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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良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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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良沉轻声道:“……轻裘,你的伤,好些没有?”
谢轻裘摇摇头,然后猝然回过神来,飞快点点头,含糊圆道:“嗯,嗯!差不多了。”
付良沉的目光顿在他肩胛骨到腰际的伤处,低声道:“你这几日先住在宫里,朕宣太医来给你好好治。明伤人人都能治的,倒是罢了,暗伤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谢轻裘道:“多谢陛下。”
付良沉道:“方才接你来的那个小孩子,朕拨给你,这些天随身伺候着。吃穿用度有什么不好,你来同朕说。”
谢轻裘定定看着他温柔清隽的眉眼,心道:他要是想对一个人好,是可以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即便五皇子拿来同他比,也是太过拘泥造作,落于下乘了。
走出宫殿,那小太监殷勤地跟上来。谢轻裘道:“你叫什么?”
小太监嘴巴很甜:“皇上说了,要您给奴婢赐名。”
谢轻裘哂笑一声,忽然心念一动,故意道:“……宁字好。你叫小宁子,怎么样?”
果然看到小太监的脸悚然变色。到底是年纪轻,嘴巴虽然管住了,脸皮却还不够听话。
谢轻裘眨了眨眼,故意讶然道:“怎么,不喜欢?”
小太监连忙摇头。
谢轻裘道:“这个字不好吗?我听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身边最受用的贴身太监名字里也有个宁字呢。”池衣跟在五皇子身边,知道曹宁合情合理。
谢轻裘自曹宁带着付良沉的口谕赐死他之后,第一次想起这个名字,一时间被翻涌而至的恨意扑得脑子直发懵,狠狠攥了攥手腕才清醒过来。
小太监闻言,艰难地扯出一个笑,低声道:“您是说……曹公公吧。他可,咳,已经死了啊。”
【第八章】
谢轻裘眉心一动,神色不变:“什么时候的事?”
小太监却回过神来,扬起一张笑脸含糊地嗯啊过去,怎么都不肯再说了。
他将谢轻裘带到寝殿。并不大,内里摆设也算不上拔尖,但布置得很舒适,看着像有人常住。小太监悄悄笑道:“这儿离听政门近,皇上有时候批折子晚了,就不回交泰殿,直接来这里睡下。皇上要宣您来住,就叫奴婢们赶紧把这里收拾了。”
谢轻裘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暗示和讨好,眉毛一拧,问道:“皇上时常批折子到很晚吗?”
小太监赔笑道:“皇上心系万民,勤勉得很,一看见折子多就睡不着觉。”
谢轻裘沉下脸,喝道:“你嘴里捧豆腐啊!不知道劝吗?”他头一拧,冷声道:“你,出去!”小太监含着一张笑脸,唯唯诺诺退出寝殿。
殿内只剩他一个,也不显得空。谢轻裘踱着步子,细细打量。这殿虽不大,也有一张书案。付良沉极好书法,以前谢侯府里也给他专门留过一间文房。谢轻裘走到书案前,一叠雪白的宣纸压在镇纸下。写过字的应该都被收走了。
他坐下来,手指慢慢翻那叠宣纸,忽然翻到中间的一张,上面隐隐有几点极细小的墨痕,不细看完全看不出。谢轻裘把它抽出来,一眼就看明白。这是写字时笔力太重,墨痕渗到了下一页。看这张纸的样子,大约前面还有几张纸渗得太重,已经不能用了。收纸的人把前面几张收走,看着一张渗得不严重,就留下来,顺手夹进一叠宣纸的中间。
这纸上细看还有撇折勾捺的印子,谢轻裘对着光细细辨认,眼都瞪花了,勉强认出几个字:酒、付、羡,最后三个字写的重,看得分明,是“梁鸿偶”。
这有点像是句诗词,谢轻裘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找不到对的上号的。他捏着纸,眉头拧着,将家中藏书阁内的诗集词集在脑子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找到头,没有一句对的上。忽然,他手指一颤,猛然想起来——的的确确,是有这样一句诗的。
付良沉娶太子妃的那一夜,他写了句诗,一字一句念给付良沉听:欲将杯酒付春秋,不羡梁鸿偶。
付良沉娶亲时,距离谢轻裘成为太子伴读,已过了八年。这八年发生了太多事,五皇子回宫,迅速获得老皇帝的宠爱,并且在周家的帮助下,培养了自己的一大批势力。皇后长年无宠,背后也没有母家支持,付良沉的太子之位一度岌岌可危。
周家趁付良沉势力最弱的时候,逼着把周家女嫁入东宫。当时付良沉被禁足,近身伺候的人被老皇帝全发落了个遍,东宫太子党的一大批人降职的降职流放的流放,谁为太子说话谁挨收拾。谢轻裘恨得简直要去跟周家同归于尽,却连句话也递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皇帝赐婚诏书上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大婚当夜,他一身火似的红衣,站在太子府的石桥上。
满地的月色,谢轻裘仰脸负手立于月光下,身姿纤长,长开的眉眼越发艳丽,映着苍白的脸,漂亮得几乎有点惊心动魄。
没等多久,付良沉过来,沉默着走到他身边。
谢轻裘森然笑道:“来了?”
