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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承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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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噩梦了?”
忽然响起的声音盖过了那床无力的呻|吟,尹春秋感受到刘承在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自己肩背。他含糊着应了一声:“嗯……”
刘承安抚了人半晌,轻声道:“先生……那些事都过去了,我陪着你,你不用再害怕。”
尹春秋摇头:“不是……我已经不怕那些了……我梦到的都是你。”
刘承的动作似乎顿了顿。
尹春秋继续道:“我看见你一身血,我发了疯一样朝你跑过去……却怎么跑也也跑不动你身边,怎么伸手也碰不到你……救不了你。”
他话说到一半,刘承就低头亲了亲他,等他一说完便笑道:“怎么总想这些?我才二十几岁,离一命呜呼那天还早着呢。”
“我说真的……你还笑……”尹春秋趁他亲完自己还没退开,极为不满地凑上去咬了人嘴唇一口。
刘承立即变脸,却还是没能绷住,鼻尖抵着人道:“好,我错了,我不笑了。”
“你还是笑吧。”帐外透进来的火光让尹春秋能勉强看清他那完全绷不住的一张脸,最后还是网开一面,而后他继续道,“我真的怕……以前我也去过很多地方,救过很多的人。有的人是真的救不了的,忍受不了病痛,就会求人不要再救他了……如果有人这样求我,我会让他安详地走……可很多人不会这样……他们说,身为医者,当以救人为己任,不可轻言放弃。可是,明明已经没救了,费那力气做什么呢……真要想救人,省些力气去救其他还能救的人不好么?他自己都已经忍受不了痛苦想要解脱了,却非要让他苟延残喘……何必呢。”
他想起当初在那满是瘟疫的小镇里,那个病痛缠身的老人来了。老人想死,他的儿子却想要他活。杏花坞的人,又是在做着无用的救治。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淡淡道,“若能懂为何,便该知如何了。”
他抓紧刘承的手臂:“如今接连不断的噩梦……好像让我懂了些。”
人生在世,或是一帆风顺,或是苦难不断,短短几十年,漫长也短暂,却鲜少有人会完全看淡生死。总有人会抓住一丝希望,用尽力气活下来。也总会有人,想让别人活下来。
以前的尹春秋,只会冷眼旁观,甚至鄙夷不屑,只觉他们所做无用。直到疼在自己身上了,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做那种无用的事。虽然那只是梦境。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是那么奇妙,能把自认超脱的人从天上拽下来,掉进情网再难逃脱。
“以往沉溺于犹疑,如今执念于情缘……原来我已经成这样了……”他闭上双目,靠在人身上,似乎这样与人贴在一起才能心安一些。
刘承问道:“那先生知道如何了吗?”
尹春秋点点头。
刘承把玩着他散落在背后的长发,想了想,犹豫道:“其实……若真有那么一天,先生也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就当我变成看不见的了。”
尹春秋笑笑:“好……我会去找你。”
他又想起那日刘承那句轻飘飘差点没让人听见的话,沉默了许久,才讷讷道:“归归,你是不是……希望我走?”
刘承愣了一下。
尹春秋当自己是说中了:“我一定会好好的。”
半晌无声,他又道:“你也会好好的,所以不用担心……你想带谁回去就带谁回去……不要留我一个人好吗?等待太痛苦了,我不想等人……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没有你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就算能够躲避战火纷乱,也不及你身侧这方寸之地。”
刘承诧异,这情话真是又让他脸红心跳,又让他幽微难言。
他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他的尹先生是害怕自己让他回去。
他确实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毕竟边关艰苦,如今又是战乱,尹春秋本来不该来这种地方受苦受难的。可转念一想,一别之后,谁知道来年会是何等光景呢?
不知道结果如何的等待,有时候还白白浪费了相见的机会。就像当年的镇北伯和燕女侠。
刘承看了他半晌,温声道:“你觉得我会为了边关战事离开你,或是让你离开?为了家国大事?为了黎民百姓?”
难道不是吗?
