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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_植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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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天一黑,灵魂就会归来。
我就背负着这些灵魂,站在黑暗里窥探这个世界;
而我的名字,叫光。
秦晋齐楚四国争霸,架空历史,国名仅代表方位。
所有人物、情节、地名等均为虚构,请不要被实诚的国名坑了……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晋光 ┃ 配角:嬴渡,荀惠,芈纯,芈狐,芈风 ┃ 其它:
第1章 敌玄铠强冲冰凌隘,卷白衣风雪夬柳山
子夜,晋国边境。
大雪纷飞,室壁山外的冰凌关上火光熊熊,黑甲士兵严阵以待。火把并不能给闪着森森寒光的长戟覆上暖意,这夜便如将军身上的重甲,铁一般的沉寂。
关门紧闭,高墙延展,渐渐能听见大雪中马蹄声的回响,十几匹马的声音越来越近,站在关门上的将军轻皱了皱眉,按紧了腰间长剑。
剑柄如铁甲一般黑亮圆滑,眼看着那零零散散十几骑逼近关前,利剑出鞘,长戟齐倒,引得关下人仓皇勒马。
“来者何人?”
“魏将军容禀!晋光身陷不义之围,望乞开关,将军高义,当不负晋公!”
关下人急声喊,将军看上去却没有丝毫动容,抬眼一望,其后追兵如云,和着从室壁山的那边升起的火光,竟生生在这夜幕上辉映出彤霞来。垂首依然是神情冷峻,隔着纷飞的大雪,将军挥剑便指了过去:“正是受晋公之命,擒杀逆贼晋光!”
晋光攥紧了马缰,扬鞭切齿:“魏帆!你……”
声音淹没在隆隆的开关声与四面围上来的喊杀声中,眼看着腹背受敌,晋光抽出了佩剑。玉柄的光泽敌不过玄铠的威慑,剑身已钝,血迹斑斑,映衬着主人也是筋疲力尽汗流涔涔。少不得又要打起精神来,晋光架开两杆直刺过来的长戟,却没防住斜里一划,左肩血珠飞溅。晋光忙捂住伤口,在混乱中失了方向,环顾身边跟从的十几骑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来不及回援,竟已经迎头碰上了魏帆。
抱着必死的决心握紧了手中剑,魏帆却双眼一凛,突然挥鞭打向晋光座下白马的屁股,马儿吃痛向前狂奔,晋光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突破了乱军阵。魏帆这才拉马回来去追,招呼起酣战的士兵们:“晋光跑了!”
关门应声关闭,来不及想明白来龙去脉,晋光策马没命地向前奔去。眼前的关门越来越狭窄,急冲上前,晋光怀着赌一把的决心,闭上眼提马一跃,赖得神驹腾蹄,终于赶在关门紧闭前跃出了这巍巍雄关。
放迟了的箭全插在了关门上,魏帆在关门前勒马,黑压压的大军已陈列在他身后。
身后传来阴沉的一声质问:“为什么不开门继续追?”
魏帆神色未改,转身下马,抱剑脱胄向身后来者行礼:“是臣下办事不力,让晋光跑了。不过还请君上放心,他单人匹马又受了伤,冰凌关向南连着夬柳山,十里没有人烟,再追反而难寻,不如就叫他自生自灭吧。”
被叫做“君上”的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微微低头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十几具尸体,撂下一句:“埋了吧。”
随着大人物的离开,严阵以待的架势渐渐松散开。魏帆直起腰来,往君上的身边一望,正接触到那身边人回头时笃定的眼神。回头看看重新打开的关门,大雪依然纷飞不止,覆上地面,连马蹄印都已被抹灭得干干净净。
什么时候,这世道也如这般干净就好了。
魏帆嘴角微微冷笑,又重新戴上了铜胄,牵马回了关楼去。
夬柳山与室壁山是作为晋楚两国边境线的一脉二山,前者属楚国,后者属晋国,十里山谷环境恶劣,不仅不宜置民生,碰到天气不好的情况,连军队也难以行进,于是两国都不愿意去管这十里无人区,仅仅是晋国在谷北设冰凌关镇守,楚国在谷南设鹑首关镇守。晋楚两国一南一北联系不深,即便有联系,正经的使臣也不会选择从这条路走,南北纵向自有假途中州王城的官道。况且鹑首关所在的震州被西方秦国的离州一隔,几乎成了楚国的一块“飞地”,年年与秦国都有打不清的官司,就算是偷渡的庶民也断不会选择这条路。
晋光这次就是偷渡,比起偷渡而言,更恰切的说法应该是逃亡,况且他可不是庶民,而是正儿八经的晋国公子。
晋国公子?此时的晋光想到这个尴尬的身份,只想苦笑。别的公子在庙堂之上锦衣玉食,他这个晋国公子,满身血污不说,还在这三天内屡次与冥府擦肩。这条路比登天还难,连马儿也快坚持不住了,捂着还在渗血的左肩栽下马来,晋光靠在粗糙的树干边,痴望倒在地上已无力再站起来的马。
眼前闪过冰凌关下雪地上的血渍,那些跟随他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终于轮到了这匹从小养到大的爱马。马儿半睁着眼,主人也是眼皮沉重,大雪几乎封山,停了不过半炷香的工夫,晋光就感觉自己快被雪掩埋了。马儿已经僵直了身子,主人却不能轻易认输,每为他赴死一个人,他的身上就要多背负一条命,谁要轻易死在这里?
