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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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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没人反驳,到底是陛下头一回亲征,针对此举,官员们还是有无数的话要说。
  钱商站在队列中,安静听别人说。直到人人说尽,他才出列,要求陪陛下同去登州。
  赵琮面上不显,心中又冷笑。
  若是以往,他定会拒绝,哪家皇帝亲征还要带着宰相?
  但此时不同,赵琮点头应下,说道:“钱相与黄卿都是熟读兵书的,当年西南之乱多亏黄卿,钱相便同去吧。”
  “是!”钱相应下。
  赵琮又说了些振奋人心的话,这才下朝。
  他定在三日后出发,看起来时间还算充裕,实际要做的事儿还有许多,他务必要准备充分了再去。这一回不似太原那般小打小闹,他定要全须全尾地救回小十一。
  李凉承的亲信倒是高兴坏了,他没料到不仅说动宋帝相助,宋帝还亲征去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只要拖住东边,宋帝还不在京城,辽国上京不就彻底成了他们殿下的地方?
  当真是意外之喜。
  赵琮也未给耶律钦去信,反正他亲征的消息不久便会传遍这片大地。
  临出发前一天,钱月默急匆匆来见他,说是想回家一趟。
  赵琮每年都会允钱月默回家省亲,只是来得这么突然,他不免多问几句。
  钱月默急得红着眼圈说道:“陛下,妾的娘亲受了风寒,原以为不碍事,娘亲年岁已大,不料病得愈加严重。正是要紧时候,妾不该提此要求,只是——”
  赵琮眼神微闪,他温声道:“你去吧,近来陡然天凉,上回北地进来的皮毛,你带些回家。”
  钱月默谢了恩,便急急出宫回家。
  钱月默一到家,便赶紧往后宅去见她母亲。一进她母亲的屋子,迎面便是极为浓厚的药味,她不禁便留下眼泪。飘书扶着她,正要一同进去。
  却不防内室门口正守着几位家中护卫,钱月默一愣,飘书已被他们捉住。
  “你们——”钱月默惊呼,护卫拿帕子堵住飘书的嘴。下一刻,钱商从内室出来,看她一眼。
  “父亲……”钱月默喃喃。
  钱商恍若未见飘书是如何挣扎,只叫她进去说话。
  钱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内室中,先去看床上她的母亲。的确是卧在床的,只是面色倒也不难看,却是一副沉睡模样。钱月默幼年时候常在家中藏书楼里看书,看遍医书,一看便知,她娘压根没受风寒!这是不知吃了什么才会这般!
  她立即回身看钱商,皱眉问:“父亲,这是何故?”
  钱商与她对坐,慢条斯理道:“我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唯有你是嫡出。也唯有你最像我,你很聪明,难道看不出?”
  钱月默捏紧手中的帕子。
  如钱商所说,她早就有所察觉,从十一年前,她初入宫,西夏使官给她送那枚玉佩起。只是她从来不敢相信,毕竟父亲状元出身,聪慧机敏,无论如何,钱月默也不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的面色不停变,钱商却老神在在,钱月默没忍住,不禁道:“父亲是聪明人,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李凉承此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陛下的一成。辅佐明君的成就,不够父亲满足?”说到最后,她的语气甚至变得有些咄咄。
  钱商却是叹了口气:“辅佐明君?辅佐明君,所有成就皆是明君的,辅佐之人永远被盖在耀眼成就之下。”
  “父亲竟会在意这些?”钱月默立即反问,“即便在乎,父亲状元出身,太祖亲护,您还当了十多年宰相,这样的成就也定要书册于史书之上,父亲又为何偏偏选择这样一条路?!”说罢,钱月默再劝,“父亲,迷途知返,尚来得及。”
  “你与我最像,却也不懂我。”
  “懂?这样的懂,女儿宁可不要!”
