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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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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哭笑不得摇头:“没有,事发突然,我们用完晚膳出去散步,回来就撞见尸体,东西都没收拾。”

王病一顿,脑海里冒出真没出息四个字后,又问道:“有没有听说过,小东四人和崇延军队有关的其他事情?”

沉默良久,两人又是摇头,一人道:“我们跟随太子殿下,是希望他能带领我们回到平阳,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小东也一样,他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看见族人站在阳光下骑射逐鹿,怎么可能跟崇狗有关联?”

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王病心中钝痛:中原大好河山,何尝不是梁人的家啊。

小东四人在洛阳干出一份不小的家业,国家危难之际又弃之如敝履,毅然决然投入乱世的漩涡中。这些人,哪一点不如利欲熏心勾心斗角的梁人?梁人自诩高人一等,可文明懂礼温良恭谦让的堂堂仪表下,早就失去了那颗纯粹的的赤子之心。

而饮血茹毛披头散发的异族另类,还保留着这颗铮铮铁骨顶天立地的赤子之心。

王病:“还有其他关于他们的事吗?你们一路走来,任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都可以说。”

“他们四人平常都在一块,小北人很好,跟我们也都有说过话,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别看小北那身板连重活都干不了,脑袋是真好使,一路都是他带着我们的,没了他我们呐就是一群无头苍蝇,当然殿下除外。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您,殿下把你背到北篱门和我们汇合时,他看你第一眼,那脸色跟你现在这样差不多难看。还有嘛……我想想。”
另一人一拳头轻轻敲在掌心上,道:“今日黄昏时他又硬是拉着我们讲民间怪谈,昨晚都讲过一次了把他给吓得那叫做那叫一个惨呦,大伙都抱成一团睡的,他说都怪我们吓着他了,不抱成团他护着他他睡不着,所以今天最后大家当然都没讲,笑他胆小还要听之类的。嗨也不奇怪,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初我们也是边求大人讲边吓过来的。”






第32章 送粥(3)
小北看似十六七岁,这个年龄确实会对民间怪谈感兴趣,而且是越怕越要听,这个王病深有同感。以前他在东观也常听人讲,可惜那些民间怪谈没什么水准,漏洞百出,大家在东观遍览群书慧眼如炬,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一下就被打破,最后大家都忍不住笑场。

特别在破寺那种环境,讲奇谈怪论更是惊悚刺激,小北会一而再再而三要求他们讲,也勉强说得过去。

王病想:那他看到我为什么会脸都白了?莫不是曾经见过?或者在哪里听说过自己?

“是他带着你们到建康城的?”王病缩回手惊讶道:“他那么小,竟会认得路?”

“哎这有什么,别说只是看过地图就认得路,他看过一遍的人只要不化成灰一辈子都不会忘,就靠着这儿。”那人指了指自己脑门,得意道:“小北筛选出了鱼目混珠的难民和真正的智能之士,帮了丞相大忙。”

那人不说,谁能知道那个胆小疯癫的少年竟然是个天才!

这种与生俱来的超高记忆力王病自愧不如,且他年纪还小,王病扼腕叹息:乱世里比谁的拳头硬,如果不是在生在乱世,那他定是个前途无量的栋梁之才。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了。”那人朝火堆里丢了几块树皮,火舌往上蹿,山洞又亮了起来,温热暖黄的火光却照不进王病惨白的脸,那双冰冻三尺的寒眸更是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王病见也问不出什么来,遂把小北一事放到一边,问道:“那劳驾你们把发现尸体的经过再详细说一遍。”

“申时我们都在寺里待着,除了煮饭无事可做,大伙都围在锅旁,小北人小,只等着吃饭,我记得他当时在供案上画地图,饭煮好了我们就叫他一块围着吃饭,吃一半他突然说想到了什么,跑到供案边涂改。我敢肯定他才离开一刻钟左右,饭都没吃完,回来继续吃饭,饭后我们都跟他去外面散步消化,大概走了两刻钟时间吧,出去后他一直跟着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一刻钟时间,所有人在都吃饭,而小北是最后一个离开供案。

