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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_禅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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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元洛不知道该回答什麽,总不能照实告诉他自己现在是个以血维生的怪物,他鼻子发酸,转身背对白道尘。
「还气为师?」
「没有。是我不好,让师父操心。」
「你……到底还是长大了,不想再让师父唠叨是不。往後为师不会再那样凡事约束你,你喜欢怎麽过就怎麽过吧。就算想自立门户,为师也不拦阻。」
「不是师父想的那样。」桂元洛蓦地回头抱住白道尘,他枕着白道尘的肩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愁苦的模样,白道尘想挣开,他又紧紧抱住,哀求道:「师父,你抱抱我好麽?就像以前我小时候跟您撒娇那样。」
白道尘苦笑,轻拍桂元洛的背说:「趁师兄不在这儿,你想跟为师撒娇呀。唉,你这孩子。」
「师父,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白道尘心里高兴,却说:「等你遇见喜欢的人之後就不是啦。」
桂元洛靠在他身上,师父看来温雅斯文,仅管不算年轻,但臂膀有力,正值年壮,桂元洛不只一次偷偷幻想他用这副身躯抱住自己,却不敢想像耳鬓厮磨,光是想得多一点,就够让他脸红半天。
「师父,要是有朝一日,我爱上一个绝不能爱的人,那该怎麽办?」
白道尘轻轻推开他,平静答道:「当断则断。既知是冤孽,便不该明知故犯,误人误己。」
桂元洛涩然微笑,淡淡说:「徒儿实在羡慕师父,永远都能这麽沉着冷静。你有没有迷惘,後悔,执着,想要明知故犯的时候?」
「没有。凡事想个通透,便不会有这些事。」白道尘替桂元洛将鬓发理顺,笑问:「这几日怎麽习惯把长发放下,学孩子在後头绑小髻,脖子怕冷是不。」
「是呀。脖子护着不冷,身子就不冷。」
白道尘认同的应了声,搂过桂元洛的肩说:「怕冷就跟师父挨近一些,你师兄不敢笑话的。」
桂元洛低头,压抑住落泪的冲动,他红着脸点头在心爱的人身边,拼命记住此刻窃取的温柔。他知道师父不可能认同自己真正的想法,他无法想像师父知道他越来越多的秘密之後,会不会埋怨他,只知道这一刻很难得,他要好好记牢。
马车上两人听着山猪怪响亮滑稽的鼾声,月湛清拢紧衣领,瞟了眼马车另一头坐着的沈笑,那男人穿得挺单薄,和在京城几乎没两样,忍不住问:「沈笑,这一路你不冷啊?」
沈笑的注意力从夜色回到车里,车里没灯,但月湛清双眼灿烂,很容易就捕捉到其神情,他答道:「还好。这高度不是太冷。」
「你在逞强。」月湛清冷笑了声,凑近抓沈笑的手探温度,没想到意外的温暖,他呆愣住,喃喃:「怎麽这麽暖。」
「我不怕冷的。你的手好冰。」沈笑另一手摸上月湛清的颊,说:「脸也凉凉的。」
沈笑讲完亲了月湛清的脸,接着又讲:「这样你的脸就会慢慢热了。」
「呵。」月湛清笑出声,轻揑沈笑下巴两唇相接,只是浅尝即止。
沈笑心里软塌,不管月湛清是一时意乱情迷或其他原因,光想到这是月湛清第一次主动去亲别人的嘴,他就欢喜得无法自抑。
月湛清察觉沈笑眼神变得如狼似虎,有点紧张的出声:「喂,想什麽你。」
「想……最好不再跟你分开。」
「呵呵呵,你这个风流鬼,想拔我这颗花心萝卜。好啊,等我散播完我满腔的浪漫花心之後,自然倦鸟归巢,最後到你身边。」月湛清扳着手指瞎扯道:「我算算得花多久时间。嗯嗯,这样啊,差不多是下下下、再下下下辈子,哈哈哈哈。」
「为什麽你不考虑是我?」沈笑握紧他的手问道。
月湛清任由他攒紧手心,挑眉回答:「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找个人彼此栓牢,爱不是恒久的,你也明白不是?等情爱逝去……又有谁愿意多待。一定会有个人先离开,但我绝对不想当被留下的那个,却也不希望成了负心汉。倒不如先摊明白,春梦了无痕。」
