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欠债还钱_寻香踪-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石归庭听得入了神。劳成说歌全都是自己编的,调子是固定的赶马调,马队的兄弟几乎人人都会唱。石归庭好奇:“符锅头也会唱?”
劳成嘿嘿笑:“没有谁比符哥更会唱了,他的阿妹遍布整个马道。”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说:“怒江边上那对姐妹花长得漂亮不?以前那全都是他的阿妹。”
石归庭吃了一惊:“啊?”
劳成嘻嘻笑:“我说的是以前,后来人家都嫁人了不是?”
石归庭好奇心上来:“为什么?”
劳成说:“我们这些赶马人,走的地方多,一年有十个月的功夫都在路上,路长寂寞,所以就唱歌来打发。所以我们常常这样以歌会友,阿妹就是这样来的,茶山的阿妹尤其多。”
顿了一下,劳成又说:“不过我们只是对歌而已,而且唱的内容全都合情合礼,那些下作的词是不许唱的。鲜少有实际意义上的阿妹,不过也有一些单身的赶马人能有一些艳遇,不过也有规矩,不准招惹已经成了亲的阿嫂们。大家都秉承着这一原则,因为我们自己常年在外,家里的女人们独守空房,如果我们不能对她们忠贞,怎么还能指望她们忠贞呢。”
石归庭点点头:“符锅头也是成亲了的吧?”
劳成一边敲铓锣,一边说:“是的,符哥的儿子都有两岁了。不过……”
符鸣在前头喊:“阿成,铓锣敲起来!调子吼起来!”
劳成吐了吐舌头,看来符鸣听到什么了,便中断了这个话题,专心地敲起铓锣来。出得峡谷,就看见有一支马队正在峡谷外的开阔处休息,看样子是听到他们的铓锣声了。
一个包着黑色头巾的中年汉子伸手抱拳,哈哈大笑:“我说吧,果然是符老弟,幸会幸会!”
符鸣也抱拳:“徐老哥,近来可好?这是打哪里回来?”
原来是旧相识。徐锅头说:“刚从达贡回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准备去八莫,替裕发行送货过去。”符鸣说,“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徐锅头说:“旁的都还好,只南边正值雨季,去旧城和芭蕉寨的桥被淹了,过河要绕道。”
符鸣抱拳:“多谢徐老哥告知,我们都过来了,要歇一下,你们请吧。”说罢让大家下了马驮子,原地休息。
徐锅头说:“好,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便装上马驮子,吆喝一声,扬鞭启程,他们的铓锣也随着敲了起来,骡马跟在后头陆陆续续地往前去了。
第8章 年轻的马锅头
石归庭看着徐家帮的骡马一匹接一匹地从眼前走过,数了一下,居然有一百五十多匹。他咋舌:“这个马帮比我们马帮还大。”
劳成说:“徐家帮可是滇西南最大的马帮,他们总共有四百多匹骡马,这个马队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石归庭露出惊讶的神色,又问:“那我们呢?”
“我们全部的家当都在这了。徐家帮是有历史的大马帮,后面还有大商号的支持,所以规模庞大。我们的马帮才发展了多少年?原本只是我们村农闲时候组成的临时性马帮,后来符哥的父亲组建了符家帮,前后发展了二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劳成说。
“那你们都是一个村的?”石归庭问。
“是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符哥十二岁就开始跟着他爹出来赶马了,十八岁就接过了大锅头的位置,将我们马帮经营得有声有色。”劳成说起符鸣来就无限自豪。
石归庭问:“那咱们马帮原来的大锅头是符锅头的父亲?”
“嗯。原来的大锅头符伯是滇西南的传奇人物,他带领我们村的马队从三头骡子发展到五十三匹骡马,可惜英年早逝啊。”
劳成说起来感慨万分,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年我们的马帮走滇西北,从康定回来,路过金沙江,走那段鬼见愁悬崖。鬼见愁是著名的鬼门关,路是单边路,就在悬崖中间开凿出来的,一面是临空悬崖,一面是绝壁,是所有马帮最担心的一段路。走这样的路尤其担心闯帮,闯帮你知道的,就是两支马帮在狭路上相逢。
“没想到那次真的遇上闯帮了,遇上的是安多洼(藏族)的古宗帮,那是一个三百多匹骡马组成的马帮,领头的是仓嘉喇叭。符伯是个有情义的大锅头,他让了仓嘉的马帮,命令自己的马帮往后退,结果在后退的过程中,有五头骡子不慎失足摔落悬崖。马帮损失惨重。”
“啊?”石归庭的心揪了起来,“后来怎么样?那个藏族马帮怎么说?”