王病蹙眉问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他当时满嘴的饭还没咽下去就突然开心地说‘我想出来了’,就放下碗筷跑开了,我记得之前他在供案涂涂改改了很久,大抵是遇到什么难题解不开,吃饭的时候就想出来了吧。你知道的他那种奇才,我们就算问他想到什么了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巧合吗?”王病低头自言自语,又朝那二人道:“听你们这样说吃饭前一切都是正常的,那凶手肯定是在你们都去散步的时候把尸体放在供案上的。”

子时,夜半三更。那二人显是奔波劳累惯了,没用晚膳还能熬夜熬得精神奕奕,王病自认为是凡夫俗胎没法比,强撑着精神听完后眼皮打架不停,想来还是这几天白青佯给照顾得太好,娇养地像个姑娘吃点苦就不行了,换做从洛阳逃亡到山阴那段时间,几天不合眼是家常便饭,通常这个点还能起来赏月吟诗呢。

“线索实在太少,还是等他们有消息了再想吧。罢了,就先这样。你们也都累了,休息吧。”王病找了块石头充当枕头,躺在白青佯尸体旁边,翻身蜷缩着,看到山洞里面竟然有个陶罐。

那二人却是不敢睡,逮到条蛇捉着七寸捏断,两人便轮流着在洞口看守。

远处有一黑影攒动朝洞口走来,看仔细了,守洞的人问道:“殿下?”

岑立掸掉身上的叶子,披头散发的。他去溪边看不着人,想象自己是王病会如何走,弯弯绕绕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大段路才看到洞□□出的火光。

岑立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并且对于他兢兢业业半夜站岗的崇高精神给予肯定——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

于是站岗人员睁大眼睛腰更挺直像满腔热血无处挥洒的士兵继续在洞口守着。

“你怎么来了?”王病本来就没心情睡,只是假寐,熟悉的脚步声一接近,他马上就醒了。

“……”岑立像只被主人当场发现偷了食物的猫,双手紧了紧抱在怀里的粥,冷掉了。

王病涣散的视线半晌才凝聚回来,缓缓移到岑立胸前。王病死白的脸上唇色青灰,更加衬得他双眸漆黑如墨,浸了水的黑眸微眯,倾泻了温柔。

“…………”岑立艰难地咽口水,连着把要趁着他睡着嘴对嘴喂饭的想法狠狠吞到肚子里去。道:“吃饭。”

另一个人被岑立这句话惊醒,从地上弹起来后给岑立眼神一扫,灰溜溜地携着风尘出去守洞口了。

“他们都还没用过晚膳,我以为你是给…”王病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吃过了,你不用给我,唔……”

岑立把盛满粥的勺子塞进他嘴里,“他们一天不吃还能活蹦乱跳的,饿一顿死不了。”

太子殿下蛮横地再塞了一口过去,如果吃粥的王病看仔细的话,太子殿下的嘴角勾起个小小的弧度,眉梢间不再是以往忧郁的神色,虽然现在他看起来还是雕塑一样冷冰冰的不好说话的样子。

舌根留恋地反复咀嚼出甜味,夏夜山洞闷热干燥,凉粥滑入喉咙,似乎吃下的不是粥而且仙丹妙药,一扫暑气,热滚滚的身躯直凉到五脏六腑,可一想到岑立如何在崎岖的山路抱着一碗粥,漫无目的地四处找来,好似胸口最柔软的也被粥填的满满的,那是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比仲夏之夜还要炙热的、在心口处叫喧着无处喷发的情感。

岑立把空碗放在地上,用袖子擦去王病嘴角的米粒,看了一眼白青佯的尸体,淡淡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守着他?”像孝子守父丧一样。


王病耳朵微红,偏过头不去看岑立,“等找到凶手,再安葬了。”

“由着你了。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再过三天就出发,已经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岑立不提如果三天过了还是找不出凶手的话怎么办,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过这个如果。

王病点点头,道:“明天再看吧,夜黑风高的也没法在溪边找线索太危险,等明天一早我再去看看,劳驾你小东他们一有消息就来找我,我……暂时就不回村里了。”毕竟不能把白青佯的尸体搬回村里。

岑立喂他吃完粥,双手枕在脑后躺下,双眼看着洞顶,“当然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爱呆这就呆吧,我也不走了,反正那边小东最多再撑个半天,半天后他们定会觉察赵老头子不正常,找到破寺里去,我还不如来你这里躲着落个清净。”

