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梅花三弄撞四下-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周镶看着眼前朝自己冲过来的火海,他解下腰间的酒壶,喝下一口烈酒。
就像是赵之烽说的那样,他的国家都没了,他这个太子还要来做什么。
死了,一了百了。
站在山头上,能看到那火舌把周镶吞没,林起予大喊着殿下,跪倒在地。
赵之烽原本是恨透了周镶,然而此情此景,他倒是恨不起来了。
他从另一边下去,平整的眉眼轻轻抖动,他看着匆匆而至的赵不息,喊了一声,“小盼。”
赵不息目光扫过山谷里的熊熊烈火,心头猛地一跳,他问:“怎么回事?”
“是太子殿下自甘作饵,引那些活死人到谷内,让我们放火。”林起予低声说:“他也在里面。”
“他也在里面。”赵不息重复着这句话,下一刻,竟纵身跳入了火海。
赵不息的发丝飘过剑客的脸颊,他抬起头看着跳下去的赵不息,想起了那日赵不息从城墙上跳下来的那一刻。
赵之烽大喊着,却只能看到翻滚的火焰,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揪住谢郴剑的衣领,他问:“你早就知道他要跳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不拦住他。”
“他说,他想救周镶。”谢郴剑拉开他的手,脸上的神情很淡,大概是看淡了生死,他对赵之烽说:“我和赵不息的心是连在一起的,他想便是我之想。”
“你怎么能容许他心里还有别人?”
“我只知道他心中有我。”谢郴剑的瞳仁里似乎也被火焰燃烧,他对赵之烽说:“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周镶以为自己是穷途末路了,可等到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还活着。
他睁开眼,身体轻轻动了动,剧烈的痛便蔓延开来,他一震,突然反应过来,用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什么都看不见了。
手臂被抓住,周镶感觉自己被拽了起来,而后脖颈突如其来的一疼,有什么从体内流失。
他猛地一惊,想要挣扎时,却听到熟悉的鼻音。
赵不息靠在他肩膀上,嘴唇贴着那一处皮肤,牙齿咬下,吸/吮着周镶的血。
“赵盼。”周镶一动不动。赵不息喝得不多,只是太饿了。他的状态不比周镶好,只是这样靠着,吸食了两口,便松开了嘴。
周镶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谷底。”赵不息轻喘了一口气,他说:“我带着你掉下了谷。”
周镶抿起嘴,他感觉到赵不息缓缓离开,他整颗心都似乎要从身体里剥夺出去。他无助地伸手去碰,触摸到了一片冰冷,他小声说:“赵盼,我看不见了。”
赵不息打量着他,太子殿下的长发都烧焦了一般,腿上身上都是伤,长袍破破烂烂,一身的血污,加上一副瞎了的眼睛。他还从未见过这般落魄的周镶,他本以为见到周镶死,看见他这么惨,他该是觉得畅快的,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不痛快,一点都不。
心里有两股情绪焦灼,一种是看见周镶这般狼狈而不快,另一种则是因为自己的不痛快而烦躁。他去谷底用叶子舀了点水,浇在周镶的脸上,脸上的烟灰被一点点擦去,周镶的眼睛还是茫然无神。
赵不息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眶,对他说:“大概是烟火熏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周镶听到这话,无光的眸子竟多了两份神采,他朝赵不息探手。
赵不息一动不动,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他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周镶循着声音,侧过头去。赵不息继续道:“把自己置身于死路,是为了城中的百姓?我记得你以前是最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的。”
周镶低下了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蜷缩,咳了很久,纸白色的脸上染上了红,那张平日里风流艳冠绝伦的脸变得脆弱。
赵不息皱起眉,惊觉不对劲,他走过去,一把扯开周镶的衣服,便见他后背上血迹斑驳,他整个背都被烈火烧烂了。
“你不觉得疼吗?怎么不说?”
周镶摇着头,不停地咳嗽,他失明了的眼里流出眼泪,他的脸撇向赵不息那边,声音薄弱,他说:“赵盼,我错了,你能抱抱我吗?”
赵不息听到他说:“母亲死了后,就没人抱过我了,如今我也要死了,你能抱我一下吗?”
