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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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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琮皱眉。
盛音小声问:“陛下,十五日能修好?”
赵琮依然皱眉。
“二十日?”
赵琮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最少一月!”
“是是是!这宅子修起来费时又费事儿,雪又刚化,总要最少一个月的!怕不是还要往两个月上头数呢!”
赵琮这才舒展开眉头,瞄了他一眼,轻声道:“此事——”
“出了这门,小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去吧。”赵琮满意了。
盛音行了礼赶紧溜。
他一走,路远进来了。
赵琮抬头看他,没见着赵世碂,眉头眼看着又要皱。孩子真的是大了,往常整日在宫中,也没见烦,自个还知道自娱自乐地去后苑里画画儿。如今回来,三天两头往宫外跑,偏他也忙。尤其今日,一早醒来便去主持朝会,今日是五日一回的朝会,不仅五品以上官员进宫,开封府内的所有官员都来,他出门也早。
没见着人,便已出去,结果回来,人也不在。
一问,带上路远,又出去了。
现在倒好,路远自己回来了,他倒没回来!
路远见他们陛下神色不好,立即跪下道:“陛下!小郎君随后就回来!”
“他做甚去了?”
“小的今儿随小郎君出去逛西大街,小郎君买了些纸与笔,随后又去了趟银楼——”
“他去银楼做什么?”
“小郎君挑了一副头面。”路远老实道。
头面?头面那是女孩子用的物件。他买那个做什么用处?赵琮再度皱眉。
路远听不到他的声音,有些担心,便想着挑好听的话。陛下爱听什么?只要是关于小郎君的好话,陛下就爱听啊!
路远赶紧笑着得意道:“陛下,小郎君在银楼里头挑东西的时候,恰好有几位小娘子也在。小的眼拙,也认不出到底是哪家府上的,倒是气度均不凡,偏偏她们都盯着咱们小郎君瞧呢!有位女娘,胆子也是大的,还问起咱们小郎君是哪家郎君呢!”
“……”赵琮很想问路远一句:不说话,谁会当你是哑巴吗?
长大了当真不好,才回来几天,成天往外面跑就算了,不着家就算了,还学会偷买礼物,这会儿将路远支回来,定是送礼去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除了送过他一副画的画儿,还送过什么?!
他好歹养了他近一年!更被他骗了近六年!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娘:天地良心,头面是买来送给你的宝贝妹妹的!'虔诚举起双手'
第98章 他虽不解,此刻却也的确高兴极了。
路远话没说完; 便被赵琮给赶了出去。
他一脸纳闷; 福禄正巧从外回来,瞧他这傻样儿; 问道:“你杵在这儿做什么呢?”
“师父; 我被陛下给赶出来了。”
福禄立即怒道:“你可是说错了话; 还是做错事?!”
“我没做什么啊,我今日陪小郎君出去; 先回来一步——”
“为何你先回来一步?”
“小郎君给陛下买了个扇坠儿; 哎哟那真是个稀罕东西啊,琉璃制的; 里头能刻字呢……”
福禄伸手打他:“你倒讲些实在的!”
路远躲着他; 急道:“我这不正讲着呢; 那扇坠儿就稀罕在能在里头刻字!丁点儿大的孔,城里会那般刻字的就一人,还住得远,小郎君怕回来得晚; 陛下担忧; 便命小的先回来了!”
“既如此; 是好事,陛下为何不悦?”
“小的不知啊,师父。”
“你将此事告知陛下时,陛下脸色如何?”
“师父,小的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陛下给赶出来了!”
福禄抬脚踹他。
“……”路远摸着屁股; 弹跳到一边。
福禄瞪了他一眼,欲进去禀告。路远样样都好,就是玩心太重,是以无法挑大梁。这般,福禄倒真想念吉祥,吉祥最得用,吉利虽忠心,却过憨,只有吉祥是样样都刚刚好的。
偏偏如今还被关着呢,陛下没说放,他们也不敢提。
福禄要进去禀告,就见小宫女从里头出来,轻声笑到:“福大官,陛下躺下歇息呢。今儿陛下起太早。”
“……”
福禄只好在门边候着。
直到赵琮歇了一觉醒来,赵世碂还未回来,偏钱娘子又有事来回禀,福禄也不好进去打搅。钱月默与陛下一同用了晚膳,福禄更不好细说,他站在廊下都愁死了。他不懂甚个控制欲,只知道他们陛下看不到小郎君时兴致便不好。
月亮都高挂了,小郎君还没回来!
