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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夫君回来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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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不是带你去过河边,就那。现在天冷,去洗的少。等到天暖和的时候人就多了。”

梁晓才一想到那个“煮饺子”的画面还挺想笑的,事实上也确实笑出了声。

霍严东听到他笑,不用想都知道这小子一定想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不由也跟着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他觉得把梁晓才放到那个河里跟大伙一起洗澡那就跟把狼放进羊窝窝里也差不多。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到时候还会不会像今晚那样……

一想到之前在内门外听到的声音,霍严东又有些躁动。于是他背过身去,没有再跟梁晓才聊。

梁晓才自己想什么,也没有再吱声,这一晚两人入睡都挺艰难的。

霍严东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夏天到了,河边的草绿了,花开了,蝴蝶也飞来了。河水温度不再那么冰冷,甚至是有些温暖的。他练兵练了一天之后去洗澡,周边都是人,那些人一个个全都面带着笑容,但是他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最奇怪的是这些人下河都穿着衣服。

他跟他们说穿着衣服洗什么澡?那些人便一个个全都上岸去了,最后只留下了他自个儿。再后来岸上的人也走了,他觉得自己洗得差不多了,也想着回去。却听远远的,有人问他:“你也要走么?”

他在原地一定,向声源处看去,却只看到一个人的背影。

那人的头发又黑又亮,被月色镀了一层淡淡的银光。但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被照得冷白的,一堆刺目的伤疤。

他说他洗完了,得回去了。那人“哦”一声,整个人渐渐没进了河底……

喂!

霍严东猛然惊醒,坐起来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人细软的发丝从自己的指间流过去。

然而实际摸到的东西却让他头疼无比!

“你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旁边传来梁晓才的声音,原来梁晓才已经醒了,这会儿正侧躺着在被窝里看他。

“没什么。”霍严东怎么想都有些尴尬,“你不起?”

“起啊。这不是好奇你到底梦见什么了么?”梁晓才说着坐起来,边套着外衣边说,“今天天好像比昨天还好。”

“嗯。”

“你怎么不穿衣服?”梁晓才瞅霍严东那样子,好像没什么要起来的意思。然而记忆里这人一直起得很早,并且可能是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醒来之后就一定不会再赖床的。今天瞅着有点不对劲啊。

“你……”梁晓才顿了顿,发现霍严东拒绝与他对话以及对视的样子,笑说,“你该不会……那个什么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霍严东你几岁了?哈哈哈哈哈……”

霍严东面无表情地看着梁晓才:“好笑么?”

梁晓才一愣:“不好笑么?”

霍严东转头,从柜子里拿了套干净里衣出来,旁若无人地换起来了。这人把上衣一脱,露出结实宽厚的肩背,以及有力的双臂,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鼓起,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梁晓才看得一时竟忘了呼吸,尤其见这人把干净衣服拿起,侧过身来露出腹肌。那腹肌一块块排列得整齐又有力,还有窄窄的腰身,流畅的线条……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公狗腰?!

梁晓才的目光正在腰上流连呢,霍严东把裤子也换了。当着他的面,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完全就是把屋子当成了他一个人的营帐!

我特么……

梁晓才差点流鼻血了,他居然骚不过霍严东!

其实想也知道,那么大个军营,一大帮老爷们儿,互相看到都是常有的事情,细想想当面换个衣服真没什么可觉得惊奇。总不可能那么多人去河里洗澡还都避着闪着战友的。但是他都说了他是断袖,这缺德玩意儿居然还敢这么干?

霍严东的脸皮厚度刷新了梁晓才的认知。他一下居然无法确定这混货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神经就这么粗!

明明丢脸的该是霍严东,梁晓才却觉得别扭的成了他自己。不过很快有事实证明,他可能真的不够了解霍严东。

霍严东出去接了盆水,正准备在那儿搓洗里衣,特么好死不死那只鹦鹉又来了。这次不光她来了她还带来个人。那人也是个姑娘,没有常鹦穿得那么艳丽,但是瞅着衣料也还行,一套水蓝色的袄裙,里面的棉应该絮得很薄,所以看起来一点也不臃肿,秀秀气气。

“霍大哥。”这人叫常柔,是常鹦的姐姐来的,一出声和她的名一样柔柔弱弱。她轻缓地问:“你是要洗衣裳么?”

