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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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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从德的脸色是真白,他沉声道:“不成,我觉着今日不妙,我还是回府!”
“世子,今儿这样大的事儿,您不能不去啊。”二管家劝。
“快回快回!!”赵从德叠声催促,“回家便收拾东西,咱们去宋州庄子住一阵!”这离金明池越近,他就越慌,他觉着赵琮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今日就要杀他!他不能自投罗网!他要趁无人发现,赶紧先溜了。他顾不得别人,保命要紧。
二管家最是忠心,见他慌成这样,也没法子,只好赶着马车往回走。赵从德不时催促,二管家挑了近道走。今日端午,百姓们,能入金明池的都去了,不能入的也围在四周,许多宽巷子都僻静极了,他们行得轻松。
眼见前头正要拐弯,忽从墙头跳下一蒙面人来。
二管家惊慌地拉紧缰绳,马车堪堪停下,来人趁他还未坐稳,抬手朝他脑后便是一劈,二管家仰头倒下。
“谁!”赵从德如惊弓之鸟,却又不敢拉开车帘。
洇墨挑起嘴角笑,轻盈地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对上赵从德惊慌的双眼,拿帕子捂住他的嘴,赵从德眼睛一翻也晕了过去。
洇墨一个响指,一旁又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相貌竟与那位二管家有些相似,他手快地扒了二管家身上的衣裳换了。
洇墨笑道:“快去吧,将他送到西门去,有人等你。”
“是!”崭新的“二管家”将鞭子甩下,马车迅速往金明池而去。
赵琮于吉时到达金明池。
已围有许多百姓,瞧见他的车驾,纷纷跪下高呼“万岁”,赵世碂骑马在他御驾旁,面上也全是笑容。
到宝津楼下,赵琮扶染陶的手下车,看了众人一眼,便带嫔妃与官员同登宝津楼。他的身后,钱月默在,孙太后也在。毕竟是个重要的事儿,孙太后若是一直未醒便罢了,她既醒,就定要来。
且她知道父兄之事已无转圜,却还想从赵琮那儿求到些许恩典,赵琮在宫中不见她,她不得不来此处。众人同上宝津楼,她也扶着王姑姑的手,走到一半,她轻声诧异道:“是我身子虚,还是你手在抖?”
王姑姑手抖得厉害。
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成与败,皆此一举,她能不怕?她也怕得很哪!但是成功也从险中求,她只能这般做。孙太后最信王姑姑,便是当年青茗替王姑姑顶罪,她也以为王姑姑是为了她才去害赵琮。
孙太后从未怀疑过的人,只有一人,便是陪她长大与老去的王姑姑。
她还轻声道:“据闻他要在金明池住几日,稍后观完水战,我定要与他说话,再为家中求求情。”
她说得落寞,王姑姑低头应是,眼中全是慌张,也有光芒。
赵琮登上宝津楼之后,走到露天处,往下望去,只觉心旷神怡。
金明池在从前是练水兵的地方,先帝登基后,因战乱变少,便将此处改为皇家园林,是以几乎所有的屋子皆是建在水上。水面许多荷叶,只宝津楼前这一块儿,荷叶少了些,正好拿来比拼。
但往远处看去,满眼碧绿荷叶。还不到花期,难得才能见到些许的花苞,即便如此,轻拂的夏风与嫩生生的绿色已给人带来畅快心情。
赵琮眯眼,深觉享受。
而比拼的正式开始,也总要等吉时。
赵琮便先在楼上与百姓说了些喜庆的话,水面上等待比拼的船手们喊起了口号,声音能传出数里,四周百姓纷纷鼓掌呐喊助威。
还未比拼,气氛已这般,赵琮也格外高兴。
陛下高兴,后头陪着的人个个高兴,不高兴,也得摆出高兴样子来。
王姑姑却在想法子给孙太后下毒。
赵从德给了她致幻的毒菌子,她却想到五年前。若是这一回,也有人将孙太后救起,那岂非前功尽弃?王姑姑毒起来,是很毒的,她已做好打算,索性按赵从德最初的打算,直接给孙太后下毒。
毒死孙太后。
她身上有毒药,只要服下,一刻钟内必死无疑。她只要下了毒,能逃便逃,不能逃她便死不认账!陛下恨孙太后恨得很,自不会为太后讨公道。若是实在运道不好,她也被处死,也不算亏!
反正拉上了孙太后!