“对不起……”
晋光微微瞑目,抖着唇对来不及掩埋的爱驹道出这一声,然后艰难地拄着剑站了起来,钝破的剑锋依然刺破了坚冰,他就这么拄着,冒着大雪一步一步地向南走去。
还没有人穿越过的十里山谷,今天他不得不走上这么一回,带着无数人的生命与希望,还带着突然负重的国仇与家恨。
没有路,但晋光知道,一路向南就对了,他只有那唯一的一个目标,踏着这冰天雪地,也要凭着意志达到。意志是能创造奇迹的,在这样的绝境里,他无疑需要奇迹。
然而现实让一步比一步更艰难,大雪毫无停下的趋势,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向前成了一种惯性。晋光觉得自己冷透了,隐隐约约甚至产生了幻觉,雪幕后竟然有了光,并不怎么炫目的那一缕清光,像黎明的讯号。
要到了吗?
一抹苦笑冻在嘴角,剑锋一滑,再也握不住钝破的剑,剑掉在雪上,人却猝不及防地滚下了雪坡。
看来他真要死在这里。
他连让自己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
原谅他不得不背弃为他枉死的生命,抛下千疮百孔的祖国。
还有,陷在中州王城等着他去救的哥哥。
眼前的风景在极速旋转,连带着被折腾到极点的身体,绝望无声无息地蔓延。
风雪不知是什么时候停息的,晋光软软地趴在平地上,似乎又找回了一丝知觉。有人围了过来,凭着仅有的一丝意识从人群的缝隙中向上看去,他终于迷迷糊糊地望见了那边关楼上的三个字。
鹑首关。
总算是到达这里了啊……那三个字辉映在晨光中,晋光趴在地上想笑却笑不出来,围上来的守将在他头顶上问话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从夬柳山上滚下来了?”
守将的声音闷闷的,晋光只知道他在问话,问什么却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没法多说什么,晋光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我……我要见……世子……”
“世子?世子是想见就能见的吗?”守将俯耳听见这样的话,惊愕不已,想再问问,却见人已经昏死过去,只好拿剑柄去戳了戳他,“喂,别装死啊!”
没有反应。
看来是真死了,就算不死,这半死不活大概也无力回天。守将站起身来,叹道:“埋了吧。”
士兵们虽然不情愿一大早撞晦气,却还是只好窸窸窣窣地行动起来,体面地找来一个担架,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倒还不重,找了块白布覆面,抬着就走。守将没空目送他们离开,关上有人来耳语了两句,他便慌慌张张地迎向了关楼去。
“君侯亲自来了,小关小隘,有什么值得君侯亲临的?”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位气质不凡的公子,守将陪着小心,弯着腰随在他身后。
对于奉承的话置若罔闻,君侯下来便问道:“近来关下可曾发现可疑人等?”
“没有。”守将大大咧咧地笑着回话,“从来都是秦国人才会来干犯,秦国近来消停了不少,这里也便安安稳稳了,真是难为君侯天天来巡关……”
“那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冷地打断,守将心里“咯噔”一下,循着君侯手指的方向望去,忐忑不安地回答:“那个啊,一个死人。”
“死人?”君侯回瞥了守将一眼,一眼凌厉,守将还在兀自发怵,君侯已经快步向那边走去,一把掀开白布,豁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难以置信地再三确认,那公子几乎是颤抖着声音,不明不白地唤了声:“子明兄?”
一声出来守将就知道坏了,君侯认识这个人,保不定一句不是妄言,他还真与世子有关。所幸君侯没有来得及问责,而是忙忙地伸手去探,探了气息又探了脉,急忙吩咐:“快抬进城里去,找军医来!”
