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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临城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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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让他将亵裤拽下,额头青筋直跳,差点开口将他轰出去。
王述之目不斜视,正色道:“你曾经不也伺候过我沐浴么,怎的一除奴籍便忘了?我帮你擦个身,投桃报李罢了。”
司马嵘咬咬牙,忍了。
上辈子做病秧子,如此让人照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眼下面前的人换成王述之,却处处不自在起来,挣扎半晌,只好将眼睛闭上。
王述之一边擦一边克制,自己有的,面前这具身子也一样不缺,可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血气上涌,最后无奈移开目光,自嘲道:“我这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司马嵘只作未听到,虽面色紧绷,心底却颤得厉害,又因为自己这反应狠狠蹙起眉头。
王述之盯着他的脸,将他笼罩在灼热的视线中,喉咙如同火烧,一连数次忍住将他抱住的冲动,最后长长一声叹息,迅速扯过长衫给他披上,转身清了清嗓子,走出去打开门,将外面的侍从叫了进来。
侍从看着司马嵘这半遮半掩的架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问:“丞相这是擦好了……还是没擦好?”
司马嵘迅速恢复冷静,对他微微一笑:“擦了一半,丞相似乎有些内急。”
站在外面的王述之忍不住笑出声来,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正走到积满落雪的院子里吹冷风时,就听到不远处响起“咯吱咯吱”的声响,转头一看,原来是裴亮踩着雪走过来。
“丞相,京中有消息快马传来。”裴亮递上一封信,“皇上寻了个由头,将户部尚书贬了职,正在挑选合适的人填上去。”
王述之笑起来,眼底冷意与身后梅枝上的寒雪相当:“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
裴亮点头:“眼下朝中乱了套,戚大人暗地里与我们相争,妄图凭借暂行之权,拉着他自己的人坐上去,好在让我们的人拦住了,如今正僵持着。”
“怎么会僵持?戚遂他哪怕再有能耐,即便有皇上的支持,也争不过那么多老狐狸,此事应当尽早了结才是。”王述之微微蹙眉,打开信件迅速扫了一眼,“如今我不在京城,有些人怕是要原形毕露了……嗯?郗太尉未曾开过口?”
“正是。郗太尉一直与我们同气连声,这回却改了主意,始终袖手旁观,不知是出于何种缘由,眼下有些人学着他置身事外,剩余的势均力敌,便僵持住了。”
王述之沉默片刻,轻叹一声:“看来是对我上回拒了亲事耿耿于怀啊!你先下去吧。”
“是。”
王述之回到屋内时,司马嵘已经重新趴在榻上,闻声扭过头来,问道:“丞相,可是出了何事?”
“唔,郗太尉与我们生了嫌隙。”
四皇子的生母出自郗氏,郗太尉正是四皇子的外祖父,郗太尉名望极高,不过后辈极少有杰出之人,如今他们与王氏交好,可算是互惠互利。
司马嵘眸底微闪:“那丞相……可还会继续支持四皇子?”
王述之笑道:“我几时支持过他?”
司马嵘听得一愣,大感诧异。
第三十一章
王述之在一旁坐下,拾起广袖开始研墨,手中力道舒缓,面上亦瞧不出任何忧虑之色,抬眼朝司马嵘看了看,含笑道:“晏清,你从何处看出我支持的是四皇子?”
“四皇子与丞相素来亲近,难道是属下妄断了?再说,大皇子已封王远离京城,二皇子乃病弱之身,如今宫中除了太子与四皇子,剩下的几位皇子年纪尚幼……”
王述之点点头,笑道:“的确如此,亲近四皇子是伯父的决议,不过琅琊王氏支持他,不代表我也支持他。”
司马嵘愕然:“丞相可是有更中意的人选?”
“那倒没有。”王述之推砚铺纸,“我不过是听从伯父的心意罢了。”
司马嵘怔了怔,直直盯着他低垂的眉目,心思迅速转了一遍,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问:“郗氏逐渐衰微,四皇子又并无大才,丞相为何不支持四皇子?”
