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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_禅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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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种和金翎那类的妖魔往来不同的心境,这个本就相识的凡人,照理说随便哄骗一下敷衍过去就得了,毕竟凡人寿命短暂,轻易就能了此因果。可此刻,沈笑发现自己并不厌腻此人,反而相当享受相处的感觉。
    好像能一直这样聊下去,一直跟月湛清这麽相处,在凡尘有句话好像是这麽讲的……相看两不厌?
    若说他身为天妖的存在是在浮岛上,看这世间迳自平衡,那麽月湛清的出现,似乎也在平衡他时常倾向极端的内心。
    所谓的平衡不是一直停滞不变,而是不断拉扯寻求稳定的状态。人与人之间,物之间,自然之间,息息相关,各有因果业报。
    「沈笑。」月湛清忽道:「以前的沈笑本不该在情爱上招惹我,又或者和我同行至中界山了结前缘,这样才对,可他却意外和我纠缠,害你虽然避了劫,境界却没啥进展是不?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只是想让我对沈笑断念而已。」
    沈笑心里暗讶,想法几乎被这人料中,但他表面波澜不兴,平静回应:「你真这麽想?」
    「我就这麽想。」月湛清抬头看着他淡笑。「我也不想当你的绊脚石,只是想让我不将往事记在心上,恐怕得杀了我才成。」
    沈笑凝眸望着月湛清的眼,刹那间似乎掠过一丝杀意,又可能只是月湛清的错觉。月湛清勾起笑痕说:「想杀我是不?」
    「没有。」
    「对你这样亦正亦邪的存在来说,杀业不算什麽。」
    「你多心了。」沈笑又提起:「难道你想死在我手下?」
    「试着想像过,但想像不出来。」月湛清抓着手上的衣料,抿了抿唇说:「那个,你别这麽近看我行不行?」
    沈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凑到月湛清身边,倾靠着感受对方所有动静。他稍微退开,说:「你继续。我不打搅你。」
    「已经打搅啦。」月湛清垮下脸瞟他,抱怨道:「不要一直盯着看,我不自在。别管我,我累了自己会回宫殿。」
    沈笑被驱赶,但他不死心,跑到另一头山坡远望月湛清所在,穷其眼力望着人发呆。
    「你这臭小子,竟还惦着师弟,哼。」
    沈笑危险眯眼的同时,月湛清狠狠打了两个喷涕,左顾右盼确认沈笑不在附近。
    *  *  *
    白石铺砌的小径,石缝间盈满苔绿,月湛清拿着一颗李子走在惬意迂回的园林小路间,好像听到沈笑和谁说话的声音,於是笑着加紧脚步踱近。