“嗯。”霍严东对这人的厌恶程度似乎没有常鹦那么重,应了一声,然后问:“你们怎么这一大早过来了?”

“喂!你到底会不会做人家娘子啊?”常柔还没说话呢,常鹦便一脸气愤地看着梁晓才说,“衣裳还让男人洗?你是不会洗衣裳吗?而且都这个时间了连头发都还没梳,懒成什么样子。”

“小鹦!”常柔扯了一下妹妹,“对不起嫂嫂,我妹妹说话冲,但是她人不坏的,你不要与她计较。”

“我是不想跟她计较,可你看她总要吼到我头上,那我怎么好不计较啊?”梁晓才哼一声,“还什么人不坏,不坏一大早天刚亮就跑到别人家来大吼大叫?还明知人家是有妇之夫的情况下,跑人家来摆着个当家主母的派头。我要真由着她说,人还当我死的呢。衣服我就不洗怎么了?我严哥心疼我,怕我冰了手,是不是啊严哥?”

“嗯。”霍严东应声。

“你俩有什么事么?有事就说,别一早在别人家指手画脚。严哥厚道,可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你们要是再这样,那我可就出去找街坊邻居来看戏了。到时候看看是谁丢人!”

“你!”常鹦嘴没那么利,被气得不行,“霍大哥,你怎么也不管管她啊!”

“怎么了怎么了?”李顺莲在屋里听到声音分辨了一会儿,让关彩衣和她一道出来了。她眼盲,看不到是什么情况就着急,“严儿,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事,娘您别急。”霍严东把手往衣服上擦擦,去扶住老太太另一边,“是常柔姑娘跟常鹦姑娘过来了。”

“大娘早,关二姨早。”常柔说,“昨儿个我们来,霍大哥跟嫂嫂都没在,所以今日想着早些过来,说说找短工的事。对不住,扰你们清静了。”

“哦哦,是昨儿个来的那两个姑娘。”李顺莲说,“不是说了我家不找短工么?”

“找的啊大娘,我听说了,霍大哥要给您找个短工来伺候您。”常鹦说着又瞪了眼梁晓才,“我想着不熟悉的人用着也不放心,刚好我姐姐她做饭做得好吃,人又麻利,就让她过来先照顾您一阵。她平时都只照顾我一个人的。但谁让您是霍大哥的娘亲呢,所以我跟她说说,先可着您来。”

“不用不用”李顺莲说,“严儿,这哪里用得着啊?小音平时照顾我照顾得很好了。再说还有你关姨帮着,根本不用找什么短工。你可别让常姑娘来受那个累。”

“没错,多谢两位替我娘着想,不过我娘跟我娘子相处惯了,两个人都熟悉对方,所以用不着找人专门伺候我娘。我是要找个短工,但找来是干粗活的,收拾收拾地,喂喂马,也是为了让我娘子清闲些。”霍严东说着搂住梁晓才,“他这些年照顾我娘辛苦,我是不想让他再受累,但这与旁人无关。”

“还是严哥疼我。”梁晓才笑着低头,内心:他娘的,你戏比老子还多!

常柔说:“那打扰你们了。小鹦,咱们走吧。”

常鹦猛地甩开常柔的胳膊:“哎呀我知道了不用你拉我!”

常柔“啊!”一声,被甩得倒在一边。她缓缓掀开袖子露出里面一块青色的伤痕来,却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关彩衣过去把人扶起来:“常姑娘,没事吧?”

常柔说:“没事,谢谢关姨。”

关彩衣一脸疼惜的表情。

梁晓才:“……”

怪不得常鹦跟个大头苍蝇似的没事总过来撞,搞了半天后头还有个段数高点的。不过就这一点小计量,还真把谁都当傻子呢?

梁晓才眼瞅关彩衣把人送到门口,然后又回来了,他便趁着去梳头发的空跟关彩衣说:“姨娘,以后她们来您别放她们进来。”

关彩衣问:“为什么呀?”她见李顺莲还跟霍严东在外面说短工的事呢,压代声告诉梁晓才:“你也不能总达一直装姑娘家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娘还想着你能娶个媳妇儿呢。可你总在这里,这媳妇儿上哪儿找去?我琢磨着,那个常鹦姑娘坏,但是常柔姑娘挺好的。”

梁晓才说:“那是您被她骗了。我猜常鹦那么没脑子地往这撞,多半就是常柔教的。您看她好像挺柔弱无害的样子,心里可诡着呢。常鹦方才推她压根就没使多少力,她偏偏倒下去,还把胳膊伤的伤露出来,给谁看呢?”

