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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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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牙:“王,你又要干嘛!”

岑立看了屠牙一眼没答话,走到王病身后,偷偷在王病右肩的血洞一戳,小六有些怕生,不明真相胆怯地看了两人,担心地柔声问王病:“真的?”

弱柳扶风状王公子被戳中血洞,还能忍住不叫,痛得眼前一黑,如花似玉的脸奇迹地没挨上青石板。

王病被抱进屋,这是间茅草屋顶土墙的小破屋,岑立解下那块破布扔在王病身上,小六刚从王病突然倒下的大骇中缓过来,这才注意到岑立身上的衣裳,又从那张不同于他们的脸孔里看到点厉色,吓得只敢喘小气去打水照顾王病。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甚至连被抓都要手拉手一起的情分,一根筋死心眼的屠牙从他把王病抱进屋里时顿悟到了什么,没再制止,呆呆看着窗外无星无月的天空。


岑立和屠牙出门跃上屋顶,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很久以后,有人问岑立为什么要救王病这个拖油瓶,岑立眺望着南方,视线没有焦距,不知是在看远处的云还是近处的树,笑了,“纷乱无望的时代,他心存一场盛世,仅此而已。”


上弦月终于扫除云层冒了出来,照进沉睡的县城,月下是两个人。

两人在小六家的屋顶往下看,屠牙托起下巴,已经惊讶地话都不完整:“这是…”

林毅和刘丕竟然在小六家门口汇合了,两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样,交谈一会后,刘丕挥挥手,身后五个人,其中三个走到林毅身后,看来两人已经在某方面达成一致,作别后又散开。

岑立暗中松了口气,又沉下脸来,没有比这个更糟的事了,城门出不去,司马烨的店回不了,天一亮,又得做贼样躲着全城的人。

屠牙不认识刘丕,自以为满打满算也就林毅比较难对付点,其余二十来个县尉下属和那几个黑衣人也就站着好看充数来的。但看岑立脸色也知事态严重,小心问道:“我还能打,杀得出去么?”

岑立摇摇头,“那个背铁弓的是个厉害角色,骑射之术不在我爹之下,怎么杀?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大功臣屠牙笑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看到火光就赶来了。”好巧不巧,那地方正是在王病家附近,一根筋的屠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岑立定在那里了。

岑立不轻不重拍了屠牙一巴掌:“万一我不在你不是去送死?叫你呆哪就呆哪,以后少违背我的命令。”


屠牙一副我听到了但就是不想依你的顽皮表情,伸手进斗篷拉扯岑立的衣裳。他们的王穿了梁人的衣裳,屠牙记得他从小就喜欢梁人的东西,在没有跟随那格尔来到梁人的国家时,岑立在更北的地方,寒冬腊月在帐篷里拿着本破书,手指冻得通红还不断翻来翻去,嘴里念着听不懂的怪话,岑立告诉他他在自学汉语,将开一定要离开这个蛮荒之地,去到那个屠牙讨厌的地方。

他说那里的人不像他们穿兽皮,他们不轻视弱者,老人会被尊敬而不是只吃剩下的食物。

可是他们来时正是愍帝时期,诸侯王已经起事四年之久,连年战火纷飞人人食不果腹,肥硕的水草被践踏成龟裂的干地,有识之士洋装正派到处欺上媚上,亲人关系日益疏远改名换姓甚至自相残杀,上下温良恭谦让的背后是交相怨恨。

这其实是礼仪发展的末路。可屠牙不这么想,这里没有一种东西比得上故乡的鱼鳖飞鸟,空气中弥漫着虚伪。当他们跨过长城,渴求的目光只看到腐朽,那是一种梦想被一拳彻底打碎然后再狠狠吞下无法消化的感觉,他们慕名远道而来,他们最缺最向往的土地养了一群白眼狼,那他们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小六拧干布在擦王病上半身,小孩子力气小,怎么也没法抱起王病擦后背,岑立走到寝室内,看了那盆血水一会,走到榻前坐下,一手环住王病的腰抱起,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头,把他的头放在肩上,拿过傻在一旁的小六手上的血布,难得的温柔道:“你们怎么相识的?”


小六怯怯道:“公子来我们绸缎庄买衣裳…买走可我做的被客人退回的衣裳,老板说今晚不卖出去的话要我走人…”

岑立哦了声,把布丢进盆里,一只手还放在王病腰上,小六自觉地洗布拧干递给岑立,他从没见过有人流这么多血,手还在发着抖,壮着胆问岑立:“公子怎么会伤成这样?”

