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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男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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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庭星心里立刻有个念头冒出来,视线在蓝衫男子和禾佑文身上扫来扫去,一伙的?
  蓝衫男子面色微绷,似乎有些不悦,指着对面的谢庭星:“不管他是谁,现都很麻烦了。”
  谢庭星小眉毛皱的死紧。
  这人给人感觉很冷肃,不苟言笑很多时候会营造出一种安静的氛围,引人下意识尊重,但这人太冷,眸底看似平静,实则掩盖了许多阴森。
  谢庭星不喜欢这个人,包括他身上干净整齐没一丝灰的鞋没一丝褶皱的衣服。
  “我的事不用你管!”禾佑文很不高兴,低吼出声,“骂死了我叔叔不够,还想坏我的事?”
  所以这人就是陇青复?
  谢庭星恍然大悟。
  他之前没见过陇青复本人,只听过这个名字,但小胖子提及叔叔是被他骂死的,那这人身份不可能有第二个。
  陇青复看着禾佑文,声音森凉:“你叔叔死于毒,同我无关。”
  禾佑文握拳:“人都死了,无证可对,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禾元奇的确有罪,”陇青复微微点头,“但罪不至死,如今结果并非我所愿。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总归欠你禾家一个情,今日之事,我可帮你处理。”
  他看向谢庭星。
  阴寒如冰的声音掠过耳畔,森冷视线同时调转过来,谢庭星头皮一麻。
  陇青复指着谢庭星:“他是谁?”
  禾佑文:“谢二的弟弟。”
  “哦?谢二的弟弟?楚家那个男妻?”陇青复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唇角勾出一抹笑纹,缓步朝前走。
  谢庭星感觉十分不对劲,单腿往后跳:“你你你你别过来!”
  禾佑文也不大高兴,站到陇青复面前:“我的猎物,我自己搞,用不着你帮忙!”
  “所以——”陇青复低眉淡笑,拉长声音,“你要杀了他?”
  禾佑文愣住了。
  面色犹豫。
  到底十来岁的孩子,会闯祸,会冲动,会打架,恨意飙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敢干,但真手杀人……
  “小孩子就是胆小,还是我来吧。”
  陇青复慢条斯理袖子,动作和话音一样从容:“能跟你杠成这样,这小孩大概知道你很多秘密,事情不处理好,是会出问题的。”
  谢庭星掌心渗汗,嘴里也有些干。
  跟禾佑文那个假把式不一样,他看得出来,这人是认真的,是真的会动手杀人的!他敢设计自投罗网,撞上去被小胖子扣住,是笃定小胖子不敢怎么样了他,但眼前这个——
  太危险!
  谢庭星看起来自高自大,拽得能上天,实则精乖的很,知道事情不对,立刻用力打手势催促跟着的人们快点过来。
  你们舅少爷要被人摁死了啊!
  还不马不停蹄滚过来!
  等着被家里楚大少收拾问罪么!
  护卫们自然不敢怠慢,所有人以舅少爷为圆心靠拢,只一个,在头领眼色示意中飞身离开,返回给主子报信去了。
  ……
  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眼睛在这里完全失去了作用,睁眼闭眼没什么区别。
  “啊——”
  戚萤飞几乎是意识一恢复,就吓得尖叫出声。
  “嘘——安静点,没事的,乖啊小姑娘——”
  黑暗中看不到对方,只感觉有双柔软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有些凉,也不似她的光滑,但掌心温热,很有力,安抚意味很明显。
  戚萤飞顿了顿,对方是个——:“小姐姐?”
  “可不是小姐姐的年纪了,我姓沈,家中行三,小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唤我一声三娘。”
  沈三娘醒的只比戚萤飞早一点,醒来时也是害怕的,手脚被绑缚捆在柱子上动弹不得,也哪哪都看不见,怎会不慌?但她立刻意识到,有人和她一起。
  她坐在地上,脚上绑了铁链,背靠着柱子,双手绑在后面,她能感觉到对方和她一样,背靠背绑在柱子上,她能摸到对方的衣衫,滑软似水,是上好的绸缎,只有有钱人家的小姑娘才这样穿。
  果然人醒了一喊,嗓子嫩生生,就是个小姑娘。
  所以她才好直接去握人家的手。
  一个人在暗室里,几乎能被恐惧情绪逼疯,两个人彼此依靠,彼此支撑,反而能成为彼此的力量,戚萤飞顿了顿,心跳缓下来,渐渐的也没那么害怕了。
  理智一回归,她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姓沈……三娘……三娘是谢二哥哥铺子里的人?”