劳成摇摇头:“能怎么说?这是咱们所有马帮的规矩,狭路相逢的时候,小马帮给大马帮让路,路程走得短的给走得长的让路,货物便宜的给货物贵重的让路,尽量减少损失。”
石归庭说:“那符伯岂不是很难过?”
劳成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岂止难过,骡马损失不说,还损失了不少货物,脚钱没有倒还算了,还得卖了骡马赔人家的货物。这一次我们符家帮损失十分惨重。符伯因为此举赢得了云南所有马帮的尊重,但是他也大病了一场,第二年就去世了。”
“啊?!”石归庭大吃了一惊,这也太悲惨了吧。
劳成接着说:“这之后,符哥就接了他爹的班,十八岁就做了大锅头,是滇中最年轻的马锅头。”
石归庭看了一眼符鸣的方向,他正拔了鲜草在给骡马喂料,十八岁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母亲闹着要和大哥分家,自己不堪其烦,卷起包袱去了京城,那是自己第一次出游。这一走,似乎就没有再停下来,都快十年了。
劳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骄傲地说:“符哥真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花了五年的功夫就将骡马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他是个天生的马锅头,别人不敢走的路,他敢走,别人不敢送的货,他敢送。他的人脉极广,对马帮的兄弟们也极好,队里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幼的,没有一个不服他的。石大夫,你别看符哥他平日里说话粗声粗气,其实他心地善良着呢,只要他认定你当兄弟了,刀山火海都肯为你下的。”
石归庭听着,想着符鸣平日为自己做的那些,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了。”
劳成呵呵笑:“我们马队虽然辛苦,但是也挺自在。每天都走在不同的路上,在别人口中,‘穷走夷方急走厂’,是不到不得已才选择的路,因为赶马实在是太危险、太辛苦了。但是对真正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赶马虽然累,但是来钱快啊,自己辛苦一点,家里人就能过上好日子。赶马虽然危险,对于常在路上走的人来说,有什么样的问题,我们就有什么样的解决办法,所以都不是问题。”
石归庭看着他,觉得自己真的能够理解他们,云游在外,离家数千里,说不想家那是假的。但是他更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可以见到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事,看到不同的风景,还能采到不少珍贵的药材,救治不少患疑难杂症的病人。
劳成嘿嘿笑:“我看石大夫你也是个爱到处奔走的人,我觉得我们马帮的生活你肯定能适应得很好。你看吧,我们能够在各地奔走,还管吃管住,至少还不用担心群雄寨那样的强盗歹人对你下黑手。你说是吧?”
石归庭点点头,笑起来:“是,我也这么觉得。”
劳成拍拍他的肩:“跟着符哥走,准没错。”
符鸣第一个将马驮子搬上马背:“弟兄们,准备出发啦!”说罢扬起马鞭,又一次走在了最前头。
石归庭跟着劳成,也是知道赶头骡人的辛苦,要负责开道领路,清除路上的障碍,为大家指出需要避开的危险点,难怪吃肉的时候都要比人多吃一块。
午间开稍(吃午饭),大伙儿吃完饭都在休息,打盹的打盹,聊天的聊天,骡马也散放在四周,任他们吃草。符鸣和白膺一起来找石归庭,石归庭正在听劳成说马帮的见闻趣事,一见他俩,便知道是有要事商量,连忙打起精神来。
“大锅头二锅头找我有事?”
白膺难得正色地说:“我们现在已经身处高黎贡山的腹地,当地人说此山夏秋不可行,原因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二,就是瘴毒。”
石归庭皱起眉头:“果然有瘴毒?中了瘴毒会有什么症状?”他以前在岭南的时候也听说过,但是从未真正遇上过。
符鸣点点头:“千真万确,尤其是雨水充沛天气炎热的夏秋两季瘴气格外多。中了瘴毒的人,轻则发热头痛、呕吐腹泻,重则患伤寒,如果救治不及时,甚至能够致死。不知石大夫对此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石归庭从前只听说过瘴气,瘴毒是一种腐烂物产生的有害气体,且易滋生有毒蚊虫,南方的密林里比较多。因为要来南方游历,他从书本上特意学了一些救治方法,并自制了一些预防的药丸。但是瘴气的种类极多,每种瘴气解毒的方法都不一样,这些药先别说有没有用,只那分量就远远不够。
“不知马队以前是如何过瘴气林的?”
