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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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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陈节元舌灿生莲也说不动王傅半分,悻悻地退下后来到崇延的帐中,如实禀报了刚刚的对话,气得崇延差点把一个手下给扇飞。
崇延:“真是犟种!又不能杀又不能用,你说怎么办?”
陈节元等他发完脾气,道:“将军,王傅并非不可撼动,臣可以再去说服他试试,若真不行,制造意外将他弄死即可,但这是下策,他若能加入那我们将会如虎添翼,连上面那位都要忌惮您几分啊!”
崇延的主帐附近来了两人,在军帐附近徘徊,耳朵竖得高高的。
作者有话要说:
岑立:我就只是出来露个脸?
墨客:不是一个,你后面还有机会……再出来露脸的!
岑立:屠牙上!打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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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隐者
一人掩着嘴巴做贼似得低声说道:“左屠耆王,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你一进去,崇延那混球还不得吓破了胆。”
另一个人拍了那人脑袋,“叫我什么你个傻子!我们是来找崇延谋逆的证据的,被他知道我们跟来还不得规规矩矩的,怎么找!”
又有辱骂声夹着东西砸碎的声音传来。左屠耆王正是匈奴的太子,安羲五年,弑兄篡位的赵帝刘寇的长子——刘华歆。
刘华歆对崇延这么上心的人很是好奇,跟随大军从平阳一路来到洛阳附近都没有找到能够证明崇延心怀不轨的有力证据,不如从这个人下手,或许也是个突破。
两人于是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主帐。
直到寅时,陈节元才从繁忙的军务中抽出时间来到王傅的军帐中,一进门当然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行了一礼,道:“太尉住得可还习惯?还需要什么或者哪里做的不好的太尉都可以说,也不必拘礼,就把这当成自己家。”
王傅还是保持早上陈节元离开的那个坐姿,连衣服的褶皱都没有变化,陈节元以为这此得到的回答要不是“哼”就是“滚”,然而王傅竟然也站了起来,回了他一礼。
陈节元赶忙跑过去搀扶起他,眼睛丝毫不掩藏喜悦激动 ,颤声道:“太尉!您……”
王傅:“烦请陈军师带我去见将军。”
陈节元连忙让出路,抖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快请!将军等候太尉多时了。”
两个人影在王傅出来后立刻消失。
天有不测风云,墙头草靠对了墙,就能躲过大风大浪,长得比一般草要快。王傅第二次踏进这个腥味冲天的牛皮军帐,好容易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看见一旁的陈节元神色如常,心里暗暗叹口气。
十年来与胡人为伴,已经把他身上流着的梁人皇室尊贵的血彻底地洗涤干净。
崇延见王傅伏在自己脚旁,心想:这人变脸变得忒快,事出反常比有妖!还是先测测他的衷心如何。
还是陈节元先打破僵局,对崇延道:“恭祝将军又得一臂膀。”
崇延呵呵笑几声,命王傅起身,懒懒地叠着腿,问道:“太尉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
王傅低头盯着那双黑大粗的脚,道:“听君一言胜读十年书,陈军师的话令我茅塞顿开,故而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傻,且不能再傻下去。我不防学学伍子胥,将来也好向将军讨个好名声。”
陈节元走到崇延左边,在崇延耳旁讲春秋末期的伍子胥如何从楚国逃到吴国再从吴国领兵灭亡楚国的故事,崇延听完后哈哈大笑,似乎很是满意这样的回答。
“你再上前点。”崇延话语轻佻,“过来给本将军把脚舔干净。”
陈节元一听这话立马知道崇延的心思,表情略有点不自然。王傅倒是落落大方地再跪拜,匍匐到崇延脚边,正伸手要握住那只仿佛从来没有洗过的脚时,一个匈奴人突然闯了进来,急得叽哩哇啦地说完一大串话。崇延的嘴角钩地越上,陈节元彻底呆住了。
崇延朝那人吩咐道:“带上来。”
这句话王傅倒是听懂了,但是此时他正背对着门口不敢回头,崇延动了动脚,意思很明显了。
王傅不再犹豫,握住崇延一只脚,从脚趾开始卖力地舔食起来,趾缝都不放过地舔着,崇延脚一用力,几只脚趾粗暴地塞入王傅口中,长长的脚趾甲如利刃般割破王傅的舌头,血从嘴角淌下。
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是刚刚进来禀报的声音说着王傅听不懂的匈奴语,叽哩哇啦说完,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也是叽哩哇啦地从王傅背后响起,那声音清而亮,仿佛高山甜泉从石缝落下发出的叮咚脆响。
王傅如同被下了定身咒,眼睛淌出水来,和嘴角的血迹连在一起,一红一白,当真好看。
他孤身前来没有哭,下定决心做个叛国贼时没有哭,被人当狗□□更没有哭。可是听到那个声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酸涩得想要发泄出来。
王病操着一口流利的匈奴语,跪下来道:“叩见将军。我跟随太尉前来投靠,还望将军收留。”
陈节元上前,用匈奴语道:“你是何人?”
