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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傻痴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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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走了,却留下一根刺。
辰夙拍拍脑袋,走回卧房,看到傻痴痴正皱着眉头喝药。
苦涩的药味弥散在空气中,冲得人脑仁生疼。辰夙从外面随手拿了碟白玉卷,倚在床头边吃边看傻痴痴喝药。
“想吃吗?”辰夙笑眯眯地问。傻痴痴苦得直伸舌头,被这么一问就飞快点头。辰夙拈起一块,放到傻痴痴嘴边。
傻痴痴被他喂惯了,乖乖张开嘴,可刚刚触及到甜丝丝的气息,香甜软糯的糕点就一下子远去了。
“哈哈,不给你。”辰夙笑得直打颤,两三口把一碟子点心吃的一干二净,还特意把空盘子给傻痴痴看,“谁让你犹豫半天。以后再遇到选谁的问题,不管另一个是谁,都要选我,记住了吗?”
傻痴痴愣愣看着他,突然撑着床头支起身子,扬头在辰夙唇边轻轻偷了甜甜的一吻。
他亲得有些犹豫,只试探地舔舐辰夙沾着糖粉的唇瓣。可就是这样笨拙而迟缓的动作,辰夙竟然没有来得及躲开。
他像是变成了一截木头,不会说话,不会动,呆呆矗立床头,任凭另一个大活人抱着自己,窃取唇间留存的甜意。
咦?
辰夙想。
他的手心在微微发汗,俊俏的脸蛋已经变成了猴屁股,耳边全是嘭嘭的鼓点,细细一听,竟是从自己心口传来的。
“……真苦。”
良久,辰夙才想起怎么说话。他慢慢嫌弃了这么一句,双手却珍惜地捧住傻痴痴的脸颊,额头抵住额头,气息缠绵气息。
“报复我,嗯?”辰夙低语,“小混蛋,我要报复回去。”
“唔……”
屋子里静悄悄的,黏腻的水声分外煽情。辰夙非常专心,无比投入,直到傻痴痴奇怪地戳他的脸,他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一片濡湿。
“你吃的药可真苦,把我眼泪都呛出来了。”辰夙解释,眼睛眨也不眨,“痴痴,等你好了之后,可不要……”
他咽下了自己的话,忽而一笑:“我糊涂了,这有什么。我待你这么好,若你不傻了,肯定会更喜欢我。”
晌午过后,另一位王大夫也来了。
这位大夫出人意料的年轻,看着也就比辰夙大几岁。辰夙寻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想再换个人选,那位年轻大夫已经诊断完毕,撸起袖子在药箱里找来找去,最后寻出一堆钳子榔头,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这是要做什么?”辰夙问。
“回侯爷,我要把这位公子的指骨全部用这个敲断,再用这个夹住,然后……”
“且慢。”辰夙听着就觉全身汗毛耸立,眉头皱成了疙瘩,“十指连心,这样岂不是要把他活活痛死?”
王大夫不以为然,断骨重续哪里有不疼的?但面前站着的傻瓜毕竟是位侯爷,便恭谨答道:“我会先让公子服下麻沸散,一觉醒来,骨头就已经接好。至于之后么……是会疼一些的。”
“就不能让他一直服用麻沸散吗?”
“这可使不得。”王大夫赶忙摆手,“这药损人心智,吃多了会变成痴呆。”
本来就已经够傻了,要是再傻下去,连人也不认得就糟糕了。辰夙想着,最后勉强点了点头,对傻痴痴道:“痴痴,大夫来给你治手啦。”
辰夙摸着傻痴痴歪曲的手指,很希望能突生神力,一下给他扯直了。傻痴痴听明白他的意思,神情一亮。
见状,辰夙也不好说要不就不治了这样的话,只是心疼地捏了又捏。
希望能稍微不那么疼一点吧。
因傻痴痴服药不久,担心药性相冲,所以王大夫便将时间定在申时。正好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辰夙亲自指挥着仆从忙来忙去,王大夫反倒得了空闲。他身边没有药童仆从,自己拿着榔头又擦又磨,倒也自得其乐。
过了会儿,傻痴痴挨挨蹭蹭地挪到他身边,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摆在他的面前。
“大夫……”他想了想,又做了一遍经常做的动作,将拇指、食指、中指搭在一起,小心翼翼问,“行、不行?”