“既然他并无大才,我支持他作什么?”王述之抬眼看着他,笑意中添了几分审度与锐利,似乎能将人伪装的皮囊一层层剥开。
司马嵘让他这目光看得直想蹙眉,撇开头道:“若是四皇子能够顺利登位,将来必然对丞相言听计从,丞相及家族便不必整日忧心忡忡,王氏门楣更可屹如泰山。”
刚说完,司马嵘便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话后悔了。
他深深记得上辈子那场宫变,因此心中一直将王氏当做反贼来看,也始终坚信,王氏支持四皇子是看中了他的易于控制,一旦四皇子登基,将来整个江山便彻底送入王氏手中。
可这辈子这些事尚未发生,他突然说这些话,落进王述之这么心思缜密的人耳中,难保对方不多想。
王述之目不转睛地看了他片刻,垂眼笑起来,提笔蘸墨:“伯父看重的是四皇子的仁厚,我却更看重才能,如今外有强敌觊觎,内有世族互相倾轧,正值多事之秋,我辅佐一个无能的君主做什么?”
司马嵘观察他神色,竟分辨不出这话中有几分真假。
王述之又道:“再无能之辈,一旦登临御座,都不会甘心受制于人。若是他懂得制衡倒也罢了,若是他蠢得分不清形势,恐怕胡人的马蹄尚未过来,我们自己倒要先斗得头破血流了。”
司马嵘静静听着,心中微震,原本以为王述之是个有野心的权臣,如今看来,事实似乎与自己料想的并不相同。
上辈子王氏造反结局如何,他没机会看到,但根据当时的形势可以猜测出来,王氏讨不了好处。
因为各世家大族都有私兵,朝廷的兵力也并不全在王氏手中,王氏叛变,即便占领京城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必会招来其他世族的嫉恨,投靠的有可能翻脸,敌对的更是要互相联合,到最后恐怕又是一场混乱,至于乱成什么样,司马嵘不敢想象。
王豫看不清形势,王述之却似乎看得极为透彻,他们伯侄二人在政见上怕是并不完全一致,司马嵘不得不重新权衡,这丞相究竟会成为奸臣还是忠臣。
王述之半晌未听到回应,抬眼朝他看了看,见他目光发直地盯着自己,不由挑眉一笑,提起毛笔倾身凑过去,在他眉心轻轻一点。
司马嵘猛地回过神,顿时青筋直跳。
“哎哎!别乱动!”王述之见他抬手欲擦,急忙将他的手握住,对上他几乎喷火的两只眸子,忍不住大笑,“乱擦会变成花脸,不擦还可算美人痣,你可要好好权衡一番才是,哈哈哈哈!”
司马嵘见他笑得如此张狂,牙痒得厉害,深吸口气,也跟着他笑起来,不过这笑容却显得冷森森的,接着便趁其不备,拉过他宽大的袖子往眉心一按。
“呃……”王述之没料到他一贯循规蹈矩的性子,竟也会来这么一招反击,不由愣了一下。
司马嵘趁他愣神的功夫,将他广袖轻轻一抖,换了一片干净之处,再次按住眉心,如此一连换了几次,直到墨色越来越淡,这才罢手,最后将他袖子一扔,心情畅快道:“丞相如此捉弄属下,想必是闲得慌了,不妨再打些水来替属下擦擦脸。”
虽开口闭口自称属下,可这语气却是愈来愈缺少敬意了。
王述之不仅毫不在意,还心中暗喜,盯着他眉心浅得只剩印子的墨迹,大笑不止:“唉……可惜了那么好的一颗美人痣……”
司马嵘神色淡淡:“丞相不瞧瞧自己的衣袖么?”
“嗯?”王述之挑了挑眉,低头拉着广袖展开一看,满脸愕然,想不到只是大小不同的几块墨点,凑在一起却横看竖看都像一只千年王八。
司马嵘微微一笑:“丞相觉得如何?”
王述之忍不住再次大笑,抬手朝他指指:“你这可是在拐着弯骂我?”
“属下不敢。”司马嵘一脸无辜。
王述之笑着拂袖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句,很快便有人送了水进来,那人眼珠子好奇地朝里面偷偷摸摸转了一圈,见王述之一脸闲适地走过来,目光下意识落在他摆动的衣袖上,顿时露出好奇之色。
王述之毫不在意,撸起衣袖扯过帕子便扔进盆中。
侍从眼神利得很,一眼就认出他衣袖上的图案,赶紧转身憋着笑走出去了。
王述之将司马嵘眉心的墨擦干净,见天色已晚,便与他一起用了饭,又坐回案前,重新提笔。
司马嵘朝他瞟了一眼,面露疑惑:“丞相这是要写什么?”