关彩衣说:“我这不是想着姑爷早点找着个合意的,又能孝顺大姐的,咱俩不也就可以走了么。”

梁晓才笑:“您都叫声‘姑爷’了,走也得给他找个好点的啊。要不然来个人面兽心的,再对娘不孝,那您以后看着心里不也得难受么。而且我可告诉您啊,那俩是镇北军副都统的妹妹,沾上了麻烦。霍严东避着那俩都来不及呢,您要是让她俩进门的话我这更走不了了。他不得拉着我装个三五年?!”

关彩衣一听吓一跳:“还有这事?那、那我下回定不让她俩进来了,若要找你们我就说你们不在。”

梁晓才点点头:“没错,就这么办。”

过了会儿梁晓才出来,霍严东刚把换下来的里裤洗完。梁晓才看他晾到晾衣绳上,有心想调侃两句,后一想还是正事要紧,便给霍严东使了个眼色。霍严东会意,把老太太送进屋里,之后又去后院翻地。昨天翻到一半出去一上午没回来,今天还得继续翻。

“你找短工的事,你娘听了有没有不高兴?”梁晓才问。

“倒没有不高兴。但是她觉着自己是个累赘,还得找人照顾着。”霍严东说,“我告诉她家里以后还要养马,你跟关姨两人不懂,她才同意再找个人。”

“反正这事不好办。而且我在这呆得越久越不好抽身。咱俩当初还不如直接跟她说了,反正早晚都是一刀。”顿了顿,梁晓才说:“可惜常柔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然她要是真能过来,我倒还觉得挺好。”

“你也觉着她不好?”

“起初没太觉着,但是她一倒我就觉着了。明明跟常鹦说话的时候也没见多客气,有点姐姐的样子,可又时不时做出一副被妹妹欺负的表情。啧~”

“反正让她来定是行不通。我压根儿就不想与副都统扯这层关系。”

“你心里有数就行。”梁晓才说,“对了,我还有些事想与你商量。你识字么?”

“识些,怎?”

“我想学。”就算现在一时用不上,以后肯定会有用上的时候,梁晓才想着别的不学这个必须得学。

“你想让我教你?”霍严东问。

“不然呢?找先生教还得交学费,而且你说我这么大了去跟一帮小孩儿学识字,那丢不丢人先不说,也太慢了。”

霍严东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便跟梁晓才说:“我也是从军之后才开始学,所以学得也不多。但平日里看个书什么的倒还凑和。你若是不嫌我懂得少,咱俩可以一块儿学。我有不懂的一般就去问旁人。大统领跟大鹏,还有王大夫都识字。”

梁晓才心说你再懂得少也比我强,我这简体过度古文字太费劲了,看着还能猜猜是什么字,写是真写不出来。他点头:“那一会儿咱俩定个时间,每天看看学多久。另外我想问问你买这宅子的时候花了多少钱?我想买一套小一点的,园子大点的,不知有没有。”

他想过了,虽然这里穷,但都是暂时的。而且在这里他能交许多朋友。越在这样信息不发达的地方越是要靠邻居和朋友,起码霍严东这个人不错,还算可靠。但是再到别的地方就不好说了。

还有一点,梁教头总要有个落脚点。万一以后夜里有人来,也好有个地方。

霍严东觉得梁晓才考虑得也对,便答应帮他问问房子的事。

他当初买这三进院的宅子花了三十五两银子。如果梁晓才买个屋小,园子大的那种,那大概二十两银子就绰绰有余,毕竟这里现在什么东西都便宜。

梁晓才是觉着用不着那么多屋子,他跟关彩衣只要一人有个屋就行,再就是厨房跟柴房,反正不用三进院那么大。他只是想有一块大点的菜地,地里能多种点他喜欢吃的,还能养养小鸡。主要是他不定什么时候从霍家离开,别到时候走了家里没菜,还得买。

之前霍严东买这套宅子找的是叶大鹏,因为叶大鹏是本地人,本来就认识的人多,再加上更了解当地的情况,所以能买到较好又相对便宜的宅子,这次霍严东便也找了他帮忙。

起先叶大鹏还有些疑惑,后来听说霍严东是帮朋友问的,叶大鹏才不好奇了。他倒是对另一件事有些好奇。

“副统领,常鹦姑娘没再到您这来吧?”

