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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承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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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看向尹春秋,方才他控制了那群蛊虫……那他说不定也能控制住那异兽。
她正欲开口,见尹春秋眸中红光闪动,不由怔了怔。
刘承不语,轻轻放下阿细,俯身捡起一根稍粗的树枝。洞外轻风拂面,极尽温柔,若非那山洞之中还有一只随时会追上来将他们吞噬的异兽,倒可以趁着这轻风好好散散步。
耳听“啪”的一声轻响,那根树枝在内力催动之下燃烧了起来。
刘承取出箭矢燎了火,一脚踏灭落地树枝,拉弓搭弦。
风吹得他衣发翻飞,箭头上的火焰也跟着飘动,弓弦拉动之间发出吱呀声响。那一点箭头烈焰,直直指向数百步外的洞中。
旁人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水云惊呼道:“你想做什么?那是圣墓!”
洞内堆积的火药,足够引来滔天烈焰,毁掉整个山洞。
可是,数百步的距离,他能中吗?
就算将全身内力灌注,这普通箭矢,能够承受得住吗?
内劲源源不断注入这普普通通的箭矢之中,刘承沉了脸,终于重重松开弓弦。
第49章 杀机
那一支普普通通的羽箭,带着精悍的劲气与毁灭的烈火,在此刻化为神物。
飞矢凛凛破空,于长空之下拖出一道赤色焰芒,如同天外陨落的星辰直直冲去。灼眼的烈焰在山洞中蔓延开,顿时冲天火光猛然炸起,山洞中的火药接连爆炸。
凶厉兽啸伴着轰隆巨响,天塌地陷之时,那山洞中热浪翻涌阵阵传来,便是在这数百步之外,也能感受到阵阵灼热。火光不断爆起直冲天际,似乎连天空都要被灼烧出一个巨洞。
山洞中的一切都在这大火中焚灭,经烈火的洗礼化为灰烬。
水云与阿细呆呆看着烈火燃烧,一时只觉五感尽失,天地寂静。
良久,刘承回身,神色如常,淡淡开口道:“抱歉。”
他缓缓举步走来,身后火光烈烈,映得他宛如毁天灭地的神魔。
水云脑中一阵晕眩,险些没能站稳,被阿细扶住。她看着刘承,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想。远处的兽啸渐渐沉下,天地间只余熊熊烈火。
那么远的距离,那么脆弱的羽箭,他竟然一箭射中,引爆了山洞中的火药,毁了圣墓,毁了异兽,毁了一切。
族中高人世世代代沉睡的地方,竟然就这样被他烧毁了。
水云却愤怒不起来,反倒沉静无比。虽是毁了圣墓,但无疑他们安全了。刘承这么一做,救了她和阿细的命,她心中再难受,也总不能怪到刘承头上去,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完全不在乎这圣墓被毁的事实。
刘承走至尹春秋身边,扣住他手指。
“没事了。”
恍惚之间,尹春秋闻言抬头,眸子中的猩红总算是散了去。
刘承见他正常了,总算舒了口气,身体一软便往下沉。
他感到一阵深刻的疲倦,浑身的力量都因为这疲倦而消散。他再也无法凝聚起意念支撑下去,只想好好歇会儿。
尹春秋被惊了一下,赶紧扶住他,就见他双眼一合昏睡了过去。刘承一直都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出现,何时有过倒下的时候。尹春秋自然心焦,赶忙将他脉象摸透了,又好好检查了他身上。
并没有什么大伤,他只不过是太劳累,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这回轮到尹春秋长舒一口气,他小心扶着刘承坐下,让人躺到自己腿上,伸手指摸了摸他的眉眼。
“水云姑娘还记得怎么回去么?”他低头好好看着人脸庞,问了水云一句。
水云回道:“知道。”
得了答复,尹春秋朝阿细招招手:“阿细过来,拿好。”
阿细跳了过去,近了他身才发现,有一只细小的白色蛊虫停在他指尖。本该由神女封印的那只小蛊虫此刻又跑了出来。
“咦,怎么会……”阿细见到他手指上的小虫子,连忙去感应体内的蛊虫,却什么也没找到。她这下更加惊奇,自己又不是像上次那样差点要死了,这蛊虫怎么会自己跑出来了?
