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秦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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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安收敛了心神，故意让自己的视线稍微低了一些，然后才说：“刘安不想做个吃白饭的，虽然伤还没全好，但是已经不是大事了，所以就自觉来找……少爷了。”刘安不习惯被人伺候，当然也不习惯称呼别人做少爷。上次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就学了，但是这一下想到自己之后真的就要成为一个护卫了称呼少爷，还真有点别扭了。
　　“呵，你之前读过书？”其实这个事情还是林德和他说的。林德之前去查了崔巧，情况和她说的都差不多。就差不多放心了。秦般也说等崔巧不用再照顾刘安了，就可以让皓清来教她些规矩，和安排事情了。但是这个刘安，没有来路，不好查，只知道他是个弃儿，被师傅带着长大，会些拳脚功夫。可就林德看来，这个刘安必定不止是会些拳脚功夫这么简单的，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就是如同秦般一样的气质。
　　刘安没想到秦般会忽然这么问，但是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说的。除了下山之前师傅跟他说不要跟别人说他的师傅是谁，也不要告诉别人他住在具体那个山头，其他的，还真的没什么不好说的。所以秦般这么问，他就自然地说：“是，我从小同师傅在一起，师傅不止教我功夫，还教我读书识字。”别人的启蒙是论语，弟子规，他的启蒙是各种各样的兵书。
　　“哦？那这样来说你还是个人才，为什么会想要给我当护卫？”秦般听了刘安这么坦然的回答，其实已经不觉得需要多想什么了。如果真有什么祸心的话，你不得藏着掖着点吗？但是就如同他问的，他还真不知道刘安为什么这么简单就答应了给他当个护卫了。
　　这个问题……刘安觉得自己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纠结了半天，然后才慢吞吞地说：“这……我也不知道，大概只是因为合眼缘？”
　　这话别人听着大概会觉得有点扯但是秦般听了，只是看了他一眼，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连想法也是一样的，也不多说什么了，就直接挥了挥手说：“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跟着我好了。也不说是什么护卫，反正就当普通的客卿对待吧。陈关已经上京了，那个陈旭估计也没胆子乱蹦跶，你要走什么的，和我说一声就是了。”
　　护卫，说的直白点也就是仆人。秦般说不用刘安当什么护卫了，就说明，刘安的身份和仆人是不一样的。刘安听了这个话，当然是开心的了。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真的当了什么护卫的话，那师傅说的历练该怎么办，是不是大概就一直跟着这个人了？如今秦般的这个话给了他很大的自由。
　　“好，那就谢谢少爷了。”
　　秦般看着刘安笑的一脸灿烂的样子本来想说让他直接叫自己子贤就行但想想又觉得有点太随便了，而且就算是客卿，也没有直接叫名字的前例，然后就做罢，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说：“既然是跟着我的话，你一会儿跟着林德去收拾收拾然后搬到这个院子吧。”他现在住的当然是主院，既然刘安是要在自己身边的，那当然也就应该搬过来住了，要叫人也方便。
　　刘安对此是没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见秦般没有别的什么说的，就作势要跟着林德走，去收拾东西了。
　　刘安回到了院子，就见崔巧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门口发呆。看到他走近了才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开心地说：“刘大哥你回来了！少爷怎么说？”
