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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临城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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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恕陆某多嘴,如今乃多事之秋,这又受伤又中毒的,怕是来历有些问题,先生当慎重,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孙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孙某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此人面相十分古怪,孙某始终看不懂,不免心痒难耐,还盼着待他醒来后好好瞧一瞧呢。”
陆子宣听得好奇:“竟然还有孙先生看不懂的面相?”
孙先生再次摇摇头,笑得颇为无奈:“孙某又不是神仙。”
陆子宣也笑起来,不再多言,与他对弈了几局,着实过瘾,又留下来用了饭,见仆人端着药送过来,这才想起里面还躺着个人。
“我随你一同去瞧瞧。”陆子宣对这个面相古怪的人生出几分好奇,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掀开竹帘走进去,药味变得更加浓郁,陆子宣走到近前,忽然觉得榻上那人颇为眼熟,忍不住“咦”了一声。
“怎么了?”孙先生转头看他。
陆子宣未答,凑近了仔细看,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元生?!”
“啊?陆大人认识此人?”
陆子宣蹙眉点头:“虽许久未见,可这容貌陆某还是记得的。此人原是陆某二弟身边的奴仆,后来被送走了……怎么会在此处?”
孙先生顿时惊讶,看看他又看看榻上的人:“陆二公子身边的奴仆?这……这身衣裳可不像是奴仆穿的。”
陆子宣也觉得奇怪,他对元生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极得二弟看重,后来又被父亲送去了丞相府,之后也就未再关注此事,对于丞相府奴仆变幕僚甚至变“男宠”等事更是毫不知情,此时忽然看到一个本该在丞相府伺候的仆人衣着华贵地躺在此处,还受伤中毒,不由疑惑更甚。
难道元生穿成这样,是为了假扮丞相,给丞相挡刀?可丞相最近不可能离京啊!
陆子宣原本对于元生并不如何看重,可他对自己二弟的心思却有几分了解,对父亲的态度更是一清二楚,不由心中叹息。
二弟为了元生特地入朝为官,常住京城,可见他那心思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如今元生受伤在此,难道是被丞相府放弃了?
陆子宣为此事疑惑时,京城丞相府中,王述之正坐在湖边,靠着一块大石闭目休息。
说是休息,实则心中乱得很,至今都没有晏清的消息,想到毅王那边的人也没有将人找到,自己不知该忧心还是庆幸。
自叛乱平息之日起,皇帝就未再露过面,好在朝政一直把持在他的手中,若没有他的镇守,这人心不稳的京城怕是要全部落入毅王的掌控之中了。
皇帝不露面,说是受了惊卧病在榻上,他这权倾朝野的丞相连进宫面圣都要被拦,更不用提其他人。
若要硬闯,也不是不可以,即便伯父还在气恼自己,可谢卓与景王的兵力加起来也不容小觑,只是至今还没有得到晏清的消息,他暂时不打算轻举妄动。
睁开眼望着湖中心的小舟,王述之想到那夜司马嵘将头探出船舱淋雨时,肆意畅快的笑容,不由怔怔出神。
王亭守在一旁,时不时瞄他一眼,暗暗叹气。
上回晏清公子……哦不,太子……离开丞相府时,丞相几乎就没笑过。这回太子不仅仅是离开那么简单,丞相连脸色都不摆了,一得空就浑浑噩噩地发呆,似是三魂七魄飞走了大半。
王述之在湖边坐了很久,他恨不得自己出去亲自寻找,可每每被裴亮拦住去路劝解后又不得不恢复冷静。
他必须要在京中坐镇,压制毅王!
若在以前,他自认自己是个忠臣,一切为了朝政安稳。
可如今他不再是为大晋坐镇,而是为晏清坐镇。
这天下将来是晏清的,自己必须要守住,待他归来后,完好无损地交到他手中。
自己不能离开!
王述之压下心中再一次动摇的念想,痛苦地从地上站起来,闭目深吸口气,沉声道:“将裴亮叫过来。”
王亭转头看了看不远处:“丞相,裴大人已经来了!”
裴亮走到跟前时,王述之已经恢复冷静:“宫里如何了?”
