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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临城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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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王急得直跺脚:“唉……罢了罢了!快,快给太子备马车,派些人沿途好生看护,千万别出了岔子!对了,还有药,多抓些药备着!再拿些衣裳来!”
百姓们继续议论:永康王对太子殿下真好啊!太子殿下就有些……
太子此时再有骨气都无用,没了马车还不知何日才能回到京城,只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拂袖冷着脸朝马车走去。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太子殿下?”
太子一听这熟悉得令自己咬牙切齿的嗓音,怒气冲冲地扭头盯着来人:“王述之!”
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王述之听他直呼其名,也不介意,笑眯眯地拱手见礼:“下官听闻永康王病重,特前来看望,想不到竟碰见太子殿下,哎呀……殿下这是怎么了?”
站在他身后的司马嵘抬眼看了看,见太子发髻散乱,面色苍白,脸颊上还沾着一道道灰渍,身上的衣裳更是不成样子,隐约还闻到一股残留的骚臭味,愣了愣,实在没忍住,“噗”一声闷笑起来。
第四十二章
太子正怒火中烧,听到旁边有人发出嗤笑声,更是气得恨不得跳脚,奈何此时全身无力,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被激出来的,还是实在病得厉害烧出来的,只能狠狠瞪着王述之:“你笑什么?!”
王述之一脸莫名,这回倒不是装的,实在是司马嵘躲得快,刚发出笑声就迅速埋头藏在他身后了,导致他这个站在前面的人背了黑锅。
不过这黑锅他倒是背得甘之如饴,也不解释,只一脸无赖相,笑嘻嘻拱了拱手:“下官听闻永康王病得起不来,这会儿见他气色似乎有所好转,心中高兴,这一高兴,自然免不了会心一笑,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
太子胸口起伏得更厉害:这叫会心一笑?这明明就是在嘲笑孤!
自小骄纵的太子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屈辱,短短数日把所有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当下再不多言,只目光阴狠地看了看王述之与永康王,转身欲上马车,又忽然顿住,沉着脸道:“将马车里里外外查仔细了,可别漏了什么机关!”
王述之惊诧地看向永康王:“太子这是……”
永康王一脸受伤,连声哀叹:“唉……侄儿性子真是急躁,即便有再大的误会,咱们也是亲伯侄啊,伯父又岂会拿你的性命当儿戏?咳咳……唉,伯父心中真是……”
太子的恶名迅速传遍永康县。
王述之见他登车,疾走两步招手道:“且慢且慢!下官正打算回京,太子殿下若是不嫌弃,不妨等下官一道上路,如今外面不太平,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太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道:“嫌弃!”
司马嵘差点又要笑,连忙忍住。
王述之回头,难得见他笑得如此畅快,又见他抬起眼,漆黑幽沉的眸子闪着细碎的波光,不免看得一阵心神摇荡。
太子离开后,王述之并未久留,只与永康王话别一番,就带着司马嵘离开了。
在永康王府时,司马嵘始终微垂着脑袋,永康王又恰巧在兴头上,也就不曾注意他的相貌,待人都离开后,便兴高采烈地回到堂中,端坐在中间,沉声下令道:“明日起开善堂广施恩惠,就说本王被太子气得病情加重,行善举是为了积德祈福,希望上天能保佑太子平安返京。”
永康王府门外连夜搭出来一个棚子,消息火速传开,百姓们纷纷涌来,得了好处心中自然高兴,连夸永康王心善。短短数日,永康县家家焚香,祈求永康王早日康复。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以讹传讹,到最后永康王俨然成了受害受苦之人,而太子则背上了不仁不孝之名,等到太子回京之际,朝中已经把永康县的事绘声绘色传了个遍。
庾皇后惊闻消息,连夜偷偷派人出城迎接,听说太子病了一路,心口大痛,原地转了几圈,急急传消息叫太子装晕,自己则跑到皇帝跟前扑通跪下,垂着眼泪戚戚道:“昌儿一向孝顺,外面那些传言也不知怎么起来的,定是有什么误会……”