岑立:“别问,你去休息。我们不会对你怎样,只是借宿一晚。”

小六点点头,虽然一开始对这个外族人有点防备,但看到他照顾王病后,这点戒心就单纯地变质为“你救他那你也是个好人”,遂道:“我爹娘虽去世的早,但他们教我做人的道理一点不少,我看得出公子他是个好人,不用着急离开,等他养好伤再走吧。”

小六端着血盆子走了,岑立放下王病,吹灭灯,拉着屠牙往屋顶上数星星。

岑立随手拿跟枯草叼嘴边,“王傅你记得吧?那年我们偷跑去洛阳,跪在崇延旁边□□的那个。”


屠牙也跟着叼枯草:“记得,个妈的,就是他出的主意让崇延打到平阳的。”

出征洛阳前,岑立早看出崇延心怀不轨,可偏偏父亲很倚重他,打战的大小事宜都要找他商量。岑立偷偷跟着大军来到洛阳,就是要找机会揭穿他。

岑立:“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事实不是这样,王傅是个聪明人,知道我爹做皇帝最大的功臣就是崇延,也知道我爹倚重他,所以才假装来投靠他,实际上是来离间我爹和崇延的。后来他失败了,也是因为崇延实在狡猾,可能在那时候他就看出王傅的阴谋,这才杀他灭口以表示对我爹忠心不二。”岑立咬牙道:“连我都被他骗过去了,我爹让他回襄国,我就应该阻止他!”


屠牙咬牙切齿道::“那个梁狗王傅竟然是这来历!太也会算计人!”

“他是王病的父亲,喏,下面那位。”岑立手指向下戳戳屋顶,眼神黯淡。

屠牙下巴又掉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起风了,云层散开,露出星星。

“你可能没见过他,大军开到洛阳附近,我们都以为他有名士该有的风度,没想到才不过四五天他就背叛梁国来投靠我们,那时候他后面跟着一个少年。王傅出身名门名声在外,崇延那时还没有要杀王傅的决心,放他们在军营里供着几天。崇延也不是省油的灯,觉察到他们另有所图后,立即杀死王傅,但那个少年却不见了。杀死王傅后,崇延快刀斩乱麻地直入洛阳,俘杀群龙无首的十万梁军和皇帝,我们盘问那些士兵后才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儿子。”

“所有人都说是王傅出的计谋导致赵国灭亡,但我不认为,王傅的出现只是加速赵国的灭亡。虽然我恨我爹,甚至认为他被崇延杀死是罪有应得,谁叫他当初要杀大伯,还要放任崇延给他兵权。我在酒楼遇见王病时很想报仇,可是他却一直在帮我……如果他知道我是刘寇的儿子,一定也会想掐死我吧。我后来这么想着,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那时的岑立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胜利占领洛阳足够让他们开个不醉不休的狂欢宴会,而那个少年可能已成为堵塞河流的一具浮尸,或匈奴刀下无数冤魂的一个。

岑立不知哪根神经搭错,想起王病的话,又甩甩头。

抬眼即见接天战火,统一的国土四分五裂,百姓流离失所,有能之士备受排挤,高位者不思进取…时代是个怪圈,没有万世太平,乱世或许也可以是弹指一挥间。


举目都是星星,岑立声音小了下去,自言自语:“我不是因为发动这场战争的人是我爹就为无辜的人感到愧疚,他们是死是活都跟我毫无关系,可是…万一……或许真的有人人可以握手言和那一天呢?”

王病睡眼惺忪道:“这是哪?”

岑立从窗口跳进来,“绸缎庄的小孩家里,你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王病不打算拆穿他,不识相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拿纸笔来。”

岑立给他搬来张案几,点了灯,上面还有纸墨笔,王病就坐在榻上,左手握笔,开始在纸上涂画。

王病画了张简易的地图,他们的位置用三角形代替,画了条线,直往用横线代替的城门口处,边道:“天亮城门开了,林毅定会守株待兔令人严查出城的人,硬闯是不行了。”又在胡同外的官道边画了个圆形代替绸缎庄,指了指道:“这是小六打工的地方,绸缎庄一早要小六陪同去送货,具体到哪里我不知道,他们的马车足够宽敞,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岑立笑了。

