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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_植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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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是看到晋国有望,想来反咬寡人一口,卖惨可不是明智的做法!”眼看着人心浮动,赵绪一手撂开同样看得发愣的晋悠,回身便吼,“魏帆,你还在等什么?当着天子在此,把这逆贼拿下正法!”
魏帆方回过神来,抱歉地看了一眼晋光便要上前来。赵绪带来的晋国士兵虽有疑惑,却也不得不依命行事,眼看着必须要火并才能解决问题了,姜纯正要起身阻拦,开着的大门口却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定了一个男人。
“寡人来晚了,这是怎么了,竟僵持成这样?”
从门口传来爽朗的声音,赵绪伸手命魏帆收回剑去,定睛看见那男人只带了一个健壮少年,已经如入无人之境般走了进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来不及看是谁,晋光已经没有力气回身,所凭的那股气势实在难以坚持,向前栽了一步勉强稳住身子,朦朦胧胧中自己被那来人扶住了,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三泽……”虚弱的声音细如蚊蚋,只有来人敏锐地听见,伸手拉起散落在地的袍子,往他身上一盖,便轻轻用力把他抱了起来。
这盟会上的突发事件太多,众人再次陷入呆滞,三泽无视围上来的晋国士兵,只顾往外走,终于在门口无数寒光的围堵前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赵绪防备地喊:“秦公连祭蚕都不来,晚到与谁也不打招呼,却把我国的要犯带走,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寡人想要做什么,用得着跟别人说吗?”秦公挑起嘴角,只拿背影对着里面,幽幽地道,“晋公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说话这会儿,只怕嬴安的大军已经抵达鼎州了呢。”
“你……”赵绪没话说了,这是□□裸的威胁,深藏不露的秦公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公事场合,却迎头就给晋国一记警告,他最担心的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却实在无力阻拦。
无奈挥挥手撤去士兵们,一殿的人目送着秦公的离去。
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们傻了眼,赵绪望着殿顶一声长叹,晋悠则颓然坐了回去,姜纯紧攥着自己的袍子,盯着那离去的背影出神。
原来三泽就是秦公嬴渡,他身边带着的那个少年,分明就是“三泽商队”中那个叫孟福的男孩。原来萍水相逢的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他们与在需州那会儿的整个气场都不一样了,不理天子诏,不惧千军阵,简直是傲慢到无法无天。
商量好要在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揭穿赵绪的真面目,却意外得出这样的结局,看来在辗转齐楚两国后,秦国必将插手此事了。今日的争论究竟潜移默化地收到了怎样的效果,齐晋算是撕破了脸,天子也越发难做,四国的命运今后又将怎样,谁也不敢去想。
吉凶祸福,毕竟难卜。
第23章 秦晋反目暗流汹涌,齐楚难全山岳崩颓
随着突然出现的秦公渡把极有争议的公子光带走,这场失败的小满盟会不欢而散。只是列席做了旁观者一言不发的芈华立刻踏上了回国之路,等去见了一回晋悠的姜纯回来,已经连送行都来不及。他不明白为何父亲会这样着急,却明白同样急着走的赵绪的心思。不管怎样,子明兄没有被晋国人带走,还因为嬴渡的出现而把本来就浑浊的时局搅得更加混乱,让赵绪四顾不暇,这就已经达成小胜的目标了。
嬴渡是来救人的,这一点谁都深信不疑,晋光这样的身份,被秦国抓住,无疑是对晋国的直接威胁,一旦民心思变,首当其冲的就是赵绪的新朝。他可以去逼迫楚国交人,也可以不给姜纯面子,却不能不忌惮强大的秦国,所以在这次盟会之前,即便不确定晋光是死是活,他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然而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嬴渡竟敢只带一个少年就单刀直入重重围困,背后千军万马竟已突破层层防线直捣黄龙。赵绪简直要被气死了,来不及理论天子的变脸,立时便打马带着众人往新京赶。
然而当仰望新京安然矗立的大门时,赵绪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门将见君上突然回来,忙放下大门,亲自出来迎接。骑在马上俯视黑压压的一片士兵,赵绪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抑制住怒气冲天引发的头晕。
“被骗了……”咬牙切齿的一句只有身边离得最近的魏帆听见了,眼错不见,身边的君上已经飞马入了城去。
盟会只是矛盾的隐现,撕破脸后的暗流汹涌可就如山岳崩颓般一发不可收拾。安抚好天子的情绪,回到齐国的姜纯立刻投入了齐公的工作中,第一件事就是找来田蒙,问青木关之战的陈年往事,从史馆抬出来的一筐筐书简被放在地上,所有关键文件上都有姜川的签印,一卷卷都昭示着齐国的理亏。
尽管是威胁,但赵绪说得一点没错,当初达成的协议正是晋国割让青木关以西四镇二十里的土地,与齐国约定转让三年使用权。这是一纸奇怪的协约,既然迫使晋国不得不割地,为何割地只有如此短的租用期,姜纯想不通。可盟会的舆论需求已经达成,既然给赵绪扣上的罪名是叛逆,那么置身于正义一侧的齐国必得与天子站在一边,无论如何也要声援远在秦国的晋光。
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判断,这协约绝不能承认,至少也得换一种方式来承认。从司马田佑处接过布防与兵力图表,姜纯下定了决心。
“这块地,我们不能给。”掩下图表,姜纯斩钉截铁地说。
田蒙却有担忧:“不给就是理亏,白纸黑字,得想办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啊!”