庾皇后在皇帝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弱小模样,这么一垂泪,皇帝哪里还硬得下心来责备,只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好言好语地哄:“一切待昌儿回宫再说,事情究竟如何,总要问个清楚明白,朕是不会随意相信那些无稽之言的。”
庾皇后不吵不闹,只万分乖觉地点头,眼泪却怎么止都止不住,接连换了几条帕子,终于听到太子回宫的消息,顿时面露焦急地站起来,疾步迎上去。
太子是被抬进殿中的,面色苍白,双唇干裂,只闭着眼一个劲儿呓语:“父皇……母后……”
庾皇后见他气色不好,本就心疼得厉害,再加上有心做戏,当场就双腿一软差点晕过去,让婢女扶住,又跌跌撞撞扑到太子身上,在他脸上摸摸,又抓着他的手,哽咽道:“昌儿,你醒醒……”
皇帝虽一时不确定永康王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可传言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对太子十分不利,心中不免责怪太子处事不周,不过眼下听他左一声父皇、右一声母后地轻唤,又觉得他实在是个孝顺的,终究不忍苛责,便命人将他送回东宫,又命太医谨慎医治。
庾皇后一路跟到东宫,待太医看过后屏退所有人,拿帕子擦擦脸上的泪,瞬间便敛起哀戚之色,只眸中留着实实在在的心疼,低声道:“昌儿,你一路受苦了。”
太子睁开眼,所有委屈愤怒涌上心头,立刻从榻上爬起来:“母后!”
庾皇后摸摸他消瘦的脸颊,肃了神色:“究竟怎么回事?可是永康王不曾善待你?怎么好端端变成这般模样?”
太子咬了咬牙,遂将路上落水又遇火灾,各种狼狈,以及到了永康县被抓入大牢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又狠声道:“永康王装病装得也太明目张胆了,故意将我关入牢中,却还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辈模样,瞧他那份阴险与王述之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不定他们二人私底下早已联了手,这次特地将我骗过去,就是为了害我!”
庾皇后听得蹙眉,沉吟道:“永康王有夺位之心倒是极有可能,只是王氏支持他却有些说不通,王氏当初挑中四皇子不就是觉得四皇子好拿捏么?若是改投永康王,岂不是自取死路?一来得罪了郗太尉,二来,永康王可不是善茬,若是他得势,以后恐怕会反咬王氏一口。王述之是个聪明人,又岂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太子听她说得极有道理,便点点头,又冷哼道:“聪明什么?阴险狡诈罢了!蛇鼠一窝,趁早端了!”
庾皇后怕他气坏了身子,忙按着他让他好好歇息。
第二日,太子“悠悠转醒”,立刻去面见皇帝:“父皇,永康王精神奕奕、红光满面,根本没有生病!儿臣这次去还遭了他的算计,先是让儿臣的马车摔下浮桥,见儿臣未被淹死,又在林中放火围攻,之后又命人将儿臣抓入大牢,关了好些天,连饭都不给吃!”
皇帝听他将此行的遭遇讲完,蹙眉思索,途中遇袭一事,于俊达昨日已经禀报,可永康王病没病,于俊达却与太子说辞不一,也不知究竟谁撒了谎。
太子见他神色不对,心中不由打鼓,心思转了转,又道:“依儿臣看,永康王必有反心!”
皇帝大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太子见他终于变了脸色,心中得意,愤怒道:“永康王藐视圣旨,不仅藐视,还将圣旨扔脚下狠踩,踩完了似乎犹有不甘,还命手下众人往圣旨上撒尿,永康王如此侮辱圣旨,这不就是侮辱父皇么?”
皇帝听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黑,气得头发晕手发颤,怒道:“竟有这种事?!”
“那还有假?不然圣旨都拿出来了,他为何还要将儿臣关入牢中?显见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皇帝听得怒火更盛,当即下令,“拟旨!传永康王入京!”
此时王述之正在回京的路上,听闻皇帝宣永康王入京,大笑不止:“晏清,你觉得永康王会奉旨入京么?”
司马嵘亦是忍不住笑起来,应道:“属下还真是猜不出,永康王心思深,有可能假称病重违逆圣意,也可能说自己病治好了,精神抖擞地去京城,就看他怎么想了,横竖都是要将皇上气个半死。”
王述之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大笑,笑完一拂袖,指向旁边的案几:“对了,替我写一份折子。”
“写什么?”