王病:“我是太尉的学生,学生自然要跟着老师。”
崇延将王傅的表情尽收眼底,抽出脚来,转眼看王病,王病一样是个出挑的人,站在成堆的匈奴人之中,犹如一块美玉放在瓦砾堆里,还会说匈奴语。
崇延心想:王傅明显很是看重那人,既然他自己来送死,不如留他下来做人质,岂不就是握住了王傅的把柄?就算他表里不一,有这个人在就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心念及此,崇延收回了脚,连忙起身扶起王傅,边擦去他脸上的血和泪,变了张喜极而泣脸道:“我大赵能有太尉,就是离陛下指点江山又近了一步啊!”
陈节元心里咯噔一响。崇延甩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扶着王傅,路过伏在地上的王病。
一路无语。
两人走出军帐,陈节元这才让王病起身,见他头和脖颈都有干了的血迹,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下姓陈名勋,字节元,足下如何称呼?日后便跟着我罢,我也是梁人,我们可以说梁语。”
王病脸色惨白,显得脖颈和额头两抹红色格外刺眼。他朝陈节元道:“学生阮浓,非是陈公不如老师。足下既然也是梁人,该听过一句:一日为师…”眼神暗了下去,“终生为父。”
陈节元:“那倒是我自作多情瞎掺和了,你既然不愿我也不强求,你就跟着我吧。”
王病想不出理由再拒绝,只得默许。跟在陈节元身后出了军帐。
两个人影闪到军帐后面,刘华歆满头大汗,两人终于跑到无人处,屠牙这才有空问道:“王,你……你跑那么快干嘛?”
刘华歆狠喘几口气,抬头看云海奔涌,却都是乌云。
“崇延这家伙!简直疯了!”刘华歆压低声音怒道:“梁人的元帅已经投降,还不第一时间给父皇送信!私自拉拢了一个梁人给自己做手下,肯定是在搞什么阴谋!”
屠牙心里没有刘华歆那些弯弯绕绕,他只觉得崇延能打战,是个很厉害的人。只是刘华歆一直对他有偏见,崇延干点什么事他都疑神疑鬼的,便道:“崇将军远在洛阳,跟平阳离得远了,而且梁狗一向狡猾,说是投降,说不定是诈降!这会送消息去,万一汉狗反咬一口,那崇将军岂不是要欺骗大单于了。”
刘华歆仍是觉得崇延有鬼,但是屠牙说的不无道理,心想: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就不信找不到你谋反的证据!
刘华歆拍了屠牙的脑袋一巴掌,“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刘兄,还有我们已经是一方强国,得叫我爹陛下,什么大单于啊王啊就别再叫了。”
安羲六年二月二十六,建康地震。被围困洛阳的百姓都说建康有龙气,真龙将破土出世福泽苍生。这种荒谬的话自然出自尚书令庾桥的杰作。
此时洛阳城南宣阳门处的守卫军新换了个主,伏波将军死里逃生又回到营地,打了败战还能升为大都督,于是他坐上了太尉的椅子,开始调整太尉之前的布防。把原本防守宣阳门的人抽调一半去守风平浪静的开阳门,然后日夜酗酒淫乐。
匈奴人就在城南洛水边上,修筑壁垒,屯兵于宣阳门外。
还在乖乖做俘虏的太尉当然不知道此时洛阳城里发生的事。
王傅一路被崇延扶着来到自己的军帐,赶走所有士兵,留下一名翻译。崇延坐在中间,而王傅则垂立下面。
崇延:“太尉,你觉得这战本将军要怎么打?”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不易,但是让我觉得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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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灰飞(1)
王傅:“将军名震四海,洛阳已是空城一座,哪里能够抵挡将军的成王之路。”
崇延爆发出满意的哈哈大笑,“那太尉要如何为本将军的成王之路出谋划策?”