“那洞中蛊虫虽多,却都不过是子蛊。”尹春秋拉起阿细的手,将蛊虫放回她手心中,“这只母蛊,好好护好它。”
阿细看着他连连点头,心扑通扑通狂跳。
嗷!
等尹春秋转过身去,她终于忍不住捂起脸,似乎全身充满了力量需要四处奔跑发泄一下。她忍不住转几个圈圈,崴了的脚都灵便了许多。
尹春秋完全不知那小姑娘是如何心花怒放,眼里现在只容得下刘承,他定了定神,运起真气为刘承疗伤。稍作休息以后,他与水云商议片刻,决定尽快回去。
于是他抬起刘承手臂,跟在水云身后,半背着他慢慢往前走。
他站起来的时候,因为旁边那个人的重量半压在自己身上,险些没能站稳。
真是沉!
他暗暗腹诽,虽然对习武之人来说,这点重量算不得什么……但若是让他一整晚压自己身上,那还得了。幸好幸好。
有时候尹春秋十分好奇,刘承那瞬息之间来去千里的轻功究竟是哪里学来的,赶起路来简直比马还快。若换做是他,完全无法以那么快的速度行进。那样的速度,在这江湖之中,怕是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而且轻功卓绝之人,往往也体型灵巧。似他这般高大的男子,跃至空中竟也能轻盈如惊鸿,实在令人费解。
苏尼她们把自己丢到这里来,可能也就花了半夜的时间,想来回城的路也不算遥远。然而他们带着一个昏睡的大男人,一路走走停停,天黑之前也没能看见城门。不得已只能是在山野间生了火。
他把刘承收着的那件鹤纹外袍铺在地上,这才让人躺上去。
他很喜欢看刘承这样静静睡着的样子,只是想到刘承现在如此都是因为消耗过度,便又有些愧疚,忍不住心疼起来。
阿细好不容易能坐下来歇歇,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道:“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尹春秋抬头瞥阿细一眼,淡淡道:“不累么?睡吧,我守着。”
阿细钻到水云怀里,蹭了两下撒娇道:“姐姐我冷,我们睡喏喏!”接着阿细身上便盖了一层衣物,水云见状愕然看向尹春秋,见他放了衣服便又回了刘承身边。
深秋的山间,虫鸣还未断绝,淡淡月影下寂静无声,尹春秋看了刘承半夜也不觉无趣,反倒是越看越是欣喜。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满足感了,像小孩子得到心爱之物一般的、单纯的满足。他便这样坐着,就算手脚都麻了,也懒得动一下。
月至中天,刘承才缓缓醒来,微微跳动的火光照亮他的脸庞,映出他脸上仍然带着的一丝倦容。他支起身子,揉了揉额头。虽然沉睡了那么久,可他一点恢复精力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更加疲累了。
尹春秋轻声道:“好些了?”
刘承一言不发,似乎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只轻瞥尹春秋一眼。正想再将眼闭上之时,他却出于本能,猛地睁开了眼睛。
本已疲惫至极,他双手却在此时不知从何处来了力气,用力将尹春秋推倒。
尹春秋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有什么东西于他身上穿胸而过。
鲜血透胸而出的那一刻,尹春秋再也无法冷静,猛然拉过刘承身体,周身真气抑制不住地爆发。
刘承勉强道:“没……没事……咳咳……”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口中鲜血涌出,咳嗽不止。
尹春秋只是问到他血液的气味,便知那伤了刘承的东西上淬了毒。他顾不得去看那藏在暗处之人,连忙取了几粒药丸喂给刘承。而后抬手之间,身侧大树被无形气劲连根拔起,轰然朝四周横扫开来,周围树木纷纷倒塌断裂。
周围有人,他竟然不曾察觉么?
他暴怒,这愤怒之中却有九分是对自己的责备。他怎能发现不了暗中的危险,让刘承受了伤!
而后,有一如同鸟翼的巨大奇异之物轰然坠地,那暗中之人从中爬出,被逼得现了身。立即被飞出的白绫捆缚住,重重摔倒在地。
“谁!”尹春秋怒喝一声,四周又是一震巨颤,似乎白日里那山洞崩塌之事又要重演。
理智让他留这人一条性命,稍后盘问,但他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手中白绫死死勒住那人脖颈,那人挣扎不断,连声都无法发出来,顷刻之间便已气绝身亡。然而力道未止,只听见一声响,鲜血蓬爆而出,那人竟然就身首异处了。
他满面怒容,深吸了几口气才渐渐平复。
本在睡梦中的两个姑娘在那么一番动静之后,早已醒来,目睹眼前景象,皆是大惊。阿细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死法,吓得扑进水云怀里怪叫。
水云捂住她嘴巴,轻声喝道:“闭嘴!闷着!”