“参太子一本,太子不仁不孝,不宜做储君,当另择贤明。”王述之笑意盎然,边说边紧紧盯着司马嵘。
司马嵘眸中微闪,似有一口浊气缓缓吐出,垂眼点点头便开始研墨。
大晋皇帝一向受世家门阀挟制,储君的废立亦是受世族影响颇大,王述之堂而皇之请旨废太子,只要师出有名,便不算逾越。
更何况当年魏篡汉,晋又篡魏,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大晋历代皇帝根本不敢将“忠”字摆在第一位,便另辟蹊径开始强调“孝”字,及至如今,以孝治天下已经深入人心,若是谁对长辈不敬,别说遭人白眼,就是被唾沫淹死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回弹劾太子,虽不见得真能将太子击垮,但认真做起文章来,也够他受的了。
司马嵘心中隐含期待,便沉着眼眸提笔疾书。
此时已接近黄昏,夕阳逐渐隐没在山峦间,王述之挑起灯,在一片寂静中凝神打量他的侧脸,虽不想调查他,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猜测:或许他是为了对付太子?至于原因……难道因为他的家破人亡败庾氏所赐?
司马嵘写完折子,搁了笔,抬眼看过来:“丞相请过目。”
二人目光相接,忽然凝住了一般。
司马嵘首先醒过神来,急忙撇开目光:“先用饭罢。”说着便转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王述之并未拦他,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面露笑意,悠悠然地跟在他后面下了马车。
入夜后,二人在马车内歇息,静谧中听着彼此的气息声,心神有些乱。
王述之一个翻身,俯到他身上,含着笑低声唤道:“晏清。”
他一路都谨守礼节,这还是头一回以这么亲密的姿势靠近,司马嵘让他吓一跳,怕自己露怯,又急忙定了定神,伸手推他,淡然道:“丞相有话说?”
王述之却如一块顽石般贴着他,任他如何推都不避开,反倒双手绕过他的腰背将他抱住,低笑道:“嗯,有话说。”
第四十三章
马车内昏暗寂静,王述之双眸中流动的笑意只依稀可辨,含笑低沉的嗓音则分外霸道地钻入耳中,司马嵘感觉到背后一片灼热,身子僵硬,撑在他胸口的手竟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忙握拳收回,半晌才低声开口:“丞相有话直说便是,何必靠这么近?”
王述之又添几分笑意,侧头附在他耳边,声音压得似有似无,如一缕幽丝,伴着灼热的气息钻进去:“晏清……”
司马嵘耳根骤然发烫,着了火似的,瞬间便蔓延至全身,燎得心神大乱,忙微微侧头避开,颤声道:“你……有话快说!”
王述之不放过他任何反应,听着他微微沙哑的嗓音,呼吸顿时粗重起来,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拇指摩挲他的鬓角,低语道:“晏清,我对你不好?”
司马嵘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再次撇开头,目光微乱:“丞相待我极好。”
王述之又将他的脸转回来:“既如此,你为何不信任我?”
“我……”司马嵘心中一紧,“丞相何处此言?”
王述之亲吻他唇角:“你心里有我,却始终不愿坦诚相待,我说得可对?”
司马嵘语塞,嘴唇紧抿,两腮轻动,却发不出声,一个“不”字堵在喉咙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如此一迟疑,便叫王述之捕捉了去。
“不说便是承认了。”王述之沉沉笑了一声,“既是两情相悦,你叫我如何维持君子风度?”
司马嵘听得呼吸滞住,感觉到背后的手隔着衣物轻轻游移,耳根再次烘热:“丞相……”
“嗯?”
这一声带着极其细小的婉转,又轻轻上扬,勾魂摄魄一样,司马嵘顿时气息急促起来,忙定了定神,握紧他的手臂:“丞相……”
“嗯?请自重么?”