尹春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一位忠臣良将心里,一个情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家国天下。
他偏过头直直地望着人眼睛,见到他缓缓开口:“哪里会呢……战场上的将军,可不能当情场上的逃兵。壮志与情缘,哪里是非舍弃其一不可的呢?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壮志。”
“嗯?”
见尹春秋眸子闪过一丝惑色,他继续笑道:“我真没什么抱负……小时候我倒想当一个名扬天下的大英雄。我想上战场,开疆拓土,成就万古功名,就像军长那样。后来长大了些,我想的不是名扬天下了……我想护我朝子民安稳,我想让诸国停战,天下永远太平,让所有国家的百姓一辈子不承受战乱流离之苦。再后来……我发现这些都太难了。我只想每次出征,大家都能好好回来。”
他极轻地叹了一声,语调极为轻松,让人一点沉重都感觉不到:“好多事情都远远比想象的要复杂……根本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成的,怎么也得要几代人才能做到。越是长大,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像以前那般幼稚……也越来越被现实所缚。人越来越看得清现实,这究竟是不是件好事?”
他顿了顿,又道:“能看清现实是好事,若是因现实而把一切理想都当作虚幻,那便不是好事了。我不想忘掉小时候的那些幼稚的想法,我记着那些报国之志,可我也知道,我该做的是先把身边的人保护好……我的亲人,我的兄弟,我的国民,我的爱人……我难道要为了一个远大的梦去丢下身边的一切么?更何况,先生也是大夏的子民。”
刘承搂着尹春秋往床上一倒,那床又一次不满地响起来,他与人面对面躺着,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自己身边有人的时候,就不要再去想那些遥远的万千世界了。”
尹春秋忽然就觉得心中最后的那点兢惧和疑虑都成了灰,一下子被面前的这阵柔风吹得一点不剩。
没能躺多久,帐外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响声,刘承还当是有敌军来犯,赶紧起了身冲出去。
没想到帐外却是裴文和李擎苍两个,正打得不可开交。
一抬头,原来天已经快亮了,确实到了该起来的时候。
这两个人没事就喜欢打,一家姐弟三个,好像就自己没那么喜欢找人打架。尤其裴文,打起来尤其暴躁,都是动真格的。
“阿文!”
裴文闻言停了手,一转过头正好瞧见尹春秋从刘承帐里走出来,脱口道:“啧啧,你们可收敛着点吧。”
“嗯?”刘承只是想让他们先别打了而已,为什么一回过头来就那么说自己?
李擎苍道:“原来你们天天睡一个帐篷里。”
裴文道:“归归,我没想到你那么禽兽。”
“啊?”什么情况?大早上就莫名其妙把他数落一顿?
李擎苍非常同情地看了尹春秋一眼,道:“归归,这事儿上你别光顾着你自己,没发现尹先生最近脸色都不怎么好么?”
刘承:“……”
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尹春秋,面色略显苍白的美人真是让人看了就生出一股蹂|躏的念头来。不过,他不敢。
他有那么一点点委屈,明明……明明他什么都没干。明明这个人才是禽兽!