在旁人看来,尹春秋此时一身凶煞之气,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神仙一般的出尘淡漠。
“先生……”刘承强忍着剧痛拉住他,皱眉看着那落下的东西。
尹春秋回过神来,却只去看他伤势,虽是给刘承服下了药物,但那毒仍旧有扩散之势。他不由心慌,若是别人,遇见什么剧毒他都能镇定自若。可偏偏是刘承,他就算有解药在手,也是怕的。
刘承感到体内传来的不适感,却只看着那坠物道:“飞羽?”
那物形如鸟翼,却是用竹篾和布制成的,若不是太大了些,倒像是一只风筝。刘承与尹春秋都识得此物,这东西由机关大派玄机门制出,名唤“飞羽”,靠着中间的机关操控,可以带人翱翔至百丈高的空中,而且速度迅疾,一日千里。只是,这东西太不经用,说是一日千里,却常常最多飞个十几里就废了,也就那些个家里钱多没处花的会弄来玩玩,权当消遣。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用上这种东西来暗杀人?
身周的气流人能感知得到,但高空之中的气流,往往会被人忽略,就算察觉到异常,也多半会以为那不过是风吹的罢了。尹春秋与刘承都是因此未能察觉,若不是那从空中射下来的东西让刘承看到了,怕是他们几人现在都要受伤。
对方既然用了飞个十几里就会废的东西,也必定就在这十几里之内。刘承想到此处,猛烈地咳了几声,喘息道:“快点走,否则还会有麻烦……”
尹春秋却不动,这些他都想得到。
刘承说的不错,来人若是想置他们于死地,定然不会只派一个人来暗杀。这一击不成,定然还有更多的人会出来。
要走吗?
可是……刘承的伤怎么办?他的伤绝对不能拖着,要逼出他体内毒素,又不能过于猛烈伤了他,这谈何容易。就算只是暂且压制,少说也需得半个时辰。
略一考虑,尹春秋未听他之言,果断运起内力,欲要强行逼出他体内毒素。然而他一出手,却觉不妙。
之前给刘承服下的药物,已经是极为珍贵之物,这天底下的毒大多不是对手,然而这些奇药却在这毒面前失了效力。刘承体内的那股毒气极其古怪,竟似活物一般,与尹春秋的真气对抗争斗起来。刘承痛吟一声,冷汗涔涔,意识渐渐涣散开去。
见状尹春秋再度提力,又是细心为人祛毒,又是小心防备四周暗处,丝毫不敢懈怠。幸而未再有刺杀之人出现,只是过了许久,四下马蹄声起,脚步阵阵。听这声音,来人还不少。
尹春秋冷冷审视周围,不论是谁,若是敢在他面前伤人,他就一个个杀掉。
第50章 意决
无数火把自周围丛林中亮起,点点火光连缀成一片。四面八方瞬间立满了人马,那些人个个身着黑衣银甲,满身杀气,不过齐齐一站,便有临敌作战的阵势。
阿细颤声道:“怎么回事!”
火光照得这片地方有如白昼,尹春秋随意一瞥,就看清了人群之中军旗飘舞,而那些旗子上面写了个“李”字。
他本来极为警惕,此刻忽然就安心了。那些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他却放下了所有防备。他终于能将所有精力放在刘承身上,不必再留意周围。只因来者乃是黑衣旅。
见阿细那样紧张,他便道:“莫慌,是黑衣旅。”
为首那将领扫了包围圈内一眼,唯有刘承和那架飞羽引起了他的注意。看清了刘承面容,他立即勒马命众人停住,滚鞍下马迅疾而沉稳地朝尹春秋走来。
“传令搜查,五里之内,不论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可疑人物若敢反抗,格杀勿论。”那人举步走来,命令道。
立即有一队士兵领命前去,那人接着走到尹春秋身前,看出他是在给刘承疗伤,也不打扰。直到尹春秋收了内力,他才问道:“他怎么了?”