司马嵘面上微微发烫,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么一个无赖之徒,心知只要再多使一分力,推不开他并非难事,可双手却不听使唤,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王述之在黑暗中看着他,一步步试探着,亲吻他轻颤的眼角、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双唇,如蜻蜓点水,又如轻风拂柳,见他不再执着于挣扎反抗,心中悸动不已,便侧头将吻落在他绷紧的脖子上。
司马嵘从未遇到如此让自己优柔寡断的事,既慌乱无措,又痛恨自己,让细密的触碰撩起最原始的渴望,不由微蹙眉头,神魂俱失,最后竟如同跃出水面的鱼,启唇喘息,又急又促。
王述之听得清清楚楚,连忙顿住,闭上眼缓了缓,再次睁开时,已是暗涛汹涌,朝他看了看,迅速低头含住他的唇,力道极重地深吻进去,游移在他脸上的手往上滑去,触碰到他微凉柔顺的青丝,手指收紧,托起他后脑勺,唇舌的掠夺更为肆虐。
“嗯——”司马嵘口中溢出一丝轻哼,猛地惊醒,连忙将他推开,自己则万分狼狈地撑起身子,急急往后退,正准备起身,后腰却忽然磕到一块硬角,顿时剧痛,“嘶——”
王述之面色一变,急忙将他捞过来:“怎么了?”
司马嵘皱着眉缓了缓,摇摇头:“不碍事。”
“可是磕在案几上了?”王述之听他那忍耐的气息声,顿觉不妙,不由更为紧张,急忙点了角落的青瓷灯,提起来放在案几上,转头见他反手揉着后腰,急忙将他的手拿开,“快趴着,我给你瞧瞧!”
司马嵘面色微窘,再次摇头:“不碍事。”
王述之强行将他转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亲,带着些讨好的语气低声哄道:“乖,不看我不放心。”
司马嵘愣住,脸上更烫,只觉浑身不自在,一个走神便让他按在了褥子上,只好认命地趴着。
王述之对于替他宽衣已是得心应手,极为利落地松了他的腰带,将长衫掀起来,又揭开里面的中衣,举着灯仔细看了看,见正中那块云纹胎记处添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红印,不由皱眉:“磕得不轻。”
说着将灯搁在一旁,双手按在他的腰上按揉,力道下得极重。
司马嵘嘶了一声。
王述之手中顿了顿,轻声道:“你且忍耐一番,不揉一揉,淤血散不开,明日怕是不好受。”
司马嵘沉默地点点头,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面上有些僵硬,便抿紧唇伏在胳膊上,只当坐在身侧的人是个大夫。
王述之给他揉了许久,见他神色有所松动,知道差不多了,便停了动作,双手却未拿开,掌心紧贴在他腰间,轻叹一声:“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躲避不及的模样,真是叫我伤心啊!”
司马嵘脸色微变。
王述之微垂着眼,目光沿着他起伏的腰线流连,最后落在那云纹胎记上,正所谓爱屋及乌,只看一眼,便被牢牢吸引住,拇指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带着炙热的喜爱。
司马嵘喉结动了动,垂眸不语。
王述之再次轻叹,带着极深的失落与无奈,俯身在他腰间亲了亲,怕他再躲,只一触即离,接着重新替他理好衣裳,将他扶起来。
司马嵘似乎腰上极为敏感,只那么一瞬间的触碰,就被激得颤了颤,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好紧贴车厢壁靠坐着,缓了缓心神,淡然道:“多谢丞相。”
“只有这么一句话么?”王述之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浮起一丝浅笑。
司马嵘顿了顿,生硬道:“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王述之笑容滞住,揽过他的腰:“你就是只河蚌,死活撬不开嘴!我对你的心意,并非玩闹,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司马嵘被他步步紧逼,不得不抬起双眼,却意外地看到他严肃认真的神色,不由心口抽痛,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王述之没料到他忽然松口,竟有些意外,接着心底涌起一丝欣喜,忙将他抱紧:“此话怎讲?”
“……”司马嵘咬紧牙关,深吸口气,最后淡淡道,“我在利用你。”
王述之笑起来,不假思索道:“可以。”
司马嵘愕然地看着他。
王述之竟异常喜欢他这发怔的模样,笑意更深:“你打算如何利用我?”
司马嵘一时傻了眼,见他眸中清泉潋滟,竟异常高兴似的,忽地有些担心他是否脑子坏了。
“嗯?”王述之目光紧锁,“不想说?”
司马嵘忽然不敢正视他,心中阵阵发虚:“无可奉告,丞相愿信则信。”
王述之心中分外满足,能将他的嘴巴撬开已经实属不易,哪里还会再步步紧逼,便笑吟吟收紧手臂,让他贴向自己:“那你对我心意如何?”
