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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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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贺知年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先要学会认字,以后我再考较你的时候如果你能全部回答正确,我就教你。”

王病握着笔,用左手在竹简上,写了个“殺”字。

很难想象王病提刀握剑奋勇杀敌的模样,但是他说要教了,就一定会不留余力地教自己,这点贺知年完全不怀疑。他不认得这个陌生的字,抬头,看到王病如秋水平静又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有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你们在干什么?”

岑立走了进来,看到王病包扎着的左手握着笔,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贺知年。

“我们在学字,你打扰到我们了,请你出去。”贺知年故意往后一倒,靠在王病怀里,得意地看着岑立笑了一下。

岑立:“……”

王病看出岑立心情不好,想来找他一定是有事,便推了推贺知年,道:“竹简不够用了,你再去拿一些过来。”

这个借口很拙劣,王病以为贺知年一定又要闹了,却听贺知年道:“好,我去拿。”

王病一顿,贺知年转身,小手攀上王病的肩膀,整个人蜘蛛捕食一样缠上去,迅速松紧手臂又匆匆松开,完全不顾王病的感受,像胜利者高高举起给众人展示自己的猎物,示威一般。

王病:“……”

贺知年感觉自己给岑立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后,从席上下来,屁颠屁颠走了出去。

“别写了,你要教他兵法?”岑立自然而言坐到王病身边,拿起竹简看,上面三个字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看你写这个字我就知道了,你要教他杀人,可你又不会武功,所以就教他排兵布阵,帷幄之中运筹千里?”

王病笑了,“没你说的这么厉害。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先教他识字,读《论语》《孝经》,兵法以后再教。他很聪明,就算现在教他他也能学会,但是他还小,不会明辨是非,很容易就会犯下大错。”

岑立拿过他的笔,在那片竹简上写了个“晴”字,问道:“手还痛么?”

“皮肉伤,不碍事。你找我有事吗?”

岑立:“你从没教过我写字…”

王病想了半天,才道:“我是左撇子,教不了,而且你本来就会……”

岑立不干了,把笔和竹简扔到一旁,一手固定王病的头,封住他的唇。

王病眼角瞥见岑立袖口掉落出来一块四方黄布帛,奈何说不了话,便用手扯了扯岑立的袖子,想提醒他。

“别动,让我抱一会。”岑立借着给王病换气的空隙说。

“……掉…掉…了………”

话还没说完,岑立柔软的唇又欺上来,把王病好一番索取才放过他。


胡人不梳发髻,王病便入乡随俗,岑立细心地替他理着散乱的发丝。

“王晴?”

“嗯?”

“你也是索头虏了。”

“……”

梁人一到及冠年龄便梳发髻,胡人则披头散发要不就剃掉头发只留一小撮,称为髡发,被梁人视为不雅粗俗,索头虏是梁人对胡人的蔑称。

岑立改摸着王病的头,又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乱的。

王病:“……”

“来,你看。”终于是说正事了,岑立总算收敛了些,手探进袖子里摸了半天,王病已经帮他捡了起来,递给他道:“找这个吗?”

岑立接过,打开,“对!这是平阳城的地图,你看。上面的红点,是我爹留给我的五百铁骑,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分散在城中。还有这里,出城约莫五十里路,是豢养战马的地方。现在城里守备空虚,太守公孙曹没打过战,我们打算今夜突袭,拿下平阳城。”

王病看着地图,皱眉问道:“公孙曹?他有多少人?”

“不到一千,都是骑兵。人不多,都住在城墙上和敌楼里面,公孙曹我也见过,酒囊饭桶一个,他竟然放任士兵在城里抢劫□□,还说士兵打仗辛劳这是给他们的犒劳,城里百姓对士兵积怨已久,又不敢反。兵民生隙,我们可以乘机而入。”

岑立看王病脸色不对劲,问道:“怎么?你认得他?”

