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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承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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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二人争辩,刘承似乎已经不想再让他们两人继续下去了。
江浮玉未料到这人竟然直接被人一刀杀了,惊愕地看着拔刀的刘承,失声道:“将军!”
“医者之道,我未曾想过。我只知,祸乱我朝子民。”刘承只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按律当诛。”
江浮玉似乎还想说什么,便听刘承道:“此人若交由我带回去,也只是秋后问斩的下场。此时让他死了,了却痛苦,倒是便宜他了。”而后拭去刀上污秽,蹲下身躯从那人身上翻找着什么。
尹春秋似乎也讶于他这举动,片刻后道:“将军说得对,更何况他身上的毒根本难解,倒不如予他个痛快。”
此时刘承终于抬起了头,他道:“先生,你看看此物。”
他掏出帕子将手中一个深绿色瓷瓶擦干净,交到了尹春秋手中。
第32章 教习
尹春秋未将那瓶子打开,只是将其凑到鼻前闻了闻味道。
一股令人躁动不安的气息。他单单只是闻见那味道,就心生出一股烦恶。
这里面放的东西,能使人狂乱,催发人体内杀意。杀意不平息,人就会一直癫狂,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往往比正常人要难以制服。
平息杀意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杀生,然而却往往是血腥又激起人杀气,杀意得不到平息,反而越盛。
带着这东西,多半是想害人吧。然而这人孤身掳走江浮玉,之后又毒发。没有旁人在场,若是这东西用在了江浮玉身上,那个人早就该被江浮玉杀了,到底是因此没有对江浮玉下手。
也有可能,他会将这物用在自己身上,放手一搏。
不管怎样,这东西既然最后没有用掉,还好好放着,就是万幸,得早些毁了,以免节外生枝。尹春秋皱了眉,未再多言,只将那东西收进袖中。
这人死了,就是想救也无法。江浮玉神色复杂地看他们两眼,暂且用稻草掩了尸身,只待天亮再做打算。两边又一次道别,江浮玉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门。
阿细一直被刘承挡在身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看也被刘承拦着。直到刘承说了话,她才知那个身上黑漆漆的人是死了,吓得没再敢探头,回去路上也安静了些。
等按阿细所说的路线将她送去一个她不会被人捉到的地方,两人才放心回了住处。随后尹春秋便向人借来笔墨,将今日所见症状一一写下。
刘承坐在旁边又是研磨又是帮忙抬镇纸,比尹春秋的小徒弟还积极。
之前在船上那几天,是他整日忙着整理那些地图,尹春秋在一旁干看着,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尹春秋给人压制体内毒素,消耗了太多内力,刘承又怎能就这样看他一个人在这灯火下忙碌。眼见他翻出一堆瓶子,看着它们微微蹙眉,他便开口道:“先生,我能帮你什么?”
尹春秋闻言,偏偏头道:“像你这样的候着,够温柔贤惠了。时辰已晚,我也想歇了。”
刘承竟然没理他这半是夸奖半是调戏的话,脸都没红一下,似乎这两句话他只听到了后一句。他道:“先生累了吧,不如我帮先生揉揉肩?虽是不懂……但先生教教我也好。”
尹春秋轻轻挑眉,将笔一搁,由上至下打量他一眼,心中思绪飞转,而后道:“我先教你认认穴道。”
“这个我知道。”
刘承说的是实话,习武之人对周身经脉穴位,自然是要有几分了解的。只不过不像学医之人这般精通罢了。
尹春秋却笑:“真的?”