「沈笑。」月湛清忽然板起脸对他说:「你想成仙,我会真心祝福你,我对你不是没有半点情份的。我想这辈子我都会记得你,可你成仙後心里就再也没有我了。这样你难道还不懂麽。」
「你甘愿为我变成被留下的那人。」沈笑神色黯下,说:「要是你愿意和我共度此生,我并不执着成仙。」
月湛清眉头慢慢揪起,抓起沈笑的食指咬住,口齿含糊低骂:「你耍偶啊!」
「难得有情人不是?」沈笑蹙眉却满脸笑意,显然不在意被咬伤。「湛清。」他唤他的口吻充满宠溺。
月湛清把沈笑手指咬出瘀伤才松口,他看沈笑想起什麽似的歛起轻松笑容,正色道:「湛清,我有事要告诉你。」
「讲。」
* * *
晨曦透过断裂的窗棂和倾倒的庙门射入庙里,无声照亮桂元洛侧颜,自从变成殭屍之後他对光暗变得敏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一般殭屍肢体肌肉僵化,表皮腐烂发脓,凭本能吸血活动,毫无人性,须要吸收太阴光华才能逐渐拥有意识,否则无异於行屍走肉。但桂元洛知道赤琏不一样,被她咬的自己也成了异类,既不惧光,也拥有原本的意识,可是身体不断处於饥渴的状态,他对熟食一点反应也没有,满脑子只想汲取鲜血和新鲜肉与脏器,那些以前他必然不敢生食的东西突然变成食物,生理上并无障碍,但心里无法接受。
不过此时令桂元洛讶异的是白道尘还在熟睡,师父从来都是天亮前就醒来,今天却不同,而且睡在他身边没防备的模样令人难以置信。月湛清一脚跨进庙里朝桂元洛招手,桂元洛小心翼翼走开,跟着师兄到外头。
「师兄?」
月湛清带他走得稍远,把前一天汲水用的竹筒塞给他,绷着说:「快喝吧。」
桂元洛一脸茫然失笑道:「干什麽,这什麽?」话刚问完他就闻到血腥味,饥渴已经不是肚子的事,而是全身的渴望,晨光里的他微微颤抖。
「我听沈笑讲了。」月湛清很少用这麽沉重严肃的口吻说话。「别怕,我不会告诉师父。但他迟早要发现,刚才我让沈笑想办法让师父多梦,一时半刻他不会醒,但他会察觉古怪,所以我们套好话,就说中界山气场诡变,连带也影响了我们的作息。」
桂元洛两手握着竹筒,咬牙问:「你觉得我是吸血的怪物麽。」
「你是我师弟,不管变成怎样都是。我不能看你饿死,虽然你是饿不死,但你应该不想饿到失去理智乱咬人,到时让师父见你狂性大发可就糟了。」月湛清拍拍师弟的肩,告诉他:「放心,我会帮你收集兽血,不让你发狂的。中界山的野兽尝起来应该比一般平地还补,你别想得那麽糟,我们吃兽肉,你喝兽血,其实没什麽不好。」
桂元洛仰首猛灌兽血,他从来没这麽饥饿过,饿到身体好像完全没有水份,这竹筒的血宛如甘霖,确实如师兄所言,味道很滋补,他忍不住伸舌舔乾净竹筒边缘的血迹,吸吮手指,就好像贪吃的婴孩。
月湛清摸摸桂元洛的头,桂元洛忽然皱起脸扑到他身上抱着哭,因为害怕吵醒师父,所以哭声十分压抑,他拍拍师弟的背,手指勾到师弟长发,无奈哄道:「没事了。师兄在,没事的。」
不知为什麽,月湛清心里又浮现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他嫌桂元洛浑身血污十分恶心,因此弃之不顾,没想到後来最关心他的是这个师弟,因为师弟的存在,他开始觉得自己有个能回去的地方。
月湛清想,别人讲的家大概是像这样子。有人关怀自己,也有人约束自己,师父像他爹,师弟像他弟弟。换作以前的他,铁定撇清自己和桂元洛的关系,但他早就不是以前那样。
「桂圆,你有何打算?」等师弟冷静下来後,月湛清问他。
「还不晓得,现在只想能瞒多久是多久,我不敢让师父知道,怕他难过,失望。」桂元洛看了眼师兄,苦笑道:「我离不开他……宁可,宁可死在他剑下……」
月湛清吓一跳,抓他肩膀低骂:「胡扯什麽,师父怎麽可能这样对你。你又不是乱咬人的那种丧屍,不会的。只要你不伤人,不发狂,像以前那样乖顺温和,师父不会收了你的。」
桂元洛拢紧十指,对师兄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他不想再让师兄替自己承担什麽,於是点头应道:「顺其自然吧。既然来到什麽都可能遇见的中界山,凡事或许都有转机。」