他伸手叫来路远:“小郎君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张家街那处啊师父!”
福禄皱眉,张家街虽说是远了些,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能归。
他再一拍路远的脑袋:“快去东华门那边守着去!”
“是是是……”路远转身就跑。
他刚跑,染陶从里头出来,说道:“钱娘子今儿怕是要歇在这儿,我瞧她与陛下有话要说,飘书呢?”
“跟茶喜在一处说话呢。”
染陶点头,去找飘书。
赵琮靠在榻上,膝上搭了毯子,钱月默坐在一边,轻声道:“王姑姑近日里倒依然老实,妾也未见她与人有往来。前几日,宝慈殿的几位太监,被妾给下令打死了,这……”
“你做得很好。”
“是,这事儿过后,妾依然好生供着宝慈殿,该她们的一样都不少。”
赵琮点头,这样就很好,明面上,他是一定要做得很好的。
这几年,他与钱月默配合默契,他也向钱月默透露过一点王姑姑有问题的意思,钱月默果然就帮他盯起了王姑姑。只可惜王姑姑狡猾得很,或者说王姑姑背后的人极为狡猾,太过风平浪静。
钱月默知书达理,脑袋也清晰。他有时遇到些疑惑之事,也愿与钱月默商量一番。
赵琮喝了口茶,又道:“今年难得好年份,待龙抬头,朕欲亲耕。”
“陛下说得是,前几年一直少雨,到底令百姓沮丧。”
天子亲耕是由来已久的事,只是前几年旱得厉害,忙蝗灾还不忙过来,他又不信真有什么灶神,索性免去了这些琐事。但是老百姓们终究还是在意这个形式,今年年份好,他自要继续。
只是,也得有些改变。
他的手松松地搭在毯子上,又道:“从前先帝在时,亲耕不过领着百官在先农台行些虚礼罢了,有甚用处。今年,朕欲在开封府外找片田地,亲自耕地。”
钱月默看他。
“届时,你与其他宫妃陪朕同去。”
“是,妾自会安排。”
“少不得都得下地亲耕,你们好生准备,穿些轻便的衣衫。”他说罢,抬头看钱月默,“怕是要辛苦你们一番。”
钱月默笑:“怎会辛苦?妾幼年时去城外庄子上住过,也随娘亲去田间看过。”
赵琮露出一点笑意:“朕明日便令太常寺安排此事。”他说罢,又蹙眉,“几位娘子那处,你定要交代好。朕是放心你的,只是她们……”
“陛下放心,妾一定好好告予她们。”
赵琮点头,张口就想留她歇在这里。这几年皆是如此,每个月总要留她住几回。他倒也不是不想册封钱月默为皇后,只是当初他以为小十一死了,压根不想办喜事,他那几年尤为夸张,甚至命令魏郡王府给小十一挂了一年的白。
这不仅是于礼不和,这是完全没了礼,许多大臣求他深思。
他还是一意孤行,他当时恨极了魏郡王府。
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极。
这几年因无法立钱月默为皇后,他总觉得亏欠她,毕竟钱月默帮过他许多忙,他更是曾亲口说要立她为后。虽钱月默并不在意,他却有些过意不去。他只得经常给她好东西,连带着对她的娘家也颇有照顾,钱月默的父兄都有好差事。
钱家一门忠心,他倒愿意相信。
此时他不由又想,不如趁着好年份,干脆立钱月默为后算了?也让天下百姓一同热闹热闹。
可他心中莫名地有些不情愿,却也不知这不情愿来自何方。
只是他与钱月默说完事情,他又想到了赵十一,他往窗外看了眼,天都黑成那般,人却还没回。
他的脸色不由又黑下来。
钱月默一直小心看着他,心中也觉诧异。
正在此时,福禄笑着在隔窗外说道:“陛下,小郎君回来啦!”
赵琮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并从靠枕上立起上半身,问道:“到了哪里?”
“路远使人来回话,已到东华门,怕是再过一会儿就到福宁殿!”
