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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临城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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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短短数晚累得精疲力尽,白天便昏昏欲睡。
下人们一个个都有些傻眼:太子殿下最近怎么了?吃饭瞌睡,读书瞌睡,连走路都瞌睡……
还没来得及忧心忡忡,犯瞌睡的太子殿下又很快恢复了精神,此时已是出征在即。
因连年大小战事不休,朝廷根本派不出同等兵力与秦国抗衡,好在秋收后征集的粮草倒是充足,再加上有太子坐镇,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皇帝率领群臣在城楼上送行,王述之静静站在高处举目远眺,面上波澜不惊,一颗心却随着大军越走越远。
待皇帝摆架回宫,王述之立即回到丞相府,牵出马来直出城门,一路冲到幕府,下马后甩开缰绳,直接登至山顶。
随行扈从满头大汗地追上去,远远看见出征大军旌旗蔽日,又默默后退,只在远处守着。
大军中央的马车内,司马嵘一直闭目休息,忽然似有所感,睁开眼掀开帘子,朝幕府方向望去,因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山顶上是否有人,尽管如此,却始终觉得那里有一道熟悉的视线投过来,下意识捏了捏脚上的靴子。
里面紧贴靴壁绑着一把匕首,乃临行前一晚王述之所赠。
大军渡江北上,京城轰动了一段时日便渐渐恢复往日的热闹繁华。
虽说胡人一直是心头大患,可大晋偏安江南已久,百姓早已麻木,名门士族更是纸醉金迷,边疆两军对垒,秦淮河畔却依然夜夜笙歌。
王述之倒是比往日更加忙碌起来,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去幕府,时时关注着北方的消息。
如此一日日过去,幕府众人看向王述之的神色越来越诡异,见他在各种目光下依旧神色淡然,赵长史终于耐不住心中好奇,凑到他跟前,清了清嗓子:“丞相……”
“有事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王述之抬眼看他,似笑非笑。
赵长史差点呛着,笑了笑:“属下许久不曾见过晏清公子了,不知他近日可好?”
王述之不着痕迹地四处扫视一圈。
众人提笔的奋笔疾书,翻书的皱眉苦思,全都是聚精会神的忙碌模样,耳朵却早已支楞起来。
王述之哭笑不得,面上却颇为淡然:“晏清最近身子不适,我让他在府中歇着了。”
四周有一瞬的寂静,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晏清公子都好几个月未露面了,这身子不适该不适到何种程度啊?不会是被丞相金屋藏娇了罢?
想到这晏清公子颇有能耐,如今却因丞相的宠爱埋没才华,赵长史心底泛起一丝遗憾,脸上倒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叹道:“唉……想不到竟是生病了。”
幕府中都是聪明之人,善钻营的也不在少数,除了当初被撵走的丁文石,其余都对司马嵘极为客气,即便一开始有心中不服的,共事相处日久,对他也逐渐佩服起来。
如今不管真假,既然听说他生病了,少不得要表些心意。
于是,第二日,待王述之理完手头的事,披起一件大氅再次登上山顶后,以赵长史为首的众人齐齐凑到裴亮跟前,递上自己带来的薄礼,很快就在他面前堆成小山。
裴亮看得眼眶直跳,嘴角直抽。
赵长史笑得一脸忠厚:“听闻晏清公子身子不适,我们不便去丞相府打扰,只好备些薄礼,劳烦裴大人替我们捎过去。”
裴亮猛咳两下,忙恢复镇定,点点头:“裴某一定传达各位的心意。”
赵长史满意了,其他人也满意了,幕府一片喜气洋洋。
王述之习惯了每日登顶北望,下了山便直接回府,刚用过晚膳便见裴亮大步而来,眼看他呈上一件件大小不等的礼,目瞪口呆。
裴亮述说完前因后果,朝他瞥一眼,拱了拱手退出去。
王述之好半晌才回过神,挑眉长长叹息一声,抬手在眉心捏了捏,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笑,自言自语道:晏清,我倒是真希望将你藏起来啊!
王述之在京中思念且忧心着,司马嵘则在军营中与谢卓议事。
大军驻扎已有数日,司马嵘虽是代天子亲征,在战事上却不能轻易开口,哪怕自己的想法再合理,都会被那些长年领兵的老将嗤之以鼻。
黄口小儿,懂什么打仗?