  钱商却又兀自说起其他事来:“陛下幼年时候,我便在宫中见过他。他当时约莫三岁,正是刚抱进宫没多久的时候。宫中摆宴,我因为替先帝办事,来迟了。在宫道上,无意中瞧见一位大宫女正欺负小宫女,小宫女跪在雪地上哭。欺负完,大宫女便离去,小宫女动也不敢动,老实跪着哭。直到忽然走来一位孩童,倒也奇怪,本该是个走路都不稳的年纪,他却稳稳当当地走到小宫女面前。他伸手去拉宫女的手,对她道‘姐姐别哭’,还将她拉起来,再道‘没人再敢欺负你’……
  当时天已暗,他们并未瞧见我,我也偷偷离去。等我到席间,先帝查问大皇子,才瞧见一位小宫女抱着大皇子姗姗而来。自有人诧异为何仅有一位小宫女抱他,先头的大宫女还想抱回他,他却紧紧抱住小宫女,回头冲先帝傻傻笑。先帝觉着有趣极了,不仅命那位小宫女当大皇子的贴身宫女,还亲自将大皇子抱到怀里。先帝是格外喜爱大皇子的,常说像他。
  那个孩童,自然就是当时才三岁的大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幼年时候。那位小宫女,便是对陛下忠心多年还将嫁给他第一心腹的染陶。”
  钱商再感慨:“当时他才三岁啊,就知道笼络人心,还知道挑人,更知道选对时机。这就是后来人人都道又傻又弱的小皇帝,为父从未小瞧过他,也知道他终有一天会得到如今的这一切。为父还知,他不仅此。”
  “他玩所有人,我却不想被他玩。”
  钱月默被他说得越发不懂,身为大宋子民,他们钱家更受天家恩惠,效忠天家不是理所应当?
  钱商再道:“做到宰相又如何,还不是被天家玩弄,他要你生,你便得生。要你死,你就得死。”他看向钱月默,睿智的双眼忽然犀利起来,“你当咱家老太爷是自愿回老家种田?”
  “难道并非如此?!”
  钱商冷笑:“太祖造反,杀了前头的君王,登基登得名不正言不顺,搅得天下百姓死伤无数。老太爷清直一辈子,自要直言。太祖既恨老太爷这般不给他面子,又因刚登基要维持明君形象而不得不忍受,后太祖亲手打断老太爷的手臂,再叫人接上,却再也写不了字!最后还做出那番假象来!我们钱家所谓的清贵便是如此而来,清贵?清贵背后尽是侮辱!”
  钱月默倒是头一回听说此事,听闻这些,心中涌起百般情绪,她的手不停抚着自己心口。
  “明君?明君便是你费尽心思辅佐,到头来他还想要你的命!为父不需这些虚名,更不辅佐明君。我要做,便做那将歪苗护养成长为大树的人!”
  钱月默皱眉:“可是,父亲,您当真以为李凉承能成大树?”
  钱商再看她,终于进入正题:“眼下正有一个机会,只是还需得你相助。”
  “……”


第240章 
  福宁殿中; 赵琮才刚问皇后是否已回宫。
  染陶正要去外头瞧; 已有宫女进来禀道:“陛下,娘娘已到东华门。”
  赵琮点头:“叫她好生歇着; 不必再来福宁殿。”
  “是。”宫女去带话; 钱月默却还是来了。
  赵琮眼中便又升起一些玩味。
  钱月默到底已进宫十多年; 心中尽管有事,面上已能保持一派温和。她先是温声细语地说了家中母亲的病状; 说是无大碍; 只是还需休养。说着说着,钱月默低头轻声道:“陛下; 今日妾瞧见母亲那般; 心中就有些慌。如今本就是冬日; 据闻登州一带海风剽悍。妾十分担忧陛下,不知妾能否随陛下同行?”
  赵琮没想到钱月默会提出这个要求,就连他也弄不明白钱月默的想头。她回家一趟,钱商与她到底说了什么?钱月默对他; 又有什么想法?
  随他去登州一趟; 还想近身害他不成?他身边的人难不成都是摆设?