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尹春秋走过来:“裴将军,李将军。”
四个人也没多客套,直接去了魏王帐中,一众将领聚在帐中商讨诸多事宜。
先前西北守军节节败退,丢掉的城池还得一个个打回来。刚到了地方,黑衣旅就得开始收拾摊子。
这种地方冬天奇长,过了年都没有一点回暖的迹象。
冷的不止是黑衣旅,也有这西北诸国的人,往常这时候西北诸国的人都还缩在帐篷里,要等着开春了再出来。实在不明白他们这一年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这时候来闹事,搞得夏朝一众军队全都的陪着他们折腾。
尹春秋偶然听军中将士谈起才得知,冬天的大风暴毁了大月的牛羊粮食,还有大片大片的帐篷,很多人没吃的也没地方能住。大月国内的流民泛滥,有些流民直接往夏国跑,然而夏国早已关了边境大门。
大月一国地处西北,守着诸多金银玉石,却因土地贫瘠环境恶劣而种不出什么粮食来。不过金银玉石这类奢侈之物受汉地的富贵人家喜爱,过去中原与周边各国与边境互市,大月倒是能用金银首饰和宝马良驹来换些东西回去。
然而几十年前中原才刚刚结束内乱,大夏立国短短几十年,防着周围诸国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开放互市,更不可能收留他们这些流民。
为了活下去,当然就来抢了。
以往也不是没抢过,只是这一次抢了那么些,那边似乎觉得不够,没有停手的意思。夏朝国内近来几年本就被各种天灾人祸搅得暗流涌动,又刚刚历经永安王叛乱,还真让他们趁虚而入了。
刘承领了命,要带人先前去千岩与守军会合。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魏王帐中,刘承拍拍人肩膀:“我先走了,一会儿就回来。”
“什么一会儿,没几天回不来的吧。”
“好好好……我早点回来。”刘承抱了抱他,又飞速地从他脸上偷了个香。
裴文一掀开帐帘,顿时觉得自己真应该滚回帐篷里待着去。
第73章 吻画
刘承这一去就是十来日,期间魏王麾下几名将领也多数领命而去。尹春秋每日在营中照顾伤患,偶尔得了空闲还会去附近走走搜寻些药材。
药王谷的人医术精妙,却实在算不上是医者,这几百年来还没哪一个人会跟着一群大夫治病救人的。尹春秋从前也不过是心情好了帮帮杏花坞的那些人而已,还没像这样成天待在一群伤患中间过。现在他已经差不多要把自己当成黑衣旅军医中的一员了。
这日千岩那边传回来消息,刘承与其余几位将领已经趁夜奇袭,合围攻破失陷城池中一名唤“石牙”的小镇,如今正计划着朝前方的柳城进攻。
柳城是这边关最为繁华之地,亦是这西北边境最重要的关隘,若非当时大月人来得太快,打了西北守军一个猝不及防,连柳城的丢了,也不至于那么早就把黑衣旅赶到这里来。柳城对中原来说实在太过重要,能早一日收回来就早一日,于是魏王当即决定率军启程。
收到战报的时候正是深夜,尹春秋听到营中一阵议论声,当时便醒了过来。侧耳细听,却是兵士们的欢呼声。他想听得清楚些,弄明白前线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便大半夜起来走出营帐。
他寻了个眼熟些的士兵问清缘由,那士兵又道:“尹先生,方才有您的信送过来呢,不过看您都睡了,那送信的兄弟就没给您带进去。”
尹春秋一听,心中顿时抖了一抖,忙道:“在何处?”
那士兵道:“先生等等,我给您找去。”
说完便溜得没影,过了一会儿他还真给尹春秋拿了几封信过来,尹春秋不过往他手中扫一眼,就见那每一封信上都是“尹温亲启”。
还能是谁写给他的?
尹春秋收好这几封信,朝人道了谢,便回到营帐中。他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火漆与信封分开,取信纸的动作也格外细致。
十几天没点音讯,居然一下送来那么多信?
他把信纸展开,入眼就是四个大字——“尹温吾爱”。这四个大字简直让他面红耳热,心跳得差点就让他坐不住了。
区区几个字……怕是被施了什么妖术吧。他赶紧把目光从那四个字上移开,去看那信的内容,刘承信中所说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可能是怕他担心,对战事一字未提。这些信都絮絮叨叨写了一大堆,流水账一样,把一整天干了什么全都告诉他了,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封。
那么多封信,每一封的开头都是“尹温吾爱”,弄得他除了这四个字,其他什么都看不下去。到最后把几封书信翻来翻去几遍都没能记得刘承到底说了什么,就记着这四个字了。
他都没指望过刘承能说什么好听撩人的情话,结果……明明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四个字,怎么就能让他看到脸红了呢。
被这一句“尹温吾爱”弄得赧然许久,他才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将枕头掀开,竟从那枕头底下抽出了一画卷模样的东西。
而后他将那东西放到案上缓缓展开,这的确是一幅画,画中人立于雪地中,一身红衣艳烈如火。
当初在药王谷中,他趁刘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人给画了下来,都没给什么人看过,连刘承都没给看。他倒是一直当宝贝一样把画藏着,还自己抽空给装裱上了。
明明只是一幅画,他却觉得那人目光温暖,看得他自己的眼也好像开春解冻的冰河。他感到一种极大的满足,慢慢俯下身去,伏在案几上,也伏在这幅画上,唇不经意间与那画中人触了触。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亲到了画中人,脸都又红了几分。
“尹先生。”
结果就在这时候,营帐门口传来魏王的声音。尹春秋忙扯过一旁杂七杂八的东西把书信藏起来,又将画卷卷了回去,这才请人进来。
魏王在这黑衣旅中位分最大,其实去哪儿都用不着打招呼的,不过对他还是特别客气,若是找他,要不是亲自过来,要不是派人来请。
“魏王殿下有何事?”