司马嵘深知其中有些与毅王交情深厚,属有意为难,有些则是倚老卖老,瞧不起自己这个从未打过仗的。
司马嵘无法,只好深夜去了谢卓帐中。
谢卓忙请他入席。
司马嵘拦住他斟茶的手:“舅舅坐,我说完便走。”
司马嵘与他单独相处时一直以晚辈自居,以你我相称,谢卓本就洒脱,再加上心中感激,也就不推辞,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
司马嵘开门见山:“舅舅当真要采取守势?”
谢卓沉默片刻,叹道:“非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秦军的确为虎狼之师,更何况我们又兵力不足,主动进攻恐非上策。”
“舅舅此言差矣。”司马嵘摇了摇头,对上他疑惑的目光,笃定道,“秦军名为五十万大军,实际上秦国嫡系顶多只有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为别族各路人马,他们并不真正齐心。”
谢卓听得精神一振,他虽有谋略,可被重用的时日并不长,对秦国形势虽有了解,却了解得并不详细,如今听司马嵘这么一说,佩服的同时又不免有些疑惑:“殿下久居深宫,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
司马嵘笑了笑:“舅舅难道忘了?我在丞相府住了那么久,幕府的消息比朝廷还准,最近一两年,我已将秦国形势了解得差不多了。”
谢卓了悟,点了点头:“还请殿下明示。”
“秦国之前能统一北方各族且不断壮大,是因为苻光重用汉人李定李定一死,秦国又再次陷入内乱,这是为何?说明苻光并不真正具备雄才大略,缺了李定的辅佐,他空有野心,却压制不住其他部族的胡人。”
谢卓点头,面露沉思。
司马嵘接着道:“秦国此次进犯极为匆忙,刚听说他们平了内乱,大军就打过来了,可见这仅仅是兵力上的集中,其内部必然还是人心不稳。这正是我们主动进攻的好时机。”
司马嵘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直到他死,秦国都未曾大兵压境。这是满朝皆知的事,即便他身处宫墙之内,有司马善这个包打听,消息也未曾滞后。
上一世太子始终是司马昌,秦国或许觉得时机不合适,便始终按捺着没有动静,不过王氏谋反后,说不定就会很快迎来秦军进犯,只是他已经死了,不得而知。
这一世东宫易主,秦军必然觉得机不可失,只是他们这次进军着实仓促,连休生养息都来不及。
谢卓沉吟道:“如此说来,我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司马嵘见他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言,毕竟主帅是他不是自己,遂起身道:“舅舅一向谨慎,此事可与诸将再行商议,只是他们念我年轻,舅舅不提我便是。”
谢卓无奈地笑了笑:“舅舅明白,殿下放心。”
司马嵘转身便要出去,刚掀开帐门,就和王豫迎面碰上。
王豫脚步一顿,微微眯起双眼,几日前见到司马嵘时心里的惊疑不定再次浮起,恨不得将面前的人里外翻个个儿仔细查看。
司马嵘自出征起便做好了与他碰面的准备,自然是波澜不惊,只淡淡笑了笑。
如今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大臣,王豫心中再多疑惑也只能摆低姿态,只好冲他抱拳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司马嵘浅笑,虚抬手,也不多寒暄,抬脚便走。
王豫转身看着他,目光定在他挺直的脊背上,面容紧绷。
第八十三章
天气愈发寒冷,王述之站在幕府山顶,只见江面笼着浓浓白雾,举目远眺,什么都看不清,心知离得远,依然每日过来一趟,不过图个念想。
“寒气越重,越不利于我们晋军啊!若是不能速战速决,这仗想要打胜可就难了。”说话时口中冒出一阵阵白霎霎的团气,模糊了视线。
裴亮心知他不仅在担心战事,更在担心司马嵘的安危,见他每日劳心劳力,本该养膘的季节竟生生熬瘦了一圈,不忍心再杵在旁边扮木桩。
“丞相,天寒地冻,还是早些下山罢。太子殿下若得知丞相不爱惜身子,回来定是要恼的。”
王述之咂咂嘴,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颇为不舍地转身,乖乖下山去了。
刚带领亲随翻身上马准备打道回府,就见一骑飞奔而来:“报——!”