王病对此不以为然,易容术终究不能模仿陌生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有些“熟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冒牌货,风险极大。

含冤如窦娥的岑立翘起腿摇摆着,王病摇摇头躺了下去,左边肩膀距离一寸的人突然道:“我总觉得那个小北眼熟得很,好像在哪见过。”

岑立被林毅关了三个多月,这期间应该没见过别的人。王病也不知岑立以前生活如何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所以不敢随便猜测。左肩不知何时和那人挨上了,王病像被毒蛇撩到一般往右挪了挪,松了口气,一不注意,那一寸的距离又变为零,两人近得只要都转头就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却是谁都没有转,自觉地盯着洞顶看。

同一时刻,“咔嚓”,是木屑掉落的声音,看守村民的三人立刻从熟睡状态中跳起来,强撑着惺忪睡眼,发现小北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送餐员岑立:请问这是你点的粥吗?已经凉了,请给我五星好评。

岑立:打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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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鞠躬~~





第33章 归梦(1)
一人随便抹了把脸道:“找,快找。”

三人差不多把破寺找了个遍,最后在沾满鲜血的供案前看到了他。

那张供案还没有被人擦过,岑立说要保持现场让王病再来看一遍,横竖破寺地处偏僻平时见不到人,也不怕别人发现。

小北跪在供案前,右手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很费力地在案面来回比划,在那三人看来是在比划,可凑近一看,他手上竟然拿着把匕首!

小北似乎看不到那三人,放下匕首,虔诚地朝空荡荡的神台跪拜。

一人上去扶起他,开口劝道:“小……小北,快回去,根本没有什么神。殿下有事派你哥哥他们去了,你乖乖等他们回来。”

小北不为所动,“神女保佑我哥哥平安归来。”

月光从破洞屋顶倾泻而下,仿佛仙女洁白的裙摆拂过血迹斑斑的供案,神圣而诡异。

“……”

有一人忍不住问道:“他这是傻还是不傻?”

小北把头抬起,视线漫无目的的涣散,怔了一会才终于发现有人,期待的在那三人脸上迅速扫过,而后面无表情地又低下头去。

供案上面一个四方图形,方形里面还有个小四方形,大方形内有线横竖交错,小方形里则有好几个小点,井然有序围着中间一个大点。最后有一条线,绕过错线和小点,像只利刃兵锋直指那个大点。

可怕的沉默过去后,小北终于跟他们说了第二句话:“我要去找哥哥,谁拦着我,我就死给他看。”

微露晨曦,红日东升,热气蒸人。王病深一脚浅一脚弯腰在溪边走来走去,路过的村民还好心地问候他是不是丢了东西,王病笑着说不是,又继续弯腰在溪边摸鱼。

溪水清凉,王病在白青佯尸体附近的岸上摸了一会,距离在他们昨晚捞起尸体约莫一丈远的地方,一方手掌大的布帛上压在一块石子上,王病走过去捡起来,展开,上天安排的命运如此巧合,那方布帛上面赫然是廷尉寺的地图,按照那上面画好的路线走,最后那个点就是关押王病的牢房。

破寺后面厢房,几个被绑在一起的人,有的大声求救,有的破口大骂,不过这里地处偏僻,除了绑他们的三人外并没有其他人听得到。一人实在忍不住,给各位“人质”送了几团布塞嘴里。

岑立和王病二人一路避开村民来到破寺中,岑立扫视一圈后随便提了一人的衣领吼道:“那小崽子呢!小北呢!不是叫你们好好看着他吗?”

那人见太子殿下便马上要负荆请罪,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险些给衣领勒死,“殿下……他,他走了。”

另外两人没想到这事这么严重,吓得跪在地不住求饶:“殿下息怒,小北以性命要挟,说不让他走就要去死,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王病的手搭在岑立肩上,摇头,岑立放了那衣领,盛怒之下竟然是把衣领都给抓破了:“那就让他死!死了好,死了省事!”

王病扶起那三人来到前堂,远离那些“呜呜呜”的辱骂声后才问道:“他可有说去哪里做什么?”