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明知道这件事不是付良沉的错,也知道他即使在禁足也做了一切,但心里还是有一团火熊熊燃烧,根本熄灭不了,只想冲出去嘶吼、怒骂、把周家的人、所有跟五皇子站一起的、还有龙椅上那个昏庸的皇帝全杀个干净。他恨得咬紧牙关,眼里嘴里都像是尝到了血腥味。天地间只剩一片刺眼的血红色,烫得整个人都疼了。
谢轻裘道:“我写了句诗。”
“欲将杯酒付春秋,不羡梁鸿偶。”
他念完,眯着眼笑道:“写得好不好?”
付良沉眼珠颤了颤,轻声道:“……轻裘。”
谢轻裘喝道:“你闭嘴!”
又扯扯嘴角,道:“我今天穿了红色,逾矩了,坏了大规矩——你要不要治我的罪?”
付良沉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嘴动了动,没出声音。
谢轻裘恨怒攻心,恨声道:“说话!”
付良沉默然半晌,张开嘴,刚要说话,谢轻裘断然冷笑道:“我问你,要是今天我不来,现在我没站在这里——你会去哪儿,你会去干什么?”
他眼一下子红了,揪着付良沉大红喜袍的领口道:“你说话!”
付良沉道:“我……”
刚开口又被打断,“你拜堂了,你成亲了,你现在,你是不是要去睡你的太子妃,啊?”
付良沉道:“不……”
谢轻裘听都不听,死死瞪着他:“你睡她,你是不是要睡她?”他声音发抖:“你睡她,你睡她。你不睡我,你去睡他——你还不如睡我!”他急怒攻心,脑子昏昏沉沉的,偏偏动作还越来越激烈,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撕扯付良沉的衣裳,边撕边道:“你怎么能,怎么能——你不睡我,你去睡她——我偏不要你睡她!你睡不睡我,睡不睡?!”
付良沉一把攥住他的手,制止道:“轻裘!”
谢轻裘双眼通红,用力更大,边挣边撕,道:“怎么了!不叫你睡她,违了你的意,挡了你的好姻缘吗?!”
付良沉将他两手紧紧扣着,突然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谢轻裘一时间动都不敢动,直挺挺无比僵硬地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付良沉的嘴唇微凉,覆上来,仿佛点点微雪落在唇上。谢轻裘还没反应过来,舌头已经伸出一点,碰到了付良沉的嘴唇,很轻很轻。刚碰到,他立刻收回舌尖,紧张极了。
付良沉的嘴唇若即若离,似触似分地在谢轻裘的嘴唇旁,轻声道:“谁要睡她。我只想睡你。”
谢轻裘眼不红了,脸却红起来,本该气恼,却满心说不出的甜蜜喜悦。他张口要骂,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手指捏来捏去,半晌,小声道:“……哼。”
两人走进付良沉的居室,谢轻裘紧张得绊了一下脚,付良沉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他们二人一直没有袒露心意,虽然日日形影不离,身体接触并不算多,谢轻裘扒在他怀里,感觉又是新奇又是喜悦,一时间竟舍不得撒手。
付良沉嗓音低低,在他耳边道:“轻裘,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想睡你。你愿意吗?”
他问得很认真,很郑重。
谢轻裘听呆了,手紧紧环住付良沉的脖子,用力点头,道:“嗯!”
付良沉环抱着他走上床,谢轻裘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紧张道:“我,什么都不会!”
付良沉顿了一下,柔声安抚道:“没事,我会。”
谢轻裘还是很紧张,用力攥着他的袖口,道:“行!”