魏王道:“天一亮,我们便启程去石牙镇。”
“嗯。”尹春秋之前在外面早就打听到了,知道刘承如今就在石牙镇,一听魏王如此说,自然心中暗喜。不过分别了十多天,已经让他快受不了了,现在总算是能过去了。
两人随后闲聊几句,魏王正要走出帐门,尹春秋忽然问他:“殿下此战有何打算?”
魏王回过头,笑得一脸戏谑:“还能怎样,把他们打回老家去,能打多狠打多狠,最好揍得他们再也站不起来。”
“然后呢?”
魏王叹息一声:“然后再订和约,重启互市……一直打,真的没什么意思。这也是尹先生所希望的吧?”
尹春秋勾唇轻笑:“还希望魏王记得诺言。”
魏王亦是笑了一声:“先生放心。”
送走魏王,尹春秋便将那一桌子信件收拾好,接着就躺回床上。收好的信又被他一次次拆开看了又看,时不时还看看帐外透进来的光,恨不得赶紧天亮。
这一次启程赶路,尹春秋骑马跑得比那些飞奔起来完全不要命的黑衣旅军士还要快,连歇都不想歇。要不是他一直是那不爱多话的性子,恐怕早就要嫌弃这群人慢了。
到了石牙镇,他又是往刘承所在之处狂奔。若那匹马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军马,大概都要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说不定都想路上把他甩下去。
结果见到那个人,他怒放的心花瞬间炸成了炮仗。
因为那个人一只手被绷带缠着。
刘承正站在帐外跟着许林、韩明二位麾下将领说话,一回头就见尹春秋气冲冲地朝自己冲过来,吓得一阵心虚,话都忘了说。
尹春秋一走过来,就拉了人还能动的那只手,二话不说把人给拽进了帐里。这几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另外两个人都没看清是什么黑风把他们的将军给卷走了。
两人呆立原地,过了一会儿,许林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的帐帘处,手肘戳了戳旁边的韩明,喃喃道:“妈呀……阿明,你看到没有。”
韩明皱眉道:“什么?”
许林道:“将军他刚刚直接被吓懵了啊。”
韩明道:“好像是。”
许林道:“你说怎么办?将军话还没说完呢,可我们现在进去也不好吧?”
韩明瞥了他一眼:“等着。”
营帐之内,气氛异常凝重。刘承忽然就被那么十多天没见的人冲出来拽进营帐里,现在都还懵着。尹春秋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兀自把人手上的绷带解下来,仔细看了一番,重新撒了些灵丹妙药上去。
刘承看了他半晌,都没看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来,只得小心翼翼唤了一声:“先生……”
尹春秋打好结,抬头望向他:“怎么解释?”
什么怎么解释?解释这伤怎么来的?
刘承轻轻咳嗽一声,开始道:“正常嘛,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肯定要受点伤。这一点小伤也不碍事的……”
尹春秋那双眼睛看得他后面声音都小了下去,越来越没有底气。奇怪了,这真的是点小伤,至于么?怎么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一样。
刘承跟尹春秋对视了一下,就吓得赶紧移开了视线。明明这个人还得抬头看自己,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反而矮了下去!
尹春秋一直没说话,刘承瑟瑟发抖地看着他拍了拍衣袖,而后阴沉的脸色稍稍好了些,这才松了口气,觉得逃过一劫。却听尹春秋道:“我真想把你扒个精光,看看还有哪里伤着了。”
“嗯……”刘承思忖许久,摇头叹气道,“先生真要那么干了,怕是不止看看伤吧?”谁还不知道谁啊,面上衣冠楚楚,内里禽兽做派!