    绕过青石小山和树木构成的转角,月湛清第一眼看到的是把秋千荡得老高的女子,她有一头流金似的漂亮长发,明亮水润的大眼和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呵,岛主,你那位月公子来啦。」金发女子笑着荡高秋千,双手松开翩然落到月湛清面前,双手捧他的脸端详道:「好俊朗的男子。你住这儿,吃这里的东西,喝这里的水,久而久之会变得更好看,身上的味道也会比在凡间好闻。」
    月湛清抱着欣赏的眼光迎视,接着视线落到她身後,沈笑被许多貌如天仙的男女围绕,沈笑一手持剑,一手执笔,看来正在「画」那些家伙讨的东西。
    沈笑的剑是用以划破自身皮肉取血为墨,月湛清看他挥剑抹在臂上,讶异上前抓他手臂关切,伤口在其面前迅速癒合。
    「你们先退下。」沈笑把那些家伙打发掉,愉快欣赏月湛清紧张自己的表情,说:「你担心我?不是告诉你,我是画妖,这也没什麽。」
    「你不痛?」
    「习惯就好,我下手自有分寸,伤皮肉不伤筋骨,就算是断臂也不怕,一会儿就好了。」
    月湛清稍微退开来,表情怪异的嘟哝:「妖就是妖,说什麽断臂也不怕,怎不想想这有多教人作呕。」
    沈笑凑近他试探道:「你衣裳做好了?有空了?」
    「是弄得差不多,所以来找你。」
    「关我什麽事。」
    「跟我来。」月湛清才不理沈笑闹脾气,直接捞住沈笑的手心往自己想走的地方带。到了沈笑辟给他专心裁缝的楼宇,月湛清将那件天青色的衣袍放到沈笑身上比了比,接着要求:「你穿看看。」
    「才不。」
    「穿。」月湛清板起脸,比沈笑还霸道的把衣服硬是套到沈笑身上,然後迳自品头论足,再将它脱下来,沈笑的脸色明显在压抑脾气,他这才缓和表情拍拍沈笑的肩,笑道:「辛苦你了。我再想想做些什麽花样上去才好,毕竟还没完成。」
    沈笑正想发作,又被月湛清灿烂开朗的笑脸逼回。「嗳。」
    「干什麽?一脸热切,想必有事。」
    月湛清嘴角翘起,鼓起好看饱满的颊说:「嗳,替我镂身。」
    沈笑愣了下,纳闷吁气道:「你是第一个跟我提这种要求的,这叫自讨苦吃。说吧,想纹哪儿?」
    「随你。」
    「那我帮你在额头纹只乌龟,两颊各纹一字,王八。」
    月湛清仍旧挂着笑意,咧嘴笑说:「随你啊。你不怕我怨恨你的话,请便。」
    沈笑怎敢真拿月湛清的身子开玩笑,他巴不得快了结两人宿缘,方才只是戏言。他带月湛清到谁都无法打搅的地方,是专用以冥想和沉睡的房间,四面及脚下皆以玉石砌成,抬头可见天空,四周植有梅树。
    「难得在你待的地方有间这样窄的房间。」
    「窄?」沈笑戏谑一笑,扬手施法,不见玉石墙面,入眼是无边无际的梅花林,再打一个响指,幽暗里多了几个灯柱,并且有一张没有边栏的大床。
    「该说你的能力叫作心想事成才对。」
    「哈哈哈哈,来,坐上。」
    月湛清坐上床,沈笑脱掉外衣和裤子,只留一条覆住胯间的兜裆系着,他看沈笑匀称精实的体魄与记忆一样,只是多了在蜜色肌肤上浮动的花绣锦体。现在观其臂膀是琉璃玉枝缠,碧叶如软翠,胸膛白孔雀开屏,牠脚下有金蛇爬动的部分形影。
    「我这是天生的。」沈笑告诉他,这一身栩栩如绘的东西如同胎记,与生俱来。「虽然没替人入墨过,可我得告诉你,由我下手,不管弄得再轻,到你身上就会是难以想像的痛楚。而且不能半途而废,直到完成我只会专注你我之间。」
    月湛清松开腰带的结,应道:「晓得。我们开始镂身吧。」
