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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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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沐倾意外地一挑眉:“忘记了?孤的亲笔,犹如圣旨,梓潼竟然忘记看了?”
翟湮寂慌忙要起身行礼,被戚沐倾抓住手:“那今日,孤要如何罚皇后呢?”
翟湮寂低头道:“是臣疏忽,任陛下责罚。”
戚沐倾笑了一声,说:“既然湮寂忘了,那孤便亲口同你再说一次吧,”他转过头看着翟湮寂,眼神深邃地念道:“吾卿湮寂:自见卿起,日夜思量,不曾相忘。漆夜独守空幽欢,最难离情别绪满阑珊。春光不负,夏日冉冉,秋风瑟瑟,冬雪凄晏,盼卿成年,望眼欲穿,应是君王别怀恨,思卿尽在不言。”
翟湮寂被他这几句念得不知所措,越发不知如何回应,只低头不语。
戚沐倾翻过他的手,看着上面纵横着的已经愈合的伤疤道:“湮寂自幼跟相父出边塞受苦了。”
翟湮寂连忙道:“臣之本分。”
戚沐倾轻笑:“梓潼不必如此拘束,今日拜堂以后,你我便不再是君臣。”
翟湮寂说:“陛下一日是君,终日是君主,臣虽然高攀嫁于陛下,依旧是臣民,定会忠心侍奉陛下前后。”
戚沐倾闻言又笑了一下,把脸转到旁边看两旁的景物,没有再说话。
第十四章
翟湮寂字字都是按照帝后典训上说的,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戚沐倾,他本也不会多言,反倒庆幸戚沐倾不再同他说话。一路上响器吹吹打打,周围民众雀跃欢呼,丞相府本就在朝歌,离皇宫并不远,很快这只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就到了皇城,城门大开,上头精兵震耳欲聋地高喊:“恭贺皇帝、皇后大婚。”
轿撵走到正宫门口,两旁宫人拉开轿帘,戚沐倾拉着翟湮寂从轿子上走下来,皇帝身后是前来送子的翟丞相,带领将军和吏、户、礼三部尚书、侍郎。皇后身后是琛王殿下带领内阁大臣及兵、刑、工三部尚书、侍郎。其余官员在他们身后依次站好。大殿之前,宫人们抬出一方红色丝绢包裹着的物件,皇帝点点头,两名俊秀的青年走出来,扯开那四方的丝绢,刹那间金光四射,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那金玉打造的正是一只神兽麒麟,黄门官见状,扯起嗓门嚷道:“帝后拜天地,跪~”
戚沐倾和翟湮寂双双跪倒在膝下的金枕上,后面文武百官也跟着撩袍跪倒,对着国家象征的神兽叩首。走过神兽,东门是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今日也敞开大门,黄门官又嚷:“帝后拜高堂,跪~”
翟慕白看着摆在最前面的先皇的灵位,嘴唇抖了一下,然后跪下叩首。
一路走一路拜,走到最后,黄门官说:“恭贺皇帝得此佳偶,恭贺皇后入主正宫。”
翟湮寂在宫人的搀扶下,迈步跨进皇宫内院的正宫,跟皇帝双双落座,文武百官依次叩首行礼。戚沐倾从始至终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倒是翟湮寂依旧是副淡淡的模样,大婚礼仪一直持续到中午。天子喜事,自然大排宴宴,一直到太阳快落山,翟湮寂才在宫娥的引导下回到正宫。
丞相府中很大,皇宫里也很大,一样的雕梁画栋,一样的金玉满堂,翟湮寂穿着繁重的婚服坐在屋里发呆,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女子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下拜道:“微臣梁婵月参见皇后殿下。”
翟湮寂从未见过她,只朗声说:“梁少卿请起。”
梁婵月生得端庄秀丽,进退有礼,倒是不难看出是个温柔谦和的好性子,她浅笑地说:“微臣从属礼部,是陛下钦点给殿下的内侍女官,从此便由臣侍奉皇后殿下的饮食起居,臣手下有侍卫二十人,内侍二十人,侍女二十人皆听凭皇后殿下差遣”说罢,领着几十个人一同跪下:“臣等恭贺皇后殿下大喜。”
翟湮寂微微颔首说:“有劳梁少卿了。”
他对陪嫁过来的侍女暮莲示意一下,暮莲颔首,将厚重的红色锦包呈上:“以后有劳梁大人照顾我们公子了。”
梁婵月接过锦囊,叩谢赏赐,又问:“微臣刚刚清点过人数,丞相特遣侍卫四人,侍女两人陪后伴嫁,不知道殿下如何安排?”
