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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无双_清嶺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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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岳腾搔头。
    「不是,就没得瞧了。」蓝毓秀笑得阴沉。「可,倘若对方真是个高人,让门人练练身手,增加一些经验也是好的。」
    「怕是没有这样简单。」司徒一言缓缓道。「这些年来,南越多次反叛,朝廷动荡不安,二皇子一直野心勃勃,此人若是二皇子派来的信使,那就有得瞧了。」
    殷昊承笑得意味深长。光是他充满霸气的笑意就足以让在场的门众安心。更何况,大门主只是淡淡地道。「不是说了吗?非凡门是生意人,只懂江湖规矩。敢来此地,定要留下代价。」
    *****
    相较于非凡门人的精打细算,卖货郎闲得发慌。
    打从开始做生意到现在,这还是他头一回一连五天,两手空空。
    没人买东西,没人凑热闹,事实上,经过的路人,一旁的小厮,谁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卖货郎明白地感觉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
    五天前,他刻意拿着那块白玉走进一家叫点石斋的当铺,只因,那当铺门口有着龙纹般的记号。从那天起,非凡门的门众便跟着他一路至今。
    比起先前跟着他的那几路杀手,这几天来,应该都是非凡门门众,功夫不差,也蛮耐打,没有先前来犯的杀手一般带着致人于死的杀气,反而带了点试探的味道。
    就只有这样吗?正主儿何时才会出现?如果对方打算一直用试探的方式,得玩到何年何日?
    卖货郎咬唇,拧眉,绝美的脸上浮现算计的笑容,收拾完东西,他边跑边玩地来到烟硝镇旁的落马镇。
    落马镇虽为镇,却是个比烟硝镇大上数倍的地方,也更加深入伏龙山境。
    只因这伏龙山境是有名的林地,著名的木材之乡,落马镇位于江畔,有地利之便,轻易便成了木材的集散之地,因此,明明是初秋,空气中却充满了忙乱的气息。
    即便是熙来攘往的黄昏,大街上,处处可见竖立在一旁准备让人待价而沽的上等巨大良木,既没有围,也没有锁,仅以粗绳缚捆。
    各色的商贾、搬木头的、锯木头的工匠,层层迭迭的木屑再加上叫卖的热烟热气,夹杂着木头的气味,让卖货郎忍不住抬手擦了擦汗。
    倘若是秋末,怕是要忙到发昏了吧?
    卖货郎边想,忽然听见一声尖叫。
    一堆立起的巨大木头不知怎么回事松脱,居然朝一旁的孩子落下,情急之中,某个人影神勇地冲来挡住那几根滚动的巨木,另一个人影提起最近的那两名孩子,闪到一旁。
    惊险的一幕结束在众人的惊呼中。
    领回孩子的妇女纷纷点头向两人致谢,提走孩子的蓝衣男子笑得可亲又可人,但是挡住木头的黑衣男子却微抿薄唇往四周瞧了一眼,那双透着绿色光芒的冷然目光瞧得在场的每个人背脊发寒。
    黑衣男子的四周,人们刻意空出了一个偌大的空间。
    一个人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向黑衣男子跪下。「参见门主。」
    黑衣男子声音低沉而清冷。「张管事。」
    落马镇管事张威低头,答了声是。
    「现下秋初,就这般轻忽了?」
    「属下不敢。」张威心底发毛,连诡辩的话也不敢多说。
    「立马查清楚,向柳分堂主回报。」
    张威领命去了。
    蓝毓秀朝殷昊承走来,后者不经意地往人群中一瞥,对上了某人的眸子──宛若记忆从过往里走出来,濒死的少年舍弃了稚气,长得略高一些,曾经空洞无光的眸子透着清澈慧黠──不知是否已长成可敬的对手,却成了来探非凡门虚实的人。
    卖货郎知道对方在打量自己,他心想,此人应该就是非凡门的门主了。一双斜飞的浓眉掩入如漆长发,犹如宝石般的眸子闪着妖异的绿光,鼻梁挺直,薄唇如血,搭在那张极好的面容上,犹如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高大神袛,霸气无双的煞星。
    凌厉得如同可以看透别人心情的目光让卖货郎心头没来由地一震,一股让人不解的心绪泛了上来,但他脸色未变,笑开宛若桃李般的无暇脸庞,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见状,殷昊承的眸子微玻А