“回丞相,毅王怕是等得不耐烦了,今日皇上再次被他逼迫着改立太子,差点气晕过去。”
太子遇刺失踪,至今都不曾找到,在多数人看来,必然是凶多吉少,因此朝中改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若不是有王述之压着,早就乱了套。
一日不找回晏清,朝中就要多乱一日,而毅王有所忌惮,暂时也不敢将事情做绝,皇帝痛恨毅王与自己的禁军勾结,更是不想让他如愿。
如今最要紧的,是让皇帝继续坚持。
王述之眸色转寒,低声道:“让佟公公带个口信给皇上,不……佟公公不合适。”
裴亮道:“丞相,如今只有佟公公能近得了皇上的身,只要说是其他内侍传给佟公公的,皇上不会对他起疑。”
王述之想了想,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裴亮问道:“需要传什么话?属下即刻去办。”
“就说……”王述之顿了顿,唇边噙起一丝冷笑,“毅王密谋,一旦取得太子之位,即刻夺皇上性命,取而代之。”
裴亮面露迟疑。
王述之知道他在想什么,笃定道:“放心,皇上多疑,不需要证据,有这句话就够了。”
第八十八章
皇帝已许久不曾露面,太子又下落不明,王述之并未多说什么,大臣们自然也不敢开腔,可谁都不是傻子,早已嗅出其中不同的味道。
毅王一开始还谨言慎行,可时日久了,耐心耗尽,便不再偷偷摸摸,干脆大摇大摆地进宫。
皇帝谁都不见,连丞相的面子都不给,却偏偏每日召见毅王,这还不明显?定然是被毅王软禁了。
人心涌动之际,有人暗中联络谢卓,涕泪横流着与之掏心掏肺。
“谢大人为朝廷两次出征,不仅收复了凉国故土,更是将秦国一举击退,如今秦国已自顾不暇,这都是谢大人的功劳啊!可自大军归京以来,朝廷对谢大人却不闻不问,着实令人心寒。毅王他……”说着便突然顿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卓暗自冷笑,心知这是有人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兵力,盼着谢家做出头椽子对付毅王,毕竟太子遇刺极有可能出自毅王之手,谢卓应是最不甘心的一个。
谢卓的确不甘心,可如今太子尚未找到,他做什么都是白费,只忍耐着将人敷衍了事,待送了客,回头看看院中萧索的枯枝,算算太子失踪的时日,不由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丞相府,王述之已经听到宫中传回来的消息,知道皇帝对毅王戒心更重,心中安定不少:“近期内,毅王不敢做得太过,不过还是要尽快将太子找到,不然一旦毅王耐心耗尽,找不到大印也一样会出手。”
裴亮朝他看了一眼,心知他忧虑,忙道:“丞相不必过于担心,太子吉人自有天相,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王述之挥挥手,面露疲倦。
二人正低声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王亭的声音:“丞相,大司马来了。”
王述之眉头紧蹙,面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叹口气起身相迎。
毅王控制了皇宫,王述之又把持了朝政,虽然双方剑拔弩张,可对王豫而言却是可以横行的大好形势。
王豫一见王述之便立刻沉了脸色,呵斥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王述之微挑眉梢,笑了笑:“述之不明白伯父此话何意,伯父难得来一趟,还是不要大动肝火了,来,先饮茶。”
王豫见一脸笑容,憋在喉咙口的怒气怎么都发不出来,只能黑着脸,沉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如今形势大好,毅王登基指日可待,你为何要阻他?”
王述之依旧笑着,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寒意:伯父就如此信任毅王?以他的所作所为,这样的人即便登了帝位,将来也会对伯父下手。”
王豫神色不变:“那又如何?换成谁做皇帝都会忌惮我们王家的势力,毅王好歹会顾念我们的从龙之功。再说,有兵力在手,怕他做甚?!”
王述之心知他说的不无道理,若没有司马嵘,毅王的确是最佳人选,倒不是毅王此人会顾念旧情,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依赖王家的势力。
王豫盯着他:“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王述之顿了顿,也不瞒他:“我在寻找太子下落。”
“什么?”王豫一脸见鬼的神色,“你还在找太子?那太子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王述之唇边噙着浅笑,眼底的温柔怎么都掩不住,如今这形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王豫看着他不同寻常的神色,猛然回过味来,霍然起身:“述之,你跟我说实话,原先跟在你身边的王迟去哪儿了?”