他这样笑,瞬间将刘承笑得没了底气,只道:“嗯……学到的只是皮毛,勉强知道哪里是哪里而已,还需请教先生。”毕竟人家是认认真真学了十几年医的,自然比自己懂得多,这么一想,刘承就觉得自己方才所言欠妥,立马改了口。
尹春秋那刚刚搁下笔的手,一下就转到了刘承腰上。
窄窄的,摸起来柔软又紧实,带着一股极有韧劲的力度,更显得那上身臂膀英武有力。轻轻在这引人遐思的腰上流连许久,尹春秋才停下。
他下手揉捏,力度恰到好处,舒服得很,直弄得刘承轻声哼哼两下。
温厚的男声无意诱惑,听的人却有了点意。
还教什么教……
尹春秋到底还算有点师德,挣扎许久,最终把心头那点火压了下去。而后手搭在人腰间的手指撩动琴弦一般,转眼便解开了人腰带,尹春秋轻笑:“来,光听是不够的,真的自己摸摸穴位,才学得准。”
好学的刘承朝他点点头,极为配合地拉开自己衣襟,把衣服都从自己身上半褪下。
大片的胸膛便这样暴露出来,厚实胸膛下又是腹部几处明显凸起的肌块纹理,武人特有的力量蛰伏其间。
尹春秋眼神暗了暗,伸出手指点在他两胸之间。
若不是觉得那样太过急色,尹春秋还挺想现在就反悔不教了,直接上手的。
“中庭。”
触手只觉滑腻柔软,他勾勾手指,缓缓朝旁边移去,看似不经意地四处摸摸。
刘承好似浑然不觉他的小动作,一脸正经地听着他话,那双眼还直直注视着他,看得他都快有几分罪恶感了。
尹春秋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手指慢慢移动,又是打圈又是轻按。然而那人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话语上。
好吧,刘承不是好像没发现他那点龌龊的小心思,而是完全没有发现他是在借机胡来。
索性直接扯了他半挂在身上的衣物,算是暗示一下。
刘承怔了怔,穿着衣服确实碍事,找起穴位来不大方便。
那只手往下移去,直到从刘承府舍穴处移过时带起一阵颤,他才有些觉得不对。然而他也没有多想,下一刻便觉得先生不过是无意的罢了。他定了定神,只细心听着尹春秋的声音慢悠悠地在耳畔响起,又是一番讲解。
“府舍……冲门……”
声音贴着耳朵往里钻,唯独刘承没认出这四处漂浮的暧昧气息。
在人身上作恶的手总算是是被人抓住。
终于知道害羞了?
尹春秋勾唇轻笑,正要再动作,刘承憋着笑道:“先生别这样,痒。”
尹春秋还没来得及僵硬一下,刘承下低头,自己按照脑内记忆,找到穴位,手停在腿根,而后抬头问道:“是这里吗?”
自己抬手放在腿根,好似下一刻便要解开下身的屏障。可惜这个人并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
“对,还有这里,曲骨。”
尹春秋说完,停了半天,没再说话。
自己这样为所欲为占人便宜,这人竟然既不阻止也不迎合,半点反应都没有?尹春秋莫名有些恼了,忽然抬手轻巧地圈住了那人肩膀,低头下去轻轻啃咬了一口。
“先生你……”
那人肩头明显颤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
尹春秋忽地就没了气,撤手叹道:“归归啊……你这样没有防备之心的么?我都快将你扒光了。”
“……”
刘承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这人是几个意思。
原来是对自己起了色心了。
尹春秋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似担忧,实是调侃:“别人占你便宜你都不知道,我可怎么放心……”
“先生。”
“嗯?”
“不会的,没人会这样调戏我,除了你。”刘承很好地藏住了自己心底那点气愤,将那些制人的招式给使了出来。近身相搏尹春秋怎会是他的对手,不需几下便被他制住打横抱起,轻轻放倒在床上。
刘承愤懑地道:“先生说教我的,结果却是这样教的吗?”发泄一般狠狠地朝他下唇咬了一口,刘承便立刻转移阵地。
他发现尹春秋颈间有一根红绳,便咬住了那根绳子,把藏在层层衣物之下的东西往外拉了出来。
红绳上挂着的,是一把钥匙。
刘承对这钥匙再熟悉不过,毕竟这是自己亲手送出去的。
他勾起那钥匙看了半晌,忽然就心软了。
“你想怎么样?”