一声令下,谁也不敢怠慢,还搞不清状况的士兵们也不知是撞上了晦气还是喜气,只得先遵命,忙忙地抬着这大人物进城去。
君侯一直跟到了关楼下,踩着一地皑皑白雪,回望银装素裹的夬柳山,像终于放下心似的长吁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10月22号开始每天晚上八点更新。
还有一个没发现应该放到哪里的序,放这里好了:
序·春秋·故国
故国于斯,琴瑟依依。花繁雪盛,月朗星移。
春归何处,秋来何期?维时维运,宾服四夷。
故国支离,诡道出奇。花飞雪舞,月转星稀。
春归何处,秋来何期?维情维意,独使人迷。
故国成悲,何处颦眉?花零雪散,月隐星颓。
春归何处,秋来何期?维天维地,孰可忘机?
第2章 挟宸舆相国传制命,扶公子君侯赴京华
翼侯芈纯是楚国相国芈华的独子,民智未开,诸国习以宗室为相国公卿,宗室各有其家臣,而对于国主来说,宗室便是国主的家臣。公子芈华是以楚公芈纪弟弟的身份执政的,入朝后因长居在京华,便把封地翼州提前给了儿子继承。芈华父子显贵,说是翼侯,其实后来封地扩到了震州,因此辖有鹑首关这个军事要塞。翼州本身也是楚国极为富庶的一块肥地,且地处要冲,向西与秦国离州接壤,向东与中州王城相连,向南则直逼楚国世子芈狐的封地张州。
芈纯能占有这样举足轻重的两州,不仅仅缘于家世显赫,更在于他本人与世子的关系匪浅。十五年前公子狐入学,在举国少年中择俊秀跟随,是公子狐一眼挑中了他,从此一同进入京华学宫修习,后来公子狐成为世子,芈纯就自然成为了世子的信臣。
提起京华学宫,那无疑是楚国人心中的骄傲,盛世方可安而论辩,学宫的辉煌便是公国的辉煌。最鼎盛的时期是在十年前,其时学宫声名远播,不仅本国公子们竞相进入,连路途遥远的晋国也派遣生团来进修。这里面身份最贵重者,是晋公悠的弟弟公子光,他在京华学宫一留就是五年,这五年间,自然与作为同窗的公子狐与公子纯打下了深厚的交情。
所以当他突然出现在鹑首关下的时候,前来巡防的芈纯又惊又喜,如今立在一边俯视榻上刚刚被救回来的晋光,却又满心疑惑。这些年虽然不见人,却屡有通信,晋公是晋光的亲哥哥,按理加冠后的公子都会有自己的封地,晋公不舍这弟弟,竟破天荒地留他在台城随驾,以他在晋国的尊崇,断不可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晋国有了尚未外报的惊变?
“君侯,京华有信来。”
“拿过来。”
伸手接过那短短一截帛书,匆匆展开一看,芈纯大吃一惊。犹未回过神来,只听见榻上的人轻咳了两声,竟幽幽地半睁开眼,芈纯慌忙把帛书藏进袖子里,走过去小心地把晋光扶起来。
朦朦胧胧中能看清人影,看得是熟悉的人这才放下心来,晋光任他扶着缓了缓,试着出声叫他的字:“仲……仲约……”
“是我。”芈纯忙应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子明兄何至于此九死一生?”
深吸一口气,总算有了些力气,晋光的声音清冷如冰:“相国篡位夺权,兄长陷于中州,我也被追杀至此。”
“相国?赵绪?”芈纯难以置信。
晋国相国赵绪一直深受晋公晋悠的信赖,是四国间唯一一位非宗室却兼任了相国与司马两个文武首臣的人,其总揽大权近十年未有丝毫不轨之图,行端坐正,从来都是被奉为人臣的榜样。这样的贤良之臣竟然会反叛?芈纯瞠目结舌,在他的印象中,就算自己的父亲会反叛,赵绪也不会反叛。
“我刚刚收到世子的文书,说中州王城今日发丧,天子驾崩,遗诏命晋公悠即位。”说着芈纯就把袖子里的帛书拿了出来,展开给晋光看。
“阴谋,这是阴谋!”晋光一激动便捂着胸口咳个不停,芈纯皱着眉看他又帮不上忙,只得等他自己缓过气来,继续说道,“赵绪想要篡位,又不愿意担上弑君的罪名,毕竟秦国在西边虎视眈眈,位置一旦坐不稳,便是连人带国一起覆灭。仲约你想,若是真有这么一道遗诏,王城何至于现在才发丧,晋国人又何至于来追杀我?况且我在过冰凌关的时候,可是亲耳听到守将说的‘受晋公之命’呢!冰凌关离这里不远,楚国都是现在才收到消息,冰凌关的守将却早就收到了‘晋公之命’,这若不是早有预谋,当如何解释?”