赵不息心里松动,他靠过去,轻轻揽住他,“你不会死的。”
“我会的。”
赵不息露出无奈的笑,“只是烫伤,我不会让你死的,而且,快死的人怎么会有你那么多话的。”
周镶被他抱在怀里,身体一颤一颤地咳着,隔了片刻,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呼吸变弱,变得很弱很弱,一直到最后,他抓住赵不息的手,气息奄奄对他说:“我好想你。”
第40章
周镶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成了一捧黄土,他随着风,被带到了故里。
他看到有人在议论他,一个死了的亡国太子。
他们说他无德也无才,不配做君王,死了倒好。
他的魂魄懒散的靠在红墙上,心里嗤笑着想,谁稀罕做皇帝。
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心里不曾住进谁的时候,比风还自由。可……直到那个孩子长大了,变成了个小侯爷,变成了赵家唯一留下的人,他去找他哥哥,远远离开了皇城。
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日日都去,就这样站着,期望着赵盼能平安回来。
城门被敲响,一声接着一声,他听到赵盼的声音,扬起笑容,对谁都不在乎的太子,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笑。
他跑下城墙,整理着衣着,装模作样的坐进马车,车轮迟迟缓缓,他的心却如擂鼓般响着。
可那心跳却在看到赵不息身边人时顿住了,赵之烽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能回来。
周镶心中迸发出怨毒,他忍得好辛苦,他克制着那股占有欲,撩开马车帘,露出毫无破绽的笑,朝赵盼摆了摆手。
一切本该是好的,周镶捂着心口,看着那群为自己哭丧的人。
他低下头,身体顺着风慢慢化为一阵青烟,他死了,是不是能让赵盼高兴啊。
“周镶,周镶你醒醒。”
赵不息皱着眉,用手轻轻碰了碰周镶的脸。
周镶迷迷糊糊嘀咕着什么,身体是滚烫的,赵不息深吸一口气,抹掉嘴边的血液。
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可是看着周镶后背上的伤口的确是在慢慢愈合了。
赵不息把周镶拖到绵软一些的沙石上,他去弄了点水,继续浇在周镶滚烫发热的身体上。
周镶的意识依然模糊,赵不息又喊了他几遍,见他还在昏睡,便在他身边坐下。
此处山谷地势险峻,他此刻把身体里大半的血都给灌入了周镶身体里,实在是没力气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上去。
赵不息坐了片刻,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磕上,没过多久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声低喘所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已经是入夜,周遭昏暗不明,突然手臂用力拽住,那热度让他浑身一震。
他听到周镶的喘息,饱含着情与欲。
“赵盼,我好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周镶抱住他,赵不息反应过来,要把他推开,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力。
他像是回到了从前,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放开我。”
赵不息低叱,周镶抱着他的手松动,他克制着自己,抬起头,模糊不清的黑暗里是他粗重的呼吸,他低声道:“为什么救我?你心里有我的是吗?”
赵不息听到他的话,怔愣不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救周镶。
周镶的手小心翼翼覆盖过去,碰到赵不息的手,他吞咽着唾沫,对他说:“我很想你。”
“你别这样,我不想原谅你。”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想偿还。”
“拿什么偿还,你此刻自身难保。”赵不息看向别处,空荡荡的暗色被一双手遮去,周镶的温度烫得吓人。
他说:“赵盼,帮帮我,我感觉得到,你心里有我的,就算是一个角落,我也甘愿。”
……
山谷里的火灭了,赵之烽派人去寻找赵不息还有周镶。
那些活死人都烧成了死灰,他们绕过这些东西,看到了山谷尽头的一个断崖。
林起予用剑扫过地上的痕迹,回头对赵之烽说;“可能是从这里掉下去了。”
谢郴剑站在他们身旁,神情微动,他一步步走到断崖边,低头瞥了一眼,随后说:“他们没有事。”
赵之烽一震,“你怎么知道?”
谢郴剑已经懒得再和他解释一遍,他背着长剑,一个身影孤零零的走在月亮之下。
他听到赵之烽让人下去找他们,谢郴剑摇着头嘲笑地笑了笑,他扭头喊住赵之烽,问他:“你爱赵不息吗?”
