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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玉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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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渐,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蜡烛又换上新的一支时,他终于,连最后一丝颤抖也消失了。薛谦冷笑,他知道,这蛊虫已经进入血脉,用内力,也无法将其逼出来。
  孟敬辞这才稍微满意,命令将他关在铁笼子里,放在院子中央受风吹雨打,明天天亮之前再丢进地牢,以免早起的人们看到他一身骇人的伤口,吓破了胆。
  这天的雨,下得很大。墨玉被抬出去时,已是深夜,天空却依然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似乎是在控诉,这不公的命运。
  他们胡乱把他塞进笼子,不忘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镣,其实这些早已不重要,因为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笼子不大,墨玉是蜷缩着身体被塞进去的,身体无法伸展,他便只能一直那样蜷缩着,粗糙的铁栏杆摩擦着他的伤口,雨水不断浇在他身上,如同四面八方不断打来的鞭子,毫不间断的抽打着他早已遍布伤痕的身体。
  血水和雨水早已混在一起,笼子下面,是一滩淡红色的血洼。
  墨玉不能动,但这不代表他不疼,恰恰相反,他只觉身上每寸肌骨,每个关节,甚至每根头发,都疼得让他难以忍受。没有力气挣扎和□□,这痛苦便不遗余力的,侵袭着他本就伤痕累累的灵魂。
  还有,便是那铺天盖地滚落而来的,声声惊雷。
  雷声犹如巨人咆哮,犹如上古的凶兽嘶吼着,想要毁灭这天地。那声音是如此猛烈而残酷,似乎要震碎墨玉的整个身体和灵魂。身体的颤抖已然细微到不易察觉,一颗心却仿佛被这雷声寸寸撕裂,碎裂成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心中恐惧已极,干涩的喉咙,却是发不出丝毫声音。
  娘,带我走,墨玉,再也受不了了……
  墨玉虽然醒着,思绪却因为这剧痛,难以连贯起来,只能断断续续,在心中重复这几个字。能够随娘一起去另一个世界,该是多么的幸福。难道,我竟然连死,都做不到吗?
  墨玉拼尽剩余的力气,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却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一时间他想要流泪,想要宣泄自己满心无边的痛,然而双眼却像是干涸已久的河床,再也流不出泪来。
  这荒谬的世界,他的泪,又有谁会在意?
  这次以后,墨玉怕极了雷,每次听到雷声,都会瑟缩成一团,随着每一声雷的落下,不住颤抖,像是严寒中被丢弃的小兽。
  墨玉不知道雨下了多久,雷打了多久,他太过虚弱,即使在风吹雨打中,也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伤口中的辣椒水、盐和血迹被这雨水冲刷干净,颜色逐渐淡去,有些伤口甚至已经发白,让人怀疑,他身体里的血,是否已然流淌殆尽。
  被关在铁笼子里,连件上衣都没有,□□的上身,有的,只是根本数不过来的,绽开的伤口。漆黑的头发湿得通透,一缕缕散落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露出一角的,被咬破的下唇。
  雨已经停了,晨光熹微中,阵阵透骨的寒风,带走骨髓深处最后一点温热,他终究,一丝温暖都无法拥有。
  “墨玉。”
  楚清寒站在铁笼前,只觉一颗心,将要被碾成齑粉。
  第一次知道,原来心,可以这么疼。
  孟敬辞!