　　林德在刘安还没开口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崔巧说：“这是在府里，你这样子没规矩，自己惹事被人罚也就算了，万一冲撞了少爷，你的罪过就大了。一会儿我会叫皓清来带你走，你好好学学规矩。”林德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他觉得，就算是这个叫崔巧的人再可怜，她能被少爷带回来就已经是大造化了。再说了，什么都不及少爷重要，大户人家就是要有大户人家的样子，像是崔巧这个样子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崔巧之前也只见过这个知州府的大管家一次，所以一时因为心系刘安没有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会儿听了林德的话，哪里还有不知道错的，立马惶恐地说：“是，女婢知道了。”她才入府，还没学习什么规矩就来照顾刘安了，但是不管是平日里的看到的还是听到的都觉得这个府里的人一举一动规矩极严。像是哪天见到的皓清姐姐和春秋姐姐，在她看来，比起那些什么小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差，甚至还要强上几分。她之前听仆人说，他们少爷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公子，来这边任职调过来的，像是皓清姐姐他们都是从京城一起过来的。
　　刘安收拾东西，林德当然不可能一直再边上看着。好歹也是大管家，事情也多着呢。所以刚才来之前，林德就带刘安去看了之后他要住的地方，然后带刘安回来就要走了。留刘安一个人在这边收拾东西，到时候直接过去就是了。只不过顾及刘安还有伤没好，就留了两个人，说是可以一会儿帮忙搬东西。
　　刘安哪里来的什么东西？东西在路上没了，当是进府的时候就是孤家寡人被带进来的，这会儿收拾收拾一共也不过是后来添置的几件衣服罢了。像是被褥什么的，林德留下的人告诉他秦般那边有更好的，这个没必要带着。就不用收拾了。
　　“刘大哥，你这就要去少爷身边了？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啊。”崔巧看见刘安收拾东西，就有些急了。一个是真因为刘安身上的伤，还有就是秦般不是她随便能见到的，她没想到同时进府的刘安，居然直接就被叫去少爷身边做事了那之后要再见可就难了。
　　刘安不知道她想的什么，只当她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伤，然后想想这些天也是崔巧一直在身边细心照顾，到了要走了，总该说些什么，就憋了半天，然后说：“没事了我的伤，今天早上是我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崔巧本来就觉得委屈，这会儿刘安一提早上的事情，她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一般，要哭出来。最后还是她一定要拉着刘安的衣服，说什么以后还能再找刘安吗之类的，刘安同意了，她才不舍地看着刘安往秦般的住所走去的。其实刘安和秦般谁都不知道。崔巧在跟着秦般回到府里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要以身报恩，然后秦般又看着太遥远了，崔巧当然就把这个以身相许追加到了同样是恩人的刘安身上了。
　　当然了，这个……能不能许成功，谁说都不算就是了。

　　☆、第十一章

　　秦般来到了秀水以后，每天的作息就很规律了。早上没有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要去给爹娘晨请也不用去上朝，能多睡好久。一般都是日头已经升起的时候，秦般才会转醒，然后慢悠悠地在秦财和春秋忙活着伺候起床。春秋两个丫头都是从小跟着他的，两人感情好，做事也都差不多结伴，其实两人的名字分别是春水和秋陶，但是一般都是直接□□秋来的方便些。从这些人的称呼都可以看出秦般的懒了。
　　刚来这边，什么都不熟。之前说是说那个陈关留了一大堆的烂摊子，但是其实也还好。虽然说这个陈关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人谄媚算计，而且还被亲眼看到了维护那个已经被拍板子认定了不是好东西的陈旭。如果说要抓贪官腐败的，陈关铁定能打头阵绝对不谦虚的。但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就能做到交到秦般的手中时候，这个秀水总的来说还是挺仅仅有条的。实际秦般不知道的是，陈关见钱眼开，贪图享乐，平时什么事情都不去管，但是秀水这么多年存在了，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规矩，虽说穷人不一定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但是总的来说，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没乱就是没乱。