“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知用膳没,染陶呢?叫她去安排些吃食来。他人到后,便——”赵琮说到一半,又靠回去。一天没见人影,一回来,他又何必这样?没准人在外面吃得痛快呢,与那收他礼物的小娘子。
赵琮眼中的亮光又收了起来。
钱月默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手,起身行礼道:“陛下,妾先回去。”
赵琮点头,小声道:“去吧。”
钱月默笑着转身,走出福宁殿。
她在宫道上走得不快,没一会儿便瞧见远方大步行来的赵世碂。
赵世碂如今长得高,腿长,迈的步子也大,路远跟在他后头小跑步,才勉强跟上他。
她停下脚步,待赵世碂走到面前,才弯眼笑道:“小郎君怎的这会儿才回来?”
赵世碂一看便知,她是从福宁殿出来的。他心中有些不高兴,只要是离赵琮近的,他都不喜欢。他知道钱月默是赵琮的宠妃,望着面前笑得温柔的精致脸庞,他不由想,如今因他住在侧殿里,赵琮不召钱月默侍寝。
那等他出宫去,赵琮岂不又要常召她来侍寝?
这般一想,赵世碂看向钱月默的眼神再度不善起来。
钱月默早已习惯,她也已不是五年前的她,会因此困惑。她让开身子,轻声道:“小郎君快回吧,陛下惦记着你呢。”
赵世碂听她这般说,面色一缓,随后便一丝犹豫也没有,大步走远。
钱月默转身看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赵琮坐在榻上,实际焦虑得很,但他面上一点儿也不显。
他也到底令染陶去准备吃食来,她正与茶喜一一往榻边的小桌上放。虽已元月,天还冷,内室中却温暖极。但此时的暖又不同,毕竟此刻其中坐着的赵琮也是暖的。
他面前的桌上,食物也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染陶与茶喜摆好东西,相视也是一笑。
内室中除了梅花香,还有食物的烟火香气。
没有通传,赵世碂直接走进来,赵琮差点又要坐直,幸好他在关键时候克制住自己。他面目平静,看向笑着走进来的赵世碂。
赵世碂走得急,绕过隔窗,走到他跟前,轻微喘着气。一时间也没说话,只看着他。
染陶拉了拉茶喜的手,两人悄悄地走出去,内室中便只剩他们俩。
赵世碂知道他回来得晚,赵琮便又不高兴。但也不怨赵琮,他“死”的那几年,赵琮被吓坏了。他之前令洇墨去打听魏郡王府的事,今日出宫,洇墨与他说了许久。
他才知道,赵琮当初令魏郡王府给他挂了一年的白。
他当时倒没觉得高兴,只觉得心酸。
因他想起了上辈子,上辈子赵琮死时,魏郡王府才给挂了几天的白?
这辈子,他假死,赵琮却这样对他。
想到这些,他的眼中不由漫上了名为柔和的陌生情绪。
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有这样的时刻,他的眼中也会有这样的感情。
是以如今的赵琮这样担心他,他哄一哄赵琮也没什么,过去都是赵琮哄他的。他两辈子加起来,本就比赵琮大。赵琮虽已亲政,虽是皇帝,却也才二十一岁。
这样想着,他便上前坐到赵琮身边,笑道:“陛下,我回来了。”
听到他说话,赵琮到底绷不住,皱了皱眉,问道:“怎的回来这么晚?”
“我去张家街寻一位手艺人,他却回乡下老家住去,我又往城外跑了一趟,好歹在关城门前赶了回来。”
“去寻手艺人做什么?”赵琮好奇。
“我今儿买了个稀罕东西,城中只有这位老人家能在里头刻字。”
赵琮本还好奇,一听这话便又不高兴,原来是为了将礼物完善,好送礼去!
一直观察着他的赵世碂,清晰地看到他面上表情的变化,赵世碂不解他为何突然便不高兴。他坐着比赵琮要高许多,赵琮低头不看他的话,他便看不到赵琮的脸。他顺势又滑跪到榻边,仰头去看赵琮:“陛下?”
赵琮没搭理他。
他伸手去拉赵琮膝上的毯子:“陛下……”
赵琮看他一眼,见他眼神有些可怜巴巴,到底又不忍心,勉强道:“无碍。”
赵世碂从前襟内掏出一个小荷包,将它递到赵琮跟前:“陛下。”
“嗯?”