  心中恨恨的念着这个名字,却拼命压抑把他碎尸万段的欲望,只因他还保有最后一丝理智,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死死握拳,指尖将手心刺出鲜血,楚清寒却根本不去在意,他知道,墨玉比他疼上千万倍。
  他伸手,骤然发力,玄照功九重催动到极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半个山海阁的人都从沉睡中醒来,那铁笼子已然碎裂,铁栏杆断成一截一截,散落在地上。
  楚清寒跳过去,抱起墨玉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在乎他身上的水污,把他紧紧贴在自己胸口,想要把自己的体温,稍微传达给他,哪怕只是一点也好。墨玉的世界,太过冰冷。
  跟他同来的,还有左护法秦疏和右护法许瑶瑶。许瑶瑶通晓医术,此时看墨玉的状态,知道很不好。之前她虽然对墨玉心存芥蒂,但此时看他凄惨如此,心中芥蒂早已被怜悯取代,她走上去,如葱玉指搭上他的脉搏,秀眉微蹙,说:“宫主,他很不好,要立刻带回去治疗,不然……”
  楚清寒点点头,接过秦疏递过来的披风,裹住墨玉让人不忍直视的,遍体鳞伤的细瘦身体。
  “瑶瑶,我们走!”他恨声说,他一向温文尔雅,许瑶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狂躁的,失控的声音。
  楚清寒其实已经在用尽全力压抑自己,但怀中那冰冷到生死难辨的身体,却让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将轮廓优雅的唇咬出鲜血,才终于说出这几个字:“秦疏,把红莲莲子,送给孟阁主。”


第12章 难得幸福
  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还会疼,我还活着吗?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墨玉缓缓睁开双眼,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甚至不想去看面前的景象,总归不是地牢,便是刑室,抑或,是被吊在院子中央的刑架上。在山海阁,这些地方他都太过熟悉。
  下意识的屈伸手指,却立刻疼得倒抽几口冷气,他才想起,他的双手,曾遭受怎样的折磨。
  “伤还没好,手不要动!”
  这柔和的声音传到他脑海中,仿佛凭空划过一道闪电,令他浑浑噩噩的神志顿时集中起来。
  这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楚清寒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他稍微侧头,果然看到了,那令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楚清寒一袭白衣,面容有些许困倦,双目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到墨玉醒来,一双凤目中闪烁着喜悦的晶莹。
  “墨玉,没事了,这里是天清宫,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了。”楚清寒伸手,抚摸着那苍白瘦削的脸颊,怜惜的说。
  墨玉望着他,说不出话,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眨都不敢眨,生怕下一秒,他便消失不见。
  若再分别,墨玉不知道自己还是否有命,等到他归来。
  虽然接触不多,但墨玉对楚清寒却有着深刻的感情,因为他坎坷的生命中,从未有人如他一般对他。只有楚清寒,不让他疼,为他上药疗伤,喂他吃东西,用温和的声音哄着他睡觉。娘已经死了,这世上,只剩下他,会为他心痛。
  墨玉稍稍张开嘴,唇角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他想告诉他,他娘死了,他再也没有亲人了,想告诉他,他其实很疼,疼得感觉死过去要更好一些,还有,他想告诉他,他想念他,想依偎在他怀中,痛哭一场。
  诸多思绪涌上心头,交织成一团,难解难分,墨玉终究不知如何表达,一腔悲喜,到头来,却只说出这三个字:“楚大哥……”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将要哭泣,但细看那双眼睛,却是没有一滴泪水,这样,反而更加让人心碎欲裂。
  楚清寒揉搓着那柔软的青丝,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说话,你太虚弱。楚大哥一直陪着你,你伤好了,咱们再聊个三天三夜。”
  墨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小星,微弱的光芒,却是倔强的照亮漆黑的天幕。
  接下来的日子,墨玉便一直留在天清宫中养伤。天清宫中有两位神医,一位是左护法许瑶瑶,令一位是人称妙手神医的范淹,范夫子。许瑶瑶虽然对墨玉满心怜惜,却毕竟因为是女儿身,诸多不便,于是为墨玉疗伤换药之事,大多还是范夫子在做。
  范夫子是个年届五十的中年人,身板很是健壮,武功之高,让很多年轻人都望尘莫及。他年轻时曾受重伤,险些不治,后来幸得名医不辞辛劳,将他救活,他便立志学医。他天资聪颖,人又勤奋,得高人悉心传授,才有了现在这一手好医术。
  墨玉对范夫子的印象很好,因着这老先生虽然技艺精湛,却毫不张狂,总是一副微微笑着的样子,轻声问墨玉是否还会疼。疼,其实还是有的,全身那么多伤口,左手中指又被拔掉了指甲,怎能不疼?但这样的疼,对墨玉来说,根本不算事情。
  每当墨玉说他没事时,范夫子便依然轻笑着,给他上些止疼药。
  虽说墨玉伤得很重,但幸而他有玄玉功护体,又有神医照顾,因而并未伤及根本。楚清寒几次以内功为他疗伤后,他便很快好了起来。
  这些日子,墨玉很是幸福,只是每当想起娘已然身死,心中都会郁郁不乐,坐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一坐便是几个时辰。
  他想起娘的话,娘说他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但是,自己究竟是谁,恐怕已无从考证。墨玉叹口气,望着床前桌子上,那几盘精致的点心。
  “墨玉,又在想你娘吗?”楚清寒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到墨玉耳中,墨玉一脸的哀愁,顿时化为欣喜。
  楚清寒走进屋子,坐在墨玉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感到那里瘦的几乎硌人。
  还是瘦成这个样子!楚清寒在心中叹气,目光扫过桌上的几盘点心。
  天天就这么几个花样,看着都腻!怪不得,我的墨玉长不胖!
