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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_寻香踪-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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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鸣的脸色憔悴,唇色发白,他努力笑了笑:“别担心,我不要紧。”
石归庭看着他受罪,心头一酸,眼泪又止不住要流下来,他吸吸鼻子。符鸣笑着安慰他:“好啦,石头,我没有事。”
一直蹲坐在桌边的小石头“汪”地应了一声,站起来摇尾巴,它以为符鸣在叫它呢。符鸣说:“你看,小石头都说没事呢。”
石归庭破涕为笑:“没事就好,药快好了,我去给你端药。”说着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出门去。
符鸣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来。
符鸣到底年轻,身体底子也好,又有石归庭无微不至的照料,倒是恢复得很快。但是他发现石归庭有些不在状态,常常一个人坐在桌边,说是看书,其实是在发呆。符鸣问他想什么,他又强笑着说没事。符鸣知道他肯定是有事的,他那么单纯的人,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他岂会看不出来?
过了几天,符鸣便能下床走动,生活也能自理了。 石归庭算着劳成他们这几天应该也要回来了,便对符鸣说:“阿鸣,我跟你商量个事。”
符鸣心说,总算是要说了,但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什么事呢?”
石归庭低着头不敢看符鸣:“我想回去一趟。”
“回哪?”
“我家。”
“吴州?”
“嗯。”
符鸣不出声了。石归庭抬起眼小心地看符鸣的表情,符鸣抿着嘴,盯着自己看,眼神通透,仿佛悉知了他所有的挣扎与恐慌。许久许久,符鸣才出声:“什么时候回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用尽了气力说出来的一样。
石归庭的心如被针扎了一样,他飞快地回答:“不会很久的,回去看看就回来。”
符鸣紧绷的面部松弛下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就回去看看吧。我等你回来。”
石归庭点点头:“下次,等你的身体完全好了,我们再一起去吴州。”
符鸣点头:“好。”话是这么说,什么时候他才抽得出空来?
符家帮回到大理的第二天,石归庭便悄悄别了符鸣,沐着微薄的晨曦踏上了归途。他没有惊醒马帮的兄弟,也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告别,动身的时候,只有符鸣一个人知道。临走前,他还给符鸣换了一次药。符鸣在他为自己包扎好伤口起身的时候,圈住他的脖子拉向自己,在他唇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吻:“石头,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过中秋节。”
石归庭模糊地应了一声,背起桌上的药箱,轻轻地打开门,睡在门口的小石头被惊动了,它站起来,看见主人要出去,也想跟着出去。符鸣在床边坐着,喊了一声:“石头,回来!”
石归庭的脚步顿了一下,小石头也收住了腿。石归庭的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他不回头,站在门前:“小石头,去阿鸣那。阿鸣,我一定会回来的。”
符鸣说:“当然要回来,你家在这里呢。你若是不回来,我就去吴州找你。”
石归庭吸了一下鼻子:“好。你好好保重身体。”说罢迈出门,轻轻地将门拉上。
小石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叫,目送着石归庭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符鸣也目送着那道身影消失,失魂落魄。
石归庭从大理动身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五月,他先写了一封书信回家,告诉家里自己大致的归期。因为惦记着和符鸣的中秋之约,一路上也没有耽搁,有马车便坐马车,到了湘州,通了水路,便雇了一条船顺流而下,竟在五月底便到了平城。