  沈三娘这下意外了:“你怎么知道?”
  戚萤飞:“我哥哥是戚文海。”
  家里做生意,哥哥和谢庭月走的近,每天都具体忙什么她不知道,但这别人怎么抢都抢不到的蓝盈布,哥哥厚着脸皮帮她抢到了足足两匹,沈三娘的名字,自也听说过,小姑娘聪明,冲着方向一猜,还真猜对了。
  沈三娘也就猜到了:“你是戚萤飞!”
  戚文海的嫡亲妹妹,只有这一个。
  一起落难的不算是全然没关系的陌生人,戚萤飞咬着唇,将沈三娘的手握的更紧,好像害怕一放开就会发生什么事:“谁……绑我们来的?为,为什么?”
  这样的事她不只遇到过一次,上一次是禾元奇,那人摸了她,逼着她看很恶心的事……
  小姑娘害怕,抖得不行。
  沈三娘的声音久久才传出,带着叹息:“一个你,一个我,戚家生意和谢家的蓝盈布,大概是买卖上的事?”
  她只在染坊负责染布,并不负责做生意,可人长了年纪,总要多几个心眼,外面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些,可小姑娘抖的……也太厉害些。
  略想想,她就想起主家梅宴上发生的事。
  禾元奇闯进去大放厥词,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具体事实如何不清楚,但她知道,小姑娘一定遭过对方的欺负。
  沈三娘忍不住在心中骂禾元奇不是个东西,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对个小姑娘下手,真是脏了心烂了肺!
  一回不够,这禾家人又来第二回 ,全都是一路货色,下三滥的人品!
  “乖啊,不怕,有我陪着你呢,绝不让人欺负你,”沈三娘紧紧握着戚萤飞的手安慰,“我家少爷是好人,一定会过来救我们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想到这个方向。
  最好那戚文海不是只看女子名声的迂腐哥哥,知道朝少爷求助,只要两边都丢了人的消息一聚拢——少爷一定不会错过这种可能。
  戚萤飞仍然有些抖:“可这里好黑,我们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哥哥他们……会找到么?”
  “我家少爷那么聪明,一定会找到的!”沈三娘很坚定,“只是我们自己不能慌,慌了,叫喊声引来别人,不知道会怎样,来,咱们互相帮忙,解开手上的绳子吧。”
  其实沈三娘与谢庭月真正接触并不算多,她不是家生子,只是雇来的人,对他的最初印象都是在传言里,直到她娘病重,谢庭月给了她一支参。
  百年好参,不是她这样的下人用的起的。
  世间之事,想要了解真的不难,只要你有心。慢慢的,就算等闲不接触,沈三娘也知道了,少爷是一个好人,善良,大方,非常宽容,但也有底线,最没有底线的大概就是对弟弟的疼爱。
  她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卖身钱也没有几个,但她就是知道,少爷不会放弃她,一定会救她。
  两个人的手绑在一起,有点紧,解开需要些力气,却也不难。
  脚上的锁链就没法解了,是铁的,必须得有钥匙,两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打开,也没有工具砸。
  还跟瞎子似的看不见。
  她们只能用手摸索着,在锁链长度允许的范围内走动,看看房间里有什么。
  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们连墙边没摸到,除了绑着她们的柱子。也许,不是没有东西,只是东西都被移开了,靠墙放着,锁链不够长,走不到那里。
  沈三娘有些泄气:“什么信息都没有啊……”
  “也不是,好像有水声,”戚萤飞拉了拉沈三娘的袖子,“你听——”
  隔着密封的墙,声音稍稍有点远,也不太清楚,可认真去听,真能听到水的声音,流动的水。
  沈三娘:“这附近有河?”
  戚萤飞:“如今冬日,湖面都结了冰,能有流动水声的……”
  怕是只有——
  “护城河!”
  二女精神一振,只能是这附近了!