芈纯听得直发愣,一面收着帛书,一面思忖:“这么说倒也是,这信来得这样怪,宫车晏驾,不该这时候才发丧啊!况且年年进拜,天子从未提过有遗诏一事,更没有提起过要传位于晋公。天子虽无嗣,也该在各国公子中选嗣,怎么会直接选了公爵呢?就算是要在四个公爵中选,照理楚公的资历最深,凭什么就是晋公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赵绪的阴谋,年前天子就有恙,还是他提议要增兵驻守王城,当时三国都不愿意分兵去出这没有必要的戍卫,只有晋国出了兵。”晋光说到情急处,不得已顿了顿,再低低地接着说,“他这么做,就是要等到现在这个时机,矫诏让兄长明升暗贬,再散布我趁机谋反的谣言,宗室一平,他就能坐享晋公之位高枕无忧!”
这么一说芈纯就听明白了,突然实施的计划,能被晋光避过还真是惊险,不知不觉落下一滴冷汗,芈纯忙问道:“那么子明兄对此有打算了?”
晋光落寞地摇摇头:“具体打算倒是还理不清楚,只是天不亡我,就还是有办法的吧?”
芈纯轻声叹息,十足地心疼:“晋国您是回不去了,先留在楚国再从长计议吧。”
“嗯,就算再冒失,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晋光的眼神笃定了几分,“复国大计非同小可,我一定要见到伯丘。”
“没问题,只是君上一向未能大安,这一年世子连封地也少有去,一直都在京华主政。这里到京华快也得十天路途,待子明兄伤势有所好转,我亲自护送您去。”
芈纯应得不假思索,这是晋光这些天来收到的难得的感动,未能恢复的精神难以支撑他再耗下去,再次陷入昏迷前,只微微呢喃了一句:“好兄弟,谢谢你……”
从震州去京华,需要穿过翼州与张州的全境,夬柳山南麓的峡谷是连接震州这块飞地唯一的通道。队伍在五天后出发,惯行山路的御者尽量减轻车马的颠簸,改装后的厢车车板比较宽大,铺上褥子后躺上去很舒服。晋光歪在车厢边,同乘一车的芈纯就坐在他对面,不禁一笑,难怪谁也治不了的芈狐单单这么喜欢芈纯这家伙,这样体贴入微的青年,谁能不喜欢呢?
隔着厢帘望出去,星星点点的小雪有一阵没一阵地飘着,峡谷西面连绵的山上,隐隐约约有城垛的影子,晋光眯着眼睛远望,随口问着:“那边就是秦国了吧?”
“是啊,秦公渡初继半载,听说已经全民皆兵,四境严防,连这夬柳山天险也不放过。”说到这里芈纯就有些头疼,“前段时间屡屡犯边,君上又不安,本国内政已动荡不歇,哪有精力去应付秦国?可气的是竟有那等尸位素餐的谋臣出馊主意,说要安抚秦国,让芈风公主去跟秦公和亲!”
“和亲?”晋光皱了皱眉。
“您知道世子是什么性子,他哪里肯放妹妹去和亲?直气得要杀人,最后连君上都出了面才将他们全部贬为庶民了事。”
“倒也真是伯丘的作风。”晋光笑了笑,盯着远山上的城垛又神往起来,“那位秦公渡倒是个厉害角色,可惜未曾一会。”
“岂止一会,咱们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有个嬴渡的名字,构不成什么印象。”芈纯无奈地笑笑,“秦公初继也不去参拜天子,也不出面参与盟会,外交的事一直是他弟弟颐侯嬴安在负责,近来连外交也荒废了,整个秦国就像一块打不进去的硬铁。天子无光,大家都在猜测,秦公这么做,是想借着祖业越王称帝。”
“越王称帝?”晋光越听越糊涂了。
“您看咱们秦晋齐楚四国,都尊中州王城天子为王,只有这天下共主才能称王,其余国主都不约而同只能称公,这才保持了勉强的平衡。有这样无形的契约在,才保证十数年间,虽有局部摩擦,却始终没有大战。如今晋国北接冰川,齐国东临大洋,楚国南逢艮泽,土地不能再扩,而秦国往西一直扩到了大漠,如今更是连通西域,巍巍三都十二州,一家独大,已成定局。坐拥阔地坚兵,秦公就算没有野心,也会被催生出野心了吧?”
