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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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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琮眉梢上全是喜意,的确怎么遮,也遮不住。福禄面前,他也不想遮。他将纸叠好,小心放到桌上,并未回答,只是又问:“孙博勋可知道他们家的孙竹蕴被公主带走之事?”
“邵大人那处盯了好些天,未见忠孝伯府有人往洛阳送信去。孙博勋住的别院,离洛阳街市也远得很,且他们家如今跟人少来往。恐怕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呢!”
赵琮也这么以为,否则孙博勋不会至今还没反应,孙沣到底怕他父亲,不敢将此事告知。可是这么有趣的事,一定要让他知道才行。赵琮伸手点了点桌子,吩咐道:“派人去洛阳,将此事告知忠孝伯。”
“是!”福禄回身便去派人。
福禄走后,赵琮又从袖口里摸出小扇坠,将它与那张纸放在一处,边看边笑。兴许是因赵世碂不在此处,又刚收到这样一封信,他现在觉得这样暗自的喜爱似乎也不错。他不影响任一人,自己静静喜欢就好,这样他便少了许多负罪感。
他又想到赵世碂给他画的画,将他画得格外俊朗。
只有爱慕一人,才能将对方画得那样美好。
小十一一定也是喜欢他的,虽然这份喜欢,与他的喜欢一点儿也不一样,但已是足够。
只因赵世碂这封信,他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他起身,便想穿鞋回福宁殿看画。
福禄又进来,禀道:“陛下,已经派人去。”
赵琮点头,表示知道,再指脚:“穿鞋,回去。”
“陛下,还有一事呢。”
“嗯?”
“魏郡王世子又去宝慈殿了!”
赵琮本伸脚欲穿鞋,听到这话,他顿了顿。福禄告诉他这事儿,一定是气不过赵从德不识抬举,这个份上还去宝慈殿。但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儿,有没有一种可能,赵从德与孙太后关系匪浅?
这个匪浅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匪浅。
坦白说,赵从德人虽没本事,但是的确生得很好。仅看他的脸,绝对料想不到他是那般吊儿郎当的人,孙太后的相貌更不必多说。
赵琮心中摇头,如果真是,那可就太有意思了。魏郡王如此厌恶孙太后,是否也与此有关?
福禄给他穿好鞋,扶他回福宁殿。
赵琮看赵世碂给他画的画,又看了一晚上。
如赵琮预料,孙博勋还当真不知孙竹蕴被公主带走之事。他只知家中又与公主起了些许风波,却不知道具体情形。他虽气,也知这个时候装睁眼瞎才是最正确的法子,索性也没去过问。
可宫中太监来告诉他,他们府上的孙竹蕴被公主收到公主府的事儿时。
一向冷静克制的他,差点就撑不住。
他二话不说,留传话的太监们在家住一晚,他一把年纪,却连夜带上心腹骑马回开封府。
天刚亮,他从马上下来,令心腹踹开忠孝伯府的大门。他大步进去,冷声问:“孙沣在何处?!”门房吓得瑟瑟发抖,说了地方。
孙沣歇在妾侍处,孙博勋当真是十分克制的人,却气得已经顾不得规矩与脸面。他直奔后院,将孙沣直接从妾侍的热被窝里拎了出来,扔到地上抬脚就是一顿踹。
妾侍吓得直尖叫,孙博勋看心腹一眼,心腹上去一拳,妾侍翻了眼白昏死过去。
孙沣也已清醒,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不解道:“父亲?!您打我做什么?!”
孙博勋伸手指他,气得声音直发抖:“孙竹蕴被宝宁公主带走了?!”
孙沣不乐:“正是,他与他那不知廉耻的娘一个样儿……”
孙博勋再猛踹他一脚:“我与你说过多少回,孙竹蕴不上族谱,不现于人前,更不许出家门!你竟敢让他见公主?!”
孙沣躲着他父亲的脚,急道:“我能如何?公主上门来亲自讨要大郎,他要是不跟公主走,咱们大郎该怎么办?!也多亏他主动出来,我事后想想,虽丢人,却也的确是唯一的法子……”
“你是个大废物!孙竹清就是个小废物!废物活该被人带走!”
“父亲!”孙沣不满。
孙博勋再踹他几脚,踹着踹着便浑身没劲,眼看着要往下瘫,他的心腹赶紧上前扶住他。
孙博勋难得眼中现出一些老泪,他靠在心腹身上,望着地上的孙沣,喃喃道:“天要亡我孙家啊!天要亡我孙家!出了这么些不肖子孙!”