  经历过赵世碂的事儿之后; 谢文睿背叛他,他也没有太多感触。
  若是再来一个钱月默,坦白说,他也不觉得如何,已是习惯。
  亲征已经带上一个宰相,他也不介意再带上皇后; 更想看看这对父女玩的是什么把戏,况且皇帝与皇后双双亲征,日后也是一桩美谈。但他很愿意陪人演戏,依然先是拒绝,钱月默软声软语请求许久,他才叹气应下。
  钱月默也悄悄地叹了口气,似是放下了心。
  因而翌日吉时出发时,众人发现队列中多出一个皇后娘娘时,都有些傻眼。但再傻眼,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跟着陛下走了。
  天子亲征,场面极其壮观。
  赵琮都穿了身铠甲,骑在马上,他说了些激励人心的话,兵士们振臂高呼。战鼓声隆隆,他们的队伍往城外行去。
  钱月默坐在马车里,听外头激烈而又振奋的声音,她却面无表情。
  “娘娘……”飘书挨着她坐,身子直发抖。
  钱月默拉住她的手,微笑道:“到登州后,你便趁乱逃,我都已安排好,有人带你们出海。”
  飘书的眼泪立刻掉下来,她摇头道:“我不走,我陪着娘子。我从小就陪着您的。”
  “傻姑娘。”钱月默拿出帕子来,要给她擦眼泪,外头却忽然响起孩童的哭声,赵仲麒哭着叫“淑姨姨”。她虽已是皇后,赵仲麒却还没叫习惯,还跟以前那般叫她。
  赵仲麒知道她要离家许多天,难过得直哭,非要也跟舅舅他们走。
  赵宗宁也没想到钱月默要跟着去,当然她不知道内情,她只是突然意识到,钱月默也是真的很在意哥哥。这个时候,也要陪在哥哥身侧。而自从钱月默当上皇后,她们俩再也没单独说过话。
  况且还有耶律延理那些话在她耳边转。
  皇后与淑妃,果然就不一样了。
  赵宗宁冷着张脸,不顾赵仲麒哭闹,抱着她转身就走。
  她想,如哥哥所说,大约这也是孽缘。
  不过她们俩的孽缘,显然已断。
  钱月默没忍住,微微掀开车窗帘子一角,刚好看到赵宗宁冷漠离去的侧脸与背影。她放下帘子,坐在马车中笑了笑,只是笑了会儿,她又拿帕子盖住自己的脸,帕子不一会儿便被洇湿。
  钱商拿她娘要挟她害陛下,可是她下不了手,但她还是答应了她爹。
  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那还不如是她。
  去往登州的一路,他们赶得很急。
  赵琮生怕晚一刻,女真与高丽便要从海上撤退,转而从地面上往辽国攻去,女真离得实在太近了。因而只用了不到三日,他们便到得登州。
  到登州的那一日,阴雨绵绵。
  临海地方,下起雨来,风特别大。风雨中,登州知州与淮阳军知军在城外等候陛下。一同进城后,赵琮挥手叫他们先将跟来的禁兵安排妥当,随后连衣裳也来不及换,便与他们去里头议事。
  因前头女真与高丽的兵船也没有大作为,不过就是在海面上晃晃,根本不敢攻击。
  他们不来攻击,沈节也未派船只去追击他们,尤其这几日海上也常是什么也看不清。
  水兵不易练,船只也不易建,更没得为那些人空浪费。
  如今赵琮来了,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就是速速击沉对方战船。
  陛下亲征到底不同,本就很能振奋士气,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又是这个,士气迅速大涨,毕竟没人愿意光看着远处敌军的挑衅而不上去揍的。
  隔日,辛酉日,雨恰好停了,海面上风平浪静。
  训练有素的水兵们列在甲板上,听将军战前训话。
  赵琮也特地来了,站得高高的,也说了许多。虽说他声音小,很多人压根没听到他说的话。但他站得高,穿着一身红衣,格外显眼,水兵们激动地高吼许多声,再吼道:“定不辱陛下之命!”
