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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三弄撞四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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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我只是想要我哥哥回来。”
  山峦荒野里出现了一种名为“活死人”的瘟疫,赵不息的哥哥随父出征去平这骇人灾害,却不料全军覆没竟连尸首都找不到。
  赵不息不相信父亲和哥哥竟然就这样死了,花了千两白银去寻了“无他山庄”的剑客,让他带自己去瘟疫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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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丧尸

第1章 
  无他山庄今日得了一位贵客,谢郴剑一身黑色行衣,面上没有过多表情,走过廊道来到前厅,在屏风后看到了花了一千两白银要去平南的那位小公子。
  现如今举国爆发一类活死人似的瘟疫,且那瘟疫便是从平南这地界传播开来的,被咬之人不出片刻便会变成活死人从而追捕活人喜食人肉。如今人人自危,都想要离这地方远一些,竟想不到偏偏还有人要去此处。
  谢郴剑从屏风后走出来,居高临下看着跟前这位裹在一袭厚重貂绒里的少年,瘦弱不堪容若女子,这样的人到了那平南只有死路一条。
  他转过头看向庄主,沉声道:“庄主,这个人去不了平南。”
  少年浑身一震,仰起头看他,谢郴剑视若无睹,一张冰雪雕琢成的脸微微撇开。
  在庄主还未说话时,便听少年道:“我再加一千两,只要带我去平南,无论生死都不会有人责怪无他山庄。”
  “无论生死?”
  庄主笑了一声,遥看着谢郴剑,“这是赵侯爷的小儿子赵不息,郴剑你就接了这个任务吧。”
  谢郴剑的身体微动,转而看向赵不息,那少年白净着一张脸难掩脆弱之意,他抿起嘴,轻声问:“我听赵侯和长子去了平南,至今未归。”
  赵不息红着眼,沉默了片刻,只生硬地挤出那快说烂了的四个字,“他们没死。”
  “我接这单。”
  谢郴剑抬起手接过庄主抛下来的剑牌,眉目仄平无起伏,人从赵不息身边经过,丢下三字,“随我来。”
  赵不息是从侯府偷跑出来的,卷了所有的私房钱,一路打听好不狼狈才来到了无他山庄。他幼时丧母,一家子里便只有父亲和大哥,他是体弱多病,家里人便偏宠他一些。他的哥哥赵之烽更是对他宠溺,在临行去往平南前,把随身的匕首给了他,说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赵不息一直在等,等着凯旋的号角吹响,却未曾想过,他等来的是一纸讣告。
  皇城上挂了白旗,整座城都在恸哭,只有他站在城头呆呆遥望着城外连绵的荒芜。他是不敢相信这个凶讯的,就算所有人都在对他说,他的父亲他的兄长已死在了平南,被那群活死人生吞连尸骨都未存,他都是不相信的。
  他要去看去见,他要在那平南,不管是尸海还是凶兽,他都要跨过去,就算父亲哥哥还剩一根指头他都要捡回来。


第2章 
  赵不息出生时他的父亲以“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为他取不息二字,自然是希望他能有所作为。只可以国情如此,从前是与人打,如今是与活死人,再则赵不息不足月便出生,生下来时险些活不成,一直用药吊着才缓了一口气。
  母亲生下他后没两年就去了,他因身体不好,一直长到了十来岁才能出家门。
  如今这一趟远行,大概是他活至今日走过最远的一段路了。赵不息跟在谢郴剑身后,一阵寒风扫过,他打了个哆嗦,咳嗽了一声,拢紧了身上的大氅。
  谢郴剑在机关室前停下脚步,他拉开沉重的铁门,走路阴冷森寒的禁地,赵不息微微一顿紧跟而入。里面放置着各种兵器,大小不一的刀剑弓弩还有一些他未曾见过的暗器,谢郴剑问他:“会何种兵器?”