“父亲何以这么说我们家?!”
孙博勋伸手再指他,却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手一阵阵抖,终究扶着心腹的手蹒跚而出。
他的心腹叹道:“伯爷,事情还未到那一步。”
“是我不对,我当初就该毒哑孙竹蕴,亦或干脆杀了他。”
“他是您的孙儿,您无法下狠手,这事本就不怪你。”
“他当年亲眼见他娘死,他也知道我下药令他病弱,他一直恨我,恨孙家。如今被他逮着这个机会,终于离开,他怎不会报复?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他这个身份,就无人疑他!”
“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
“赵宗宁还是郡主时,郡主府便似铜墙铁壁,如今已是公主,我们如何能进去杀人?!”
“伯爷……”
“我已老,早已断了念想,左右不过一个死字!宫里头,珑娘怨我恨我一辈子,到了我这个岁数,只愿她能平安老去。赵琮虽心思极深,哄骗了我们这些年,却也有致命伤,他心软,且念旧情。他刚被抱进宫时,珑娘待他很好。只要珑娘不做错事,赵琮自会留她一条命,还给她一世富贵荣华。可如今——你也知道,当年先帝并不属意珑娘做继皇后,属意的是安贵妃,是王姑姑……若王姑姑知道她丈夫与女儿的死因,她怎能不恨?”
心腹再叹:“伯爷,其实大郎这事儿本就是因太后娘娘而起。”
孙博勋苦笑:“你这大实话便是往我心里扎,是啊,终归是因人心不足,终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与其说怪她,不如说怪我!可我们孙家也是前朝世家,不比赵家差,一起打的江山,何以落到他们手上?祖宗有命,我又何敢不从?”
“伯爷……”
孙博勋叹气:“如今便是行一步看一步罢了。珑娘进宫太早,后宫教会她野心,却忘记给足她心思。我愧对她,将她送进去,却未能保护好她。”
孙家这一番对话无人知晓。
便是赵琮也没那个本事知道,他没有读心术,更没有千里眼与顺风耳,孙家的一些陈年旧事,他哪里能知道?再者孙家的这些事,涉及的不过是孙家之人的生死而已。
一家之生死,与天地、江山相比,又算什么?
孙博勋要保的是孙家一族。
赵琮身后,却是整个王朝。
赵琮这些日子除了忙朝政外,便是等信。
赵世碂每日皆会给他写信,有时整一天都在船上,没法送信,便会等到第二日停靠码头再送回,这个时候两封信便会一同到。
赵琮每天都要将信读上许多遍。
赵世碂有时会给他讲岸边风景,有时则给他画船舷上停靠的水鸟。终于到楚州的那一日,他甚至给他寄来一块石头,是赵世碂在海边捡的。
其实是块有些普通的石头,青蓝色,上头有一道白边。
但在赵琮眼中,那却比任何一块玉石皆要珍贵。恰好他也从私库中翻出来一块好玉,他在上头刻了字,刻了“小十一”三个字。虽说赵世碂已长大,他甚至已经甚少这般叫称呼他,赵琮还是最喜爱这三个字。
染陶也帮他打了络子,等小十一回来,他便给他,赵世碂得每天都挂在腰间才行。
这会儿,他将这块石头与那块玉放到一起。
染陶笑:“陛下,这两样放一处,会碎的。”
赵琮将石头与玉分别用丝布包起来,再放到一处,他回头笑:“这样便不会碎。”
染陶一愣。
陛下十岁便登基,十六岁亲政,向来俯视众人。他们常常忘记,原来他们陛下真的才二十一岁,真的还很年轻。
陛下面上的笑向来也是温润而恰好的,此时这样的笑容,莫名令染陶想起那刚熬好的澄黄色的糖,香甜得很。
赵琮笑完便转身回去,将东西置好。
染陶则也露出浅淡笑容,果然只要小郎君在,陛下就能展笑颜。哪怕是远方寄来的信件,送来的石头,都能如此。
赵琮等信已成习惯。
偏偏赵世碂到楚州后,再没信来,他面上的笑容又没了。没有音信,他便不知赵世碂还好不好,他甚至担忧赵世碂是不是乍到南方,水土不服而生病?想罢他又笑自己,赵世碂可在杭州生活过五年。
这样独自困扰了几日,总算又有音信来。
只是这一回来的不是赵世碂的私人信件,来的是萧棠传的信,信上共说了三件事。
盐城监的盐民因盐籍更改一事,不满且集结起来与场官对抗。
赵世碂杀了一位盐民,引起众怒。
一个叫作杨渊的盐税司,死了,死因在查,却牵扯进了当地半数的官员。
萧棠信上写得格外简单,可往往越简单的语句,才越能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赵琮这颗心便再也放不下。
他担忧盐籍更改之事,这是他深思熟虑了几年,与各位官员商议许久的事,万不能还未开始试验,便要因此而废。
他担忧赵世碂。
小十一在他面前乖巧,但由当年因他落水便在宝慈殿杀人,便能看出他其实是个性子十分刚烈的人。他决不相信小十一胡乱杀人,小十一即便真的杀了盐民,也定有原因。
但是旁人只会以为他暴戾。
赵琮现在只觉得幸亏还没给小十一官位,否则定要被参!