“拿下洛阳,跟贵国陛下请旨回襄国,襄国远离平阳,当可暗中招兵买马。贵国新帝帝位来之不正,你可以在他和前朝太子刘隽之间煽风点火,新帝必然忙于太子之事分不出神来顾及您,等时机成熟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翻译把话说完,空气中死一样的沉寂。
陈节元刚安置好阮浓,就被人叫去王傅的帐中。
陈节元站在崇延左边,弯腰听完崇延复述完王傅刚刚的话。眼里精光四射。
陈节元拍掌笑道:“妙!真妙!”那笑容顿时消失,陈节元冷冷道:“不过太尉是如何得知,将军心怀天下的?”
这句说的是匈奴语,翻译完后,王傅:“将军是不希望我是个聪明人?”
王傅的勇气陈节元自叹不如,原原本本翻译过来,崇延眼里掩不住欣赏的目光,直点头称“好”。
王傅拜伏在的地,陈节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句句如雷:“我军十万若要攻下洛阳,还需兵分三路,城西西阳门和城北大夏门守备薄弱,正是进攻的最佳地点,刘凌将军会从城东的上东门进攻,到时候三路人马汇合,便是洛阳不复存在之时。”
崇延:“太尉对此有何见解?”
王傅:“此计……甚好。”
王病坐不住,第五次想出去,结果还是被守门的拦住。窗口突然有人影闪过,王病赶紧跑过去左右看看,除了那些大口撕肉喝酒的匈奴士兵外,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人。
刘华歆气喘吁吁,又跑的满头大汗面红耳赤,他们本来是在王傅的军帐守株待兔的,但是那个军帐看得太紧,接近不了,只好来这看看。
屠牙:“又来一条梁狗,那梁狗还挺好看。”
刘华歆:“你昨天才说那个士兵好看,今天又说他好看,你脸盲啊还是花痴啊?”
“跟你从平阳出来后,看见太多人了,记不住那么多张脸嘛。”屠牙还很委屈地蹭蹭刘华歆的肩膀,给刘华歆一巴掌拍过去。
过了许久,刘华歆小声道:“我也觉得他好看,是我见过的梁人里最好看的。”
王傅写完放笔,再三确认之后吹干墨迹,将布帛卷好藏在袖子里,从窗外探出头,军帐周围都是匈奴人。
只要把这个敌方情报送达了,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信能叫来只鸽子送,儿子可是不行。
想到这王傅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跑过去暴打他一顿然后紧紧箍在怀里抱着。
王傅在军帐门口,刚把脚抬在军帐以外的土地上还没踩着地面,立马有几个人上前叽哩哇啦叽哩哇啦,一副磨刀霍霍又身不由己样。
王傅只得放弃对牛弹琴把牛弹走的天真想法,回了军帐中枯坐。
那道诏书除了让自己诈降混进这里当奸细外,还有一条是二十六晚上,会有一只特别的鸟从皇宫里飞到城东宣阳门上方,到时自己出来抓鸟送信就算完成使命了。
之后是死是活皆听听天由命。
陛下还是要守住洛阳的,他封陈淮为丞相,其实是给陈淮一个甜头,再让他从建康发兵支援洛阳。
这些都是陛下亲笔诏书,字字呕血。
太尉这人,就是心软好骗。
这一切本来是按着既定的轨道行走的,可突然凭空冒出来一个王病,轻轻一掌就把轨道拍弯了。
夜里。王傅被人监视着用完晚膳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上面的人终于答应让王傅走出军帐——饭后解手。
而太尉所谓的饭后解手其实就是在一片角落草丛里解决的,这也是上面的人的命令,王傅实在很想以死相逼让自己上个正常的茅房,结果崇延给他送了个夜壶。
就在王傅搬了案几在窗下发呆数星星时,一只鸟砸在太尉的头上,低头不断啄食太尉那支镶了几颗鸟食的发簪。
那鸟通体乌黑,连眼白都只有米粒大小,砸下来就像树叶落下一样很难引人注意。王傅忙抬手抓住那鸟,凑近灯看,把袖子里的布帛放进鸟的左脚上的圆竹筒,再走到窗边,看了十几遍确认那些人都在忙的时候,松手把鸟送上天空。
鸟飞地很快,承载着大梁的希望,灵活轻快地飞走了。
王傅抹掉一头大汗,回到榻上躺下。从中午到现在崇延和陈节元都不知在忙些什么,看都没来看他这个囚徒一眼。他刚来之时心惊胆战,现在终于获得解脱了,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了吧。
三更。崇延第二次一字不漏地看完一张布帛,陈节元还是立在一旁,等崇延放下布帛后道:“将军,如何?我的办法可比您的要有用得多?”