白膺说:“我们以前过瘴气林时,都随身带着雄黄酒和艾草,以驱逐蚊虫叮咬,并提前给人和牲口都服药,过林子时用布巾蒙着口鼻。”
石归庭点点头,问:“吃的是什么药?”
符鸣说:“几乎所有马帮都用这种草药,我们叫它朱果子,每次都是出发前在药店买好随身备带,过瘴气林前熬药,给大伙儿服下。”
“可否拿来我看看?”
白膺从自己的褡裢中摸出一个油纸包,小心地展开,递给石归庭。石归庭拿来一看,是一根已经干枯的树枝,纸包里还有几颗落了的红果子和叶子。他皱起眉头:“就只有这味药吗?”
白膺点点头:“是啊,只有这一味。这药虽然能抵抗瘴气,但是人服用之后,都有呕吐和拉肚子的症状。我在想是不是药性不够的缘故,不过服了这个药,一般不会出现大问题。”
石归庭说:“这就对了。这种药叫做了哥王,也叫九信菜。了哥王性寒,有解毒的功效,但是也有毒,人吃了会呕吐腹泻,所以通常不能单独服用。”
劳成在一旁说:“难怪每次过完瘴气林,我们都要拉肚子,我还以为是那药性不能完全解瘴毒呢。原来是解了瘴气的毒,却又中了另一种毒。”
石归庭偷偷地流冷汗,了哥王吃了之后会拉肚子,人的抵抗力就会下降,他们居然能够安全过瘴气林,不得不说是运气太好了吧。
符鸣说:“其实能够安全渡过瘴气林,有点小毛病都没关系,只是有些耽误行程罢了。通常我们过了瘴气林,要开亮歇上至少一天,等骡马和人全都好了,才会继续赶路。”
石归庭想一想:“我再找一味药,与朱果草混合起来一起服用,也许可以抵消这种毒。”
几人听得眼睛发亮:“真能找到这样的药材?会不会影响解瘴气的药效?”
石归庭笑起来:“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肯定有这种能解毒又不影响药效的药材。百草都是药,云南又是万物生长最旺盛的地方,药材遍地。”说着随手在路边随手拔了两根草:“比如这个,就有止血化瘀的功效;这个,有消肿的良效。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药材的。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过瘴气林?”
符鸣说:“明天下午就会经过一片瘴气林。”
石归庭说:“那我从今天就开始找草药,我留意过一路的草药,应该会有合适的。”
符鸣问:“那需要我们停下来等你吗?还是我派一个人跟着你一起去找?”
石归庭说:“叫个比较熟悉这一带地形的人跟我一起去找吧。”
符鸣遂安排:“阿膺,今天下午你赶头骡,你的那把骡马交给劳成和老六照看。我陪石大夫去找草药,晚上咱们在竹塘寨会合。”
白膺点点头:“好的,符哥。”
第9章 一起去采药
符鸣跟大伙交代了一下,然后背起石归庭的药箱,领着他转向了山里。
这是一片原始山林,树木遮天蔽日,将地面遮得几乎看不见阳光。山林蕴含着丰富的水分,水从树根处渗出来,缓缓聚成小流,从山坡上流淌下来。水流清澈见底,沁凉如丝,静默无声。符鸣带着石归庭跨过几道溪流,慢慢往林子深处走去。
因为林间被遮得几乎不见阳光,所以地面上很少长杂草灌木,只有大片青黑色的苔藓,沾上水,地面极其湿滑。符鸣走在上面如履平地,石归庭却三步两滑,行走极其缓慢。符鸣伸手第三次搀住作势要滑到的石归庭,终于停下来抽出砍刀,砍了一段树枝,给他做了一根拐杖。多了一条腿,石归庭果然走得稳健多了。
走了一段,石归庭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用拐杖在一棵大树下扒拉,那儿长满了苔藓,并且积满了落叶。这些树叶也许积压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腐烂了之后,又化成泥土,又被树木吸收,重新长成新叶,循环往复。
“有什么发现吗?”符鸣问。
“没有,这儿太潮湿阴暗了,除了苔藓和蕨,别的都没法生长,我们往高处去看看。”石归庭摇摇头,抬腿往高处走。
“石大夫,这边林子里太潮湿了,连草都不长,会有药材吗?”
