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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闲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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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太太。”
海棠到苏州的时候。方楚亭已经回了应天,一路上打听下来,已经失了海棠地踪影。进家门的时候,他一直黑着张脸,府里的人听了这消息,马上乱成一团,大少奶奶又失踪了。
老夫人听闻这事,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吓得大家掐人中的掐人中,叫大夫的叫大夫。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伸手在楚亭身上打了几下,话还没说出来,便哭了。
到了晚上,总算是能清静一会儿了,苏岚儿又遣她的丫鬟荷香来找他。方楚亭走进了自家佛堂,这里只有岚儿和秦姨娘住着,平时除了楚阁,一般没有人会进来。
“相公。”岚儿才唤了他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方楚亭有些愧疚,喃喃地说:“你知道了?”
“相公,你为何不救救他们?”前日,京城传来消息,自己一家人全都已经关入大牢,连姐姐都不能幸免,说是挨不过年关了。
方楚亭皱着眉,拍拍她地手,叹着气。“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真帮不了他们。”
“你撒谎!为何她叶家就能保下那么多条命。而我苏家就不行?相公,你难道一点夫妻情义都不顾吗?”苏岚儿拍开他的手。
真是没法子解释,“叶家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全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你不要拿皇上来做借口!人人都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不是你开口,她叶海棠只怕都保不了命,你又为何不肯帮帮我?”
“说了皇上心意已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改变的。”寻人已经费了他许多精力,回来奶奶又哭又闹,要他赔太孙,这会儿还得被这个女人质问,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
“你难道不能看在姐姐的份上,帮帮他们吗?我姐姐还真可怜,她受的苦全是叶海棠害的,你却视若不见,当初若不是她要嫁入方家,姐姐用得着进宫吗?”苏岚儿旧事重提。
方楚亭怒了,“真是因为这样吗?你爹不是早就决定要把她送进宫?何必在我面前说这种假话,她进宫与海棠无关,你以后不要再提。”
“相公!你、你就这般袒护她!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若是相公不肯帮我娘家,我便带着弘珏一起去陪他们!”说完扬起了脖子,叶海棠会闹自杀,博同情,她也会。
“你!不可理喻!我警告你,你要死不要死在方家,随便你去哪里死,但是别逼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弘珏!”方楚亭说完,便进了里间,抱着睡熟的弘珏,就向外走。
苏岚儿被他一句说吓傻了眼,眼看着他要走出院子了,才清醒过来,爬起来跑到楚亭面前,摊着双手拦着他,“相公,不要带走弘珏,我求求你!”
“你这狠心地女人,没资格当人家地娘,我不会让你拉着弘珏给你家陪葬!让开!”
“不要啊!我求求你,荷香,快来帮帮我。”死命地拉着他地手,怎么都不肯他离开,本来已经回房的荷香听到呼喊,跑了出来,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拉扯间,弘珏也醒了,看着她娘哭着喊着,吓得哇地哭了,“娘啊。”
方楚亭吼了句:“别吵了!弘珏今晚和我睡,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成瑞!”向院子外唤了声,“拉开她。”
成瑞走到苏岚儿面前,“姨奶奶请先冷静些,等明日再和少爷好好谈。”说完便掰开她的手,推她进了荷香的怀里。
第二十八 跑
苏岚儿哭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天刚刚亮便让荷香去找弘珏,过了半个时辰,荷香独自一人回来了。
“弘珏呢?”苏岚儿不死心地向荷香身后看。
扶着那具快要昏倒的身子,荷香小心地劝着,“小姐,您当心些。小少爷去书房了,刚刚大少爷说了,等小少爷下了学,便让他回园子。”
苏岚儿松了一口气,手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荷香赶紧将她扶起来,倒了杯水送到她手上,“小姐,听荷香句劝,不要再和大少爷闹脾气了,常言道,夫是妻的天。这娘家的事,您也算尽了心,不要再逞强。”说到这里,丫头左右看了看,俯在她耳边说了句,“府里都在传,大少奶奶又离家出走了。您啊,可别放过这好机会,趁着她不在家,把大少爷的心给挽回来。”
“她又离家出走?那嘟嘟呢?也带走啦。哈哈,这么说弘珏的地位就无人能及了?”苏岚儿瞬间来了精神,“荷香,我先去小睡一会儿,等会儿叫我起来。”
看着小姐又恢复了精神,荷香心一安,转而又愁了起来,其实刚刚她根本没有看到大少爷,是成瑞和她说的,不知道以后大少爷还会不会来佛堂,小姐还能不能从佛堂出去。
弘珏还没下学,苏岚儿已经坐在正堂里等着,小睡了一会儿,精神头也有了,心里想着,等会儿若楚亭来了,一定要好好和他说话,千万别弄拧了。
闭目养神的当儿,外面传来弘珏的声音,苏岚儿马上睁开眼,整了整头发,迎了出来,看到来人。愣住了。
夫人牵着弘珏,带着一群老妈子、丫鬟走了进来,“弘珏,你先回房整理一下。”
整理?整理什么?苏岚儿还没缓过神,听着这话,心里一惊。“夫人,您这是?”