他们一个是被家国抛弃的贵公子,一个是身负光复种族重任的一国太子,他们相对而坐,灯火如豆,照亮了他们中间一片小天地,但若要到心与心之间毫无距离的相交,这短短的几步距离,却隔着数不清的刀山火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还没想到一首好的词来作为结尾,大家有什么高见都可以下方评论哦~

喜欢请收藏~

感谢阅读~鞠躬





第二卷   今夕何夕
第9章 安羲(1)

大梁安羲六年二月。


“爹,我也要去。”

坐落在洛阳的王府,炊烟袅袅的假山和水榭楼台,不少童仆穿梭在横七竖八的小道上。

书房里,一位白衣中年人端坐着,一旁站着个少年,虽是一对父子,但中年人怎么看都不像父亲,倒像个哥哥,岁月流逝,而丘壑独存,中年人的俊美程度甚至连立着的少年犹不及。

中年人皱眉,收起才接的圣旨,看向儿子又一扫满面阴霾,摊平案上的地图,往左边挪了挪,拍拍坐席道:“晴儿,你过来看。”

王病一如往常坐过去坐下,父亲的声音近在咫尺,白如麈炳的手指点江山:“这里爹曾经去过,□□月就天寒地冻的,他们都没敢在这时候生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死,本来饿死冻死的人就比活着的都多;还有这里,长城的守军将领一天就要被异族骚扰几次,他们时时盼望的家信愈来愈少,很多人的家人以为他们战死了。”

王病知道父亲在换个方式劝说自己,思考片刻,虽然心里有些忤逆的罪恶感,指着洛阳城,他还是决定说出来:“爹,这里是洛阳,世世代代就是我们的家,家都没了,还留着命做什么?”


于是王病跟随太尉王傅一同出征,东凑西凑号称十万实则三万的梁军浩浩荡荡开到洛阳城外御敌,糊涂天子却在大军刚扎下第一个营帐后发了道地下圣旨,却不是如何鼓舞军心的圣旨,而是给到远在建康的琅琊王陈淮,圣旨如下:皇纲不振,朕以寡德,虽奉承洪绪,不能祈天永命,绍隆中兴……今凶胡逼迫京撵,朕忧虑万端,恐一但崩溃。卿指诏琅琊王为丞相,具宣朕意,使摄政,时据旧都建康,修复陵庙以雪大耻。”

远在建康的琅琊王猝不及防被甩了个丞相帽,守城士兵还被蒙在鼓里一腔热血无处挥洒,殊不知一个更大的阴谋即将到来。

王病端着热了又热的饭菜走进主帐:“爹,您歇会儿,让晴儿来吧。”

王傅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放在案上的东西藏在袖子,哭笑不得道:“晴儿,军中无父子,这里可不比在家,不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

太尉徇私舞弊地给儿子弄了个行军司马当,不用上阵拼杀,管理军中文书和偶尔参谋。但是军令如山,行军司马这个不大不小的属官可不能不经通报就随意进出主帐的。


王病听话地把粥放下,退了出去,再让人禀报一次,笑嘻嘻走进来一揖:“那就烦请太尉先用膳。”


王傅无奈地摇摇头,端起碗喝了,王病也没法坐他旁边了,柱子样立在右侧,待王傅喝完粥了,收拾碗盘的时候瞟了眼案上的东西——一张涂涂改改的黄布地图。

王病狗尾巴一翘王傅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道:“坐下看吧。”

王病坐在王傅右侧,只看了几个眨眼的功夫,眉头皱成个死结:“爹,这处是运粮要道,不可这样布置。”

王傅:“伏波老将军擅长保卫战,殄夷将军虽年轻,但奋勇杀敌一心为国,功夫也是众将军里的佼佼者。怎么?晴……行军司马!觉得这两位守粮道还不够?”

王病拿了笔蘸墨,划掉殄夷二字,“殄夷将军年轻气盛,胡人杀了他的妻儿,他为了复仇才上战场的,让他守粮道,不但可能会冲撞了老将军,还会被敌人利用。爹,信我,他在前线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派一个血气方刚浑身力气只往敌人身上使的人,跟一个沉着冷静的老头子处一块,怕就怕是他们自己先起冲突把粮道给炸没了。

王傅面露难色:“可他是司马烨的儿子,让他…”

司马烨是七王之乱的大功臣,现还在洛阳城里病着,让他的儿子去前线冲锋,万一捎给他的不是功名赏赐而且他儿子个人头,把这大功臣给气地背过去那可不是谁都担当得起的,再说守粮道也是个至关重要的差事,万一真有人偷袭,也是需要一个狠厉的人才挡得住。