  赵琮点头,然后一挥手,战鼓立马一同敲了起来。声音震天响,震得平静的海面都不由荡起层层波浪。
  赵琮依然站得高高的,没有下来,目送战船往远处驶去。
  自此,大宋对女真与高丽的攻击便真正开始了。
  耶律延理中毒卧病在床,这事倒是真的。
  耶律玥传回上京的纸条,制作的时候浸足毒液,纸面上她还又铺了浅浅一层药粉。海东青飞至上京,耶律延理定要亲自查看那纸条。一打开,药粉轻扬,他就是这样中的毒。
  想他这辈子,虽因赵琮而做了不少傻事,更是搞砸了不少事。但这六年来,从未做错过一件事。他也没料到自己竟会砸在这位妹妹的小把戏上。
  从前,他也就是靠毒药控制她。如今倒好,她反过来再控制他,倒也可笑。
  耶律延理再不信命,吸入药粉,还是立刻便晕倒过去,甚至连脑中都来不及想些其余的。
  赵琮亲征登州,登州水军连环攻打女真与高丽时,他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耶律钦每日都要来看无数次,暂时还没人知道他中毒的事。这六年,耶律钦是常被耶律延理带在身侧的,倒也不令人怀疑。他们陛下也经常五六日不上朝,陛下是个极为自负的人,甚少听人意见。
  这日,耶律钦查看一番,确认耶律延理依然昏迷未醒,他松了口气。
  旋即,他便在内室中转来转去。穆扶那个老东西被他捉住了不假,可穆扶那个干儿子,汉名叫吉祥的小东西却给溜了!耶律家的药都是宫廷秘药,按耶律玥的说法,那药是多年前的制法,没人有解药。
  但既是宫廷秘药,说不得就有谁能给找出解药来,毕竟老人还没死光呢。偏偏吉祥给溜了,虽说是个小太监,但耶律钦总觉得耶律延理的人,就算是个小太监,也是个厉害的。耶律钦心中不踏实,他焦灼着,外头他家小厮说有人来家中拜见。
  耶律钦猜到来人是谁,匆匆出宫回家。
  来见他的也果然是谢文睿。
  谢文睿被耶律延理要挟,还被迫背叛陛下,自是恨极了耶律延理。他一面将一些机密消息传给耶律延理,换来顾辞一条命,并按耶律延理的说法杀了钟兴,归顺辽国。可他不甘心,他另一面反倒是与早就有异心的耶律钦搭上了关系,耶律钦又是早与耶律玥有来往,三人轻而易举结成同盟。
  谢文睿带来的那些武器与亲信,实际是为了与西夏联手攻打上京城。谢文睿只想叫耶律延理死,不管耶律钦与耶律玥到底是谁当皇帝,更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
  他自知背叛陛下,死罪难逃,开封府,这辈子他都再也回不去。
  只是便是死,他也得杀了耶律延理再死。只要杀了耶律延理,陛下便少了一大威胁。他传来的那些机密,也只有耶律延理一人知道,杀了耶律延理,他们大宋的机密依然传不出去。
  高丽与女真本不该这么早便要出兵,耶律延理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他谢文睿,人人都以为他嘴皮子功夫差。他是不善言辞,但他在登州多年,又是陛下的心腹,知道完颜良与王瑜的弱点。有了共同利益,再有共同敌人,谁人不动心?
  正是因为他们三人各自的心思与暂时的合作,才有了如今这么一出。
  只是谢文睿也未想到耶律玥竟然毒倒耶律延理,这样一来,上京城不攻便能自破。他对这个地方实在厌恶得很,躲避各方追截,终于赶到上京城。事既已成了一半,他并不想搅进他们的皇位之争,只想带顾辞走,回头好去援助陛下。
  从此上京城中的纷纷扰扰再与他无关。
  可谢文睿也没想到,这一切当真是那样的不易,计划永远赶不上每一个变化。
  他没能顺利把顾辞带走。
  不是因为耶律钦不放他走,也不是耶律钦贪图他的兵与器。
  而是因为耶律延理醒了。
  耶律延理当年在杭州的私兵大约有十来万。
  直到六年前那可笑的“逼宫”事件,才使得这些私兵曝于人前,但当时也没人能够联想到他竟然有十来万的人在杭州。当时被捉的几十人宁死也不招,从未供出真正落脚处。
  耶律延理当年初来上京时,带了几百人,当时一众黑金骑兵就够叫人震撼,但也仅仅如此。与大宋一样,辽国的人也想不到他还有那么些人躲在杭州。
  耶律延理自从动了攻打大宋的心思后,便开始将杭州的精兵往北边儿调,这些都是给自己的后路。
  眼下就到了后路发挥作用的时候。
  吉祥溜出上京城,在海州一带与从杭州来的几百人在海上相遇,他们继续往上京城赶去。吉祥则是绕到扬州,带回了单娘子。
  自当年西南之事后,单娘子便搬至扬州住,这些年住得很好,洇墨陪她。
  原本她一辈子也不打算回到那个地方,可是儿子有难,单娘子二话不说,立刻启程回上京。
  耶律钦担心得不假,总有人知道解药何在。
  单娘子便是那个人。
  她当年毁在宫廷秘药上头,先帝愧对她,后将所有药与解药都赠予她,并承诺宫中再无这些药。只是她心已死,为时已晚。
  但那些药好歹还在。
  吉祥带着精兵赶回上京,于夜间直闯皇宫,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待耶律钦匆匆出来时,与他对峙的便是陌生的几百精兵。耶律钦根基不深,耶律延理为人十分冷硬,人人都怕,宫人们听的还是耶律延理的话,见吉祥可算回来了,立刻一致对向耶律钦。
  结果可想而知,耶律钦再度被困。
  谢文睿本已定好隔日离去,却未等来耶律钦,心中正觉不好。
  吉祥倒是带人来了,耶律钦家的门房叫他快跑。他深觉再度中计,慌乱中借着时间差,带上一千多人,终是成功带着顾辞逃离。
  吉祥没能抓着谢文睿,索性派人堵住上京城的城门,再叫人四下查看。
  做完这些,他又赶紧回宫中。
  单娘子不想引人注目,是乔装打扮过后才进的宫。耶律延理吃了药,过了约莫三个时辰,缓缓醒来。
  他看到他娘满是泪痕的一张脸,露出些微笑容。
  单娘子哭道:“为的都是什么?碂儿,这般,你可过得舒心?为的都是什么!”