她此时只要孙太后死。
晨时她已往孙太后的膳食中加了些许的安眠药物,能使她再度困顿起来。她低头等着,果然不消片刻,不待吉时到,孙太后便困顿起来。
孙太后自个也有些纳闷。
只孙太后近来缠绵床榻,丝毫不往其他地方去想。
钱月默注意到她不时闭眼,轻声问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孙太后勉强睁眼,她已是十分困,也不勉强,而是应道:“是有些。”
赵琮听到她们对话,往她们二人看来。
钱月默知道陛下不喜她,便对王姑姑道:“你带你们娘娘去后头歇息吧。”
“娘子,这——”王姑姑装作不情愿。
钱月默微微皱眉:“去吧。”
王姑姑这才起身,扶着孙太后要走。孙太后倒想留,但实在是困顿,身子直要往下瘫,只好随王姑姑一道走。
站在赵琮身边的赵世碂,看了吉祥一眼。
吉祥低头,待众人再度看往楼外时,他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姑姑扶着孙太后,身后还跟着几位宝慈殿的宫女。王姑姑原打算甩了这些宫女,去个深远些的屋子,哪料福宁殿的吉祥太监也跟了出来,笑道:“姑姑,不若送娘娘去五殿歇息吧?那儿景致好,也凉爽,稍后比拼时,船只正巧也要从那处经过,娘娘歇息会儿,也正好看水战呢。”
王姑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人,可吉祥的话她压根不敢反驳,一旦反驳,她便要令人怀疑。
她一咬牙,今日定要毒死孙太后,大不了她陪孙太后一同死!
她低头扶着孙太后,随吉祥往五殿走去。
吉祥很妥帖,亲眼见王姑姑将孙太后安置好,行礼退出去。
王姑姑背对着几位宫女,冷冷道:“你们远些,别扰了娘娘歇息。”
宫女们暗翻白眼,都什么境地了,还把自己当个事儿呢。她们应声,回头便去看外头热闹,难得出宫一趟,求之不得呢。
她们一走,王姑姑便手抖地去摸腰间的瓷瓶。
吉祥站在五殿旁的竹林处,不一会儿,宝慈殿的大宫女走来,言笑晏晏:“吉祥大官,娘娘歇下啦,烦您去告予陛下与淑妃娘子知道。”
“成。”吉祥也笑,并抬头看她一眼。
大宫女飞速小声道:“婢子昨日便将药皆换了。”
吉祥笑得更甚,敞亮道:“小的这就去给陛下、娘子回话,你在外头陪着娘娘。”
大宫女笑着福了一礼。
宝津楼此时正热闹着。
吉时将到时,楼下忽有侍卫高声道:“陛下!江谦江大人求见!”
江谦只是个小官儿,本无资格与陛下同登宝津楼。但他是江家后人,又是关键时刻为陛下写诏书的人,如今正当红,百姓们人人都认得的。听闻这位江大人忽然来到此处,纷纷静下来。
赵琮一怔,江谦是送祥瑞来了?
选在这个时候送?
当真是好极,人最多的时候,最热闹的时候,送上祥瑞。
赵琮露出微笑,他怎的没早点遇上江家,这般知情知趣,人家还洁身自好。
他朝福禄示意,福禄上前一步,高声问道:“江大人忽然来到此处,是为何事?”
侍卫道:“陛下,江大人称他有要事要上禀!”
赵琮再朝福禄点头,福禄便道:“陛下道,此举虽无礼,但江大人最是妥帖之人,即便无礼,也要来此处,怕是有急事,宣江大人进来!”
“是——”侍卫回身去通报。
赵琮面上的笑容一直未散。
赵世碂看在眼中,不痛快。
江谦长得倒也是有些模样可瞧,不去给赵宗宁当驸马,倒来赵琮跟前献殷勤,他暗暗敛起眉毛。
而江谦已随人一同进来,他着一身银白色长衫,腰挂白玉,清逸又风流。楼下,水面上正有一弯水桥离得很近,水桥微拱,江谦直接走上木桥,站在最高的中心处。他站定后,一撩衣摆,跪下便抬头朝遥望之处,宝津楼上的赵琮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福禄代赵琮高声道:“江大人请说!”
江谦喜道:“陛下!端午得以休沐,臣回到洛阳家中,却发现一件奇事儿!”