崇延片刻不犹豫撕烂那张布帛,“你故意告诉他我们的作战方略,就是算准了他会搞这一出?”
陈节元:“太尉…哦不,王傅他是梁人朝廷里数一数二的清官,士林里赫赫有名的标榜君子,琅琊王家头号人物,他会这么快变脸,想让我不怀疑都难。”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是看他狗一样伏在脚下,还有那个学生可以牵制他,我就彻底对他没了戒备!真他娘的!”崇延气得脸色涨红,“亏我还想重用他,放弃跟庾桥的合作。现在还犹豫什么,我这就把他杀了,我可不想在自己枕头上看到毒针。”
“话说庾桥那边消息如何?什么时候能动身,十万大军在此耗着,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庾桥刚送来消息说再过三日即可动身,王傅此人留不得,大战在即也不必分出心思在他身上。只能走下策,我这就命他过来,在路上让人推倒墙砸死他便可,再让庾桥放出消息说他投敌叛国,他一辈子廉洁自律,投敌叛国的罪一定会比他的死因跟让人津津乐道。陛下那边交给臣,臣会交代他离间赵国君臣,将军你为表对大赵的忠心杀了他,陛下一向听您的,此番说不定还能化解太子殿下对您的恶意。”
崇延听得太子殿下四个字就又要发作,狠锤了书案几下,“那小兔崽子,等我进了平阳,第一个剁了他。”
陈节元知道两人自从刘寇弑兄篡位后就一直不合,在崇延面前提不得,更何况他还刚刚大发一通脾气,便识趣地没接这个话题,转而道:“那阮浓,将军看要怎么办?”
“杀。”
王病在榻上突然睁开眼,一身冷汗如雨下,有人在榻边摇晃他的手,边用汉语道:“你醒了!你是太尉的学生?”
那人身上穿着匈奴士兵的衣裳,王病好奇地盯着他的脸看,问道:“你有何事?”
那人两手圈着自己嘴巴,小声道:“我也是太尉的学生。”
王病:“……”
“老师离开洛阳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他,他都不知道。我听说又来了一个学生,就赶紧跑过来瞧瞧。”那人朝王病露出一口大白牙,“老师眼光好,崇延这边兵强马壮,比洛阳那群饿死鬼瘦子强多了,我真没跟错人!你也是跟着老师来谋个新前程的吧,咱两现在可是兄弟了。不过我没你那么大胆敢自报身份,我武功好,抢了一个士兵的衣裳这才混进来的呢。”
王病:“……”
那人可能是在匈奴人这里呆得闷了,一见王病就把他当树洞,“刚刚陈军师叫老师去商量大事了,我们等老师出来,再去表明身份,肯定能跟着他一起飞黄腾达。”
王病恍惚有种风中凌乱的错觉,从话里抓到重点问道:“这么晚,能有什么大事商议?”
“这我哪知道,不过我能去打听打听,我这身行装就能在这畅通无阻。”
王病想这匈奴人的军纪可真够松懈的,不像梁人一样每个士兵的相貌家世都记录在册,进出军营还得核对口语暗号。问道:“你能帮我也弄一套来吗?”
他武功该是不错,体型高大,王病觉得这对他来说该不是难事,却听那人道:“你现在是重点看守对象,时不时有人进来监视你一下,你如果也要出去溜达,万一发现你不在这里了,查到我头上那可怎么办?我还想跟着老师飞黄腾达呢。不过你既然那么想见老师,那我可以把这衣裳借你,不过你要快去快回,半个时辰内得回来。”
王病感激地看着他,虽然他很势利也确实是心思单纯地想要飞黄腾达,下了榻,两人互换衣裳,王病身着戎装,用土把脸抹黑,走出军帐后才想起忘了问那人名字。
王病一出军帐,远远就看见王傅被人簇拥着朝他这个方向走来,在离他十几步的距离有一面断墙,老旧得很,从王病这个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几个人在墙的另一边鬼鬼祟祟。
王病小跑过去,王傅这时也看见了他,冷着一张脸,眼神却是温柔地腻人,不自觉地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相离的距离是那么近,近到眼里倒映的都只有彼此。
“轰”一声后,王病眼里的光彻底消失。
第18章 灰飞(2)
讨厌的烟尘,把那些光笼罩得彻底,不管王病怎么挥手驱赶,眼前再没有朝他走来的人。
陈节元站在帐门口冷眼旁观,正要转身进帐时,脖颈突然横着一把匕首。
“叫一声,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
陈节元默然垂眼。
身后是个年轻的声音:“吩咐下去,备一匹马!”
