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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_禅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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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动作太孩子气,对月湛清来讲是微不足道的把戏,早在三岁之後就不玩,连拿来逗女孩子都觉得羞耻。可对桂元洛来讲,各种亲近师父的方式都很新鲜,虽然白道尘这人的脾气个性不难捉摸,就是严肃、刚正、不苟言笑,但他从不认为自己了解白道尘。
    就像从黏阿依口中听到白道尘的往事一样,桂元洛觉得始终触不到师父内心深处,这麽光明磊落的人,也有从不提起的过去,可能藏了更多想法在心里也不一定。
    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好奇,在摸索中感到新鲜有趣,愉快无比。但爱一个人容易变得贪婪多疑,在暧昧不明里尝到旁徨不安,苦乐参半。
    「别调皮。」白道尘蓦地捉住桂元洛拈他头发的手,轻斥:「怎麽老是像个孩子不肯长大,让为师操心你到几时才好。」
    桂元洛退缩收手,穿好鞋袜问:「要不要替师父重新梳头?」
    「不必。」白道尘并未交代自己夜里外出,反而取了一把木梳让桂元洛坐好,帮他把散了的长发梳理好,梳没几下,捞在掌心的头发出现几根白毛,仔细看又发现里头藏了更多,当下忧心道:「元洛,你知道自己有白发麽?」
    桂元洛闻言一愣,笑笑回答:「那没什麽的。有的人是气血不好,我的白发大概是天生的。」
    「胡说。以前我常去你们村子,里面没多少户人家,每一户我都识得,就没见过有谁是少年白头的。」
    「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桂元洛平淡应对,想草草结束这话题,白道尘却扳过他上身与之面对。
    「你心里是不是有什麽事,只管告诉师父。」
    桂元洛觑着他,眼神闪动了下,坚定回答:「没有。」
    「若是对着湛清你就肯说麽?」
    「没有的事,要我怎麽说。师父,我没事。不过是几根白头发嘛。」桂元洛抓过木梳自己整理,动作看来有点烦躁。
    白道尘不想逼他,有些无奈的看了会儿就走出房外。他们俩收拾好东西就进京,白道尘告诉桂元洛丹天教的事,分头调查该教的事情。一般市井只知见庙就拜,也不管什麽教派,问不出什麽所以然,但丹天教收钱捉妖出了名的厉害,还有个神秘女教主,而且不少朝廷大官进出丹天教的教坛。
    日暮时分,桂元洛在约定好的饺子馆等白道尘,在师父到来前先点了些东西,师父一来就能吃些填肚子。白道尘一进馆子就看见桂元洛坐在柱子旁,他撩起衣摆落座,听徒儿说道:「丹天教神秘得很,信众虽然三教九流都有,可是帮人捉妖驱邪的事问不出细末,只知道出得起钱就替人办事。师父,我们查丹天教做什麽?」
    白道尘喝了口茶水,接着问:「丹天教有没有闹过什麽事?」
    「师父怀疑他们是邪教?这类的传闻倒是没听说,不过据说每年丹天教都会选一批少女入宫,她们精通修仙术,可以指点贵人们养生修炼。」
    白道尘不悦的揪着眉头,忧心思考赤琏做这些事背後的目的。攀炎附势不像她的作风,但分开太久,说不定她已经变了。
    「师父!」
    白道尘瞟了眼桂元洛,绷着脸说:「小声些。」
    「我喊你好多声,你都没听见似的。」
    「……吃完就回道观。」
    「师父你又查得如何?」