  其实他真是想错了,墨玉自幼惯常挨饿,有东西吃就是好的,根本不挑嘴。那些点心之所以会剩下,只是因为……太多了吃不完。
  他皱眉,伸手揽住墨玉的肩膀,说:“墨玉,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要总闷在屋子里。大哥带你出去逛逛!”
  他的动作太过亲昵,让墨玉觉得很不适应,却终究没有拒绝,也无从反驳他的好意,被他拉着,一道走出屋子。
  天清宫附近,便有一座热闹的城镇。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微微的风带着花草的芬芳,沁人心脾。城镇中心的集市热闹非凡,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此起彼伏。街道两侧的小摊上,可谓是应有尽有,豆腐花、桂花糕、包子、馒头、布匹、针线、瓷碗、风车、玉佩……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抬眼一望,只觉满目琳琅,虽是零乱,却是喜乐而平和。
  只是民间平常的一天,墨玉却从未曾拥有。
  墨玉平日,除了出去打柴,就没怎么出过山海阁。有一次管家他们出去采买东西时,倒是带着他到了一处集市上,但那时他只是充当脚夫,背上背着比自己都沉重的物品,被铁链拴在马后面艰难行走。走得慢了,还会有人厉声吆喝,用鞭子狠狠抽他。他对集市的记忆,只有沉重的痛楚,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有人带着他,悠悠闲闲的,走在集市中央。
  在楚清寒眼中,此时的墨玉,才真正有了些孩子的感觉。因为没见过,所以他看什么都新鲜有趣,在那个卖糖人的小摊面前看了半天不愿走,又怕楚清寒不耐烦,看一会儿糖人,再看看他,确认他没有意见,便继续看他的糖人。于是,号称气质清隽不食人间烟火的楚宫主,便掏钱,给他买了一个糖人。
  墨玉是知足的人,拿着一个糖人,便很是高兴,楚清寒几乎是第一次,看到那张一贯凝重的脸上,现出纯真的笑意。那笑容如此干净,宛如新雪一般,又像是初春冰雪消融的河面,像是节日期间,空中盛放的烟花。
  真是好哄,一个糖人,便可如此高兴。楚清寒暗笑,真没想到,这历尽磨难,看尽人间冷暖的人儿,居然还拥有这样一颗如此清纯的心灵。本以为,因为墨玉救了他,他才会牵挂他,怜他惜他,但此时,楚清寒才意识到,即使没有那场林中的相救,他也会被他吸引,仿佛命中注定,说不清理由。
  正想着时,却突然发现墨玉站在一个小摊前发愣,楚清寒跟上去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一处卖玉佩的小摊。
  上好的玉佩,都是在店里卖的,像这种小摊上胡乱摆出的廉价货,不是假的,就是次品,所以楚清寒脱口而出:“喜欢玉,我带你去买好的,不要买这些破烂货。”
  似乎在墨玉面前,他也变得跟小孩子一样,若是天下倾慕于他的女子知道,他能说出如此小孩子气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幸而人声嘈杂,小摊老板没听到这句话,否则定然会把他赶走。便是我的玉破,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啊!
  墨玉不走,一脸凝重,缓缓说:“楚大哥,你送我的那块玉佩,被我埋在山上的树下,没带出来……”
  楚清寒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心中闪过墨玉被关在铁笼子里受风吹雨打之时凄惨的景象,那样子的他,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怎么去挖那块玉佩?心痛之余,他强装着笑容,随手掏出一块玉佩,扔过去,说:“不算什么,天清宫到处都是,我再送你一块!”
