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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莫跑求碰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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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朝甄公公使了个眼色,甄公公立即将叶悔之扶了起来,过程中毫不避讳的盯着叶悔之看了又看,叶悔之眸光暗了暗忍着没表现出不悦,太子从旁一副大度做派,“我们也是临时起意要来这里瞧瞧,并不算你的错处,无妨。”
  叶悔之借机第一次认真看了看太子,如果不是听了许多太子胡作非为的传言,单瞧着这人挺鼻薄唇明眸皓齿也算有副好皮囊,周身也有那么几分天家气度,瞧不出骨子里是个锱铢必较胡作非为的混账,反倒是太子身边的五皇子显得更轻浮孟浪了些,他笑吟吟的看向叶悔之,“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我们赏了副美景,哪里有怪罪美景的道理,”说完又望向太子,恭敬的拱了拱手,“皇兄你说呢。”
  太子故作深沉的微微点了点头便没有其他表示,好似刚刚同甄公公在说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不是他一般,五皇子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依然满面笑意,“季将军,想不到你麾下还有这般美人。”
  季沧海耿直的行礼答道,“末将眼中只有军人并无美人,五殿下说笑了。”
  叶悔之恭谨的低着头站在一旁,心里却在吐槽,你要是不分美丑怎么不找洪修过一辈子?
  季沧海正想寻个话头让叶悔之能赶紧离开,这时候禁卫军的统领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太子等人立即跪下行礼,“禀太子殿下,皇上得了消息,说慧王爷府邸的是替身,慧王爷已经不知何时偷梁换柱跑了,皇上怕殿下有危险,命下官又带了三百人马赶来,立即护送殿下回宫。”
  叶悔之偷偷瞄了季沧海一眼,那意思是你快看,这个禁卫军统领很不把五皇子放在眼里,季沧海却不理他,当即和禁卫军统领商讨回城事宜。反倒是五皇子若有似无的看了叶悔之一眼,叶悔之当即有种背后讲人闲话被人抓包的感觉,如芒在背。因着怕沿路遇袭,回程要比去的时候快了不少时间,即便如此,进了承安城的时候天色也黑下去了,季沧海和禁卫军统领护送着太子直接回了皇宫,而龙骧卫带着分出来的一小部分禁卫军护送五皇子回了王府,护送到王府门口禁卫军回宫复命,龙骧卫则是直接回了将军府,不过叶悔之倒是被五皇子留了下来,说是要打赏众人让他代领一下。
  温珏的王府大概是叶悔之见过的高门府邸里最有景致的,一步一景,一湾一色,亭台半隐楼阁错落,杨柳堆烟碧波处,柳暗花明又入画,饶是天色已沉,却仍美不胜收,修建此处需要多少财力、人力、物力可想而知,温珏当真是把闲散富贵王爷做到了极致。叶悔之随着温珏的小侍从穿梭在王府之中,之前买鹦鹉的时候叶悔之同这个小侍从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正找过来催温珏回府。小侍从只是请叶悔之跟他走,一路上也不多话,庭院深深两人走了许久才到温珏的书房,好在路上景致锦绣曼妙并不觉得无聊。
  温珏的书房已经亮起了盈盈灯火,橘色的光在暮色里分外柔和,就犹如此时的温珏本人,褪去了白日在太子面前的轻浮孟浪之态,又恢复了叶悔之第一次遇见他时候的感觉,温润和善气度从容。小侍从将叶悔之请进书房自己却只是守在外面,温珏请了叶悔之落座又亲自泡了茶递给他,语态自然平和,仿佛两个人只是平常旧友并无身份差距,“想不到居然在白天那情形下又见面了。”
  叶悔之放下茶杯行了个礼,“谢过王爷看在在下皮囊的面子上不罚之恩。”
  话一出口叶悔之自己倒是愣了一下,按理说他才第二次见到温珏并非亲近之人,这种老友间善意玩笑般的揶揄实在不该说出口,更何况说话的对象还是很得盛宠的五皇子,可温珏此人实在让人难以设防,不知不觉便平等待之了。
  温珏果然不觉叶悔之态度有什么不对,无奈的笑笑,“果然让你见笑了。”
  温珏并未多说,但两人均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点到为止叶悔之会明白他的苦衷,因着五皇子的母亲瑛贵妃母家势力不弱,五皇子又深得皇上喜爱,太子一直对他忌惮颇多,如果他不做出一副沉迷诗画喜好美人的纨绔闲散模样,只怕少不了要吃太子的苦头。温珏见叶悔之神色了然,才接着开口,“上次分别匆忙,也未来得及征询该如何相称。”
  叶悔之想了想,果然从来未介绍过自己,便大略讲了一下,“我是季将军的近卫官叶悔之。”
  温珏面上露出些许疑惑,“我怎么听季将军喊你季九?”