    「大略在京师找了一下,居然没有妖魔鬼怪的踪影,乾净得教人不可思议。」
    桂元洛恍然大悟,点头说:「是呀,怪不得我觉得气氛都不同,原来是跑了大半天连一只游魂也没撞见。可是,总觉得有种压迫感,说不上是什麽,静得教人喘不过气。」
    「元洛,道观恐怕也不安全,为师交代几件事,都写在这纸里,你照做便是。」
    「师父你去哪儿?」
    「进宫。」白道尘说完就走,桂元洛抓着他给的纸条担心低喃:「从昨晚开始就心事重重的,你不也是心底有事不跟我讲,还说我。」
    发完牢骚桂元洛就返回道观,途中买了饼,怕师父晚回来肚子饿没得吃。另一方面白道尘来到皇宫,施展登天索和隐身术潜入。白日他化身他人,去了趟少府的掖廷局,假装要查宫中亲属,知道知县大人的千金水亦君由女皇近侍升为将军,虽然会出宫处理公务,但基本上仍留驻皇宫,和女皇的关系好得非比寻常。
    白道尘才刚走进花园,尚在摸索环境,就感到有股煞气压顶,一抬头就有阵黑风袭来,他早有备而来,掌心贴着一道无极净气符,那人还没能触及那张黑符就被咒力灼烧皮肤,痛叫跳开。
    「赫吼!」弹开的家伙如猫一般退踞在墙头,是个女人,身穿轻甲,佩着长刀,模样清秀,眉宇英气俊俏。她瞪了眼烧烂的掌心,咬牙说:「你是那个悬恒派的道士。」
    「你知道我,看来也晓得芜阳的事,你就是水亦君吧。」
    水亦君挥手,烧烫的白烟瞬间散去,她抽出佩刀指向白道尘,放话道:「你这人留着麻烦,我便在此了结你。」
    白道尘手无寸铁,并不受她威吓,只是摘了花园里一截枝叶竖在面前念咒。「无极天尊敕令,乾坤无极,木神借法。」
    水亦君昂首说:「没用的。皇城之中无法施行秘术,所有咒法都行不通。」
    「是这样的话,高僧们的结界不也没有效力了麽。看来你对这些了解不深,皇宫里确实无法施展法术,所以咒力得限於其他空间。比如,活物体内。」白道尘将枝叶抛空,断枝残叶顿时化为一名持剑的绿衣男子,样貌混沌,身形却仿傚白道尘自身。
    水亦君错愕,很快恢复镇定,兴味道:「有点意思。看招!」
    
    第9章 捌
    
    黑暗里,淡辉闪动的轻甲宛如深潭中的龙鲤,动静间不牵动涟漪,水亦君的刀法并不高深,但她的动作迅捷得不像个人。
    被赋予咒法的枝叶化身成舞剑的绿衣男人,在空中飘动的黑发被女将君的刀无声削落,变回碎屑,他面无表情依照白道尘的意志行动,黄绿色长袖摆让长刀划破,成了飘零枯叶。凭她几招工夫,白道尘看出她刀法平平,靠的完全是体内另一种力量的本能在进行攻守。
    水亦君察觉绿衣男人的破绽,果断将刀自他腰际横斩,男人变回断枝落地,她执刀往白道尘直冲。白道尘面不改色拿出两道符念咒:「无极天尊敕令,乾坤借法,风雷招来。」
    「什──」她只看到他脚下扬起沙尘,顷刻间大风骤起,把她长发和盘好的髻吹乱,雷声大作,就在花园尽处浮现几点火光,就像远海传说中会出现的龙灯那样徐徐趋近,她暂时不敢妄动,质疑道:「你为什麽能够在宫里施法?刚才的变化也就罢了,这些风雷绝不可能无故出现!」
    白道尘不是个故作神秘的人,大方答道:「世上没有不能破除的结界和阵法,当然我没打算让皇城陷入危险,所以只是略施小技,偷渡了一点东西。」
    他从小麻袋里抓了一小搓东西撒在地上,说:「这是城外的沙土。随手抓的。」
    水亦君并不是道门中人,一时摸不清他的意图,绷紧全身戒备,又听白道尘解释:「道家讲求炁。境界高范围深广的法,需要花一点时间才能影响布局,之後局内的东西就会受到影响合而为一,就好像做面食那样,把水和面粉和在一起揉成团,需要花点时间。但我带的这些土,不属於这里,自然能为我所用。」
    虽说如此,但时辰一到,这些土迟早会变成皇宫里的一部分,包括他本身也会变得无法可施,因此得尽快解决此事,这些关乎白道尘自身处境,他自然保留不说,只讲部分用来威吓水亦君,让她心生害怕。