“你这是什么话?”赵之烽皱起眉。
谢郴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爱他,因为爱他,我不求能得到他的全部。”
剑客的脸镀上一层银辉,他问赵之烽,“你能吗?”
月光在他们之间流淌,僵持的气息没有丝毫改变,赵之烽神情严肃,他后退一步,吐出三个字,“我不能。”
“那你就没资格了。”谢郴剑遥遥扫过那处断崖,他说:“别去打扰他们,周镶成了半人,身体里的欲。火无处发泄会死的。
赵之烽睁大眼,他咬着牙,脸色瞬间铁青,他道:“那就让他死。”
第41章
赵之烽找到赵不息时,赵不息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撕碎,他躺在周镶怀里,那位太子殿下紧搂着怀里的人。
林起予也看到了,立刻让手下手在外面,不要让人接近。
赵之烽把周镶推开,单手抱起赵不息,随后抽出长剑就要一剑把太子砍死。林起予眼疾手快,用剑挡住了他,赵之烽双眼发红,“让开,不要让我把你一起杀了。”
林起予抿唇,他说:“保护殿下是我的责任,赵将军请见谅。”
他说着朝赵之烽怀里的赵不息刺去,赵之烽大惊,立刻后退。
这时,周镶转醒,林起予立刻把他扶起来。
周镶睁开眼,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逐渐散开,他低唔了一声,唤着赵盼。
赵之烽厌恶地看着他,解下/身上的长袍,盖在赵不息身上,抱着他往外走。
山谷里的烈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枯草灰烬还有烧焦的死尸。
周镶这一仗打得漂亮,得到的不仅仅是对活死人的胜利,还有一些其他的利好。
他醒来后就常常去赵不息那屋,赵不息也醒了,但身体似乎还是没有恢复原样。
他现在是如常人一般常常会觉得累,特别是还有周镶。这个人似乎觉得得到了他,就是得到了原谅,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做派,吊儿郎当的喜欢开赵不息玩笑。
趁着赵之烽去巡查时,他便一头扎进赵不息的床帐里,也不管赵不息有没有睡着,便要把人抱在怀中。
赵不息现在成了软弱可欺的小白兔,周镶尝着他嘴唇的味道,又在他后背上吻着。
赵不息有些恼火,可听到周镶说:“赵盼,我一直在想你。”
他的心不知道为何就软了下来,可便是知道自己会心软,才会更加恼火。
恼怒的不是周镶,而是他自己。
他在心里唤着剑客,希望他能说说话。
谢郴剑便在房顶,他听到赵不息的声音,拿起酒壶饮了一口。他往后躺下去,靠在屋檐上,看着冰冷月色。
他对赵不息说:“我不会怪你,永远不会。”
赵不息的身体微颤,周镶还在吻他,叫着他的名字。
他们的衣服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赵不息问谢郴剑,“你在哪里?”
