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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莫跑求碰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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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澜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见她二人抱在一起啼哭不止觉得十分心烦,又怕把柳半君招来惊了胎气,当即下令让家丁把香儿拖下去送往官府,香儿此时已经吓得听不清督敬司还是官府,只怕传说中那些剥皮炮烙的刑罚真的一样样往她身上招呼,撕心裂肺的求着孙小寒救她,孙小寒又哪里拽得过年轻力壮的家丁,更何况叶府的下人大都受过孙小寒主仆的苛待,此时没有半分徇私的意思,眼瞧着香儿被拖走了,剩下跪坐在地上抽噎的孙小寒倒有些难以处置,一来她爹是叶宗石的旧将,如今也算个军阶不低的将领,二来确实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香儿是受孙小寒指使的。
叶老夫人念着叶宗石在旧部面前的颜面,怕叶惊澜说出休了孙小寒之类的话,抢在他之前开了口,“小寒,今日之事也算你管教不严,我看就罚你闭门思过,近期就不要出院子了,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教下人。”
孙小寒本以为叶惊澜一定会揪着此事不肯善罢甘休,却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肯出面保她,见事情有转机,孙小寒又有了些精神为日后打算,当即匍匐在地流泪哽咽,“都是儿媳管教不严,儿媳领罚。”
叶惊澜皱着眉不言语,他自然知道自己娘这是要将孙小寒关起来以免再兴风作浪,他从未把孙小寒放在眼里,随便摆在哪里跟他没有关系,只是算起上次叶悔之被赶走的事,孙小寒已经是第二次对柳半君下手,难保日后她就肯安生呆着,更何况柳半君现在还怀有身孕,可叶惊澜同孙小寒的父兄也算同在振威军中,他真下了这个令逐她出府,只怕叶宗石在老部下面前要为难,这个口他张不开。
叶惊澜进退两难,叶悔之却全然不顾及,难得他主动同叶老夫人讲话,“母亲,您当年可关得住我亲娘了?”
叶家几十年的旧创,就被叶悔之一句话血淋淋的揭开,如果叶悔之的降生还能容忍,丧女之痛却是抚不平的伤,当年叶悔之的亲娘将叶府搅得血雨腥风,连带着这么多年父不父子不子,这是梗在叶宗石喉中的骨,是扎在叶夫人心里的刺,叶家的人怀着各种情绪看向孙小寒,孙小寒在这样的气氛中通体冰凉。
最后还是叶宗石开了口,“将她抬出府送回去吧,我自会给他爹一个交待。”
作者有话要说: 走失小攻一枚,拾到的请归还~
☆、40
柳半君怀着身孕不便同柳龙骧相见,待孙小寒的事情处置完,柳龙骧和郁弘便同叶老将军辞行离开,本来叶悔之也想一同走的,不料叶老夫人开了口,说他难得回趟家还是留下一起吃顿便饭吧,而且就连叶宗石也出声附和,叶悔之从小到大都未上过叶家的饭桌,这顿饭对他而言意义非凡,叶惊澜喜不自禁的拽着叶悔之的手紧了又紧,倒比自己弟弟这个当事人瞧着还激动。
别人家抛了心结一家团圆,郁弘和柳龙骧这两个外人自然有眼色的速速闪人,叶府大门外郁弘似笑非笑的将手中的描金扇一横,正拦住了柳龙骧的去路,“小柳大人,刚刚在叶家你说你有个在督敬司颇有些势力的朋友,不知姓谁名谁啊?”
柳龙骧停住脚步扫了一眼郁弘,不咸不淡的答道,“自然是督敬司的主司王渊王老大人。”
郁弘笑意又盛了些,“在下怎么不知道小柳大人同王主司有交情,你不是最喜欢给他老人家添堵了么?”
柳龙骧漂亮的小脸浮起一丝冷笑,“同你一比,就连王大人也让我心生亲切,攀些交情又有何不可?”
郁弘闻言并不生气,依然是往日那副温文尔雅的笑模样,双手朝着柳龙骧略一抱拳,“在下何德何能,在下惶恐。”
“让开。”柳龙骧不欲多言,直接抬手挡开郁弘要走,郁弘反而顺势扯住了柳龙骧的腰带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柳龙骧撞在郁弘的胸口上,脸上终于显出恼意,抬手推了郁弘一把没推动,脸色又寒了三分,“放手。”
郁弘闻言放开柳龙骧退了一步,依然一副和颜悦色,“我要是进督敬司之前知道你瞧不上它,我自然不会选这个差事,可是我认识你时候已经是督敬司的人,那地方难进更难出,你能让我如何?”
