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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_禅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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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月湛清被沈笑抱在胸前,圈着沈笑腰际的脚不时打起水花,他哼哼唧唧的抱怨,沈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次比一次顶得更深,正想破口大骂就被那一柱擎天顶了回去。
「爽不?」
「你去死啦。」月湛清趁隙骂了句完整的,紧接而来是破碎呻吟,异样感逐渐被无可言喻的快感取代,大腿因兴奋而不时抽搐,他将腿夹得更紧,又张得更开,无助的绷紧脖子发出陌生的叫声。
他从没听过自己这种怪异沙哑的声音,听得自己羞耻无比,虽不成言语,却彷佛每一声都在叫沈笑用力肏自己。嗯,不全都舒服,却很爽……筋骨有点酸麻,却相当酣畅痛快。
沈笑将月湛清翻过身,从背後进入并抱起他,藉着水的浮力更轻松的抽插肉穴,他架高月湛清两腿让他呈现出露骨的淫态,月湛清两手握拳喊叫起来。
「啊──啊啊啊嗯……好深、太深,别,不……啊、哈啊啊──」月湛清弓起腰不停喘息,有道滚烫的液体冲入腹里,他搞不清楚自己力气都用去哪儿了,只觉得又累又痛快,眼前喷溅出一道又一道白浊,在无法抑制的颤栗後便瘫软在沈笑身上。
月湛清没想到自己会被弄到泄出来,像个娘儿们似的,身体却快活得不行,他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吓自己一跳,如果每回沈笑都能让他这麽舒畅,当个娘儿们也无不可。
沈笑将月湛清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後,在光滑的颊面亲了又亲,手指玩着嘴唇道:「湛清把我吸得可厉害,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了。」
「……」
「果然和你在一起,好过成仙吧。」
「你这种人是不会成仙的。」月湛清冷笑。「顶多是个色鬼。」
忽地,天空被黑黢黢的阴影盖过,他二人动作一致的跳上岸摸索衣物,沈笑摸着自己的,月湛清不知他把衣裤搁哪儿就摸走他的,让沈笑只能再拿另一套披上。
「什麽东西?」
月湛清嗅了嗅,低语:「有股咸味儿。很多死者跟妖鬼,可能还有……师伯他们。」
「那就是你师伯在追杀赤琏了。有何打算?」
「呿。我们不是要在一块儿,能多久是多久麽,还管那些做什麽。」月湛清嘴上无情,表情却不是这样,若有所思,忧心忡忡。
「那我们下山好了。找个地方厮守,就我和你。南方容不下男子相恋,我们就往北,异族人多是见怪不怪,不会见怪我们的。」
月湛清望着沈笑,虽然这个男人个性有些问题,却不至於失控,又见他一片真心,激情余韵尚存,便赧颜点头。
「你不後悔对不。」
「怎麽会。我还没想过跟人一辈子,你是头一个,不试怎麽知道能不能相守到老。」
沈笑眉眼微弯,笑逐颜开,他捧住月湛清脸颊用力印上一吻,道:「有你这话就够了。」
月湛清有点发愣,忽然觉得沈笑的笑脸耀眼眩目,舍不得移开眼。「这麽有人性又深情,真不像你……」
可能不是不像,只是不晓得这人还有这麽多情可爱的一面,在这之前都觉得沈笑故作神秘、装模作样,可沈笑毕竟是人,所以会有喜怒哀乐,会喜欢也会妒嫉,不是看得开或不受拘束,只是他不在乎而已。
「还是上山看一眼再走吧。」
「咦?」月湛清狐疑瞪大眼。
「难得都到这儿了。」沈笑是想,如果遇见悬恒派那二人,月湛清也该安心离开,这样才算断得一乾二净。
以沈笑对月湛清的了解,就算心里在意师父及师弟也不会表露,要是不让他上山的话,将来也会一直搁在心底。沈笑只希望月湛清想着自己,看着自己就好。
几个眼神交换,月湛清读懂这人也在口是心非,顺势道:「好,也不花太多时间。上山就上山。」
第16章 拾伍