「对。」月湛清展笑,拍他肩说:「估计师父快醒了,你快回庙里看看。」
桂元洛舔乾净嘴边,拿师兄给的清水漱洗掉血气再返回庙里,白道尘果然已经醒来,他赧颜朝师父说:「师父,你醒啦。」
白道尘一针见血问他:「湛清跟沈公子都跟你聊什麽?」
桂元洛心虚的顿下脚步,摇头回答:「没有,我去洗脸,顺道叫醒他们,没聊什麽。」
「有人对为师施术。」白道尘直接问:「不是他们搞的鬼麽?」
「徒儿去洗脸时看到沈公子还在睡。可能是这附近灵穴被点破,气场大乱所导致也不一定?」
白道尘仍一脸狐疑,但没再追问,他不想桂元洛感到被责难或委屈,後来他到庙外看月湛清正在练习挥剑,清了清嗓,月湛清跑来问候,他顺势提到:「沈公子呢?」
「他还在车上睡。师父,昨儿个猎得山獐子还有剩,我去给您取来。」
「你吃吧。」白道尘从怀里摸出一颗白馒头,说:「为师想起之前买的馒头还没吃完。」
月湛清睁大眼往後退一步,心道:「哇,你居然藏了一个白馒头?是嫌弃我不小心把獐子烤焦了是不,居然,居然啊。是在炫耀麽你。」
由於接下来的路更为艰难,四人吃饱後将马车留在破庙,放了山猪怪,接着就各凭本事。沈笑带路走在最前头,他所谓的捷径并非山道,而是看似无尽的攀爬,遇到陡坡就徒手攀登或抓树根、拿剑取支力点。
要问沈笑为什麽一副知道路的样子,他只会神秘一笑,答道:「我就是知道。」
光是山况就已经令人皱眉,阴晴不定不说,不时有凶禽猛兽拦路。月湛清眺望远方,那几座山头距离没啥改变,倒是山岚比方才还深浓,也不清楚究竟走了多久,阳光出来时热得流汗,没了阳光又冷得打哆嗦。
反观其他三人,桂元洛似乎是因为成了妖异,体力比以前还勇猛,脚力比月湛清稳健轻快,在他之前的则是白道尘,白道尘不愧是妖鬼的克星,至今不见气息紊乱,似乎连汗也没出多少。而最前头的沈笑简直是妖怪,不仅呼吸绵长平稳,瞧他在山间活动的样子根本就像走在自家後院一样。
「见鬼了真是。」月湛清抹掉额面的汗骂了句,大腿开始发酸。沈笑似乎不打算休息,拼命直往山顶,月湛清尾音飘荡的喊道:「师父,就没有能飞跃的法术麽?」
白道尘在前头冷淡回应:「难得能锻链体魄,跟上吧。」
「唔呃嗯嗯嗯。」月湛清咬牙,嘀咕道:「该死,为什麽我是凡人,哼。中界山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师父,究竟我们上中界山做什麽?」问的人是桂元洛。
「祭拜无极天尊。」白道尘拿出一块圆滑的应灵石说:「应灵石可用来收容迷途精怪,离中界山每百年则失灵,这块石头传了几代,也快没效了。为师想将此石供在天尊座前,另取其他应灵石来用。你我身上的玉鱼也是由应灵石里挖掘出来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祭天尊居然得跑这麽远……」月湛清光想就头大。
他记得以前从典籍读到过,中界山的本身即是无极天尊的化身,天尊并无一定形象,而是代表着自然神灵,传说祂一万年为神,一万年为魔,因而或许也有宗派信奉无极魔尊。
神也好,魔也罢,只是於先天五太等状态後,平衡天地阴阳的一股庞大之炁。说到无极天尊化作中界山成为天地支柱之一,其神形也影响着大陆,概略将三界六道画开分界。
月湛清看着师弟超前的背影,想起宇宙间不啻是这三界六道的众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存在,比如眼前这个可怜的新生殭屍。由屍变等成因出现的殭屍,可以说是怨秽等阴煞之气驱使的东西,可是像赤琏和桂元洛这类殭屍还没经历过死就变成这样,想来也是悲哀。
时辰未晚,天色却暗下,远方雷电逼迫。沈笑带着他们沿山壁狭径穿越瀑布下的山洞,洞壁嵌满许多特殊矿石,闪烁淡辉,约莫一柱香便看到前方光亮,没想到瀑布山洞里别有天地,里面有栋华美住宅,宛如宫殿。
「哇啊。」月湛清感到新鲜有趣,发出赞叹。
「这儿是个有缘者才知晓的地方,主人是这座瀑布和附近地域的水神。」沈笑展扇轻搧,走在花开遍地里介绍道:「外头骤雨,就带你们进来躲躲,不少修炼者也会来这里借住,无论他们是人是妖都不必大惊小怪,这儿主人的禁忌就是动武及斗法而已。」
