。”
林毅说:“我没与陛下说明,可是你觉得会有人为了人质连自己性命都不要?!还有韩匡,王弘,我不知道你提拔韩匡是为了什么,对,他确实是将才,可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华歆和王病都出现在汝南,不久后你就提拔他为建军将军,这是为什么?”
“他和裕和王出征收复汝南郡立下战功,又在边郡积极对抗胡贼,保我大梁边境和平,我只是看中这一点才决定让他统领三军抗贼护国,根本没有别的关系。”王弘说,“我小时候一直在琅琊郡,王病那孩子早早就跟随我兄长去洛阳王府,他就算和韩匡有什么交际我也不知道。我是现在通过你才知道他们相识,又怎么会因为他和王病的关系提拔他呢?”
林毅叹息口气,“原来如此,看来你是真不知情了。”
“你放心,这事我不会与陛下说,按照你的说法,王病可能…是真的自愿和那胡人在一起的,那孩子命苦,陛下一直对我兄长的事耿耿于怀,我护不了他,他离开大梁反而是件好事。”王弘想在廷尉牢狱里被严刑拷打的亲侄子,自己却无能为力,辜负了兄长的嘱托,十分难受。
婢女上来倒茶,王弘挥挥手把她打发了。
王弘:“你和赵国太子,是怎么回事?”
“他救过我的命。”林毅看着丞相府内的景色,绿水黄树,秋天不见红花。
王弘道:“汝南郡是边郡,林子游,你老实告诉我,你去那里,是不是找那个刘华歆?”
林毅低着头不说话,沉默就是默认。王弘闭上眼睛,其实他自己的侄子何尝不是,在牢狱里不为自己求情,只求他帮忙找一个胡人,想到这儿,王弘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弘招呼婢女上来倒茶,等她退下,道:“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王病和赵国的太子在一起?还是来跟我说,你要离开建康,去找那位赵国太子?”
林毅看着热气蒸腾的茶水出神,许久才说:“前者是。”
“王病被陛下关在廷尉牢狱里,不知道谁把他劫走,陛下一直在暗中调查,如今我终于明白了,那位刘华歆敢以身涉险来…救他,不论那人是太子还是皇帝,王病选择跟他走,这一切我就再无权干涉。”王弘说,“林毅,你也是个聪明人,恕我直言,刘华歆既然救过你,你不该把他关在家中,你为了找他连汝南这种危险的地方都敢去,我知道你对他已经超过了恩人的感情,可他和王病在山阴相遇,一切都是命啊。”
林毅悲伤地说:“我知道,我错了。要不是因为我囚禁虐待他,他也不会逃出林府,或许他们不会相遇。”
“我不知道当初把他关在家中这个决定,究竟会对未来有什么影响……啊,丞相,请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倒苦水说你侄儿抢了我心上人,也不是想跟你借兵北上去楚国找他。”
“我追他到汝南,已经累了,不想再追了。只是来跟你说说令侄的情况,华歆是好人…”
沉默良久,王弘朝水榭下的婢女们招了招手,很快,茶盏和火炉都被撤了下去,婢女们拿来温好的酒,分别替二人满上,缓缓退了下去。
林毅闻到酒香,不顾礼仪拿起来就灌下去,完了还不够,抄起旁边的酒壶,就着壶口往嘴里倒,不少流在胸前,衣襟尽湿。
王弘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起身走出水榭,挥退所有家仆,回头看着醉倒在案上的人,长叹一声。
第100章 胜败(1)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平阳,也有一人长叹一声。
岑立一早就动身,击鼓命所有重要人物集合,在自己房内商谈完,最后所有人一致同意孙离的方案,会后散去作出兵前最后一次清点人数。岑立站在房中,看着地图,长叹一声,拉开房门要去找贺知年询问研制无欢的进展如何,却听到有人禀报说钟奕回来了。
中元节过去十二天了,钟奕独自一人快马加鞭,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段回来了。
岑立走到校场门口,亲自接待风尘仆仆的钟奕,十几日不见,他变得更黑了。
钟奕远远看见岑立,立刻下马小跑上前行礼道:“殿下!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岑立把去扶,道:“起来,走,我们进去里面说。”
“殿下。”钟奕单膝跪地,跪得瓷实,拉过岑立的右手,轻轻落下一吻,很快又分开。岑立感觉手背像被一只蝴蝶的翅膀拂过,还没来得及反应,钟奕还握着他的手,笑道:“臣不辱使命。”
岑立不愿麻烦别人,自己去打了些水来给钟奕洗手洗脸,还去伙房打了些酒给他。钟奕受宠若惊,但也没拂他的好意,满心欢喜地接受了。