    水亦君确实收歛不少,但仍专心在寻找能一刀杀死白道尘的时机,白道尘後方的灯火越来越近,她暗暗吸了口气,灯火簇拥着的人竟是唐虹珞,看来刚才的风雷不啻是逼退她的攻击,还惊扰圣驾。
    「你不是人,是什麽东西,又用了什麽手段把自己亲爹弄成行屍走肉,如实招来,我就让你走得痛快。」
    水亦君一身狼狈,仍狞笑瞪着他说:「你凭什麽认为我会告诉你。」
    「一会儿女皇过来,我就向她揭发你做的事情。」
    「她不可能信你,一个擅闯禁宫的死道士。」
    白道尘定定看着她藏着惊惧的眼眸,又道:「我自然有办法证明你不是人,让女皇相信我说的事。记得前不久女皇本身就发生过一件神蹟,死而复生,可我怀疑那只是穿凿附会的讲法,实际上,怕是用了禁术还魂。」
    闻言,水亦君的佩刀铿然坠地,跪下求饶:「请道长别对女皇提起此事,她什麽都不晓得,一切都是我擅自作主,全是我。女皇是命定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就算让我下地狱永不超生,都要让她安稳坐上龙椅。」
    「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却不惜一切代价把爹亲弄得死也无法投胎,沦为孤魂野鬼,甚至连自己都赔上。你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这样牺牲值得麽?有时死未必不是解脱,你逆天而为,让她重返人间,又怎知那把龙椅上镶的除了珠宝之外,更是一辈子的孤独寂寞。」
    「……在那里的,可是水将军?」唐虹珞在驾上出声呼唤,水亦君淌下两行清泪,伏地嗑头道:「道、道长,你千万别让女皇知道我做的事。我什麽都告诉你,我确实施行禁术让女皇还魂,但代价是施术者必承受一大灾劫,为消缓此劫,所以又行另一术法把业风转向至其他事物上。」
    「殇村。」
    「是。」
    「猎食修行者又是怎麽回事,普通人断不可能像野兽那样茹毛饮血。」
    水亦君看有人提着宫灯跑来,仓皇交代:「那是、是因为我成了殭屍,不得不如此维生,除此之外好像也有别人变成这样,她说江湖行骗的术士也是人间乱源之一,吃了他们没什麽,所、所以──」
    白道尘追问道:「她?那个咬你的人是谁?」
    「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让他们发现我。」水亦君抓起刀转身想逃,谁知一个动作就让她产生恶心,吐出一只蓝紫色小蜈蚣,下一刻就全身燃烧,成了火团。
    水亦君转身向白道尘伸手求助,白道尘长臂圈起一道圆弧念道:「天川之水!」
    秘术召来的水未能浇熄她身上大火,每一滴水珠在还没接触到火之前就消失於无,水亦君很快就在炽烈燃烧中蜷缩、焦黑,脸上该是明眸大眼的地方变成空洞的窟窿,提宫灯奔来,瞪着白道尘和焦屍大喊:「有刺客,护驾!」
    焦屍很快在晚风里失去形体,烧黑的部分化作夜里的阴影,连烟灰都不剩。宫中禁卫军很快就包围白道尘,而他仅是凝视水亦君消失的地方默悼。
    唐虹珞在军队外被宫仆以驾辇抬着,居高临下望着神色忧郁的白衣男人,用平稳高亮的嗓音发话:「先让军队退下。」
    身边近侍警觉提醒:「陛下,那可是刺客呀。」
    「哪个刺客像他这样手无寸铁。朕要再往前一些。」驾子被抬近了些,唐虹珞睥睨着他,提问:「朕问你,水将军呢。」
    「她消失了。」
    「消失?」
    「陛下知道殭屍死後会如何麽?」
    唐虹珞的瞳孔瞬间缩放,虽然这个人没有明讲,只是没头没尾提问,但她忽然明白水亦君这些日子细微的转变是何缘故。「你说看看。」
    「没有修为的鬼,死了就灰飞烟灭,反之则为簦6鴼檶扑泪崾窍В部赡苤皇怯帽鸬男问酱嬖陟短斓丶洹!