　　照例是差不多时候醒来的秦般，正想要叫秦财他们呢，就听到了外面乒乓一声响动，看样子是脸盆砸在了地上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秦财的声音：“你！你你你！你怎么一大早站在少爷门前干什么啊？”秦财昨个儿没睡好，本来就有些迷糊没过去，走路没看的。结果刚端着装好了水的脸盆想要照常往屋里走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大高个傻站在了秦般的门口。一时间被吓到了脸盆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
　　谁大早上的站在他门口？秦般听了秦财的话有点不知道情况。本来还有些困意的，也被那脸盆落地的声音惊了个精光，然后就问：“发财怎么了？”
　　秦般的声音不响，透过门了，秦财却听的清楚，这会儿明知道这个时间点本来就是秦般差不多该醒了的时间，但是还是懊恼自己将脸盆摔在了地上的声音打扰到秦般，听到了秦般的问话，他有些郁闷地说：“回少爷，那个刘安一早就站在了少爷房门口，我，我刚才没注意就不小心摔了盆。”秦财不是那种会给自己到处找理由找借口脱罪的人，这会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复述了这个过程，真实且客观。
　　“刘安？”他这么早杵在门口吓什么人啊？
　　经过刘安这么一出，今天秦般起床的速度特别的快。如果换了平时的话，估计秦般还得再在床上醒醒神，可今天，等春秋二人把早食拿进房间的时候，秦般衣服什么都全整理好了，就等着让秋陶来束发了。
　　“今天少爷怎么起这么快？”秋陶边给秦般梳头发，边问。
　　“唉唉唉，你稍微站边上一点，在这儿杵着不好做事啊。”秦财有些无奈地将刘安往边上推了一点。你说，就在府里你站的这么近干什么？自己一会儿要给少爷磨墨，一会儿要添水的，各种忙忙碌碌，再加上之前少爷不喜欢带很多人，身边通常只有他站的近伺候着忽然这么一下多了一个人觉得干什么都不自在。
　　秦般有点好笑地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然后看向秦财，有些打趣地说：“发财，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心神不宁啊。”刘安其实站的也不算是近的，只是正常的贴身护卫的位置。他也知道大概是忽然多了这么个人，秦财感觉到了不方便，可就是这么说说。
　　没想到听了秦般的话，秦财倒是没什么，反而是刘安红了脸，然后认真地说：“我之前没做过护卫，要不，我站远一些？”
　　“……”这下叫人说什么好？不止是秦般发现了，秦财也发现了，这个叫刘安的，总感觉脑子少了根什么。别人说什么，他都会很认真地考虑，然后在自身找问题。那态度好的，都叫人不知道怎么对他说重话。就跟之前他杵在门口的时候被说一样，就是很认真地认错，然后退后，顺便还不耻下问地询问了一下他接下来该干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用客卿的礼仪对待。其实你可以不用站这么远，要不坐下来帮我一起看看这个公文吧。”秦般有能力，即使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要管理一方的事情，也没见的他有多手忙脚乱的。反而在大家的担忧中做的仅仅有条。只不过就算是秀水的问题不是很多，但是陈关不管事，有很多的东西都显得杂乱而且没有个规程，这些全都要秦般自己整理的。送上来的这些，还算是之前府里的师爷整理过的东西呢，也花了秦般小一个月的时间，看的头疼。突然想到了刘安之前说的他会识字，就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个水平。
　　刘安听了秦般的话，也没什么反对的。反正就是秦般说什么他就做就是了，感觉没有必要多说什么的样子。只见他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就一点不拘谨地坐在了秦般的边上，拿起秦般面前的公文一起看了起来。
　　“你看出什么了？”秦般心情还算是不错地放下手中的公文，然后问刘安。
　　刘安觉得这个大概是秦般想要考考他，想着就没有一点保留地说：“单从这些上，看着貌似秀水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看的出，其实前任知州管的不是很严格，大多都考商人们自行约束，就感觉，如果少爷想要让府衙再参合进事物中，怕是会遭到排挤。之前的知州府感觉更像是一个为他们办事，协调他们利益的地方，真正穷苦的人受不到关注，为商牟利。”
　　“嗯？不错。”秦般本来只是真多和刘安想的这样考考他而已。毕竟是要用人的，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就该在什么样的位置。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个刘安，看着像是有点本事的，能文能武，可没料想到只是陪着他看了这么几份公文，就能这么直接地点出现在问题所在的。而且还能一语道破现在他们面临的难题是什么。的确，一个地方，如果你散养惯了，他们就会有自己的圈子，等你再想插手，必然会遭到排斥，特别是你还是用一种上位者的身份进入的。你如果要管理他们，势必是要先将自己摆在了一个比他们还要高的位置，那么他们的地位，更甚至是权利就会受到威胁，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这个入侵者给排挤出去。
