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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有个白月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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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闱舞弊的事已经谈妥了,王爷可还有旁的事?”顾淮笙手肘一撑躺了回去,拉了拉被子:“若是没有,夜路难行,那王爷还是早些回吧,只是臣都睡下了,就不起身相送了,左右你我这份儿交情,想来王爷是不会与我见外怪罪的。”
  话都让顾淮笙说了,赵越还能说什么,冷冷瞪了他一眼,愤然起身。
  “哎等等!”顾淮笙想起一事又坐了起来,待赵越回过头来才问:“户部尚书一职可定了?”
  “这职位可是个肥差,各方都在活动,意图往里塞人,赵邑原本是中意你的,可你拒绝了……”赵越顿了顿:“所以,他只能令择他选。”
  “谁?”顾淮笙别了下掉下来扫到脸的头发。
  “查良镛。”赵越道。
  “哦?”顾淮笙嘴角就勾了起来。
  “据说,是大理寺少卿刘成给引荐的。”赵越又坐了下来:“刘成跟萧家素来交往过甚,查良镛虽说也是老师门生,但为人圆滑,长袖善舞,看似谁都不站,却与谁都待留三分薄面,这样的人,反而比狗更放心,那赵邑会选他,想来也是因为这点。”
  “挺好。”顾淮笙拍了拍被面。
  “没有意外的话,明日早朝,就会提到明面上来说。”赵越的视线不自觉跟着顾淮笙的手游走,意识到后又忙收了回来,却有些无可安放,只能再一次死盯屏风:“明日便是半月一次的大朝会,你去么?”
  顾淮笙手就没安分的停一会儿过,拍完大腿又捻起被面花样玩儿:“就我这品级,去了也进不了殿啊,所以去不去,其实没多大关系,左右还是得靠王爷。”
  “嗯。”赵越站起身来:“你睡吧,我回了。”
  “王爷慢走。”顾淮笙欠了欠腰,也没起身去送,直到目送赵越怎么来的怎么离开,才对着大敞的窗户摇了摇头,躺下闭上了眼睛。
  早朝总是顾淮笙最烦的存在,因为天不见亮就得打着哈欠起来,到宫门口等上半天,若是夏季和晴天还好,冬季多雨时节那才一个遭罪。所以小朝会顾淮笙一向是懒得去的,左右也进不去大殿,但这半月一次的大朝会,却是避无可避,必须得去。
  不过,顾淮笙从来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每次都会捎带一些糕点充饥,马车上也会补眠小睡。
  但那都是自个儿成行的情况。
  今儿个顾淮准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放着自己的马车不坐,居然非要蹭顾淮笙的,蹭就蹭吧,偏偏还是个刻板严肃的,只要有他盯着,顾淮笙别说补眠,便坐姿不端,都能被赏大白眼,当真是拘谨憋屈的慌。
  “我怎么感觉,大哥你是故意来盯我的,为什么呀?”顾淮笙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干脆直言相问:“还有,你到底为什么对奴儿那孩子偏见那么大?今儿果壳儿有事脱不开身,我才让他随行,还被你给赶下去了,那凶样,跟乌眼鸡似的,他也没招你惹你,你俩到底有什么过节啊?难道真是因为他出身?”
  顾淮准就不想提奴儿,连名字都不想听,所以顾淮笙这么一问,非但没有给解惑,反而一个冷眼扫过去:“你话太多了。”
  “不说就不说吧,回头我找机会问奴儿去。”顾淮笙耸耸肩,挺直的腰板儿终于扛不住瘫软地靠在车壁上,眼眸半阖昏昏欲睡:“这连轴转的,都没找着机会好好问问他……哥,我好困,你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
  “瞧瞧你这德行。”顾淮准恨铁不成钢:“多亏你当初弃武从文,不然就你这一身懒骨头,战场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淮笙闭着眼睛乐出声:“哥你可真笨,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是懒死的呗!”
  “你!”顾淮准终于体会到一次赵越肝疼的感受了:“闭嘴!”