王病深吸一口气,吐出,按着眉心有气无力道:“公孙曹和我曾是同窗,我们以前一起在宫邸学里学习,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屯兵塞上,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则可中国无扰,边境无虞’就是他提出来的策论,当时的他才二十一岁,深受博士们的青睐,安羲三年五月他爹去世回平阳奔丧,我以为他已经……”

而安羲四年刘格迁都平阳,梁人会有什么遭遇,几乎是可以预知的。

王病放下地图,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宫邸学是供太子、诸侯和功臣弟子学习儒家经典的地方,一般平民进不去的,他的父亲和平威将军司马烨是世交,托着这层关系才得以进入宫邸学里学习,他真的是天才,也是将才,天赋极高,因此被很多同窗嫉妒,在宫邸学里过得不是太好。学习的时间不长,两个月后就走了,当时很多博士都为此扼腕叹息,说国家又失一栋梁之才。”

“他竟然是这种人?”岑立脸色变了又变,“如此说来他那些荒唐的治军之法和纸上谈兵都是表面的,他难道在掩饰些什么?”

王病:“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肯做楚国的官。”

按理来说匈奴占领平阳,像他那样精明智慧读过书的人,深明国家大义,应该是对胡人恨之入骨,怎么会愿意在楚国当个平阳太守?

王病收回视线,看向岑立,“表里不一定有猫腻,今夜不是时候,公孙曹绝非你们想象的简单,相信我岑立,你们绝对不会想在兵力只是敌方一半的情况下和崇延一类的人对上!”

“被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他一个梁人替羯奴守城做什么?我这就去告诉五叔,让他们按兵不动。对了差点忘了…”岑立十分小心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拇指大的东西,乳白色,看样子似乎是玉环。

“这个给你。”岑立把穿着玉环的红色丝线捋直,拿到王病面前晃了晃,中间那块玉环散发出圆润的光泽。

王病本来还在想公孙曹的事,看到这块玉时脑海里只剩下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大家都知道和氏璧做成了传国御玺,却不知道还有块和氏环,据说这块玉环就是和氏玉做成御玺后用剩余材料磨了四十九天而成的,你戴着玩玩吧。”

“……”

《玉赋》里这样记载和氏璧的来由:“当其潜光荆野,抱璞未理,众视之以为石、独见知于卞子”。说的是一名叫卞和的玉工在荆山里偶然发现一块玉璞抱回家中,还未打磨的玉璞外边和石头无异,别人都说那是一块石头,唯独卞和肯定那是块宝贝。后来卞和把这块“石头”一样的宝贝献给楚厉王,玉工断定是块石头,于是卞和就被治欺君之罪砍了左脚;厉王死后,卞和又拿着玉璞进献给即位的武王,玉工仍说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卞和被砍了右脚;武王死后,文王即位,走不了路的卞和就抱着玉璞在荆山下痛哭两天两夜,文王听说后就派人去问卞和,卞和说:“臣非悲刖,宝石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为诳,所以悲也!”,文王马上派人剖开玉璞,里面果然是宝玉,后来这块宝玉就被雕琢成御玺,成为皇权的象征,玺上面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卞和说的话其实很有意味,他说他哭是因为宝石被人说成石头,忠贞名士被误以为是欺君之徒。他满腔赤诚献玉被砍断双腿,没有怀恨在心,只是抱着别人以为是“石头”的宝玉在荆山脚下痛哭。

这个故事岑立也知道,并不是和氏璧被人捧为价值连城的宝玉他才送给王病的,而是因为这里面的故事主角,卞和,在某些地方和王病这个人有些相似。

王病看了看玉环,又看着岑立,在他浅色的眼眸里又看到自己的倒影。

和氏璧价值连城,这点只要是个读过书的人都知道。

王病:“和氏环价值连城,日后军需物资要用到钱的地方多的是,不能给我。”

岑立双手拿着红线两端,亲自帮王病戴上,顺势攀了上去,“你一定是卞和转世,因为只有你相信它是和氏环。我也没骗你,这真的是雕琢御玺用的和氏玉做的。”

言下之意就是它不值钱,因为它和御玺一样的材质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因为没人信,所以它就真的成了一块“石头”。但是一样东西有没有价值并不能靠人云亦云来断定的,卞和为了证实这个道理牺牲了两条腿。而岑立不是卞和,他不会抱着“石头”去告诉众人这是宝物,那样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代价他付不起。

王病感觉到脖颈处有些瘙痒,浑身打了个激灵,颤抖着声音道:“我……只是,信你。”

红线系好了岑立就离开王病的身体,没有再毛手毛脚索取几下,他顺着红线隐约看到斑驳的咬痕,对于自己前天晚上野蛮的行为伤害了他感到深深的自责后悔。

红绳穿过玉中间的小洞,岑立帮他把垂在胸前的玉环藏进衣里面,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人:“我走了,晚上一定早点回来和你用晚膳。”说完起身,预备转身。

王病拉着他的袖子,喊道:“华歆…”

“嗯?”