王述之神色一动,立刻绷紧了身子。
前面一人一马俱是累得头顶冒烟,马上的人匆匆跳下来,单膝跪地,喘着粗气道:“丞相,北方大捷!”说着双手呈上一份密函。
王述之顿时觉得透不过气,话都说不出口,打了个手势朝大门内指了指,随即翻身下马。
裴亮会意,接过密函紧跟他身后入了幕府的大门,直往议事厅奔去。
谢卓采纳了司马嵘的建议,转守为攻,之后又与众将商议了破敌之策。
一方面安排少部分兵力从正面迂回迎敌,且虚张声势,迷惑敌军,令苻光误以为有几十万大军。
另一方面则派两路大军从左右穿插,对苻光嫡系大军呈合围之势,同时对其他部族采用离间之计各个击破。
苻光这么多大军本就匆匆集结而成,不仅是人心不齐,更是人心不服,稍加挑拨便后院起火,最终前面还在打仗,后面都散的散撤的撤,甚至野心勃勃的直接打回去了。
苻光自李定病逝以后再没有那么合适的人替他把关,再加上他本就自骄自傲,一心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好不容易对上晋军主力,后面却有人来报:慕容冶临阵倒戈,冲自家后院杀过去了。
苻光又惊又怒,想到李定临死之际再三叮嘱不可重用慕容冶,自己却不听劝诫,如今悔恨晚矣,差点一口血喷洒在战场上。
后院起火,是继续与晋军对着干,还是先班师回去救火?
左边谋士说:晋军不堪一击,不如先拿下江南,再杀回去。
右边谋士说:北方江山不可丢,务必先回去把基业守住再议其他。
苻光虽然因消息来得过于突然而头脑胀痛,但到底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当即立断,回长安,杀慕容冶。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所谓晋军主力不过在虚张声势,实际并没有多少兵力,反倒是他在回去的途中遭到埋伏,被晋军两翼合围阻截。
苻光心急救火,遭了暗算却不恋战,只一心突围。
谢卓早已计定,自然是穷寇莫追,更何况以己方的兵力,想要堵死也不可能。
最终晋军大获全胜,而苻光匆忙回都,少不了与其他部族一番苦战。
王述之看完密报,哈哈大笑:“依苻光的性子,回去即便打了胜仗,怕是也要气得大病一场。”
赵长史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密报:“苻光好不容易安抚住各部族,如今眼看又要乱了,胡人再勇猛,一时也无暇南顾。”
“不错!若是北方再度陷入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局面,那就更好了!”王述之笑意盎然,同时也大大松了口气。
裴亮凑到他耳边低声提醒:“皇上应该也快得到消息了,丞相是否现在回城?”
幕府自有一套消息来源,甚至比皇帝那边的还要快上几分,只是此事不可为外人道,在皇帝面前自然也要装出事先不知情的模样。
王述之算算时间,知道战报快要呈到皇帝的案头,恐怕不久便要召集文武大臣,便施施然站起身,径自打马回府。
“北方大捷!秦军败退!北方大捷!秦军败退!”传信兵高举捷报,马蹄扬起尘土,入城门一路朝皇宫飞奔而去。
百姓闻之无不欢欣鼓舞,自是一番热闹。
宫中,皇帝看着捷报上详细陈述的作战之策、将士伤亡数、敌军损失数,龙颜大悦,拍案叫好。
闻讯赶到宫内的百官纷纷道贺,顺便狠狠拍皇帝的马屁。
有一人连声赞道:“这次多亏了有太子殿下与谢将军,太子殿下运筹帷幄,谢将军更是有勇有谋,二人珠连璧合,算无遗策,方能击退敌军!实在是……实在是……”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颇为激动的模样。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
王述之瞥一眼,果然又是毅王那边的一个老匹夫。
众人都不是傻子,功劳全算在这两人头上,让其他将领作何感想?皇上听着这么具有“功高震主”意味的挑拨,当真能清醒着脑子?
实际上,皇帝五石散服多了,最忌情绪过激,如今这么一亢奋,脑子还当真有些不清楚了,不清楚也有不清楚的好处,糊涂过了头,自顾自地高兴,也听不出那老匹夫话中的阴阳怪气,只乐呵呵点头。
老匹夫捏捏胡须,一时看不透自己的话起到作用没有。
王述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站出来:“赵大人所言极是,正因皇上圣明,才有如今的大获全胜!不论是太子,还是谢、王、桓等诸位能将相,都是仰赖皇上天威,才能将胡人成功击退!皇上万岁!”