“来了。她是从你那知道我要找短工的事吧?”想想这事也没跟其他人说过。

“我也不是刻意与她说的。当时我刚好问我邻居家的大婶要不要干这活,偏她来的时候听到了。”叶大鹏说,“她还威胁我不让我再帮你找短工了,害得我这两天还犯愁呢。我本来都跟邻居家大婶说好了的。她也同意了。”

“那你还犯什么愁?直接让人过来不就得了?”梁晓才说。

“我是这么想啊。可是又觉着常柔姑娘可怜。”叶大鹏说,“常鹦姑娘想让常柔姑娘来伺候大娘,她没来成,常鹦姑娘特别生气,还冲常柔姑娘发火呢。常柔姑娘就来偷偷问我,能不能让她来照顾大娘。”

“哟,这就可怜了?”梁晓才挑了挑眉,难得带了一丝厉色,“那她来了之后常鹦姑娘肯定天天问她你们副统领一天天都干嘛了,还有怎么还不帮忙把我挤出霍家。你觉得那样她就不可怜了?她要是不可怜,可怜的就是副统领跟我!我说叶大鹏,你那天吃蛇肉不是吃得挺香么?怎么转眼功夫就要坑我跟副统领呢?”

“没没没,我没有啊嫂嫂!”叶大鹏吓得连连摆手,“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你放心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来的!反正我以后再不觉着她可怜了!”

“这还差不多。”梁晓才说完弹弹衣袖,回屋去了。

叶大鹏长长松口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副统领,嫂嫂这不吼不骂的,怎的比常鹦姑娘还凶?”

霍严东:“凶么?”

叶大鹏愣了愣:“不凶么?”

霍严东笑说:“那是你没看到他更凶的时候。”

叶大鹏:“哈?!”

第24章 习字游戏

梁晓才说想要习字; 那便不止是嘴上说说。他跟霍严东借了本书; 翌日又去买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着实要不少钱; 但是这钱梁晓才没省。他打算趁着霍严东还休息着,赶紧抓紧时间跟霍严东学。

霍严东跟梁晓才约定好,一天他们学二十个字。本来霍严东说学五个; 能牢记就成,但是梁晓才觉得太慢了,便说学二十个。起初他想说一天学三十个,但这里的字笔画有些多。很多他认识但是写不出来的; 便酌情减了。可就这些; 霍严东还觉得不太可能。

梁晓才很快就把霍严东的脸给打了。

因为这里没有拼音这类的东西,学字还是要以口对口转述的形式。梁晓才就先听霍严东读。一页书大约有八十到一百二十个字; 霍严东大概读个三五遍梁晓才也就能记住。他记住之后自己边写边读; 记的速度很快。

霍严东发现梁晓才记忆力惊人; 便问:“你是如何记这么快的?”

梁晓才说:“你答应教我射箭,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霍严东以往也是在军营里见缝插针地学,所以学得也不是很快。他一直想要多学一点,闻言自然答应下来,因为他本来也没想跟梁晓才吝啬。

在他看来梁晓才就跟他恩人差不多,毕竟他不在家的这些年里是梁晓才照顾他娘的; 而且还照顾得这么好。不然换个人; 他娘还真不一定怎么样了。他娘打见了他之后也时常对他这么说。

他在离开河月村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将来不管如何; 只要梁晓才有需要帮助的; 他必定倾尽全力。

于是打这日起,霍严东教梁晓才认字,梁晓才告诉霍严东如何快速认字。

“但凡人,都是在心情好,情绪高涨的时候记忆力会增强。你想你不高兴的时候让你记些东西你也不乐意是吧?所以学习这事,首先得开心。”梁晓才说,“你说要不咱俩玩儿个游戏如何?可以边玩儿边学,不然一直在这对着念啊写啊的有点无聊。”

“什么游戏?”