“没什么,岚儿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昨儿晚上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也明白你只是说气话,当不得真,我们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和老爷商量了一下。弘珏也大,不能让他再粘着娘,所以。准备在西厢再整间房,让他单独睡。这是穆姐儿,我从前的陪嫁丫头,让她照顾弘珏的起居,你没意见吧?”
苏岚儿被这突如其来地消息怔住了。仔细回味这话地意思。夫人是说让弘珏单独住。并没有说让他离开自己。但是却提出让弘珏单独住。还说不放在心上。这摆明就是不相信她嘛?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弘珏都五六岁了。是应该单独睡了。只是这穆姐儿来照顾他地起居。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棠园里地人吗?
“岚儿?想什么呢?”夫人看她没有搭理自己。心中很不满。
“没。没想什么。”苏岚儿摇摇自己地头。想快些理出个头绪来。“夫人怎么说就怎么办。岚儿没有意见。”
夫人点点头。指挥着老妈子和丫鬟去收拾房子。然后对岚儿说:“府里还有事。我就先回了。”说完便准备离开。
苏岚儿看她要走。想起一件事来。“夫人。相公今天上哪儿去了?”
夫人听到这话。扫了她一眼。“出门了。我再多嘴说句。楚亭在京城为了你家地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你还以为他不念及夫妻之情。这苦他能向谁说?你也不小了。不要再胡闹。不然方家就真容不得你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但愿她能息事。
听到这些,苏岚儿心头是百般滋味,相公没有弃她家于不顾,可是得罪了人,以后在官场要怎么混?夫人最后的话,分明是在警告她,如今没了宫里的依靠,这头不低是不行了,“岚儿明白了,以后不会再为难相公,还请夫人原谅岚儿。”
“嗯,你明白就好,好好教孩子,他才是你的希望。”
夫人走了,岚儿傻坐在厅堂里,想着刚刚夫人地话,这么说,相公以后是不会再来佛堂了?叶海棠已经走了,难道相公还真能抛下自己?算了,先忍一忍,只要儿子还住在这里,便有的是机会。
方楚亭把苏岚儿的事交给了母亲,便急急地去了吴府,海棠与小晴多年情分,说不定会和她有联系,如今已经没了头绪,只能寻一处是一处。
吴千帆不在家,小晴听到他的消息,吓得脸都白了,一时没了主意,只知道哭。
“小晴,你先别哭啊,想想海棠有可能去哪里?”方楚亭心里暗叹着气,看来这一趟也是白来了,小晴这模样,肯定是不知道她的去处。
“姑爷,小姐从来没说过要离开啊,小晴又怎么会知道小姐可能去哪里?”小晴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哭得方楚亭心头大乱。
小晴不知道,桔子也不知道,文婕更是头都摇断,这女人还真是率性,看来她只是一时冲动,可是都已经快一月多了,难道就不能冷静地想想?等她乖乖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还是多派些人出去找吧。
就在方楚亭毫无头绪的时候,海棠已经把苏州府逛了个遍,前世不能来苏州玩,是个遗憾,今生断不能再留遗憾。
在苏州已经呆了五、六天了,海棠开始担心起来,这苏州离应天不远,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这等舒服的日子又要泡汤了,还是离开吧。
海棠窜进厨房,看着烟若正在忙着做晚饭,“烟若,明日我们就走了。”
烟若停下手中的活,拿着把菜刀扬了扬,“明日就走?”