    「那个卖货郎?」
    殷昊承嗯了一声。
    蓝毓秀望着他的背影,看得灵魂都出了躯体。「居然没人告诉我们,他是个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
    殷昊承乜斜眼。「我以为你心里除了某人,再无其他。」
    蓝毓秀叹气,喜欢美丽的事物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跟他心里装着谁无关。「我是个画师,虽然心里有人,但辨别美丑的能力还是有的。」
    殷昊承看他一眼。「花心。」
    蓝毓秀追了上去。「师兄何出此言,爱美可是人的天性,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是与非,只有明眼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重貼中,
    因為小的以為貼上來就會自動轉成簡體字(泣)。
    
    第4章 居心叵测(三)
    
    次日,落马镇,大街上,一张小桌满满的物品。
    卖货郎啧了一口。
    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接着是对面,对面的左边,对面的右边,还有,这边、那边……无论是再难吃,再怪奇,再不可思议的商品都卖得出去。只有自己,闲得吃风。
    纵然腰间的袋里银票满满,饿了就去田野里打只野鸡、田鼠,困了就找个地方歇着,可是,天渐渐冷了,一直在河边洗澡实在有些受不了,有时,他也想要睡在有着暖和棉被的床上,还有,喝一碗带着温度的汤……况且,最重要的就是──返盟后,师尊肯定会检查他这阵子的绩效。
    凤凰盟的盟规:既入宝山,绝不能空手返。
    去他的空手返!他明明就是来探非凡门的虚实,打听他们与二皇子萧玉琛的关系,顺便将非凡门收入门下,干什么还要兼职赚进天下人的银两?
    耳边传来师尊的耳提面命:小七!既然要当卖货郎,就要有卖货郎的样子。
    想到师尊的狠劲,卖货郎咬碎了一口牙,不得不站直身子,继续陪笑,清清喉咙,清亮地唱起来。「来哟!来哟!快来看!快来买!出价就卖,不买会后悔哦!」
    但,比起落马镇的繁华,卖货郎的生意清冷得胜过十二月的霜雪。
    卖货郎不得不做起商人应有的盘算,有没有可能珠银玉器这些东西不合镇民的脾胃,也许,他该转换生意,例如,采些有的没的草药制作壮阳药什么的,还是……
    不对,不对,他怎么忘了?这伏龙山境是非凡门的地盘,他周遭都是非凡门的门众,他的生意不好,明明是非凡门授意为之。
    人家说擒贼先擒王,要想恢复生意还是得找大门主谈一谈。
    说得也是,昨日见了人之后,只在意示威,竟忘了正事。
    可,真要去吗?一想到那人的目光?卖货郎眉头拧了。
    那家伙绝非善与之辈。
    可,自己也不算在好人之列。
    说得也是,他是殷霸天又如何?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
    见面就见面,他就不信自己会输他分毫。
    没错,深门踏户不对他的脾胃,可,碍了他生计又是另外一回事。没得商量。
    *****
    清晨,寒霜剌骨。
    卖货郎抖开掩住自己身上的长毯,倏地一下,从地上跃起。
    还未将长毯收拾完毕,他又靠着路边的柱子晃起脑袋。连连晃了二、三十下,这才缓缓地跺到井边,掬起冰冷剌骨的井水拍了拍脸,这一下两下,冻得他精神都来了。
    将藤木箱、折桌给藏起,然后,走到河边好好地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顺手捡了几颗水鸟蛋当早餐。
    饱餐一顿后,卖货郎不太积极地往伏龙山山顶走。没走多久,居然让他瞧见山边长了一大片罕见的药草。光想着制成药丸后翻了几倍的身价,卖货郎眸子放光,当然得停下来死命地挖。
    好不容易找着理由能够停下来,卖货郎开怀地猛挖。
    近午时分,卖货郎挖得手痛头痛,忽然听闻一列马车声远远传来。
    快速地将药草藏在一旁,跃到一棵枝桠茂密的大树上。
    从他面前经过的是一长列精致华美的马车,上面还插着镶着金边的黄旗,马车边有着数十名骑着骏马的护卫,个个精神抖擞,状似以一挡十。
    卖货郎看着他们从自己的面前经过,直往伏龙山顶而去,漂亮的眸子半合。
    堂堂大梁皇家车队怎会出现在此?
