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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_禅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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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沈笑睁开眼,前一刻的事物不过梦境,现实里的铁锈味飘过他鼻尖,令人心神一凛。
沈笑起身披好外袍往房门看去,虽然肉眼看不穿门板,但有种直觉能让他知道外头走道有人留下血迹。就好像真正的老鹰,凡人肉眼看不见,牠却能看见囓齿类活动和排泄物留下的痕迹。
几乎是本能反应,沈笑压低气息,无声且迅速来到门口蹲低,把门开出一道缝打量外头情况,对面该是白道尘和桂元洛休息的门房大敞,月湛清彻夜没回来,他想那家伙该不会又碰上什麽麻烦,身法如风闪到外头察看。
大厅堆着一座小山,就是它飘出浓臭刺鼻的味道,山後出现一团光亮,是名红衣女子提着灯笼走出来,她满脸笑意向沈笑打招呼:「你就是沈学士之子,沈笑了吧。贫道叫作谢菱,我想你不必记得,因为你要死了。」
灯笼照亮四周,堆成小山的是进驻这儿的住客,有的被吸乾血气,皮囊皱成一团,被挖出脏器的部位还散着肉屑,虫蝇聚集飞舞,场面血腥骇人。
谢菱将灯笼丢高,亮出双刀要砍向沈笑,沈笑拿出腰间折扇挡格,扇柄不长,刀比剑宽,饶是他凝结气力,这扇子也支撑不久。沈笑挡了两三刀就回头奔,跑进走廊大喊:「出鞘!」
此时无光可照明,只见走廊深处传来破空之声,是沈笑那把长剑飞来。沈笑一摸到剑就瞅准时机挑伤谢菱手背,还将指甲挑落,谢菱停下攻击,举起右手看着失去指甲的大姆指,冷笑道:「哼,我要剥了你的皮。」
「且慢。」
「想求饶是不可能的。」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利用水亦君,想将势力拓展进皇宫?」
「凭什麽回答你。」谢菱两手握刀翻身旋舞,动作快得无异於白昼,沈笑同样不好惹,剑刃借力刮开刀锋,发出嘹亮刺耳的声响,趁谢菱企图稳住下盘之际,凌空飞踢她侧颜。
谢菱被踹到空中翻腾两圈,重摔落地,两把刀脱了手,她爬向地面闪烁光芒的地方要捡刀,刚伸手就被剑削断四指,从断面淌出血液,痛楚和诱人的血腥同时撕扯她的精神,她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啊啊、赫呃,喝啊啊──」
「闭嘴。」沈笑踱到她面前,揪她头发把人拽起来问话:「回答问题。水亦君被你们利用是不是?」
「啊啊啊、吼哦哦……呼,呼嗯,呼……呼呵呵呵呵……」谢菱怪笑起来,边抖边讲:「不过是个区区凡人,利用她,呵、呵,那是给她面子。都怪她蠢才让孔雀镇的事闹大。你杀不死我的,不只我,我的同门每个都是,只要我有口气在,你们一定万劫不复。」
「嗯。」沈笑平静应了声,若有似无笑着说:「这我知道。」
沈笑将谢菱抛向屍山,谢菱咆哮,她张狂大笑,并在自己的笑声里听见沈笑在念咒,她喊道:「无用的,无用的。寻常术法於我们无用。」
谢凌没再听见沈笑的声音,连风跟树叶花草那些来自於自然的声音都很快消失,她感到奇怪,想抬头看仔细,很快的她惊觉自己闻不见血气,而且视力模糊,最後看不见。
「为什麽会这样?这是什麽法术,怎麽回事?」谢菱的身体仰赖殭屍的特性快速恢复,但她的五感六识受到沈笑秘术的影响,彻底被虚空吞没。虽然她确实存在於此,但她永远也找不回自己和别人,并在漫长的迷失里崩溃。
「我也懒得费力杀你。」沈笑拈指发出一点火光朝屍山抛掷,须臾间屍山燃烧,厅里谢菱与火蛇共舞,沈笑则冷酷离开。