  赵不息抿起嘴,他从衣袖里拿出那枚短匕首,细嫩的手背白白净净没有一寸茧子,他翻过手背把匕首摊放在掌心,对谢郴剑道:“只会这个。”
  说是只会这个,那匕首却连刀鞘都未掀开过,赵不息垂眸不语。谢郴剑看着他的发旋,须臾几个金丝护甲丢在了赵不息身前,“你把这些穿上。”
  赵不息连忙拾起来,对着谢郴剑道谢。
  谢郴剑拿了几把刀剑放入剑套绑于背后,他长发束起,侧脸一条弧线绷紧,不言不语时像是一截冷到底的冰块。他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叮嘱,“无他山庄距平南隔了一条万奈河,如今瘟疫四起,就算是河里也浮沉着许多活死人,在船上无路可逃,你要时刻紧跟着我。”
  赵不息答应着,谢郴剑又道:“去隔壁要一些伤药,虽说要了也没用但有备无患。”
  世人都知被这活死人咬上一口便是无药可救,不出片刻就会被感染,赵不息想到此打了个冷颤。
  谢郴剑花了半天整理行囊,赵不息听过江湖上对于这位剑客的传闻,知道他脾气古怪,又看他一开始是不乐意接这单的,便怕他跑了,拿了药之后也一直跟在谢郴剑身后。他们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赵不息身体差,没多久便累得不能动弹,眼冒金星的找了一处坐下。
  谢郴剑走了几步忽听身后没了声音,扭过头去看,便见那赵不息白着脸靠在假山石上,他的脚步停顿下来,转身朝赵不息走去。
  赵不息仰起头,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实在是累了,能否容我休息片刻。”
  谢郴剑不语,他伸手攥了一下赵不息似一掰就能折断的手腕,“活死人可不会让你休息。”
  丢下这一句,谢郴剑便扭身离开。赵不息看着他的背影,咬紧了牙关,撑着手边假石,缓慢站了起来。
  晚间赵不息在无他山庄住下,吃过饭后睡在客房里。床被是新收拾的,他枕在柔软的被褥间,把那匕首紧紧捏在手里。
  “哥哥……”一声哥哥从他嘴里溢出,与之相随的还有几滴眼泪。
  翌日晨露微白,谢郴剑便要出发。他准备了两匹马,本该是他同赵不息一人一匹,却不曾想到这位侯府的幼子竟不会骑马。赵不息脸上抱羞,他仰起头看着谢郴剑,细声道:“我小时候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险些死了,父亲就不要我骑马了。”
  谢郴剑的嘴唇紧抿,已然是不想同这位娇弱的小公子多言一语。他一声不吭伸出手在赵不息惊异的目光下穿过他的两手搂住腰,把人给提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随后他自己翻身上马,一手牵过缰绳一手圈住赵不息,唇贴耳,一声低喝,“坐稳了。”
  马蹄踏地,赵不息的后背靠在谢郴剑的前胸。隆冬冷风扇过他的脸,他缩紧着脖子,眯起眼往前看,周遭景色快速后退,那匹马跑了起来。
  无他山庄的高门打开,马蹄抬起,在空中跃出一道棕褐色的虚影。他们离开了无他山庄,一路往南,将去那瘟疫泛滥之地平南。


第3章 
  “你知道那些活死人是如何食人的吗?”
  路上谢郴剑同赵不息说起这些,赵不息身为侯府之子自然是知道些的。只是他此刻冷得厉害,藏在谢郴剑的臂弯里,冻着牙齿挤出声音来,不利索地说了几句,“我听父亲说那些活死人会追逐发热之物,活人发热他们便追逐活人。”
  “还有吗?”
  赵不息打了个哆嗦,微微晃动脑袋。谢郴剑垂眸扫过他发白的脸,拉紧缰绳奔驰的马稍微慢了些许下来,风没那么大了。
  他们身处在一片稀疏林间,此处还未被瘟疫波及,可因为是在城外也无人敢居住。谢郴剑驱着马走到一处大树下。他翻身下马解下纤绳系上,又把赵不息给抱了下来,那位小公子在他怀里似一团棉花轻飘飘的没多少分量。
  赵不息双脚落地,脚底心还疼了一下,他趔趄着往前冲,被谢郴剑被捞了回来。
  这是离开无他山庄后第一次落地休息,棕褐色的高马在旁吃草。赵不息冷得厉害,不停地哆嗦,谢郴剑点了火,赵不息立刻钻过去。他们围着一小撮的火堆,谢郴剑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壶,“喝点吧。”
  赵不息伸手接过,纤长的手指如葱,他捏着黑色皮质壶,拧开盖子一口喝下,下一秒脸边涨红,低头咳嗽起来。他急喘了好几下,才止住了咳嗽,仰起头眼眶发红看着谢郴剑,“这里头是酒?”