    卖货郎定睛,瞧见领在前头的瘦皮猴──那人不是二皇子萧玉琛府里的总管李金时吗?马车的车痕如此深沉,应该是装了什么贵重之物。
    难道,萧玉琛与非凡门的关系真如江湖传言?卖货郎玻а郏松先ァ
    *****
    伏龙山境绵廷极广,山顶却又高又险,皇家车队行到中途,便无法上山了。
    就见几十名护卫将马车里的礼箱一个个搬下车,然后,一路扛着礼箱爬山路。
    卖货郎几无声息地跟在后头,看着他们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地来到某个路口。
    几名持着兵器的大汉走过来,领头的是个横眉竖眼,有着粗犷身形的男子,瞧他不怒而威的气势,颇有绿林子弟的风范。
    二皇子府总管李金时执手行礼。「岳堂主。」
    「怎么又是你?」岳腾皱起眉头,语气不甚客气。
    身为萧玉琛的总管,李金时虽然看不起眼前的粗人,却没有失了分寸。
    「岳堂主说笑了,非凡门是北方门派之首,多得是朝廷大员前来攀交,我是二皇子府的总管,前来拜见门主,应该也是寻常之事。」
    但岳腾理都不想理,只是指了指路口新立的石碑。「门主说了,非凡门是生意人,不懂朝廷规矩。」简言之,不见就是不见,我管你是死是活,还二皇子府呢。
    李金时吃多了闭门羹,眼下虽然脸色未变,心里却慌了,只因为了拢络非凡门,光是今年,李金时已经进入伏龙山境三次,却次次见不到殷昊承,萧玉琛从来不是好性子的人,要是今日再见不着人,李金时这二皇子府的总管地位恐要不保。想至此,李金时不得拉下老脸,又说了一些好话,但岳腾只是越听脸越沉,最后,甚至撂下话。
    「别再说了,门主心意已决,谁来说都一样,李总管还是趁着天亮未暗,快点下山吧。」
    李金时看着他脸色难看,一手还按在腰畔的大刀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护卫们浩浩荡荡地下山。
    *****
    上山是难走的山路,走得护卫们气喘吁吁;下山又要担心滑倒,摔了谁不要紧,要是摔了礼箱里价值连城的宝贝,谁也赔不起的。
    走走停停,反复了几次,几个没规矩的,趁着休憩的片刻,拿出藏在身侧的把式玩耍。
    其中一个拿出一把改造的长弩,让护卫们张大眼。「真有你的,这东西怎么藏在身上呀?」
    那个带着长弩的,一脸得意。「能带来是我的本事。」
    「哟!能带来算那门子本事?能不能用才是本事!」
    带着长弩的护卫禁不起激,拿起新造的长弩搭着箭,咻地一下,箭飞得老远,没入深林,谁也瞧不见了。
    李金时因为见不着殷昊承,想着自己无亮的将来,心里犯愁,也没有怎么在意护卫们放肆的行为。
    可没一会儿,深林里却传来一声长长的马啸,几只没胆的鸟儿呀呀地向四处飞散,护卫们互望一眼,都知道大事不好。
    树稍上的卖货郎啧了一声,有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但,要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只剩无仁无义。这事,非凡门会怎么处理呢?