“交代当然有,盟会上寡人就是保天子的,依然可以用保天子作为理由。”姜纯轻挑嘴角,说得无比自信,“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公子光还在,一定也对赵绪公位的合法性有猜疑,我们就一口咬死他是反叛上位,如果不还政于公室,我们就不还这片地。”
田蒙犹然有担忧:“这么说道义上倒是没错,只是如果他真被逼得还政了,那又怎么办呢?”
“他要是还政了,齐国就是对晋国复国的一大功,晋国拿不出好处来,我们直接向他们要走这块地作为报酬就行了。”姜纯笑道,又倏而严肃起来,“二十里而已,作为威胁的筹码有用,可这么大两个国家,真恢复邦交了,谁还愿意为这小小二十里土地与对方结怨呢?”
割让土地作为报酬,想法似乎有些天真,田蒙也明白这不过是君上对必行之计的简单解释,况且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做,毕竟道义虽然是个虚无的东西,却随时都有可能争取到利益。
“那就辛苦田佑将军这段时间亲自镇守青木关,切不可让晋国人钻了空子。”姜纯抬头看向田佑。
田佑行礼说了声“君上放心”便退了出去。
目送他离开,姜纯又转向田蒙,道:“给秦国也去一封信,约秦公行天子诏令,共讨逆贼。”
田蒙一愣,旋即明白了君上的意图,会心一笑,应了声:“是。”
信件被快马送往秦国,几乎与进入国境后就缓行的嬴渡的队伍同时到达公城,在这明月夜里,摆上了秦公的几案。
医者们刚刚下去,房间里熏起了熟悉的药香,嬴渡坐在寝殿的几案边,侧边沉沉睡着几乎是形销骨毁的晋光。
瞥了一眼书信便随意放到了一边,嬴渡只是盯着晋光的睡颜出神。
他比在需州时更瘦了,似乎连轻轻呼吸也艰难,高烧不退,像在忍受极大痛苦似的紧紧皱着眉,连睡着也不安稳。在回来的路上,当他完全无法抵抗地靠在自己怀里时,嬴渡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从那惊鸿一瞥,到立刻便得知了他的身份,再到现在已经能安然将他抱在怀里,甚至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需州告别的时候他就说“一定会再见面”,除了对时局的把控外,还藏有强烈的期待。安插在王城的探子报回了他们在盟会上的计划,嬴渡在担忧之余,也不禁对这脆弱的少年有了更深的认识。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进行着复国计划,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直面步步的惊险。这是连在外人眼里狂妄不羁的秦公渡也做不到的事,秦国尽管强大,但作为最重要的掌舵人,连他表面上的险棋也不得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先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然而晋光,实在是孤军奋战,破釜沉舟。
拧一拧帕子,小心地敷在他额头上,嬴渡起身来,正看见进门来的孟福。
孟福大名嬴礼,是从公子们中挑选出来最优秀的少年,从小就跟着嬴渡,十五岁已可独当一面,封侯后尽管封地在奎州,也从未实去封地,而是依然伴在秦公左右听候差遣,成为秦公最信任的亲近大臣之一。
嬴礼是抱着一张琴进来的,说着便不见外地摆到几案上去:“君上要臣找的东西,总算是找到了。”
抚摩着花缎制的琴套,嬴渡若有所思。在需州时他就观察到晋光从来都是一把琴不离身,从来不弹也不提起,不知是谁送的又有什么意义,但既然晋光喜欢,他就给找到带来。当下这个时局,晋光不得不在秦国长住了,少些辗转也好,等他醒来,一定是得找这把琴的。
见君上不语,嬴礼试探着问:“君上说救回公子光是有大用,那又为何巴巴地吩咐一定要把这琴也带过来呢?”