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什么都不会。唯一曾见过一册类似春宫的图册,是之前吩咐仆从搜罗一些古卷,一大摞书里不小心夹进去了一册,据说还是名家手笔。谢轻裘当时将书翻开,只见满页赤条条交缠的人影,有男有女,赤身裸体滚在假山流水处,每一页还配了几句应景的脂粉小诗。他除了付良沉,身边向来没有同龄的伙伴,从没人把他带到风月香场去玩一玩,此刻乍一看这样的册子,手足无措,下意识把书甩了出去。
正好那天付良沉来找他。当时门被推开,付良沉走进来,那书就正正落在他脚边。
谢轻裘慌忙走上前,踩着书卷往后一踢,却见付良沉目光落在书页间几痕交叠的人影上,不由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道:“你看什么!”
付良沉笑吟吟瞧着他:“孤看你。”
谢轻裘一听,忍不住翘起嘴角。又迅速扭开脸,飞快眨眼,想把眼睛里的笑给眨回去。
付良沉牵着他坐在桌边,说了几句话,就把这桩尴尬事给岔过去了。但或许因为这一次实在有些叫人不好意思,谢轻裘后来一点这样的风月笔墨都不想沾染,完全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清楚。
谢轻裘坐在床上,本来想飞快地把衣裳脱了,可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手忙脚乱,衣带没解开反倒被扭成了死结。付良沉一面柔声哄他,一面慢慢把那团死结给解开了。
衣裳剥落,谢轻裘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付良沉。
付良沉的肌肤有些烫,声音低而哑,忍了忍才道:“轻裘……你放松些。别抱这么紧。”
谢轻裘依言松开手,脸也开始发烫,凑过去亲他的嘴唇。
一下一下,很轻,舌尖伸出来,慢慢舔了舔。
他亲得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又伸手去抱付良沉的脖子。
付良沉道:“张嘴。”
谢轻裘张开嘴,付良沉的舌头抵进来,火热的,紧紧缠住谢轻裘的舌尖,纠缠着大力扫过内壁,直抵舌根。谢轻裘被亲得晕晕乎乎,下意识又搂住付良沉的脖子,把身子贴过去,付良沉侧过脸,在他唇角濡湿的水痕处细细舔吻,手移到腰窝,缓慢地揉捏着。
谢轻裘肌肤莹润,在烛火下像是泛着玉白的光。随着付良沉的动作,他觉得体内像是有火苗四处窜动,烧得浑身发烫,不由无措地扭动着身子,胳膊搂在付良沉脖子上,收得越发紧了。
付良沉的嘴唇顺着往下,慢条斯理勾画过锁骨,停在左乳首处,吐息掠过,又烫又痒,谢轻裘颤了颤,付良沉一下将他的乳首含进嘴里,牙齿磨过,猛地一吸。
谢轻裘惊喘出声。
付良沉舔弄吮吸左乳首,手指移到右边,冰冷光滑的指甲抵着右乳首,反复揉拨拧捏,谢轻裘浑身颤个不停,只觉得身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无措极了,边喘边道:“付良沉!”
付良沉滚烫的舌尖抵着左乳首,含糊道:“嗯?”
谢轻裘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浑身往他身上贴去,眼尾通红,声音低低,委屈极了:“付良沉,我难受。”
他刚说完,明显感到付良沉紧贴着他的那个部位硬得多了,下意识便蹭了蹭,凤眼里满是迷离的水光,又重复道:“付良沉,我难受……”
说罢,明显听到付良沉的呼吸一滞,谢轻裘伸手,慢慢剥下他的衣衫。付良沉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自幼被教导“文能定邦,武能安国”,文武兼修。此时衣衫剥落,身躯露出,轮廓略显瘦削,线条劲拔流畅,瓷白的皮肤像是一把冰雪,落进眼里,却烫得谢轻裘浑身燥热。
他鬼使神差般俯下身,脑中想着刚才付良沉的动作,有学有样,轻轻含住了付良沉的左乳首。付良沉按在他腰窝的手一下子加了力气。谢轻裘慢慢舔吮,只觉得那一粒乳首逐渐发硬挺立,又听见付良沉低喘出声,心里又热又痒,埋头在他的胸膛间,又去舔弄另一粒乳首。
忽然浑身一颤,付良沉的手隔着亵裤握住他的分身。亵裤是绸缎,细碎地蹭着,痒得难耐,谢轻裘三下两下褪下来,胡乱一踢,亵裤松松垮垮挂在腿弯处。付良沉的手握住他的分身,火热的掌心贴上,上下套弄,谢轻裘的手猛地搂住他,收得死紧。