翟湮寂说:“梁少卿做主便是。”
梁婵月说:“微臣遵命,臣已经命人在青鸾池中备好温泉,恳请皇后殿下移驾青鸾池。沐浴焚香。”
翟湮寂站起身子:“走吧。”
皇宫大殿,毕竟要大过丞相府,翟湮寂跟着梁婵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青鸾池,这池子建在玉石林立之中,远远看去几乎像是荷叶中的一滴露珠,里面的温水婷婷袅袅冒着白烟,透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梁婵月对着左右宫女一使眼色,两位美丽宫娥立刻走上前来,行礼后帮助翟湮寂宽衣解带,翟湮寂忍不住挡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梁婵月轻声道:“殿下已经是正宫之主,身份尊贵,这些琐碎事情,还是让侍女来做吧。”
翟湮寂抿了一下嘴唇,意识到这已经是在皇宫了,只微微颔首:“本宫知道了。”
侍女们帮忙褪去翟湮寂繁重的礼服,只留下最为贴身的薄衣裤,翟湮寂忍不住说:“下去吧,本宫自己洗就是。”
侍女们看向梁婵月,梁婵月说道:“殿下既然下了命令,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到门口候着吧。”
宫娥们低头退下了,梁婵月说:“殿下,这边是皂角,这边是凝露,微臣就在门口听候命令。”
翟湮寂点点头,待人都走下去,他才缓缓出了口气,解开薄衣,裸身下水。
他便这样就嫁到了皇宫。
他看着水中自己的身体,又觉得陌生,丞相最是不讲究繁文缛节,平日洗澡不是在木桶里随意泡泡,便是打了井水往身上一浇。他从未好好看过自己的身体,如今在这灯火通明的地方泡在清晰可见的池水里,倒让他看了通透。这个石林浴池上中没有房顶,仰首便可以清晰看到天空中的繁星,今日十五,月亮圆润地挂在空中,细碎的星辰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翟湮寂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热气熏得他身体发软。他游到池边,伸手捞起已经打碎的皂角,揉在身上,那萎靡的香气更让觉得头晕眼花,他心里一惊叨念不会是这里也加了什么药物。正在昏昏沉沉之际,梁婵月的声音在外响起:“皇后殿下还没有沐浴完,你在门口候着吧。”
翟湮寂冲掉满身的泡沫,从水里站起来,拭干身体,披上挂在架子上的薄纱:“梁少卿,何人在门外?”
话刚落音,梁婵月就走进来行礼道:“回禀皇后殿下,是礼部的两位内侍,平日负责守护乾坤厅的灵气。”
翟湮寂说:“这是本宫沐浴的地方,礼部的人来做什么?”