王大夫反应很快:“你是问写字还是画画?”
傻痴痴摇头,又点头。这比动作难捉摸,王大夫也就不求甚解,直言道:“我看公子双手形状,当是下过一番苦功的。也不瞒你说,日后握笔是可以。但骨头伤得太重,想恢复如初,难啊。”
说出这番话,他是有所准备的。这位公子虽然看起来目光明亮,但举止异于常人,显是心智受损。对这类病人,他也有所接触,本以为这个看起来娇贵无比的公子会勃然大怒、号啕痛哭,再不济也是黯然神伤——这些麻烦其实他不想招惹,但医者父母心,他一向不喜欢隐瞒病人。见这人虽傻,但又不是全然糊涂,故此王大夫才将实情告知。
结果出乎意料,这傻公子只是稍微愣了愣,有点伤心,但很快又高兴起来,活动着不灵便的手指握来握去,好像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
王大夫不禁心生恻隐。
他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傻痴痴双手皆有笔茧。老茧是反复摩擦所致,若不再握笔,顶多三四个月便能消去。而傻痴痴指骨断裂已有半年之久,茧子的痕迹依然可见,非有十几年如一日的苦练不可。
他或许曾是一位可用双手执笔的画师,这样的天才并不太多,当世最有名的一位……
王大夫心里惋惜地叹了口气,又道:“公子能心情畅达,真是再好不过。等指骨愈合,便可尽情挥毫,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嗯,喜欢!”傻痴痴用力点头。
话音未落,辰夙冒着酸水的声音就追来了:“喜欢谁?”
第35章
傻痴痴回头朝他一笑,辰夙顿时没了脾气,狠瞪王大夫一眼,把人家弄得莫名其妙,直以为这小子跟傻痴痴一样,脑袋出了什么毛病。
此时时辰已至,傻痴痴听从大夫吩咐,乖乖躺在一张美人榻上。辰夙喂他服下汤药,又亲自将他四肢绑好。
麻沸散发作需要一些时候,傻痴痴眨眼看着辰夙,细密纤长的睫毛扑扇着,动作渐渐变得缓慢。
“你……在这里?”傻痴痴拖长了音慢慢问。
辰夙犹豫了一下:“你想让我留在这里?”
“嗯。”
“好吧。”辰夙长出口气,之前的踌躇一扫而光,大马金刀地坐在傻痴痴身边,不规矩地拨拉他的头发,“你呆会儿可不要痛得哭出来,要不,我就天天笑话你。”
“不会!”傻痴痴很肯定地说,歪头蹭蹭辰夙的手。他努力想了半天,好像要说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坚强。可就在构思酝酿的时候,他的眼皮却一点一点合上,终于陷入无知无觉的沉眠。
辰夙又看了他一会儿,理了理那被自己扯乱的头发,最后朝王大夫一点头:“开始吧。”
王大夫已经将即将发生的事情知会过辰夙,辰夙也早知道必须要断骨重接不可。但知道不意味着可以承受。
傻痴痴要再一次被折断指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一幕辰夙连想都不敢想。
他本打算自己去别的地方遛个弯,或者干脆小睡一会儿,总之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既然这小傻子这么可怜地祈求自己留下,为了有日后嘲笑他的资本,辰夙也就勉强答应。
——然后哭得稀里哗啦。
最开始,王大夫刚刚弄断傻痴痴一根小指,全神贯注接骨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这种时候最忌讳打扰,他眉头一皱,正要呵斥,突然发现咬牙的那个家伙,居然是这里的主人。
辰夙额头青筋暴起,直勾勾看着傻痴痴的手,一张天仙般的小脸活脱脱变成个夜叉。
王大夫不好多言,咳嗽一声,收敛心神继续忙活。
然后,就传来吸鼻涕的声音。
王大夫简直要被烦死了,真想将这位只会添乱的小侯爷请出去。辰夙大约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就拼命忍着,呼吸越来越粗重,王大夫恍惚以为屋里有个风箱。
好在王大夫医术高超,在这种情况下仍能专心致志。等他将最后一根木条固定妥当,长舒口气,抬头擦拭汗珠时,生生被辰夙的惨白面容吓了一跳。
“……侯爷?”
