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李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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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安道：“他也阻止不了我，若是我不做，孟小宁就会死，他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那副模样。”
　　以往每一次，孟小安都会去看那些被王蛊害死的人的尸体，一是为了查询真相、二也是为了告诫自己，如果他没有办法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出解决的办法，那么孟小宁也会变得和他面前的尸体一模一样，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每次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孟小宁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但是他们是双生子，或许与生俱来的就有那么些感应。
　　他知道的，孟小宁在害怕，不管孟小宁当时是不是在插科打诨，但每每提到那尸体的时候，孟小宁的惊惶根本掩饰不住。怎么会不害怕呢？一次又一次的预见到自己以后死时的样子，怎么会有人不害怕呢？孟小宁又不是一心求死的人，他当然想要活着的。
　　孟小安自己也在害怕，他害怕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第一次去查验一具疑似被王蛊蚕食的尸体的时候，他趴在李四的身上吐了一炷香的时间——虽然那具尸体只是被王水腐蚀了脸，但他一想到孟小宁的脸可能会变成这样，他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生理性的反胃。
　　那是孟小宁的脸，也是他的脸。
　　明水知道自己是劝不回孟小安的，良久哑着嗓音开口道：“孟小宁是你的亲弟弟，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希望他能好好活着……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
　　孟小安知道明水意有所指，他深深的看了明水一眼，而后开口道：“如果孟小宁救不活，那孟小安也是活不成的。”
　　明水知道他说得是对的，孟小安不会因为孟小宁的死而去寻死觅活，但是到时候孟小安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那……还有一个人……三殿下他？”
　　孟小安闭了闭眼，小声道：“我还没有同他说，不过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无安（三）

　　
　　“你可要想清楚了。”明水看着孟小安，满眼都是忧愁：“那位三皇子殿下，本身就不是江湖人，他那身武功在皇室子弟之中也许的确还算说得过去，但是真的放到我们之中来说，我们都知道算不上什么，那武功废了也就废了，你可不一样……”
　　孟小安道：“我当然已经考虑清楚了，而且我和他本来就不一样，孟小宁说自己喜欢他，我虽不知道他说的这话到底是有几分真，但到底是真的，如果张思勉知道了现在的事情，只会觉得我们是在联合起来诓骗他，好让他愿意为了孟小宁付出，即便他相信孟小宁不是为了他身上的纯阳心法和他在一起的，也难免会心生疑虑。我不想要这样……”
　　明水也知道孟小安是个倔强的性子，只要是孟小安认定了的东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虽把孟小宁和孟小安看作是自己的弟弟，但是对于孟小安来说，自己也许只不过是他的下属罢了。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声道：“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武功尽失，魔教又该怎么办呢？”
　　如今不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不承认魔教属于他们之中，如今魔教势大，以一教之力力压了黑白两道，但是如果魔教教主出了什么问题，谁知道那些门派是不是会想要做些什么……尤其是对于黑道来说，在白道看来魔教就是黑道魁首，但是黑道自己却明白，魔教不仅不会保护黑道的门派，甚至还时常打压，如果真的是黑道魁首，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孟小安当然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从他接任了魔教教主之后，他就不再是单纯的一个人了，他用魔教教主的身份行了许多便利，当然也要负起魔教教主的责任来，不论是魔教教众或者是魔教本身，他都有不可推卸的义务。
　　如今的孟小安在江湖上被人称作是“孟无安”，因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一定过不上安生的日子，这倒不是说他一定会去做什么，只不过是有些人，只是存在就足以让别人胆寒。
　　也正因如此，孟小安在做大多数的事情的时候都十分的小心翼翼，他一步一步走在一种极其危险的平衡线上，一边是魔教，一边是他自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得不在魔教和自己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究竟是会选择哪一样。
　　“到时候，就让管宁儿来当这个魔教教主吧？”孟小安开口道：“她从小生在魔教长在魔教，师父也是魔教原先的长老，武功也不算太差，足以能够服众……我来不及挑选自己的徒弟了，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管宁儿知道该怎么做的。”
　　管宁儿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哭天喊地的说自己不想当这个教主，她就只想要自由自在的快活的活着，若是当了魔教教主，许多事情就不能再去做了，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大的打击。
　　明水不再劝说，反而改口道：“三殿下那边若是交涉了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不过也要等蓝姑娘有空了才好，毕竟她对这些事情才最了解，若是有她在场，至少不会变得那么的危险。”