梁婵月低下头:“回禀殿下,按照祖宗的规矩,焚香沐浴后,殿下要留下后印。需这两位侍奉殿下。”
所谓后印,大约就是肩膀纹麒麟,翟湮寂点点头:“既然如此,传进来吧。”
梁婵月说:“殿下不可,后印意义重大,要在乾坤厅举行。微臣服侍您更衣吧。”
翟湮寂说:“去门口候着吧,本宫穿好就跟你们去。”
第十五章
乾坤厅跟青鸾池紧挨着,其中温泉石林都是自然形成,不过青鸾池露天而建,乾坤厅则庄严肃穆,一板一眼。青砖铺地,廊腰缦回,厅中架着一鼎烛火,四周皆是暗纹雕刻的神兽,或口衔或头顶夜明珠,烛火映亮了珍珠,一闪一闪,将屋内晃地明光闪闪,却又珠珠辉映,屋内光线均匀,竟无倒影。
翟湮寂披着一方薄如蝉翼的白衫,跟着梁婵月走到乾坤厅,两旁宫婢纷纷下拜行礼,梁婵月引翟湮寂一直走到大厅最中央,那里竟然有一块碧体通透光滑无痕的大块青石。
梁婵月低声说:“刚刚青鸾池中,微臣放了些镇痛药物,但是想必不抵殿下受痛十分之一,后印尊贵,殿下且忍耐一下。”
翟湮寂点点头:“知道了。”
梁婵月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对左右两旁的侍女说:“伺候皇后殿下更衣,受后印。”
侍女答是,走上前来,帮助翟湮寂褪去披在身上的薄衫,门外走进来两个男子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殿下。”
梁婵月说:“殿下,这两位就是为您纹后印的内侍。”
翟湮寂闻言说:“两位少卿起来吧。”
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还是刚刚成年的模样,虽是男子装束,但是生得皆眉清目秀,倒像是谁家貌美的小姐女扮男装,额头处各有一颗红痣,俩人常年在乾坤厅中修行,是金麒麟的守护童子。
一黄色衣衫青年低头道:“罪臣纹后印时,少不得要伤害皇后麟体,望陛下恕罪。”
翟湮寂说:“无妨。少卿不必请罪,照常做便是。”
青衣青年跪在青石旁,打开手头拿着的木头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只扎满金针的绣包,翟湮寂淡淡地看了一眼,俯身趴在青砖上。黄衣青年点燃了烛火,将金针烤烫,沾了青色燃料,手起针落在翟湮寂的右肩膀上刺了下去,翟湮寂抿着嘴,一声不出,这刺痛比起幼年时被迫练武被摔摔打打,比起少年时被迫冲锋陷阵被敌军弓箭射中的痛楚,简直一文不值,他缓缓地闭上眼,感受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刺痛,心中不由得也跟着刺过的地方,绘起这只麒麟来。
这便是后印了。
这只麒麟,从此就会永远压在他右肩上,时刻提醒着他身上肩负的责任,提醒他此生都是皇帝的人,唔……他不禁手紧了一下,敏锐的感觉到针变粗了,刚刚的细针原来只是微微定性,翟湮寂微微冒了冷汗,难怪说这后印尊贵,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金针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药水,刺下去后能止住血,但是疼痛却直达脑顶,战场受的痛一下子就过去,如今烙凤印却是不可估量,一针一针,疼痛被无限延长,什么要天下最勇敢的人当皇后,明明是要最能忍耐的人,翟湮寂不禁想,他这样皮糙肉厚的男子都被痛的额顶冒汗,若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来做皇后,岂不是要被折腾到死?一会迷迷糊糊地又想道,女子怀孕生子的苦楚想必也是十分不易,如此说来,或者也承受的住,只是娇美的身子上纹上这么个东西,皇帝看了怕是没有兴致。