辰夙朝他点点头:“王大夫果然医术高明,接下来的时日,也要劳大夫费心了。”
说的话虽然像模像样,但两个红肿的眼睛却着实怪异非常。不过王大夫对这些达官贵人的隐秘事并不感兴趣,提笔写下外敷内用的药方,无非是些虎骨、败龟、黄芪、牛膝一类,斟酌片刻,又加上一味野菊花。
“公子半个时辰后便会苏醒,若是痛得厉害,可将这药丸压在舌下。但最多只可服食两粒,不然于脾脏有损。”
交代完这些事,王大夫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金乌西沉,室内光线黯淡。辰夙呆坐在昏暗中,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他不敢摸傻痴痴的手,甚至不太敢碰他。方才他瞧得真真切切,即便在睡梦中,傻痴痴都没有停下过痛苦的颤抖。
忽然,傻痴痴的睫毛动了一下。
要是醒来疼哭了,该怎么安慰他呢?
辰夙慌忙想着办法,可还没考虑出个头绪,傻痴痴已经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疼吗?”辰夙紧张兮兮地问。
傻痴痴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木条固定的十指,全身僵住了。恐惧爬满他的全身,侵入他的眼神,把温和的混沌篡改为绝望的疯狂。
“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第36章
“按住、按住他!”辰夙大吼,“大夫还没有来吗?!”
他的额头全是汗珠,脸上有块显眼的淤青。但他来不及擦汗,来不及上药,而是同另外三名身强体壮的侍卫一起,死死压制着奋力挣扎的傻痴痴。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副略显单薄的身躯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傻痴痴一面惨叫,一面拼命挥动手脚,动作猛烈到近乎将自己手腕甩到脱臼,一枚用于固定的木条甚至生生被甩了出去。
辰夙试过所有安慰的办法,但傻痴痴就像听不到他的话、甚至压根不认识他一样。这家伙过去实在过于温顺,就算是疼痛害怕,也只会发出小小的呻吟,大声说话的时候都不太多。辰夙已经习惯他的迟钝与怯弱,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而现在,他无比真切地认识到,傻痴痴是一个病人。
无论何人,只要靠近就会被他没头没脑地乱打乱咬。侍卫们顾忌身份束手束脚,不多时都多多少少见了血。
辰夙也挨了好几下,好在有侍卫们替他挡驾,才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狼狈。只是他毕竟体虚力弱,坚持没多久就气喘吁吁,不得不让其他人替上。
颓然坐在一边,辰夙有些发愣。他摸摸渗着血的手腕,那里有个不浅的牙印,是傻痴痴刚刚咬上的。那时的他双目血红,面容狰狞,神情间满是恨意,似要将他的血肉生生吞噬入腹,与平时判若两人。
“嘶……还挺记仇的。我欺负你的账,这可是连本带利都讨回来啦。”辰夙朝傻痴痴苦笑。然而对方又怎么可能回应?
他怔怔看了会儿,忽然想起王爷说过的话——
辰夙,你好自为之。
毕竟是侯府急召,不多时,常大夫已经先一步赶到。此时正是刻不容缓之际,辰夙免去一切虚礼,急急将傻痴痴初醒的情状描述一遍。
常大夫边听边取出一样式古怪的竹环,趁傻痴痴张嘴咬人时撑开他的双唇,接连倒入四五包药粉,以清水送服。
药效十分显著。渐渐地,傻痴痴的力气弱下来。最后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呼哧呼哧喘粗气,死死瞪着自己的手。
“多半是此物刺激公子狂性大发。”常大夫抚须沉吟片刻,一指傻痴痴手上的木条,面带犹豫地问,“公子……可曾受过拶指之刑?”
辰夙面沉如水。
傻痴痴的手是被人故意折断的,大概正因如此,导致了他的疯病。此事并不需要常大夫特意提醒,辰夙自己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但他从没想过傻痴痴被人用过刑。
辰夙见过被拶子夹断的指骨,跟傻痴痴的情况并不相同。也就是说,他是先被用刑,待刑具除下后,才被人一根根折断手指……这种零碎的折磨确实可以将一个人活活逼疯。
而刻意使用这种方式,意味着有人要从傻痴痴口中问出什么东西——这种刑罚,无论在公在私,都是审讯的利器。
凝眉思忖间,王大夫也赶到了。辰夙将不得用木条固定的事情告知于他。大夫苦了张脸,许久才一拍脑门,同辰夙讨要了许多石膏与珍珠粉。
据说这是他新近琢磨出的“白石固定法”,即用一种轻便的白色石头将断骨固定,待骨头愈合之后便可轻易敲开石头。
辰夙虽觉得这想法有些天方夜谭,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不可能让傻痴痴白白承受一次断指之痛,他很清楚他对双手恢复抱着多么大的期待。
为防止再次让傻痴痴联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王大夫施用“白石固定法”之后,辰夙特意让人赶制了几副丝绸手套,套在外面……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至少是谁也吓不到了。
这一折腾就是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傻痴痴睡着又醒来一次,四下看看,瞅见坐在床边满眼血丝的辰夙,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怎么啦?”傻痴痴迷迷糊糊问,“不睡……”
辰夙复杂地瞪了他一眼:“你把我挤下床了!”
