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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与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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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小心身体。”陈易燃给他拍了拍后背,让他平复了一下情绪。
“军中有叛徒,耻辱。让他们查,查出来当着全军的面处死。”齐青恨恨道,最后又喃喃道,“但愿他们平安无事。”
回完信后不久便收到了回信,说是叛徒已除。
这叛徒原本是一名小兵,他爹是蛮夷,与他娘私通生下他,这次攻打我们,他爹便找到了他,让他透露情报。后被查出来,当众处死了。
看到这,大家都松了口气。时隔三个月,蛮夷首领被杀死,军心大乱,剩下的士兵被打的溃不成军,最后剩几百人全都变成逃兵逃走了。
胜利的消息传回京都,整个京都一片沸腾,这场仗在他们看来,打的太久太久。
等待他们班师回朝的日子里,陈易燃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没想到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可以如此之久,却又耗费如此大的兵力。
走时下着大雪,等回来时却到秋天了。
那天他们跟着皇上站在城外等着林哲西他们归来,待队伍终于看见的时候,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因为所有人都带了孝布,连旗帜也换成白色的了。
陈易燃瞳孔紧缩,待队伍终于走到面前,看着从马背上下来的林胜和齐阳,陈易燃的眼泪下来了。
“皇上,皇上。”众人扶住口吐鲜血的齐青,齐青嘴角都是血,眼睛却一直瞪着那口棺材。
接近一年的战事,收复了所有失去的城池,击退了侵犯的敌军,却失去了百姓眼中爱戴的林哲西。
林府挂上了白灯笼,林哲西的棺材放在前厅,周亦芷目光呆滞的看着里面躺着的林哲西。
林哲西虽死亡多日,但用了边关的一种密药保其身体不腐败。
陈易燃望着棺材里的林哲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是真的没想到,离开时还抱了他的林哲西,现在却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林胜也是一脸难过,经过差不多一年的战事,他身上已经有了军人的气息,带着父亲的遗体回来,纵是铁骨男儿,也忍不住落泪。
因着林哲西的死亡,太子被皇上审问。当日敌军被打退时,林哲西他们在回营途中被一支箭射伤,凶手就是当初军中叛徒的父亲。
但是箭上淬了剧毒,凶手也没想活着回去,根本就没带任何解药在身边,直接自尽了。
找了军中的大夫,边关所有的大夫看了都无济于事,受伤几个时辰内林哲西便去了。
虽然有林胜和军中其他人作证齐阳说的都是真的,但是齐青根本不听其解释,直接把齐阳关进了大牢。又咳出一滩血后被公公扶下了龙椅,但齐青坚决不回宫殿,非要出宫到林府,说要看看林哲西。
公公无法,只得小心的陪着他坐上马车来到林府。
“参见皇上。”见齐青进来,众人都跪下行礼。
齐青没理他们,跌跌撞撞的走到棺材边。公公见状便让其他人都离开了,陈易燃是最后一个走的,刚离开就听到了齐青压抑的哭声。
眼泪再也忍不住,一路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趴在床上痛哭出声。
“易燃。”齐郁进到屋子,把他从被子里捞起来。
陈易燃抬起头,眼泪满脸都是。齐郁帮他把脸上擦干,心疼的搂着他。
“皇上很难过。”陈易燃声音嘶哑。
齐郁点点头,“我知道,如今父皇因为林将军离世承受不住打击,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太子又被关进了大牢,京中不太平了。”
陈易燃抬头道,“我想去看一下齐阳,有些事我想弄清楚。”
“可以。不过你现在肯定不能去,你看你的眼睛肿着,饭也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先吃个饭睡一会再说。”
“我吃不饿,你陪我睡会吧。”陈易燃扯住他的衣袖。
齐郁点点头,陪他一起躺在床上,看着他红肿的眼皮,有些心疼的吻了吻,把他搂得更紧,看着他渐渐睡着。
☆、29
“你来了。”齐阳靠在墙上,抬头望着窗外,却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齐阳轻笑一声,陈易燃没有说话,他也并不介意,仿佛只是想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跟随大军出征,经历将近一年的战事,战场上生生死死,胜利回朝却进了这天牢,有谁比我更可笑的?”齐阳脸上挂着深深的嘲讽。
“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陈易燃看着他。
齐阳脸上并无任何变化,轻声道,“回营途中,被叛徒之父用毒箭射伤,救治无效死亡。”
“我不信。”陈易燃一字一句道。
齐阳终于回过头看着他,“不信?父皇不信,你也不信。在万千士兵的眼中,在你哥哥的眼中看到的真相,你们却都不信,哈哈哈。”
“当初我救你哥哥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齐阳冲到牢门前,“小芝,你就如此狠心待我?”