他原本是个极其冷漠的人,今日却不知怎么了,脑子里生生撞进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知是那池水里还是金针上,必定偷偷放了些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物,他咬紧牙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后背上火辣辣的一片,身下的青石倒是泛出阵阵凉意,冷热冲击在他身体里,身子又疼,脑子又乱,几乎要把体内这股纠结之气化成一声低吼,从嗓子里痛快喊出。翟湮寂死死地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黄衣男子拿了丝巾轻轻拭去翟湮寂后背上的汗水,青衣男子低声道:“殿下且忍忍,就快好了。”
麒麟全身终于纹出模样,青衣男子又换了金针,挑了金色液体:“殿下,此物会剧痛,殿下且咬住软木吧。”
翟湮寂看着黄衣男子递上的软木,摇摇头,声音微微低哑:“不必,来吧。”
戚沐倾走到乾坤厅门口的时候,正看见翟湮寂疼得身体腾空而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从嗓子里压抑着冒出短短急促的喘息,后背上的麒麟已经基本完成,金色的鳞片在曲线流畅的肩膀上一跃一跃,戚沐倾看着那里,只觉得浑身燥热,血液几乎直直冲向头顶,眼中恍惚只有趴在那青石上的年轻躯体,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筋肉结实,线条流畅,肩膀上的金色麒麟,流光闪闪,摄人魂魄。
守在门口的梁婵月看见皇帝,慌忙带着内侍和宫娥们跪下行礼,戚沐倾抬抬手,径直走了进去。
两个守护童子看到皇帝,不慌不忙地站好,也跪下行礼,翟湮寂喘息着把头扭过去,扶着青砖要站起来,青衣青年说:“殿下且不要动,这是最后一针了。”
黄衣男子跪着将插着一根金针的锦缎高举呈上,戚沐倾伸手拿过金针,青衣男子举起精致的小瓷瓶,当中是一抹红色的染料,皇帝用金针沾了沾,在麒麟眼睛正中央,点上了红色的眼珠。这一针,如虎添翼又好似锦上添花,正所谓点睛之笔,整只麒麟有了灵性,翟湮寂手死死地攥着青砖,身体一绷紧,更显得宽肩窄腰,双丘高高耸起,饶是强悍的身形也被这细小的金针折磨地奄奄一息。
戚沐倾的脑子轰地一声,眼睛在夜明珠的招摇下竟然也映出红色,黄衣男子和青衣男子对视了一下,双双跪下,齐声对趴在青石上的翟湮寂叩首说:“恭喜皇后凭添后印。”翟湮寂还未缓过力气说话,就听到戚沐倾说:“都下去!”
两人听闻,拿起身边的木箱,低下头急匆匆走到门口,似乎一下就不见了,梁婵月听到里面的声音,放下珠帘,转头对内侍们说:“都到大门口守着去。不传唤不得惊扰皇帝、皇后。”
众人匆忙告退,翟湮寂喘息几下,转过头想要对皇帝行礼,只是人还没有爬起来,只觉得身后一凉,裹在下体的薄裤竟被人一把扯了去,翟湮寂一惊,来不及思考,本能就要起身抓衣服,谁知戚沐倾一改往日谦和体贴,竟然一把攥住他的后颈,好似咬住猎物的猛虎,翟湮寂习武之人,后背朝后被人攥在手中,免不得要挣扎,戚沐倾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狠狠制住他,一手缓缓地碰触了一下他肩膀上的麒麟,翟湮寂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力气被卸了一半,他嘴唇抖了几下,曾经看过的帝后典训在脑子里胡乱的闪过,他攥着青砖不知该如何反应,身子僵硬,腿又发软,他原以为那让他神志不清的药物是缓解疼痛,如今看来想必是……为了迎合皇帝。
第十六章
戚沐倾手指缓缓在他身上移动,顺着他结实的肌理轻轻抚摸,盘桓在腰间,翟湮寂难耐的咬住嘴唇,身子被陌生的感觉冲刷着,刚刚经历过刺痛的神经极度敏感,戚沐倾的呼吸粗重地喷在他后背上,伴随着一阵说不清楚的味道,席卷而来,翟湮寂不安地扭动一下,戚沐倾眼眸颜色一深,摁在腰上的手掌,突然下移,粗糙的大拇指摁住翟湮寂圆润之处,轻摁一下,只觉得弹性十足,便更是忍耐不得,大掌一把攥住,将臀肉紧紧抓在手里,紧接着呼吸一紧,两只分别攥住臀肉的手,往两边分开,翟湮寂从青石上一跃而起,他实在是克制不住不反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轰然冲向脑顶,哪里还顾得上后面的是人是不是皇帝,起身就要逃走。