「了解。」月湛清多问:「主人美麽?」
沈笑回头笑睇他,笑里藏刀的答:「美不美我是不清楚,没人看过,但水神性情不好捉摸,劝你别乱动心思。」
「问问而已嘛。」
外头并没看到什麽人走动,但是一进华宅,确实看见不少修道之人打扮的家伙,还有不少奇装异服、飞来跳去的妖精。有的像是常客,主动跑来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点头回应,一个仅有桂元洛腰际高度的女孩跑来牵他手,拉着他指走廊,他疑惑的看向沈笑,沈笑猜测:「她可能是想带你去空房。」
女童点头抿笑,转身蹦蹦跳跳,当下露出兔子耳朵来,原来是只小兔子精。她一跑,旁边就冒出许多少男少女跟着她跳呀跳,大概是夥伴。
兔子精带他们看的是间宽敞舒适的大房间,分作两个房间和中央共用的小厅,月湛清安慰的露出傻笑,门口就出现一阵骚动,几人和兔精跑出走廊察看,居然是赤琏和她十多名教众。
「是赤琏。」一名坐在附近喝茶的道士唤道,看来在场不是只有悬恒派等人知道赤琏和丹天教。在场出现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赤琏的目光立刻捕捉到白道尘一行人,她环扫全场,最後盯着白道尘往屋里走。
「妖道,这地方也能是你来的麽。」一名道姑指着她骂道。
赤琏身旁的谢菱站出来,轻蔑回呛:「好大口气。你这等货色能来,我教的教主就不能来麽。再者,你们这种自诩正道之辈,只知对异类赶尽杀绝,嘴脸比起九流地痞更是恶心。」
「你这臭嘴,看我封了你!」那名道姑一时气结,被身後同门拦下。
赤琏姿态高傲,连看都不屑看旁人一眼,昂首吩咐道:「今日各自安歇,明日丑时一过就动身。」
一等教众齐声应道:「是。」
红袍道姑们三、四人为一群散开找地方休息,赤琏没再看白道尘等人,迳自上楼,谢菱跟随其後,莲禾登则在最後面带着好奇心张望环境,偏巧和月湛清对上眼。
「你。」月湛清指着莲禾登走上前,板着脸说:「东西还我。」
「什麽东西?」
白道尘扬声问:「怎麽了?湛清。」
莲禾登听说过白道尘的名声,刻意拉高嗓子说:「噢,那不是你跟我的定情物麽。」
「定你个狗屁,那是我给我娘子的礼物。」
「娘子?」月湛清身後三人异口同声质疑,逼得他回头乾笑。「这是有原因的,总之她抢了我的东西。」
「你说有娘子是骗人的吧。要是真的这麽爱你娘子,你该在家乡和她卿卿我我,怎麽跑来这种地方。」莲禾登食指卷着过肩的小辫子,噙笑道:「分明是想让人家吃醋才胡诌的,真可爱。」
月湛清脸色铁青,这疯婆子在扯什麽鬼话。无奈鬼话信的人远比想像还多,开始出现挞伐声音,指责白道尘不会教弟子,竟放纵弟子跟妖女往来。
「师、师……」月湛清回头看,白道尘已经和桂元洛走进走廊,沈笑则冷眼旁观,带着戏谑的神情瞟着他和莲禾登,接着露出「你活该」的眼神调头走掉。
「疯婆子。」月湛清转身要抽走莲禾登插在头上的红簪,岂料莲禾登闪过他的手钻进他胸前抱住,开心道:「好想你哦。没想到这麽快就见面了,嘻。」
「嗳、喂喂你搞什麽男女授受不亲!」
「害什麽臊嘛。」
其他人纷纷看不过去,虽不能在这里斗法动武,但没说不能赶人,他们七嘴八舌开骂,挥舞拂尘和兵器排挤他们,连狗男女这麽通俗又无新意的词都冒出来。
「都说是她自己贴上来的,你们不也看见了麽!」月湛清大吼,转身要走出华宅,莲禾登玩闹似的挂在他肩上,死活都要黏着他。
两人终於稍微摆脱那些人的批判声浪和注目,来到水边落羽杉树下,莲禾登松手绕到月湛清面前笑问:「有人生气罗。」
「你也是殭屍吧。」月湛清问。
「……你。」莲禾登愣住。「我不是。」
「鬼才信。丹天教恐怕全部的人都是殭屍,你也不例外。」
「没有没有,我不是。只有我不是。」莲禾登的尾音渐弱,她忽然面色迷惘,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何,师父她没咬我。其实我没特别想法,是不是殭屍都无所谓的,可师父说我喜欢享受美食,当了殭屍便只能吸血,太可怜。她说我不适合当殭屍,我也没特别想当。」