“你是督敬司的人却故意接近我,谁知道对我柳家动的是什么心思。”
“我虽故意接近你,但绝不是对贵府有什么歹念,世人都说小柳状元瑶林琼树之姿,我自然有些好奇心,故才有意接近,不料相交越久越觉得对脾气,但深知你对督敬司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又怎么敢透露自己的身份让你疏远了我。”
柳龙骧见郁弘一副正经坦然之色,面上虽没什么表情,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谁知道真假。”
郁弘笑了,“都说酒后吐真言,柳兄想听真话,不如让我做个东赔个罪,我自罚三大杯,是不是真言待我醉了你一问便知。”
郁弘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翩翩君子一派风流,柳龙骧哼了一声走在前面,傲然道,“城南饕餮楼,两坛神仙醉。”
啪的一声描金扇展开,郁弘春风满面的跟在后面,“随你喜欢。”
暑气渐盛,日头沉的也一日晚似一日,家宴上叶家父子三人喝了几杯薄酒,气氛比开席的时候松缓了许多。叶宗石状似无意的询问叶悔之是否考虑回来振威军,其实这件事他一直在心里盘算,当他一旦坦然面对了这个二儿子,便觉得从前确实亏了他,拉回自己羽翼下,总比在别处路能走得顺畅轻省些。以叶悔之的傲气,自然是不肯去振威军蹭叶宗石和叶惊澜的面子,更何况他现下心里还系着个季沧海,便好言好语的婉拒了。对此叶宗石倒是也没显出什么不高兴来,反而对季沧海颇多赞誉,觉得叶悔之跟在忠义军也未尝不可,季沧海是个良才,跟着他也能谋个好前程。
叶惊澜在一旁使眼色想让叶悔之答应回家,叶悔之全然当做未看到,恨得叶惊澜在桌下踹了他好几脚。
叶宗石虽是武将出身,终究上了年纪,席上因为高兴多喝了些酒便有些乏累,由叶夫人陪着先离了席,待到饭桌上只留下叶家兄弟,两人便全然放开了,叶惊澜笑眯眯的推推自家兄弟,“回振威军的事你装傻,可有件事却不能再不上心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成亲了?”
叶悔之一口酒呛在喉咙里火辣辣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叶惊澜说自己钟意的是对门将军府的季沧海,见叶惊澜盯着自己,叶悔之心虚的喝了杯酒,“我这模样哪家姑娘会愿意嫁我?”
叶惊澜恨不得将桌子当叶悔之的脸来拍,“枉我和你嫂子当年费尽心思劝景裳那丫头去剑意山庄静养,一起呆了那么久,你都没让那丫头中意你?”
叶悔之腹诽,我要说她一直中意我是我坚贞不屈抵死不从你信么。
叶惊澜难得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皇城的姑娘我都留心过了。”
“是,你打小就全留心了。”
叶惊澜踹了叶悔之一脚继续讲,“这些世家闺秀,要说家世、模样、才学、性情样样都出挑的,非你嫂子莫属。”
叶悔之拄着脸腮看叶惊澜,“乱伦是要杀头的。”
叶惊澜又踹了叶悔之一脚接着说,“除了你嫂子,也就是景裳那丫头不错了,而且她还扯着个太子的□□烦,不是咱们这样的家世估计也不敢娶她进门,所以你诚恳些殷勤些,她未必不愿意,只不过我听说过年那时候,她亲自给季沧海府上送了一马车的烟火,想是心下对季沧海有意,这局面变成她追着季沧海你追着她倒是有些尴尬。”
叶悔之默默想,我要是告诉你是我追着季沧海她追着我你会不会感动的哭出来?
叶惊澜饮了杯酒,又帮叶悔之斟了一杯,“怎么不讲话?”
叶悔之一脸诚恳,“哥,你抢了季沧海一个媳妇,还怂恿我去抢他第二个媳妇,你这么对知己同僚厚道么,你不怕振威军和忠义军打起来么,你这么不忠不义你家里人知道么?”