赵琮暗自激动,来了来了,他十分想知道江谦要给他编个什么祥瑞来。
“臣在洛阳城郊,有个名为‘锦园’的园子,园外五里处,有我家庄子!昨日,有庄农上报,庄子中,竟有一垄田地的水稻此时便生了穗,生出的还全是双穗!”
百姓们纷纷瞠目,这是嘉禾啊!还不仅仅是一株两株,是整整一垄地啊!
“臣初时不信,遂亲自去看。岂料果真如此!”江谦说得十分激动,再道一遍,“满满一垄地,生的全是双穗的嘉禾!臣移了几株带来,想奉于陛下!”
赵琮叹为观止。
人家江谦就是厉害,不玩虚的,不搞那些麒麟啊龙的,太大众化,也俗气,且一听就是空说好话。人家直接走亲民路线,找出了“嘉禾”!
谁料这还没完,江谦愈发激动:“臣再细细一问,臣家中那个庄子竟是祥祐三年八月建的!”
赵琮想给江谦鼓掌,他是祥祐三年八月出生的。
“前些日子,陛下亲临臣家中,却不料竟赏下这样的福气!”江谦激动磕头,声音中似有因感动而起的哭意,哽咽道,“前几年,京中与周边闹起蝗灾,臣家中庄子也不能幸免。今年年初接连下了许多场雪,臣还感慨这是好兆头。直到亲眼所见那些嘉禾,臣才明了到底何为好兆头!陛下啊!这一亩的‘嘉禾’便是上天的赐予,是上天因陛下而给臣等的赠予!是陛下赋予我等的好兆头啊!”
江谦说得激动,仰头朝赵琮拱手:“陛下啊!盛世清平,才能得天恩惠,天降嘉禾!”
赵琮只想继续为他鼓掌。到底是有文化的人家,简单几句,便把什么都包含在里头了。人们说他暴戾,说他凉薄,到底是因孙家事。孙家出事正是在锦园,江谦直接就说锦园庄子出嘉禾,那庄子还是他出生那年建的。既说明他赵琮是天定之人,又说他锦园也是福泽之地。
天定的陛下,还有谁敢质疑?
实在是妙啊。
一边夸他,一边也不忘了自家。
江谦高举双手,高声道:“天降嘉禾!天下太平!皆是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被他说得无比振奋,纷纷一同跟着跪下来,山呼“万岁”。
楼上的官员、妃嫔们自也不能落后,立即也跪下来同呼“万岁”,包括赵世碂。
找祥瑞这件事儿,赵琮倒没有与赵世碂说。毕竟也不是十分值得说的事儿,他这些日子与赵世碂独处时,大多腻歪,甚少说政事,他自己都给忘了。
赵世碂也是当过皇帝的人,上位者其实从来不真正信任这东西,只是他们常常要利用这些。但眼下,这样的日子,献上这样的祥瑞,当真是大好事,江谦到底聪明而有心。他也是真高兴,跪也跪得踏踏实实。
赵琮望着身前身后跪下一片的人,想捂面。
他真是对江谦佩服得很,这煽动性太强了,情感、言语与肢体,无一不恰到好处。这个时代的人,大多信这些。据闻顾辞也是靠这招才能骗得耶律钦的信任,他深觉江谦与顾辞应该极有话可聊。
这般看来,给江家这个国公倒真不为过。
第148章 “陛下!!太后娘娘与魏郡王世子落水了!”
昏昏沉沉间; 孙太后听到阵阵“万岁”; 她勉强睁眼,轻声问:“前头可是要开始了?”
“怕是的。”王姑姑捏着瓷瓶; 手还有些抖。
孙太后叹气:“今日本想与他当面说话; 再为我家中求求情; 却不料身子这般不争气。”
王姑姑没应她。
孙太后喃喃道:“过了端午便要行刑,我却无法再见父兄一眼; 我也无颜见他们; 不知母亲如何,也不知嫂嫂如何。我很小便进宫; 与她们相处不多; 嫂嫂格局过小; 品行却是不坏的,毓娘若是将她带到宋州倒也罢。母亲,唉,母亲啊; 父兄不在了; 谁又能护她?”她说着说着; 又道,“我是得快些好起来,即便父兄不在,我也要护住母亲才是……”
孙太后难得想开,王姑姑却还是一句话未说。
“毓娘,我倒也不怪她; 的确是我们耽搁了她。姑姑,我,都活得这样累,她不该再如此。大郎,大郎……唉。”孙太后躺在床上,哀哀说着这些,越说越是困顿,她反问,“我们孙家到底有何错?毕竟没有下手害他啊?他已是皇帝,为何不能放过我?”