“他啊……”王述之压下心底的忧虑,斜倚矮几抬头笑看着他,“伯父说的是晏清么?他……失踪了。”
王豫背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深吸口气,道:“他便是……太子?”
王述之缓缓起身,安抚似的将茶盏递到他手中,轻声道:“伯父,我与太子互相倾心。”
“砰——”王豫手一抖,茶盏碎了一地。
王述之神色未变,淡然道:“伯父,晏清比毅王更合适。”
“愚蠢!”王豫将震惊压下,很快恢复理智,也不就二人的关系多加置喙,只沉着脸怒道,“帝王恩宠乃过眼云烟,更何况你又是男子,如何与后宫佳丽相比?他如今用得着你,自然好话说尽,你还当真了不成?”
“我相信他。”王述之轻生叹息,不想多作解释,只疲倦道,“如今也不知他究竟身在何处,是否安好,说什么都是多余。”
“不管他是死是活,你总不能拿整个王家作赌!这次出征,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此人心急深沉,绝非易与之辈!”
王述之摆了摆手:“伯父别再劝了,述之心意已决。”
王豫气得胸闷。
王述之瞟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王亭,扬声道:“何事?”
“回丞相,陆大人来访。”王亭低头走进来,递上陆子修的拜贴。
王豫不指望一次就说服王述之,也不想与他闹得不欢而散,见有外人过来,便趁机告辞。
王述之松了口气,将他送走,又将陆子修请进来,带着几分意外地看着他,不知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陆公子,这次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记得,元生在你府中过得极好。”
陆子修无视他的打趣,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待其他人都退下,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他面前。
王述之面露诧异:“陆子宣的信?你确定要给我看这封家书?”
“是。”
王述之朝他看了看,取出里面的信件,还未看完,忽然变了脸色,拿着信纸的双手颤抖起来,顿时变得坐立不安。
陆子修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看向他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新奇的打量。
“他……”王述之嗓音沙哑,怎么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与激动,深吸口气再次将信从看到尾,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双眼黏在信中拔不出来,“他当真在吴郡?”
“是,下官的兄长亲眼所见,这世上毫不相干的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已是不可思议,下官觉得不可能再有第三个。”
“好!好!好极了!”王述之差点语无伦次,“王亭!快把裴亮叫过来!”
裴亮匆匆而来,见连日来魂不守舍的王述之突然活过来似的,心中微动,似乎猜到了什么:“丞相,可是有了好消息?”
王述之点头,将信交给他,吩咐道:“去挑最精干的护卫,我要出京!”又扬声冲外面喊,“王亭,备马备车,最舒适的车!”
裴亮看完信,见他似乎有立刻出门的打算,面色微变:“丞相,万万不可!如今太子尚未清醒,万不可走漏风声,丞相若是亲自离京接人,定不能瞒过他人耳目!”
王述之一向冷静,只是碰到司马嵘的事便乱了阵脚,一听裴亮的劝谏,很快冷静下来拍着额头来回踱步,压住心中的躁动:“你说得对!”
陆子修早就知道他与司马嵘关系亲密,只是突然见到他失了方寸,仍旧免不了惊讶,想了想,道:“丞相,太子的事,务必要瞒过所有人,由丞相府出面着实不妥。丞相若信得过,不妨交给下官去办。”
王述之抬眼看他,似在考虑。
“既然下官的兄长与孙先生都以为那是元生,不妨就将他当做元生,下官去接回自己的旧仆,想必孙先生不会起疑,且孙先生知晓下官的身份,也会放心将人交给下官。”
王述之沉吟片刻,点点头:“你府中护卫不多,我另派些人暗中保护。”
“是。”
陆子修离开丞相府,裴亮很快将事情安排下去,王述之开始翘首以盼,每日都变得异常难熬,既欣喜与司马嵘的归来,又因为他的昏迷而焦虑难安。
就在他暗中寻了几位名医并请到丞相府后,王亭终于满脸喜色地过来报喜:“丞相,马车已过了城门,很快就到了!”