叶惊澜想起柳半君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色摇摇头,“季沧海不能娶景裳,太子会忌惮我们赫赫战功的一品将军府,却不会放过一个家道中落的三品将军,他这人性子刚直素来不知规避,你找到机会一定要劝他不要乱来,因为你嫂子的事,我不太好同他开口讲这些,他若成亲,挑个显赫些对他前程有助力的才妥帖。”
叶悔之并不愿意多谈季沧海和哪家姑娘的亲事,稍稍带过转了话题,兄弟两人也是许久没能一起喝酒,聊的尽兴了又要比箭,家仆机灵,得了口风赶紧去提前布置,好在叶惊澜时常晚上练箭,靶场悬着两排照明的宫灯只需点亮即可。叶悔之酒至半酣兴致很高,而且他苦练了许久的射箭功夫早就在龙骧卫中无人能敌,必须在叶惊澜面前显摆一番才能算圆满。
叶惊澜见天色已晚,劝叶悔之晚上便留在叶府,叶悔之却找了个小厮,吩咐他去季沧海府上找门房李叔讲一声,他晚上回去的晚,让李叔给他留个门,叶惊澜一边查看自己的弓一边嗤笑,“谁说女大不中留,我看儿大也一样。”
叶悔之也选了个弓,拉了个空弦发出嗡的一声清音,“嫂子要是不住在府里,只怕你也早翻墙跑了。”
“废话少说,”叶惊澜摆好姿势引弓拉弦,一支羽箭势如破竹,稳稳的扎进了靶心处,“如何?”
叶悔之回之一笑,并不答话,在叶惊澜的位置又向后退了十步,只见他状似随意的举弓射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箭瞬间射出,正好挤在叶惊澜羽箭的旁边,同是靶心处。叶惊澜微微吃惊,略想一下又觉得理所当然,叶悔之毕竟武功不错,又是个暗器高手,射箭功夫只要悟到精髓自然融会贯通一日千里。随口夸了叶悔之一句,叶惊澜又抽出三支羽箭,同时搭在弓上,挑衅的朝自己弟弟笑了笑,随即屏气凝神将弓拉的状如满月,只听破空之声微响,三支羽箭几乎同时射中靶心,连旁边候着的一个年轻小厮都忍不住叫好。
叶悔之难得露出一副当弟弟的讨喜模样,巴巴的看着叶惊澜,“哥,教我。”
叶惊澜装腔作势了一会儿,和刚刚射箭时的丰姿隽爽大相径庭,直到摆够了当哥哥的谱才开始指点叶悔之。
待到叶悔之练的尽兴想着要回季沧海府上,才发觉原来已过了亥时,好在虽然到了宵禁时候,叶家的侧门离季沧海将军府的大门却十分近,以叶悔之的身手,也不至于被人逮住抓进大牢里面蹲一蹲。知道叶惊澜陪了自己一晚上恨不得立即飞回去看媳妇,叶悔之阻止了他送自己出门,熟门熟路的朝挨着季沧海府邸那边的侧门溜达。
提灯笼的小厮恭敬的替叶悔之开了侧门,叶悔之接过灯笼出了门,却见不远处站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月光寡淡晦涩,那人的眉眼看不分明,可叶悔之却笃定那是季沧海,脚下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待走到季沧海身边,季沧海也听见声音转了身,一盏灯笼猝不及防的举到季沧海脸旁,季沧海不由蹙眉,叶悔之将灯笼放下,笑着叫了声将军。
季沧海嗯了一声,转身往自己将军府的方向走,叶悔之提着灯笼默默跟在他身边,心中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发问,“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刚从军营回来,听李叔说你派了叶家的人来知会留门,顺便过来看看。”
“龙骧卫选拔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
刚刚举灯笼的时候,虽是一瞬,叶悔之还是看到了季沧海眼下疲惫的暗色,从沙洲查案赶回来又紧接着去了军营接手龙骧卫选拔的事,季沧海已经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叶悔之忍不住劝了一句,“既然处理完了就好好歇几天吧。”
季沧海犹豫了一下,答了句也好,说完又补了一句,“刚好夏集要开了,到时候可以带你去逛一逛。”
叶悔之本就因为季沧海等他而暗暗雀跃的喜色终于光明正大的摆在了脸上,笑着回说,“将军可要说话算话。”
“我若食言你拖着我去便是。”
“属下得令。”
淡薄的月光柔柔的隐没在一片暗沉的街路上,数不清年岁的青石板路传来不甚清晰的脚步声,一团混沌里发着橘色暖光的圆灯笼渐渐消失,连带着两个年轻男子低缓好听的对话声也听不真切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回国懒够了 粗粗粗现