“陛下,你看一眼。”赵世碂将荷包摆到他腿上。
“这是何物?”
“你打开看。”
赵琮想了想,搁下手中的手炉,抽开荷包的系带,从中拿出颗水滴形状的东西来。是琉璃。他立刻想到路远说的话,原来这就是赵世碂要送人的那东西!
嗬!送礼物给小娘子,还拿来给他看了把把关?
真当他赵琮是他爹啊!
就算是爹,也没道理帮儿子看这些东西吧?!
赵琮烦躁地也没仔细看一眼,便将东西塞回荷包中。
赵世碂一愣,轻声道:“陛下不喜吗?”
赵琮抱起手炉,再度不搭理他。
赵世碂也有些失落,他上回给赵宗宁买头面的银楼,掌柜的如今一有好东西便往洇墨那处送。那家银楼也的确很有本事,常能寻到精巧又稀罕的物什。他今日出宫去看宅子,便去随便看看,想找些东西送予赵宗宁。
哪料,他一眼便看中这琉璃。
尤其听闻里头能刻字后,他便立刻买下来。这东西好看,做扇坠儿最合适不过。且这琉璃烧成了雨过天青色,正是赵琮喜爱的那种朦胧飘渺。
可是赵琮并不喜欢。
赵世碂也低头不语。
室内安静极,赵琮又心疼起来,他看了低头的赵世碂一眼,还是开口:“你送予女娘的东西,给朕看,朕也不能替你拿主意。”
“陛下,这是送予你的!”赵世碂立刻抬头。
“……”赵琮愣住。
赵世碂再从荷包中拿出扇坠,递到他眼前:“里头刻了字儿。”
赵琮云里雾里地接到手中,仔细看了眼,里头还真刻了字。
刻了“宝”字。
“这扇坠儿到底小,老师傅说只够刻一个字。”
“……哦。”半晌,赵琮就应了一个字。
赵世碂却将脑袋歪在臂膀上,继续仰头看他:“陛下喜欢吗?”
赵琮莫名地觉得脸有些烧,这种时候,面对这张脸,以及这样期待的眼神与表情,有些扛不住……
“可以让染陶打个络子配,用天青色的丝线。”赵世碂建议道。
赵琮已经不大会说话,幸而他的身子不好,脸色常年偏白,即便此刻因脸烧而有些红,也看不出太多不同。
他将扇坠儿捏到手心,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他抬头问:“可吃了饭?”
“尚未。”
赵琮赶紧指着小桌:“吃。”
“陛下喜——”赵世碂还要问。
赵琮打断:“快吃,再不吃便凉了。”
“那陛下喜欢吗?”赵世碂却不愿放弃。
赵琮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点了头。
赵世碂这才笑撑着矮榻起身,继续靠着赵琮而坐,背对他,埋头开始吃矮桌上的东西。他已四五个时辰未进食,此时的确饿极,只知苦吃,却也吃得好看。
赵琮靠在引枕上,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漫上的,有复杂,还有不解,更有些许的迷茫。
与赵世碂一样,虽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他又何尝真正恋爱过?
他又何尝得知喜爱与喜爱其实也是不同的?再者,他一直当小十一是他的侄子,从未往其他地方想过。
他再低头看手心躺着的水滴,隐隐现出其中的“宝”字。
他虽不解,此刻却也的确高兴极了。
他再看一眼赵世碂认真吃饭的背影,到底还是露出一丝笑容。
第99章 可他不愿做赵琮保护下的无用之人。
那枚水滴形的扇坠儿; 赵琮没舍得用; 染陶虽的确给他打了个络子配,他却也将扇坠儿压到了枕下。
随着化雪与放晴; 朝中一切恢复如常。
赵琮的心境倒没有跟着恢复如常; 但诸多事情需要他来决策; 他也只能压下纷杂的情绪。
在开封府过完年的谢文睿将要去永兴军路的任上,临行前; 来宫中见他。
赵琮与他既是君臣; 也早已是好友。
谢文睿直接来福宁殿见他,得了通传; 他便走进殿中。
听到脚步声; 赵琮抬头看他; 笑道:“文睿来了?”