王姑姑这才接话,声音冰冷:“你们孙家自是无错的,错的都是旁人。”
孙太后虽十分困顿,却听清了这话,她再睁眼,看向王姑姑。这么一看,她一惊,王姑姑怎是这副神情?
王姑姑索性上前几步,站在榻前,冷声道:“在你们孙家之人眼中,错的都是旁人,坏的也都是旁人,所有人都得听你们所用才是。除了你们自己,你们又何曾将旁人当作人来看?所有人,在你们眼中,不过是畜生,不过是用具罢了!”
“你……”
“我?”王姑姑在她面前,头一回无有自称“婢子”,“我恨透了你们孙家!我恨不得你们孙家满门全去死!陛下到底是轻饶了你们!”
孙太后并不愚钝,她虽困顿,脑中还是清醒的。
王姑姑这般作态,她脑中一闪,拧紧眉头,忽然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晨时醒来,精神很不错,除了王姑姑送来的燕窝粥,其他什么也未吃。
王姑姑笑:“我只给娘娘吃了燕窝粥啊。”
孙太后手抓被褥,高声喊“来人”。
王姑姑冷笑:“娘娘省省吧,宫女们早去瞧热闹了。如今,宫中,除了我,谁还在意你?”
“你!”
“即便是我,呵,我是在意你?我是恨毒了你!”
“你敢背叛我!”
“背叛?”王姑姑弯腰看她,“娘娘不知吧,我已背叛你二十余年!”
她离孙太后太近,孙太后一听此话,立即伸手甩了她一个耳光,王姑姑的脸被打得侧过去。她轻声笑,回手也甩了孙太后一个更狠的耳光。孙太后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回首望她:“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背叛我?你竟然敢背叛我!!”孙太后眼珠子一转,狠狠瞪着她,“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害赵琮,想栽到我身上!是谁,到底是谁要你背叛我?!你到底为谁所用!”
“大娘子到底是聪慧的,这般便能想出。”
“你背着我还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娘娘多年未孕,您猜是为何?”
“是你!”
王姑姑得意笑:“是我,不枉我日日在你的膳食中放那能绝孕的食材。”
孙太后恨得直大口喘气,她若不是未能怀孕,何至于这般?她若能怀孕,她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也早就有自己的儿子!她恨得红了一双眼,看着王姑姑,一字一句道:“你陪我入宫多年,我自小只信你,哪怕青茗为你而死,我也未杀了你。你竟敢背叛我!”
“你是因信我才不杀我?只不过是因宫中已无人为你所用,你才不杀我罢了!你留着我供你骂、供你使唤罢了!”
“你究竟为何背叛我!”
王姑姑一想到这儿,便恨不得吐出满口鲜血来,她笑:“为何?为何背叛你?你可还记得我那可怜的丈夫与女儿?”
“他们因故而亡,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她伸手卡住孙太后的脖颈,恨道,“你不顾廉耻,大婚前还要回家中与赵从德私会,却被孙家蕴郎与他娘周娘子瞧见。你的好爹爹,为了你,竟给陈郎下药,让他与周娘子躺在榻上,被你的好哥哥逮了个正着!你当我的陈郎真是外出意外而死?!”王姑姑的眼睛更为血红,“他是被你的大哥给几刀活活捅死的!”
孙太后从不知这些,她睁大眼睛,忘记挣扎,震惊地看向王姑姑。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才几岁,便要被孙沣那个杀千刀的畜生卖到花楼去!!她才六岁啊!”王姑姑说着便哭出声来,“你们孙家却还要我在宫中为你害人,我为你害了多少人?我陪你长大,陪你入宫,陪你跪,陪你吃苦,恨不得把心剜了给你,你孙家却这样待我?!你们的过错,为何要我一家人为你们偿还?”
孙太后震惊过后,因被王姑姑卡着脖子,只能勉强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你会为我做主?你能将我丈夫与女儿还回来?你不能!你只要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你既要名,又要情。你们孙家一脉,真是自私透了!”
孙太后怔怔,迷茫道:“你是我的乳母,我不会弃你不顾。你仅因此便要背叛我?”
“我们家的两条命,在娘娘看来,怕是甚也不是?可他们却是我的全部!便是为了他们,我死也愿意。只是死前,我要拉着人与我一同下地狱!”