他是很真诚地在询问,听在尹春秋耳里却好似埋怨和委婉拒绝。
看着尹春秋略有些失望的眼神,刘承摇头笑道:“不是想摸吗?随意摸。”
不只是想摸好吗……
还没开口说出来,他便被刘承吻住了唇。极浅的一吻后,那人又开始在自己颈间逡巡啃咬。
尹春秋看他像只小犬一样地在自己身上动作,放软了声音抱怨道:“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是你太不解风情……”
刘承对他的撒娇视若无睹,亲亲人脸颊便直起身来,命令似的道:“睡觉。”
而后转身吹了灯火。
黑暗之中,尹春秋听到身侧之人躺下的声音,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人气死了。
“你说的要给我揉揉呢?”
尹春秋不死心地趴到人耳边,委委屈屈地轻声耳语,似乎连语调都转了几转。
刘承轻笑一声,将人搂进怀中,在人耳侧喷洒着热气:“揉哪里?曲骨?会阴?”
“……”
尹春秋猝不及防,脸上一热,闭嘴安分了。
之后,城外的村子里,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第二日一大早,便已经不只是几户人家中毒了。
谁也找不到下毒者的踪迹,水源、食物都一一检查过,并无异样。一点人为的痕迹都找不到,看起来像是真的因为阿细被救起来,亵渎了神灵,引起了龙神震怒一般。
剩下的人暂且搬离了这个村子,这个村子几天之内便人去楼空,只剩下那些中毒之人与族中巫医、守卫。
族中巫医能做的也只是暂且压制毒性,然而等到下一次朝阳升起时,中毒的人就会更多,已经没有那么多人可以为他们运力压制体内毒素了。
尹春秋和江浮玉花了两日时间,拟了解药之方,却苦于药材不齐,难以试验。
时间已经不多了。
月亮又一点点满了起来,下一次月圆将至。
第33章 神谕
中毒之人,常常因为忍受不了那剧烈的痛楚而自残。因而他们不仅得耗费内力为他们压制毒素,还得带着伤药绷带过来,在城西一耗就是一整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日阿细掉进城中圣井的事在这城西传开了。
原本这事亲眼所见之人不多,在见阿细无事之后都没人说什么。族中长老一派要将神女献祭给龙神,一派又说神女身份尊贵,又需封印那祸世恶蛊,龙神定然是弄错了。他们争来吵去不可开交,到底是老族长舍不得神女,将那些人都警告了一遍,也将此事刻意瞒了下来。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最终还是传到了城西村民的耳朵里。
人人都相信,是因为那两个汉人违抗龙神旨意,将神女从圣井里救了上来,才会让他们遭受现在的灾祸。
于是,渐渐地,城西的人看刘承和尹春秋的眼神已经变了。
江浮玉因为是个汉人,还跟那两人走得近些,也跟着遭了殃。
东天刚刚冒出朝阳,光辉徐徐渗透在村中每个角落。每日到了这时,尹春秋和刘承便会过来,江浮玉也早已带上了自己的药箱子,到了这些伤患之中。
他们日日过来城西帮族中巫医压制中毒之人体内毒素,却能感受得到,自己一天比一天不受人待见。
村民们的小声议论被他们听在耳中,他们不闻不问,也未作解释。
反正解释了也还是会被怀疑,倒不如不说了。
今日,人人对他们退避三舍。
刘承抓住尹春秋摇晃的身形,皱眉看向那个哆嗦着推开了尹春秋的老人。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力气,方才竟然将尹春秋推得险些没能稳住身形。
“触怒龙神的人……别假惺惺了!”苍老的声音里充满怨怒。
江浮玉离得远些,闻言险些没能抓稳药箱。触怒龙神的人,他们每日到这里行医,在这些人眼里,却是触怒龙神的人么?他看得见那老者眼中的愤怒和厌恶。若是那老者还能有力气,恐怕此刻对尹春秋动手也没什么令人惊讶的。
尹春秋眼中冷光闪烁,他倒也不是生气,他从来都不会随随便便为人动一动自己心底的那一点点情绪。
半晌他冷笑道:“你是要追随你的龙神,还是要身上好受一些?”