石归庭远远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心里竟有些恍惚感。忆起自己在丽江那些寻访的日子,恍若隔世。符鸣,想到这个人,便涌起甜蜜和苦涩感,那些快乐温情的日子,竟然是自己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充实时光。但是那个人,一切都那么优秀,却做着付出与回报完全不能相等的事,还得冒着巨大的风险,得想个什么法子助他摆脱困境才好。自己能够行医,也能够坐馆授业,要独善其身那是太容易了。但是符鸣不能不做事,没有事业的符鸣还是符鸣吗?而且马帮里有二十多户人家七八十头骡马等着养活,别说符鸣无法弃之不理,自己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他此次回来,最主要的就是为马帮谋求一个新的出路。
回到家中,石归庭受到了侄子沉水的热情欢迎。自从大哥去世之后,沉水就接管了济安堂的家业,每日坐堂看病之外,还开始收授徒弟,俨然做起了小师父。说来也有些奇怪,自己虽然是叔,但实实在在比沉水还小了三岁,是典型的老来子,也难怪大哥不待见。
回到家才歇过气来,沉水就告诉他,有人早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便殷切地盼望他归来了。原来城里有个有名的孝子,母亲摔得下肢瘫痪,这个从小丧父的孝子不离不弃照顾了三年,只等着他回来救治自己的母亲。既然是这样,岂有推辞的道理。
到家的第二天便有人上门来请,沉水介绍说,这就是母亲偏瘫的杨沐。石归庭看那杨沐,年纪甚轻,不超过二十岁,却相当稳重,长得也极是温文端方,虽是做账房的,但是谈吐相当不俗,一打听,原来竟也是秀才出身,因为母亲的病症耽误了求学。
石归庭去给杨母看诊,很出乎他的意料,杨母虽然躺了三年,但是身体状况比他预料的要好得多,双腿并没有因缺少运动而萎缩,这无疑要归功于杨沐数年如一日的照顾。杨家母子对石归庭充满了期望和信心,石归庭也十分愿意一试,治疗好杨母,不仅可以给杨家母子一个交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
于是他每日去给杨母治疗,除了药物之外,还要给她按摩和针灸。时间一长,与杨沐也渐渐熟悉起来,越相处得久,就越发现杨沐真是个敦厚君子,诚挚、孝顺、隐忍、恭谦且勤奋,一个人将所有的事都扛在肩上,从来没听他抱怨过半分,也未见他对母亲露出过半分不耐烦的神色,总是和颜悦色的。石归庭心想,这该是一个多么宽容大度的人,才能拥有如此的襟怀,这么从容的态度?
第70章 讨债
因为为杨母治病,石归庭原本立即返滇的计划被迫延期了,杨母何时康复,他何时才能离开。所以他只能写信告诉符鸣,自己不能按时回去,要晚一点才能回去。然而信写了无数封,都没有收到符鸣的只言片语。他内心忐忑不安,常常在夜里梦见符鸣站在他面前,以无比怨怼的目光望着他,他急忙走过去解释,但是符鸣却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以致很多次都在梦中惊醒来。
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便一个人开了门出去,在寂静的夜里静坐,听着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夜虫在黑暗中发出唧唧的鸣叫。他会想,这个时候符鸣在做什么呢?是在给骡马喂料,还是正在睡梦之中,或者也像自己这样,夜不能寐,对着漆黑的夜空思念自己?他一定会责怪自己吧,说好了要回去的,结果却食言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不回去的?他的身体还好吗,自己要是当初不那么急着离开就好了,至少也等他身体完全康复了才走。那些日子,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自己一直都是冷言冷语对他。一想到这些,石归庭的心里就益发地难受,恨不能此刻就飞到符鸣身边去。他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等天一亮,马上就收拾包袱回去。
然而天一亮,他的冲动就淡了下去,杨母的病他是无法放下的,有空了还得去济安堂替沉水坐坐堂。济安堂是平城最大的药铺,但是石家人丁单薄,若不是祖上的余荫,沉水一个人是完全撑不起来平城第一药铺的招牌的,因为他太年轻了,整个药铺的大夫除了他自己,其余的都青黄不接。石归庭心疼侄儿没日没夜地为祖业熬着,所以这一回来,自然少不了要替他撑撑场面。虽然他比沉水年轻,但是名气倒是要比沉水大得多,行医这件事,除了努力和经验,也还是要看天赋的。明显地,他在天赋上要比沉水好。
石沉水自石归庭回来之后,不止一次提出要小叔留下来帮他,但石归庭是不可能留下来的,先不说他已经决定去云南,就是他留下来,家里的那些亲戚们也不会容许一个庶出的小叔与沉水并存于济安堂的,就算他本人并无半点觊觎之心。
转眼便到了八月十五,这天他照常去给杨母治病,刚一进院子,便看见地上有新刨的刨花,杨沐正在走廊上细细打磨一副拐杖。石归庭心中涌起一种预感:“莫非令堂今天就站起来了?”