  耶律延理再勉强扯出一点笑容,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整日与人玩心机,最后还被玩得差点没了命。
  “从前你答应娘,安生过日子,不好吗?从你回上京的那天起,娘便每日胆颤心惊,你跟娘走吧!这上京城,原就不该我们待!”
  不好?
  当然好啊。
  只是源头就是错的,往后便全是错的。
  那个原本愿意与他一同安生过日子的人,再也不愿回来。
  他只能自己去抢。
  上辈子的时候,东西要靠他抢。
  这辈子,他以为能改变命运,谁料还是得抢才能牢牢握在手心。
  耶律延理一醒来,来不及问其他的,先解决耶律玥的事儿。
  耶律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耶律玥写信,以“他快死了”为由,邀请她与李凉承来上京城。
  耶律钦写完后,便老实巴交地跪在床边,低声道:“陛下,臣都是受五公主指使。”
  耶律延理冷笑,懒得揭穿他,并问他:“谢文睿到底有无与你联手?”
  耶律钦本还打算看在顾辞的面子上,撒个谎,但他刚张口,便能感受到他们陛下如炬的目光,只好再叹口气,应“是”。
  “谢文睿逃去哪里,你可知?”
  “臣不知。”耶律钦说完,手心出了些汗,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陛下,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些其他的事儿……”
  “说。”
  “就,谢文睿撺掇完颜良与王瑜一同发兵登州……”
  耶律延理冷笑:“还有呢。”
  “还有……宋帝亲征登州,如今怕是已到登州。”
  赵琮亲征?!
  不过完颜良与王瑜,值得赵琮亲征?!
  耶律延理沉声道:“说得详细些。”
  “臣,臣给宋帝去了信,将五公主的打算与宋帝说了一番,也将谢文睿与完颜良、王瑜的打算皆告诉了宋帝。”
  “合着全是别人在撺掇,就没你一点儿的事?”
  “……”耶律钦以额头扣地,不敢再说话。
  耶律延理却忽然烦躁。
  赵琮亲征,是以为他与女真、高丽要联手打大宋,赵琮是为了去亲手杀他?
  “陛下……”耶律钦听不到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再开口。
  耶律延理暴躁道:“给朕滚!”
  耶律钦求之不得,爬起来赶紧滚。
  耶律延理还躺在床上,满腔怒火难以发泄,最终也只能一把扯下幔帐。
  耶律玥与李凉承两个野心家凑到一起,如今宋帝在登州,辽帝中毒将死,女真与高丽皆在海上与宋兵对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便是耶律钦不写信去邀请,他们也准备亲自赶往辽国。
  以耶律玥的心性,怎舍得将辽国的好处都留给耶律钦一个人?若是耶律延理当真再不会醒,耶律玥定要寻得机会杀了耶律钦。
  李凉承被耶律延理压制了六年,一朝再度站起来,且这回的奔头这样大,他再回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们夫妻带上十万精兵,也不过宋,直接从辽、夏边境进入辽国。
  他们先到的辽国西京。
  如今登州一处的局势,天下众人皆知。西京知府早得了上京那处的消息,知道西夏是要与辽合作,直接放行。
  不过三五日,耶律玥与李凉承夫妻俩到得上京城。当时已是夜间,十万兵马几乎都驻扎在城外,夫妻俩只带了一百来人进城。
  到皇宫面前,耶律玥坚持要走承天门。
  她不过一介出嫁公主,根本没有资格走正门,但耶律玥坚持。
  耶律延理听闻后,冷笑连连,叫耶律钦出去给他们亲自开承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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