赵琮背手在室内思虑许久,回身对福禄、染陶道:“去收拾东西。”
“陛下?”
“明日出发,去淮南。”
第105章 此时是初春,再也不是当年的寒冬。
赵琮自出生以来; 头一回将出东京城。
他定下后; 一面吩咐染陶去收拾箱笼,一面令福禄去召钱商、杜誉等人进宫。
钱商等人自然是极力反对; 毕竟陛下的身子并不是十分好; 万一出去一趟; 伤了身子该如何是好?杜誉极力苦劝:“陛下!此事虽急,却万不必您亲自去; 您若担忧; 臣愿去一趟!”
“正是如此,或派闻侍郎去; 他曾在淮南东路任转运使; 对那一片熟悉得很。”钱商附和。其他官员也各有劝说。
赵琮却打定主意定要亲自去一趟; 他到此处二十一年,虽已是皇帝,却从未真正看过这片江山。谁又知道再过几年他的身子当如何?说不得哪天,他这个身子; 便要一命呜呼。与其再等; 不如现在就去; 他早想去看一眼他的江山。
再者,食盐当真十分重要,往后若打起仗来,万一稍处劣势,边境军队的物资还得靠食盐的“折中”。这更是他头一回针对百姓做出改革之措,定要出效果。他不愿看到民与guan之间是这样的对立状态; 他非得亲自去看一眼。
除了这些理由,便是他十分担心小十一。
小十一再聪明有心机,到底是头一回领差事,他怕小十一因这回的事,往后被人小瞧了去,更怕小十一受打击。小十一才十六岁,正是意气风发时,万不能受打击。
赵琮下定决心的事,谁劝也没用。
他道:“朕大约去一月,这些日子,钱卿与杜卿代朕理事,朕的御宝共有三枚,皆在书房内,福禄留守。若有大事,已来不及向朕传信禀报,你们需同宝宁公主商议,三方都认同便可用印。”
众人无法,只得应“是”。
赵琮见过官员,又在福宁殿与赵宗宁交代一番。
赵宗宁皱眉:“哥哥的身子,怎能长久坐船?”
“无碍。”
“哥哥——”
“不必劝朕,朕的身子,朕心里有数。今日在崇政殿,为了说动那些大臣,可费了好一番口舌,你可让哥哥歇歇。”
“哥哥!”赵宗宁嗔道,“这回哥哥特意要两位相公还要与我商议,怕是朝中又有人要在背后说我。”
“那你怕不怕?”
“我自是不怕,我怕他们说哥哥!”
“他们能说朕什么?”赵琮笑,“无非是说朕不顾礼制罢了。可是谁又规定女子不可参与政事?”