原来早在丑时之前,丹天教的人就暗地诱惑他们,令其走火入魔,恣意啖噬精气血。沈笑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让白道尘和赤琏相杀,不必他亲自出手,也能对唐虹珞有个交代,可没料到事情发展远比想像还快。
沈笑刚跨出门槛就一脚踩进水里,外面树木草原转眼成了水泽,四处山壁石缝都有水柱灌进来,符咒狂飞的地方是擅於使符的桂元洛和丹天教徒对抗,暗夜冷光画空的是月湛清拿驱魔鐧痛击妖道,师兄弟二人正和丹天教以及幸存的修炼者厮杀,敌我难分,而高处凌空相击迸出火光的应是白道尘和赤琏。
「嗯……」沈笑双手抱胸仰头观望,半晌喃道:「只有我睡得最香,呵呵。」
「红萍,如今收手还来得及。别再错下去。」
「你住口,不准再喊我红萍!」眼看水神震怒想毁掉这里,弱小的道士与精怪慌忙逃窜,赤琏不讳言的说:「我就要看水神出现,闹到日月无光,天下大乱。像你这麽无情的男人,莫非还会心怜众生?哼呵呵呵呵。」
白道尘扬手将地面的水引到上空替那些人辟路求生,水围绕他和赤琏宛如腾蛇,它慢慢浮现出龙蛇般的轮廓,背上有翼,头部绽放精光,张口就朝他们二人吞咬。
「师父!」桂元洛着急大喊,月湛清握着驱魔鐧回头仰望,愤怒的水神忽然现形攻击,白道尘大叱一声靠真气将水冲开。
赤琏同样大叫,水潮散去後她成了满头红发、眼眸碧绿的模样,在她手里抓着一片盘子大小且晶莹剔透的东西。
「你、水神的鳞?」白道尘瞪着她,杀气毕露。
「哈哈哈。」赤琏得意笑着,两手抓住那片鳞往下抓挠,虚空中喷溅出两道绦红血注,水神彻底现形,虚软倒地。
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丹天教的人和她们所操控的法体同样伤痕累累,就在众人及精怪酣战之际,空中响起震耳欲隆的吼骂:「妖女哪里走!」
犹如严冬惊雷,不祥之兆,骂声回荡半晌,虚空中现出无数绘有脸谱的白衣道士,其间冲出来一名戴金面身形是四人高的鬼道士,祂两手各执一剑一网下令其他鬼道士:「杀光妖女!」
「呀啊!」鬼道士加入战场,月湛清困窘抱怨:「居然追来了,那还跟我扯这麽多干什麽。」
「何方妖孽?」白道尘扬声喊住金面鬼道士。
「呵哈哈哈哈哈,师弟不认得我啦。」金面瞪了白道尘一眼,骂:「该罚。」祂说完举剑劈向白道尘,实则朝赤琏扫去,三方混战。
鬼道士为杀殭屍不择手段,难免波及旁人,加上祂们阴煞之气浓重,根本就敌我不分。只见金面道士不停向赤琏近逼,追讨道:「还我屍首!还我屍首!」
赤琏没想到这道士化作厉鬼也如此难缠,转头找到莲禾登,足尖蜻蜓点水般掠过草丛顶端,拎起徒弟来到树冠上放话道:「月湛清,等你我相约之事达成,便来迎娶我徒儿吧。」
「什麽?」月湛清莫名其妙怪叫,只见那对师徒逃逸无踪,等着他的是众人的怀疑、仇视与不谅解。
金面道士率领鬼徒弟们继续对赤琏穷追不舍,跟着消失。
莲禾登被师父提着穿梭在山林间,她疑惑问:「师父和月公子有约定?」
「没有。」赤琏愉快的说:「我要让白道尘对他最亲近的人失望伤心,要他孤单过完一辈子。他最好……永永远远都是个无情的人。」
「师父不管师姐和其他人了麽?」
「该死的就是会死,不该死的丢着也死不了。只要再破坏一样东西,中界山的存在就会失去意义。」
* * *
「悬恒派的小子居然跟妖道是一伙。」这样的声音出现,接着有妖怪指证历历说月湛清和丹天教妖女在树下做苟且之事。
面对众人指责,月湛清百口莫辩,无能为力看向师父。白道尘握剑走近,语气平冷的问:「他们说你跟妖女厮混,有还是没有?」
桂元洛怕其中有误会,跳出来接腔道:「这一定她们陷害师兄──」
「你退下。」白道尘推开桂元洛,又问了遍。「有,还是没有。」
月湛清手脚被妖怪和道士们捉住,逼他跪下,他气不过连师父都怀疑自己,吼道:「是,但她不是妖女,她是凡人女子,只不过是唔呃……」
白道尘掴了他一巴掌,捉月湛清的家伙手松得快,让月湛清被打飞落水,呛了好几口泥巴水,满身狼狈。
「这小子太荒唐了。」旁人继续责骂道。
「就是。悬恒派的道士快给个交代,水神被杀,不给交代的话山里其他神明不会放过你们。」
「杀掉妖道。杀掉妖道。杀掉妖道。」