“我不是林芝,我是陈易燃,林芝已经死了。”陈易燃面无表情道。
齐阳怔怔的看着他,自嘲一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的小芝不会这么狠心对我。他看我的眼神从来不会这样让我难过,我的小芝那么善良,从不会狠心伤害我。”
“对不起。”陈易燃低下头。
“呵呵,以前是我不懂,以为坐上皇位就能好好和他在一起,所以在这条路上选择放弃了他,我以为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都不重要。”齐阳叹了口气,“如今,看到父皇对林将军,我终于懂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齐阳疲惫的走回窗边坐下,“你走吧。”
陈易燃站在牢门外面,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地上,“这是你送给林芝的发簪,我还给你。”
齐阳冲到牢门前,突然扯住他的衣服,“还给我?一句还给我就这么简单?那我的小芝呢?你占用了他的身体,你把我的小芝还给我啊,你还给我啊。”
陈易燃被勒得难受,却没有去挣脱,他怔怔看着齐阳脸上的眼泪,他一直以为齐阳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权利宁愿牺牲爱人的人。可是,看到他脸上的眼泪,他只觉得十分难受,他们只是错在了出生,却早已注定了命运。
“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呵。”齐阳放开他,“我每次看到你顶着小芝的样子和齐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像有把刀在我身上割一样,你知道有多疼吗?”
“滚。”齐阳指着外面,“滚啊。”
陈易燃咬咬嘴唇,还是转身离开了。齐阳把盒子捡起来,却不敢打开。
“怎么了?”看到陈易燃一脸难过,齐郁有些担忧的问。
陈易燃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马车上,陈易燃望着窗外,因为林将军战死,整个京都都挂满了白灯笼。
“齐阳早就知道我不是林芝了。”
“他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帮我。”
“相信爱人已经不在了,还不如欺骗自己他只是失忆了。”
陈易燃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来到这里。”
“你怎么会这么想?”齐郁坐到他身边,“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林芝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你何必去想这些未发生的可能性来让自己难受?”
“我看见齐阳那样子,我觉得很难受。即使不是我的错,可是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我,林芝会不会和齐阳过得很好。”
齐郁把他搂在怀里,“你会难过是因为你心怀善念,可是我们不能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人各有命,知道吗?”
“我知道因为林将军去世,你很难过也很脆弱,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陈易燃点点头,齐郁给他擦干净眼泪,又亲了亲他的额头,一路回了林府。
明天林哲西就要出殡了,晚上陈易燃他们要为他守灵,等封了棺,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周亦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易燃。
“林芝,你知道吗?我很恨你。”周亦芷突然开口。
陈易燃没理她,周亦芷突然冲到他面前,“我恨不得你去死,你怎么没死还活着。”
“娘,你这是干什么?”林胜走过来拦住她。
周亦芷瞪了他一眼,“他不就是在你进大牢的时候去求太子见了你一面吗?他本就和太子是那种关系,想要见你一面不是轻而易举。”
“你说什么?”陈易燃惊讶的看着她,翠依都不知道林芝和齐阳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呵呵。”周亦芷对着她嘲讽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没疯以前不是总是和太子出去幽会吗?真不要脸啊,和你那个狐狸精的娘一样,总是喜欢勾引男人。可惜呀,他娶了太师的女儿,你却接受不了,疯了。啧啧啧,真是难得情深啊。”
“娘,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胡说。”周亦芷激动瞪着他,“你现在和他这么好了?你忘了是你拿石头把他砸到水里的吗?你还知道是我在他药里下了毒,你现在和他这么好。我的儿,你的心会不会有些膈应?”
“是你下的毒?”陈易燃冷冷的看着她,他虽然怀疑过林芝的死亡,却没想到就是周亦芷下的毒。每天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难怪林黛会提醒他小心她娘。
“是呀,是我做的。”周亦芷对着他一笑,“可惜,你命大,活下来了。”
“娘,你别说了。”林胜大声打断她。
“你现在有权位了,敢对着我大吼了?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你可曾记在心里过?”周亦芷用手指着林胜,“你和你姐都是胳膊腿往外拐,特别是你姐,对这个孽种比对你还好。你爹死了,过来吊唁,哭几声就回去了。嫁人了,有人撑腰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那你何曾把姐放在眼里过?”林哲西去世,林黛不比任何人好受。虽然周亦芷不喜欢她,可是林哲西却是真为她好,因为孩子还小,又不能带他到这种场合来,所以只能早点回去。
“呵,你姐?啧啧啧。”周亦芷嘲讽的摇摇头。
陈易燃道,“有什么,出去说,不要当着爹的面说,扰得他不得安宁。”
“我就是要当着他的面说,我就是要当面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周亦芷大吼出声,“这些年,我帮他把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可曾看到过一点半点。我那么讨厌你,却还是没半点亏待你,他可曾看到过我?”