    唐虹珞长睫轻颤,轻叹:「是麽。」
    「贫道并非刺客,而是来给妖邪一个结果。」
    「擅闯禁宫毕竟有罪,水将军消失也是因你,罪加一等。」唐虹珞重振精神,吸了口气昂首下令:「将他就地正法,以作警示。往後有谁再犯便是如此下场。」
    她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没有愤恨不平,只有眼眶微微泛红,强忍悲伤的下场,就是让感情灼烧她的眼,呛酸她的鼻,这样的悲恸不断淘洗她的意志,让她明白身为一国之君必须谨慎拿捏每一分思绪和感受,就算常人无法控制的事物,也必须学会掌握它们无形的流向。
    身为孩童的唐虹珞在这样的环境早夭,吸收那枯败後转化的养分,茁壮成长的是这个帝国的君主。她面无表情发号施令,宫中禁军朝这道士蜂拥而上,枪戟刀剑刺进道士体内,却不见半滴血,落空的瞬间只见一张淡淡萌黄的符纸飘在空中。
    唐虹珞的近侍接住符纸,上头画了一道符,敕令两侧勉强看清几字写着携壤入宫,其他就像鬼画的一样摸不着头绪。
    「摆驾回宫。」
    近侍疑道:「陛下,让官兵去追麽?」
    「罢了。你们也不知那人根柢。将水将军厚葬,替她筑个衣冠塚,就建在大明寺後的山丘。」
    「遵命。」近侍顿了下,又道:「可是那道士既闯入宫中,难保不会又发生什麽……」
    唐虹珞微微转头睇了她一眼,所有人立刻噤声不语,皆暗讶年纪轻轻的女娃儿竟有这般魄力,每个眼神和动作都在在提醒他们,这不仅是个女孩子,也是一国之君。
    「往後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於此事的传闻,以免有人藉此妖言惑众,无事生非,违令者打入天牢。」
    皇宫之外,水畔一座五角亭里,白道尘凭栏观望水面,一手持咒操弄宫里的身外化身。宫里虚幻的自己被消灭,水中景象也消失。虽然得知水亦君背後还有别人在作祟,却没能问出什麽线索。
    懂得还魂禁术的人绝非普通江湖术士,白道尘在脑海找寻可能的对象,不经意联想起自己的师兄,随即否认低道:「不可能。师兄没这麽简单误入歧途,但会是怎样的人……」
    话又说到稍早前的破道观,桂元洛匆匆赶回来,拿着师父呵过一口气的符纸,施展身外化身做了一个假的白道尘,让他在床上打坐,自己则躲到房间一旁的屏风後头。
    要做身外化身并不容易,厉害的术者据说只凭念头就能办到,道行尚可的就利用符咒加强效力,差劲些的就要拿头发、指甲当媒介。
    施成的化身只是虚幻无形的影子,其表现依术者道行深浅而有差异,若得一口真气便是最可靠的情况,化身不仅能依本尊的意志行动,还能再施其他咒法,代为应付简单事务。
    桂元洛还没能厉害到让化身自行应对各种情况,再者手里的符是师父给的,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发挥多少成效,只是先化出白道尘的形影来。
    他找出一个旧座垫,盘坐在屏风後观望,师父说若是有不速之客就让化身去挡,让他不可妄动,於是他乖乖照办。可是这麽等实在无聊,就在打了几个呵欠後,他抬头瞄向床上打坐的白道尘,对方就像察觉到他的目光似的睁眼朝他微微一笑。
    「噫。」桂元洛吓了跳,明明是自己施的术法,一刹那却还当那是本尊,白道尘那抹笑不同於以往,神韵风流柔情,倒像师兄喜欢做的表情,正因为这种表情绝非白道尘会做的,他才被吓着。
    桂元洛别开脸不敢再看,莫非是他心底的妄念太强,才使化身依了他的心思?抑或是别的可能……不,也没别的可能,师父是绝对不会有那种心思的。
    他尚在理清思绪,就听到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吱嘎声,没有脚步声,好像是风吹的,他藏身屏风後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动静,正欲探头打量,就听到一个女人开口道:「白道尘,你看起来并没有很惊讶我的到来。」
    床上打坐的男人闭着眼静坐,半晌应道:「你我无话可说,你找到这里,所为何事?」
    「无话可说?哈。我倒是有些话想告诉你,上回我是闹了些脾气,本不想旧事重提,从此与你两清,但你不知道我经历什麽,继续高枕无忧,想来我是有些不甘愿的,而且你也好奇,所以我特地来告诉你。」
    「你我无话可说。」
    女人仰首调息,压抑激动的情绪驳道:「不,我非要清楚的告诉你,当年你师父和师兄察觉我不是人,怕我肚里的孩子出世便是怪物,所以联手对付我。」
    胎儿?桂元洛暗讶,难道这女子和她口中讲的胎儿,是黏阿依提过的那件事?