什麽叫上山不花太多时间?月湛清後悔把话讲得那麽轻松,之前的路也没一刻好走,何况接着是要到更高的地方,无论草木或禽兽的种类都越来越单调,月湛清努力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他疑惑的打量沈笑,这人竟还是箭步如飞,虽然也有点喘气,却不像他这般气喘如牛。沈笑发现他在看,便说:「到这儿会累是自然的,别急,慢慢走就好。」
「你不冷啊?」他转头眺望云海翻涌,好不壮观。
「冷啊。要是你也给我做件衣裳该多好呀。」
「我是讲真的。」
「冷是一定会冷的。」沈笑牵住月湛清的手说:「呐,冰冰凉凉的对不。」
「我自己手也冷麻不太觉得,要不先坐着歇一下。」
「一旦停下来就不想动,再走一段路就好,我们快到了。」
月湛清眼睫沾着霜雪,眯眼望向眼前白茫的树林,雪不停降下,好像有谁在恶整他们似的,他不耐烦抱怨道:「几个时辰前你也说再一段路,又一段路,你到底把路分作几段走,我真巴不得一口气走完,今天只摘了果子吃,就这麽过午不食不停走,肏他奶奶腿快断了。」
沈笑回头抱月湛清,摸他後脑笑道:「再信我一回,这是最後一段路。」
「要是还走不到我就把你砍成八段。」
「没问题。」
不久,前方有块巨石挡路,两侧是山壁和陡峻山壁,没得绕路,月湛清无语看向沈笑,後者报以微笑告诉他:「交给我打发吧。这是座界碑,三不五时会出现,定是撞见赤琏和你师伯那股杀气出现的。这是登天的第一道门槛,越过它等於跨进一个模糊地带。」
「界碑?」月湛清蹙眉打量那块生满青苔和蕈类的大石头,他看沈笑走上前对它比画,顿然升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笑朝巨石隔空用真气打出一掌,石头的形体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两人继续上山,不一会儿就听见金面鬼道士怒吼,月湛清讪讪道:「果真是师伯。」
「不想见,那就下山吧。」
「赤琏操控师伯的肉身,师伯斗不过她的。莲禾登可能也在。」
沈笑笑哼道:「呵嗯……你担心那个凡人女子?」
「人都有恻隐之心,你不是连这都吃醋吧。我这可不算花心。」
「逗你的。」沈笑伸指点了下月湛清的鼻子,被逗弄的月湛清臭脸以对。他们趁乱悄悄躲在树上隔了段距离旁观,原来丹天教还有其他教众过来会合,声势不亚於金面鬼道士,双方相杀,斗个你死我活。
莲禾登边打边躲,看起来很惊惶不安,嘴里喊着师父,但赤琏无遐顾及她。
另一个方面,白道尘和桂元洛以轻疾如风的身法赶往山上,一见赤琏便出地网追杀,金面道士临时获得师弟助阵开心大笑,岂料白道尘连同师兄一并收进网,赤琏侥幸闪开,并从红袖射出短刀将其钉在山壁里,狞笑道:「早知你会使这招,我也有备而来。你那弟子早就被我变成了殭屍,白道尘,快收了他呀,哈哈哈哈。」
「这事我早听他说过,今日我便是带他上山祭祖悔过的。」
赤琏神色陡变,瞪着桂元洛。「你真有胆和自己师父坦承啊。」
不远处,月湛清紧盯着桂元洛疑道:「我觉得桂圆的样子奇怪,他没有表情。」
沈笑心不在焉应道:「会不会是假的。」
「应该不是。」
「过去确认不就得了。」沈笑拿出一张折成五角的青符塞给月湛清。
「隐身符?」
「含着吧。别小看它,这还能藏起气息,没被你喊出名字的都发现不到你。不过等里面的符文彻底模糊,咒法便会失效,约莫能维持一刻。」沈笑说完也拿出一道含到嘴里。
月湛清把符丢嘴里,突然捉住沈笑的手问:「你爱我麽?」
「爱啊。」
月湛清一愣,有些迷糊的瞅着他。沈笑不解的笑问:「你怎了?」
「你答得真是……轻松。」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关於这点你我确认不下三遍不是?瞧,他们又开打,莲禾登跟你的桂圆看着长辈相杀,趁这机会过去问仔细。」
月湛清头一点跟着沈笑跳下树奔向桂元洛,月湛清跑第一个,捉住桂元洛的肘便喊:「桂元洛。」
突然看到月湛清出现,桂元洛紧张得往後跳并露出尖齿,一副剑拔弩张的戒备姿态。「什麽人!」
「你师兄啊。」
桂元洛表情呆滞,狐疑道:「……师兄?」
月湛清吓了跳,又嘻皮笑脸骂:「你个混小子吓谁啊。一会儿不见,怎就把我忘了。」