王述之深沉道:“我要状告太子!”
太子派人行刺一事,他们很难抓到把柄,即便是夏永思那边,当初也是密谋行事,断不会留下任何物证,仅凭一封信就想在皇帝面弹劾太子,是万万行不通的,更何况皇帝本就有心偏袒。
司马嵘一听便明白过来,王述之怕是有意戏弄太子,惹他急火攻心,不由笑道:“丞相若是只想做戏给太子看,何必大费周章地写折子?”
“嗯?”王述之抬头朝他看过来,笑了笑,“你有什么好提议?可要摘录一首诗送给他?”
“何必那么麻烦,丞相照着衣袖依样画葫芦便是。”
王述之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袖,哈哈大笑:“晏清,我可真是小瞧了你啊!看你平日里不动声色,想不到竟是个会咬人的!”说着便当真如他所言,在纸上勾勒出一只惟妙惟肖的王八,随后又在一旁添了两笔水草,也算是一副能入眼的画了。
拾掇一番,王述之并未离开,而是赖在司马嵘的榻上睡下,司马嵘手脚不便,拒绝不得,只好视他为无物,却没想到他落枕便睡,且睡得极沉,想必是这两日并未歇好。
司马嵘心中叹了一声,微微撑起身子借着夜色朝他看了一眼,想起他之前的话——再无能之辈,一旦登临御座,都不会甘心受制于人。
窗外又飘起了雪,司马嵘在寂静中聆听着簌簌之声,眼眸深沉,暗道:若是换成我……也不会甘心。
黎明之际,雪势已停,推开窗往外看去,满目银装素裹,唯有迎寒傲立的冬梅点缀出几点嫣红。
登车离开前,王述之给司马嵘披上一件银鼠皮大氅,也不管他微微窘迫的神色,只顾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生怕他冻着,一切妥当了才将裴亮叫过来,把早已备好的信封交给他:“派人送往京城,务必将消息透露给太子。”说着又细细嘱咐一番。
近段时日,太子在宫中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好消息,早已急得团团乱转,最后终于有人回报,说刺杀失败,让王述之逃了,顿时怒不可遏,一只杯盏掷过去,骂道:“如此天赐良机竟还能失败!简直是废物!”
被砸的亲信仅负责传话,想着此事并非自己的过错,不由大感委屈,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连连告罪。
太子沉着脸:“丞相查出来了么?夏永思可还活着?”
“丞相并未查出来,休养两日后又上路了,夏永思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据说去被他叔父拎去寺院念经了。”
“什么?”太子听得一头雾水,“好端端跑去念经做什么?”
“小人不知,夏太守府中似乎下了严令,口风极紧,寺院中倒是问得清楚,说他是去恕罪的。”
太子皱眉,忽地有些坐立难安,最后定了定神:“未曾露马脚便是万幸,往后再从长计议。”说着又派个人继续去打探消息。
如此过了一段不踏实的日子,似乎并未起任何风浪,王述之那边也即将回到会稽,太子原本以为事情至此了结,没想到又有下人来报:“殿下,丞相派人进京了!”
“什么事?”太子面色一紧,立刻坐直身子。
“夏永思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招了出来,丞相已经知晓此事乃殿下所为,并写了一封信,准备呈递给皇上,说是……说是要状告太子行刺忠臣。”
太子一听顿时变了脸色,急忙离席起身:“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太子皱着眉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不妙,虽说父皇也一直想压制王氏,但王述之毕竟是父皇的臣子,自己这个做儿子的私自行事,去刺杀他的臣子,这件事虽不至于定罪,可无论如何都会惹父皇不高兴。
想了想,太子将吴曾等心腹召过来,一番商议后立刻下令:“务必将他的信给我截下来!”