    犹豫的反而是沈笑,他站在床边看月湛清脱得剩一件,趴在面前,良久他才到月湛清身边拢起长指,指尖变化出入墨用的针。
    「我看,就在你背上画一树海棠。」
    月湛清浅笑,附和道:「不会太花俏?」
    「这样才够风骚呀。」
    沈笑打趣的回话,却听出他是真心这麽想。针头刺入月湛清皮肤,起初几针还没特别难受,随时间积累,他额面冒出薄汗,沈笑则拿帕子沾去血与汗,并将身下的男人视作珍贵的画布,谨慎专注。
    「呃……」月湛清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哼,忍受这漫长无尽的痛苦。
    从他发现沈笑那身漂亮惊人的刺青後,便也想用沈笑的血渗进自身皮肉。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算不上刻骨铭心,至少这辈子他不想忘却,而沈笑亦会在他短暂人生里记得住他。
    就当是他从沈笑那儿讨来的最後一件纪念,并在将来跟他一世。世间有忘情咒,阴间有孟婆汤,但他还不想忘记沈笑这个人,哪怕仅留下一种熟悉的感觉也好。
    「啊,啊……真、疼。」
    沈笑凝神下手,妖就是妖,虽是花费心神的工夫,速度却比常人还快上许多倍,他在月湛清肩背上刺绘一树盛绽的淡红海棠,哀艳玉雨染遍月湛清身後,占尽春色。
    「这花叫晴雨,也叫玉雨。」沈笑凝视趴在面前无力喘息的男人,俯下身在他颈背烙上轻浅的吻,两手稳住他腰际说:「终於完成你要求的事。看在我极力忍耐,你让我尝些甜头。」
    月湛清用肘撑起身,转头觑人,沈笑眼眸饱含情欲对他说:「我知道你也忍得很辛苦,一直哼哼唧唧的,那声音和呼吸……纵然我与天同寿也要沉沦。」
    「吭?」月湛清会意过来,揪着身上唯一的一件布说:「我没那意思。」
    沈笑温柔而霸道的把人搂住,扯掉彼此系着的布料,月湛清疲倦却也禁不起他挑逗,腰肢款摆承受他硕长的肉杵。沈笑像在月湛清体内描绘什麽似的动作,不时扳过他绷紧颈子侧首的脸亲吻,掠夺唇舌津液。
    「啊嗯,唔唔呼,沈、唔。」
    沈笑将人一脚屈起压着,月湛清侧卧在他身下,他吻得热切,愉悦笑语:「我记得你这张嘴很生涩,和下面一样。可我记得这里的滋味,还有你羞耻却浪荡的模样。」
    月湛清五指用力掐进沈笑手臂,然後狠狠啃对方的唇,像是不甘示弱,两人缠叠在一块儿作耍了半时辰之久,月湛清再也没力回应对方,瘫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
    沈笑拉开月湛清双腿舔弄起来,如同野兽用舌头清理身体和私处,他深切忘我的追寻记忆里那些肢体碰触,耳鬓厮磨的熟悉,彷佛唤醒心深处贪恋和此人缠绵温存的感觉。
    於是,在月湛清哭着、疲倦睡去後,沈笑又几度雄起,像在深海翻腾的妖龙,对於月湛清他既想小心爱护,又压抑不住蹂躏的冲动,月湛清胸前突起的两点被狠狠揉弄,如同花楸的绯红幼果。
    翻云覆雨後,沈笑取回理智,有些愣怔的抱着昏睡的月湛清,警告自己不能再纵欲,怀里这是凡人,可是会被他折腾死的。以口度了些真气给月湛清後,他神情倏地黯然,因为这一刻他明白就算不再是凡人的沈笑,而是天妖的沈笑,仍会受月湛清影响。
    会不会真正影响他的不是月湛清心里有怨,而是他自己对月湛清的记挂?