王述之倏地起身,衣裳都来不及换,急匆匆跑出门,被王亭一把拉住:“丞相!”
王述之迅速冷静下来,努力摆出一副淡然模样,只是脑中虽然清醒,心中却早已乱成一片,双手在身侧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数次,再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回到书房坐下。
这是陆子修去接的人,不可能直接回丞相府,如今大门外四处虎视眈眈,一定要耐着性子等。
王述之在书房门口进进出出无数次,看得王亭头晕眼花,就在主仆二人都快撑不住时,陆子修终于来了。
丞相府早已做好一应准备,拆了侧门门槛让马车直接入内,入了大门便不用担心被有心人看到。
王述之冲到门口,心跳加速,不知是欣喜多一些,还是忧虑多一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越靠近马车,走得越慢,每一步都如千金重。
陆子修下车,将车帘掀开,亭台楼阁四人亲自去上前,将里面的人缓缓抬出。
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王述之眼底骤然泛起血色,似被攥紧了喉咙,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抬手小心翼翼轻触司马嵘苍白消瘦的面颊,无声道:“晏清……”
第八十九章
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在天际,王亭恭恭敬敬地将几位大夫送出门,在廊檐下吩咐伺候的下人带他们去用晚膳。
几位老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最后齐声叹息,为首一人须发尽白,转身看看王亭,欲言又止。
几位大夫都是名扬杏林之辈,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碰到谁都解不了的难题,先前各自给司马嵘把脉检查,竟然都瞧不出他昏睡不醒究竟是何原因,只能开些滋补的药方,不免汗颜。
虽然不知道躺在榻上的人身份究竟如何,可瞧着丞相对他十分紧张的模样,至少也能猜到此人极为重要。
王亭看出他们的愁容,笑了笑:“几位先生不必太过忧虑,丞相虽然挂心得很,却也不会为难各位,只是要委屈各位在丞相府暂住些时日,说不定哪天就想出法子来了。”
“那是自然。”几位大夫齐齐点头,碰上如此古怪的病症,他们也愿意留下来多加琢磨,既然丞相没有动怒,那他们也就安心了。
王亭将人送走,转身时余光瞥见一抹白,定睛一看,外面竟下雪了,雪花如柳絮般轻轻落在院中的青石砖上,转眼便消失不见。
已入寒冬,不久就要过年了,到那时皇帝再不露面,朝中怕是就要彻底动荡了,只是太子殿下……
王亭虽说是个下人,实际上却算是心腹,对朝廷的动静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此时看着外面逐渐密集的雪花,想到躺在屋里的人,不由叹了口气,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去。
王述之坐在榻边,紧握着司马嵘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侧,目光专注,神情缱绻,无形中似乎有一道屏障,将他与司马嵘隔绝在另一片天地。
王亭硬着头皮上前打扰:“丞相,该用晚膳了。”
王述之恍若未觉,只定定地看着司马嵘消瘦的脸,眉梢眼角都刻着明晃晃的心疼。
王亭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转身走出去,过了些时候,端着一碗药走进来,低声道:“丞相,太……晏清公子的药好了。”
王述之终于有了动静,小心翼翼地将司马嵘扶起来,随即坐在他后面,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又头也不回地腾出一只手伸过来。
“丞相,小心烫。”王亭连忙识趣地将药碗奉上。
王述之点点头,低哑地“嗯”了一声,尝了尝药,又吹了几番,觉得差不多了,才掰开司马嵘的下颌给他灌药。
药汁才倒入一点,很快就顺着唇角淌下来,黑色的汁液挂在失血的唇边,衬得那两片薄薄的唇更加苍白。
王亭吓一跳,手忙脚乱地取了帕子过来给他擦掉。
王述之看着司马嵘,想起他之前的杳无音讯,相比之下,此刻能躺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忙深吸口气,迅速压下心底的慌乱,举起碗喝了一口药,埋头缓缓哺入司马嵘的口中,硬是抵到喉间强迫他咽下。
王亭看傻了,连连眨眼,等反应过来后脸上顿时烧成一片,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屏住气息踮着脚退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王阁走过来时就见他直愣着眼瞪着廊檐外越飘越密的雪花,中了邪似的,忙上前两步,看看他旁边紧闭的门,一脸莫名地挠挠头:“丞相说了何时用晚膳吗?”