王病定定地看着他,“带我去见公孙曹,他是性情中人,让我试试,或许可以兵不血刃。”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让岑立想到在汝南郡他在祁府门口目送王病离开去往韩府的情景,便是那一去,导致他被刘隽拖上高台贩卖和这一身伤痕的不可挽回的局面。有了前车之鉴,他就不敢再轻易放王病离开。

岑立弯下腰,一只手护在王病后脑,吻了上去,如蜻蜓点水轻而快地,咬了他一下以示惩罚后就离开,额头抵在王病额头上。

“好,我跟你去。”





第60章 阴蛰(1)

书房里,刘辉业一脸狐疑地看着王病,放下笔,走到王病跟前再次开口问道:“王歆,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公孙曹真的有那么厉害?”

岑立:“‘屯兵塞上,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则可中国无扰,边境无虞’,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年能提出这样的策论,五叔还想说他只是个酒囊饭袋?”

“可是,殿下,他治军无方,曾经在大街上还大放厥词说,‘要让百万楚军横扫中原,无人生还’,还戏耍士兵让他们去下地种田,做的都是违背常理的事。王歆,你真的确定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王歆:“其实以前我们没有过交集,但是刘叔,只要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就知道了。”

岑立:“过去这么多年你还记得他的长相?”

王病:“记得的。”

刘辉业叹了口气,“殿下,我能问一句废话么?你能派别人跟王歆去吗?您是太子,去楚军狼窝里我实在不放心。”

“五叔,我以为您够了解我的。”岑立正色道:“您放心吧,说不定楚军都不认识我,而且那个公孙曹是他同窗,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放心。”

“我知道拦不住你。”刘辉业心想:况且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王歆是梁人,或许只有他能和公孙曹沟通,若是能探到军情,对他们也是有利的。

“那我们走了。”岑立和王病向刘辉业告别,出了府邸,叫了辆马车,往城门而去。

“司马将军的儿子早年在战场摸爬滚打,公孙曹在宫邸学里没有朋友,一直是和博士们在一块学习,他天赋极高,博士们越看好他,贵族子弟们就越厌恶他。我记得看到一次别人找他麻烦,应该是那些人说的话太难听了,公孙曹当时气得红着脸,调头就跑,没有和他们理论也没有找博士。”马车之中,王病从袖子里拿了块布帛,在案上摊平,写了起来。

岑立:“我觉得让他去宫邸学就是个错误。你的手还好吗?”

出门的时候王病换了绔褶,穿上胡履,已经连手还挂彩这事给忘了,其实马车不颠簸,倒也没多大感觉。遂道:“不碍事。”

“公子,我们要出城了吗?我们要回家啦!?”贺知年放下车帘,惊喜地问道。

“知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跟我们出来只能待在车里。”王病对于贺知年以死相逼要跟着他出来这件事很是头疼,他完全想不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用聊家常的语气跟他说“你如果把我丢在这,我就死。”这种话,比死缠烂打更让人无法拒绝。

贺知年躺在王病腿上,打了个哈欠道:“啊哈~我现在就老老实实待着啊,你用得着强调吗?这么怕我下车跟着你?我看你们是要私奔了,要把我留在马车里自己跑路!”

王病:“不是!你的想法怎么总是这么奇特?知年,圣人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带有针对性目的的,懂吗?”

贺知年心想:不让我下车不就是在针对我吗?边学读书人摇头晃脑道:“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王病:“……”

岑立用匈奴话道:“你教得挺好的,他都会用《论语》来怼人了。”

王病:“……”

贺知年瞥了一眼岑立,噘着嘴,“圣人还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公子,这里有人敢说话却不敢让人听明白,真是一点不坦荡。”

王病:“……”

这幅光景让岑立想到曾经在山阴的经历,这次他用梁语,似乎是经过再三考虑才决定问出来的,郑重又带着刚说出口就后悔的语气道:“那天…之后小六怎么样了?”