    忽然间,沈笑闪过月湛清提起的杀意,他将人搂得更牢,喃道:「不。太荒唐了。」
    仲春,天气暖和,沈笑让那些小精怪去打探月湛清究竟在忙什麽,原来月湛清每天都在赶工绣那件天青色的衣衫,据说是绣雪白花树。
    一日,月湛清把沈笑找去,还备了香茗,好像反客为主了。他把衣衫挂在架上摊开,问沈笑意见,说道:「你瞧好不好看?」
    「这是……梨花?」
    「哦,眼光不错嘛。」
    沈笑懒得再聊这衣服的事,问:「你又有事要我做?」
    月湛清喝了口春茶,抿笑觑着他点头。他从别的精怪口中得知沈笑送的红簪是件宝物,而且沈笑早就找回,只是没交出去,他让沈笑把那支红簪交出来,并带他到阴间找到莲禾登将簪子送她。
    沈笑不解,闹了好大脾气,月湛清解释道:「她毕竟是我师父的子女,我虽无法让她死而复生,但还是希望她来世能有好的际遇,这簪子她一直很喜欢,你送我便是我的,我再送她只是出於单纯的祝福。」
    月湛清每次安抚不了沈笑情绪,就会故意揶揄道:「你难不成是吃醋?不会吧。你吃醋的对象可是我,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要被你那些相好知道会被怎样笑话?」
    他知道沈笑依旧风流,就算欲望不若在凡尘那样,多少还是有几位红颜相伴,可能是怕他介意才让她们别露面而已。
    沈笑为此发脾气,月湛清只好到制衣的地方睡,等过几日沈笑气消再谈。衣衫制成,月湛清满心欢喜,其实这衣衫是做给沈笑穿的,虽然以他财力买不到什麽好料子,却是他精心缝绣而成,也许能令沈笑不计前嫌。
    荼蘼花开,月湛清途中边赏花边想像待会儿沈笑收他这份礼的表情。来到清池畔,他听到莺莺燕燕和沈笑玩闹的声音,本想跟之前一样突然蹦出来吓他们,却听见有人问起:「岛主啊,你那位月公子听说在做衣服,不理您了是麽?」
    「是我懒得理他。」
    「岛主本事通天,怎麽月公子还要自己做衣服呀?」
    沈笑懒懒的哼了声,轻蔑道:「他总有他的道理,我说根本是愚昧。幸好那衣服不是做给我的,粗糙的衣料我才不穿,绣得再好也一样。」
    「原来是送人呐,是送谁呀?」
    「八成是他师弟,也不晓得他师弟去哪儿了。」对於妖精的笑闹言语,沈笑心不在焉的敷衍着,突然从横长树身上跃下,疾步奔向楼台转角,在那儿空无一人,却有月湛清余留的气息。难道他多心了?
    月湛清早在听完沈笑批评布料那时就走开了。他将新衣叠好,搁在沈笑睡前看得见的地方,面上始终挂着一副坦然释然的笑意。
    「其实沈笑没欠我什麽,反倒是我欠了他。欠他一条命,欠他一句喜欢,欠他很多……」月湛清自言自语说了些话,独自来到宫殿外的树林游荡。
    「既然两不相欠,还是走吧。可是,不知他肯不肯放了我,现在也不怎麽好同他开这个口。」月湛清摀着越来越难受的胸口,本以为看开,但要面对沈笑还是不容易。
    「我来帮这个忙如何?」
    「唔?」月湛清吓得弹跳开,出现在身後的竟是金翎。
    金翎拨顺长发,道:「放心,我不会害你这种小人物,降低我格调。」
    那日,沈笑在枕边收到一件新衣和一封信,却不见月湛清。
    
    第20章 拾玖
    
    中界山往北有座灵栖山,山中有寺庙和道观,不算人烟稀少。金翎把月湛清带出沈笑的浮岛,来到灵栖山睢玹庙後头一座天然石屏,月湛清站定脚步问:「为什麽帮我?」
    「帮你?」金翎好笑的说:「不过是想看看天妖的反应而已。月公子怎麽报答我?」
    月湛清几乎一无所有,苦笑道:「我什麽也没有,怎麽报答。」
    金翎走近月湛清,鼻尖几乎要蹭在一块儿,眨眼来到空中,愉快的说:「看来我还是喜欢女子多一些。你身上有天妖的影子,又不是柔软无骨,我不喜欢。」
    「你说什麽?我一个大男人干什麽要生得讨你喜欢,呸。」
    「哈哈哈哈哈,报答就免了。只是玩笑而已嘛。」金翎的笑声回荡在空中,人则已在天外。
    月湛清看不远处的寺庙无奈一笑,他想这金翎还算有点良心,把他送到这种地方也不至於饿死,先到寺庙请他们赏些斋菜,再另作打算。
    「跟乞丐没两样了呀。」月湛清虽然烦恼,但又莫名觉得轻松。他确实喜欢沈笑,真心相待,要说他做这决定离开沈笑,也不是在听见那番话才一时冲动,而是思量许久。
    人妖殊途,何况沈笑又非寻常妖怪,心思怎可能会放在一个凡人身上。反过来想,月湛清也不想再无谓纠缠,相忘於江湖不是更好麽?