赵宗宁叹气:“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可这路岂是那么好铺?要许多年,怕是才能修出一点儿来。”
“可若是没人起这个头,连这许多年都没有。”
赵宗宁点头:“哥哥放心吧,我会帮你盯着的,万不会让人趁你不在时使坏!我也会把握好度,轻易不管事儿的。”
赵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心中庆幸,幸好还有妥帖的妹妹,否则他当真不敢轻易离开东京城。
福禄留守,翌日,天未亮,宫中便驶出三辆四驾的马车。
染陶陪赵琮坐在第一辆,第二辆是些宫女,第三辆摆放着箱笼与一应物什。其余的太监、侍卫均换了常服,骑在马上,护在车旁。
车队直往汴河码头而去。
到得码头,天才初亮,人并不多,上工的人也还没来,赵琮扶着染陶的手走下马车。倒是个好天气,河面上并无雾气,他回身看一眼,河面上的船只还不多,码头边倒停靠着不少尚在休息的。
他不由便想起五年前,他当时站在此处,有些莫名的担忧,却也相信小十一当真晚上就将回来,谁能想到回来的是那样的噩耗。
幸好赵世碂真的还能回来。
正是三月,天还没大暖,晨时的码头边虽有些微凉意,倒也不是十分寒凉,他披一件薄薄的披风便好。他暗自伸出手,伸到披风外,有淡柔的春风拂过手面。
他露出些微笑容,真好,此时是初春,再也不是当年的寒冬。
福禄等送行的人跪在码头边,赵琮站在船头,望着码头愈来愈远。
染陶站他身边,担忧问道:“陛下可有哪处不适?”
赵琮摇头。他与水之间的羁绊很深,父母的死,他的死,他的重生,他所热爱的,他所惧怕的,皆与水脱不了关系。他也从不晕船,站在船头,嗅着三月天里,河面上独有的冷冽水气,他只觉得十分舒服。
虽已习惯皇帝这个身份,但当真也会有无力的时刻,他到底也只是凡人。暂时的离开,他都不由生出一丝轻松感。况且他上辈子便是南方人,大约在如今的两浙路一代,这一回,隔了千年,他倒能回一趟老家。
染陶再道:“陛下,进去吧,到底太阳还未出来,水面上凉。”
赵琮不再拒绝,要想以后多一些这样出行的机会,他就得好好保护自己的身子。再想到几日之后便能见到小十一,赵琮面上露出笑容。
他一掩披风,转身走入船舱,人与笑容皆掩于春日的妃色船帘内。
赵世碂与萧棠一同来楚州,到楚州后,楚州的知州李志成招待得格外热情。萧棠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更别提那位魏郡王府的小郎君,五年前便有耳闻,如今这位小郎君归来,过了这么些日子,地方上也都已知道。
李志成亲自带人去城外十里处接的他们,若是仅来萧棠一人,他自然不会亲去。萧棠也知道这是看在赵世碂的面子上,萧棠还揶揄他一回。他们二人同来的一路上,倒是颇为聊得来。
李志成接了他们,安排他们去他家中住,他们二人自是拒绝,但抵不住李志成一片坚持,到底住进了李府。
赵世碂十分想念赵琮,只想着速战速决,等不及转运使与提举常平茶盐司从扬州过来,当晚便同萧棠与李志成详细说了一回陛下的意思。赵琮思量此事已久,这一年来更是频繁与官员商议,虽未传扬,却也不避人。朝中人脉错节,李志成作为一州之主,自然也有办法得到消息,只是不知陛下到底在哪处做试验,更不知陛下何时派人到地方。
赵世碂是将到楚州时,才传信给李志成,一得到信,他便知道这两位来楚州的目的。
这是陛下的意思,再者又是为盐民好,为盐民好,也是为楚州好,楚州若好,他的政绩便好,他自然很是赞同。
李志成此人,名字取得是不错,其实是个标准的守成之人。他读书读得中规中矩,考科举也考得中规中矩,做官更是。偏偏他中规中矩,无论是先帝在时,太后听政时,还是陛下亲政时,都没人在意他,他反而安稳无忧地也当上了楚州知州。
赵琮再能干,也不能面面俱到到连一任普通知州他都要亲管。
楚州是个很微妙的地方,它地处淮南东路,且临海,本是个格外值得重视的地方。偏偏楚州盐民众多,淮南东路的盐民,有一半皆在楚州。盐民多了,与食盐有关的事儿也就多了。这个时候,转运使大人与提举茶盐司大人反而比他这个知州来得更有话语权。
他平常处理一州之事,倒有一半与盐、盐民有关,却又不能独自拿主意,还得转运使大人与提举茶盐司大人点头才成。而且楚州毗邻扬州,扬州是淮南东路的治所,扬州知州与他一样是知州,他却拍马也赶不上人家。有些时候,楚州的事,扬州知州反而比他说得上话。
也好在他并无大志向,这样混着,倒也舒心。上头大人们管事儿,他在下面捞好处。这回三年下来,楚州若能一切太平,他又能混个优等考评,回头也能往上再升一升。
但是再无大志向的人,李志成也已年过不惑,终究有了些许的追求。听闻陛下这回竟将这盐籍更改之事的试验地设在楚州,他也有些激动,只当自己的好运道已至。谁不知道试验之后皆有好事?他若能把这事儿办好,也能在陛下跟前挂个名啊!他还从未去大庆殿参与过大朝会呢!甚至从未亲眼见过陛下!