石归庭站住脚喘了口气,抬眼看了下四周:“这边林子朝北,见阳较少,所以植物生长比较慢,药材应该也会有的。只是能在这种阴寒地方长出来的药材,多半都是寒性的,所以我们得找些温性药材来配了哥王,山阳属温,所以还得翻过这个山头去山那边找。”
符鸣抬头看看山头,好在这山不太高,否则这一下午的时间都浪费在爬山上了。心里暗暗叹气,以这片林子的生长情况,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草药,但何时才能凑得齐整个马队所需要的药量呢。
符鸣快速超过石归庭,走在他前头,在他爬不上的地方拉一把,两人都没什么交谈。一时间只能听见脚踩在枯枝上的咔嚓声,还有林中鸟儿的鸣啾声。好不容易翻过这个小山头,只粗略一看,就知道山阳面的植被生长状况果然要好上许多。
“你看那儿——”石归庭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符鸣看过去,只见一株羸弱的小草在一堆败叶中间孤独地生长着。石归庭快速地走向它,小心地用手扒开它四周的枯枝败叶,露出黑黑的腐土。
“是什么?”
“一棵金线荷。”石归庭头也不抬,小心地挖土刨根。
“可以治瘴气?”符鸣问。
石归庭抬头看一眼符鸣:“呃,不能。不过它也是清凉解毒的良药。”
符鸣不再做声,看他小心地挖出那棵不盈三寸的草药,将药箱递过去,石归庭小心地将它放在药箱的中间一层。
石归庭笑着说:“金线荷生长的地方,通常会有另一种解毒的良药——山雾子,山雾子与了哥王能够相辅相成,就是我们今天要寻的解瘴气的草药。我们在这周围仔细寻找一下,肯定能找到的。”
符鸣哦了一声,问:“那山雾子长得什么样?”
石归庭眼睛一边巡视,一边说:“山雾子有半尺高,一长就是一丛,叶子椭圆,上面有一层绒毛,看起来就像是山雾一样的银白颜色,开黄色的小花。”
符鸣说:“石大夫,你看是这种吗?”
石归庭循着他的手指一望,只见一棵大藤树根下,一丛绿中泛银色的小草静静地围在藤树的根旁,他露出欣喜的笑容:“符锅头好眼力,一看一个准。”
符鸣也笑起来:“没啥,还是石大夫你厉害,要不然我看着它都不知道有什么用途。”
石归庭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小心地将山雾子连根挖起,放在药箱的最上层。刚采完这一丛,符鸣又发现了另一丛,很快他们便发现了一大片山雾子和金线荷。
石归庭将大的都采下来,收进药箱。符鸣问:“石大夫,那些怎么不采了?”
石归庭望了一眼地上剩下的,说:“留点做种,别采绝了,也许以后还用得着呢。”
符鸣点点头:“说得有理,凡事都要留一条后路。”
石归庭也点点头:“我看这些够我们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符鸣说:“不多采一点?我们返程的时候也要用呢。”
“那我们再往下走一点,去下面找一找。”石归庭抬步顺着坡往下走,一扭头,突然发出惊叹声,“居然是一棵仙人草。”
符鸣看着他快步走到一根葛藤下,从一人高的位置上用药镰剔下一棵绿色的小植物,他像个孩子似的展示给符鸣看:“符锅头,你快看,一棵仙人草!”
符鸣疑惑地走过来,准备伸手接过来,但是石归庭又将它收了回去:“你就这么看看好了,这种药很娇弱的,我要马上将它收起来。”
说完将镰刀递给符鸣,转到符鸣身后,从药箱的最下层掏了半天,摸出一个木盒来。将那棵草放到盒子里,才将盒子递给符鸣看。
“传说寄生在葛藤身上的仙人草是一种极为珍稀的药材,有起死回生之效。仙人草是一种比较珍贵的草药,而长在葛藤上的仙人草尤为稀世难得。因为仙人草的种子要被鸟类吃了之后,正好又排泄到葛藤身上,又正好能够发芽生长,才能有这样一棵仙人草,所以才被世人传得如此神奇。”
符鸣端着盒子看了半天:“果真能够起死回生?”