“爹,上了战场难道还讲情分吗?殄夷将军一身厉气太重,只会一个劲冲在前面,你没看过他怎么生吃撕咬敌人,他不能去守粮道的。”


王傅:“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兹事体大,我需要跟各位将军商议再做决断。”


王病怏怏地收拾碗盘回了营帐,背后传来众将军集合的击鼓声,不远处一个将军着急集合一路小跑着,看脸是个年轻将军,相比那些五大三粗的黝黑将军,他简直算得上是根小白脸竹竿子。

王病认得他,忙恭敬让开路。小白脸将军也从一堆五大三粗的黝黑士兵里注意到小白脸竹竿子的王病,朝他笑笑,转头走进主帐。

扬州大才子江启明弃文从武绝对是一段佳话,为何说江启明文武双全呢?据说还在江州水乡的江启明来洛阳前,把本就瘸腿的夫子狠狠打了顿有路不知怎么走,正气凛然留下一句名言:“清谈之误国比之胡狼更甚!”然后干脆自学了武功,提着剑和万字平敌之策千里迢迢来到洛阳。


夜间,轮班的士兵整齐划一地在营地外巡逻,行军司马是军队参谋,没得命令不能参与将军们的会议,戌时已至,王病刚走到主帐门口,看见殄夷将军司马卫独自一人走出主帐,后面是文马将军江启明,两者给人的感觉有点类似阴阳两面。司马卫看见王病却装作没看见,江启明则走上前一揖,笑道:“王司马,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两人进了营帐,江启明拿了两个酒樽,盛满酒后在三只高脚中间点火,温好的酒送上王病面前:“军旅劳顿,自己酒馋也不好劳烦他人温酒,王司马不介意吧?”

王病双手接过还残有余温的酒樽:“能喝到将军亲手温的酒,实在是三生有幸。”

两人一同干完酒,二月偶尔还有倒春寒,阴凉的夜晚能有温酒相伴,两个酒鬼情投意合地又温起酒来。

江启明酒量却不如王病,脸颊带了些桃红,眼睛仿佛蒙上层雾,“刚刚太尉所说的话竟与我不谋而合,不料竟是出自王司马的主意,我与王司马一见如故,想与你结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病不想越界问不该问的东西,但是也猜到了是调换司马卫的事,笑道:“能跟将军这样的英雄豪杰做兄弟,实在是晴的荣耀。”

江启明摔了酒樽打哈哈,貌似有点耍酒疯的嫌疑:“好!好!好!那请问王司马贵庚几何啊?”

王病:“王晴二十三生辰已过,表字病。”

江启明大笑拍了拍大腿,书生将军之间转变为将军,豪气干云道:“比我小了一岁,好!我江晦从此多了个弟弟,来,干!”


他是独生子,父亲虽位高权重却独独对他母亲陈夫人好,并无纳妾,陈夫人身子病弱诞下王病不久便撒手人寰,父亲还给自己取了字——单个病字,以此纪念陈夫人并告诉王病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平安。族中堂表兄弟倒是多如牛毛,不过与他亲近的不多,王病在洛阳只当了个小小的秘书郎,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整日与朝廷官方藏书为伍,不过书看得多人也认识得多,就是这官小,那些堂表兄弟不屑与他为伍,族里谈得来的人也就屈指可数了。


王病心想:私自在外没头没脸认了个兄长,那些堂表兄弟又要嘲笑他跟低等人士厮混了。

但其实江启明给他的印象还不错,特别他那句如雷贯耳的名言很是对他的味儿,也是件不错的好事了。


王病哭笑不得看着他空手要来跟自己干杯,自己倒是举杯喝了个空,其实江启明也不算醉,军事在身也不敢真的烂醉如泥,王病知道军中纪律不想灌醉他,便叫来人扶着江启明回他自己的营帐


王病坐了一会,起身去捡酒樽放好,等人通报过后来到主帐内,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太尉。”

王傅视线粘在地图上,看了儿子一眼后摆摆手道:“早让你来跟各位将军一块参谋,你还不要,非要让我出这个风头是不?”