  “哦。”顾淮笙笑了笑,果真闭嘴消停,却是瞬入梦乡。
  殊不知顾淮准也不过就是嘴上严厉斥骂,实则却在他睡着后解下大氅,抖开盖在了他身上。甚至担心一会儿到地儿顾淮笙会不清醒,还特地给煮了壶热茶,备着等下给他醒神。
  顾家到宫门的路不远,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顾淮准撩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这才叫醒顾淮笙:“淮笙醒醒,宫门到了。”待顾淮笙醒来,便倒好热茶递过去:“喝口热茶醒醒神。”
  “谢谢大哥。”顾淮笙本来还不太清醒,喝过热茶就舒服多了,笑眯眯地放下杯子,从袖子里摸出两块桂花糕朝顾淮准面前一递:“大哥也吃两块垫垫吧,这大朝会有的等呢,可别饿坏了身子。”
  顾淮准看都没看他手上的糕点一眼,就径自起身下了马车。
  “嗐,桂花糕多精巧可爱啊,这也嫌弃,啧,爱吃不吃。”顾淮笙就着茶水两口吃掉,用袖子抹了抹嘴,这才跟着下了马车。
  几乎是他前脚下马车,烎王赵越的车驾就到了。
  原本在场诸人并未多在意,但赵越一出现,他俩立马就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那暧昧瞧热闹的眼神,是一个劲儿的朝他俩这边来来回回地扫。
  “站我后面去。”顾淮准朝那些人冷冷扫去一眼,逼退一些视线后,才侧头拉了拉顾淮笙。
  “无妨。”顾淮笙却没听,站在原地打了个打哈欠,动都没动:“他们爱瞧就让他们瞧去,左右不瘦不胖不掉肉。”
  这话一出,立即招来顾淮准一瞪。
  顾淮笙忙闭紧嘴巴,拢着衣袖低头安分下来。然而安分了没一会儿,就偷偷抬头左右瞅瞅,一点一点朝赵越蹭了过去。
  “王爷,早啊?”顾淮笙拿肩膀撞了撞赵越,见有人看过来,还手欠的想要咸猪手勾赵越下巴,被对方一把擒住了手腕。
  “你想做什么?”赵越松开他的手:“今儿是大朝会,你安心一点。”
  “一个古板两个古板……”顾淮笙嘟哝着掰了掰指头,叹气:“得嘞,知道了,生活如此无趣,人也无趣,事事无趣。”
  “你在嘀咕什么?”赵越皱眉。
  “没什么。”顾淮笙笑弯了眉眼:“就是,你看大家都偷看呢,好歹咱俩还是话本素材呢,就满足他人那点窥视欲,互动互动嘛!予人谈资,总不能让人抱着那点旧闻天天死嚼锉碎的反复吃,偶尔也要给点新思路的。”
  “有病吧你?”赵越简直被这鬼扯劲儿给无语到了:“要站这就规矩站着,再敢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烎王好狠的心呐。”顾淮笙啧啧两声,瞅了一眼顾淮准,见他目视前方没有关注这边,便愈发大胆的嬉皮笑脸起来:“可怜我郎心情深,佳人却不屑一顾,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顾淮笙说就说,关键他声儿还不小,引得大家愈发朝这边看的起劲儿。
  赵越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剑出鞘半寸,威胁意味十足:“再说一次,闭嘴。”
  顾淮笙被大哥呵斥完又被赵越呵斥,一瞬间只觉自己真是好惨一男的:“好好好,我闭嘴,离你远点儿成了吧?你烎王也不是美若天仙,不给看,我看别人也一样。”
  顾淮笙说着四下一踅摸,瞅到人群中青松傲立的查良镛,抬手搓了搓下巴,就准备蹭过去,然而刚挪了一步,就被赵越拽住了胳膊。
  “你跟我站着别动。”赵越几乎咬牙切齿:“不可胡来。”
  “我就过去打个招呼。”顾淮笙被拽了非但不生气,反而一脸得逞的奸笑:“还是说……”
  赵越目不斜视的看着宫门方向:“闭嘴。”
  顾淮笙撇嘴:“好好好,我闭嘴。”


第32章 萧大人很懂哦
  不过去,顾淮笙就只好撸袖子冲查良镛那边挥了挥手,得到对方一个含笑颔首。不止如此,长得年轻好看的官员,他都热情地挥手招呼了个遍。
  浪名在外,有的人被他挥手会礼节性的冷淡回应一下,有的人却是连装都不装,就避如蛇蝎般慌忙转开头去,还尽量往人堆里退,降低存在感。
  “顾大人,你就不能安分一点?”赵越跟着看了一圈,脸越来越黑。
  “安分着呢。”顾淮笙眼珠子左右瞄瞄,动作麻利地从袖子里掏出块糕点,塞进嘴里,咀嚼着咽了下去,被赵越瞥了一眼还眨眼:“王爷要吗?我这还有。”
  赵越……赵越都懒得搭理顾淮笙,就冷漠的转回了头去。
  得了冷脸,顾淮笙半点没介意,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又偷偷吃了一块,那小动作看在顾淮准和赵越眼里,竟是神同步地摇了摇头。