“二十年,我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他对我相敬如宾,心里可曾有过我半点位置?”周亦芷胸口剧烈起伏,这些话埋在她心里这么多年,就像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陈易燃没说话,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林胜也没说话,这些年,他被周亦芷保护得太好,直到遇到太子妃事件才渐渐脱离周亦芷。等他终于能够独立的时候,才发现他对他娘从来都不了解。
天亮,林哲西出殡,长街上站满了送行的老百姓,哭声一片,渲染了此刻的悲切。
陈易燃跟在送葬队伍里面,他这是第一次真的经历一场丧事,原来死亡的气息是这么让人难受。
看着林哲西的棺木被放进坑里,然后看着他被土盖上,直到再也看不见。
陈易燃吸了口气,有水洒在脸上,下雨了。
要离开的时候,陈易燃好像在不远处看到了皇上。出殡这种事,齐青并不适合出面,但是陈易燃觉得,他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哭吧。
“爹,一直没告诉你,我不是林芝,而是陈易燃。谢谢你,对我这么好。”陈易燃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却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之前林哲西的那句,其实我不在乎你们是不是我的孩子。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林哲西虽然去了,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齐阳也被无罪释放了,先前他被关进大牢,也不过是齐青接受不了林哲西去世的事实发泄情绪罢了。
齐青的病越来越严重,甚至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了。
陈易燃知道,也许是因为林哲西死了,所以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在这时候,居然有敌国的人带着大军到了京都二十里外驻扎,准备随时攻打京都。
京都百姓都惧怕不已,却逃不出去,敌军驻扎的地方在出行京都的必经之路上。这是等于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齐青拖着病体上朝,把兵权交于齐郁,让他和林胜对抗敌军。
很多人都在怀疑,为什么敌国的军队会不声不响就到了京都外面,如此庞大的军队,先前为何没有人通报。
这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猜测,有人做了卖国贼。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陈易燃也被吓到了。之前打仗的时候,好歹离这里十分遥远,看不见。
现在就在京都不远,若真的打起来,京都的百姓该怎么办?
如果输了怎么办?他身边所有的人是不是都会死掉?
齐郁他们已经集合军队去了,也没人能陪他说这些。
这时,一道口谕,传林芝进宫面圣。
虽不知道皇上找他什么事,但是他只能跟着公公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30
因为齐青生病,长期服药,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药味。
“你来了,咳咳。”齐青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陈易燃赶紧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又在身后给他垫了一个枕头。
陈易燃欲跪下行礼,齐青摆摆手,“坐吧。”
看了看,陈易燃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他床边。
齐青靠在床头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他。良久才开口,“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皇上见过我娘?”
齐青点点头,“以前我,哲西,还有苏皖是一起长大的。”
陈易燃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内情,而且看齐青这样,应该是要讲故事了。
“苏皖是太傅的女儿,哲西是我的伴读。以前太傅授课的时候,苏皖总是喜欢偷偷跟着他一起。苏皖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古灵精怪的性格,又比我们小两岁,我们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
“可是渐渐长大,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哲西,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在我对他表述我的心意的时候,我没想到哲西也喜欢我。”齐青想到林哲西,嘴角挂着笑。
“可是这件事被苏皖发现了,她威胁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不许再丢下她,不然就告诉她爹。那时候她一直是这样的性格,让人可气又可笑。可是太傅对我一直很严格,一定不会允许我和哲西在一起,所以我们就答应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苏皖喜欢上了哲西,她这个人一直很固执,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是不愿意回头。”
“这时候,为了得到尚书的支持,我娶了他的女儿。可是哲西不愿意原谅我,渐渐疏远我。父皇早就看出我们之间的问题,便对我说,想要坐上皇位,就不许再和林哲西往来,为皇家开枝散叶。”
“我想着,只要坐上皇位,就再也没人可以挡着我,于是我便答应了。我只是没想到,父皇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哲西就在另一边,把所有话都听见了。他心灰意冷,接受了父皇的赐婚。”
“成亲后就去了兵营,后来直接去了关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父皇和哲西的父亲一起策划的。他们早就看出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说是为了我们的前程,就想出这个计谋。”
“后来我坐上皇位,父皇和哲西他爹也离世,但是他一直不愿意原谅我。苏皖见我们分开,又各自娶亲生子,就要我下旨把她许配给哲西。我不愿,她便让太傅来求我。太傅待我亲如父,从来没求过我任何事。我只能答应他。”
齐青面色苍白,神情十分落寞,“是我逼他娶了苏皖,他恨我。”
“那我是怎么出生的?我娘又是怎么死的?”