司马嵘再次傻眼,轻咳一声将他推开,重新靠在车厢壁上,撇开目光不看他:“方才已经说了,我在利用你。”
王述之并无半丝恼意,俯身靠过去:“那你喜欢我么?”
司马嵘愣住,面色大窘。
王述之眉开眼笑,语气却颇为幽怨:“唉……以为好歹能换回一丝真心,到头来却是自己一厢情愿啊……”
“不……”司马嵘下意识开口,又急忙抿住。
“不什么?”
司马嵘意识到他在套自己的话,不由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因为他狡诈无赖,还是因为自己莫名变得愚蠢不堪,总之心中滋味难辨。
王述之又追问:“不什么?不是一厢情愿?”
司马嵘恢复镇定:“不早了。”
王述之“噗”一声笑起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手按在他腰后揉了揉,半晌才放开,低声道:“睡罢。”说着在他眼角浅浅印了一记,转身熄了青瓷灯。
马车内再次陷入黑暗,司马嵘和衣躺下,原本以为会难以入眠,想不到没用多久便沉沉睡去,一觉天明。
他们这次得罪了太子,路上便时时改道,又行得小心翼翼,总算是一路平顺。
再次回到建康城,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丞相府一切如旧,唯一不同的是屋顶早已修葺好,王述之对着那屋顶叹息良久,转头看着司马嵘:“我若是再命人敲几个窟窿出来,你还收留我么?”
司马嵘扫了他一眼,无波无澜道:“已经入了春,正一日暖似一日,丞相不会再受冻了。”
王述之摇头而叹:“心中甚是凄凉……”
当晚,王述之照旧来到司马嵘的住处。
司马嵘颇为无语:“丞相还嫌冷么?”
“非也。”王述之笑意盎然,拂袖扬手,变戏法似的递上一颗桃子,“后院结了一只早桃,送来给你尝尝。”
司马嵘伸手接过:“多谢丞相。”
“尝尝?”
司马嵘见他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便低头咬了一口,嚼了嚼,点头赞道:“不错。”
“分我吃一口?”
司马嵘差点噎住,面色顿时有些不自在,费力地咽下去:“丞相想吃的话,另外再摘罢。”
“唉……这是第一只熟桃,别的还得再等一等。”王述之见他又咬了一口,便笑了笑,一手抓住他的手腕,“我想蹭一口自家的桃子怎么就这么难?”
司马嵘刚咬下一块,愣了愣,觉得自己将他上回的玩笑话记得清清楚楚实在有些矫情,便将桃子伸到他面前。
王述之低头,却忽然偏过去,俯身迅速咬住他口中那块,趁机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一脸满足地退开。
司马嵘:“……”
第四十四章
王述之对司马嵘早已敞开天窗说亮话,一是他本就性子放旷不羁,不喜爱遮遮掩掩,二是觉得过于内敛的话,不见得能撬开司马嵘的壳,因此回京后,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短短数日便叫府内人尽皆知。
司马嵘虽脱了奴籍,在下人面前却从不端架子,因此下人们依然叫他王迟,且私底下偷偷议论:丞相好可怜呐,每晚都去敲王迟的门,每晚都叫他赶出来,也就是丞相脾气好,换成别人,定是要被他惹恼了。
王亭对司马嵘挤眉弄眼,鬼鬼祟祟冲他耳语:“京中多少男女仰慕丞相的风采,丞相一个都看不上,就打算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司马嵘哭笑不得,便淡淡回道:“我这棵树长歪了,怕丞相将来后悔。”
王亭听得一脸莫名,瞪着眼茫然地挠挠头。
三个月已过,王述之披着晨露再次出现在皇宫门口,官袍严整、冠带端方,却又因笑容满面,显出十足的翩然气度来,拂袖拱手,对着前来问候的大小官员一一回礼。
众人各怀心思,笑的笑,腹诽的腹诽,高兴有,不高兴亦有。
朝议时,王述之将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呈上去,慷慨陈词,将太子探望永康王一事大做文章,看着皇帝青白交替的面孔,心中暗笑:晏清真是好文采啊,瞧把皇帝给气的。
皇帝目光沉沉,的确是气得不轻,重重将奏折仍在一旁。
王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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