戚沐倾本来眯着看那肉丘深处景色的眼眸,被眼前雪白的脊梁晃了一下,只看见那流畅结实的后背突然挺起,恍惚中只觉得那只趴在背脊上的金色麒麟活了过来,皇帝眼眸更深,突然飞快的将脸凑上前去,在翟湮寂胳膊肘怼过来之前,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那个已经肿胀起来的纹身。
翟湮寂后背上的皮肉受了伤,本就火辣辣地疼痛,被戚沐倾凉凉的舌尖一舔,不知为何从腰部突然传出一阵麻痹,这陌生的情欲感将身子激起一阵寒颤,最终血液又奔向下体,突然那偷偷膨胀起来的东西被什么包裹住,翟湮寂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从未给外人瞧见过的地方,被皇帝微凉的手掌轻轻握住了。
翟湮寂一个措手不及,从口鼻中逸出一声闷哼,这一声仿佛在滚油中蹦进了凉水珠,轰地一声,油溅出三丈,烟火缭绕,炸开出一片混沌,戚沐倾眼神中红光一闪,身上竟然暗暗显出暗花纹路,两只手狠狠扣住翟湮寂的两瓣臀肉,下身高涨之处猛地往里一顶,那凶猛之物竟被他生生挤进去三分。
翟湮寂被身后剧痛折磨的青筋暴起,他伏在青石上,失神地喘息,两条腿微微哆嗦,青鸾池水中的药物越发奏效,他虽然身子受了疼,却滚烫起来,力气全部被卸掉,脑子中再也思考不出别的,只是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皇帝那根粗大的棍子生生搅开,蛮横地闯到紧窒的最中央,这比受了敌人一剑更疼,更屈辱。他无助地趴在石头上,脑子里是幼时某次去跟父亲学习功夫时被浑身伤痛地摔在地上,父亲冷冷地看着爬不起来的他:“废物。”从翟湮寂记事起,父亲就寡言少语,那次先帝把第二个儿子送到他身边,要他抚养,他同意了却喝多了酒,下手也比平时狠了许多,翟湮寂被他打得爬不起来,他眼神混沌地指着他说:“你给老子记得,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做皇后的。你生来就是为了还上先帝欠我的,皇妃和先后欠皇家债的。”
父亲以为他那时年幼,不懂这话的意思,谁知他那次惊恐的厉害,这句话早就牢牢印在脑子里,时过境迁,如今的他怎么会还不懂得。他生来是皇后,生来就是为了偿还上辈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爱债。
圆润的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中,正值秋高气爽天空清明之时,又恰逢帝王迎娶新后,元都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偌大的朝歌更是灯火通明,气势恢宏。暮莲跟着七八个侍女站在门口,只觉得腰肢都酸了,腿也微微哆嗦着,却还不见皇帝皇后回到正宫寝殿。她以为皇后依然在受后印,自顾自地抿了抿嘴唇,本以为少爷当了皇后,日子会好过,谁知大婚第一夜便受了这样的罪,她自小在身边侍奉,深知少爷隐忍的性子,先帝驾崩当日,丞相精神崩溃,在府中大发雷霆,拿刀欲自刎殉葬,少爷冲上去抢刀,被丞相失手一刀捅到肩膀上,也没有痛哼一声。那什么金针沾得什么染料,叫人痛成那样,还说什么后印神圣。暮莲到底是丞相府出身,内心颇为护短,也不知皇帝又跑到里面做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少爷身上受着伤,难道不该上些药粉,快些休息么?
她忍了又忍,只看着红烛燃了一根又一根,不知觉已经到了深更半夜,里面竟然还没有召唤,她忍不住走到梁婵月面前行礼道:“奴婢参见梁大人,敢问我家公子……敢问皇后殿下合适才能回寝宫呢?”