「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桂元洛搜索脑海仅有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和师父祭完无极天尊後,师父说悬恒派出了妖邪要由悬恒派收,师伯化作厉鬼,赤琏又是殭屍,得去收拾,这才和师父二人一同上山,没听说自己还有个师兄呀。
月湛清看桂圆还一脸茫然,指着他骂道:「给我装什麽傻,就你跟师父身上穿的、戴的哪件不是我一针一线缝的,枉我对你这麽好,连你里头那件也给绣字,现在你说不认得我?」
说完月湛清脑海闪过一种可能,当场吓懵了。
「忘情咒。」沈笑说出了月湛清所想的可能。「原来世间真的有人懂这咒法。」
月湛清一时无从证明,就要被桂元洛当作敌人,他又指着师弟说:「慢着,桂圆童子。」
「什麽?」桂元洛本能停住脚步,心想没人这麽乱喊他,可又听起来耳熟。
「你左肩背有块小胎记,手臂跟脖子各有三颗痣,自己不会掏耳朵老是要我帮你,没喜欢过女孩子但跟女孩子讲太多话会脸红,讨厌吃苦瓜喜欢吃蛋,对衣着打扮没什麽主见却非常讨厌穿土色的衣衫,长这麽大了没一次把腰带的结系好,凡是打结的东西你就头大是不是。」
桂元洛被讲得面红耳赤,回骂:「不要乱讲,你胡说。」
「敢情这忘情咒让人连自己什麽模样都给忘啦。」
「我打你!」桂元洛生气的冲向月湛清,从小他就不太骂粗话,动手前还会喊一句「我打你」来提醒对方,这些习惯不长期相处是不会被晓得的,但桂元洛确实什麽都给忘了。
月湛清拿出驱魔鐧迎击,桂元洛成了殭屍後力大无比,抓住鐧将他甩飞,沈笑接着上阵和其对招,月湛清忙喊:「别伤他!」
沈笑扣住桂元洛手腕回首笑应:「我自有分寸。」
「是他?」莲禾登看到现形的月湛清,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鬼道士已经溃不成军,本来打着上原本的肉体,企图摆脱赤琏她们的控制,但赤琏不惜毁坏法体,弟子又有护身咒不让鬼魂近身,三两下就被赤琏用拂尘抽得魂飞魄散。
谁知又来了白道尘搅局,一张法网和数十道天龙镇大符把殭屍们打得形神不复,赤琏不得不败下阵来,莲禾登回头看见师父重伤倒地,赶紧回头护着她向白道尘求饶。
「白道长大发慈悲,放我师父一条生路吧。」
「你问她是否放过苍生。」白道尘沉冷的将问题丢回莲禾登,一眨眼莲禾登被赤琏擒住并扳断前臂,莲禾登当场痛叫哭喊。
白道尘不悦的说:「你连自己徒弟都不放过是麽。殭屍是不怕死的,你折断她的手,我怎会在意。」
赤琏抓住莲禾登威胁道:「是,几乎所有弟子都是殭屍,唯独这个不是。你忍心看一个凡人女子被杀,白道尘,你有办法见死不救?我丹天教还有一批弟子即将赶到,识相的最好快点逃。」
「牺牲她来杀你,苍生得救。放了你,便是後患无穷。」白道尘讲完一剑刺向她们胸口,赤琏推开莲禾登受他一剑,徒手抓住剑刃却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
莲禾登边哭边爬,听赤琏怪笑道:「白道尘啊,我到底还是比你有情,最终仍舍不得害死自己疼爱的徒弟。而你……你真的都是对的麽?」
白道尘把剑抽走,剑上是赤琏的血,她的伤口一下子就复原,但痛还是很鲜明的烙印在记忆里,他忽有感慨的说:「你本来能忘了我,追求自己的将来。」
「将来,哈,什麽将来。你这种绝情绝爱的人,根本不会懂。」赤琏红了眼眶,嘶叫道:「失去最珍惜的东西,要痛一辈子。可我的一辈子没有尽头,没有!」
月湛清被这一幕震慑住,桂元洛及沈笑也停手看向他们。赤琏身上的伤痕再度消失,她像哀莫大於心死,木着一张脸走近莲禾登把她扶起,并握住颤抖得相当厉害的手问:「想当殭屍麽?如此一来你就不怕受伤。」不怕受伤,却还是会疼,而且有些伤是疼一辈子。
莲禾登对这些似懂非懂,她开始有点知道为何赤琏不咬她,也许是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她此刻痛得全身冒汗,几乎要晕过去,她看着赤琏的眼摇头,接着倒抽一口气,胸口有什麽东西被掏出来,然後彻底失去意识。
「什……」月湛清错愕,他亲眼看到赤琏挖出莲禾登的心脏,把弟子杀死。
赤琏将屍体搁到脚下,朝白道尘微笑道:「刚才那个女孩,是我们的女儿。」
「不可能。」白道尘否定的语气依旧坚定沉稳。
「胎儿是流掉了,可我保留了胎儿的魂魄,然後替这孩子夺舍。」赤琏又一次强调:「她是我们的女儿。刚才,是你对她见死不救。我宁可亲手杀了她,也不要她再受苦。」