谢郴剑叹了口气,对他说:“我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只要你想要我出现,我就会出现。”
“这不公平。”赵不息在心里说着。
周镶的手顺着他的脊椎往下,他忍着喘息。
谢郴剑似乎笑了,他说:“我在你心里就够了。”
他知道赵不息心里的痛苦,一颗心不可能分割出来,被人爱也是一种负担。
他觉得自己比起赵不息更幸运,因为他能全神贯注去爱一个人,只为一个人存在。
周镶进去的时候,赵不息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几乎是哭着对谢郴剑说:“对不起。”
谢郴剑坐了起来,拿起酒壶随手丢下去,砸在了要进屋的赵之烽脚边。
剑客披着月色高高在上,他撑着剑,站在屋檐上,居高临下看着赵之烽,“别进去。”
赵之烽仰起头,他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平视着那扇门。
他和周镶都曾是门外的人,说来可笑,如今站在门外的人,竟然只剩他一人了。
第42章
自那次山谷烧死尸后,百姓的生活稍显安稳了些,终于不再是整日的提心吊胆。
逃难过来的人在城里生活,从头开始的秩序并没有混乱,因为这片刻的安宁不容易,所有人都很珍惜。
而说到安定,赵不息住的地方却乱了起来。
周镶这两日几乎每日都在置气,他见不得赵不息和别人好,只可惜没人会顾及他的感受。
谢郴剑从外面摘了野果子,拿回来洗了想给赵不息尝尝。
自从赵不息救了周镶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和常人无异,吃平常人吃的东西,也不能再和剑客一起出去打猎了。
赵不息自己有些闷闷不乐,周镶倒是觉得挺好的,他之前害怕对赵不息做什么不轨的行为,会被赵不息一掌打残,现在这种担忧完全不需要了。
但赵不息身边总有人待着,不是赵之烽就是谢郴剑,那剑客还好些,不声不响,仿佛空气。赵之烽就不行了,回回见面,就是要把周镶杀了的架势。这就苦了林起予,回回拉架。
周镶把谢郴剑摘给赵不息的果子先给吃了一个,咬了一口,就一口呸掉,“这什么,太酸了。”
谢郴剑扫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了个盘子,拿了一个果子递给赵不息。
“这是甜的。”
赵不息接过咬了一口,搂着谢郴剑的脖子,朝着周镶笑。
周镶本以为这剑客不声不响,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这柿子里面竟然藏了毒,比赵之烽还难搞。
他吃了一口酸果子,又看到赵不息和谢郴剑挨在一起的身体,心里就更酸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几步,站在赵不息身前。
就在谢郴剑的眼皮子底下,一把捞起赵不息,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了赵不息。
赵不息挣扎了几下,腰却被周镶紧紧钳制,他“呜呜”了几声,听到周镶鼻息沉重。他抬起头,脖子上被舔吻而过。
周镶抱紧了他,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摸索了几下,随后抬起头,挑衅地看着谢郴剑。
谢郴剑淡淡的扫过他们,上前几步,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周镶,太子的身体应声落地。他大叫一声,谢郴剑已经把赵不息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把赵不息放在榻上,替他整理着衣服。赵不息的身体微微颤抖,谢郴剑扭头看向周镶,对他说:“你没有看出来,他不愿意吗?”
周镶一愣,谢郴剑说:“你若是想把他作为你招摇的工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周镶是被谢郴剑赶出去的,他现在已不是太子的头衔,顶着一国之君的名头,被人赶了出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房内,赵不息靠在谢郴剑怀里,他抓着谢郴剑的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谢郴剑把他推到软被利,吻着他的脖子,把刚才周镶落下的痕迹掩盖过去。
赵不息低喘着,隔了片刻,他问:“是谁不愿意?”
谢郴剑的动作一顿,他抬起赵不息的腿,控制着力度。
在徐徐递进之中,他低声说:“嗯,是我不愿意。”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的,可当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时,还是会忍不住嫉妒。
他了解赵不息的心意,也从不曾违背过。
不过就在刚才,他撒谎了。
赵不息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是他自己不愿意。
赵不息的脸上逐渐染上红,谢郴剑低头看着他,抬起他的下巴,封住他的嘴唇。
他要把周镶留在赵不息身上的气味彻彻底底抹去。