杨沐一见是他,连忙站起来,笑着将母亲今天站起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石归庭虽然知道杨母的病是会好的,但还是难免惊讶:“这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得多,真是太好了。”
杨母能够站起来,石归庭一边给她做后续治疗,一边计划回云南去。但是事情显然出乎他的意料,杨母病好的消息传得飞快,第二天便有人登门求医,也是一名瘫痪病人。石归庭很为难,他为人治病,并不是为了名声,但是名声这东西,却不是你自己决定的,你不想要,它却如影随形,有些人追求了一辈子,却还是籍籍无名。石归庭作为一名大夫,自然是知道病人的苦痛,有人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又岂能拂袖而去?于是这一留,一晃眼便过了年,而且毫无半分脱身的希望。
石归庭的信如雪片一样寄往鹤庆,但是却如石沉大海,符鸣那边竟是一封回信也无。他这时候真是心急如焚,符鸣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所以连信都不愿意回吧。
三月,平城百花齐放,树吐新芽,蒌蒿遍地,水暖鸭畅游,正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石归庭看着隔壁院子正冒新芽的枣树,心思又回到了去年这个时候,跟符鸣一起在三月街上吃各色小吃、看各色新奇物事的情景。这么快,回来差不多就一年了,想起当初离开时的那个约定,临走时符鸣说的那句“石头,回来”,鼻子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若是自己当初不坚持,是不是就没有这么长的分别了呢?不行,我得马上回云南,手头的病人就交给沉水吧。通常来说,大夫是不能随便转手正在治疗的病人的,除非是他完全放弃希望了,他目前的这位病人是位偏瘫已久的重症者,治疗的效果相当不明显,石归庭的归期只能一拖再拖。
“小叔,你在家呢,今天还没去给汪大看诊?”说话间石沉水进了石归庭的小院。这个院子是连着石家大院的,当初分家的时候,他分得了这个小院,与母亲住在这里,中间的那道小门终年都是紧闭的。后来母亲和大哥相继去世,这道小门才重启开起来,石归庭吃喝都在大院,只住在自己的小院里,因而都是从石家正门进出,小院的正门反而很少开。
石归庭连忙吸了下鼻子,收拾好表情:“是沉水啊,还没到时辰,晚点再去。你怎么回来了,不用坐堂?”
“哦,我让刘峰先看着呢。”石沉水顿了一下,仿佛在想怎么开口,“小叔,外面有个人来讨债。”
“?”石归庭满头雾水,“怎么回事?”
石沉水说:“刚刚我在铺子里坐堂,有个外地人牵着一匹马来到咱们药铺,点名道姓说要向你讨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问他欠了多少,他说要跟你当面才说得清楚。”
石归庭心突然狂跳起来:“那、那人呢?”
“我带回来了,在外面院子里呢。”石沉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小叔回来这些日子,总是显得心事重重的,莫不是为了躲债而逃回来的,“小叔,要不要我去报官?”
石归庭站起来往大院走去:“不用,我先看看再说。”
出了偏门,石归庭一看见倚在枣树上的那个人,身子一震,如遭雷击:“阿鸣?!”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
一匹青色的骏马被系在院中的枣树上,符鸣肩靠在树上半倚着,嘴里叼着一根草,似笑非笑着玩味地看着石归庭:“石大夫,你欠我的银子还没还,你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石归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嗫嚅着说:“我没有故意不还的,再说你这不是找来了吗?”
符鸣挑挑眉:“那你有钱给我了?”
石归庭:“呃,我没钱……”
石沉水在一旁插话:“小叔,你欠了他多少银子?”
这句话把石归庭问住了,自己欠了符鸣多少银子呢?他们之间又岂是用银钱算得清楚的。符鸣斜睨了石沉水一眼,信口开河:“五千两。”
石沉水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叔欠了这么大一笔债,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回来果真是为了躲债的。“小叔,是真的吗?”