王病:“文马将军江启明知道了那是我的主意,太尉你真是不识趣。”


王傅点头称赞道:“他眼劲不比你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你两认识?我怎么不知道。”


王病:“素不相识,一见如故,故而认了他为义兄。”


王傅突然脸色大变,大声呵斥王病:“他什么身份?一个乡下草根也配和我们王氏子弟称兄道弟?你不能和他在一块,爹警告你,别和他走太近。”

王病一惊,却不敢忤逆父亲,家族门第观念太重,他那一句“乡巴佬又何妨我喜欢就行”的弱小反驳显得太过微不足道,干脆闭口不答。

王傅太了解自己的儿子,王病以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决心,王傅又气又没办法,“他已经请缨和伏波将军一道,你回去好好反省,别再跟他扯不清了。”

“他自己要去的?”王病心里的小算盘被别人算了个准,顶替司马卫的不二人选正是文马将军,这是他后来才想明白也是他来找王傅的目的。


还真的有人就这么一见如故,仿佛老相识只是一夜未见,天还没亮就打着灯笼翻过千上万水来寻找彼此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是回忆~~





第10章 安羲(2)
洛阳帝都西依秦岭,东临嵩岳,北靠太行山又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毗邻中岳嵩山。自古以来既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山川纵横,有河山拱戴,这样的山水宝地自然是历代帝王作宅的不二之选,大梁也不例外。陈德宗上位,七王之乱爆发,各诸侯王为夺得帝王之位不惜引进外族人与其勾结,这场帝王争夺战没有谁是寺庙里的菩提树,自从平阳大门被匈奴洞开,外族人不断呈弧线趋势逐渐包围洛阳,洛阳成为众矢之的已然是大势所趋。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洛阳皇宫中。

二十五岁的天子独自枯坐华林园中,一直望向南方。

黄门侍郎李海明知不合时宜还是壮着胆子进来汇报:“陛下,尚书令求见。”

天子起身,弹了衣裳落满的杏花。“宣。”

殿堂之上。

“臣庾无路叩见陛下万岁。”

无人答应,陈桥都快脑溢血了,皇帝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淡淡道:“庾卿免礼。”

庾桥活动下差点麻掉的腿,起身,两眼盯着笏板,道:“陛下,太尉那边不好过,臣家君不敢明面请示陛下,只好用书信代替,还请陛下见谅。这是臣刚收到家君传来家信,请陛下过目。”

李海接过递上来的黄布帛奉给天子,布帛并非报平安之类家信,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妥”。

皇帝终于松可怜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来:”伏波将军劳苦,朕甚感欣慰。庾卿,我弟弟那边如何,他接旨了吗?可有异议?”

一个皇帝要问做臣子的接没接旨,皇帝当得到多么无奈可见一斑。

庾桥:“圣威浩荡,建东将军已然接旨,并无异议。”

陈德宗一下子没了皇帝的身份拍手欢呼道:“那真是太好了!”说完又跳起来去拍庾桥的肩膀,脸已经笑成朵牡丹,“你要什么,朕都可以赏你!”

天子笑哈哈一蹦一跳回龙椅上,庾桥请命告退了也只说了声好,李海身为皇上的近侍已经很习惯这样,忍不住心里暗自叹息。

陈德宗高兴地一定得找个人来“发泄”,李海已近四十,却也是现在这个孤家寡人唯一的倾诉对象了。陈德宗蹦跳够了,喘着气道:“我弟弟一定会很惊喜的!对不对?我已经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了!”

李海任由他晃来晃去,臣子本分地嘴角扯笑:“臣恭喜陛下。”

不一会儿,有人通报一声“太后驾到”后,太后马上现身,比这一声“到”还要快。

谢太后在先帝还未登基时就被立为太子妃,无子。敏贵嫔为先帝诞下三子,长子陈德宗过继给太后后,儿子陈望,三子不足五岁夭折。所以陈德宗对太后并无感情,甚至曾怀疑敏贵嫔的死跟太后有关。

太后怒不可遏:“都下去!”这句话特指李海,李海退了下去。

“陛下!本宫听说你让陈淮做了丞相!还让他…”

太后一进门看见皇帝竟然和一个宦官勾肩搭背还笑脸嘻嘻差点被背过气去,陈德宗只看了自己的太后一眼,又转眼盯着自己的冕旒,数着上面一颗颗珠子样的东西,极为傲慢轻佻道:“太后有何意见啊?”

太后继续像往常一样苦口婆心念叨:“陈淮居心叵测,纵然他之前勤王有功,建东将军之职和徐州扬州你都给了他还不够吗?万一他是第二个陈望陛下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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