那人问着尹春秋,却只盯着刘承。
尹春秋缓缓抬起头,在看见他面容的时候,怔了一怔。
眼前这个人,高鼻深目,面容不似寻常人一般柔和,硬朗得犹如刀削斧凿出来的石像,黑发微微卷曲,竟然是个胡人。
尹春秋立即冷了脸,甚至因此怀疑起这些黑衣旅之人来,难道过来的黑衣旅是假扮的不成?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这是看到异族之时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敌意。
那人对他的反应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毫不在意。
尹春秋一惊过后,联系那旌旗上的“李”字,又想起来什么,微微皱眉问道:“是李擎苍李将军?”
那人点头。
尹春秋算是放下戒心,他对边关之事少有耳闻,却也知李擎苍之名。因为李擎苍太过特别,他虽是胡人,却是被朝中将领收养带大,除了长相,哪里都与汉人无异。
刘承所崇敬的军长白纠,乃是建平七年武举探花。李擎苍的义父李泰正好是与白纠同年考的武举,名列榜眼之位。当年也是个说出名字就能令敌军胆寒的英雄人物。
可惜建平七年的武举前三,个个出类拔萃,却都英年早逝,死得惨烈。李泰为国捐躯之后,李擎苍自知自己的身份血统留在李家不妥,便离了李家,跟着义父挚友白纠久居边关,渐渐崭露头角。
没想到三年之后,白纠也战死,白袍军随后更了名。李擎苍在军中多年,战功卓着,如今在黑衣旅中地位不低,却总因为那胡人身份而被压着。
他一个胡人,却手握黑衣旅兵权,自然招来诸多议论。要么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军权怎么能给一个胡人。要么是为他打抱不平,可惜他因为胡人的身份而多年不得提拔。尹春秋听得多了,想不知道都难。因此,就连刘家姐弟三人这样在边关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认识刘承之前,他也不曾注意过,但李擎苍的名字他却知道。
尹春秋正想将刘承伤势告知,刘承昏昏沉沉之间却痛哼一声,抓了抓他手臂。他立即扶好人,只见刘承睁开眼努力分辨了一下周围情况,见到黑衣旅之人,连忙伸手在腰间翻找,一边又道:“那两位姑娘此行帮了我许多,你别吓着她们。”
他说完,李擎苍便让水云阿细两人身边的兵士退下,道:“请两位姑娘去歇着。”
水云看得出他们相识,便知自己一个外人在场不好,略一点头领着阿细随几名兵士离去。阿细见这些黑衣人一个个都好像在护着她们,总算是不怕了,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人,在里面找着好看些的。
刘承手上动作不停,然而体内内息凌乱,他还没能拿出东西来,便又不得不用手捂着嘴咳了几声。
尹春秋便伸了手探向他腰间,问道:“你要什么?”
他只摸到一个比拇指略粗的圆筒状白玉,拿到刘承眼前一晃,刘承见了点点头,接过那个玉制品递给李擎苍:“老李……你看这个。”
那物大体上像是一枚戴在拇指上的戒指,侧边却多出了一处凸起,底部又钻了一个圆孔系了细绳,正是他从那山洞守卫人手上取下来的玉韘。韘器乃是骑射所用,侧边凸起用于勾住弓弦防止其滑落,同时也能护住手指。然而,玉韘却不仅仅是骑射用具那么简单,汉地的玉制韘器里,一半是天子赏赐之物,乃是高阶武将身份的象征。剩下的一半,就是民间市面上的古玩或是首饰,价格昂贵。
真正经常骑射的人,是很少会用玉制韘器的。玉品种众多,有的易碎,有的不易碎,却终归是能摔碎的,玉制的韘器对一个经常骑射之人来说并不实用。这玉韘的装饰作用反而要比辅助骑射之用更多一些。
李擎苍摩挲着那枚玉韘,缓缓道:“南疆的人射箭不用这个。”
“是啊……而且……按如今的规制,能用得上玉制韘器的人,非富即贵。”刘承点头,叹了口气打趣道,“我怕是不小心砍了个人物……”
他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又咳了几声,尹春秋忙给人顺着气。
“你怎么拿到这东西的?”李擎苍顿了顿,“你失踪这许久,究竟是怎么弄的?”他想问的实在太多,刘承不在的这些时日,他们又查到了很多东西。
刘承刚要开口,尹春秋却见不得他一边咳嗽一边说话,都替他答了。李擎苍边听边将他们所遇之事一一与自己查到的东西联系起来。等尹春秋说完,刘承点点头,问李擎苍:“你又怎么会忽然到这里来了?”