王病很明显地走神了一会,眨两下眼睛,回过神来道:“马车翻滚后他晕了过去,我塞了点银子在他身上,托刘丕把他带回城里去了。”王病那时已经被刘丕安排成“囚犯”,恰好当时刘丕要带林毅回城里疗伤,就让刘丕也顺道送小六回家了,那点银子姑且当那几车货的赔偿,王病倒是不担心那些壮士会把岑立杀了那些山贼的事告发,反正会有元平候压着。

听到个陌生且很明显王病说出来带有歉意的名字,贺知年抬头,扑闪着翘而长的睫毛,明亮澄澈的眼眸好奇地看着王病:“小六是谁?”

王病:“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小六父母早逝,但他依然乐观坚强地活着。知年,你真应该见见他,你们会成为朋友的。”

贺知年:“不是蛮狗吧?”

王病:“……不是,这很重要吗?”

贺知年用不惯用的平淡的语调说着:“当然重要了,我不是你,可以和胡人做朋友。我总觉得我不杀几只蛮狗就枉活这一辈子了。”

又是这样毫不在意理所应当的语气,王病总感觉他心里潜蛰着另一个贺知年,时不时冒出来和他说两句惊世骇俗的话,然后又缩回去。

王病还想说什么,听岑立说道:“到了。”

贺知年立刻起身,用痛苦的眼神看着王病,“你要走了?”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们很快就回来,走吧。”王病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只好起身不去看他。

出乎王病意料,贺知年乖顺地点了点头,道:“嗯。”


岑立先下了车,扶着王病,两人到了城门,王病抬头看着三丈高的城墙,忽然就能理解刘辉业为什么认定公孙曹是个废物了。

“喝酒!昨晚那个娘们可真是浪啊,你们是没看到!爷爷我把她伺候得那叫一个爽啊哈哈哈哈哈哈!”

“呦!将军,到底是谁伺候谁啊?我看爽的人是将军您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来来来喝!能被,将军看中啊,那是她的福气,自然是都爽的啦对不对,嗝!来喝,敬将军…夫人,嗝…什么时候也让儿郎们,爽上一爽?嗝…”

“醉了,醉了啊兄弟,这人醉了,说的胡话…哈哈哈哈哈哈。”

大白天十几个士兵全聚在道路旁的阴凉处放肆喝酒吃肉,歪倒成一片,分享彼此昨夜的辉煌战绩。

王病神色自若地走上前去,自觉挡在岑立的前面,掏出碎银子递过去,道:“劳驾,各位军爷。”

众人望去,绕是这些沙场饮血的七尺男儿,看到王病的脸也忍不住叫出声来,酒顿时醒了大半。

“哎呦我的娘哦以为大白天撞鬼了!”

王病:“……”

“你谁啊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虎威将军,也是你个贱民能高攀的?滚滚滚,扫兴!”这个明显是普通兵卒的人劈手把王病的银子夺过来,另一只手扇苍蝇一样扇着,差点打到王病的脸,转身把银子进献给“撞鬼”的将军。

“将军莫怪,让小弟来。你!爷爷我们喝酒呢,哪凉快吗哪待着去,滚!”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王病微起皱眉,倒也不是心疼银子,王病自然有他的办法,他先回头朝岑立笑笑示意他别冲动,朝那熏得他头昏眼花脾气不好的酒囊们道:“将军们,行个方便,在下有事要见公孙府君。这是公孙曹的信物,将军请看。”

像个酒坛子一般圆滚滚的虎威将军听到有信物,一愣,走到王病前面,瞅着王病手里一张布帛,上面写着个“曹”字,一笔一画都和他见过公孙曹写的“曹”字一模一样,赵宝从头到脚打量他,哼哼道:“你是谁?”

“在下是公孙府君的旧交,路过此地,便来见故友。叨扰了将军,实属无心。”

虎威将军赵宝挠着头问身后的人:“从没听说府君有什么朋友,你们听说过吗?”