付良沉的拇指在分身的顶端一旋,指肚覆着薄茧,轻轻研磨,不提防指甲刮过,凉得谢轻裘猛一个战栗。
付良沉俯首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硬了。”
谢轻裘越发紧地抱住他。
付良沉却丢开手,半撑着身子,从床头小柜拿出一个小匣,打开,里面是雪白的膏脂,他挖出一大块,道:“轻裘,将腿分开。”
谢轻裘只觉得一个东西伸进自己的后穴,惊喘一声,下意识扭动身子便要挣开。付良沉一面将一根手指缓缓递进去,一面揽过他,轻声安慰。
谢轻裘身子青涩,后穴更是紧致,一根手指已经有了明显的异物感。他眼尾红极了,咬紧牙一声不吭,抱着付良沉的胳膊更加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生生嵌进去。
付良沉道:“轻裘,你忍着点。男子的身体本不适应做这种事,我不想伤到你。”
说话间,又递进第二根手指,在肠壁上轻轻揉按着扩张。他做得很慢,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往内探入,谢轻裘只觉得身下抵着的付良沉的那个部位越来越硬,已经硬得发烫了。他伸手摸摸付良沉的鬓角,摸了满手细细密密的汗珠。
谢轻裘见他忍得实在难受,压着喘息,道:“你、进来吧。”
付良沉好像极力克制着,只偏过头亲亲他的脸颊,哑声道:“没事。”
第三根手指递进去,这一次他探得很深,不知碰到肠壁的哪一处,刺激得谢轻裘浑身狠狠一颤,呻吟出来。付良沉的手指在这一处反复揉刮,谢轻裘断断续续呻吟不停,道:“行了……进、进来……”
话还未落,付良沉已挺身撞进来,直插到底。
谢轻裘一下被逼出泪水,难以抑制地呻吟起来。付良沉每一下都顶得极深,整根抽出又整根送入,快感一波一波拍打上来,直拍得谢轻裘神思颠倒,凤眼里泪水被撞得一颤一颤。这样抽插了一会,付良沉却放慢了速度,反而抵在肠壁那一处软肉上,顶弄研磨。极强烈的快感顺着尾椎直窜上去,谢轻裘眼猛然瞪大,脑子一片眩晕,到后来连呻吟也发不出来,只下意识一遍一遍伸出胳膊,去搂着付良沉的脖颈,刚搂上又在剧烈的顶弄下无力地垂落,他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只不断地揽上去,落下来,再揽上去。
意识昏沉间,感到付良沉抽插的速度骤然加快,力度也变得强了许多,他的身子已完全瘫软了,被这样顶弄着,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喉咙里的呻吟声好像都被撞碎了,连自己叫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顶弄了十几下,付良沉泄在他身内。
一场情事下来,谢轻裘伏趴在衾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眼也不大睁得开。付良沉将他打横抱起,走进内间,浴桶已经准备好了,水汽氤氲。他试了试水温,把谢轻裘放进去,自己跨坐在捅沿处,一手把谢轻裘揽在怀里,一手轻缓地把手指探进他的穴口,将里面的东西慢慢清理出来。
谢轻裘道:“你……做什么?”
付良沉道:“那东西不能留在体内,我给你洗一洗。你靠着我,先休息一下。”
谢轻裘的穴口经过刚才那番操弄,已经红软多了,轻而易举就容纳下付良沉的两根指头。他迷迷糊糊,靠着付良沉的胸膛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到付良沉又把他抱起来,模糊地道:“……怎么了?”
付良沉道:“洗好了。我传了膳食,你饿不饿?一会喝点汤水。”
谢轻裘精神恢复了一些,推推他:“行了,把我放下来。抱来抱去的,丢不丢人。”脚刚落地就忍不住“哎呦”一声,眉头拧了拧。付良沉扶住他,柔声道:“哪里丢人?不丢人。”
两人走到桌旁,果然摆着几碟清汤小菜,还有些小巧的果点。付良沉添了碗汤,放在谢轻裘面前,谢轻裘沾了沾唇,拧眉道:“放了什么?”
付良沉道:“是放了点药材。”
谢轻裘慢慢喝了两口,道:“谁给的方子?配的还不错。”
他说完,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冷笑道:“殿下懂的真多,知道的也多,好东西也多。”
付良沉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把筷子放下来,道:“轻裘,怎么了?”