王述之这边一旦需要豁出脸面拼命拍天子的马屁,十次有九次都是让此人开口,不怕嘴抹蜜,就怕蜜少了不够甜。朝臣都早已习惯他这副嘴脸,虽浑身的鸡皮疙瘩,倒也不以为意。
皇帝听得红光满面,连连点头:“都是朕的好臣子,好啊!大军不日将凯旋,该准备论功行赏了!”
王述之觑着他的神色,暗暗吁了口气。
毅王那边的老匹夫胡子抖了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口。
朝中一片沸腾,军中亦是如此。
击退胡人本就值得骄傲,以少胜多就更是高兴得彻夜难眠,这在大晋的历史上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谢卓安排好镇边防守事宜,携诸将陪同司马嵘住进当地州府,准备稍事歇息便撤军回京。
司马嵘也总算松懈下来,与舅舅说了几句话,便着人送来热水沐浴。
司马嵘前脚刚走,王豫后脚便敲开谢卓的门。
此战交给谢卓全全指挥,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奈何面对胡人他不敢轻敌,只能以大局为重,如今敌军已退,他那本就拉长的脸更是恨不得长到脚底板。
谢卓见他脸上阴云密布,不以为意,颇为洒脱地笑了笑。
王豫开门见山:“如今粮草充足,我们应趁此大好时机继续北伐,岂可就此收手?!”
谢卓拂袖斟茶,悠悠道:“此胜已是侥幸,不可贸然北进,胡人也不是傻子,若我们再打过去,他们意识到危机,会不会再度联合?”
“他们早就翻了脸!岂能说合就合?”
“未必,慕容冶能屈能伸,苻光也算一代枭雄,若北方不保,他们争什么?自然要先联合起来。我们的反间计只能临时奏效,要想他们彻底翻脸,可没那么容易。”
王豫再三力争,甚至说服了其他将领来一起施压,奈何谢卓始终风轻云淡,最双方不欢而散。
司马嵘临去前在拐角处见到王豫的一片衣角,隐约猜到他的来意,不过因为信任谢卓,也就不愿费心去多加理会,只自顾自回房,脱了衣衫,仅着亵裤跨入木桶中。
水面上洒满花瓣,司马嵘看着花瓣嘴角直抽,想到此地太守一脸谄媚的模样,颇为无语。
不过当初在丞相府时,有一回王述之也心血来潮,命人在池子里洒满了花瓣,故意逗他。
司马嵘想到自己当时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抬手轻轻拨开面前的花瓣,似乎在水中也能见到那双流光溢彩的笑眸。
水面波纹轻晃,露出一张隐隐约约的脸。
司马嵘唇瓣笑容渐敛,微微眯眼靠在桶壁上,右手探入水下掀开裤腿,缓缓将绑在腿上的匕首抽出。
第八十四章
房梁上藏着一个人,虽然那人极为小心地探头朝下看了一眼,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中也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司马嵘敏锐地捕捉到了。
司马嵘一颗心瞬间提到喉咙口,甚至有种即将蹦出来的感觉,忙咬了咬牙,努力平稳呼吸,同时侧耳倾听房梁上的动静。
奈何他没有功夫伴身,对方又似乎身手极好,他怎么都无法确定那人的动向,只能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匕首。
这把匕首一直不离身,他自出门至今也始终小心隐藏,以免被别人发现,如今握着这唯一的护身符,犹如抓着王述之的一只手,很快便恢复镇定,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划过一丝冷厉。
烛火轻轻晃了晃,司马嵘神色淡然地扫视四周,很快又重新又投向水面。
一道不甚明显的光芒在水中迅速闪过,司马嵘屏住呼吸细看,心中大惊。
房梁阴影处微微探出头的一小点不知是暗器还是箭矢,那人竟然不是要跳下来行刺,而是直接准备在上面动手。
如此一来,自己手中的匕首也护不了身!
司马嵘抿了抿干燥的唇,眸色微凝,迅速抬手。
匕首顺着他的力道破水而出,如一支离弦利箭准确迅速的往旁边一枚铜镜飞去。
“哗啦!”铜镜应声而裂。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锐利而突兀,外面的亲随本就警觉,立刻应声而入:“太子殿下!”