    虽然月湛清忘不了,也不想忘,可那段时光已经够本了。
    「我不用他对我愧疚,也不用他同情施舍。是我自己不要他,也是我可怜他,是我自己吃了就跑。」山路上他抿嘴扬笑,看不见自己的笑容,在穿透枝叶洒落的阳光里其实无奈苍白。
    既然身无分文,回南方的事也别想,反正他不会再回悬恒派,也没打算重返芜阳。月湛清踟蹰良久,最後尾随几名香客一起进庙里,前脚才刚跨进门槛,就听到里头传出惊呼:「怎麽是你?」
    月湛清定睛看去,是以前常跟他们抢生意的和尚,孔雀大师。他差点脱口喊他「没毛孔雀」,幸好吞回腹里,讪笑道:「是啊,大师,是我。」
    没想到这和尚和睢玹庙有渊源,还让月湛清给遇上,这间庙同时供奉佛道神明及菩萨,算是这座山香火最鼎盛的庙。所幸孔雀大师不和这小辈计较,暂且收留月湛清,顺便使唤他以劳役代替报酬。清扫、晒经书、洗衣、打饭,还得帮忙捉妖驱邪。
    人与妖兽混居於山林,一有什麽问题都往睢玹庙里跑,因而庙里也收了不少落难灵兽或是地仙,只不过凡人平常看不见祂们。
    月湛清拿着扫帚打扫被分配的区域,几只大小不一的虎爷在附近跑跳玩耍,他早有准备,把鸡蛋抛到空中喊道:「咦,有鸡蛋啊!」
    「呼吼?」虎爷们瞧见鸡蛋都兴奋扑过去,接着在角落抢成一团,月湛清就趁这空隙赶紧扫地。没一会儿厨房的伙头冲出来大骂:「是谁偷了鸡蛋?」
    月湛清没答话,只是默默指着角落几只嘴角沾上蛋汁的虎爷,然後若无其事干他的活儿。
    在这庙里基本上是不吃素的,有什麽就吃什麽,任何能吃的都不准浪费,自然没有月湛清之前想像的斋饭。睢玹庙的人在这山野里生活,虽不刻意杀生,但也不违背自然,既然有肉为什麽不能吃?既然有酒怎麽不能喝?
    凡事顺其自然,倒和悬恒派的宗旨相同。月湛清处得自在,对孔雀也改观,本来以为他只是个讨人厌的和尚,老是抢着捉鬼捉妖,还收人家一大笔钱,接着又要办法事,有时看对方有钱还一连做好几天的法会。
    实际上孔雀把攒来的钱,尽数捐到他力所能及的义庄和义学,并不是替自己敛财。可是那使唤人的嘴脸还是让月湛清觉得火大。
    「嗳,那个什麽月的。」孔雀走进院子里朝月湛清招招手,说:「先别扫,有事需要你跑一趟。」
    月湛清握着扫帚跑向他,问:「什麽事啊?大师。又有人撞邪啊?」
    「那点小事还不用你出马。你和我徒儿明棋到栖灵山的东麓,幽洞那儿有户人家,家里来了麻烦的东西,你们去处理。」
    「什麽东西?」
    孔雀有点神秘的看他一眼,只道:「不是鬼神,也非一般精怪。你去了便知。」
    於是乎,月湛清带着简单的行囊,装的几乎是乾粮,和明棋的僧人一同上路。途中月湛清找话题和明棋闲聊,得知他从小就跟在孔雀身边,年纪比自己小,和桂圆童子差不多。
    「我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年纪。」月湛清是这麽说的,虽然心里一直记挂师弟,却没能再替那人做些什麽,多少有些遗憾,也不知桂圆跟师父过得如何。
    「偶尔听师父提起月道长的事,以前也远远看过道长,那时觉得道长身手矫健,却又对鬼怪怀有仁慈之心,着实是了不起的人物啊。」明棋自顾自的回忆起来,却听得月湛清一头雾水。
    「呃呵呵呵,你别喊我道长,更别喊我施主,我跟个乞丐没两样,叫我湛清就好。要不喊我一声月兄,算我占便宜。我就喊你明棋。不过你刚才说我对鬼怪心存仁慈,那是……」是跟孔雀一样在揶揄他?