桂元洛跑到月湛清面前护着,他紧张得呼吸急促,不敢相信眼前师父冷漠绝情的模样,师兄抓他的肩想把他推开,他暗自运用殭屍天生的体能挡住师兄,并摇头向师父求情:「师父,不要这样,你听师兄解释。」
「我没什麽好解释。」月湛清捶打桂元洛的背大骂:「你滚开,不用你帮我,滚啊!」
「不要!」
白道尘望着这对可悲的师兄弟,说道:「从小你们就这样。犯了错,相互掩饰,以为能一直这麽混日子。」
水已经漫到膝盖,外头传来落石崩坍的隆隆声,大家情绪激动要白道尘清理门户,沈笑则远远看着他们。
「多傻的一对师兄弟。」沈笑袖手旁观,虽然月湛清很有趣,但他实在不喜欢看月湛清和桂元洛拉扯,彷佛上演什麽闹剧。他不在乎白道尘或那些人怎麽想,但月湛清的个性哪会和丹天教的人勾搭在一块儿。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本门弟子。往後若你用悬恒道术招摇撞骗,行不义之事,必遭天遣。」白道尘此话一出,桂元洛跑上前抱他大腿求道:「不要赶师兄走,师兄是冤枉的,他被陷害的,师兄的脾气师父也晓得不是?」
「正因为晓得,所以为师明白这劣徒再也不受管教。」白道尘和月湛清对看,前者眸光深邃读不出情绪,後者因心情激动而频频颤抖。
哗啦,水花伴随月湛清的动作溅起,他握着长鐧往洞外走,其余人抄起手里法器和家伙蠢蠢欲动,然而狂风乍起将他们吹得全往後仰,定睛瞧去,原来是沈笑拿扇子施法。
「别轻举妄动。」沈笑神色悠然的提醒道:「此人对我有用,在这之前不容你们出手。」
他笑里藏刀,又一直给人深不可测的印象,谁都不敢贸然上前。一只不信邪的鹿精突然暴跳扑上,即刻被沈笑隔空撂倒,仅是动了几根手指的工夫,於是大家噤声,只能眼睁睁看那二人离开。
桂元洛望着师兄离开的方向,白道尘捉他手肘道:「这儿不能待了,走。」
「呃嗯。」桂元洛甩开师父的手,不停发抖,他不能理解师父的作法。
「走。」白道尘又讲了一遍,捉桂元洛的手拖着人走。
桂元洛惶恐不安,就算是这种时候,他还是想死赖着白道尘,究竟是怕白道尘孤单,还是怕自己没这人活不了?
跟师兄及沈笑走散後,桂元洛跟着师父继续往山顶走。细雨化作粉雪,没多久枝叶结霜,他们身上穿的是师兄一针一线缝的衣物。夜晚在山洞避风时,桂元洛捡来薪火取暖,他看着白道尘的眼神有所埋怨,白道尘也知道,却默不作声和他并肩而坐。
「饿不饿?」白道尘忽然问起。
桂元洛不理睬他,觅了个角落倒头睡。
「他迟早会走,谁都留不住。」
桂元洛掩面呜咽,他还是爱着白道尘,但心里也有了怨怒。「若我是妖道,师父同样会这麽对我是不?」
白道尘凝视他背影,皱眉不语。
「赤琏咬了我。我才是真正的妖道。」此话一出,桂元洛忽然间松了口气。「要收了我麽?」
桂元洛翻身,眯起转为异色的瞳眸觑着人。白道尘却冷静如常的说:「怪不得这些日里几乎不在为师面前饮食。」
「现在你知道了。」
白道尘长叹,转身走出洞外很久没回来。桂元洛心想,自己被遗弃了吧。等明日一早,他会去找师兄,也可能自己到北方,自生自灭。
「我会长生不死。哪怕你不要我,我也会永远想着你,念着你。你真残忍……师父……」桂元洛疲倦入睡,再度醒来时,洞外积着霭霭白雪,持续燃烧的篝火旁坐着一名衣袂如雪的男人,是白道尘。
桂元洛惊讶坐起,失神低呼:「师父?」
白道尘抓起垂死的幼鹿拿刀割牠脖子,放了一碗血递给他,盛的是满满兽血。
「为什麽?」看着师父做的事,桂元洛满脸惊慌。
「喝吧。」
桂元洛摀住口鼻,仍落了一滴泪,带着怒气质疑:「你为什麽不是这样对师兄,为什麽还要对我好?」
「你跟他不同。悬恒虽不是大门大派,也容不得他。」
「不对,不是这缘故,是师父太偏心!」
「是啊。」白道尘坦承道:「我是偏心。早知你不对劲,却还是留着你。但就算你成了殭屍,也好过湛清那样。为师只剩你一个弟子。」
「只因为这种理由?」桂元洛荒唐失笑,端起那碗鹿血一饮而尽,抹嘴道:「你能察觉我这点古怪,为什麽都没发现我对你有什麽心思……」