☆、41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将军府喝了些小酒的叶悔之一夜睡得安稳,另一边兵部尚书柳家的内宅却是另一番景象。素来自律的小柳状元因着饕餮楼的神仙醉实在是难得的好酒,于是他也捎带着更加难得的贪了次杯,当因为宿醉头疼欲裂的柳龙骧惊醒的时候,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别说去上朝,瞧着这光景估计各位重臣下朝都回家喝了半碗粥了,然而这么悲惨的事和眼前赤/身裸/体压着自己的男人再一比居然也不算什么事了,柳龙骧试着推了两下压着自己的郁弘没推动,大脑用力回忆了一下前夜的情形,无奈脑中最后一个隐约的印象便是郁弘将他从酒桌边半搂半抱的拖走,料想到两人发生了什么,怒由心生的柳龙骧使尽力气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
郁弘的身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人轻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的便想扶些东西借力起身,不料却拽倒了一旁的紫檀雕花方几,连带着上面的茶具摆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方几也刮在了黄花梨虎首衣架上,衣架直接砸向了宝座屏风,屏风顺着力道晃了几晃,向外倒向了黑漆钿花多宝格,多宝格上的摆件又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最后多宝格实打实的拍在了圆桌上将圆桌带倒,至此小柳状元的屋子如遭了匪般一片狼藉。
自小宠辱不惊的小柳状元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惊呆了,待他回神第一件事,便是将正要爬起来的郁弘又踹倒回地上,闻声冲进来的元宝瞧着眼前的废墟,震惊心疼之余居然心里还捎带评价了一下横在地上的郁少当家,卧姿很妖娆。
“少爷,”元宝踮着脚避开那些曾经精贵的摆件碎片,表情十分痛心疾首,“您怎么一醒了就要拆房子。”
“我这是在家?”柳龙骧此时神志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看了看坐在地上索性不起来的郁弘,又疑惑的看向元宝,“我怎么在家?”
元宝不高兴的嘟嘴,“您不在咱们自己府上还能在哪儿,就算自个儿丢人了就自个儿受着呗,做什么把好好的屋子都砸了,那些家居摆件哪个不是府里顶好的,咱们老爷是大官也不能这么糟蹋东西吧。”
柳龙骧把元宝的话过了一遍,抓到了重点,“我丢什么人了?”
“您还好意思问,”元宝满是感激敬佩的望了一眼郁弘,“昨晚您喝多了,郁少当家的好心好意将您送回来,结果您死了命的把郁少当家往你屋里拽,拽进屋里您要是捧茶道谢也就算了,就当咱们高门大户讲究多,结果进了屋您就要扒郁少当家的衣服,郁少当家和您撕扯了几下,您居然吐了郁少当家一身,郁少当家只能脱了衣服想换个别的穿走,哪想到衣服脱了您还死缠着不撒手,哭的跟要您命一样,最后实在没办法郁少当家只能在咱这儿委屈一夜,公子您真是有辱斯文将我们读书人的脸都丢尽了,说到这儿恕小的多嘴,郁少当家为什么在地上坐着?”
小柳状元又一次惊呆了。
郁弘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龙骧,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全然不是平日温文尔雅的谦谦模样,柳龙骧臊得满脸通红,最后居然掀起被子将脑袋一捂倒回了床上,这一定是个噩梦,他要重新换个姿势再醒一次。
元宝将郁弘扶起来,又从衣柜里寻了件新的里衣捧给郁弘,一边伺候郁弘穿衣服嘴上也不闲着,“少爷您要装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再同您讲件事,昨晚打您进门起老爷就一路跟着,到最后瞧着您搂着郁少当家的上床受了不小的刺激,听说今儿告假没去上朝,这会儿正要御医把脉呢,您觉得您是先起来同郁少当家道谢还是先去老爷院子里找个好看的姿势跪着?”
柳龙骧翻身坐起来,脸色比之前还要红上几分,却故作一贯的冷清模样,“旁的事不用你管,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同他说。”柳龙骧说完飞快的扫了郁弘一眼,发现自己的里衣穿在他身上紧绷绷的,这人平日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却是意外的壮实。
等元宝退了下去,郁弘嘴角扯起一道弧度,踱到床边坐下,“柳兄,我好心好意送你回来,大清早你踹我两脚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柳龙骧闭嘴。
“以为什么?”郁弘靠向柳龙骧,嘴角的弧度大了些。
柳龙骧对着马上要贴上来的人,脑子不大好用,向后使力躲着郁弘,嘴上胡乱回话,“你说我以为什么?”
郁弘倾着身子两只手撑在柳龙骧身侧,气息扑打在精致却显慌乱的小脸上,“我怎么知道你以为什么?”