“是。”
“另派人去义兴郡,将夏永思等人灭口。”
第三十二章
夜色浓稠,义兴郡潮音寺的一座禅房中,夏永思正在翻阅书籍,可书中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脑中一直在回想之前行刺王述之的事。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太子利用了,可这世上诸多事都是要付出才有收获的,被利用并不奇怪,他自己不也希望借着太子的势力振兴门楣么?只是如今事迹败露,自己的希望也破灭了,一时真不知该躲着太子,还是该主动去向他请罪。
更何况,如今他明为在寺院中自省,实则被叔父禁足,除了每日功课,想要做任何事,见外面任何人,都是难于登天。
夏永思轻叹一声,将书搁在一旁,吹熄烛火,和衣在榻上躺下,刚合上双眼,便听到外面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这声音极轻,落在静夜中却分外明显。
很快,声音到了禅房门口,夏永思疑惑地从榻上坐起,正要开口相询,便听到一阵轻轻的叩门声,不缓不急,颇为沉稳。
夏永思心中莫名,重新点亮烛台,走过去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的人愣住:“你是……”
来人有着一张陌生的面孔,隐没在黑暗中看得不甚分明,只朝他微微一笑,低声道:“在下奉太子之命前来带话。”
夏永思想了想,打开门让他进来,将门关好。
来人并不客气,直接往里走,在烛台的另一侧入座,夏永思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见只有自己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低声问道:“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来人亦是低声回话:“听闻丞相安然回到会稽,太子甚是疑惑,不知夏公子可曾依计行事?”
夏永思愧道:“的确是依计行事了,只是没料到丞相竟能逃脱,此事是在下大意了,以为丞相是个文人,单凭两名护卫极难脱身,没料到他却是个身手利落的……”夏永思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在下一直想向太子请罪,奈何被叔父勒令滞留在此,便写了一封信,烦请阁下代为转交。”
那人不甚在意地将信接过去,又道:“以丞相的心思,想要查明此事并不难,他为何没有为难你?”
“这……”夏永思顿了顿,迅速思量起来,不知太子是否对自己起了疑心,正想得解释一番,不曾注意那人从袖中掏出绳子,待反应过来时,颈部猛地被勒住,顿时面色大变,“你……”
一圈绳子结结实实将他脖颈绕住,那人不待他开腔,手执一端狠狠一拉,将他拽得转了半圈翻倒在地上,又将手中力道收紧。
“救……”夏永思顿觉透不过起来,面色涨得通红,双脚在地上乱蹬,双手慌乱地拉扯颈间的束缚。
那人猛地站起身,直接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夏永思双脚离地,急得踢蹬起来,只觉喉咙剧痛,颈间被折断似的,眨眼功夫便出气多入气少,手脚越挣扎越使不上力。
来人将他摔在榻上,抬膝抵住他后背,双手勒紧绳子,不松半分。
夏永思张着嘴“嗬嗬”倒抽气,垂死挣扎半晌,最后双眼一翻,头无力地垂下,彻底断了生气。
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绳子,抬手一抛,绕在房梁上,末端打了个结,将夏永思拎起来往绳圈上一挂,底下摆一张卧倒的竹几,这才离开。
翌日,夏永思上吊自尽的噩耗从寺院飞速传到太守府,整个夏氏陷入震惊,夏知章更是跌跌撞撞冲到寺院中,伏在夏永思的尸身上号啕痛哭:“大哥,我对不起你!”
寺中主持面色哀痛,递给他一封信:“夏檀越,这是在角落找到的。”
这封信是夏永思在激烈挣扎时从那人身上不小心抓出来的,当时二人皆未注意它摔落在角落处,夏知章接过去打开来看,见是夏永思写给太子陈明始末并请罪的书信,心中一跳,忙问:“哪个角落?”
主持指给他看。
夏知章看看那角落,再看看这悬挂绳子之处,心中顿生疑云,想着自己这个侄儿虽一直暗恨怀才不遇,这次又被禁足在小小寺院中,却也没有道理因为这些不顺便毫无预兆地自尽,更何况,这么长的绳子又从何而来?