梁婵月见是她,放低声音说:“姑娘切记,如今身在皇宫,说法做事要注意分寸,主子的事情不可多嘴打探。陛下既已经下旨,我等在门口等着就是。”
暮莲只得点头道:“谢谢梁大人,奴婢记下了。”
红烛燃了一根又一根,翟湮寂身后已然麻痹,他又恨自己身体结实,这样蹂躏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他趴在青石上,也看不到后面人的脸,他迷糊中感到刚刚还陌生的味道如今已经充斥口鼻,那滚烫粗大的东西在他体内逞凶多次终于抵在深处肆意喷薄起来,翟湮寂只觉得身体内被一股滚烫激流冲击,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
戚沐倾双手掐住翟湮寂的窄腰,高昂着头,狠狠地把身体里折磨他数日的躁动一股脑儿地射向他的皇后,月光一闪一闪,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秋夜凉风徐徐,穿过乾坤厅,轻薄的窗纱被风撩起,缓缓飘动,大厅中间的红烛,应无人更换,已经燃尽,屋里全靠折射月光的月明珠照亮,几分静谧,几分尘埃落定。
身子上的燥热全然缓解,身上的汗珠渐渐吹凉,这半夜仿佛比之前多日加在一起还要漫长,翟湮寂疲惫至极,慢慢地阖上眼帘。戚沐倾抽离自己,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身上若隐若现的金鳞也渐渐隐去,他恍然过神,伸手捞起趴在青石上的戚沐倾,可怜新婚燕尔的皇后殿下后背依旧红肿一片,胳膊上错落分布着青紫抓痕,肩膀上还有一块齿印,下身更是凄惨,过度使用的地方微微开启,一动里面的红白浊液便顺着大腿根缓缓流下。
戚沐倾伸手将人从青石上拦腰抱起,翟湮寂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睫毛扑朔朔地抖了抖,并没有醒。戚沐倾抱起人走到青鸾池,池中泉水依然冒着温热之气,婷婷袅袅,他轻轻将皇后放在池水之中,翟湮寂怕是累惨,身子虽然挣动了几下,眼睛却没有睁开,戚沐倾手指轻抚过股间,两指微微撑开那处,却不见污物复出,他抿了下嘴,浅笑着摇摇头。
第十七章
翟湮寂梦见自己又上了战场,边境胡人明明已经被他带领大军杀到境外,就在他转身凯旋时候,不知谁竟然对他后背射了一箭,他疼地冒出冷汗,却怎么也转不过身子,任凭胡人箭无虚发全都扎进他的皮肉,他苦苦挣扎不得,远处只看见父亲冷漠的眼眸,满满流出的竟然还是废物两个字。转眼间,战场形势转逆,兵败如山倒,他被人踩在脚下,动弹不了,恍惚中只看见一直金色神兽,大步跨来,似马如麋,圆眼长髯,锐角獠牙,全身金光潾潾,四蹄跺地,地动山摇,那神兽低头嗅他,忽然咆哮一声,胡人吓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翟湮寂眯起眼睛看那神兽,神兽一双红目也低头看他,他懵懂地想,这难道是他的后印显灵?
后印……
翟湮寂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外面已经蒙蒙亮起,他趴在床榻之上不知睡了多久,旁边是不可闻的均匀呼吸,翟湮寂定了定神,头皮发麻地看向旁边,戚沐倾躺在他身边睡的正熟,平日总是高高挽起的发髻如今散落在枕头上,仿佛整个人都柔和了一些,翟湮寂动了一下肩膀,依然有些疼,恐怕这就是那诡异梦境的来源……还有……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昨夜的事情,他还记得。大婚过后,他们两个已经是伴侣,龙凤呈祥这种事早晚要做,只是昨夜皇帝如此施虐,怕是心中也不甚如意,不得已而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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