桂元洛说完就将白道尘扑倒,後者面对徒弟突如其来的逆袭仍没有畏惧,表情除了镇定还带着一丝不解,彷佛在对桂元洛说:「你又闹什麽性子?」
直到桂元洛俯首将带着血气的唇贴到白道尘嘴巴,白道尘才瞠目瞪视,一掌将桂元洛拍飞到洞壁。桂元洛抚颊站了起来,咯咯笑道:「还没呢。只是两唇相接,我想对师父做的事还有很多,你现在知道为何我常常避开,不和你亲近,就是怕不由自主的……」
「够了。别再讲下去。」
「我喜欢师父。不是孺慕之情而已,而是像赤琏对师父你一样。」
白道尘上前抚摸桂元洛发红的脸颊,淡淡说道:「都是为师不好,轻忽了你。你放心,为师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桂元洛蹙眉,茫然觑着他,听他又讲:「你定是受了湛清影响,才误入歧途。所幸本门秘术奥妙,有一咒法可解。」
「我没有疯,也没有中邪。」桂元洛生气甩开他的手,失控怒喊:「你为什麽不肯面对我,我打从心里爱着你,已经这麽多年,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白道尘垂眸思忖,手势一比就用地网将桂元洛束缚住,用他一贯平稳不带情绪起伏的口吻告诉桂元洛:「先歇一晚,等明天攀上峰顶,一切都会有个结果。」
「放开我,放开我──」又是画地为牢,这次不是一重,而是三重封印。白道尘坐在牢外守护,就算他无法接受桂元洛的心意,也决意不放桂元洛离开。
遥想起当初赤琏对他倾吐心意时有何感觉,白道尘只依稀记得自己心情平静而有着淡淡愉快,是能够成家立室,和家人一同入世修行的那种愉快。说来还是无法讲明是不是有过两情相悦的感觉,他只记得赤琏每天都笑得很好看,常常说自己有多幸福,既然她这麽讲,那时应该是很美好才是。
虽然赤琏有时让人觉得古怪,可是白道尘一直不以为意,直到有天他的师父和师兄揭穿赤琏非人,一切都不同了。他想这是自己太过沉迷俗世情爱所导致,在那之後他便不再接受任何感情,包括黏湘或其他人。
更别说是同为男子的对象,无奈这样的人偏偏就近在眼前,思及此,白道尘余光看到桂元洛声嘶力竭的在封印里挣扎,除了痛心之外,有一种和当年与赤琏分开时所没有的感受,那是很深沉的无奈,和无以名状的悲愁。
就好像虚空并非一无所有,而只是在那之中的事物无法肉眼观之、伸手触及,但在其中确实有什麽东西占满了它,并笼罩一切。
* * *
上一刻感觉还在冻人的冰水中浮沉,这一刻却从热气蒸腾的水中苏醒,月湛清挪了下身子发现背後还贴着另一副身躯,一只大手抚摸他头顶温声道:「醒啦。」
「沈笑。」
「嗯。」
「这是哪儿?」
「你一身湿走在高山上,没多久就晕过去,所以我带你来泡温泉。」
「温泉?」月湛清感到胸前发痒,沈笑的手轻挠他胸腹,两人赤身裸体泡在温泉里,他却不特别想做什麽,也懒得反抗。「你来过中界山?」
「我自己没来过,只是恰巧知道这儿。」
「恰巧……」月湛清知道沈笑的身份,即便如此他仍觉得这人有太多谜团,难不成有什麽神通麽,知道得这麽多,术法也是无师自通的样子。
沈笑收紧双臂,将下巴靠在月湛清肩上扬起满足的笑容,告诉他:「这一刻真是美好,只有你跟我。」
月湛清不自觉的挣动了下,沈笑想抱他,他拉开沈笑的手往前走,回头问:「我被逐出师门,你却只顾自己高兴。」
「别气恼。」沈笑上前亲他颊,说:「我是舍不得,可是你师父跟师弟不需要你,我需要你。你不需要他们,但你需要我。」
月湛清面无表情瞅他,待他解释道:「因为你喜欢我。」
「哈。我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我不必需要他们,包括你。」
沈笑笑着蹙眉,摇头揭穿道:「你走得那样潇洒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麽。虽然非你所愿,可那时你心里一定闪过这念头,就算被逐出师门你还能跟我在一块儿不是?」