 “他说要去找他哥哥,昨夜殿下离开半个时辰后,小北他就醒了,还在这里跪拜神女说保佑小东他们平安归来。”

“神女?”王病敏锐捕捉到敏感字眼,问道:“这里并无神像,他怎么知道是女的?”

那三人一齐摇摇头,王病问当时的情况,三人详细说了两遍。话刚说完,众人只见一阵黑风卷过,竟然是小南冲进前堂,无视王病等人直接朝厢房狂奔而去。

“殿下,有消息!”小南一边喘气一边道:“太子殿下,有消息,重大消息!”

岑立:“去前堂说。”

于是小南喘着气走在太子殿下后面,又来到前堂,手脚并用激动地比划道:“那个老刘,也就是那具男尸体,他有对双胞胎儿子,妻子十几年前难产死了,一个人拉扯俩孩子长大,去年大儿子成婚,那媳妇拜过堂后就死在洞房里,半个月后,他两个儿子又都死了,而且连丧礼都没有,大家都只看见老刘独自一人用车拉着两棺材进山,又独自一人空手回家,当时老刘还说死了媳妇俩儿子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

岑立双手抱在胸前皱紧眉头,率先发表评论:“等等…死的是他嫂嫂,关那个小公子什么事?”

当场所有人除小南外都是一脸“对啊奇怪了”的表情。

唯独小南觉得理所当然,话还说得头头是道,:“殿下,听说那双胞胎兄弟形影不离感情甚好,肯定就是大的跟着夫人去了,那小的也跟着哥哥去了吧,我猜就是这样,不过那些人一说到那个小的就一脸嫌弃,好像说的是个十恶不赦的牛鬼蛇神,我们再问‘喜宴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不肯说了。我们怕被识破,就没敢再问,哦对还有,他们一早就带人去找失踪的人,我大哥已经骗他们去别的地方找了。殿下,你们也要想想办法,我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起疑了,我怕他撑不了多久。”

小南边说边在寥寥几人的脸上扫过,没有,又伸长脖子朝后面厢房望去,只得问道:“那个,殿下…我弟弟呢?我大哥叫我来一定要看看他,他现在人在哪?”


王病知道这事瞒不住,老实交代了,只是省去其中细节,“你先别慌,那个,小北他跑出去了,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冷静点…”

这次是小南一人惊呆了,急得像只热锅上乱跳的蚂蚁,“可是我大哥!他根本不在村里!早上整个村的人都知道有人失踪了,我大哥引诱他们去别的地方找,让我一人来报信,他根本就不在村里啊!他要去哪里找!?”

易容术本来就不是个完美的计划,至少套到情报了,但是王病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甚至中间还出了小北这岔子,要是小北乱跑碰到易容后的小东,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到时候大家都完蛋。

王病心里不是不急,他只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天生的比别人要理智和沉稳,“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在小东身份被识破前找到凶手!否则小东拖不住,他们找到这里来,我们绑架和凶手的罪名就坐实了!”

小南急得在原地跺脚:“那怎么办,小北……他会跑去哪啊?”

“冷静,大家听我说。”越急越没有,王病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给人一种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死不了的错觉,“别冲动,小北是绝对不会迷路的,找不到人肚子饿了自然会回来,你先跟我们说早上还打听到了什么,这很重要!我们必须先查清楚真相,跟那些人解释清楚,不然就算找到小北,回来大家都是一样背黑锅!”

这里还有三人都可以去找小北,独独小南不能!小南会易容术,还有要去打听消息的重任,怎么能抽身去找!

小南脸部狰狞到极致,直接走到王病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没有了!打听来的消息我全部一字不漏地说了!你又是哪根葱?你是说我弟弟他没用还给大家添乱?梁狗!我一直不明白,这群愚蠢无脑的人,直接杀了就好了,还跟他们解释什么?我弟弟现在下落不明,他没有武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家就都别想回汝南!”