李擎苍道:“我领人来大苍山。”
刘承皱眉道:“大苍山在这里吗?”
李擎苍听他意思不对,便道:“地图所指的方向,便是这样。”
“地图?”刘承面露异色,他们此行的确有派人勘察地势绘制地图……可是,这个地方根本没人来过,若是来过,他怎么至于那么多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李擎苍又怎么可能按着地图来了这里?
他连忙道:“给我看一眼。”
李擎苍命人将地图送上来,刘承展开地图只看了一眼,断然道:“这地图被人动过手脚,当初是我与阿文一起将各处送来的情报汇集整合的,我不会看错。”
李擎苍闻言上前来往他身旁一站,刘承忙指了一处标明“大苍山”的地方给他看,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这地图上所写的大苍山附近。”
他的手指往右移了约莫三掌宽,继续道:“而真正的大苍山,是在这里,地图上标了大苍山的地方,其实是巫教圣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以为自己是在往大苍山走,其实却是来了巫教圣墓,给你换了假地图的人,是故意要将你引来这个地方。这一带连人都见不到一个,你还连找人问一问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直错下去。”
刘承只觉头疼欲裂,伸手揉揉额头,道:“引你来巫教圣墓能做什么……”
李擎苍摇头道:“不知……但以我所见,你们到这圣墓,也是被人引过来的。”
尹春秋与刘承齐齐变了脸色。
李擎苍解释道:“我在路上,发现一残破阵法。是那些武林门派常在自己地盘周围布下的迷魂阵,只要进入其中便会生出幻觉迷失方向,也就是说,你只可能按着布阵之人给你的方向走。”
原来自己和尹春秋到那城中,是一开始就被人算计好了的么?刘承摇头:“引我和先生过来,还能说他们有所图……引你过来又能做什么?难不成他们还生怕自己在这圣墓中做的事没人知道,特地请你过来看看吗?”
“或许呢……真有人那么好心,想让我来查到那批火药,或者想让我来帮你?”李擎苍叹了口气,“如今我们已经可以确定,的确有人想造反,而且这人来头不小,既在朝中有势,又动得了江湖势力。若是能查出这枚玉韘来自何方……或许我们就能揪出此人。”
李擎苍笑了一下,道:“虽然随便怀疑人不对,但我想,你所想的人,应该与我是一样的。”
刘承竟然冷笑一声,用了一种少见的生硬语气道:“我知道。”随后又咳起来。
尹春秋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出声提醒道:“你别说话了……我只是暂时压制了你体内的毒素……”没想到刘承这次咳愈发厉害,居然带了些血出来,尹春秋见状内心更是急躁:“别强撑了!”
他摁住刘承,真气入体一观,就知刘承体内的毒素又有蔓延趋势。他才刚刚为他压下这毒,又有那些药物辅助,这才过了多久便又复发。这毒竟然如此霸道么?
更严重的是,这毒一下子牵扯起他那一身的毛病,若是没能医治好,不知又要落下多少病根。
他心中想着,再次运起功与那毒气对抗,刘承终是因为内伤沉重而昏迷了过去。
许久之后,尹春秋再次收手。李擎苍自然也担心刘承,俯下身似乎想查看刘承伤势,尹春秋却抱紧了刘承,轻声道:“我要带他走。”
“什么?”李擎苍面露惑色,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尹春秋道:“刘承将军本就旧疾缠身,体内又入侵剧毒,将他内息搅得凌乱无比,李将军还要让他上阵不成?无论李将军同意与否,我都要带他回药王谷养伤。”
多年前刘承身受重伤,年纪轻轻就手脚冰凉一身病痛,若是当初能治得好些,说不定也不会成了如今这样子。李擎苍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指责,沉了脸道:“尹先生,刘将军是黑衣旅之人。”
“刘将军是黑衣旅将领,对他而言军令如山,可我不是。你大可说是我强行将他劫走。”尹春秋微微一笑,“武林之中,我说了算。”
李擎苍到底是不放心,沉默半晌才道:“先生与黑衣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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