“我先给你画个图。”梁晓才拿了笔墨,一张空白纸,想想:“哎这太浪费了,咱俩出去说,我在地上给你画。”

两人便又去了菜园子里。自打他俩开始说上悄悄话之后这进菜园子的频率一直高得出奇。

梁晓才拿了根小木棍蹲到地上,像画方格本那样画了好多格。霍严东默数了下,大约是横着二十格,竖着十格。梁晓才说:“咱们假设这地面就是一块木板,这些格子都是线条。左边十列格子是属于你的,右边十列格子属于我。咱们每人写十个字,十个不同的生字,各写两张,那就是每人二十张。其中十张放到属于自己的格子最底端,剩下对应的十张放在对方手里。然后咱们每从对方手里抽一张字,如果认得,就可以让板上的字上进一格,如果不认得那就得退下来一格。最后谁成功让某个字先到达最顶端,并且默写出来,知其意,谁赢。要有点彩头的,你看如何?”

说起来挺复杂,但是梁晓才边画边给霍严东说,霍严东一下就明白了。他发现只要按梁晓才说的做,即可以反复地看到要学的那些字,又不会无聊。主要是还有彩头吊着。

梁晓才说:“你解决木板的事,回头我来画线。咱们做这个东西,早晚各玩盏茶功夫,一天认十个字不难。如果玩久点,二十个字也轻松。”

霍严东说:“可以试试。”

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而且看起来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坏处,顶多就是费块板子。

霍严东办事也麻利,梁晓才说完的当天他就弄了块木板。那板子应该是哪里弄的坏门板给锯了,反正看着还挺平整。梁晓才量好线距,很快就加工出一个他画过的那种方格习字板,然后让霍严东写了他们要学的字。

看到实物的时候梁晓才怀疑他可能是无聊疯了才会想出这种幼稚的东西,不过做都做了不玩还挺可惜。

“对了,咱俩还没说彩头。”梁晓才说,“赢了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们每天设定不同的彩头吧?这一局我赢了你给我捉蛇。我想吃烤蛇肉。”

“可以。”霍严东说,“我赢了你给我洗袜子。”

“洗、洗什么玩意儿?!”梁晓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算什么彩头!彩头,那就得是自己想要的啊!”

“我暂时没什么想从你身上要的。”霍严东说,“不过我挺想看看你给我洗袜子时什么样。”

这什么狗屁想法!

不过既然都说了,梁晓才自然不会反悔,他又不一定会输。他本来就认识不少,再说他记字快。而且只要一想到他赢了就能吃烤蛇肉还不用给霍严东洗袜子他就更有干劲。

入夜,两人点上油灯,一人面前十张纸片,板上二十张纸片。梁晓才和霍严东商量过后选的当前学的书后面的字。梁晓才要学的那些是霍严东认识而他不认识的,霍严东要学的那些是梁晓才认识而霍严东不认识的。

说到这里还得谢谢叶大鹏。其实有不少字梁晓才认识,但是他不能一下让霍严东发现,所以就装作不认识,然后趁着去跟叶大鹏要点菜种的时候问的叶大鹏。

“这个读什么?”梁晓才问霍严东。霍严东刚从他前面的字堆里选了一张字,是个“灏”字,但是这家伙应该不认识。他们每局开始前会把对方要学的字告诉对方一遍,就看当时能不能记住了。

“河?”霍严东说。

“不是河,是灏。大鹏说这代表‘大水’。”梁晓才说完自己选了一张,“这个是……纂。”

“不对,是爨。”霍严东笑说,“这个字特别难写。”

“你这就是故意的啊!”梁晓才想抽人,但是为了烤蛇肉,他还是努力在心里记着这字到底怎么写。他庆幸这一轮每人学十个字,要是一下记二十个这样的他就得撂挑子不干了。

“这个呢?”梁晓才问霍严东,因为霍严东刚又从他这拿了一张字。

“淦。姓式之一。”

梁晓才点点头,霍严东给自己的“淦”字上进一格。然后又轮到梁晓才抽了。梁晓才抽了个“轇”。他答对了,给自己的“轇”字上进一格。

本来是个挺无聊的游戏,但是晚上不出去练武,又不喝酒烧烤,真没什么娱乐,两人还玩得挺起劲的。特别是一看到对方说错了降下来的时候,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居然还不错。

两人玩了几轮之后,明显霍严东的字上进更多,但是梁晓才频繁抽到的一个字升得最快,这还不一定谁赢呢。后来霍严东发现了,这家伙居然看出某个字是认识的,就反复抽那张!

“你这样明明是作弊,得惩罚,至少降五格!”霍严东说,“这个字你明显认识了,不能再抽了。”

“那要像你这么说认识就不能算了,最后也不可能有登顶的字啊。”梁晓才说,“要不用大一点的纸写吧,写完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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