石归庭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符鸣,他一定是在生自己的气,但是碍于沉水还在一旁,许多话都不能说,他装了一个笑脸,对石沉水说:“沉水,这是我的朋友,他跟你开玩笑呢。你去忙你的吧,我来招呼他。”
石沉水将信将疑地看着小叔和那个面色黑黑的年轻人,既然是小叔的朋友,为什么又不介绍给自己呢。他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看僵持在那的两人。
石归庭看沉水走了,加快脚步向符鸣走去,走到离符鸣还有一丈远的样子,又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仿佛是注了铅一般沉重。在离符鸣还有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贪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瘦了,又黑了,仿佛很久没有休息好又劳累过度的样子。“阿鸣,你来了!”说话间眼圈已经红了。
符鸣真想狠狠地将这个人揉进怀里,然后狠狠地抽打一顿,方能解自己的怨气。他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石大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的话,那就拿人来抵!”
石归庭鼻子一酸,心里却是高兴起来,面上十分配合地说:“那好吧。”
石归庭伸手去牵符鸣的手,符鸣也不拒绝,任由他拉着,进了小院。石归庭将小院的门关上了,还上了门闩。回转身,对上了符鸣炙热的目光,石归庭声音颤抖地喊:“阿鸣……”
符鸣狠狠地将他搂在怀里,几乎要将石归庭的腰都勒断。石归庭也不挣扎,他知道这是符鸣在发怨气呢。过了好一会儿,符鸣才松开了禁锢,石归庭大口大口地喘气。
符鸣恨恨地说:“石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去就不复返了。”
石归庭回拥着符鸣,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阿鸣,我好想你。”说话已经哽咽了。
“想我为什么不回来?连封信都没有。”符鸣捧起他的头,狠狠地吻下去。
“啊!”石归庭发出一声痛呼。
符鸣松开他,咬着牙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消失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别说你回家,就是你上天入地,我都能将你找出来!”
石归庭摸了一下唇角,已经被符鸣咬破了,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有些委屈地说:“我写了信的,至少写了十几封!我在信里跟你说了不能回去的缘故,实在是有事绊住了,走不开身。可是你一封都没回我。”
符鸣愣住了:“啊?那我为什么一封也没见到?”
石归庭也楞了:“果真一封都没有?”
“没。你寄往哪里了?”
“寄到你家了啊。”石归庭说。
符鸣叹气扶额:“我们那太偏僻,如果不是有心人帮忙,是收不到信的。不过既然寄了十来封,不至于一封都没见着啊。”
石归庭窘了:“那该寄往哪里?”
“寄到云南的任何一家马店,有熟人看到了就会带给我的。”符鸣一听说石归庭是给自己写了信的,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至少石头不是在躲自己,他看着石归庭破了的唇角,有些歉意地凑上去添了添。
石归庭吃痛,倒吸了一口气:“你在干嘛?”
“有点肿了,用口水给你消毒。”
石归庭:“……”
第71章 小别胜新婚
两人久未见面,石归庭有一肚子话要说,他向符鸣解释自己不能及时回去的原因,絮絮地说了半晌,才惊觉起来:“啊,你看我高兴得都糊涂了,来了这么久还没带你进屋。”说着拉着符鸣的手进屋。
符鸣一边走一边打量这个小院,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种着一棵桃树和两棵杏树,此刻桃杏已尽,新叶鲜翠,小小的青涩果子在鲜嫩的新叶下悄悄地冒出头来,仿佛害羞似的。这个院子十分安静,除了他们就没有外人。他原先还担心石头回家这么久,是不是被家里人逼着成亲去了,看来还是多虑了。
石归庭一边走一边问:“娘还好吗?睿睿也好吗?马帮的弟兄们都好吗?”
符鸣站住了,有些不满地说:“你人人都问到了,偏偏忘了最要紧的一个人。”
石归庭愣了一下,马上脸颊飞红:“阿鸣,你好吗?”