  墨玉接过玉佩,受宠若惊。他觉得有人给他买个糖人便是很好,怎能再要人家的玉佩哪?于是他站在当地,一脸为难,想要还给楚清寒,又终究有些不舍。
  楚清寒轻笑,拉过他的手,把玉佩放在他手心里,轻轻合上他的五指,让他把玉佩握在手里,说:“收下吧,你救过我,难道我的命,还不值这一块玉佩吗?”
  墨玉听到这话,方才点点头,把那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好。心里打定主意,这玉佩从此,便不离身。
  “走,我们去吃点东西,那边有家新开的酒楼,听说还不错。”楚清寒拉着他的手,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这家酒楼新开张,房间很是宽敞明亮,小二又是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墨玉习惯了伺候人,一时被别人伺候,很不习惯,只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是为难。楚清寒问他喜欢吃什么,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想来这种酒楼,他根本就没来过吧?
  楚清寒心中更是怜惜,便吩咐小二,挑几个招牌好菜上来。
  等到一桌子菜上齐了,墨玉只觉头脑发晕。他经常挨饿,所以最是爱惜食物,可是面前这一大桌子菜,怎么也不像两个人可以吃的完的量,估计十个八个人都够吃了。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回天清宫叫左右护法和范夫子他们一起来吃。
  他瞟了一眼楚清寒,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心想楚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浪费。
  “吃吧。”楚清寒看他有些憋屈的样子,只觉好笑,心情也好了起来,提起筷子。
  墨玉只好放弃了自己去找人一起来吃的想法,自顾自吃了起来。
  楚清寒吃的不多,因为他一直在看着墨玉,不时浅酌一口杯中美酒,仿佛墨玉,便是最可口的下酒菜一般。墨玉被人这么盯着看,心中有些发毛,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吃着桌上的菜。来到山海阁后,楚清寒发现他一直不怎么爱说话,这也难怪,从前那些日子,他说话,又有谁会听?楚清寒想着他在山海阁的遭遇,心中闷痛,看到他吃得高高兴兴的样子,心中才有了一丝喜悦。
  墨玉这顿饭吃的很辛苦。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吃撑了,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早就吃饱了,可是不能浪费,只好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夹着菜,最后噎住了咽不下去,便接过楚清寒递给他的一杯水,顺下去。
  “算了,吃不下就别硬吃了。”楚清寒忍住笑,说,“我们打包带回去,晚上饿了再吃!”
  原来还可以带走的吗!墨玉一脸震惊,觉得原来自己,这么傻。
  小镇临江,江边有座望江楼。楚清寒见墨玉撑的难受,便带他去逛逛消消食。
  二人轻功都不错,跃上这望江楼顶,也就是几步的事,但大白天的,四周都是人,这样做过于引人注目,二人便像普通百姓一样,一步一步,登上这望江楼。
  凭栏远眺,只见江面开阔,一江春水蜿蜒流淌,消失于浩渺的天际。有微风迎面吹过,拂过鬓边零散的发丝,让墨玉那本就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灵动。
  楚清寒看得喜欢,不禁靠近他,伸手,搂着他的肩膀。
  墨玉依然有些不适应,却没有挣扎,任他把自己搂在怀里。
  心里紧张,一颗心咚咚直跳,但这种紧张,和面对孟敬辞时不同,那人只会让他痛,让他想躲开,但楚清寒不一样,他让墨玉不顾一切的想留在他身边,紧张,是因为害怕,怕他不喜欢自己。
  他们离得如此之近,墨玉能够感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脸颊上,那些微的痒感。他一动都不敢动,双目注视着面前无尽奔流的江水,却根本没去用心看,一颗心都在楚清寒身上,仿佛世界这么大,却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墨玉。”楚清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此温和,宛如拂着弱柳的微风,“过些日子,我叫人找块墓地,给你娘好好安葬,还有,你武功很好,我会在天清宫给你安排个位置,不会埋没你,也不会让你太累。”楚清寒顿了顿,将怀中躯体搂得更紧一些,声音中带着几分郑重,和无尽的温柔,他说:“墨玉,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墨玉心中一震,旋即狠狠点头,然后却转过头,避开他的眼神,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湿润的双眼。