    明棋赶上月湛清的脚步,回忆道:「哦。是这样的,有次月兄与白道长一同捉树妖,师父带我和师弟们赶去帮忙,那时师父打算火烧树妖,白道长则想用雷术劈了树妖,可是你却跳出来求情,说树妖是沾了山魅邪气才使坏,只要封印起来,把山魅净除,等有朝一日封印效力一过,树妖也已经恢复本来温和的性子。那时我觉得月兄真善良,我们都没想过这些,更不会替树妖着想,毕竟一棵树能修炼成精是多不容易的事啊。」
    月湛清走在前头,压抑笑意。他打从心里发笑啊!那时候他看树妖幻化为少女姿态貌美,楚楚可怜,一口气轰了祂未免可惜,又一时色迷心窍,这才跳出来替树妖讲话。
    这个叫明棋的和尚真会想像,把他的色心解释成慈悲心了。但月湛清到底是有点爱面子,暂时不想戳破明棋对自己的好印象,两人经过溪流,月湛清不时瞅向水流喃道:「不晓得现在的水还冰不冰冷。」
    「月兄在想什麽呢?」
    月湛清挠了挠颈子,应道:「我有十几天没洗澡啦。昨天还把自己给臭醒,真是吓死我了。」他一向爱乾净,居然能忍这麽多天,这点才是他最惊吓的部分。
    「会臭麽?」
    「嗯。臭死了。」月湛清放慢脚步让明棋跟到身旁,凑近他说:「不信你闻。」
    明棋还真的蹭近,却没闻到对方口中的臭味,反而嗅到一股木质香气,恍然道:「噫,是香的呀。」说完他愣住,连忙弹开来,立掌於胸前唱道:「阿、阿弥陀佛,我不是故意冒犯。」
    月湛清一脸莫名其妙,瞅着明棋的脸迅速变红,一路红至耳根,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你跟我师弟真像,哈哈哈哈,唉,真想让你们认识,一定会变朋友的。哈哈哈,你是被我臭味薰坏脑子啦,哪是香。」
    月湛清扬手闻了下,皱眉道:「嗯,真怪的味道。」确实不是很久没洗澡的臭酸味,但也称不上是香,难道跟他在浮岛待久有关?
    「啪哈哈哈──」後来月湛清还是拉着明棋跑到溪里抓鱼兼洗澡。他玩得一身湿,两手施了巧劲将滑溜溜的鱼托到岸上,朝明棋喊:「接好!」
    明棋有些慌,但仍用一条布巾接住鱼,他为难的喊道:「月兄,你别玩了。咱们还得赶路,再这麽磨蹭下去……」
    「好啦、好啦。」月湛清走上岸,接着像大狗一样打身上的水抖落,拧着衣衫走向明棋说:「我不是要磨蹭,只是肚子饿啦。在庙里不是餐餐都有肉吃,现在抓了条鱼,一块儿吃,吃饱上路。」
    「噢。」明棋苦笑,匆忙找了树枝削成串鱼的工具,钻火烤鱼。月湛清把衣服全脱下来烘烤,只系一条兜裆坐在明棋右手边,一双眼睛直盯着那只鱼看。明棋看他一脸嘴馋,不觉微笑道:「月兄喜欢吃鱼?」
    「喜欢。」他捡起脚边枯枝添进火堆里,背上凄艳如虹的海棠花树扯走明棋的注目,一时无语。他察觉明棋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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