灌了些酒,连着几日在马上飞驰的疲惫感都散去,钟奕把背上包袱双手奉上,道:“殿下,这些都是从裕和王府里偷出来的。”
之前王病中毒昏迷,贺知年无从下手,岑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去汝南偷药的钟奕身上,但是王病被刘隽带走又回来之后,贺知年给他把过脉,那毒竟是奇迹般地解了,王病的嗜睡症也不治而愈,只是后来被刘隽害得染了毒瘾。现在即使钟奕找了解药,也没有用。
“辛苦了。”岑立并不打算打开包袱,问他路上有没有遇到困难和在裕和王府偷药的全过程,用钟奕的原话总结就是——有惊无险,岑立吩咐他下去好好休息。等人走后,岑立拿着包袱去司马衡的房间找王病,又有士兵进来传话说有人找他。
岑立只好把包袱放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让士兵把人带进来,来人不是别人,可却是让岑立最头疼的人。
“太子殿下。”庄明尘行了大礼,起身,礼貌地说道:“太子殿下出兵在即,臣特来祝殿下旗开得胜,王者归来。”
“这都是多亏了庄伯的帮助,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啊。”岑立倒了碗茶,亲手递给他,淡淡地说道:“庄伯您真是老当益壮,有什么事让下人来说就好了,何必辛苦自己跑这一趟?”
“多谢殿下!”庄明尘渴得要死,一口气就把茶水干了,“哎,臣是老而无用啊太子殿下!臣现在恨不得披甲执锐为殿下效忠,族里一帮人却压着臣,说深秋还需要我这个爹操劳婚事,嗨!”庄明尘扼腕叹息,面露为难之色,“臣就这一个女儿,能许配给殿下是她的福气,臣想来想去,也只有将深秋尽早托付给殿下,臣才放心上战场为殿下杀敌效忠,尽一份薄力啊。”
庄明尘出钱招兵买马,岑立出兵在即,他是来讨要皇后和国丈的位置的,这很理所应当,他出钱出力,总要拿点什么东西作为报酬,他是商人,不是菩萨。
岑立:“庄伯,您有话直说吧。”
“明日是吉日,宜娶嫁。殿下出兵在即,此事需尽快办理妥当,若是耽误殿下大事,那臣可就成了遗臭万年的罪人了。”庄明尘十句话有九句是为岑立着想,他边说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见岑立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又道:“殿下要打理军中琐事,臣恳请殿下将喜宴交由臣来办。”
岑立:“随你。但是不要在校场举行,一切从简即可。”话是这么说,但是岑立能肯定庄明尘一定会闹得整个平阳郡无人不知。因为他的女儿不再是庄家闺女,而是未来新生赵国的皇后,多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低调?
庄明尘愣了愣,然后堆了满脸谄媚的笑容,心里盘算着平阳郡的总人口,需要多少份喜帖,道:“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
当年刘格是和梁人中非常有钱的齐王陈满合作,一个缺钱一个缺人,两人一拍即合,刘格这才在不缺牛马兵器的前提下把杀戮带到中原,终于给这个垂危的国家最致命的一击。
总算把庄明尘打发走了,其实他来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只是来走个形式而已,不娶庄深秋,军饷等巨大的开销不是岑立一个太子血统就能解决的,关于金钱的问题,只能由商人解决,这是最不安全的唯一办法。
——
岑立拿着包袱来到司马衡的房间,自从派他去洛阳后这房间就换了王病住下,只不过他们也要走了。
贺知年在房里点了些安眠的熏香,味道太浓,搞得岑立一进来就昏昏欲睡。
今天一早岑立醒过来,发现王病浑身烫得吓人,怎么叫都没反应,他赶紧去找贺知年来,贺知年只说是感染风寒,开了药让岑立叫人去城里买。岑立哪见过这要命一样的风寒,把药方随便塞给一名士兵让他去买,自己坐下来想陪在王病身边,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孙离却来找他,说是军情大事,他心中了然,只好起身走了。
一开始王病整个人冒汗,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只有嘴唇干裂,但是经过贺知年的治愈,他现在已经稳定下来,睡得正熟。岑立不忍心叫醒他,用手轻轻放在他额头上试探温度,还好,没有早上那么烫了。
看来贺知年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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