桂元洛不清楚状况,只觉得白道尘脸上闪过一丝迷惘,那模样令人心疼。「师父。」他轻喃,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厌恶。
「是麽。」白道尘淡淡应了声,说:「那她便是你杀害的最後一人。」
「教主!」另一批殭屍终於上山,白道尘运起九道天龙镇符,赤琏并不闪躲,九条金龙穿心而过,她的身影开始剥离,最後崩解消失,其余殭屍也被神龙追杀,彻底消灭。
金光飞舞,眼看要扑往桂元洛,白道尘及时收回符法,桂元洛愣在原地不动,白道尘瞟了眼月湛清和沈笑,听桂元洛问:「师父,这人说是我师兄。」
月湛清表情复杂的看着白道尘,白道尘已经不再看他,漠然说道:「走吧。」
桂元洛跟白道尘走下身,沈笑上前拍月湛清的肩问:「不追麽?求你师父原谅?」
「桂圆什麽都忘了。」月湛清不知所措,但还是强行振作的说:「这样也好。什麽都忘了,也不记得痛苦的事,至於高兴的事,只要活着就还会再遇到。这样对他……也好。」
沈笑将月湛清扳过身,问:「你会不会一直记得我?」
月湛清眨了眨俊朗星眸,说:「你就在我身边还能到哪儿,想忘都忘不了呀。」
「我们快下山,这儿太多屍居余气,尽管形神已离,啖其为食的东西不久就会蜂拥上来觅食,走吧。」
月湛清跑向莲禾登,脱下身上衣物盖住她,再搬石头压着衣角,沈笑在一旁说:「就算这样她还是会被吃掉,我们也没法子带她走。」
「总比什麽都不做好。」月湛清冷得缩起肩。「看她曝屍荒野,我办不到。况且这一路什麽没见过,你和我怕还打不赢那些妖魔,大不了逃就是了。」
沈笑难得不安的左顾右盼,日暮西山,白雾渐浓,好像有意识那般聚拢,他上前捉住月湛清手腕急切催促:「再不下山就要麻烦了。」
「我走便是,做什麽拉拉扯扯。」他们俩转身要循原路下山,夕阳总是特别耀眼夺目,尽管被云雾蒙蔽,仍有某些东西的轮廓反射金灿余晖。
是盔甲,云里有个像人的家伙披着战甲出现,不仅一个,白茫茫的云雾里冒出许多披着僧袍高大的妖僧,青皮红眼,额上突角。
「他们是什麽?」一瞬间涌现大量的妖物,有夜叉、有山魅,各式各样的恶意朝他们而来。月湛清长眼睛没见过这场面,堪称扑天盖地。
沈笑牵着月湛清说:「他们什麽都是。有不少大概是在此山走火入魔的修炼者吧。方才骚动把他们全惊扰了。」
「逃……无路可逃……」月湛清下意识站到沈笑面前想护着他。「我只剩你,却不想连死都拉你作伴。」
沈笑从背後环住月湛清腰际,浅笑道:「有你这份心我已满足。其实越过界碑已经牵动命里注定好的事,这次我也在劫难逃。」
「别乱讲!」
「听过太极令符麽。」
「什麽东西?有些耳熟。」
「听说某一座浮岛上住着天妖。那位天妖为了修行,曾将自己心神中最易执着动念的部分切割下来投入人间,成为一道令符。要是有谁能执掌那令符,便能让天妖为其效力一次。」
月湛清惊奇的问:「你有令符?」
「有。」沈笑搂紧他,轻蹭他耳鬓低语:「你虽是因我而生,却不必为我而死。湛清,谢谢你。我愿为你做任何事,我就是那令符。」
月湛清听出不对劲,才想回头把人抱住,却被沈笑狠狠推开,且被沈笑以手刀抹颈背,促不及防的晕了过去。
沈笑捞住月湛清,将人抱到莲禾登屍首附近,摸出那支红珊瑚簪放到月湛清手中握牢,然後覆上一吻微笑道:「真有点舍不得你。不过看来,这才是我必然该走的道路。」
沈笑将法器放到月湛清身旁以作结界,然後跑向云海纵身跃下。妖物如浪涛袭卷上峰顶,所有碎屍残骸全被淘洗,眼看月湛清也难以幸免的要被撕开胸膛沦为食物,高空射出万丈金光照耀峰顶,妖魔们再度消融其中,如同短暂幻影。
沈笑那一手力道不重,月湛清这麽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倒下不一会儿就醒来。悬崖峭壁上,月湛清独自伫足凝望深渊,怅然若失低喃:「骗子。」
在他身後遍地腥红,树上还挂着断肢,除了新鲜血肉的腥羶更有浓重妖气弥漫,月湛清却是这里唯一活口。
他握着红簪久久无语的站在凛冽寒风里,心冷,好像死透了一样。曾有那麽一个时刻,沈笑和他相倚在危命之际,他那时候想如果跟喜欢的人殉情也挺不错,谁都不孤单。他没伟大到牺牲自己,也没小人到推沈笑送死然後自己逃命。
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沈笑临时讲了那荒唐无比的传说,牺牲了自己。被留下来的人又算什麽?