老人不言不语,只慢慢拖着伛偻身躯走开。
尹春秋沉下脸,方才的一问,已经是他最后的好意。
“先生……”刘承叹了一声,今日这样对他们的,已经是第四个人了。还有很多人见到他们,是拼命避开。
尹春秋知道刘承想安慰自己,便朝他笑了笑。
他不像江浮玉他们,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既然死都不愿让自己救,那就让他去死好了。什么医者仁心,他从来都没有过,难得做好人别人还不领情,他可不会求着人家让自己救。
他轻轻拍拍衣袖,转身便走。刘承也随之而去。
江浮玉料想尹春秋此刻心中不快,忙过来想拉住他,让他别生气,却连碰都没能碰到他一下。只得无奈地走到那老人身边,道:“阿爷,这些毒是有人故意下的,不是龙神降怒了,等药材一到,就可以治好了。”
老人理也不理他,江浮玉叹口气,只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不要在意。正要运功为他压制体内毒素,却也被老人一把推开。
“不要碰我!”老人转过头看着他,朝他怒吼。
他的目光骇得江浮玉身子猛然一僵。那目光森冷,怨毒,如同涂了剧毒的刀刃,一寸寸地剜割在身上,极是伤人。
江浮玉看到的是一种叫怨恨的东西,一时间竟然失去了向以往一样上去救人的勇气。
他手足无措,心想既然也不愿让自己碰,那只能让他们自己的巫医过来了。
然而那些巫医似乎也不怎么愿意听他说话了。
他脸上落寞而失望,算是明白了,现在根本没几个人愿意搭理自己。他摇摇头,只好也跟上尹春秋。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每天来此治伤、给他们压制体内毒素,他们却未因此有半点感激?反而只说……我们是触怒龙神的人。”
尹春秋闻言忽地回头道:“你行医治病,想要他们的感激么?”
江浮玉被这样的一问问得愣住,想起师父曾教自己治病救人时不要有功利之心。而此刻自己所说的,听起来倒像是自己为了别人的感激而救人一样。他不由有些懊恼,低头道:“不……只是会有些欣喜而已……谁也不会希望,自己尽心尽力救人,反而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尹春秋道:“你行医救人,已经尽了你为医之本。何须再去想他们心中如何?你本问心无愧,无须乞怜感激。”
江浮玉叹息道:“尹先生……”
“至于那些想死之人……”尹春秋余光瞥到他脸上的失落,继续道,“飞禽走兽之生死,如同寒暑更迭,春秋流转,亘古如此,天命难为。因而,飞禽走兽无可选择。而人却不同,人之于天地,或生或死,乃人定胜天。人人皆可有向死之心,若是人心所择,便无人可阻挡。生死已由他们自己选定,我们又何必强求。并非所有人都希望有人救他,你以为,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好么?”
选择生死的权利,只在自己手中,他人如何决定得了,没有人能让自己想死的人不死。
可江浮玉向来能救活一个是一个,哪能赞同他所言,直摇头道:“不……尹先生,生为大,无论是谁,都该好好活着。”
刘承心中哀叹,只觉这两人又要争论一番。然而正在此时,三人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喊道:“哥哥!”
回头一看,只见阿细在不远处朝三人招手。
“神女!”众人远远见到阿细,顿时欢呼起来。
为什么大家会突然这么开心了?阿细不解道:“怎么了呀?”
三人只见方才那老人亦是惊喜地看着阿细,一瘸一拐挪到她身边,朝着她跪了下来。
阿细心中一惊,便听他哀嚎道:“神女,求求你了,你去向龙神赎罪吧!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苍老的身影扑倒在她脚边,向来被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神女阿细,此刻竟然恐惧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人不停朝她叩头,口中说着哀求之词,周围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那日如果你没被拉上水,龙神不会发怒的啊!城西的人没有做错什么啊,我们世代供奉龙神,不该受这样的苦!”
阿细惊慌摇头,还没能说上话,又有一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那妇人满面泪痕交错,悲痛无比:“神女,求求你了,我的大儿子已经死了,还有两个小的,我不想看着他们也死啊!求求你,让他们活下来吧!我死可以,但是他们真的不能死……不能死!”