谢轻裘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从亲到脱到碰哪里怎么碰,付良沉做的又详尽又沉着,什么都照顾到了,连事后的清洗和滋补药膳都没忘记。一看就是做了不知道多少次!谢轻裘压着脾气,森然道:“殿下是睡过多少个?这么有经验。”
付良沉神色立刻严肃起来,道:“轻裘,孤只有你一个。”
谢轻裘急赤白脸地道:“一个?!一个你、你就什么都会?啊?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照顾到?亲人,也亲得那么好……你还知道伸舌头!”
付良沉听他这么说,倒是愣住了,半晌,把他慢慢拉到面前,笑道:“真是一个。”
谢轻裘一靠近他,就忍不住想去抱他的脖子,忍了半天才忍耐下来,把脑袋一扭,用力哼了一声。
付良沉道:“可亲人,或许不是第一次。”
谢轻裘立刻把头扭回来,凤眼瞪大,满是难以置信和压抑着的伤心。
付良沉柔声道:“我在梦里亲过你的,好多次。”
谢轻裘怔在原地。
付良沉娓娓道:“在哪里亲,怎么亲,用什么姿势,亲多久……我都梦到过,很多种。”
谢轻裘感到脸有些发烧,心却甜得不得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开颜笑道:“那么熟练,原来练过很多次嘛。我还说,都是第一次,你怎么技巧比我强那么多……”
付良沉忽然感到怀中的身子不动了,道:“轻裘?”
脸却被谢轻裘扳过去,四目相对,谢轻裘直勾勾盯着他,道:“你睡我也很熟练——这个也梦到过?”
付良沉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嘴唇紧紧闭上。
谢轻裘不依不饶:“——到底是不是?”
付良沉凝视着他,慢慢弯起眉眼,温柔笑道:“嗯。”又小声补充:“我在梦里做的不好。所以醒了之后,学了很多东西。”
这下换谢轻裘手足无措了。他丢开手,脸滚烫起来,道:“啊……啊?”支支吾吾半晌,忽然发起脾气,拧着眉怒道:“你梦到睡了我,还梦了那么多次,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越说越气,咄咄逼人地道:“你想睡我,你来跟我说。我会……我会不给你睡吗?”
一直到上床睡觉,他拧起的眉毛还没放下来。
第二日起来,两人梳洗好,用了早膳。菜式很清淡,谢轻裘吃了两筷子就有些吃不下了。付良沉道:“你这两天要忌嘴,重油赤酱都不能上桌。一日三餐菜色都要清淡,孤陪你吃。”
谢轻裘狐疑道:“也是你……做完梦之后,学的?”
付良沉道:“嗯。”
谢轻裘一看一桌子清汤寡水就想皱眉头,听见这话心里却忍不住喜悦,板着脸道:“那行吧。”
付良沉虽然被解了禁足,但权力被缴了七七八八。谢轻裘提议去河堤转一转,散一散心。
他们二人慢慢在路上走着,有几个小孩子在河堤处追逐打闹,随手扯起草叶揉成一团,扑到同伴身上,一面嬉笑一面将叶子塞进对方的脖子里。
谢轻裘看得目不转睛。直到走远了再看不见,他才扯扯付良沉的袖子,好奇问道:“那个,好玩吗?”
付良沉道:“孤也不知道。”
这倒是。付良沉一出生就是天潢贵胄,不会有人教他玩这样打打闹闹的游戏。谢轻裘有些无趣,抿了抿嘴。忽然眼睛一亮,突发奇想:“要不,我们也玩一玩?”
付良沉道:“好。”
他话音刚落,谢轻裘的脖子里就被塞进去一块草团,凉丝丝、麻扎扎的。谢轻裘一下子蹦起来,气急败坏地道:“什么!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搓的草团子?”
付良沉帮他把草叶摘出来,含笑道:“在你盯着那群小孩看的时候。”
谢轻裘咬了咬牙,从地上扯起一串草叶就往付良沉脖子里拍去,付良沉身子一侧,草团连他的衣角也没擦上,在半空中被风一吹,反倒扑在谢轻裘脸上。
谢轻裘连揉了几个草团,都连付良沉的身都沾不上。他终于恼羞成怒,往前一扑,把付良沉扑倒在地,两腿一跨压在上面,手指在地上用力揪扯草叶,胡乱一团就往付良沉脖子里塞。
他塞得正起劲,见付良沉嘴唇动了动,依稀听见一个“我”字,停下手上的动作,喘着气道:“你怎么了?”
付良沉两眼弯弯,将他拉下来,贴着耳朵,小声道:“我硬了。”
谢轻裘瞪大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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