石归庭又折了一点葛藤的茎放入木盒中,然后将盒子收起来:“我也不知道,先收着,以防万一,危急时刻也许能救人一命呢。”
石归庭突然又笑起来:“你们云南真是好地方,百草都是药,而且珍稀药材尤其多,真是行医者的天堂。”
符鸣也笑着说:“我们云南是号称插根筷子都能成活的地方,有这么多稀世珍宝也就不足为奇了。”然后又想起一件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药材,你在云南呆了很久了?”
石归庭笑笑:“也没多久,半年多吧。”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药材?”
石归庭憨厚地笑:“嘿嘿,我全都是书上学来的。不过古人说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我就亲自来验证来了。”
符鸣呆了半晌,他迟疑地问:“那你说的防瘴毒的药,也是头一次用?”
石归庭想了一下,敢情他是怕自己拿大家的性命做试验吧。“符锅头放心好了,这了哥王和山雾子混在一起使用,绝对是没有害处的,两者不仅不相克,还相生相得,只会提高解毒的功效。”
符鸣哦了一声,点点头:“咱们再采点药,就快点下山吧,晚了走夜路不好,山里到处是野兽。”
石归庭点点头:“好,都听符锅头的。”
两人赶紧采了山雾子,也不逗留,连忙下得山来,沿着马道追赶马帮。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夕阳挂在前面的山头上,再有个把时辰天就黑了。两旁山林夹道,路上只有符鸣和石归庭的身影,两人都不说话,符鸣是个话不多的,石归庭是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耳旁除了脚步声,就只剩下林中鸟兽的鸣叫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间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鸟兽的情绪都能听得出来。
石归庭听得心头一阵阵发紧,以前跟着马队走,人马声杂,这些声音全都是伴奏的小调,然此刻听来,只觉得莫名的恐慌。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嚎叫声,声音悠长而沧桑。
“符锅头,你听,这是什么声音?”石归庭赶紧跑两步,追紧符鸣。
符鸣头也不回:“没啥,是老灰的声音。”
“老灰?”劳成好像跟自己说过来着,老灰是哪种野兽的代称,狼还是豹子来着?
“嗯,走吧,没事的,天不黑,它们一般不攻击人。你拿好手里的棍子就是了。”符鸣轻描淡写地说。
石归庭的拐棍原本下山后就准备扔掉的,但是符鸣却说让他拿着,原来是用来防身的啊。其实石归庭出来这么久,独自赶路的时候也有不少,但是从没有进过这么深的林子,还好现在不是独自赶路,要不然自己就成了老灰们的腹中餐了。
符鸣背着药箱,在前头健步如飞,石归庭跟在后头,一路小跑,勉强还能跟得上。这几年在外游历,体力倒是锻炼出来了,比起普通的读书人来说,那是强上太多了,不过比起马帮的人来那还是有明显的差距的,比起符鸣来,那就更不用说了。
“符锅头,你是哪儿人啊?”石归庭受不得这种沉闷的压抑,终于挑起了话头。
“我是鹤庆金吾村人。”符鸣在前头头也不回地答。
石归庭说:“原来是鹤庆人啊,难怪。”鹤庆出好马,这是远近闻名的,尤其对马帮的人来说,拥有一匹好的鹤庆马,那就是最大的财富了,想必三妞就是鹤庆马的典型。
“你也听说过鹤庆?”符鸣的声音在前头响起来。
石归庭说:“我在昆明的时候,遇到两个赶马人为了争一匹鹤庆马,差点打了起来。两人都说那马是自己的,谁也不肯相让,甚至愿意出钱给对方让对方让马。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我这才知道鹤庆马在云南这么有名。”
符鸣的声音有了点兴奋的情绪:“对啊,我们鹤庆马最是吃苦耐劳,适合翻山越岭,长途跋涉,是赶马人最钟爱的。我们鹤庆马还适合做头骡,你看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