  听见了还问什么,叶悔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个,艺名。”
  温珏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了句妙人,然后又接着解释,“今日其实我早就认出了你,只是怕贸然相认引得皇兄误会,反倒让太子对季将军生出什么嫌隙,是以才装作不相识的模样,还望你不要见怪。”
  叶悔之答了句不敢,温珏将书案上事先备好的赏钱递与叶悔之,“我将你当做朋友,并没有想赏赐显摆身份的意思,不过既然是寻了这个由头请你进来好同你解释,这做戏还是做足的好。”
  叶悔之将赏钱推回给温珏,“未经我家将军允许,虽是做戏,也不敢私授他人恩惠,殿下还是不要让我为难了。”
  温珏闻言收手,“那之前请你领赏你为何进来?只是为了礼数妥帖进来当面辞谢?”
  叶悔之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狡黠,“这是我回去时候对外的托辞,至于我为何进来,大概是猜到殿下为何请我进来。”
  叶悔之不知道五皇子是不是对谁都一见如故,但最起码他们两人还算相谈甚欢,打着赏赐的旗号叶悔之也不好待太久,谁知道王府内外有多少耳目,叶悔之出府依旧是之前的小侍从带出来的,出府的路上小侍从揣摩着自家主子的意思同叶悔之闲聊了几句,并告诉他自己叫做小六子,如若叶悔之要见五皇子可以来找他,拿着之前五皇子送他的那块玉佩,王府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他。
  出了王府的大门,叶悔之自己走回将军府,温珏的府邸和季沧海的住处隔着大半个承安城,小六子询问过用不用派辆马车送他回去,只是王府派马车送一个小小的近卫官不合情理,叶悔之拒绝了小六子也没再坚持。一整天没吃过一顿安稳饭的叶悔之越走越饿,路过市集干脆寻了处馄饨摊连吃了两大碗馄钝,吃饱喝足又寻着些好吃的点心小吃包好了带着回去分给季沧海吃。
  等到叶悔之边消食边慢悠悠的溜达回将军府,已经将近宵禁的时辰,本以为季沧海早已经回府,谁料门房李叔一碰到他倒是先问起来,“将军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叶悔之摇了摇头,料想季沧海应该是因为慧王爷外逃的事被皇上留住了,瞧着这时候宫门也快闭了皇上也不太可能有兴趣同他一起度春宵,约莫着不久就会回来,叶悔之让李叔帮自己寻了一盏灯笼来,把吃食塞给他便独自朝着街口走去,那里是季沧海回府的必经之路。说起慧王爷,他对季沧海也是动过杀心的,虽然知道护城军守卫得力,季沧海自己的本事也不至于在皇城里出什么事,可道理归道理,叶悔之还是不能安心在府里等着。
  近乎宵禁时候,虽然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但季沧海想起自己纵马曾伤过叶悔之,还是尽量放慢了马速,夏日的夜里清风宜人,却吹不散季沧海心中的忧思,慧王爷逃回了南边封地,只怕搞不好便是一场兵戈,自来内战都是最伤的,战死的是同袍,受害的是同胞。
  月色正好,花香正浓,季沧海心中的郁郁压抑被不远处的一盏灯笼驱散了许多,叶悔之借着月光朝季沧海招了招手,季沧海加快马速赶到叶悔之身前翻身下马,牵着灭景同叶悔之一起往将军府的方向走,“为何在此等我?”
  叶悔之拉不下脸说自己担心季沧海,只得寻了个由头,“今日在皇庙惹了祸,当然要来巴结你一下以免被罚。”
  想起太子和甄公公的言行神色,季沧海声音便不觉带了些平日里的严厉,“你还知闯了祸?”
  叶悔之用未提灯笼那只手扯了扯季沧海的衣袖,“想让你罚的轻些,我是应该说知还是不知?”
  季沧海反手握住叶悔之的手,轻轻攥在掌心里,“不如你说句好听的,我考虑一下。”
  叶悔之想了想,试探的问,“似此良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季沧海望向叶悔之,“为谁?”
  叶悔之大言不惭,“自然为你。”
  眼看着要到将军府门口,季沧海将缰绳塞进叶悔之手中,自己放开了他,“那就罚你牵马吧。”
  小剧场
  曲旦:老娘夜观天象,算出一起围观小叶子睡觉的人中有一个乃是你的情敌。
  季沧海:太子?