    这名女子正是赤琏,就是白道尘曾经认识的红萍。她一面回忆,一面往床前踱步,哀怨说道:「虽然胎儿还未完全成形,可你知道我是怎麽眼睁睁看自己的孩子流出体外麽?他们将我打成重伤,不是封入应灵石,而是关到镇妖塔。我虽不怕镇妖塔,可塔里的妖魔凶狠无比,我和他们缠斗几日,勉强逃出来,但孩子保不住了。你师父和师兄压根不打算给我活路……逃出镇妖塔,被你师兄发现,他联合其他道士追杀我,後来,我一个人冒险逃到北方。道尘呐,这个,就是你说的降妖伏魔,天地正气?我虽不是人,可我做错什麽……」
    屏风後,桂元洛摀住口鼻,一手掐自己小腿,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恐惧还是难受,这名女子的经历太过凄惨,他心疼之余又觉得师父太无情,多年来对她的事一个字也没提过,彷佛不曾认识这人一样。
    「我错在相信你。」赤琏说完朝白道尘隔空搧了一掌,一道掌风拍散幻影,她警觉道:「唔,身外化身?」
    桂元洛暗叫不妙,僵在屏风後不敢发出半点动静,赤琏眼珠左右瞟了下,眯眼摊开双掌,上下交错叠合,再突然展臂喊道:「镰风!」
    桂元洛从袋里取出壬盘念咒挡住冲击,再以大小姆指、中指触地在周身画弧,气声低吟「云深不知处」隐去身形气息。周遭事物全像被刀剑劈砍过,断裂毁损,赤琏环扫房间并没看到施法的人,以为对方逃得快,转身要追,却在一脚快跨出门槛前回头望了眼。
    这一眼,被她瞧出端倪,房间被她毁得七零八落,唯独屏风後一小角落完全没有损伤,旧柜子静静陈置,连它上头的花瓶都没倒下。
    桂元洛失去屏风遮蔽,以为还有隐身术能防守,只等对方离开,但他发现她不仅转身,一双眼睛还直直看着自己。映在他眼中是个身穿红道袍的道姑,那身红宛如新鲜内脏的颜色,袖摆和裤的白显得格外刺眼,发髻用黑色长簪盘在头顶。
    不得不说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即便是做道姑的打扮,未施脂粉,嘴唇仍像涂了胭脂般嫣红,眼睛秀长,大而有神,怎说都是张招惹人的长相,但这张脸一旦没有笑容,失去温情,就是杀气腾腾,凶狠可怕。
    「看来,是我太低估悬恒派的小把戏。」赤琏执起拂尘,用力朝那角落甩去,忽然间飞射出许多弓箭落向桂元洛。
    「糟。」桂元洛倒抽口气,这不是单纯的幻术,而是以虚为实,实际上没有弓箭,却让人信以为真,一旦意识到这幻影,就不免要为其所伤。
    除非能参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唯有道行高深,意志强韧者才能在这类的秘术前不为所动,不受影响。
    桂元洛当即了解对方要置他於死,但这等厉害的秘术及强烈杀意,不是他的壬盘所能阻挡。
    *  *  *
    「哈啾!」月湛清在马车里打了个大大的喷涕,用手蹭了蹭鼻子後拿出一条乾净漂亮的丝质手帕,抹抹口鼻又擦擦手。
    坐他对面的沈笑疑道:「这条丝帕……」
    「我的。」月湛清斩钉截铁回应,很快把它收好。
    「你的?」
    「你说不要,我就洗乾净拿来用。你不要的被我收好,自然是我的。」
    沈笑有点哭笑不得,也没想过对方有办法把这麽肮脏的丝帕洗净,想到这里,他默默把月湛清由头到脚打量一遍,不过是洗了个澡,这人却把自己的仪容弄得素洁漂亮。先不说那张鸡蛋一般光滑的脸,很少男人会连头发也养护得这麽柔顺。
    「喂,看什麽,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这车里空间又不大,你又坐我对面,我无聊便只能看你,再说你还不是时常往我这儿看。」
    「不一样。我是看你衣服布料,鞋子质料,玉佩,腰带,发簪,每一样都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奢侈品。还有,你是怎麽从那个穷乡僻壤叫来马车的,能乘马车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我说你是不是四处招摇撞骗才那麽富有?」
    「我没有。」
    月湛清双臂抱胸一脸狐疑,噘起上唇摆出欠揍的嘴脸睨着人道:「是麽。我不信。」
    马车颠簸得厉害,忽然间月湛清整个人往对面的沈笑扑过去,一颗头冲出窗外,旋又被沈笑拉回车里,两人耳鬓交错间彷佛擦出一簇光亮。
    沈笑牢牢抓住月湛清的手臂,後者几乎贴在他身上,距离一下子被意外拉近,沈笑眨着俊眸对上月湛清的眼,他别有深意,在那双眸子捕捉慌乱,打算趁虚而入。
    月湛清错愕瞪着沈笑,沈笑露骨回睇,这忽然令他感到害怕,从以前他就摸不透这家伙想什麽,即便这麽近也望不穿深黑瞳眸里藏什麽心思,只知沈笑永远挂着讨人厌的微笑。
    就是这样的微笑从沈笑脸上消失,才令月湛清茫然迷惑,为什麽沈笑忽然看得这麽专注,月湛清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动也不动的摄入了惶惑不安,还有其他暧昧情绪。
    沈笑定定看着月湛清坐回原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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