  可转眼一想周围地形,二人又齐齐叹了口气。
  “这护城河绕城而过,离得最近的怕是只有城边的南水街。”
  “南水街店铺林立,小铺子都至少五六七八个房间,就算少爷他们过来了,怎么找?”
  “铺子多,人就多,许有人看到过我们痕迹也说不定。”
  “不一定,人那么多,我们却听不到任何人声,这房间,怕是极隐秘。”
  ……
  楚暮正坠在谢庭月身后,连着跟了三个私宅,一点都不累。
  他的夫人,真是睿智果断,什么时候都好看。
  虽然知道有两个女孩子有危险,心弦也略绷紧,只要视线内能看到谢庭月,他真的内心很平静,很满足。
  戚文海处仍然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路离让人传了话,此事怕的确与禾元奇有关,但事发太突然,想要查清楚需要时间。他认为禾元奇已死,就算是先手布置没法停下来,人已经被抓,后面的计划也不会再继续,沈三娘和戚萤飞大概率上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怕出意外。
  他会尽力清查,早些带来好消息。
  这一放松,差点被谢庭月看到,楚暮立刻缩回头,转着轮椅藏到大树后面。
  谢庭月渴的不行,正在喝水,视线触及远处,发现一白衣身影,似乎坐着轮椅?
  是楚暮?!
  可放下水壶一看,白色身影又消失了。
  错觉?
  谢庭月捏捏眉心,认为自己想的有点多。
  楚暮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他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看着熊弟弟念书才对。
  冬哥伺候楚暮喝完水,问:“少爷,咱们下一个去哪里?”
  “这——”
  楚暮手指刚刚落在图纸上另一处郊外私宅,神情突然顿住。
  连续找了三个相似的地方了,没有任何线索,是不是他找的方向本就不对?
  人们藏东西,一定会在最隐秘最私密的地方,所谓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事,一般人不敢冒险,得很聪明的人才会用,才敢用。
  他承认禾元奇有些小聪明,但观其行事章法,并不像个藏拙智者,真这么玩可能会玩脱。城内最热闹的地方,各处眼线也最多,想要悄无声息的藏两个人不被任何人知道,并不容易。
  如果这件事是禾元奇干的,他一定会对那个地方非常有信心。私宅会有信心,但也有可能被人查到,比如他谢庭月现在正在干的事。
  还有什么其它地方能给他信心?
  谢庭月眼梢微眯,想到一个方向——最经常去的地方。
  为什么经常去?因为熟悉,因为有信心,在这里谈事做什么不会被外人知道,就算知道,也有办法解决。
  谢庭月修长指尖一拐,蓦的落到一处新地标:护城河边酒肆。
  “去这里。”


第41章 夫人莫怕,为夫保护你
  禾元奇手下生意很多; 主要产业链在餐饮,因是外地过来; 初时肯定干不过戚家,干脆剑走偏锋,没有立刻主打高阶奢华上档次的酒楼; 而是做了很多一般人也消费得起的饭庄酒肆。
  城河边这一家酒肆; 档次不算高,装修比较亲民,优点也很明显。地方大,上下共四层; 不管中厅还是包厢空间都足够,大门对着正街; 地方好找; 设在码头边,人流量大; 客人自然足够多。
  大约来去太方便,禾元奇很多时候与人谈事就是在这里。
  因人流量大; 人多眼杂,谢庭月最初没有怀疑这里; 四外私宅没有任何线索,思维方式改变; 他突然想起; 这地方虽然人流量大; 但大多数是过路; 少有人注意周遭之事,禾元奇就不一样了,酒肆经营多年,他对这里极为熟悉,拥有足够的掌控力。
  没有任何看得见的证据,谢庭月内心并不确定,遂独自前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也不是官府中人,总不能说句哪个小区进去就随便搜,也容易打草惊蛇。遂来了也没立刻进门,而是在周遭,围着酒肆转了一圈。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普通的街道,普通的隔壁铺子,连护城河传来的声音都没什么特别,不注意时觉得细小不妨碍,想安静时就会觉得有些吵,烦人。
  又想错了?
  谢庭月眉心微蹙。
  正考虑要不要另外想个辙时,有个黑脸大汉堵了他的路。
  “小子,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大汉身材壮硕,面黑胡密,一脸不善。
  冬哥立刻挡在自家少爷身前:“你又是谁,拦我家少爷的路想干什么?是见我家少爷穿的好要赏,还是仇家派来找麻烦的?”