王亭猛然回神,想到自己以往偷偷拿丞相与晏清公子的事打趣,如今不过亲眼看到一丁点就给吓到,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尴尬地咳了一声:“啊?”
王阁见他神色古怪,不解地皱了皱眉:“晏清公子的药喝了吗?丞相何事用晚膳?”
“再等等!”王亭拦住他准备开门的手,“再等等!”
“哦。”王阁不明就里,只好站在一旁,看着雪花低声道,“那几位大夫还在商讨呢,我瞧着他们一时都拿不定主意,也不知晏清公子究竟怎么了,明明伤已经养好,怎么还醒不过来呢?”
王亭搓了搓手,摇摇头:“唉……谁知道呢……对了,天越来越冷,记得一会儿叫人多送两个炭盆过来。”
二人正低声说这话,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连忙噤声。
门从里面打开,王述之黑着面孔走出来,脸上阴沉得能下暴雨,将门口的两个人齐齐吓了一跳。
“丞……丞相……?”王亭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司马嵘的事起了怒气。
王述之感受到迎面而来的一股凉意,瞬间清醒了几分,深吸口气,蹙眉想了想,沉声道:“去将李大夫叫过来!”
“是!这就去!”王亭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司马嵘出了什么事,迅速转身飞奔而去。
不消多久,李大夫匆匆而来,边跑边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气喘吁吁道:“丞相,出了何事?”
王述之面色有一瞬间的古怪,随即将他请进去。
李大夫见司马嵘安安静静躺着,观面色与先前并无差别,面露不解。
“李大夫,若换成是你……”王述之面色很不好看,抿抿唇,接着道,“对着一个昏迷不醒,连药都喝不进去的人,你会如何给他喂药?”
喂药?
李大夫下意识朝旁边的药碗看过去。
这不是已经喂过了嘛!
“回丞相,手法娴熟些是可以直接强灌进去的,若实在不行,拿跟细管……也可以。”
王述之一腔怒火顿时遭遇冷水,“噗”一声便被浇灭了,黑沉沉的脸色也总算是缓过来,恍然道:“原来如此。”
忽然明白过来的王亭:“……”
此时远在吴郡,正与陆子宣对弈的孙先生已经连连打了数了喷嚏,堪堪停歇。
徒弟担心地看着他:“师父,不会是有人在念叨您吧?”
“胡说!”孙先生拿帕子在鼻子下面擦了擦,“这是受凉了!”
王述之消了莫名而来的怒火,忙叫人将晚膳端过来,先是尽心尽力喂司马嵘喝了粥糜,之后才顾得上自己,匆匆填饱肚子,又换人送来热水。
屋子里已经被炭火烤得暖哄哄的,王述之摒退所有人,不假他手,神情专注地替司马嵘松开衣带,解开衣襟。
司马嵘昏睡了多久,就有多久未曾好好吃饭,每日仅靠着药和粥支撑,明显变瘦了许多。
王述之抬手在他身上细细抚摸,感觉指尖与掌心所过之处隐隐有些磕人,顿时红了眼眶,眸底翻涌起浓浓恨意,心口似遭钝刀来回猛割,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喃喃道:“晏清,你快醒过来……”
司马嵘静静躺着,毫无反应。
王述之心头苦涩,仔仔细细给他擦身,一会儿想着如何才能让他醒来,一会儿又想着如何将他养出些肉来。
忙完一切,外面的雪已经纷纷扬扬,甚至落在树上时发出沙沙声响,屋内却是一片寂静。
王述之在司马嵘身边躺下,侧着身子贪婪地看他,指尖在熟悉的眉眼间划过,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晏清,你何时才能醒来?”王述之在他唇角亲了亲,叹息一声,“我明日再派人去寻访名医,一定会让你醒过来,你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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