用嘴呶了呶她手上的刀,“嗯,注意安全。”
烟若不好意思地放下菜刀,“真走?不再多住两天?”
“不了,出来一、两月了,是时候回去了。”海棠边说边摸了摸脖子。
烟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地手,“真舍不得,要不再住些日子吧。”
海棠讪讪地笑着。“不好交待啊。”
“也是,大家大户的,规矩多。你等着,我再去买些酒菜,今晚吃个痛快。”说完从火上端下蒸锅,也不管海棠的阻挡。便出了门。
第二日,在烟若地千叮咛万嘱咐下,三人坐上了周标帮他们雇来的马车,北上而去。
马车夫是周标的亲戚,也算是自已人,海棠捧着宿醉未醒的头,痛苦地呻吟着,不是说这身体很能喝酒的吗?为何今早起来,头还是痛得厉害。
“李大哥。从这里到应天,要经过哪里?”海棠甩了甩脑袋,挑开车帘问道。
“公子。我家兄弟说了,让咱们从无锡方向走,沿着太湖有官道,这样也安全些。”
“什么时候能到无锡?”
“咱这条路熟,两天,说不定连两天都不到,咱们就到无锡了。”李大哥边说,手下却不停,熟练地挥着鞭子。
海棠放下车帘。闭上眼盘算着,等到了无锡,找个机会摆脱他,若是摆脱了,去哪里呢?脑子里开始回忆当初想要去旅游时,做地功课,当年那最终未能成行的苏州自助游,她可是计划着要把周边的城市也玩一玩,苏州、杭州、嘉兴、宜兴、无锡、湖州。好像是这几个城市吧,嗯,无锡边上好像就是宜兴,那就宜兴吧。有了主意,心也踏实了,头也更晕了,靠在车箱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棠被嘟嘟摇了起来,“爹。快起来。快起来看啊,有船。嘟嘟要坐船。”
海棠无奈地坐直了身子,这小子,还真是磨人,嘟着嘴,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这里应该是太湖吧,湖上有许多渔船,渔民们刚刚打完鱼回来,正在收
“还坐船啊,那一个月你还没坐够?”海棠敲了他地头一下。
“没够,没够,嘟嘟还要坐。”儿子委屈地摸了摸头,娘自从当了爹之后,打起他来就越来越痛了。
看着那张小脸,刚刚打重了吗?为何这副模样?“下次吧,好不好?”
“哦,好吧。”嘟嘟也不在意,转回头继续看他的风景。嘟嘟有多久没见到方楚亭了,一个多月了吧,唉!不由地叹出了声,惹来沈妈询问地目光,海棠无力地摇摇头,但愿将来儿子不会怨她。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小四应该早就把他们出走的消息传给他了吧,闭着眼都能想到他发怒的样子,方家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样子,他和皇上提了救方莹儿的事了吗?真想去打听打听,可是又不能让人发现了行踪,既然选择了离开,轻易让她回去是不可能的。
算了,还是先想下一站去哪里吧,这般到处走,莫说人吃不消,银子也吃不消的。海棠脑子里把这附近地城市一一想了个遍,找个什么地方呢?越想头越痛,这酒只怕还没醒,到时候再说吧。
方楚亭正在头痛的时候,成瑞冲进了棠园,“少爷,少爷!”
抬头看到成瑞一脸地喜悦,他的心跳不由地加快,“怎么?有消息了?”
“是。”成瑞高兴地点着头,“咱们地人在苏州发现了一个小孩长得很像小少爷,说是和画像上的人非常的像。”
“苏州?”方楚亭眼一下就亮了,上次地消息是说在济宁有人看到了嘟嘟,这次是苏州,莫非当时他们是从运河上走的?没错,肯定是的,这女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走,咱们就去苏州。”
“等等,少爷,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城门只怕都已经关了,还是等明早吧。”成瑞提醒着他。
“好,明早去苏州。”方楚亭看了看外面的黑夜,叶海棠,看你往哪儿跑!