阿细茫然道:“不……不是的,不是因为我……”
在乱哄哄的人语中,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围在一起朝她跪下,那么多的人一点点向她靠拢,朝她压过去。他们有的在咒骂触怒龙神的汉人,有的在求她快些去平息龙神的怒气。
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局面。
顷刻之间,阿细便被围得无处可逃,尹春秋只想穿过人群去,却被刘承抓住了手。
“先生,我过去。”刘承留下这一话,飞身越过重重人群。
那边阿细已经急得哭了起来,她强忍着眼中泪水,却怎样也留不住,眼泪不断地流下去。她哽咽道:“真的不是我……也不是龙神降怒……有人下毒,不是因为我!”
那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都抬起满是绝望的双眼祈求着她。他们眼中充满愤怒、怨恨,却又有一种充满希冀的狂热。
她明白,那点希冀就是眼前的自己。
她看着昔日里看到自己总是笑脸相迎的人们,惊慌而又恐惧。
“神女,只要你愿意平息龙神的怒气,我们就会好的!求求你了!”
哀求声中夹杂着声声哭泣,一阵一阵重重撞击着她的双耳。
“不!我不想死!”阿细捂住耳朵,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她一点也不想见到周围的这些人!
“别怕。”
一个温厚的男音在上方响起,阿细抬头看了身边突然出现的人,而后便哭倒在他怀里,声音颤抖:“真的不是我……”
刘承道:“我知道。”
“他们说,都是我们触怒了龙神……如果不是我们,他们不会这样的……是不是真的龙神生气了啊……”阿细咬着唇,极力忍着眼中的泪水,“要不我回去井里,让龙神不要生气了……”
“是有人下了毒,不是龙神生气了,不怪你。”刘承拍拍她肩,“就算真的是龙神生气了,也是我擅自把你救上来的,与你无关。不哭了,嗯?”
“我知道……可是没人相信我……他们都说只要我献祭龙神,祈求龙神的原谅,他们就会好起来的……”
“那是他们说的,他们说的不对……我们先走。”
阿细抹抹脸上的眼泪,点点头。
第34章 神谕(2)
离了城西,阿细紧皱起来的小脸总算是舒展了点。
其实她已经不难过了,一路上三个哥哥围着她哄,她早就沉浸在美色之中不可自拔。
按常理来说,她应该尖叫几声以表内心激动之情的。结果三个人都温温柔柔地哄自己,她反而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阿细很得意,自己以前想的真是太对了!
美人就是这世间至宝,比什么神药都管用。难过了的时候看见美人笑笑,自己都忍不住跟着笑了呢。
等跟着三人回到住处,她内心已经毫无阴郁,甚至想跳个舞。
这屋子里,四个人围着桌齐齐坐下来。
尹春秋轻轻啜了口茶,目中无波,其实他平日里也没多少表情,可刘承便是能看得出,他心情不怎么好。
“那些药材根本无处可寻,解不了他们身上之毒,便无人会相信我们。”江浮玉轻叹一声,“而今他们都不愿让我们救治……我怕等过几日,这城中之人,都要希望我们快些走了。”
阿细连忙委委屈屈地道:“你们不要走!”
“不会走的。”尹春秋淡淡道。
怎么能走?城西中毒的人都已经有了献祭神女的心思,想来如今阿细在族中的处境并不好。可先前看她每日都乐呵呵的,他们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若不是今日见到那些人跪下求她平息龙神的怒气,他们还真要当神女地位尊贵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个小姑娘,根本没发觉到潜藏在自己身边的危险。
族人本就历代信奉龙神,这种信仰少说也持续了几百年,绝不可能轻易地被动摇。龙神所住的那口圣井供了他们生活所需,若是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下去了,那都是龙神要的一点小小祭品而已。那日若换了另一个普通人掉下去,旁人大抵会当做没看见,根本不会犹豫该不该救人。
对龙神的信奉,他们虔诚得残忍。
而对于神女,他们心中存着感激和尊敬。因而才会有人在阿细掉进水里的时候,想要将她救上来。
但这点感激与尊敬,在痛苦的折磨之中,也被慢慢消磨殆尽。
传说里,是神女在龙神的帮助下,用身体封印了那作乱祸世的恶蛊,解救了族人。而如今城西已经成了这个满目疮痍的样子,神女身有救世之力,再牺牲一下,为族人带来平安,又有何不可呢?
现在他们还只是祈求,以后可能就是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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