　　其实刘安不知道的是，这个现象不是一两天的了。从师爷那边听说就是，好几任知州都是用那种共利的姿态出现在秀水的。只要是给足了水份，就不会去太插手他们的事情。这也就形成了现在这样的商贾独大的场景。起初只是想着要给这些商贾更大的发挥空间，这样才能让秀水渐渐地富起来，但是等到想要收回权利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东西，你放出去简单，收回来难。
　　“不如……从那些平常人家里还有穷苦人家里入手。商贾毕竟是少数，等所有人都开始站在少爷这边了，也许还有转机。”刘安小心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盯着秦般，一动不动。
　　“你盯着我干什么！”秦般本来就觉得刘安长的好，这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安忽然那种自信的样子，更是让人的眼睛有些不舍得转了。过了一会儿才咳嗽了两声，说：“嗯，的确是个好办法。”实际伤这个办法他也想到了，而且比刘安说的还要早上那么几天，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能证明刘安是个挺有才华的人的，值得重用。
　　秦财一直再秦般的身边，一直都是一起读书的。虽然说跟不上秦般的脚步吧，但是比起旁的人还是要强上不少。听到刘安说的，他一瞬间就能理解了内里的想法。在心里也是不由得将人看高了几分，没想到，这个人真的还有几分本事。
　　刘安得了秦般的夸奖还是很高兴的，听到秦般的问话，也没有和一开始一样的那种局促，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让秦般有些莫名其妙。问他话呢，回答就好了啊，嗯什么？
　　

　　☆、第十二章

　　春至消冰雪，严寒一扫空。
　　江南这边的雪消融的快，渐渐的，冬天遗留的寒冷也随着梅花的凋零离远了去。秦般来到秀水已经有些时日了，虽然说之前和刘安有商量过先晾着那些商贾，但是总归还是要见上一见的。可再怎么样也没有他这个堂堂知州去递拜贴的道理，貌似商贾那边也是这么想的，总之就是两方对着谁都不先退让比谁的定力好就是了。
　　“少爷，要不我们多带些人去？”
　　比起摆谱，秦般怎么说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平常在京城也是别人巴结他的多不就是比谁的耐心好吗？他好歹也是朝堂任命的知州，虽然说现在的秀水商贾为大，但是真的有点什么事情，那些商贾都以自身利益为重，必要的时候还是得看衙门这边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官府的威严还是在的，哪怕两者的目的一样，但是官府说的话更可以让百姓信服。这么看来，真要急起来也不该是他。就在昨日，那个什么商会的帖子终于是送到了府上。
　　秦财左左右右为秦般收拾东西，打点着。商贾多狡诈，这第一次见面怎么说也要在气势上震住他们。否则还以为他们少爷和之前那些个知州一样，是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呢。
　　“你这是怕他们一言不合和我打起来？”手中的玉敲在了秦财的额头上。是，第一次见面，是很重要，所以他就没有阻止秦财和春秋帮他又是挑衣服又是挑配饰的了。可这多带些人去是什么个意思？难不成是去打架的？
　　秦财被敲了额头也不气馁，想想也是，人不在多，贵在精。与其带上十七八个人充数的，还不如自己和春秋他们陪着少爷去呢，否则真和纨绔似的那些商贾还以为随便给些好处就好的呢。
　　“我也去。”刘安站在大门前，看着正要被秦财扶上车的秦般，然后用那种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
　　秦般瞥了他一眼，说：“我没带护卫，你不去万一真打起来怎么办？”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秦般也看出来了，刘安这个人能力很高，明明在想点子的时候很犀利，可为什么到了平常的时候就这么老实了，抽一鞭子动一动，好在只要是你把事情交到他的手里，他的完成度惊人的高。
　　“哎呦，这就是秦知府吧，果然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一群看着就是那种富的流油的人见到秦般跟在小二后面推门而进立马端上了那种特别热情的笑容，其中一个看着是这群人中最有身份的人还站起来表示很是尊重地将秦般往主座上引：“秦知府，您坐这，您坐这。”