第二十九章 余福客栈
海棠在无锡把李大哥给甩了,当然手段不太光明,那包迷药还剩下一些,便给了这位大哥,当然还是留下了银子和给烟若的信,说是想到处走走,让她不要担心。
写下“担心”两字时,海棠觉得好生愧疚,这样子跑了,让人怎么不担心?算了,若将来有机会,再去道歉好了。
换了辆马车,海棠没有再雇车夫,而是让沈妈赶着车,从无锡到了宜兴,然后又去了湖州,整整包着太湖绕了个圈,途中除了如厕,都没有下车,直坐得嘟嘟哎呀呀地叫,海棠自己也觉得难以忍受,可是这时候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在苏州呆太久,而且等李大哥回去,烟若肯定会想法子通知方楚亭。
走了几天,已经到了浙江境内,海棠略松了一口气,和沈妈说找个地方落脚,先休息下,沈妈带着他们进了余杭县,按海棠的说法,找了一家小客栈,这样才不引人注意。
下了车,这小客栈名叫余福客栈,规模不大,不过里面还是显得很整齐、干净,看到有客来,一个清瘦的女人迎了上来,“客倌,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
那女人宽慰地笑了,店里已经好久没有客人住店了,这会儿还真是来了贵客,“住店啊,真是巧了,刚好有个小院子,清静得很,不知道客倌您愿不愿意?”这小店只有一层楼,后面有两个小院子,一个自家住,另一个给客人住。
“哦,先看看再说。”海棠听到便动了心,若是单独的院子比较方便。
女人高兴地唱着,“好勒。”
这院子不大,不过胜在清静,两间房,一间厅堂。一间卧房,院子里也还算宽敞,“就这里吧。”
“行,客倌先休息会,等会儿我便让人送些饭菜来。”女人收过定金,便高兴地出了门。
饭菜还没到口。海棠已经饿得不行了。这天都已经黑了。为何还没人送饭菜来。便让沈妈去看看。
不一会儿。沈妈走了进来。脸色青青地。拉着海棠比划着。
“什么?才做?”海棠怒了。怪不得这家店没人光顾。就这样子做生意。难道还不想关门。“我去看看。”说完冲了出去。
人还没冲到门口。那掌柜便跑了进来。“客倌。客倌。您先进去。进去躲会儿。千万别出来。”说完便把门带上。
海棠愣在院子里。半天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沈妈。咱们出去看看。”说完牵着嘟嘟出了门。
外面大堂里。传来一阵大骂声。沈妈护着海棠躲在柱子后面。偷偷向外看。伙人坐在厅堂里。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可以拖着不还。我就不能坐在这里?这是什么理?”
“王老大,您这样,让我怎么开店做生意?有生意也被吓跑了啊,没生意。您让我怎么还您银子?”掌柜的女人低三下四地给他行礼,那女人身后还站了两个十多岁的孩子,一男一女,男孩手里拿着锅铲,站在女人身后,怒视着那帮人,女孩在一旁扯着他,生怕他去打人。
“你把客栈卖了不就有钱了?”
“卖了?这是我家那口子留给咱们娘儿几个的,怎么能卖啊?王老大。您行行好。再宽限些日子,喏。这点银子就算是利息好不好?”从怀里掏出刚刚海棠给她的定金,虽然不舍,不过还是递了出去。
那老大看了眼银子,虽然大不,但也有一两的样子,“好,别说我不给你家那口子面子,这银子我先收着,你还是快些去凑银子,你们要吃饭,我这些兄弟也要吃饭啊。”说完一挥手,那伙人便都随他出了门。
“娘!你怎么可以把那钱给他?给了他,明天客人吃什么?”男孩不满地埋怨。
“大哥,不然怎么办?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难道又要被他们吓跑吗?”女孩不理解他的不满。
“好了,都别说了!你快去做饭,刚刚那些菜都被他们毁了,别把客人给饿了。”话还没落,便看到柱子后走出来的人,“客倌?你们怎么出来了?”