因而他愈发去讨好赵世碂与萧棠,赶在转运使大人们来前,赶紧将人劝到他家中住。他还暗自想,这回一定要紧紧揽住大功劳,万不能再被人抢去!可他再百般讨好,也没料到这二位连顿饭也不愿好好用,连他特地预备的果子酿的酒都未尝一口。他特地预备的上好清茶,更是直接被那位小郎君用来淘饭吃。
吃罢,便拉上他商讨盐籍之事。
他一愣,倒也高兴,恨不得只有他一人与这两位便能将这事儿办妥。
李志成虽善于守成,但到底也是自己读书考上的科举,多年为官,多少也有些本事,三人的确将这事儿商量了个八成。
次日清晨,转运使等人还未到,他们仨便先去盐城县。
盐城县境内有个盐城监,盐城监内有楚州最大的盐场,位于楚州东部,离楚州城有一日的马程。
不论是萧棠,还是李志成,原本都以为赵世碂吃不了苦。毕竟他是王府中人,更是陛下亲自养在跟前的侄儿,他出来这么一趟,身边还跟着好些太监与宫女。其中两位,据闻还是陛下跟前贴身用的。李志成不敢怠慢,还琢磨着是否给小郎君安排一辆舒适的马车,马车也的确安排来了,他还笑着问:“小郎君,可要将您身边的宫人也带去?”
赵世碂却皱眉:“安排马车做甚?”
“啊?”
“可有其他的马匹?”
因要响应陛下在河中关于马匹的一应举措,如今很多官员不提倡马匹家用,现今陛下的大红人就在跟前,李志成自然是摇头:“小郎君,没了,这已是咱们楚州城内最好的马了!”
赵世碂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冷冷一笑,真是胡说八道!赵琮从未有过这样的要求,赵琮最知道把握度,偏偏这些人为了讨好尽做些装腔作势的无用功。
不过他倒也不再废话,而是伸手去,路远递给他一把刀,他将马与车之间的缰绳砍断,路远再收回刀。赵琮给他的刀,他可舍不得用。他择了一匹马,翻身上去,对路远等人道:“你们在此处歇着,我明日便回。”
路远与茶喜知道小郎君要去办正经事,立刻应“是”。
李志成还未反应过来,萧棠已经笑着翻身上另一匹马,这位小郎君倒也真是让人预料不到。
赵世碂低头,再淡淡看李志成一眼:“李大人,赶路要紧!”说罢,他一甩马鞭,已先行离去。萧棠笑着对李志成道:“李大人,你也快些跟上吧!”
跟上?!
马车跟前就两匹马,他们一人骑走一匹,他怎么办?!
萧棠也不等他,追上了赵世碂。
李志成再不演戏,阴着脸令小厮再牵一匹马来,他翻身上去,急急地也走了。
路远与茶喜等人笑出声来。
第106章 他满脑子都是萧棠那番“心悦”的说辞。
当日; 不待日落; 赵世碂与萧棠便已到盐城县。
之所以来得这样快,皆因一路上; 赵世碂除了午时吃了些许; 补了些水; 就未曾歇息过。萧棠还年轻,虽长久做文官; 少动; 好歹还算能撑住。李志成四十多岁的年纪,哪里能跟上他们这速度?
行到一半时; 他脸色便发白; 留在路旁一家茶寮歇息。
到得盐城县; 萧棠原打算先去县衙去找知县、县丞等人,正好歇过一晚,明日好行事。
赵世碂却已往盐场行去,萧棠不解; 昨夜他们虽已商议了个八成; 却主在传达陛下的旨意; 以及如何安排盐籍更改之后陛下吩咐的后续事宜。毕竟更改盐籍这一事,在他与李志成看来,总要与当地官员一同布置才行。
但赵世碂已走,他也只好跟上。
淮南的盐场与两浙路的盐场不同,不仅是地势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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