「你临死时想的是我,还是成仙?」月湛清嗓音沙哑,终不得解。他将发簪扔下深渊,迳自下山。
* * *
桂元洛尾随白道尘脚步下山,下山固然累,仍是比上山轻松。他们发现一间貌似荒废的茅屋,便暂借一宿。夜幕低垂,室外风声犹如鬼哭,室里一灯如豆。桂元洛看白道尘将乾草铺整好准备歇下,一双眼紧瞅着他。
「怎麽了?」
桂元洛答道:「我觉得我见过那人。」他指的是月湛清。
「也许曾在哪儿错肩而过罢了。」白道尘知道忘情咒的效力因人而异,有的人遗忘三天,有人一忘便是三年,也可能再也记不起来。
此咒不影响一个人学习过的事,只蒙蔽情感,但只要记起一人,咒力就会彻底消退。白道尘不想冒险让桂元洛记起月湛清,拿起剑鞘对其施法打在桂元洛後颈加强咒力。
桂元洛被打完一脸无辜的瞅着人,问:「你是谁?」
「我是你师父。从小教养你长大的人,白道尘。」
「噢。师父。」桂元洛恍惚点头,挠颊疑问:「这里好冷,我们在这儿做什麽?」
「这里是中界山,我们师徒上山祭祖,顺道取新的应灵石。你遇上了不好的事,为免你难受,为师才给你下了忘情咒。」
桂元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附和道:「我知道应灵石,也听过忘情咒。不过是什麽不好的事非让我忘记?」
「你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白道尘避重就轻带过某些事,只道:「还遇上殭屍,你被她咬後屍毒入心,跟着成了殭屍。」
桂元洛无措的摸着身体,拍拍脸颊,狐疑的说:「可我身体不僵啊,怎麽会是殭屍,不、不是的,我不当殭屍,师父救我。」
白道尘被徒弟挽住手臂,他将灯火搁在一旁,轻拍他手背说:「不怕。虽成了殭屍,但没丧失人性,往後你可以饮兽血维生,不伤及无辜就好。为师毕竟是人,早晚有一日法归道山,到时还有你在,我会把悬恒派的秘术道法都传授给你,不用害怕。」
桂元洛仍然摇头,单纯浮现一个念头,脱口讲道:「师父你别留我一人。不如……我咬师父?」
白道尘眼神立即沉冷,桂元洛吓得噤声,不敢再多言。
「你若咬人我必收了你。」
「徒儿不敢了。」
「既然都到这儿,趁此时是中界山的道无量之期,就在这儿住下修习道法秘术。」
「是,师父。」
「那睡吧。」
桂元洛乖顺躺好,白道尘熄了灯火,仍看见黑暗里一双明亮的眼眨动,是桂元洛还瞅着他。白道尘不由得忆起从前刚带回这孩子的时候,因为桂元洛每晚梦魇,月湛清哄不了,因此他每晚都让桂元洛和自己同睡一床,哄着他安睡。
那时他觉得桂元洛个性早熟,但偶尔还是在睡梦里撒尿,隔天哭着道歉,又被月湛清笑,他也不怪桂元洛,直到有天桂元洛红着脸说不再和他一起睡,他才让其独立。
现在这样彷佛回到那时,徒弟依赖着他,而他舍不得让这孩子太快独立。
「师父,我从小就跟着你麽?」
「嗯。那年你大概七岁,举目无亲,我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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