  曲旦:嘻嘻
  季沧海:温珏?
  曲旦:呵呵
  季沧海:难道是主持?
  曲旦:是那个老太监
  季沧海:滚!
作者有话要说:  多么感人的更新时间!

  ☆、47

  慧王爷潜逃一事,朝廷并未对外公开,然而看似风平浪静之下实则暗潮汹涌,季沧海留在宫中的时间多了几倍,每日早上上朝便要出门,回府通常都已经过了晚饭时候,叶悔之被塞给龙骧卫的几位先生,日常操练虽不用跟着,教授兵书谋略行军打仗这些却不许逃课,而且还安排了个专门擅长这些的冯且安全程监督,就算偶尔跑出去一次也寻不到什么人,叶惊澜同季沧海一样扎在宫里,郁弘也寻不到踪影,估计慧王爷潜逃最焦头烂额的便是他们督敬司,景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他也不好总去叨扰,于是叶悔之深深的寂寞了,连带着四处招惹龙骧卫被绯夜和白夜组织人手围殴了一顿之后,每日也只剩晚饭后跑去路口等季沧海这么点人生乐趣。
  夏夜多蚊虫,叶悔之每天都是先去季沧海房里帮他点好驱赶蚊虫的香料然后才出门去等季沧海回来,难得这日季沧海回来得早,叶悔之刚迈出季沧海的房门正撞见季沧海回来,非但是季沧海,后面还跟着个没精打采的郁弘。叶悔之转身回屋点了灯,大热天季沧海的武将官服快被汗浸透了,一进屋立即去内室换衣服,叶悔之趴着门问季沧海有备着的水要不要先洗个澡,季沧海想着郁弘还在答了声不用,叶悔之扭脸看郁弘,只见他用扇面将自己半张脸都遮了起来,叶悔之不解的看他,“你干嘛?”
  郁弘将脸又遮得严实了些,“替你们羞得慌。”
  叶悔之在郁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扯了扯他的扇面,“那麻烦你今晚保持好这个姿势,千万别把您那娇羞的大脸露出来。”
  郁弘收起扇子,朝叶悔之勾勾食指,叶悔之警惕的看他,“又干嘛?”
  “你自己求了我什么事不知道?”
  叶悔之最近确实求了郁弘一件事,他家铺子多生意大常能见到些稀罕物,叶悔之想让他帮忙寻一寻有什么好东西能给季沧海过生辰时候做贺礼的,瞧着郁弘那神色明显是已有所得,叶悔之赶忙凑过去低声问是不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郁弘怕内室的季沧海听到悄悄和叶悔之咬耳朵,“前几日我家铺子新得了一件天山金蚕丝的软甲,冬暖夏凉轻薄好穿,最重要的是刀枪不入,我明日便要去丰州查慧王一事,软甲运到皇城我自会找人给你送来。”
  叶悔之惊讶,“你亲自去丰州?那你还给我软甲做什么,自己穿着也安全些。”
  郁弘摇头,“此去之险恶,非一件软甲便能抵挡,穿不穿都一样。”
  叶悔之将丰州附近自己相识的江湖朋友想了一遍,从荷包里寻出剑意山庄弟子的信物塞给郁弘,“丰州有家酒馆□□风得意楼,虽然江湖人不愿意管朝廷的事,但若情况紧急你寻到他家掌柜帮你,他见了印信定不会袖手旁观。”
  督敬司的探子遍布天下,江湖事也知道不少,郁弘听到春风得意楼有些意外,“你竟和燕流痕有交情。”
  “在剑意山庄认识的。”
  燕流痕其人也算个妙人,放着好好的闲散名门少爷不做,偏偏要当什么劫富济贫的大盗,他身后是燕家庞大的江湖势力,官家江湖也不太好因为他偷了些银两就和他过不去,只不过少有人知道他还是春风得意楼的幕后老板,有江湖的地方,一定有一家春风得意楼。燕流痕同叶悔之还有景裳是在剑意山庄相识的,当年他听说叶悔之剑法在年轻一辈出类拔萃便来挑战,比了许多次两人剑法仍难分伯仲,倒是一年到头要被景裳捉弄上许多次,两个人一见面便是剑拔弩张,直到有一年过节燕流痕偷偷潜入景家准备招惹景裳,见景家摆设简朴还以为景家经济拮据,竟然送了一堆银票还留了个大名,气的景裳跳脚大骂,他却坚信景裳是故作坚强,从此只摆出一副你家穷我不和你计较的态度。
  季沧海从内室出来,正看到叶悔之和郁弘亲密的贴在一起讲悄悄话,季将军挑了挑眉,“郁弘,你说来我府上有事,这事便是挖墙脚?”