符鸣说:“大家都挺好,就是挺惦记你的。唯有我不好。”
石归庭低了头:“对不起,阿鸣,我真没想过我会在家留着么久的。”
符鸣摸摸他的头:“没事,只要不是故意不回去,我就放心了。”
石归庭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走了之后你有没有好好将养身体,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符鸣说:“你才想起来啊,都这么久了,自然早都没事了。”
石归庭松了口气,小声地说:“对不起,阿鸣,我当初不该那么早走的。”
符鸣再次顺了一下他的毛:“知道对不起我就好了,以后要好好补偿我。”
石归庭连忙点头:“嗯!”
说着忙忙地给符鸣端茶倒水,给他找吃的,一边不停地问东问西,什么时候从家里出发的,路上走了多久,什么时候到的吴州,马帮现在情况又如何……想起什么就问什么。
符鸣洗了把脸,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不住忙碌的石归庭拉住,抱在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石头,别忙了,陪陪我。”
石归庭便安安心心地窝在符鸣怀里,这种温情的时光如此久违,两人都有些贪恋这久别重逢的温馨。不知过了多久,石归庭突然惊想起来:“啊,糟了,我得去给病人看诊去。”
符鸣有些不情愿地松开手臂:“去哪?我也跟你一起去。”
石归庭说:“就在城里。你就别去了,我很快就回来的。你赶路赶得太辛苦了,先去睡一觉。对了,你饿不饿?要不先去吃饭?”
符鸣摇摇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饿,倒是有点困。”昨晚想着今天能见到石头,琢磨各种见面的场景,各种折磨他的法子,几乎经夜没睡。没想到今天见了,那些预想的种种,没一种能够用上的,石头还是那个石头,离开这么久,一点变化也无。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
石归庭站起来:“你先去睡一觉,等我回来叫你去吃饭。”说着铺开自己的床,让符鸣躺上去。
符鸣拥住被子,上面满满的全是石头的味道,真安心,长久以来惶恐不安的情绪终于消失了。睡意袭来,他咕哝了一句:“四妞还在那边院子里,你记得帮我喂一下。”
“知道了。”石归庭替他掖掖被角,然后拿上诊箱,轻手轻脚出了门。
石归庭看完诊回来,在门口碰到回家来吃午饭的石沉水,被叫住了:“小叔,那人走了吗?”
石归庭尴尬地笑一笑:“没有。他是我的朋友,从云南来的,在云南的时候帮了我很大的忙。”
“这样吗?”石沉水疑惑地说,“他当时冲到药铺里,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大夫姓石,叫做石归庭的。铺子里的伙计说有,他便大声嚷嚷,说你欠了他的债,还非叫你当面对质不可。你果真欠了他五千两银子?”
“没有,没有,他比较喜欢说笑,跟你闹着玩呢。”石归庭有些冒冷汗。
石沉水说:“我想也不太可能,小叔又不赌钱又不杀人放火,怎么可能欠人那么多银子。你这个朋友玩笑开得真够大的,吓了我一大跳。”
石归庭知道符鸣在侄子心目中的印象肯定好不了,不由得犯愁,符鸣还要在家里住好些日子呢,这可怎么相处?石归庭只好亮出底牌:“我这个朋友叫符鸣,他是个马锅头,曾经还救过我的命。”
这话吓了石沉水一大跳:“吓!小叔,你在外头那么危险?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
石归庭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怕你们担心,所以从没告诉过你们。那次我去安多,正好与符锅头的马帮同行,不想遇见雪崩,我被积雪埋了,是符锅头带人将我挖了出来。我答应在他们马帮做一段时间大夫,本来说好了去年中秋就回云南去的,没想到拖了这么久。符锅头正好来这边办点事,顺便过来看我。”这话半真半假,天灾的危害比群雄寨强盗的胁迫总要令人容易接受些。
石沉水果真态度大变,既然是救命恩人,那说什么话都不算过分了。“小叔,那一会儿你给我引见一下吧,我们向他好好表示感谢。”
“好。”石归庭暗暗吁了口气,先去跟符鸣通个气好了,撒谎的滋味真不好受,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它。
符鸣是极擅长跟人打交道的,又是有心要和人交好,所以几杯酒下来,便跟石沉水相谈甚欢。石归庭看在眼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小叔,让赵妈给符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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