第13章 初绽锋芒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是数月。这些日子里,墨玉对天清宫已经很是熟悉,而天清宫中大多数人,也很喜欢墨玉。因为他武功高强,又是谦逊有礼,又因为曾救得宫主性命,深得宫主喜爱。不过,也有少数人对他心怀芥蒂,只因墨玉虽是男人,却生得清秀可人,更兼一脸英气,比女子更加耐看,有些人认为,他是以美色勾引宫主,居心不良。
  不过这种人毕竟是少数,而且即使有这种想法,也不敢被楚清寒知道,所以这些人,并不能影响楚清寒和墨玉的生活。
  楚清寒说是要给墨玉一个位置,却终究舍不得他离开自己身边,所以墨玉终日无所事事,甚是悠闲。他操劳惯了,自然不会没事坐着喝茶,于是便一直勤练武功,大抵是心情好了,武功进境也比之前更加畅快,不知不觉中,他的玄玉功,已经接近七重。楚清寒还教了他天清剑法,墨玉聪明伶俐,学得很快,不久就将天清剑法整个熟练,虽不如楚清寒一般老道,但也可算是小成。
  楚清寒经常想,墨玉的资质,其实不比自己差,若是他像自己一样,能够得拜名师门下,受到公平的对待,早就可以在江湖中成名,成为一名年轻有为的少侠。可是,他命太苦,不但默默无闻,还要受那般苦楚。
  楚清寒的玄照功,已达第九重境界,这段日子,已经从初入九重进步为九重中阶,有机会可以冲击最后的大圆满境界。玄门功法修炼困难,大圆满,更是数十年来未出现于江湖,无人可以指导,能否达到,全凭自己悟性,但是,若是成就大圆满,便可天下无敌。
  我若天下无敌,世上,便再无人能伤害墨玉。楚清寒经常这样想。
  “秦疏,你为人稳重,心思细腻,我闭关这段时间,你帮我看护好墨玉,莫要让人伤他。”
  这天,他把左护法秦疏叫来,嘱咐道。这段时间魔教并未露面,但楚清寒知道,他们并没有就此消失,定是在谋划什么新的阴谋。正魔大战,他需要足够的实力。
  秦疏长身玉立,其实也是一个颇为英俊的男子,只不过常年和楚清寒在一起,硬生生被人家给比下去了。秦疏听他这么说,清朗一笑,道:“宫主放心,墨玉心地善良,为人谦恭,定然吉人自有天相。”
  楚清寒想了想,也觉得以墨玉柔和又不多言语的性子,确实不太可能得罪什么人,但他心中还是很不放心,闭关之前,嘱咐了墨玉不知多少遍,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墨玉依旧是不多言语,每次听楚清寒嘱咐他,都只是微微笑着点头。其实他心中有些不舍,这些日子,他已有些习惯,楚大哥在身边的陪伴,但他知道,闭关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有多么重要。他也希望楚清寒能够达到玄照大圆满境界,但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楚清寒,他依然心中难受,仿佛丢失了一半的灵魂。
  楚清寒心中也是不舍,他闭关前一天夜里,特地陪墨玉到很晚,晚到墨玉被他哄得沉沉睡去,他便偷偷的,吻上那光洁的额头。
  睡梦中的墨玉对此并没有知觉,他在楚清寒面前总是防备全无,连习武之人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不知不觉,便全身心的信任了他。
  第二天一早,楚清寒便到天清宫后山一处经过修缮的山洞中,闭关修炼,那一天,墨玉便守在山洞外,直到红日西沉,才被秦疏苦口婆心的劝走。
  此后的日子,墨玉每天都在山洞外练武,他会带上食物和水,天不亮便来,天黑透了才走。秦疏远远看着,经常摇头轻叹,谁也不知道,他在叹什么。
  这日天气晴好,许瑶瑶正和范淹坐在天清宫宫门口,聊着天。
  他二人虽然年纪相差甚大,又是一男一女,本是不易相熟之人,但因为二人都精通医术,所以便有了很多共同话题。天清宫中众人,看到他俩相谈甚欢,已经见怪不怪了。
  “范夫子,你说玄玉功,到底有多厉害?难道,比宫主的玄照,还要厉害吗?”许瑶瑶托着腮,望天问道。
  玄门三绝,最难便是玄玉,便是资质过人如山海阁前阁主林海阳,最终也只达到了八重。本来许瑶瑶也没怎么想这个问题,但他听宫主说,墨玉,竟然有修习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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