  叶悔之默默退了一步,无意间却扫到郁弘腰上挂着的一块玉牌,那玉牌怎么瞧着怎么眼熟,除了上面多了其温如玉四个字,简直同柳龙骧当着自己面买的那对一模一样,只不过如今郁弘腰上挂着的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在哪里不言而喻,同情的望了一眼季沧海,将军,你挤兑的可能是你弟夫。
  郁弘对季沧海的话倒不怎么在意,难得黑眼圈都快占了半张脸了还能笑得如沐春风,“在下的事已经讲完,不多叨扰就此告辞了。”
  叶悔之本着待客之道说了句我送你出府,却见季沧海饱含深意的望向了自己,叶悔之脑中电光火石立即转了口风,“其实吧郁少当家你同我们将军都这么熟了,迎来送往这些虚礼也不甚重要,不然还是你自己寻了大门出去吧,实在寻不着路挑个你瞧着顺眼的墙飞出去便是。”
  季将军收回了目光,季将军很满意。
  待到郁弘离开,季沧海在屏风后面洗澡,叶悔之在屏风前面背今日都学了什么,自从季沧海不能盯着他用功开始便改成了每日此时考他,慧王爷出逃之后季沧海忙得脚不沾地,也只能借着这么点时间查看叶悔之有没有偷懒。叶悔之将今日所学背了个七七八八,季沧海也洗好澡出来,因着比平日回来的早些,季沧海取了棋盘同叶悔之下棋。棋盘上棋子你来我往,两个人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因着今日季沧海才得了些空能多聊些闲话,叶悔之也是到现在才完完整整的搞清楚了如今的形势。
  慧王爷有一个替身,并非是他被软禁之后才找来的,而是许多年前慧王爷便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替身,而且许多时候显露在外的都是这个替身而非慧王爷本人,多年来一直无人察觉可见这个替身之相像,也正因为如此,督敬司才百密一疏以为慧王爷一直软禁在皇城自己掌控之中,直到不久之前慧王爷的封地丰州突然消息全无全境戒严督敬司才察觉到端倪,然而督敬司在丰州地界的眼线却同时杳无音信无法联系了。皇上知道此事后大怒之下一病不起,根据太医的说法皇上龙体其实远不如看着那般康健,年岁渐长积劳成疾再加上急怒攻心,一天大部分时候皇上都是不甚清醒的,以至于奉命商讨丰州此事的相关文臣武将一直侯在宫中,既要等消息又要商讨办法还要等皇上清醒时候呈报,所以季沧海才难有闲暇回府。今日皇上精神转好,先将督敬的主司王大人罚了一年的俸禄,又立了份不知道是何内容的诏书交予了太子的亲舅舅大理寺卿徐德大人保管,最后勒令督敬司戴罪立功立即派人探查清楚丰州的情况再做定夺,而各处守军也需加强戒备,兵部户部都需为可能到来的交战做好战略筹备。
  叶悔之心不在焉的吃了季沧海两颗棋子,不确定的问,“如若交战,何人领兵?”
  季沧海卖关子,“你以为呢?”
  “应该不是你,”季沧海最善北境作战,终年积雪天寒地冻,而丰州却是南溟国最南端,气候和暖水陆交错,那里历来都是振威军驻扎,叶宗石这把年纪早已解甲荣养,最熟悉南面军务的莫过于叶惊澜,叶悔之几乎是笃定的开口,“是我大哥。”
  “应是如此,”季沧海不急不缓的落下黑子,“过几日你大哥会随行太子去永州巡视驻军,永州和丰州接壤,想必皇上一来是为了安稳边境军心震慑慧王,二来也是早日让太子在军中立威,毕竟皇上身子大不如前,有些事也是时候打算了。”
  叶悔之看着自己再无活路的棋局,直接开始收拾棋子,一边收拾一边心不在焉的嘟囔,“也不知道他这一去赶不赶得上我大嫂生孩子。”话一出口叶悔之愣了下,立即抬头去看季沧海的脸色,他差点忘了自己大嫂正是季沧海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旧人,季沧海瞧着叶悔之惊疑懊恼的表情,抬手捏了捏叶悔之的脸颊,眼中浮上一丝笑意,“过去的事而已,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叶悔之揉了揉被掐疼的脸蛋,“没什么。”
  帮着叶悔之将棋盘收好,季沧海叮嘱,“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叶悔之哦了一声起身,却见季沧海仍坐在原处不动,叶悔之不解,“你怎么不起身?”