从屋子里出来的周镶蹲在门口,撑着下巴,就见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赵之烽。
他朝赵之烽挥了挥手,赵之烽看向他,周镶翘起嘴角,笑着对他说:“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赵之烽愣了愣,他听周镶说:“一些你以为唾手可的人和事,往往是最遥不可及的,他再也不是你的了,赵大哥。”
赵家兄弟的爱生长在暗处,是爬满了角落的青苔,是颤颤摇曳的花,是随时都会碎了的梦。
赵之烽心里容不下这些人,也容不下如今的赵不息。
那已经不是他的胞弟,而是别人的掌中花。
第43章
天稍微暖和一些的时候,城里得来了好消息,来到南平后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那个新生儿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降生的,是一个男孩。周镶作为如今的天子,给他赐了个名。
赵不息也去看了,大概是生育他的母亲有一段时间的奔波,营养也跟不上,这孩子生出来就跟一只幼猫似的,嗷嗷待哺。
赵不息觉得生命真的好神奇,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便对这更为珍重。
严冬的雪化了,河面的冰也消融了,赵之烽与一队人马前往更远的地方探路。四周的死尸消减了大半,剩余的无不都是行动缓慢,这个消息让人为之振奋,好似他们的黎明快到了一般。
百姓开始种植花草,春日里的风弥漫着淡淡的青草与花香。
谢郴剑喜欢搂着赵不息去林间,他会找一棵高茂的大树,带着一壶酒,和赵不息枕在宽粗的树干上,听着雀鸟轻啼和风习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个浪漫的人。
他本像是无脚鸟,一生漂泊。
不过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巢穴。
只有一个城池的那位天子,最爱做的事就是早早上完朝,然后溜达到外头去,练习爬树。
林起予不止一次教过周镶如何用绳索爬树,可这皇帝就是个草包,除了和人斗心机,耍嘴皮子,助跑几步都能被自己绊倒。
林将军站在边上,控制不住自己的笑。皇帝拉扯着袍子站起来,若无其事弹开身上的草屑,他围着那棵树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几步之外,仰起头看着树上的人。
赵不息睡着了,脸压在那剑客的肩膀上,白/皙的脸上晕开一圈浅浅的粉,像只刚刚成熟的小桃子。周镶心里痒痒,张开嘴就想叫醒赵不息,突然一粒红色的果子扎入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地去咬,苦涩的味道弥漫开,他睁大眼,捂着嘴巴,“呸呸呸”吐了出来。
谢郴剑睁开眼,懒懒散散地扫了他一眼,抱紧了赵不息。
说是说要大度,可使绊子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皇帝让他看着烦。
赵之烽是入夜后回来的,他这几日,一天比一天晚,一同出去的都回来了,他却还会迟迟未归。
他回到那赵府,他弟弟的府邸,从暗处出来,便能看到如今的皇帝陛下坐在软塌上,没什么规矩,黄本周章随手丢在桌上。
赵不息坐在边上,那位剑客给他用剑柄凿核桃吃。
赵之烽今日杀了几个死尸,一身血污,他本不想吭声,从侧边过去,却还是被他们察觉到了。
周镶先反应过来,喊住他,“赵将军。”
赵不息抬眼看去,赵之烽那头昏暗无光,他在灯光下看着赵之烽,兄弟俩的视线汇聚。赵之烽错开眼,无声离开。
那天晚上,周镶把赵不息身上弄得一团脏,黏糊糊的体。液几乎布满全身。赵不息哭了很久,最后被周镶抱着去清洗。
房间里是没有洗澡的地方,从屋里出去,穿过一条走廊凿了个池子,专门是来洗澡的。周镶挺喜欢这里,压着赵不息在池子里又做了一次。
赵不息的腿都合不拢,趴在池子边喘着。
周镶拿着清水给他洗着,想到自己连擦身体的长帕都没拿,便捏了捏赵不息潮红的脸,对他说:“我去拿帕子给你擦身。”
赵不息一声不吭,周镶又在他脸上亲了亲,见他还不动,就在脖子后面咬了一下。赵不息这才抬头,恼怒道:“你快去吧。”
他着了骂,还挺开心,乐呵呵地小跑出去。
赵不息在池子里没等多久,便听到耳边脚步声,他没有抬头,懒洋洋地趴在原处,半个身体沉在水里。
那脚步停在了他的身边,又下了水,赵不息以为周镶又要继续,闷闷道:“我累了,你不要再弄了。”
身后的人不会听他的话,那具炙热的身体贴了上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的身体。赵不息身体猛地一震,他想要回头,下巴却被掰了回去,嘴巴被捂住,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腰,顶。入了刚刚使用过的地方。
他呜呜叫着,剧烈挣扎,就听赵之烽的声音,“小盼,你可曾想过我。”
捂着他嘴的手松开,他咬了住赵之烽的手掌,尝到了一丝血腥,骤然回神,松了口。
他低头看着赵之烽手掌上深深的牙印,呜咽道:“哥哥,是你先不要我的。”
周镶回来的时候,赵之烽已经走了。
赵不息从水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