「无所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师父干了太多坏事,我们连朋友也当不成,甭提什麽让我娶你的事。」
莲禾登对赤琏所做所为并非一无所知,听月湛清这麽讲也无法辩驳什麽,她揪住月湛清袖摆委屈道:「可我没害过你呀。我第一眼就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让我怎麽办?」
「时间一久,自然就会淡忘。」这是月湛清的真心话,他对她浅笑:「你根本不晓得我的为人。我很花心,我的喜欢很肤浅,喜新厌旧是常态,就算你美若天仙,我也能很快弃之如敝屣。你对我的喜欢也不过就是这张脸不是?」
莲禾登又愣了,瞅着月湛清的俊容忖道:「你是生得好看,笑起来也讨人喜欢,我没见过像你这麽可爱的人。」
「那就对啦。你看过,欣赏过,已经很值得,何必硬要跟我凑成一对,让我成天折磨你?」
「怎会是折磨?」
「我说小姑娘啊。」月湛清掐住她脸颊,轻浮笑道:「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还多,我又偏偏是个用情不专的人,迟早把你折磨痛苦死。」
说来很奇怪,依月湛清往日习性,和这小姑娘玩玩才是他会干的事,可是怎麽转了心性,苦口婆心开导起她了。
「可我现在还是喜欢你。」
月湛清失去耐性,开始动手脱衣服,莲禾登吓一跳问:「啊啊你干什麽?」
「你喜欢我,应该也想让我上不是?」
莲禾登瞪大双眼,惊呼:「这麽快?那、那你,你是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月湛清皱眉。「要我对你专情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要是想排解寂寞空虚,我随时可以帮忙。脱衣服吧,大哥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乖,还是想让我帮你?」
「咦、呃,你,你……」
月湛清脸上表情一点都不轻浮,他脱掉上衣,双手拉着裤带说:「我确实有了喜欢的人。你硬是要讨我喜欢,我也得试试你行不行,很公平不是?虽不能保证如你所愿,但直奔重点也是不错。」
莲禾登浑身发抖,绷着身躯,双颊烫红。她感觉月湛清态度是认真的,正因如此,她觉得好像被狠狠羞辱。嘴上说有喜欢的人,却还是愿意抱她,这是施舍不是?
「我恨你!」莲禾登摘下头上红簪朝地上扔,骂完他後扭头哭着跑远。
月湛清拾起红簪,套回衣衫後慎重的收在袖里暗袋,苦笑自语道:「有什麽好内疚。我本来就是这种人。」
或许是因为很少有人这麽认真的追求他,告诉他心里的喜欢。其实莲姑娘是个十分单纯,有着稚子之心的人,所以月湛清尽管不欠她什麽,仍觉得有点内疚。至於对沈笑这人,感觉就太过复杂,无法一语道尽。
「就算你能为我放弃成仙,一旦我们有天感情淡了,你是不是会後悔为我留下。」
第15章 拾肆
飞鹰翱翔於天,在翅膀外缘每根羽翼都能巧妙掌握风的流动,他感到自己和这片无垠苍茫的天地几乎融为一体,又或许他才是这片天空,只是透过飞鹰的视野俯瞰千山万水。
乍看宁和的景象,实际上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无论他是鹰也好,天空也好,海洋也一样,一旦存在之後,就得小心翼翼,戒慎恐惧的面对未知。
他不再俯瞰,将眼光拉到高处,从云层穿射出万丈金光,耀眼夺目,更高远的地方有什麽东西在牵引他,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过是碎片,一点也不完全,一心一意只盼能回归最初的地方。
「呃嗯。」沈笑睁开眼,前一刻的事物不过梦境,现实里的铁锈味飘过他鼻尖,令人心神一凛。
沈笑起身披好外袍往房门看去,虽然肉眼看不穿门板,但有种直觉能让他知道外头走道有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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