  “喝点酒暖身体。”谢郴剑拿过酒壶,仰起头便灌了好几口。
  赵不息看着他的脸,轻声问:“那些活死人还会分吃活人,尤其是心,他们喜欢吃心。”
  谢郴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既然你都是知道的,也该知道此行凶险。”
  “我知道。”赵不息低下头,他的脸被火烤红了些,他小声说:“若是……若是遇到了危难,你救不了我,就不用管我。”
  谢郴剑顿了顿,他仔细地看了看那赵不息,本想着是个娇贵的小公子,可相处下来竟是觉得还有几分骨气。他从行囊里拿出一块风干的肉条,撕下一半丢给赵不息,“吃吧,吃了才有力气去平南。”
  赵不息拿过那肉条,这是他第一次吃着东西,牙齿咬在上面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扯下一块,没什么味道,他艰难吞咽着,好不容易吃下了一块。
  胃里稍微殷实了些,许是那一口酒的缘故,赵不息没那么冷了。他挨在谢郴剑身边,谢郴剑叫他休息一会儿,他原本强撑着的身体缓慢松弛下来,没多久人就倒了下去。
  谢郴剑看他软乎乎似一团棉花的样子,眉间浮着浅川。他虽是不想管可也看不下去,便伸手把人给提了起来。
  赵不息唔了一声,一碰到谢郴剑的手边挨过去。谢郴剑双眼微微睁大,看着这睡熟了的小公子一头埋进了自己怀中。平素冷着一张脸的剑客有些失神,想着把这人给丢开,又怕这人在这里活活冻死,最后只能咽下这口气,任他埋进自己怀里。


第4章 
  赵不息睡得不踏实,他梦魇了。醒来时脸上都是湿的,冰凉凉覆在眼睑下,他用手揉着眼角,胳膊碰到了什么,突然惊醒仰起头便看到谢郴剑神情冷淡地瞥着自己,“醒了?”
  赵不息这才发觉自己是蜷缩在了谢郴剑的怀里,他打了个激灵立刻往后退去,磕磕巴巴道:“我……你怎么不推开我?”
  “你怎知我没推过?”谢郴剑挑眉,赵不息的脸红了,他用手捧着发烫的脸,小声道:“抱歉。”
  谢郴剑站起身来,他捡起边上行囊,又把黑枯了的火堆弄散,朝赵不息递出手,“走吧,还要赶路。”
  赵不息看着他颤着绑带的大手,微微一顿。纤长如葱的手指贴在了那宽大掌面,轻轻一拉赵不息便起身离地,落入了谢郴剑的怀中。
  翻身上马,赵不息还是被圈拢在谢郴剑的臂弯里。从此处到万奈河大约还有一日,大半日都是在马上赶路,赵不息从未受过如此颠簸,他靠在谢郴剑的怀里身子近乎散架。
  谢郴剑也察觉到了怀里人的异样,耐着性子慢下了速度,他低声问:“怎么了?”
  赵不息吐出一口浊气,“能否休息片刻。”
  “刚才已经休息过了,若是再休息怕是今晚都不一定能感到万奈河。”
  赵不息听了只好抿起嘴,换了个姿势坐着。
  昔日里赵不息还时不时会央求他哥带他出去骑马,赵之烽怕他受伤从来都是拒绝的,赵不息还因为这样和他哥生了好久闷气。如今着着实实感受了一番马背上的日子,他是再也气不出来了。
  身体冷得厉害,浑身都是疼,最要命的还是大腿内侧,每次颠动摩擦都似剥去了一层皮似的。他苦着脸,又因为身后的谢郴剑而不敢乱动,隔了许久只听谢郴剑说:“我们快到了。”
  马蹄声渐轻,速度放缓了许多,几片枯叶被踩碎,发出声响来。赵不息抬起头,扑面而来的分裹挟着腥臭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子里,他蓦地一震,瞳孔急速收缩看着周遭堆着的几处尸山,
  头颅与身体分开堆放着。
  谢郴剑的声音在耳边冷冷响起,“看到了吗?我们已经离开了安全的地方,再过去会有更多这样的尸体,你怕吗?”
  “我……我不怕。”
  谢郴剑轻笑,笑声低沉,他们骑马慢慢走过去,与那一片的尸首擦肩而过。赵不息在他怀里不停发抖,谢郴剑把他拢紧了些。
  这一片的尸体都是昔日将士浴血而战斩杀下来的活死人,他们只有身首异处或是一把火烧尽了才不会再活过来。可若是用火攻便太招惹了,只会吸引过来更多的活死人,便只能一刀一刀的砍。
  以肉相搏以命相抵的将士割去那些也曾是同胞的头颅,又或者不幸被咬,他们捂着黑血求同伴一刀了解了自己。铺天盖地的呼喊,风霜里挟着血腥,无数人死在了这里,再也回不来了。
  赵不息对着残骸静默,谢郴剑替他把帽檐挂上,赵不息听他说:“走吧,继续赶路。”
  他们一路往南,这附近的活死人其实都被杀了个光,一路上也只遇到了三两只。在赵不息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谢郴剑给一剑剜去了脑袋,赵不息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抛开,眼睛由谢郴剑的袖子遮住,只听到呼呼风声,竟是一眼血腥都未看到。
  一直到了万奈河,河畔停泊着沾血的船只,像是官眷的客船,好几艘停靠在岸。
  “这船就这样停在这了?”