尹春秋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神都软了下来:“这么十几天不见,自己算算又欠我多少年了?归归……你别笑得那么勉强嘛,你这神情好像对我很不满啊。”
刘承微笑道:“绝没有,我发誓。”
他是实话实说,早就认栽了。
尹春秋笑着揽住人有力的腰肢,把头埋进人颈窝,轻声道:“抱一下。”
刘承还能动的那只手往他背上轻轻拍了拍,他稍稍抬起头:“伤好之前不要乱动了,虽然是点小伤,也还是得好好养着。”
“好,听你的……”抱了一会儿,刘承看见那帐帘被风吹起了一角,隐隐约约看见帐外的两双脚,总算是记起什么来,“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得去说点事,一会儿就进来。”
说着他便撤下手迈步窜了出去,终于是记起还在营帐外边被晾着的两个人。
休整一日,大军便朝柳城前进。到达柳城的当日,这一战便开始了。大月人没料到他们来得那么快,也没能早早探到消息,被打得措手不及。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这仗打到一半,又来了一场大风雪,黑衣旅不得不弃了打到一半的柳城,又退了回来。
第74章 雪山
经此一役,黑衣旅算是打草惊蛇了,大月当即又增兵柳城,提高了警惕。如今要想再度出击,已比原先难了许多,获胜的可能也大大降低,加上大雪不断,他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带兵进攻。
身为将领,他们必须为每一名士兵考虑,不能随便拿别人的命去冒险。若是人还没到,就被这风雪给弄得不剩几个人,那也实在太过不值。
然而他们又完全等不起。
大夏国内连年天灾,拨给军队的的军费本来就一再减少,因为刚刚经历一场内乱,又在诸方面都损耗了许多。现在小皇帝还能让他们打仗,以后可不一定。大夏的每一分粮草,每一件军备,都不能白费,绝对不能就这样耗在等待中。如今朝中的情况他们都知道,若想得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必须这一次就把两国间的战事了结,否则大夏再难拿得出精力放在战事上。
柳城攻不下,黑衣旅便转而去收其余几处失地,飞箭流矢之中隆隆炮火轰开城门,未过半月这几处失地便已收回,派了守军驻扎。剩下的问题最终又绕回到柳城这一拦路虎上,这是边境最重要的地方,谁得了它,便有了底。想要将失地全部收回,柳城拿不下来,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
容不得再拖下去了,除非他们能拖到大月投降。
然而,任谁都看得出,大月这次国内被天灾弄成那个惨状,是铁了心要跟大夏死磕到底……真要能拖到他们投降,恐怕大夏的军队也没几口气了。
大夏放在西北的军队虽然也是常年驻守西北,但到底不是世代在此居住,对这西北一代的了解还是比不上大月人。强龙难压得过地头蛇,大月人在这环境恶劣的地方待惯了,也有了一套推测天气的术法,对那些大风暴的把握比他们要精准得多。有时还故意在风暴之前把人引出去,待风暴一来,连动手都不需要,黑衣旅以前就吃过不少亏。
持续的风暴让他们寸步难行,老天爷不给面子,他们也完全没办法。可是等严冬的风雪过去,开春仍然会有大风暴,风雪没了又来风沙,一样会让他们行军艰难。
一直留守按兵不动,实在不是什么好计策。
夏国、大月与西域诸国之间有一座万年冰川,绕过那冰川,也等于绕过了整个大月,直接到达西域诸国,也能直接到达柳城以西的失地。若是可能,他们能从另一边先收回柳城往外的其他几个小地方,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再将柳城拿回。
魏王与众人商议多次,最后还是决定试上一试,派使者绕过挡在前方的冰川进攻各地,同时试着向西域诸国求援。
白纠当年带领军学中人到这西北之地,花了几月的时间粗略绘出了西北边境之地的地图,后来又连续数年亲自带人前去各地勘察,继续完善地图。他留下的那一大堆地图资料,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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