  季沧海一本正经的望着叶悔之,“在等你的表示。”
  叶悔之云里雾里,“什么表示?”
  “自己想。”
  叶悔之莫名其妙转身要走,却感觉身后有了动静,季沧海迅速起身拉住叶悔之将他身子转了回来,另一只手搂住叶悔之的腰,直接将人带入自己怀里,叶悔之下意识的抬头,正被季沧海吻了个正着。
  熄了灯躺在床上,叶悔之回忆起灯下季沧海那脸色微红却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由傻笑,笑着笑着便入了美梦,而承安城另一隅的柳府,柳龙骧房中的灯烛依然亮着,正在同自己下棋的小柳状元似乎觉得烛火还不够明亮,熟练的挑了挑灯芯,屋中瞬间又明亮许多,握着棋子柳龙骧自嘲一笑,“有客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卧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柳龙骧听见了却仿若未闻,直到门又一次被敲响,屋内的人才解了气不紧不慢的起身开门,柳龙骧见到门口立着的郁弘,侧了身子让他进来,凉凉的讲了一句,“我还以为郁少当家话也不说一句便准备走了。”
  郁弘转身关门,望着柳龙骧笑,“我就知道你猜到了。”
  柳龙骧盯着郁弘看,“皇上让督敬司速速查明丰州实情,除了你去还能是谁,那地方现今根本就是龙潭虎穴,我有心请旨陪你,可户部正是要为军备筹钱的节骨眼上,万一换做心术不正之人来做我怕坑了军中将士,虽然知道不可能,却一直想着如果不是你去便好了。”
  平日总是笑意盈盈的绸缎庄郁少当家变了个人般,神色严肃正经,“龙骧,在其位、谋其事,你我既然选了为官这条路,再难再险也义不容辞,谁都想过平安和美的安稳日子,可这安稳日子总该有人去守,此事我推不掉也从未想过推掉。”
  柳龙骧素来知道郁弘其人胸怀丘壑,平常一副嬉笑玩闹的做派,却有一颗侠义之心,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第一次见郁弘将自己真实心境坦白出来,虽是心中所爱,仍觉得油然生出几分敬重。柳龙骧从脖颈上取下自己带了多年的护身符,微微踮起脚认真的把带着体温的护身符系在了郁弘的脖子上,一板一眼的替他将护身符塞进衣服里又将衣襟整理好,郁弘默默的看着柳龙骧没再说话,柳龙骧拍拍郁弘胸口护身符的位置,“这护身符保佑了我许多年,也定能保你平安顺遂。”
  郁弘不能久留,直到柳龙骧目送他消失在夜色里,两人也终究没能讲出什么甜言蜜语,风流倜傥惯懂讨如玉坊姑娘欢喜的郁家少爷,对着心里真正念着的人反倒少言寡语的厉害,一向少言寡语的柳龙骧越发的惜字如金。
  郁弘留给柳龙骧了一个锦囊,回了屋子柳龙骧在灯下仔细的将锦囊打开,里面并没藏什么金玉良言,只是满满的一袋红豆,缠绵入骨的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郁少当家已离线~

  ☆、48

  宫中皇上身体日渐稳健,文武百官也松了口气,朝野上下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对于皇上身体康健这件事于国于民有多大好处像叶悔之这种小人物感受不到,他切身实地感受到的好处便是季沧海没那么忙了,季沧海又可以照常休沐了,季沧海允诺带他去逛夏集的事是时候兑现了。虽然约定的是傍晚去逛,但头天晚上背书的时候叶悔之已经同季沧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明了今日休息一日的必要性,季沧海不答应不要紧,用些计谋什么的不怕他不就范,比如美人计或者美人计以及美人计,没有什么问题是主动亲一亲季沧海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亲两次。
  季沧海答应了叶悔之今日可以休息,但兢兢业业的冯且安却是不知道的,叶悔之窝在季沧海的书房里躲懒,冯且安为了抓他出来差点把整个将军府倒过来,因着是季沧海让冯且安监督叶悔之读书的,所以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去季沧海那里找人。绯夜瞧着满府翻飞的冯书生怪心疼的,说不然你去李婶自己种菜那个小园子挖地看看,也许他已经入土为安了,白夜也添乱,说我觉得你还是把全府的树都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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