兵卒们一致摇头。

王病:“这是公孙曹写给在下的信物,若是将军肯带在下去见府君,在下一定在府君面前美言几句,给诸位带些好酒痛饮一番。”

赵宝眼睛一亮,公孙曹对他们是真好,赵宝也万事为他考虑,仍然半信半疑道:“可是府君没说有人要来,要不这样,公子报上名来,我带着信物去跟府君说说。”

岑立心中一顿。

王病倒是坦荡荡把布帛给他,道:“也好,在下王病,那就有劳将军了。”

岑立:“你…?”

赵宝那些布帛上了敌楼,王病左右无事,便转身朝身后的岑立小声道:“无事。他会见我的。倒是你,要不回去吧?我到这里就没事了。”

岑立立刻道:“不行。”

赵宝走得快来得也快,王病和岑立说几句话的功夫,赵宝就跟在公孙曹后面表情丰富地笑看着王病。

公孙曹走到王病面前打量他,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半晌,用梁语道:“琅琊王氏太尉王傅之子王病?”

王病朝他一揖,“是。公孙府君还能记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你是博士们口里的天才,每次他们都拿你的策论和我做比较,我当然记得。”

公孙曹比王病高了个头,皮肤黝黑,剑眉星目,给人一种利落能干的感觉。

这事王病真不知道,他很少和博士们打交道,觉得他们文绉绉的总是把知识固定在一个框架里,王病的想法稍微有点跳脱超俗就被博士们指责为另类。被公孙曹这么说,王病有点尴尬,不知道公孙曹会不会对此怀恨在心,道:“公孙府君的学富五车,在下一定是博士们拿来和府君做比较的反面例子罢。”

公孙曹似乎心情很好,说着说着把手放在王病肩上,十足的自来熟,“叫我公孙曹就好。你太谦虚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连博士们都自愧不如,射策中甲科,其他博士弟子只通儒学一经,你通五经,策试被评为上第,太常说要不是你还年轻就要拜你为博士,以前我把你当做我的目标,可惜我才疏学浅,搞不好是班门弄斧哈哈哈。呦?你身后这位公子好像脸色不好?王病,他是谁?”

王病忙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回头看了看岑立,王病不急着介绍,第一个念头就是公孙曹不认得赵国的太子!想通这一点,王病已经把在马车上心里念得滚瓜烂熟的话流利地背了出来:“这位是我的朋友,刘广正。”

公孙曹朝岑立一揖,又朝王病会心一笑,道:“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

王病也笑了,和岑立对看一眼,两人再互相寒暄了几句,就被公孙曹请进了敌楼。

这样的公孙曹王病根本无法把他和治军无方的蠢蛋联系到一起,他的言行举止和刚刚虎威将军大事不糊涂且雷厉风行的作风,更加肯定王病自己心里的猜测。

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岑立跟在王病后面,他还在回忆公孙曹对王病的评语。难怪王病一个“曹”字就能把公孙曹给叫出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的确惊人,想必是王病在宫邸学里看到公孙曹的字,公孙曹看到自己手写的“曹”字一定很好奇来人是谁,一番询问后再听到昔日同窗的名字,一定会出来见他。

敌楼平时是供守城士兵遮风避雨休息的,公孙曹招呼他们二人坐下,自己煮起茶来。

公孙曹把茶水分别倒好后,问道:“还没有问,你怎么会来此处?”

“来见好友。”王病看了一眼岑立,岑立朝他微微一笑。王病又道:“听闻此地百姓对公孙府君的美谈,慕名而来,想一睹府君风采。”

“哎!怕不是美谈吧啊哈哈哈,来,喝茶。”公孙曹拿起茶盏。

王病:“请。”

岑立接过茶水,淡淡道:“请。”

“想当年,我在宫邸学里待了两个月,说实话,待得不甚开心,我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以为学得好就可以和大家相处更好些,没想到事与愿违,反倒没一个人愿意和我交朋友。”说起往事,公孙曹只是释然一笑,“倒是对你印象颇深,常听博士们说起你,你的‘梁胡非敌,故无对策’可是把博士们给吓得不轻。”

“我只是真无对策罢了。对了,后来你离开京城,先帝从太常听说您的策论,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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