  赵不息站在岸边,谢郴剑牵着马引上一艘船前,听到赵不息的询问,他便道:“这是常事,船上的人逃难却被河里的活死人拦路尽数也都成了活死人跳船走了,便有了很多空船。”
  “这河里有……”
  赵不息睁大了眼,谢郴剑拭去剑上的污渍收起来,他道:“不用担心,如今天寒地冻,河下的温度很低,他们或多都在沉睡,就算是醒了也是如刚才那般行动缓慢。”
  赵不息听了这才吁了一口气,他是很听谢郴剑的话了,紧跟在谢郴剑身后。只是因为大腿内侧被磨破皮了,走路难免艰难。谢郴剑见他动作缓慢,便没多话一把将他提起,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便到了船前。
  赵不息的身体晃动好不容易站稳,谢郴剑把他放好,踢掉了脚边的断手。
  “去里面看看有什么东西?”
  说着,他率先走了进去,推开了那染上了大片血迹的船门。


第5章 
  他们进了船内,里面是狼藉一片,箱子上斑驳血迹,断肢随处可见,赵不息发出几声干呕,谢郴剑朝他看了几眼。赵不息拉住谢郴剑的手,声音发抖,“你走慢些,我跟不上。”
  谢郴剑从未碰到过像赵不息这般的,瘦瘦小小似乎轻轻一碰就能碎了,且他还在耳边不停咳嗽,呼吸都成了急促。谢郴剑听得心烦意乱,把人给挟进自己怀里,宽大的掌心覆在赵不息巴掌大的脸上,“安静一些。”
  他就抱着他,也不让他看这些血腥了,扫去前路的障碍,一扇接着一扇门的打开。终于是找到了些可以用的,谢郴剑将赵不息放下,小公子双脚着地,脚踝却一软。谢郴剑早就留心,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揽到自己怀中。
  “这应该是睡觉的房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这里应该是在船舱最后头一间,人都从里面跑了出来,这房间里无人受难,除了几个箱柜掉在了地上,其余的都还算整洁。
  床榻上的绢丝被褥柔软,赵不息累得厉害,在床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人松弛下来后,身体上的疼痛就变得明显了起来,他的大腿内侧应该是被磨破了皮,稍微一动就火辣辣的疼。
  赵不息忍不住用手扯了一下里裤,那层布料贴在了伤口上,轻轻碰着赵不息便蹙起了眉。谢郴剑在外头找了一些能吃的干粮,捧着几块食盒了翻找出来的酥饼放在塌边的小茶几上,“吃些东西。”
  他说了一句,便自己先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甜味在嘴里蔓延,谢郴剑的面色好了些。吃到第二块时却见赵不息一动未动,他问:“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个?”
  赵不息摇头,他脸上泛出闷红,手揪着衣摆,压低声音细弱道:“我的大腿像是被磨破了,疼得厉害。”
  谢郴剑一愣,目光落在赵不息身上,又听赵不息问:“你有金疮药吗?”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骑马能磨破皮且还要那金疮药的,谢郴剑一口气堵到了心口,他沉默数秒,冷冰冰道:“你真不该出来。”
  赵不息面上一白,整个人都似摇摇欲坠,却见谢郴剑从衣兜里掏出一罐药膏丢给了他,“给你。”
  赵不息欣喜道了一声谢,谢郴剑把脸撇开。
  赵不息往床被里坐了坐,侧过身子缓缓把里裤退下,未曾见光的细白大腿枕在软被上头,他的大腿分开,手指揩了一坨药膏揉在自己的大腿内侧。那里的皮果然是被磨破了,红了一大片,有些还渗着血,赵不息从未吃过这种痛,倒抽了一口气。
  谢郴剑坐在塌边圆桌旁的椅子上,他的视线落在窗外,幽长的走廊过道上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出现。鼻尖漫开了一股草药味,那味道他太过熟悉了,就是他自己身上的气味。
  谢郴剑微微侧头,他只是好奇不知人怎么可以骑马受伤,却不知就是这一眼,像是在沙漠生存的人见到了极寒之地的冷雪冰霜,又像是春雨绵绵落在了他这位旅客身上。他瞧见了一段晶莹的雪白,细腻的柔软的让人看着就想要去细细打开一探究竟的蜜。
  赵不息分开的大腿,看着这般脆弱,乖顺的敞开着,沾了药膏的青葱手指顺着内侧发红的皮肉摩擦,他还时不时的发出吸气忍耐的声音。
  “很疼吗?”