“你娘给哲西下了药,你才能出生。”齐青淡淡道,“至于你娘,是因为受不了哲西总是不在府,她总是被周亦芷嘲讽,下人也对她冷嘲热讽,她受不了,自杀了。”
陈易燃有些惊讶,想不到苏皖一直都是如此固执又决绝的女人。
“这些年,他不愿回朝,不愿见我,不肯原谅我。一年前战事稳定,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调回京都。可是他从来不愿单独见我,每次见他,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如今,他走了,我们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咳咳咳。”齐青情绪起伏有些大,咳得十分厉害。
陈易燃给他拍拍背,“皇上,你出血了。我去找太医过来。”
“不用了。”齐青拉住他,“哲西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易燃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递给他,“这个玉佩怎么在你这里?”
“出征前,爹偷偷给我的。他说让我遇到不能解决的事,就拿着这个来找皇上。”
“呜…”齐青用力握着玉佩,眼泪汹涌而出,“哲西,他是不是原谅我了。”
“皇上,当初为什么不放弃皇位,和爹做一对普通人。”
“普通人?我生在皇家,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抽身离开。我没有权利,只有一个死,如何保护得了他?”齐青叹了口气,“我们投错了胎,由不得我们选择。”
齐青转头看着他,“郁儿是不是喜欢你?”
“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陈易燃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齐青笑了笑,“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很喜欢你。有时候□□者太感情用事不是好事,可是一心只想着争权夺势,却不是个好的皇帝。”
“我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们一样,终生遗憾。”齐青摸了摸他的头,望着他极像林哲西的眉眼。
“皇上,不好了,张太师带着人冲进来了。”一位太监突然冲进来,刚说完就被一人砍断了头。
陈易燃吓了一跳,他虽然在电视上看到过斩首,但是没有亲眼看过这些,此刻被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张太师,你这是何意?想谋反?”齐青即使病态的坐在床上,但是此刻的神态依旧很威严。
张太师呵呵一笑,“皇上言重了,老臣这是见皇上病重,敌国又来犯,担心皇上受不住驾崩,特地来守着陛下。没想到,陛下倒先找了林芝守着了。陛下果然对林家的人格外偏爱。”
被张太师那毒蛇一般的眼神一扫,陈易燃紧张的咽了咽水,不知道齐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不会武功,齐青又病成这样,根本就打不过。
“对了,陛下不必急着叫人来救你了。你知道的,二皇子去攻打敌军了,太子殿下嘛,本就和我说一家的。别想着白费力气了。”张太师对着他们得意一笑。
正在陈易燃想着如何才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带着齐青逃走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打斗声,难道是齐郁回来了?
待来人进到内厅,陈易燃才看到,原来是齐元。他之前封王以后一直都本本分分,现在跑进宫是想做什么。
“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齐元跪在地上,而张太师居然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齐青还未说话,齐阳也带着部下进来了,“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起来吧。”齐青冷静道。
张太师看着齐阳,“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说好的一起逼宫,皇位给你坐,你怎么临时反悔了?”
“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何时与你商量过逼宫?”
“哼。”张太师冷冷一笑,“不逼宫?那你带着部下进到这宫里来是为何?不怕告诉你,我早就与三皇子…”
这是陈易燃今晚第二次被吓到了,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张太师被齐元一剑刺中心脏,直接死了。
“多嘴的东西。”齐元把剑□□,又把血在张太师的尸体上擦干净,“太子殿下似乎一点也不难过岳父的死?”
见齐阳不说话,齐元没所谓的点点头,“也对,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能杀害的人,怎么会在乎一个老头的死活。”
齐阳神色激动的喝住他,“你住口。”
“住口?”齐元仿佛听见一个笑话一般,“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说?如今这个殿里都是我的人,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人还想和我斗?”
张太师带进来的人在他死后已经跟在了齐元身后,“你们勾结在一起?”
“现在才看出来?”齐元勾勾嘴角,“我以为你整颗心都挂在林家这位小公子身上,什么都不知道呢。”
陈易燃往旁边躲了躲,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就说到他身上来了。
“呵。”齐元嗤笑一声,“太子殿下对林公子可真是情真意切。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与岳父合谋嫁祸给林胜,结果林芝一跑过来求你,你就颠颠的把林胜放了。所有的计划都不要了,还找了个替死鬼。啧啧啧,太子殿下真是个情种,臣弟佩服。”
齐阳用剑指着他,“你闭嘴,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齐元摆摆手,“臣弟逾越了,太子殿下的事哪里轮得到臣弟来说三道四。只不过我是看你做这么多,林小公子并不领情,还和临王在一起,为你感到不值罢了。”
“所以那些事都是你做的?”陈易燃突然开口。
齐元转身看着他,有些疑惑,“那些事?是指你与太子殿下在假山后面搂搂抱抱被告发?还是指在马场你被蛇惊扰摔下马?亦或者是指在秋猎时你见到的那只死去的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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