柳龙骧连羞带愧脸上发热,强自佯装镇定的瞪郁弘,“当然是以为你督敬司想伺机窥探我们柳家,我踹你也是情有可原。”
“哦,原来如此,”郁弘一派气定神闲的收身坐正,颇为诚恳的跟着点点头,“那确实情有可原。”
不知道为什么,小柳状元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比起欲哭无泪的柳龙骧,叶悔之简直可以用喜笑颜开来形容,季沧海亲自去接他这件事,够他乐个一年半载,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叶悔之起了个大早,巴巴的等着季沧海下朝回来陪着练了套枪法,又一同吃了早饭,然后屁颠颠的继续跟着自家将军检阅龙骧卫去了。
这次龙骧卫添了不少新人,老龙骧卫们想在新人们面前显摆本事,新龙骧卫们又怕被老人们看扁了精神十足,本来只是个寻常的晨训,居然也被搞得声势浩大气势汹汹。叶悔之盯着整齐划一的队伍仔细找了找,许多在选训营认识的人都入选了,雷河人高马大站在前排最显眼,此时正一板一眼的跟着挥枪,冯且安站的离雷河不远,瞧见了叶悔之草草打了个眼色继续认真的跟着训练,倒是站在末尾的小狗依然一副欢实模样,也不惧怕季沧海就在训练场边看着,居然还蹦起来朝着叶悔之招手,生怕叶悔之看不到他。
小狗不惧怕季沧海,但叶悔之却有些惴惴,回了小狗个手势让他认真训练,然后立即去瞧季沧海眼色,季沧海仿若没看见神色如常,倒是洪修瞧见了小狗不认真,粗着嗓子吼罚他晨训后练习挥棍一百次,季沧海平淡无波的声音在叶悔之耳边响起,“一会儿你跟着一起受罚。”
立志做个好近卫官的叶悔之放弃了讨价还价的打算,满心沧桑的答了声是,季沧海对此貌似很满意,瞧了一眼叶悔之,眼中似有笑意一闪而过。
晨训过后叶悔之视死如归的跟小狗站在一起挥棍,周围嘻嘻哈哈的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新龙骧卫多少还收敛一些,虽然在选训营的时候也算相识,可怎么说叶悔之现在也是季将军身边的红人,不敢才来了就触他霉头,但老龙骧卫们却全然没有这种顾虑,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叶悔之,生怕平日被他捉弄的仇报不回来。雷河和冯且安在等他们受罚完好聊上几句,叶悔之也不愿意一直站在这儿丢人,索性有些敷衍的加快了速度,一旁监督的洪修平日对叶悔之最是宽纵,如今却像吃错了药一般,对着叶悔之屁股踹了一脚呵斥,“认真练,咱们将军最是赏罚分明一视同仁,别以为是将军身边的人就能不遵规守纪,再不认真加罚一百!”
绯夜笑的两条眉毛都快飞上天,白夜笑的故作含蓄,叶悔之咬牙切齿的筹划着挨完罚怎么报复洪修,不料挥完棍子洪修却先一脸神秘的将叶悔之扯到了一边,一脸的求夸奖求崇拜,“怎么样,我刚才是不是很机智?”
叶悔之不明所以,“踹我一脚让你这么开心?”
“这是苦肉计啊,”洪修震惊于叶悔之居然没领略他的意图,“你想,将军这么器重你,我都做出一副你犯事照样狠打狠罚的模样,那些新来的见了会不会很害怕,他们会不会觉得将军很威严,会不会对将军充满了崇敬?”
叶悔之搂过洪修,一脸笑意,“那你看没看到,你踹我的时候,绯夜几个快要笑的倒地不起了,老龙骧卫们损我损的就差摆个桌子说书了,将军理都没理我们早就走了?”
洪修默默的想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
因着季沧海的生辰快到了,叶悔之十分敷衍的揍了洪修一顿便寻了个理由出府准备去给季沧海买贺礼,对于叶悔之出门这件事季沧海素来管得不严,只是吩咐他顺便去找柳龙骧把自己的户籍更正过来,叶家的事叶悔之讲给了季沧海听,季沧海觉得既然叶悔之同叶家没了嫌隙还是趁早把假户籍改回来比较好,毕竟叶家混在官场也有政敌,免得被有心人揪着这事做些文章出来。
季沧海告知叶悔之今日柳龙骧未上早朝,只要到柳家寻人便可,怕柳家人不认识叶悔之还亲自写了封拜帖给他,不料柳家虽收了拜帖,却答说柳龙骧生了病不便相见。吃了闭门羹的叶悔之倒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主要出来也不是办这件事的,而是给季沧海买礼物的,想到平日郁弘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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