房梁上的人显然没料到这一出,稍稍一个愣神便见司马嵘已经出了木桶,同时外面也有人冲了进来,而自己手中的暗器来不及调整方向,直直扎进水中,在桶底发出“噗”一声闷响。
“梁上有人!”司马嵘一边说一边疾步冲到铜镜前捡回匕首,一抬头便见那道黑影飞身而出。
不用再吩咐什么,冲进来的护卫训练有素地分成两拨,一拨追了出去,剩下的则在屋内四处查看,谨防有其他刺客藏身。
这里的动静惊动谢卓等人,有人行刺太子的消息很快传遍。
身为太守府的主人,刘太守惊出一身冷汗,可惜关了大门搜查了一整夜也没将刺客捉住,最后只好苍白着脸跑到司马嵘面前请罪。
司马嵘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直看到他额头的汗珠滚滚而落,猜测他多半与此事无关,也就不再多加追究。
谢卓仔细看了钉在木桶里的那枚暗器,蹙眉沉吟良久,依然看不出刺客来历。
司马嵘嗤笑:“舅舅不用看了,想要我死的,不管是谁,横竖都是那一伙的。”
谢卓点点头,不再多言,只吩咐下去,收拾一番,即可启程回京,另外又在司马嵘身边增派了几名身手极好的护卫。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
司马嵘坐在马车内,缓缓摩挲匕首,眉头却一直紧蹙着。
自战事结束,他就比之前更加提高警惕,不仅将身边的护卫逐个观察过,更是连饮水吃食都仔细检查,甚至在遭遇刺杀后,每顿都安排专人试毒,夜里睡觉更是多加防范。
对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迟迟不再发难,司马嵘不会侥幸地以为一次刺杀失败就能让对方轻易放弃。
正凝神思索时,身下的马车突然一晃,司马嵘抬起头。
“嘶——”拉车的几匹马突然齐声嘶鸣。
司马嵘面色微变,还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马车突然加速,同时身子后仰,一下子跌倒在马车内,后背撞得生疼,只好手忙脚乱地抓住窗框。
“马受惊了!快救太子!”
伴着一阵惊叫,司马嵘所乘的马车开始横冲直撞,拉车的马发了癫似的狂奔,撞得人仰马翻,斜斜冲了出去。
行军的队伍瞬间便被冲乱,奉命保护太子安全的护卫全都惊出一身冷汗,很快冲出混乱的局面追过去,奈何他们身下的马再能跑,骑术再高,也追不上给司马嵘拉车的那几匹疯马。
司马嵘在车内磕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抓着窗框坐稳,又因马车忽然上坡,再次朝后跌去。
车夫已经不知被甩得摔在了何处,司马嵘挣扎着爬到车厢门口,试图拉住缰绳,却几次都脱了手,东倒西歪地爬出去,探头看了看,心里顿时发凉。
后面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远,显然那些护卫追不过来了,马车不知何时冲到了山坡上,前面不知通向何处,左右都是密林,看不出深浅。
司马嵘咬咬牙,正犹豫是拉住马还是直接跳下去,结果尚未来得及作出决定,就听到“嗖”一声响,忙下意识俯身,回头一看,车厢壁上扎着一支利箭,箭尾仍嗡嗡颤着。
马不知着了什么道,忽然发疯狂奔,而此处竟然有埋伏,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利箭忽然密集起来,司马嵘落了单,不敢轻易跳下马车,只好俯身躲避流矢。
“嘶——”有两匹马被利箭射中,发出痛苦的嘶鸣,马车更加失控,将司马嵘半个身子甩出车外。
伴随着又一道呼哨声,利箭破空而来,司马嵘猛地肩头剧痛,刚想将箭尾折断,却感觉到伤口处一阵微麻,侧头一看,那里流出来的血竟变了颜色。
司马嵘面色惨白,握紧箭杆狠狠一拔,顿时痛得直冒冷汗,可还是来不及了,伤口的麻意已经开始往四周扩散。
司马嵘因为拔箭没能抓紧车厢,随着一次剧烈颠簸,彻底从马车内摔出去。
“啊——”一阵撞击的剧痛,司马嵘没抓得住磕在背上的那棵树,身子一歪,狠狠滚下山坡。
远在京城的王述之猛然一阵眩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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