月湛清冷冷睨着他,心思被料中却不想承认,别扭道:「你若真心喜欢我,怎麽舍得袖手旁观。沈笑,你知道自己冷血麽?有时我觉得你不像个人,比妖怪还像妖怪。」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本性如此。你怎能说我不是真心,我若不是真心喜欢你,你师弟早就没了,说不定师父也没有了,我素来不是个禁欲的人,倘若不是顾及你心里还在难受,刚才便乘人之危。」
月湛清听完不觉低头瞅了眼自己赤条条的身子,想来以沈笑的能耐确实能为所欲为,但沈笑没有,只是那些话好像在威胁他似的,他不悦道:「你说师弟没了是什麽意思。」
沈笑朝自身泼了些水,口吻轻松的忆起往事说:「年少时,我性格极端,阴晴不定,有一年立春亲族一起吃春盘,堂弟调皮对我开了小玩笑,我便用玩笑回敬,把他一只眼给玩瞎了。又有一回,小姨见我不顺眼对爹亲吹了几阵枕边风,隔日她最爱的那匹马就成她嘴里尝的肉。」
沈笑叙述几件往事,视线再度对上月湛清的眼,噙笑说:「你想,我的没有是何意。」
一时间月湛清觉得毛骨悚然,虽置身温泉,却恍如沐浴冷雨。他深呼吸以图镇定,差点忘记眼前这男人曾不加思索就砍了红叶的狐尾,斩杀妖邪对沈笑不过是个成仙的过程,没有任何感情能牵绊沈笑。
若不是对他有好感,沈笑可能早和师兄及师弟起冲突?不,不是的,反倒是因为他令沈笑在意,师父和师弟才会让沈笑感到碍眼。这麽说来,离开悬恒派未必不是好事。
「你不知道吧。」
月湛清不解的觑着沈笑,沈笑说:「你可能觉得我冷血无情,风流却不带真心。可我一旦认真就再也不会变。」
「喔。」月湛清敷衍应了声。大概是泡得有点久,他脑袋有点昏昏的。
「我觉得这肉块熟了。」
「肉?」月湛清左顾右盼,问:「你在泉水里放什麽肉?不会是山猪怪吧?」他紧张的拉高嗓门。
「呵呵,是你烤肉的比喻。」沈笑接近他,含蓄笑道:「湛清,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因为水温有些烫,月湛清不太想再贴近另一个热源,轻微抗拒着,沈笑仍朝他逼近,最後他靠到岸觉得一阵冰凉,原来岸上积雪,怪不得冷热间会起这麽浓的雾。
「湛清。」沈笑愉快轻唤,搂着人细碎亲吻,他知道月湛清被自己弄得有点反应,於是将一脚嵌到月湛清腿间。
「嗯……」
「我想进去。」
月湛清疲倦得想有个依靠,也不在意沈笑是怎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就怕待会儿被折腾得喘不过气,於是冷淡提醒道:「你轻点。」
「好。」沈笑满心欢喜把人埋到怀中,要是能和月湛清这麽度日,成仙就显得微不足道。他附在月湛清耳边说:「给你脱衣服时,我看见之前那柄红簪子。以後我再送更漂亮的给你,你之前满身污泥真可怜,我晓得你最爱乾净漂亮,所以就带你到这里。」
沈笑说话速度和动作一样快,不一会儿就掰开月湛清的臀肉将长指伸入。月湛清上半身躺靠在岸边,一脚在水中,另一脚朝腹部屈折,他在热雾里轻哼,沈笑的手调皮得很,似乎还嫌他反应不够,沈笑低头舔吻他私密处,用手握住他硬挺的家伙套弄起来。
「啊……叫你轻点……」
「一直都很轻。」沈笑按住人,用舌尖在月湛清胸前殷红的突起打圆,挑逗着。他到底是比月湛清风流,几招下来便教月湛清不安份的摆动腰肢,主动附上唇来。
沈笑展臂迎上,扣着月湛清後脑狂热吻着,然後拉开月湛清双腿将自己挺进那处湿热紧窒的小穴。那圈嫩肉比想像来得有力,密合并不停收缩,牢牢吸附沈笑硕长的阳物,边缘细毛和沈笑胯间浓密毛发都湿透贴附肌肤。
「啊、啊,啊呃,嗯……呵嗯……呃……」月湛清後庭从来没承受过这样的侵入,想来上回沈笑同样是这情况,即使知道对方的心意,真要纳入那东西还是相当吃力难受,好像把那里当成一张嘴囫囵吞了什麽,又吐出什麽,吞吞吐吐的真教人抓狂。
「不要了。」月湛清被沈笑抱在胸前,圈着沈笑腰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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