　　孟小安看着明水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水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明水又接着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么缺德的办法，要把一个人的武功过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做过……唉，教主一定要小心啊。”
　　孟小安看着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禁有些疑惑，而后又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他木愣的转过了身，就看到李四满脸怒容的站在他身后。
　　明水立刻闭上了嘴巴，晃到了房间的角落里站着，权当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孟小安有种被人抓包的尴尬，他与李四并没有什么上下级的直属关系，毕竟李四并不是魔教中人，两个人的关系可能更像是好友一点，但他对于李四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心虚感，尤其是在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看李四的眼睛。
　　“你……”孟小安刚开口，就被李四所打断了。
　　“你到底是在想什么！”李四怒气冲天的骂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孟小安一时间拿不准李四的意思，他也没有搞懂自己做事为什么要经过李四的同意，但他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理亏，闭了嘴巴低着头站着，活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媳妇。
　　李四看向了明水，开口道：“你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和我说一遍，包括什么叫做把一个人的武功过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是不是双修？”
　　“双修？”明水一时无话。
　　孟小安显然也被李四这奇葩的脑回路吓得不轻，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是双修？”
　　李四原本对自己的推论很有自信，什么“把一个人的武功过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听上去就很像是旁门左道一类的，和之前江湖上很有名的玉女门还有欲仙教的功法很是相似，他在这间屋子里躲了很久，一开始没想要撞见孟小安和明水聊之后的事情的，只不过孟小安和明水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话题从一开始就显得很不对劲，听上去就不像是在讨论什么正经的事情，李四自己合计了一番，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为孟小安想要用纯阳心法来救孟小宁，所以他看上了张思勉，并且打算和张思勉“双修”，来获得他的内力，张思勉虽然不想要和自己伴侣的兄长做那种事情，但是为了救孟小宁便也半推半就的答应了，结果张思勉在和孟小安行秦晋之好的时候突然发现孟小安的脸和孟小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骨子里的性子也相似到了极点，而且他们在身体上也很契合，于是张思勉便抛弃了孟小宁，想要和孟小安在一起。
　　孟小宁意识到了张思勉背叛了他，而自己的兄长又在为这段感情忧愁难过，纠结得食不下咽，最终决定成全他们两个人，于是从山顶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孟小安却因为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弟弟就这样轻生了而懊悔不已，最终决定也离张思勉而去；而张思勉也最终意识到了自己才是导致这起悲剧发生的原因，于是拔剑自刎。
　　李四沉浸在了自己幻想的世界中，久久不能自拔。
　　孟小安见李四又放空了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觉得大事不妙了。
　　李四在陌生人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而且用老教主的话来说就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呼噜，又因为他穿着一身黑，身量又极高，不相熟的人只会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就很难相处，十分的高冷。
　　但是熟悉李四的人都知道，李四只是一个内心活动丰富，但是表达能力有限的人罢了。
　　孟小安知道李四又陷入了对“双修”这件事情无限的沉思之中，只觉得大事不妙，连忙推了李四好几把，才把李四摇晃的又回过神来。
　　“什么双修啊？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孟小安气恼得不行：“谁要双修了！”
　　李四一愣：“不是双修？那怎么把一个人的内力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明水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李四会想到双修其实并不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因为现在在江湖上，只有“双修”，才有可能让别人的能力进入自己的体内，一是因为距离比较合适，二也是因为，即便只是内力，到底是别人的东西，自己的身体一定会有排斥的情况，只不过是强和弱的区别而已，但在双修的过程中，身体会处在一种最为放松的状态，有助于两人的内力可以互相传递。
　　“不是这种转移。”明水看着李四，他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劝得了孟小安的话，那也就只有李四了：“双修的内力与其说是转移，不论说是循环，两人的经脉连城一个闭合的环，让内力在两人的身上游走，从至阴到至阳，在从至阳回到至阴，这样循环往复，会让内力更加精进，但是教主要尝试的不是这种转移。”