思及此,夏知章走出去,在雪地中四处查探,终于发现散雪掩盖下的一串足印,面色大变。
此事,怕是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夏知章老泪纵横,捏紧手中的信件,目露恨意。
太子命人杀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仗着自己的身份,并未刻意做多少掩饰,此事只需前后一联系,再加上一些可疑的迹象,就足以将矛头指向他。
说到底,太子终究自恃过高,年轻气盛。
解决了夏永思,便是死无对证,太子心绪畅快之际,又等来了第二道好消息,见心腹将一份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筒呈递上来,顿时露出笑意,慢条斯理地拆开封泥,抖出信件,心中想着万一王述之不依不饶,自己便反咬他一口。
只是信件展开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太子面色一变,猛地瞪直了眼。
信纸上并无任何字迹,只有一幅画,而且这画中画的还是一只王八。
周围的下人看着他脸上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不由面面相觑。
“这……这可是拿错了!”太子颤着手,目光死死盯着画上那只王八,也不知是否心神作祟,竟觉得那王八在冲着自己笑,与王述之那奸诈似狐狸的笑容一模一样。
送信的心腹不明所以:“回殿下,并未拿错。”
太子身后侍立的两名宫女偷偷掀起眼帘看了看,同样目瞪口呆,随即互相看了一眼,抿紧唇憋着笑。
太子大怒,将画摔在脚边:“这也叫密函?你们偷回来的时候将真的那封吃了不成?”
那名心腹完全不知他发的哪门子怒,只好躬身凑过去,刚瞥见一只王八的轮廓,就见那王八让太子一脚踩住,且狠狠碾压几下,变成一滩王八肉泥。
太子气恨不过,又将那王八图捡起来抖了抖,虽自己与王氏不对付,但对于王述之的画作还是见过不少的,便冷静下来仔细甄别,结果横看竖看都是王述之的手笔,心中恍然明白过来,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竟然中计了!”
消息很快在东宫的内侍宫女间偷偷传开,虽然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却不妨碍彼此说笑的兴致,众人不由纷纷好奇,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竟敢画一只王八送给太子殿下,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此事本就是太子理亏,他哪怕气得着了火也只能跳水里自己将火灭了,哪里还敢声张,更何况自己丢脸至此,也不好意思说出去,就连母后那里都要瞒着,最后咬碎牙齿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更别说取王述之的性命。
消息传到会稽郡,王述之大笑不止:“晏清,我真想看看太子怒火滔天却愣是撒不出气的那张脸,这王八还是你的主意,你可比我狠多了,哈哈哈哈!”
正笑得开怀时,外面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什么事这么高兴?”
王述之连忙起身,将一名眉目间有着山水气韵的中年女子迎了进来,含着笑亲切唤了一声:“母亲。”
司马嵘忙起身,抬袖拱手道:“见过夫人。”
王述之肖似其母,只不过王夫人的面容要柔和许多,虽然不再年轻,却气韵不减当年,脸上那对含笑的眸子清亮如一汪泉水,又隐含山陵的锐利,看似是个柔弱女子,却不敢令人小瞧半分。
她朝司马嵘看过来,微笑点了点头:“不必多礼,你伤还未好,快坐下歇息。”
她起初并未将司马嵘放在眼里,因着在她看来,既然效命于丞相幕府,替丞相挡刀便是应当的,不过后来见王述之对他极为照顾,心生疑惑,便找人问询,得知他原本是奴仆出身,这才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想着能让自己这个眼界极高的儿子如此相待,必定是有过人之处,连带着便对他客气起来,并嘱咐府中的大夫好生照看。
王述之扶着她在一旁坐下,笑道:“并无大事,不过是想起太子气得发绿的脸,觉得有趣罢了。”
王夫人听他将画王八的事说了一遍,口中斥一声“胡闹”,随即又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了笑,拿帕子擦擦眼角,问道:“听说你要去拜见永康王?”
“是,待晏清伤再好一些便去。”
王夫人诧异地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见他神色疏淡,不由好笑:“永康王出了名的放荡,你若是要投其所好,带这么个不苟言笑的侍从过去恐怕不妥。”
司马嵘:“……”
王述之一愣,朝司马嵘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娘放心,晏清少年老成,不苟言笑那都是装的。”
司马嵘:“……”
王夫人板起面孔:“少给我插科打诨,娘在跟你说正经事。”
王述之忙敛了笑意,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娘去给你挑两名相貌姣好的女子,你带着她们一起去,要让永康王看出你与他脾气相投,才有机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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