    果然,没一会儿,那头便传来大叫。「快来人!赶快来救人啊!」
    李金时朝护卫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说话、纳凉、打瞌睡的全都站了起来。「还不快走!」
    看着这支二皇子府的护卫慌乱的离开,卖货郎轻轻一点便朝最近的一棵大树跃去,然后,就在他赶上热闹的前一刻,一道黑影竟从他面前快速地闪过去,窜进林里深处。
    好俊的身手。
    卖货郎跟着加快速度,没一会儿,便清楚地瞧见山道上一匹巨大的黑马驼着一名紫衣公子急驰狂奔。
    虽然那位紫衣公子脸色发白,样子有些可怜,但卖货郎自认对马匹不甚了解,要想人家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得先玩命。
    遗憾的是,他的命实在太值钱,不能拿来玩。
    不得不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让卖货郎懊恼得拿出背包里的馒头边啃边看,忽地,黑马后方甩来一道带圈的长绳,神准地绕上马颈,那匹黑马感觉到自己被人牵制,向天一仰,更加疯狂地往前奔踏。
    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只听见他大喝一声,更用力地扯了绳索,下一刻,以龙虎之势缩短绳索,接着,纵身一跳,一手抄起紫衣公子,往一旁扔去。
    瞧见他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神准的身手让卖货郎直想给他拍手叫好,然,眼前忽的一暗,卖货郎这一刻惊觉到大门主做了什么好事,还来不及开口骂人,已经扔掉馒头,下意识高举起双臂,想将落下的人抱住。
    可惜,只撑了一下,接着,承不受两人重量的枝干断裂。
    卖货郎摔得七昏八素,还当了肉垫,整个人都快断成两半。因为被人压着,好几次想要起身都动弹不得,直到落在他身上那名紫衣公子缓缓转醒。
    一开口,不若文人的莺莺弱弱,但也是细细可人的柔声絮语。
    「我……我是怎么了?」
    卖货郎来不及出声,头上一暗。
    「想找死,也别用这种玩法。」随着声音欺来,一只大手拎住紫衣公子身后的衣领,一拉,一扔,毫不客气地将人落在地上。
    居高临下的玄衣王者,阴騺的眸子闪着宝石般的绿光,那冷绝的声音任谁听了都要背脊发颤,紫衣公子瞧见他,犹如见到阎王一般精神起来,虽然身子还颤个不停,声音淡薄无力,却几番挣扎地从地上爬起,跪坐在地。
    「门主……」
    一群人犹如潮水从远处袭来,为首的是名花白头发的干瘪老者,一见到煞星,立即率众一拜。「多谢门主出手相救,这一切都是柳忠的过错,望门主恕属下失职,教子无方。」
    殷昊承淡漠地瞧了他一眼,将左手的缰绳扔到老者面前。「带回去吧。」
    柳忠点头,示意门人将儿子扶了起来,眼角瞄了卖货郎一眼。「这位是……」
    还躺在地上的卖货郎因为被点名,倏地跃起,精神奕奕地道。「在下姓钟名宁,是个生意人,今日来到贵宝地,有幸接了公子一手,虽然说大恩不言谢,但出门在外,总有不便,倘若能得到柳先生的帮助,也是钟某人的大幸。」
    柳忠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听到对方如此大胆地跟自己要钱,眸子放大,与儿子柳舒眉相望,只见儿子没用地缓缓点头,柳忠气得老脸一红,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在钟宁的面前。「感谢钟老板大恩。」
    「好说。」钟宁弯腰拾起银票,上头的数字让他满意地吹了一口,那付十足爱财的样子让在场的人看白了眼。
    非凡门家大业大,门里的人都是经过历练的,加上世风险恶,虽然走得是正经生意,但许多时候也要风里来,火里去的讨生活。
    本来监视钟宁的工作也没什么,叫两个小子去盯着也就够了。可柳长老偏偏是个实心眼,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便将这些留守在伏龙山境的门人两人一组,轮番盯着打着,每日回门报告。
    不少人因为柳长老的关系,全都当过钟宁的小差,知道他身上莫名地怀有非凡门的信物,虽然打不过他,也只能对他恨之入骨。然而,面对这剌人的视线,钟宁非但视若无睹,而且还一付享受得很的模样。
    柳忠恨恨的暗啐一口。「属下告退。」
    殷昊承点头,望向钟宁。
    感觉到身边逼人的视线,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泛了出来,钟宁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转头,淡然地对上那一双绿眸。他告诉自己,这种心头发悸的感觉应该是高手遇见高手的感受。肯定如此。玻Я隧樱幽冻隽巳坏目砂⑿Α!该胖饔惺拢俊
    殷昊承将一切收在眼底,不怀好意地将嘴角上扬。「钟老板看来挺闲,劳你走一趟吧。」
    
    第5章 居心叵测(四)
    
    殷昊承运功在林间轻踏,身法奇绝,快如风云。
    钟宁跟在他身后,眸子闪闪发亮。
    虽然方才被他点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能够这样靠近地瞧他的身法,却让他开怀到不能自已。