  别看他身量不壮,语气倒特别横。
  还刻意点名了谢庭月的‘少爷’身份,有钱,有势,不管你在猜什么,最好谨慎些别惹麻烦!
  黑脸大汉却没退,嗤笑一声:“少爷怎么了,爷们在外面混,何尝没见过几个少爷?”
  谢庭月额角一绷,心说坏了,大意了。
  如果他转这两圈什么都没发现,或者意外被谁拦住,见他算是有身份的人不再为难,那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异常,大约他又找错了地方。
  可他不仅被人拦了,对方还很警惕,逼着想要一个答案!
  是别人傻么?不,大家在外面混,头一个要涨的就是心眼,就是见识,一般情况下不应如此。不是傻,自然是有意为之……
  这里被提前布置过!
  突如其来的意外给了谢庭月信心,沈三娘和戚萤飞没准就被关在这里!
  心念陡转,谢庭月示意冬哥让开,拱手朝黑脸大汉微笑:“在下只是一时不慎,迷了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黑脸大汉冷笑:“少爷这迷路本事可厉害,都围着我们家酒肆转了三圈了,怎么做到的,不如教教我?”
  话语的神情,无尽讽刺。
  谢庭月:……
  不等他脑子飞快的想出主意,黑脸大汉已经招手叫人:“定是图谋不轨,来啊兄弟们,把他拿下——”
  谢庭月已经考虑要不要强来了。
  出门前他带足了人,只是不喜欢前呼后拥,大部分都坠在后面,这黑脸大汉要强拿他,只怕做不到。可他真的硬来,带人闯进去,打草惊了蛇,人质被转移怎么办?
  两难之际,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夫人怎的这么笨,还没寻到我?”
  来人一身月白衣衫,坐着轮椅,眉目清隽,笑容优雅,不是楚暮是谁?
  谢庭月心中大定。
  根本不消对词,对方抛出来一句话,递过来一个眼神,他立刻领会到这是什么剧本。
  谢庭月笑容微赧,还看了黑脸大汉一眼:“这不是……迷路了么。”
  楚暮眉目微垂,抚着自己的腿,精神突然消沉:“我知道,夫人是让着我。我这双腿,连别人家夫妻小情趣的游戏都玩不了,心内遗憾,不想委屈夫人,想成全夫人,不想夫人……却是在成全我。”
  寥寥几句话,落寞的神情一摆,鲜活的画面已已经出来。
  这是一对新婚夫夫,丈夫腿残,连‘你来抓我呀你来抓我呀’的捉迷藏小游戏都玩不了,觉得愧对夫人,想要试一试,结果夫人怜惜丈夫,就装着‘哎呀你跑的好快好厉害我迷路了找不到你’的样子,给足了面子。
  十足动情,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对着这样一对壁人,黑脸大汉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坏人。
  太坏了!
  是,这么一目了然的地方怎么可能迷路,迷路就是故意的!但人家迷路是为了心疼丈夫,你竟怀疑用意?你有没有心!
  楚暮的表演还没结束,修长漂亮的右手抚住左胸,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痛:“夫人从未嫌弃过我,我时时感激上苍的这份恩赐,可有时,我宁可夫人嫌弃我,抛弃我,走的远远的……夫人值得更好的人,更好的日子。”
  谢庭月:……
  如果不是已经活过一世,定力足够,他怕是得当场破功。
  楚暮太能演了,这情真意切,诚恳忧伤的,他都差点要信了!
  想想对方的心机手段,再想想梦里那个禁欲感十足,绑了他把他摁在墙上亲的……这种事万万不可能!就算他放弃了,逃跑了,没准这人都会把他绑回来,锁在自己身边。
  心里一激灵,谢庭月强忍直抒胸臆的想法,走过去握住楚暮的手,眼神尽量温柔:“既然都明白,就好好珍惜,以后这样的话,我不准你再说。”
  啧……真是好一对鸳鸯,甜的人牙酸。
  黑脸大汉脸上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猛男也架不住柔情啊,这一对真他娘的,好让人感动!