“这些事,我在晋国也有所耳闻。”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晋光担忧起来,“若真是这样,接壤的晋楚两国岂不危险?”
盯着他忧心忡忡的神情,芈纯却抚掌而笑:“子明兄少安,天下共主是公推的,天下霸主却是靠武力强夺,有人要强夺土地,国人必当群起而攻之,这仗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倒也是。”跟着笑了笑,担忧却始终萦绕心头,路越走越开阔了,前方就要出谷,往后尽是康庄大道。晋光被颠簸得有些疲倦,也便把视线移开了厢帘,倚着枕头闭目养神,暂时将那夬柳山上的城垛,尽数抛在了帘外。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m上一章没说,简介里有,再说一次:
秦晋齐楚四国争霸,架空历史,国名仅代表方位。
所有人物、情节、地名等均为虚构,请不要被实诚的国名坑了……
第3章 往事不平名泰非泰,旧情难忘思光得光
再度置身于这巍峨的高城下,晋光只觉得恍如隔世。
楚国以泰州为京华,锦河穿城而过,在南边冲刷出的沃土滋养着北边的贵族,也隔开皇城与京城。从西门进得城来,正是开市的时候,城中街道虽宽阔却是车水马龙,翼侯的车就算有卫兵开道也行驶得十分缓慢。掀开厢帘忍不住向外探头,晋光嗟叹不已:“京华还是这样繁华,难得楚国地处南方,此时晋国还漫天飞雪,这里已经初有春意了。”
“天气由天,人事由人,眼前的繁华如此,世子在背后,确实肩负着万机之苦啊!”芈纯不禁感叹。
他倒是三句话不离他的世子,晋光放下帘子,笑问:“不是还有相国吗?哪有这么多事给世子忙?”
芈纯只是苦笑不语,晋光微微一愣,看来这五年并不寻常,多有他闻所未闻的明流暗涌呢。
马车缓缓在宫门停下,晋光搭着芈纯的手下来,这才感到整个身子跟散了架似的有些站不稳,芈纯承着力,皱着眉道:“您重伤未愈便赶了这么远的路,就让我去跟世子说吧,您赶紧回驿馆歇着。”
“不用。”定了定身子,轻轻推开芈纯扶着的手,晋光神情坚定地看向宫门,“我得自己去,再难都已经到这里了,我又怎么能临阵退缩?”
他的步子发虚,瘦削的背影却藏着异常的坚实,芈纯有些动容,没有多作劝阻,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无阻,在殿门口向晋光送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芈纯率先推开殿门进去。
“臣……”
“哟,是仲约啊!”芈纯一句参见还没说出口,坐在上面批着文书的人已经扔下笔站起身来了,“早听报说你要来,近有一个月未见,我还真是想你!”
芈狐的高兴洋溢在脸上,芈纯却有些拘谨,尴尬地陪着笑道:“不过是去了趟震州,路上来回也就二十来天了,为边事效力,也是我这个翼侯的职责所在。”
“什么翼侯?我可不放你去封地,回头就要跟相国说说,京华的事我还忙不过来呢,你就别到处瞎跑了。”芈狐收敛了笑容,近前来两手搭上芈纯的肩,叹道,“这来回就得二十来天,还要过夬柳山那个艰难的峡谷,信也难到,我干嘛要把你封到那里去,平白无故地自找烦恼?”
这么说起来就有些小孩子气了,芈纯摇着头解释:“都是君上的意思,父亲也做不了主,世子也别为了我跟君上闹得不痛快。”
“呵……”听到这里,芈狐冷笑了一声,“仲约你说,坐上国主之位的人,真的就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吗?”
芈纯一时答不上来,事实上从君上缠绵病榻起,君上与相国兄弟俩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父亲,总是恰有忙不完的事把他们隔离开,自己这个翼侯的位置,也是越坐越不自在。芈纯不敢说,甚至不敢去想,他与世子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还能保持多久。
沉寂不过须臾,芈纯想起了还被他晾在外面的人。
“世子何必去想这些,不同的人做国主,总有不同的做法吧?”芈纯一笑泯去芈狐的坏情绪,满意地看世子脸上又有了笑容,芈纯才又趁机提起晋光来,“我这次也不是白白擅离职守的,我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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