王姑姑说完,便拧开瓷瓶上的木塞,要往孙太后嘴中灌。
孙太后慌张回神,顶着困意,拼命挣扎。
王姑姑力气大,去掰她的嘴,孙太后依然在反抗,王姑姑却又忽然诡异一笑:“忘了告诉娘娘,其实我女儿后被人救了出来。”她说罢,依然死死压着孙太后,平静道,“说起来,也要感谢娘娘。娘娘打小便与魏郡王世子熟识,青梅竹马,因着娘娘,我才能知晓世子的诸多喜好,也才能助我女儿得世子恩宠。我女儿虽不知她的母亲是谁,身边的人却都是我挑的,我还能为她做些事。”
孙太后眯眼看她。
王姑姑笑:“我女儿,正是他们府里的徐侧妃,世子可是宠爱得很哪。当初,封侧妃,可也是娘娘亲自允的。”
孙太后脑中阵阵眩晕,她记得那个侧妃,得封侧妃后,进宫给她谢恩。她恨那是赵从德的宠妾,却又经不住赵从德苦求,到底给她封了侧妃。见到徐侧妃本人,见徐侧妃生得一副好相貌,却又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还当赵从德皆是因为思念她。
竟然,竟然是如此。
“世子将我女儿从花楼中救回,找人家收养她,给她姓与名,再娶她。我自是要回报世子。如今,你孙家高贵的嫡女,也要嫁给我的外孙呢!”
孙太后眼圈泛红,她已不想听王姑姑接下来的话,可她根本反抗不能。
王姑姑笑道:“娘娘,其实您也挺可怜。您当赵世子真心爱慕你?他爱慕的不过是你的地位罢了,爱慕你的国公府嫡女身份,更是爱慕你的皇后与太后身份,你当世子妃真是他不得不娶?您是不知道,世子当初为了娶到世子妃,到底如何讨好姜家!”
孙太后能够接受全天下人的背叛,她本就是个凉薄之人。
也能够慢慢接受父兄身死,毕竟父兄所做有过。
她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这辈子,真心爱慕过的人竟一直骗她、利用她。
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与赵从德初识的那三年。
“我替他杀陛下,陛下若真死了,脏水也是在您身上。赵世子是魏郡王后人,他又有姜家做后盾,他正好上位为皇呢!他做了皇帝,我女儿虽不知我是她母亲,她却能当贵妃!洛阳之事?那也是世子所为,世子本就与姜家商量好,脏水泼到你们身上呢!你们孙家啊,早就没了利用价值!人家要你们死呢!”
孙太后闭眼。
“娘娘啊,您真是可怜得很哪,被人一骗,便是二十多年。”
王姑姑伸出手指再去撬她的嘴巴,孙太后本想反抗,却浑身无力。她忽然觉着,就这么死了,倒也好。
她是真的累了,她顺着王姑姑的手劲张开嘴巴,王姑姑冷漠地将一瓶药灌到她的嘴中。
孙太后想再看一眼,也已无力睁眼。
几息之后,她的脑袋朝一侧垂去,眼角流下几行眼泪。
金明池西门外的马车里,赵从德悠悠醒来,他想起晕前之事,一个激灵就想往起跳。马车帘子被一掀,“二管家”探进半个身子,笑道:“世子,咱们进去吧。”
赵从德中的迷药药效已过,却还有些昏沉,他眯眼看向眼前之人,怒道:“你是谁!”
“小的是您的二管家啊。”
“你不是——”赵从德还未说完,“二管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淡笑道:“世子,跟小的进去,您还有命好活。”
赵从德自是不听,挣扎着要扭动。“二管家”一把刀子横在他的脖颈处:“世子若不听话,这刀子可无眼。”
“……你,你放下!”赵从德最怕死。
“二管家”笑着拿起一旁的披风为他披上:“世子披件披风吧,这儿水多,风凉得很。您的身子不适,不能吹风呢。”
赵从德被他强抓着,硬是披上披风,再被拉下马车。他瞧见远处守门的侍卫,便要大声呼救。“二管家”伸手扶住他,一手伸进他的披风中,手上的刀子横在腰间,轻笑道:“世子啊,这刀当真无眼。”
赵从德抖抖索索地,僵硬着身子往前走去。
走到金明池门口,侍卫们行礼:“见过世子!”
“二管家”愁道:“咱们世子身子不适,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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