傻痴痴不好意思地笑笑,朝里面靠了靠,自己尽量缩小,给辰夙腾出地方。
辰夙没好气地一头扎进被子里,举着手腕凑到傻痴痴脸前:“看见了吗?”
傻痴痴认真端详,乖乖点头:“看见啦。”
一肚子气没地方发,辰夙气哼哼道:“你——你干什么?!”
最后几个字几乎破音。傻痴痴双肘夹着他的胳膊,正轻轻舔舐手腕的伤口。湿漉漉痒酥酥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里,辰夙暗骂一句,曲起了腿。
“我话说在前头,只是这样可不够。”辰夙哑声道,“这是你咬的,别想赖账。从小到大——”他想说从小到大没有人伤过自己,但鉴于前几天刚被人揍过,他只好干咳两声,继续道:“总之你也要让我咬上这么一口。”
傻痴痴听到是自己所为,当即一脸愧疚。费力举着沉甸甸的双手,依依不舍地考虑好一阵子,最后将左手腕抬到辰夙面前,壮士断腕般毅然决然道:“给你。”
辰夙朝傻痴痴亮了亮自己一口森森白牙。
傻痴痴有点畏缩,但还是勇敢地又朝前递了递。他看着辰夙狞笑两声,越凑越近,张开“血盆大口”。
身上根根汗毛倒竖,傻痴痴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
皮肤上传来无比温柔的触感,痒痒的,暖暖的,一点也不痛。
咦?
傻痴痴纳闷极了。
“哈哈,骗到你了吧。小傻瓜,我怎么舍得咬你呢?”辰夙快活地哈哈大笑,“等以后我欺负你了,你再这样狠狠咬上我一口,我一定不还手!”
又一次,同样的感觉震颤心房,傻痴痴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这次他看清楚了,那种爱护的、疼惜的、让人莫名觉得欢喜开心的触感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个落在手腕上的轻吻。
第37章
守了整整一宿没睡,辰夙早有些挨不住。此时一颗心落地,跟傻痴痴趴在被子里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眼皮就开始往下耷拉,声音也渐渐变小。
“然后那只猫就……”
傻痴痴正听得起劲,忽然没音儿了,忍不住用胳膊推推他:“辰夙?”
“嗯?”辰夙应得含含糊糊。
“辰夙。”傻痴痴凑过脑袋,压低声音,“睡啦?”
“没……”
傻痴痴安静下来,正蹑手蹑脚打算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就听辰夙突然道:“你怎么不叫我了?”
“啊?”傻痴痴呆呆张开嘴。
辰夙还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声音却很清醒:“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那要把我叫醒才行。”
“哦。”傻痴痴依言叫道,“辰夙!”
他叫一声,就趴过去看看辰夙醒没醒。辰夙依然闭着眼睛,应该是没醒的意思。他就又叫唤一声。
“辰夙?”
“辰夙!”
“辰夙。”傻痴痴执着地追问,“猫,怎么啦?”
辰夙噗嗤笑了起来:“他就这样一声儿一声儿地叫我,又乖又可怜。我心里欢喜得很,就把带回家,好好养起来啦!”
傻痴痴意犹未尽地吸了口气,似乎非常憧憬会乖乖叫人的可爱猫儿,由衷羡慕道:“真好。”
“以后会更好。”辰夙笑眯眯看着傻痴痴,两个梨涡好似春水荡漾的微波,眸光中不知多少柔情满溢,一荡一荡惹人心乱,“再叫我一声?”