　　秦般没有迟疑地走到了那个位置上去，座下，随后就看到春秋二人特别有续的将碗筷一一摆开，并且用温水汤洗过。期间秦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将秦般引到座位上的人看着这个样子的秦般，又将茶壶拿了起来，给秦般倒了茶水，随后才说：“这秦知府看着似乎不是很高兴啊，是我们选的地方不合秦知府的心意了吗？”
　　“那倒没有。”秦般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随后才挑了挑眉说：“上好的雨前龙井？呵，大手笔。”
　　“知府看着就是懂茶的人。”那男人肥厚的脸随着笑意渐渐堆积在了一起，见秦般品茶高兴更是觉得自己摸到了秦般的脾气，正是得意，再接再厉地说：“在下是前任知州陈关的族人，名陈钱，陈大人上京前还特地告诉在下说秦大人还有一雅好。”
　　“雅好？”呵，他怎么不知道？
　　只见陈钱的左手右手击了击掌，就有一老鸭样的人涂的花红满面的，身后跟了一群的美人。更让秦般侧目的是这一群的美人之中，居然还有一个男的。这就有趣了。
　　见秦般将目光转向他，陈钱的小眯眯眼更是连看都看不见了：“之前陈大人说秦大人爱美，可他上京急促，还没来的及带秦大人体验体验秀水的美人儿，特地嘱咐我要照顾好秦大人。”其实陈关走前说的是，京上传来的消息是说秦般爱男子，所以才会有了这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情况。
　　见到来的这些人一个个落座于在座的人左右，只有秦般这边，空着，但是也没多久，就看那个唯一的男子向秦般走来。鹅蛋小脸，眉目似水，走路弱柳扶风，如不是那显眼的喉咙部凸起，还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个男的。秦般还没对这个人做什么反应呢，本来立于他身后的刘安就一步上前，将人给拦了下来。
　　“这……”
　　“刘安，没事。”秦般虽然不喜欢这样子的类型，也更不会因为这么点颜色就于那些搂着美人仪态全无的人相提并论，可也不想这么直接地就拉翻了脸面。于是叫住了刘安之后，他捏了捏手指，瞅了眼因为他的侧目如今脸蛋红的比旁边那胭脂抹多了了姑娘还过的人，说：“呵，不愧是秀水，这人养的可真秀气，男儿家家的比女孩儿也不差。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秦大人好眼色。这可是我们秀水第一大花月场地出来的人，他呀，是我花了大价钱请的，还是个新人呢。”
　　“回大人，小的名千秋。”那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黏在了秦般的身上。他的确如同陈钱来说是个新人，今日妈妈来他屋里说叫他去伺候知州大人的时候，他脑子中满满的都是之前常在湘琴屋里见到的那个陈关陈大人的面容，心中发寒，可没想到到了屋中见到的坐于主位的人，是一个比起他还好看上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不，准确的说是他惭愧和这人比，这人只是坐在哪儿，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贵气逼人，明明相貌绝顶，可周身的气质却能让人忽略了那颜色。同样是长的好的人，他只能做人玩物，而这个人，却能被这些平日里自己惹都不敢惹的人供在主位。
　　“千秋？”秦般的嘴角含笑，将自己身上挂着的一块上好的碧玉送给了那个红着脸的人，手指在桌上轻叩了几声：“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好名字。”略是狭愉地看向了陈钱说：“没想到秀水就是这个烟花之地的人也能取出这么有意境的好名字啊。”
　　那一直站在一旁的老鸦听了这话，笑若春花，手不住地揉捏着她手中的帕子：“哪里哪里，大人你这不是在说笑吗？我们这些粗人顶多也就起些花啊草啊的名字，像是这种名字的，可都是我们看着能成角儿的，然后请了书生来起的。”
　　这是谁家书生这么好的闲情，没事帮着这种地方的人起名字啊？如果换了在京城，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连曹琪这么不靠谱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秦般只顾着于这边的人说笑，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足一臂的地方，刘安看着他的脸，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
　　“这位大哥，我是新来的丫鬟，想让您帮忙叫一下刘安刘大哥行吗？我做了些吃食想拿给刘大哥。”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