只这么一声,谢文睿便已察觉,他们陛下是真变了。
他虽说在开封府过年,却在永兴军路负责军务; 并非京官; 年后这些日子; 但凡朝参,他也甚少参与,与陛下见得少。只听人说,那位消失五年之久的小郎君回来了,陛下因此和悦了不少。如今上朝时,下头人上奏也不似从前那般爱抖。
今日一瞧; 当真是如此。他心中感慨,那位小郎君真是个厉害人啊。
此刻,面前的陛下,与其说是变了,不如说又隐隐有了几分从前的姿态。
他收起心思,行了个礼。
赵琮指着面前的圆凳:“快坐。”
谢文睿也不客气,当即坐下,并道:“陛下,明日臣便启程去永兴军路。”
“雪化了,路上好走。”
“正是。”
赵琮又笑:“只是朕今日叫你来,是有其他事。”
“陛下请讲。”
赵琮指指桌上他正看着的疆域图:“文睿,朕欲派你去登州。”
“陛下?”文睿不解地看他。
“这几年你在永兴军路督促马匹之事,成效显然,养了一两年的马再运到其他地方,甚至是南地,也无不适。你做得很好。”
谢文睿有些羞赧:“多谢陛下夸赞。”
“朕知道,这几年你也顶了不少的压力。”赵琮说罢,叹气,“其实何止是你,初时朕提出这个举措,诸多大臣反对。前年,朕令你将马往南方运去时,他们更不解,甚至连朕的老师也进宫来劝朕。中原之地,自古以来便占了些许地利,遇上太平年份,人们往往过于平和,也有些自得。”赵琮指了指图上的广西两路,“他们以为将马送到这两处是浪费,西南处自开国以来一直太平,此时看起来威胁是不如北边,可一旦打起来……”
谢文睿听了此话,脸色也一凛:“臣明白这个道理!”
“也幸好,你能顶住重压。年前你回来时,朕听你说了,手下有几人也很得用。此时,也该做些其他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啊!”
谢文睿皱眉仔细看桌上的疆域图,想了会儿,抬头问道:“陛下欲派臣去登州,组建水军?”
赵琮笑:“不愧是文睿!”他又道,“只是不仅如此。”
谢文睿认真地看他。
赵琮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小的扇坠,眼睛倒也没看桌面,不知看向哪处,喃喃道:“登州临海,他们只看得到这点,常因登州无盐场而以为水军并无需要。大臣们更因辽、夏之地无水域,以为水军毫无用处。可是他们忘了,与登州隔海相望的,还有其他地方。”
谢文睿立即再看疆域图,隔海相望的,是女真,这是陛下亲笔写下的两个字。以及高丽国。
打仗这回事儿,你不去打别人,别人也会来打你。好斗是人类本能。
既然要打,自然是掌握主动权比较好,但如何掌握这个主动权,也很值得推敲。莽撞地一味地往前主动,那叫蠢。聪明的办法,是先引得别人打。
本来世间任何事情都能用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来概括:大鱼吃小鱼。
他想与他的国家一同当大鱼。
前几年辽国本已有允女真做属国的趋势,偏当初在他们大宋上演的戏码,在辽国也上演了一回,且要更热闹。辽国皇帝过世,几位皇子与皇后之间斗得厉害得很。再加之有顾辞在耶律钦耳旁煽风点火,耶律钦也是皇族之人,心思向来活络,更是投身于混战当中,搅得战局愈发混乱。
现今的辽国是由先皇帝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听政,辅佐她的亲生儿子,只是她的亲生儿子才不到三岁。其他皇子不服,也不听太后用,反倒团结起来与太后作对。只有耶律钦,抱着别样心思,正百般讨好辽国太后。
他们自斗还来不及,今年的大朝会,耶律钦都没空过来,自斗妨碍了他们的眼界,自然也没空去收女真。赵琮以为,于他,于大宋而言,正是拉拢女真的好时机。女真左靠辽国,右侧又是高丽,地理位置实在重要。
况且女真一旦发展起来,于大宋才是真正的危机,他也要及时扼杀对方。
赵琮倒也没有讲仔细他的想法,只是又看向他:“你的那位至交,顾辞,今年过年依然未归?”
谢文睿有些失落,低头:“并未归来,他无父无母,说回来也是冷清。”
赵琮倒没有仔细看他的神色,只是可惜道:“倒也可惜,朕一直想亲眼见他一面。这几年,也多亏他,他也当真好本事,唬得耶律钦与他交好,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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