王病呆呆跪在墙堆旁,有血从地上流过来,沾红了他的膝盖,手颤抖地往前摸索,拿到一块染血的砖。
砖掉落在地,王病被只强有力的手拉上一匹快马上,浑浑噩噩地被那人扶好姿势,王病推开那只手,眼看着要在快马背上摔下。
王病坐在前面像被禁锢在后面的人怀中,那人力气大一下拽回王病摇摇欲坠的身体,怒道:“你到底跟匈奴多大仇?我刚合上眼,就有人提刀到榻上杀我,要不是我武功好,可就要糊涂丢了命了!喂兄弟,哑巴了啊?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没点用处!喂,后面的,快让你的小狗们让出路来,不然我宰了你。”
那人一手控马,另一只手还拖着一人,他摇了摇陈节元的领子,冷冷道:“在马上栽下去以头抢地的死法,陈军师要不要试试?”
匈奴士兵看见自家军师还在马上衣袂飘飘,一只箭都不敢射,崇延被马蹄声惊动,出了主帐一看,顿时两眼喷火,声音大如雷霆:“这是怎么回事!”
等崇延命人牵马上马做势要追时,另一匹马已经奔出大门,逃离营地,背后还有几只小尾巴。
一匹马承载三个人的重量明显跑不过后面那些尾巴,王病声音沙哑:“丢人。”
“你没哑巴啊兄弟但是你疯了?这块挡箭牌一没了,我们立马就会被射成马蜂窝的!”
王病嘶吼道:“放下他!”
就是要他死,这里的人,都死了最好。
“真是疯了!”那人不理王病,转头朝后喊道:“若再追击,你家军师的命就不保啦!”
可惜他说的是梁语,身后的尾巴们以为他是在挑衅,速度更快了。
“你们这些家伙!再追上来我就拧断他脖子!”
无人理会。
陈节元被那人一手扯着领口,拖在半空颠地头晕脑胀。
“啊!你!属狗啊别发病啊!!!”那人手臂吃痛,又不能甩手崩掉王病的门牙,只得忍痛喊娘。
王病死咬住那人的手,腥味冲入鼻腔,松了口,“停下来!我有办法!”
“要停你就好好说话啊,娘的咬我干嘛!”那人勒住马,王病还是一身戎装,下了马抽出佩刀,直指陈节元的咽喉。
这才停下不过一盏茶时间,那些人竟然都围了上来,弓箭刀剑一一对准他们,看似竟不下百人!
“退后!”王病用匈奴语喝道:“放下刀剑!退后!”
崇延看见前方人马停下,狠抽了马,后方人员一见将军赶来,跪下禀报此时情况。
崇延推开士兵走到前方,与王病等人对视,喝道:“放他们走!”
几百人一听将军如此,都收了刀剑退后。王病眼里全是血丝,像匹饿狼露出獠牙似的盯着崇延,忍不住手里的刀往陈节元的咽喉送进几分。
“他说什么?莫不是他们怕了我们?”那人一脸问号,一手抖了抖陈节元,看见王病脸上可怖的表情,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走!带上他!”王病恢复些许理智,知道此时不能放走陈节元,刀一直抵着他,慢慢退后上了马。
马已经跑得只剩一个点,崇延只叫了三十轻骑,人太多反而会容易被发现,他们在往南跑,洛阳南望伏牛山,让他们进了山可就更难找人了。
崇延:“把马蹄裹布,身上还有马的甲胄都脱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死里逃生!”
王病:“不行!三个人太重,马跑不远就会累死的!”
“我要是放手!万一他们追上来,定死无葬身之地!娘的这么倒霉!老师死了我还莫名其妙被人追杀!喂话说你怎么不往城里跑啊!指挥我跑这边做甚?”
“放手!再不放我们都要死在这!”王病实在忍无可忍了,又不能砍他,只好拿刀砍陈节元。
那人被吓一跳,以为疯子要砍断自己手,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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