  谢郴剑冷不丁出声,赵不息一愣,手指压在了伤口上,唔的叫出声,听着像是要哭,他的身体打了个哆嗦,委屈道:“好疼啊。”
  指腹摁在了掌心里,指关节发白,谢郴剑抿着嘴唇站起来,他刚想说话,神情突然一变,转过身去一把抱住褪了裤子正在擦药的赵不息,“小心。”
  赵不息被他搂进怀中,狠狠按着。他的后脑勺由谢郴剑扣住,只觉得身体被颠倒,脸埋在谢郴剑胸前,什么都看不见,嗅着鼻尖弥漫开的草药味。
  在水面上缓慢飘动的船猛烈晃动,赵不息吓了一跳,他抓住谢郴剑的胳膊,“这……这是怎么回事?”
  谢郴剑咬牙,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他说:“活死人醒了。”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归根究底无人知晓。
  只是那日的太阳很大,冬日眼光泼洒在河面上,冻在河底下的活死人嗅见人味,感知温暖,似要追逐又要毁灭。他们挣扎着离开了冰寒牢笼,抓过水面的浮冰,发出哀声嚎叫,抠挖敲打着船底。谢郴剑听到船底“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的脸色变得很差,他把赵不息横抱起来,摸到的却是一手滑腻,是赵不息的大腿。
  谢郴剑低声道:“把裤子穿起来。”
  赵不息的脸一红,扯着裤子往上拉,就在谢郴剑的怀里系好裤绳。却因为太急,碰到了腰间的匕首,“咣当”一声,赵之烽送给他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的匕首……”赵不息喊了一声,谢郴剑却无时间让他去拿,横抱着赵不息往外跑。
  船只剧烈摇晃,往一侧倾倒,他大喊道:“它们已经上船,万奈河我们是过不去了,这艘船也没用了,待会我会跳河,你抓住我。”
  “跳河?可是河下都是活死人。”
  “他们在冷水里行动缓慢,我游得比它们快,等到了岸上我们就安全了。”
  谢郴剑这般说着,解开衣衫,拉出一条系腰的绳子,在赵不息的手腕上打上一个死结,他说:“一定不要松开。”
  摇晃的死船,抖落下来的碎肢,似呜咽的寒风,冰河上的密密麻麻拥挤着往上爬的活死人,黑乎乎的一片成了赵不息作为人时看到的最后一景。
  他同谢郴剑活不成的,瘟疫爆发之后,没人能从万奈河上活着离开或者活着回来。
  坠入冰水的身体几乎冻僵,赵不息呛了一口水,鼻涕和眼泪分不清,他剧烈地咳嗽,哭着喊着赵之烽的名字,身体一点点下沉时,被谢郴剑一把抱起。
  年轻的剑客搂着他游了一小段,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河水的寒意,与身后成群的活死人。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趟死路,没人能单枪匹马去平南。他们会死,成为这些活死人中的一员,成为这万奈河浮尸中的一员。赵不息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他发着抖呓语。
  谢郴剑喊着他的名字,赵不息才勉强睁开眼。他们已经游不动了,沉在水中,赵不息开始哭。
  他张开手抱住了谢郴剑,对他说:“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
  相拥的身体在被活死人撕咬前先一步坠入了冰河,喝入了很多很多的水,肠子都似乎要被冻穿。谢郴剑哆嗦着捧起赵不息的脸,他们挤在一起,靠的这么近,嘴唇擦过那位小公子的脸颊,谢郴剑问:“后悔了吗?”
  赵不息一声不吭,他的呼吸微薄,谢郴剑长叹一口气。
  …………
  林起予作为禁军统领依太子周镶的旨意去寻偷偷溜走的小侯爷赵不息。赵侯爷和长子赵之烽在平南遇难且尸骨未存后,圣上便让赵不息承袭侯位,却没想到赵不息竟会就这样溜了出去。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太子周镶发了一通火,让林起予携军队出城,要他们一定把赵不息找回来。
  两百人数的队伍几乎踏破无他山庄,最后得到小侯爷是去了平南。
  林起予呵斥一声胡闹,随即快马加鞭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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