　　李四看向了明水，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明水接着道：“如果说双修的内力是一个闭环，内力是在循环往复的话，如今的教主和三殿下要尝试的就是一个单向直线，内力从三殿下的身上转移到教主的身上，再从教主的身上逼到孟小宁的身上，将那王蛊从孟小宁的体内逼到小指尖上，然后将整个指节切掉，王蛊也会随着指节一起离开体内。”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甚至在此之前，江湖上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件事情的设想，甚至连想一想的人都没有，可见这件事情不论是从操作难度还是可行性来说都低得不可思议，也就是俗称的“几乎不可能”。

　　☆、无安（四）

　　
　　“这怎么可能呢？”李四本身也是习武之人，立刻就发现了这样的说法只存在于“理论上也许可以”，因为内力一旦离体之后，就不会受到他之前的所有者的控制了，这也是为什么摘叶飞花的技巧要求使用的人不仅要有深厚的内力，还需要超强的投掷暗器的技巧，因为内力的载体由人变成了花叶，那股内力也就不再受人所控制了。
　　张思勉如果真的按照明水所说的把自己的内力转移到孟小安的身上，那么接下去就都会变成孟小安一个人承担风险。
　　在双修之中，两个人的内力是相互循环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功法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让其中的一方能够掌握到一些控制住内力的方式，而后在双修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的让内力循环往复，达到两个人的内力都可以精进的效果——但是双修的功法也大多都是有弊端的，其弊端最严重的莫过于在收招的时候，最后那一圈内力回到谁的体内。
　　最后的这股内力留在了谁的体内，最后就会成为谁的麻烦，体内突然多了一小股内力，在一开始的时候也许并不会感觉有什么问题，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但是日积月累，如果这一股内力一直都不能消化掉的话，最后就会导致这个人接受得杂乱内力太多，反而无法像是最开始的时候那样自如的出招收招。
　　修道之人双修怕得是“采补过多”，而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恰恰相反，内力越杂乱，就越难掌握住自己的内力，所以双修的门派大多都被人认作是邪魔外道，因为她们为了精进自己的内功，最后会导致那个双修的人武功被废。
　　而孟小安——当然不用说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张思勉的内力留在他的身体里。
　　且不说在张思勉给他传送内力的时候，他是不是真的能够像控制自己的内力一样控制着张思勉的内力在自己的经络中游走，单只说最后的张思勉那股内力留在孟小安的身体里，就让人担心不已；孟小安当然也可以选择把这股内力还回去，但是内力就好像是气体，当体内的气体是一股透明的香气时，外来的气体就是浅绿色的臭气，一旦气体混合到了一起，就很难再把他们拆分开来。
　　“张思勉的内力就算真的到了你的体内，你也承受不住的。”李四看着孟小安，他说的话有理有据，张思勉的内力虽然不强，但是心法却是至纯至阳的功法，孟小安本就练得是纯阴内功，不管是气海还是经络都根本承受不住张思勉的内力。
　　李四又接着说道：“而且内力入体之后，双方的内力会混合起来，当张思勉的内力和你的内力混到了一起，也就不存在什么至阳内力这一说了，王蛊也许是会觉得不舒服，但是绝对不可能被那股内力逼得到处跑，更不可能跑到孟小宁的手指头上去。”
　　王蛊是一种很聪明的蛊虫，它一般只存在于人体内的极深的地方，大多是在丹田中，即便是偶尔不得不活动，它也只是在皮肉下方爬行，也正因如此，王蛊一旦动起来，宿主便会疼痛难忍，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忍受有那么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活动的。
　　孟小安笑道：“你怎么知道不行？”
　　李四一愣，而后怔怔的看着他：“你有办法？”
　　孟小安摇了摇头：“我当然没有，但是你娘，蓝夫人，她是有办法的。”
　　李四又追问是什么办法，孟小安却是不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言说了，到了最后还是明水忍不住开口道：“是这么一回事。”
　　明水弗一开口，孟小安便回过头去瞪他，明水顶着孟小安的压力，到底还是开口了：“是蓝夫人说，南疆有一种蛊虫，可以暂时将人体内的内力逆行，一旦逆行就可以把自己的内力从身上收回丹田之中，到时候只会有三殿下的纯阳内力在教主的体内运行，等到三殿下的内力不济时，教主再用自己的内力顶上，因为那只蛊虫的关系，内力逆行之后会发生和自己原本完全相反的变化，教主练得是至阴的武学，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变成至阳的内力了。”
　　李四听得愣怔，蓝玉儿虽然是他的娘亲，但是很显然，他并不太清楚南疆的事情，他在敦煌长大，与南疆离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蓝玉儿回到南疆的时间又极早，李四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了解南疆的事情，只知道那是一个古老而且又神秘的地方，充斥着许多的危险，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明水又道：“教主本就是适合练纯阴武学的身体，若是贸贸然将体内的内力全部逆行，又变成了纯阳的内力，身体很难能够承受得住，而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教主还是小宁都会有生命危险……而三殿下也很有可能遭到重创。”
　　内力在体内的运作是有规律的，阳性的内功和阴性的内功运作的方向正好相反，但是如果只是仅仅将内力逆行，那么最后导致的就一定是走火入魔，但若是在逆行之前加上别人的内力做引导，也许真的能够骗过身体，将内力的性质发生改变。
　　但是，显而易见的，这样的行为充满了巨大的危险。
　　李四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道：“我来吧。”
　　明水和孟小安都抬头看他，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惊疑至极的神色，明水诧异于李四不仅不去劝说孟小安不要尝试这样危险的方法，而是要亲身上阵；孟小安则是惊讶于李四在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风险之后竟然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决定。