趁着一团乱潜回王城去找琴,可是一件冒险又不容易的事,嬴礼理解不了,但看嬴渡只是愣愣地对着琴发呆,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好抽出几案上被压在了琴下的信件,又问:“齐公的信需要回复吗?”
嬴渡直勾勾的眼珠子终于转了转,一手按着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徐飞回来了吗?”
嬴礼一愣,回道:“已经在路上了,说话间就要到节州了吧……”
“让他回去。”嬴渡打断他的话,从后壁上取下一支节旄来塞进嬴礼手里,“你带我的节去,就地把金州封给他。”
嬴礼忙接住节旄,对君上的擅断忧心忡忡:“封侯?这么大的事,是不是与相国……”
“不用,平君那边我会去解释。徐飞当了多少年的右师公了,也该封侯了。”嬴渡简单解释了两句,叮嘱道,“记住,让他务必守好辖内的金仪关,不日可能就要用兵。”
君上一向考虑长远,嬴礼也没再争执,端着节旄恭敬称是,再瞥一眼旁边睡熟的晋光,快步退了出去。
秦国之所以独大,除了历代秦公的积累,还在于其高瞻远瞩,嬴礼知道,嬴渡是在把天下运于掌中下一盘大棋。所以旁人看不懂他的布控,明明威胁的是晋国,却不但面向晋国的铜牢关没有一丝动作,还不断往楚国边境的金仪关增兵。扫清六合只是顺水推舟的事,他要超先公侔霸业,以最小的代价来完成这绵延数代的野心。这天下越乱,他的计划就越容易实现,一旦民心思统,师出有名,大业就完成一大半了。
晋光就是天赐而来的机遇,他绝不可能放手。
“来人。”思忖半晌,嬴渡喊了一声,从外面迅速进来了一个侍臣,嬴渡将手中齐公的信件递给他,吩咐道,“把这个送给晋公。”
侍臣接过信件没有敢擅看,问道:“只是送去吗?晋公如果问,该如何对答呢?”
嬴渡敛裾坐到晋光身边去,以手试了试他脸上的温度,应道:“别的一句话也不要说,让他自己猜去吧。”
第24章 需州故人不似昨日,落魄公子无奈今朝
秦国地处四国中的西边,定都在丰州公城,向南以金州金仪关与楚国接壤,东有白虎关连接王城,东北方夬柳山外的离州铜牢关则是开向晋国的门户。除此之外,更有西州沟通广阔的西域,历代秦公苦心经营、秣马厉兵,而使秦国有了不容小觑的军事实力。
其实在去王城之前,在齐国与姜纯密谋时,晋光就做好了几手打算。最好当然是在盟会上就解决与赵绪的恩怨,再不济当着众人的面赵绪也不敢对他下手,姜纯可是今非昔比,齐公的身份足以罩得住他。他们当然也考虑过秦国会来插手,若是嘴仗打不过,就必得靠兵来说事,首先占据道义上的制高点,再以实打实的军力碾压,这点齐国或可一拼,姜纯尽管没有异议,但晋光难免有愧。假使楚国不参战,那么这仗打得就窝囊了,两虎相斗必有一失,齐人犯不着为晋人的事去死拼。
那么,用兵的计划,最妙的就是说服秦人加入,这点谁也不敢打包票,且不说秦公会不会来盟会,就算是来了,以晋悠所言赵绪早早就在串通秦国,秦公究竟站在哪一边还说不定。这无疑需要晋光去说服,然而就算他句句占理,面对从不讲理的秦国人,道义总是苍白的。
谁也不会想到秦国人会突然出现,坠入黑暗前,接住自己这个人简直如从天而降。晋光幽幽地睁开眼,分不清这是在需州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微微侧过头去,一盏宫灯映亮几案边那个熟人的脸。
“三泽……”他哑哑地唤了一声,又忽然噤声,想起坠入黑暗时似乎朦朦胧胧听见了什么,况且三泽只是一个普通行商,又怎会出现在天子盟会上?