海棠摸了摸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所以出来看看。”
掌柜地脸上顿时暗了些,推着儿子,“快去!别让客倌饿坏了。”然后对海棠行了一礼,“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出了些事,所以怠慢了,还请客倌不要生气。”
“来,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海棠并不是想管闲事,不过,这住的地方如果不安全,还是不行的。
掌柜的为难地看着他们,“客倌,您不用担心,那些人只是找我的麻烦,不会影响到您的。”
海棠翻了翻眼,谁说不影响了?现在都没饭吃。“说来听听。”
“先夫过世时,为了治病欠下了一批银子,本来是不多地,只有三十两,可是到如今已经过了大半年,利息加起来就有五十两了,咱们哪里有钱还啊?这小店子生意也不算好,再加上他们隔三差五来收债,吓跑了好些客人,我、我根本就没办法。”说着说着,掌柜的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听到这里,海棠点了点头,这样的生意,想要还五十两银子,还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以后呢?你准备怎么办?”
掌柜的摇摇头,复又好像狠了心,“实在没法子了,我就把这店给顶出去算了。”哭声变得越来越大,喘气声也越来越大,仿佛已经无法呼吸般。
“沈妈!”海棠看她不对劲,便着急地叫沈妈看看。
沈妈一搭她的脉,然后帮她摸着后背,隔了一会儿,掌柜的喘息声也小了些,“多谢,我没事。”
“掌柜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放心好了,我会在这里住些日子,银子也不会少你们的。”
“多谢客倌,多谢!”掌柜的看他们并没有走地意思,便松了口气,呼吸也更顺畅了。
回了院子。沈妈问海棠是不是想要顶下这里?
“你怎么知道?”海棠笑了,沈妈虽然不能说话,可是总能猜出自己的心思,“咱们总得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五十两,不算多,我们还有,我地想法是让他们继续在这里干活,并不是全顶下来。咱们只是坐收银子就成。”
第二日,海棠换了身衣服,上街走了走。顺便向其他人打听这家客栈地事,若要合伙做生意,总得先了解对方是什么人。
余杭的人对他们母子三人的评价还不错,这家掌柜姓刘,都说是挺老实的,一直在这里经营客栈,半年前老板死了,留下孤儿寡母,还欠了债。实在是不容易。听到这些海棠心里也有了个谱,只要是人规矩,其他的都不重要。
过了几日,海棠找来了掌柜的,“掌柜地,你若是想把这店卖出去,想卖多少钱?”直接地问着她。
“您、您想顶下来?”掌柜的有些无措,虽然是起了这心,可真是卖还是舍不得。
“咱们想在余杭落脚。先前看了几处生意,都不满意,觉得你这儿挺好,正巧,你也说了实在不行就顶出去。”
“唉,这是我家那口子留下地,说起来实在不应该顶出去,可是,唉。”掌柜的抹了把眼泪。一狠心。如今已经没了法子,再是不舍。可一家三口还要活下去,“我也不多说了,就一百五十两,还请客倌好生经营,莫让我家那口子的心血白费了。呜……”说完便痛哭起来。
海棠看得哭得伤心,便不兜圈子,“掌柜的,您先听我说,我呢,其实不会经营的,只怕会毁了你们的心血,所以,我想和你们合伙。一人占一半,赚了钱你六我四,你家俩孩子在店里做事,咱们就像给外面的伙计一般,付工钱,如何?”
那掌柜地傻了眼,还有这等好事?“真的?不、不,既然是一人一半,赚了钱当然要平分。”
“别,我这坐收银子地人,哪能占你地便宜。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这,这如何成?您这是在帮我啊,我又怎么能昧着良心,得您的好。”掌柜的还是不肯答应。
“为什么不成?只要你别觉得我占你的便宜就行。”海棠拍拍她的手。
掌柜的默不作声,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般好心,莫非是老天要自已过这一关?“为什么?”
“别再问为什么了,你只要说成,或者不成。”
“夫人,不,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替孩子们先谢过了。”
海棠摸摸脖子,“你看出来了?”
掌柜的点点头,也不多嘴,这夫人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眼前这一坎实在是需要人帮一把,“公子,还未请教您贵姓?”
“小姓张。”海棠终于能把原来地姓用上了。张叶子,久违了的名字。
“我夫家姓刘,这街上地人都叫我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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