还跟他们解释什么?是啊,可如果不解释,所有人都会以为白青佯救了一个惨无人道的“杀人凶手”,他一世医者仁心的名声就会葬送在一个“杀人凶手”上,往后提到白青佯三个字,再不是骄傲和感激,大家会赞誉他妙手回春,最后唏嘘一阵他救了一人,却成了害死三条无辜人命的“帮凶”。

这都是自己天真的想法,跟岑立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王病觉得小南没有像岑立刚刚那样揪自己衣领破口大骂已经很理智了,便由着他继续骂:“我不知道你跟殿下说了什么让他肯跟着你浪费时间,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你们梁狗就是没安好心,我去他娘的听你的话,让我弟弟一个人在热浪滚滚的太阳底下找我们,我坐在这里和你谈笑风生,不可能!你们梁狗都是这样没良心的!”

“够了吧?够了就滚。”岑立强硬地掰过小南肩膀,眼底像有团火在燃烧,直直地看着小南。小南不敢造次,咬紧了嘴唇,却是不够似的回头还剜了王病一眼,不甘心地道了句“告退”后横着出去了。

王病低着头脸色如常稳稳当当走到供案旁,仔细地看着供案上某座城池的地图,转身找了根树枝出门在土地上写写画画,边朝一直跟在身边的岑立道:“新娘,成婚当夜死了,死因未明。一个月后,两个儿子也死了,死因悲伤过度。老刘俩儿子的死定是跟那新娘的死有关,但我觉得不会是悲伤过度,他若真的爱她不会在人间逗留一个月,直接当场就跟了去了,所以这很有可能是老刘为了掩盖什么编造的谎言,那位小公子也死得蹊跷,按照常理来说他也不至于去死。”王病把“悲伤过度”四个字打叉,又道:“我觉得奇怪的是老刘为什么不发丧?他就这么两个儿子,难道只是运到山里草草下葬 ?而且村民都只看见他载着棺材,甚至连怎么死的都是老刘埋完人再问的,所以我想,定是事发突然老刘才匆匆将俩儿子下葬。村民再后知后觉都已经晚了,之后要怎么说全凭老刘一张嘴。”

树枝划过泥土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用三根长短不一的线代替那三具尸体,挑眉戏谑道:“新婚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像不像?”

被王病这么一点拨,那三具尸体的体位,确实像是在重演新婚当夜的洞房之事!岑立觉得所有的线索似乎连串了起来,离迷雾重重背后的真相就差一步之遥。

王病扔了树枝站起来,避开岑立伸过来的手,“所以还要知道新婚当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南走得急,话都没说完,不然…你干什么?”





第34章 归梦(2)
岑立不死心地又捞了几次,总算给他握住,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没有一点柔软的肉感,全是硌人的骨头。嗤笑道:“小南说的对,你就不肯把白青佯的事情放一放?先为我洗刷冤屈吗?”

“太子殿下,我已经在尽力帮你了,况且我不觉得你看来像是个蒙受天大冤屈的人…”王病注意到另外三人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张大的嘴巴好像随时都会吐出一句“我的天你们在干嘛”之类的话来。

岑立终究是不忍,放了他的手。王病一挣脱桎梏,顺手牵走岑立腰间的刀,狠狠一甩袖朝后厢房走去。

没了小南来回做“内奸”通敌情报,而且也不知道小东能撑多久,估计再得不到什么线索。也不是就没法子了,软硬兼施,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刀并没有架在赵老脖颈上,而是像条毒蛇冰冷地游走在赵老的脚上,王病持刀居高临下拿走那块堵住赵老的破布,声音并无威严,温柔地像在诉说情话:“刀入心脏死得倒也痛快,凌迟也无甚好玩,我就先挑了你这双眼睛,戳瞎你的耳朵,让你听不见看不着,再从你的脚趾骨开始,一节一节地敲碎,不坏你的肌肉,痛得晕过去了,我就再让你痛醒,两百多下,一下一下慢慢敲…”

赵公是一里之长,在地杰人灵万物共荣的小地方熬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现场,当下已经是皱巴了老脸,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老刘的媳妇,究竟是怎么死的?”王病把刀往上移到赵老的眼窝,不疾不徐道:“他两个儿子葬在何处?”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做,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这样做,这是最快也是最坏的方法。


赵里正睁大眼睛瞪着那明晃晃的刀,终于妥协道:“他…那女郎…根本不关我的事,新婚之夜,那新娘死了,新郎也疯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老刘事后说的,你说这等不幸的事谁敢多问啊!……别别别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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