嬴渡听见他的声音,随意地搁下笔便走了过来,挨着他榻边坐下,随口问道:“终于醒了?”
“嗯……”只能勉强应一声,晋光愣愣地看着他。原先在需州见他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么一看,气场果然不一般。
嬴渡盯着他有些发懵的神情,忽然一笑,道:“行了,我不是什么三泽,我就是你们成天在揣测的秦公嬴渡。”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如霹雳般击中晋光。坐实了怀疑反而更令人不知所措,从榻边开的窗户缝里灌进来的夜风吹得烛火跳跃,细微的光芒就在嬴渡的脸上闪烁,看不清,就让人发晕。
见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嬴渡瘪了瘪嘴,也不知是不是这身份把他给吓到了,轻声叹道:“小光啊,咱们这也算是扯平了,你不是什么小熊先生,我也不是什么三泽先生,你我都知道,路途凶险,隐瞒姓名也是不得已的事。”
他倒还是如在需州一般温柔,只不过擅作主张叫起了“小光”,被哥哥以外的人叫“小光”实在让人难以习惯,可晋光暂时没法理论这细枝末节,只好眼睫轻垂,一言不发。
看上去似乎又有些犯困了呢,想起那天医者把他团团围住的样子,嬴渡心里微微地疼,上手给他掖了掖被子,轻轻道了声:“我不打扰你了,再睡会儿吧。”
他温柔的动作越发让晋光看不清了,实在难以相信这便是世人口中残暴不仁的秦公,究竟是传言不可以不察的添油加醋,还是嬴渡太会伪装?堂堂秦公何必对他一个性命尚且难保的落魄公子伪装?看也看不清楚,想也想不清楚,知道在梦里会更不清楚,晋光想着想着,终于扛不过犯困,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嬴渡悄悄退出去掩上了门,轻柔的动作没有吵醒他,扫一眼外面轮流值班的医者,没多吩咐一句便往前殿走去。
正穿过回廊要来见君上的嬴礼乍一见他出来了,急急忙忙跟了过来,被嬴渡回身一瞪,忙赔着笑道:“君上终于出来了,公子一定是醒了吧?”
“嗯。”听不出情绪,嬴渡用鼻子哼了一声,继续疾步往前殿走去。
这便是好事,嬴礼放下了心,笑着揶揄道:“君上也真是的,先前决定去救人,就说公子光对秦国有好处,臣才陪着君上冒险去王城的,现在人都救回来了,还不放心托给医者,非得自己巴巴地去守着……”
“就你多嘴!”嬴渡步子迈得大,打断嬴礼的话也是毫不留情。这却是让嬴礼猜不透了,笑容僵在脸上,明明君上一直挂念的人都醒过来了,不明白他哪来的这无名火。
没法子,还是得硬着头皮把正事汇报上去,嬴礼抿了抿唇,艰难地说:“刚刚相国……相国让臣来回禀君上,说派去王城驻守的军队已经安插好了。晋公已经回国,晋国这几天倒没什么大动作,天子也安然无恙……”
刚提到天子,嬴渡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嬴礼不防一头撞在嬴渡宽阔的背上,茫然抬头只看见一个满是戾气的背影,忽然冒出的一句话似乎还泛着浓浓的酸味:“毕竟是他的哥哥呢,梦里叫‘兄长’叫了足足有七次,都没有提过别人。”
嬴礼听得一头雾水,嬴渡一脸冷漠地回过头来,扔给他一件棘手的任务:“晋光这几天就交给你了,你给我看好他,不准他出寝殿半步。吩咐医者和膳房好好伺候着,等我下次见到他要还这么弱不禁风,你们都给我滚到西域去!”