　　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人当然是不知道失去的痛苦的。
　　孟小安知道李四的心态应该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因为这件事情武功尽失甚至命丧黄泉的打算，其实比起武功尽失，也许命丧黄泉对他们来说更好受一些。
　　李四开口道：“你是魔教的教主，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魔教教众数量众多，一旦你出了什么事情，魔教又该怎么办？那些对你忠心耿耿的人又该怎么办呢？反倒不如由我来，我们两个对招过数次，互有胜负，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内力比你还要再精进一点，你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够做到，甚至在这件事情上能够做得比你更好，让我来吧，我可以的。”
　　孟小安知道李四说得是有道理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绝不可能做出让步：“你别开玩笑了，小宁是我的亲弟弟，他当初会中这王蛊也有我的一份责任，我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只是权宜之计，而是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断一指吗？”
　　孟小安突然停顿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又提起这件事情来，李四的脸色也果真一沉。
　　但这话既然已经开了头，当然是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了，孟小安硬着头皮继续道：“姜采意曾经对张存光说过，只有仙人转世的王蛊才能制成长生的药，如今蓝夫人虽然推翻了这个理论，但是实际上张存光的心中还是存有怀疑的，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相信姜采意或者是多么怀疑蓝夫人，而是因为他足够的自负，他不肯承认是自己做错了。”
　　李四一愣，不知道孟小安怎么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
　　孟小安没有卖关子，只是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何不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仙人转世的呢？”
　　李四一愣，当下就明白过来了孟小安的意思，反倒是明水还有些呆滞，他毕竟是个大夫，对于孟小安和孟小宁在王都里搅弄起的风云并不太清楚。
　　孟小安接着道：“只有仙人转世的王蛊可以制作成为长生的药，而仙人转世是不会畏惧王蛊身上的蛊毒的，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只要是王蛊出来之后仍然没有死的人，理所当然的就是仙人转世了。”
　　明水点了点头：“理论上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从最开始蔡重光到现在，所有身上有王蛊的人都已经死了。”
　　孟小安垂了眼，看上去似乎有些忧虑，但是他很快便又收敛了情绪：“小宁是不会死的，所以小宁就是张存光一直在找得那个仙人转世——你们觉得，如果蓝夫人把小宁身上的王蛊做成丹药递给张存光，张存光会吃吗？”
　　一定会的，因为张存光一定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
　　明水在心中默默地接上了这句话。
　　“我在皇帝陛下面前自断一指，皇帝陛下也已经知道了我缺了一截手指，等到小宁的王蛊出来之后，他的小指上也一定是会缺少一截的，到时候我与他互换身份才会更方便一点……其余的事情，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孟小安到底没有把整个计划完完全全的说出来，只遮遮掩掩的带过了：“传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去做，一定就是有所把握的……接下来只要看三殿下的意思了……”
　　他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有人在院子门口大声的通传：“教主，三殿下的府上来人了！”

　　☆、无安（五）

　　外面的人知道教主和明水在里面谈事情，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们都站在了院子的外面。孟小安说什么事情从来不需要在门口有人守着，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比有人守着能够更快的知道有没有什么人来了——李四的武功在他之上，他这才没有防备到李四的这一手来。
　　“看来三殿下先忍不住了。”明水意有所指的看着孟小安。
　　孟小安也点了点头，他还没有跟张思勉说过需要张思勉做什么，但是张思勉肯定已经知道了点消息。
　　张思勉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不然魔教从最开始就不会挑选他来和自己合作——虽然挑选他和自己合作也并非是为了皇商，而是为了孟小宁身上的王蛊。
　　张存光逼得越紧，张思勉就知道时间越紧张，孟小安和孟小宁并非是毫无准备的就进都城的，但是都城本就是已经风云变幻莫测，势力错综复杂的地方，待得时间越久，虽然也说不上是越危险，但是总归没有什么好处。
　　“我去一趟。”孟小安摸了摸腰间的流光。
　　李四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孟小安摇了摇头：“不用，你在这里守着分坛，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也好有个应对。”
　　李四知道这只是孟小安找得借口，魔教分坛在都城中的位置非常隐蔽，很少有人会知道真的分坛到底在哪里，孟小安在外至少有两三个替身，每天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情，以免被人找到真正的孟小安到底身在何处，倒不是因为孟小安害怕什么，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有人来分坛找麻烦的，那么说明孟小安和孟小宁的藏身之处已经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