  再往里细想,是了,谁家想干坏事意图不轨,会带着残废男人一块来?怕事办成的太顺利迫不及待找个拖后腿的么!
  楚暮接住了夫人的手就不放开,目光柔暖,又是怜惜又是不舍:“走这么久,夫人一定累了,进去歇一歇?”
  谢庭月没说话,而是直直看向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
  久久不语后,黑脸大汉让开了路,侧手一比酒肆大门:“两位贵客请——”
  谢庭月和楚暮一路被人恭敬目送着,直到包厢。
  “好险,”身边终于没了外人,谢庭月把手从楚暮手里抽出来,提壶倒茶,“还好他不认识咱们,不然就穿帮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掌手暖意离开,瞬间空荡,楚暮握起拳背到身后,似乎想徒劳握住那最后一点温度:“认识,也不会穿帮。”
  谢庭月:“嗯?”
  楚暮在心里说,因为这本来就是真的。
  谢庭月对这个问题并不执着,只是顺口一说,他想问是后面那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暮当然不会说我是一路跟着你来的,为你解围才出现,不然你都不知道,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完美计划:“上次蓝盈草一事,我始终很在意,下了帖子约济世堂的瞿老板聊聊,时近年节,瞿老板很忙,今日我才得到回话,这才出了门来。”
  “真的?”
  谢庭月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之前的错觉画面再次浮现,之前惊鸿一瞥的那个白衣身影,或许不是错觉,就是楚暮?
  楚暮有事瞒着他?
  “嗯?为什么这么问?”楚暮似乎很意外他的怀疑。
  谢庭月将之前一幕说了出来:“……就那时候,好像看到过你,你真的没去过禾元奇的私宅?”
  楚暮低眉,唇角噙起浅笑,似乎十分愉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有牵挂乃是常事,夫人在大白天看到我——可是想我了?”
  谢庭月一口茶差点呛住,眼睛瞪过去:“我看你才是胡思乱想!病的难受不够,还想我打你是不是!”
  楚暮拳抵唇边,轻笑一声,不再逗他,另一只手指向窗外:“夫人你看——”
  谢庭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瞿齐。
  这人眉头微锁,脚步匆匆的朝自家马车走去,显是会完了人,正要离开。
  楚暮:“现下夫人可信了?”
  谢庭月点了点头。
  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他却不知道,楚暮心里送了好大一口气。
  得亏事事想在前头,自知露了一回馅,夫人来的又是这里,赶紧让下面去安排,通知瞿齐改地方,这才赶上了……
  但楚暮就是楚暮,就如同谢庭星给他的评价,假仙。‘装’已经是他日常习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又圆的这么完美,怎么可能失败?
  他还非常顺其自然的反问呢:“夫人又是,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追着线索来的……”
  这方面谢庭月对楚暮一点都不怀疑,把之前自己走过的地方,所有想法疑虑,全部说了一遍。
  “……所以我觉得这里可疑,那黑脸大汉不拦我也罢了,他偏拦了,还十分提防,我觉得这间酒肆有事。”
  楚暮联系前后想了想,很赞同谢庭月的怀疑方向:“可这酒肆上下有四层,客人多,包厢也多,沈三娘和戚萤飞若真被关在这里,咱们怎么找?”
  他们不是官家,就算是官家,没有理由无凭无据也不能全面盘查搜索,他们要怎么把一间间房间全部转下来,又以什么理由?
  不能引发大乱,不能打草惊蛇引的背后人怀疑……
  纵使聪明如楚暮,眼下也拿不出合适的办法。
  “难道……继续捉迷藏?”
  楚暮眼睛湛亮,看向谢庭月。
  谢庭月直接翻了个白眼。
  小情趣是不假,但没谁家夫妻天天玩捉迷藏,还一玩就不撒手,是想让别人觉得他们两个是智障么?
  关键时刻,还是读过的书有用。
  谢庭月突然想到一件事,眼睛一转,笑了:“有了!冬哥你来!”
  冬哥向来听话,人又机灵,听完唆了口牙,拍胸口:“少爷您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谢庭月叫冬哥干什么去了呢?
  他让冬哥敲门推销。
  整个酒肆,甭管几楼,只要是房间就进,没人的,当然好好看一眼检查一遍会不会藏人,有人的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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