“辰夙……”
“痴痴呀。”辰夙发现了什么把柄似的,不怀好意地一笑,神秘兮兮凑到傻痴痴耳朵边,悄声道,“你的脸红了。”
脸红的傻痴痴遭人嘲笑,不好意思地将头缩进了被子里。他脑袋里面乱哄哄的,糊里糊涂什么都弄不明白。但他直觉现在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就努力地想呀想。
一直想到脑袋生疼,好像有点头绪的时候,辰夙暖呼呼的身体凑了过来,帮他将手放好。傻痴痴探出头瞧了瞧,发现辰夙已经沉沉睡去。
因为一夜都在做类似的动作,即便在睡梦中,辰夙也下意识固定着傻痴痴的双手。而傻痴痴还以为他醒着,就期期艾艾问出自己的问题。
他很少说这样的长句子,费了不少功夫才勉强拼凑完整。可支着耳朵听了半晌,却没有得到答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傻痴痴望着辰夙的脸,那上面有块明显的淤青,看起来非常滑稽。傻痴痴忍不住偷笑。他想戳戳辰夙的酒窝,奈何双手无法动弹,只好直勾勾盯着。盯到眼皮发沉,意识模糊,渐渐睡着了。
“卿先生,小人也是迫不得已。上头发话,若你不答应,就让你这辈子再提不得笔。”
谁在说话?
傻痴痴打了个寒颤。他正身处于一片黑暗中,只有隐约几点跳动的亮光,似是燃烧的火把。
“哈哈……”有人笑了几下,声音沙哑凄厉,“我倒是要问问,卿某犯了哪条法令,当得如此大刑伺候?”
“唉,先生这又是何苦?早些将东西交出来,兴许——”
“早晚一死罢了。放心,将来黄泉路上,自有人与我作伴。呵,到时只怕那新死的鬼,还要比我狼狈!”
“哈哈,佩服,佩服!”掌声由远及近,一个可怕如噩梦般的声音响起,“卿先生的风骨着实令人佩服,可惜话不投机。既然你不愿弃暗投明,那只有得罪了。”
十指连心,锥心剧痛!
傻痴痴忍不住疼得哭泣起来,可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却没有泪水。他此时仿佛置身事外,看到“自己”抬眼冷冷看着隐身于黑暗中的人。
难逃一死了。
他又似乎能听到那个“自己”的心中所想。
信物已经送出,此间事了,死亦无妨。但唯有一人……今世无缘,来生难期。他必然会同他的妻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倒也没什么放心不下。
但在临死之前,真想再看他一眼啊。
第38章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人大约年过半百,官话说得不错,丁点口音不带……对了,听起来像个胖子。这都多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别是糊弄我的吧?”
“不敢不敢,只是这线索太少,压根找不到啊。”
“我拢共才听到那么几声,能告诉你这么多,已经是我足智多谋、心思缜密……”
“停停,侯爷,这种话就不能让给别人说吗?看您说的这几条,五十岁左右、官话流利的胖子。不是我推诿,有几个当官的不是这副模样?就是我爹他也脱不出去呀。”
“唔,应该不是你爹,听着不像。”
“……再说马车。虽有此资格的官员不多,但这阵子正赶上年末,送礼的、拜亲的、公办的,全堆到一起。我不过是小小太守之子,哪有本事一个一个查过去。”
“这地界还有你李大办不了的事?大不了多派些人手,等夜里——”
“你一个侯爷,好意思说这种话!”
“嘘。”辰夙瞪了李伯之一眼,心疼地摸摸傻痴痴的脸颊,抹去上面未干的泪珠。
李伯之看得啧啧称奇,刚要开口,又被瞪了一眼,等傻痴痴呼吸变沉,辰夙面色稍缓,又压低声音道:“那人应该还在城中。就算他那时没有认出我,现在也应该心知肚明。若是外来官员,我一出事,就急急忙忙地走,说不得会将嫌疑揽在自己身上。”
“如此说来,这几日出城的官员便无嫌疑啦?那好,我这就让人不要再查了。”
辰夙大摇其头:“李大啊李大,天大地大也不如你的心大。我死里逃生,还病着呢,不说来探望探望,急着就走,这是看不起我呀。你一定要把那些人名字记下来给我,等我腾出手来,看我整不死他们。”
李伯之擦汗道:“好好好。”
辰夙甜甜一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那模样不知能迷死多少姑娘。只有李伯之这样熟知他个性的人,才知道这幅天仙般的面孔之下,隐藏着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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