“君上……这……”这是什么鬼任务啦!嬴礼又懵又难过,忙抬起头想要有商量,却见嬴渡已经潇洒地进了前殿去。
君上这命令倒是下得高兴,底下人忙得团团转,嬴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堂堂奎侯会来负责投喂病人,况且这个病人还一点也不配合。
晋光刚能下床便想尽快见到嬴渡商量对策,却在门口被无情拦住,向守卫又是理直气壮地威胁又是低声下气地请求全然没用,从心急如焚到心灰意冷,坐回榻边去又得面对无数毫不顾及他心情就呈上来的大补药膳。一脸三四天,越发清醒的晋光从摸不着头脑到心烦意乱,对这事实上的软禁和不分时间的投喂感到恐惧,膳房每天抬来的饭菜都是不同的花样,尽管到第五天时,为了出这个大殿,他开始绝食抗议。
“我要见你们君上!”晋光冲着第四批抬桌子进来的膳房伙计一通怒吼,“他这是什么意思?盟会上闹成怎样他不知道的吗?事关天下,时机一刻也怠慢不得,他若是要奉天子衣带诏,就该立刻起兵,若是要压下这件事,那就请他拿我的人头去与赵绪修好——这算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应他,愤怒的吼声就回荡在大殿里。门外的嬴礼听得一噤,算了算这前面三批的膳食一点也没动就被抬了出来,嬴礼实在忍不住进了殿去。
“请公子再忍耐一下吧!君上只吩咐要我们好好照顾公子,别的一概没说,您问的这些事,我们谁也答不了。”站在跪了一地的人后,嬴礼皱着眉也向晋光诉苦,“君上有君上的事要忙,这里的人只知道履行自己的职责,您要是再闹下去,就得连累这些无辜的人被发配到西域去了。”
听到这里有些心软,可晋光还是狠了狠心,道:“这不是你们软禁我的理由!这忙你们帮还是不帮,我需要你们君上的一句准话,要是不便伸出援手,我就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许你走!”晋光还在赌着气,门口已经出现了他这些天拼了命想见的人,嬴渡这些天不知去忙了什么,看起来脸色有些憔悴,不过步子还算稳健,一路都定定地凝视着晋光,皱起了眉,“你从晋国逃出来就一直在折腾自己,还嫌折腾得不够吗?”
一句话把晋光想要提的议题全堵回了心里,嬴渡一抬手,满屋子的人都领命下去,嬴礼如释重负,走在最后关上了殿门。
关上的门隔绝了外面夏日的强光,嬴渡的身影在晦暗的殿里显得尤其高大,他率先走了过去,在膳桌前坐下,冷冷地道了一声:“坐。”
他就是有这种瞬间把控全局的能力,晋光有事相求,也不敢怠慢,理了理袍子,挨着他正襟危坐下来。
嬴渡从坐下来就在盛汤,医者跟他说过汤里加了几味药,对内伤的修复有好处。立刻盛好了半碗,果断地放到晋光面前,几乎是命令式的又只有一个字:“喝。”
晋光一愣,这都过了五天了,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喝汤上,于是急迫地前倾身体,想要说话:“我……”
“你一定要这么作践自己吗?”无情地打断他的话,嬴渡看上去十分生气,晋光愣愣地坐回去,听他一阵数落,“表忠心的方式那么多,你选什么不好,非得发着高烧在风口上脱衣服!你就是这么任性,姜纯也是不知道拦着你,在需州就知道身子这么虚,完全没法扛住马不停蹄的赶路,在齐国也没休整两天吧,又跑到王城去?我倒是一片好心,特意吩咐下去要让你这几天好好养着,你还不领情,这么连轴转把身子越搞越弱,把自己折腾没了,你的大业留给谁去做啊?”
一通数落听进心里,却泛起许久未曾有的暖意,晋光听傻了,他还是那个体贴的傻三泽,真是一点也没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晋光看着嬴渡发怔,控制不住地泪眼盈盈。
“别这么看着我,以为这样就会放过你?”嬴渡皱起的眉头一点也没开,仍然是气势汹汹,再次命令,“喝汤!”
不是惊吓地微微一颤,晋光捧起桌上的碗,将那半碗药汤一饮而尽。
第25章 问敌友天真愁深算,混忠奸权诈动老谋
看他喝下那碗药汤,嬴渡总算有了笑容,皱起的眉头一开,就又显得无比憨厚。被这么一个什么也不说只是顶着一张真爱脸的人连续投喂过几轮,晋光实在要忍不住了,他费尽千辛万苦可不是来吃饭的。
“嬴渡。”晋光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叫他的本名,“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说!”
“你可真像只刺猬,看起来乖巧可爱,翻身就扎人!”总要拿正事来扫他的兴,好不容易的独处时光要想安安静静享受一下都不行,嬴渡悻悻地搁下手中的碗,少不得打起精神来谈判,“不就是复国的事吗?说吧,你想要有怎样的行动,又要达成怎样的效果?”
“我想向秦国借兵,平叛后迎回兄长。”没理会他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比喻,晋光前倾身子,诚恳地请求。
嬴渡却轻蔑一笑,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自己想要取而代之呢。”
他这么说就让晋光恼火了,原来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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