    轻功如此卓绝,那武艺呢?毕竟双手挡大木,还是勒马救人只能说是艺高胆大,但没打还是不知道的。待会儿是不是有机会试试他的身手?还想着,两人已经追上正在拼命把礼箱放入马车的一行人。
    殷昊承纵身一跃,挡住李金时等人的去路,钟宁在稍后停在他身畔,他瞧见山径上,岳腾正领着一批人,下山跑来。
    李金时知道护卫们闯了祸,本想快快离去,谁知道被逮个正着。正不知道该如何开脱时,已经瞧清立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子。
    那双绿色的眸子太显眼,就算没瞧过,也无法忽视。
    想明白的李金时声音不稳。「殷……门主。」
    殷昊承绝尘的面容上毫无表情,低沉好听的声音清冷凌厉,像是一把随时就要将人分解的利剑。「李总管在我非凡门伤人之后,竟以为可若无其事的离开?」
    李金时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虽然理亏,可也不打算认错。「殷门主何出此言?李金时数次拜访门主未果,足见二皇子与非凡门交往的真心,怎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来?」
    殷昊承闻言,倒是笑了,一双绿眸深沉如墨。「纵容手下在我非凡门行凶,只是失礼?」
    李金时见了从他身上透出的霸气,背脊忒地发寒。「请恕在下失言,可,没做的事,李金时无法承认。」
    殷昊承瞧见岳腾高举着右手,跑了过来,他向殷昊承递上一支箭。「事发当时,用的就是这只箭?」
    「是。」
    李金时脸都白了。「就算真是这只箭,也不能代表什么。」
    「物证有了,还有人证。」殷昊承转向钟宁。
    这才是这家伙把他拉来的目的,虽然不甘心被他利用,可对方是二皇子府的人,正好是他厌恶的那一群。
    李金时看着钟宁,眼色转了好几重──惊愕、不信、怀疑、醒悟轮番上阵,彷佛活生生演了一场戏。他对上钟宁的眸子,声音平稳,心里抖着。「敢问此人是谁?」
    钟宁知道他的心思,回道。「落马镇的商贾。」
    李金时回避地逃开眼,干笑几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能够做得了主吗?」
    听出他话里的抖音,钟宁心笑,长叹一声。「上有天,下有地。我做不做得了主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总管──您做得了主吗?」
    李金时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地咬牙。
    殷昊承瞧见之中的转折,清楚这钟老板与李金时若不是旧识,也肯定有过节,更甚者,有过节的是钟宁与二皇子萧玉琛也不一定。「有话直言。」
    「自然如此。」嚣张的卖货郎笑玻Р'地伸手,从指间弹出一道指风,打中了护卫里的其中一人,那人被定住了穴道,连动也不能动。
    钟宁开口道。「真有你的,这东西怎么藏在身上呀?」
    钟宁又是一指,再一个人被定住。「能带来是我的本事。」
    见状,有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在他即将转身时,已经被钟宁制住。「哟!能带来算那门子本事?能不能用才是本事!」
    闻言,三个护卫脸色发青,就差没有昏过去。
    殷昊承笑得极开心,声音低沉而缓。「李总管可还有话要说?需不需要将□□搜出来?」
    见状,李金时头一昏,要不是左右护卫扶着他,都要站不住了。「这一切都是护卫们闹事,绝非二皇子的真意。事关二皇子的威信……还望殷门主……高抬贵手。」
    「原来二皇子的真心便是这般夹枪带箭的不安好心?」殷昊承笑意加深,眸子里面装的却是绝不容情的阴驇骇人。「率众来犯,便是我敌。岳腾,派人将东西运至二皇子府,一干人等依门规处置。」
    岳腾虽然只带了十来个人,但相较于李金时等人的慌乱无助,个个目露好杀的凶光。
    钟宁心里明白这里待会儿肯定要有一场腥风血雨。虽然李金时罪有应得,但这场面不是挺好看的。
    「殷门主?」他唤了声。
    殷昊承扬眉,瞧他一眼,那张出色的脸庞笼罩在黄昏天际中显得无情无心。
    见状,钟宁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戏谑的精光。「门主现下应该也挺有空,借一步说话。」
    好一个也,这样一付娇小可人的身躯竟然散发出这样傲人的气势来。殷昊承回道。「钟老板确定我会同意?」
    「礼尚往来。」
    声未竟,钟宁已踏地狂奔,先是树林枝桠,接着是流水细砂,他毫无目的,毫无方向,见缝就钻,见人就闪,直至额前出汗,心畅神快。接着,没预警的转过身,右袖一挥,短剑入手,毫不迟疑地快手狠砍。
    殷昊承脸色未变,轻易地闪过连番的快击,锵的一声,宝剑鸟日出鞘,接连下来的几式犹如晴空霹雳,又重又疾,逼得钟宁不得由试探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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