  “宫门要开了。”耳边一直响着老鼠嚼食儿的窸窣声,赵越想屏耳不听都难,眼瞅着时辰将至,还是忍不住侧首小声提醒。
  “知道了,多谢烎王提醒。”顾淮笙忽撸抹了把嘴,又捏着袖子擦了擦,确定没有碎屑渣滓粘留嘴角,这才交手贴腹,端正站姿。
  可顾淮笙就不是个能安生端站的主,天生一副软骨头,坚持没一会儿,就老想着找地方靠靠。
  赵越余光留意到了,便移步往他身前一站,巧妙地给他挡住了众人视线,又后退一点,把后背给了顾淮笙。
  “干嘛?”顾淮笙险些被踩到脚尖,却没动。
  赵越将手背到身后,示意地屈指点了点后背。
  “让我靠啊?”顾淮笙瞬间勾起的嘴角,笑容明媚的连未进云层的弦月都失色:“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赵越手指捻动,面上却端着,理都不搭理。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这个意思了。”顾淮笙眼珠子左右动了动,盯着赵越背心,脑门儿一撞,就靠了上去。
  不过遗憾的是,刚靠上,宫门就开了。
  真是……太不是时候了。
  顾淮笙撇了撇嘴,弹了弹衣袖,拨挑了一下额前掉落的发丝,这才跟着众人朝宫门里走。
  “王爷……”
  毋需过多言语,赵越便懂顾淮笙要说的话,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桂花糕好吃,就是太干,若是配上一口陈记桂花酿,便是完美。”顾淮笙落后赵越一步,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一句:“王爷可有尝过?”
  赵越没有回答,径自向守卫递交腰牌,随即便大步朝前,将顾淮笙远远甩在了后头。
  “还真是臭脾气啊……”顾淮笙摇了摇头,冲守卫晃了晃腰牌,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却被人拉了拉衣袖,转头就看到萧传永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眉头一挑,就勾起坏笑来:“原来是萧大人,好久不见啊!”
  “哼!”萧传永狠狠翻了个白眼,显然还记着上次的仇呢:“顾大人,热脸贴人冷……滋味儿如何啊?”
  “想知道啊?”顾淮笙转身就朝里面走:“萧大人闭上眼睛自行感受吧。”
  “顾大人此话何意?”萧传永直觉这话不对。
  “顾某与萧大人素来交情浅薄,本不过点头礼数即可,萧大人却每次热情相待,顾某是心慌的狠呐,实在不知如何待之,故而只好冷态以待了!”顾淮笙回头一笑:“这么说,萧大人可明白了?”
  “你!”萧传永反应过来鼻子差点气歪:“姓顾的……”
  “嗐,萧大人注意仪态,朝会呢,冲撞陛下就不好了,就算你不在意自个儿脑袋,也要为家族想想不是?”眼看着萧传永气得面如猪肝还不得不咬牙切齿的忍着,顾淮笙就心情大好,得意地挑了挑眉,径自大步而去。
  果然在赵越哪里受的憋,就得要在别人身上找回来才痛快,何况那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消遣都对不上人家那份热情。
  大朝会枯燥,哪怕有萧传永在那大眼瞪小眼增添乐子,也没能让顾淮笙打起精神来。袖子里藏的糕点还有,可又没胃口,主要是干,吃过后就想找水喝,偏偏这东西不方便携带,便是带了也不好偷喝。
  这还不是最难熬的,难熬的是时长,天未大亮站到日上三竿,等到朝会结束,顾淮笙简直恨不得就地坐下。
  “顾大人这般弱柳扶风,莫不是楼子逛多了,伤了精气神儿?”既然已经下朝,萧传永就不怕什么冲撞不冲撞的了,绕开两人就堵住了顾淮笙的去路:“风月虽好,也要顾着点身体啊,不然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底子,那就得不偿失了不是?”
  萧传永这话难听,原本是想惹怒顾淮笙,不想顾淮笙一点没有上火,反而一脸你好坏哦的怪笑表情。
  “你……”萧传永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笑什么?”
  “萧大人很懂哦?”顾淮笙胳膊一伸就勾住萧传永的脖子,看似随意,实则却是力道恰到好处,让人挣脱不得:“要不说年轻就是好呢,恢复快,倒是萧大人老腰不堪摧,可要多喝点虎鞭酒补补,嗯?”
  “淮笙。”顾淮准跟赵越前后脚出来,就看到顾淮笙跟萧传永勾肩搭背,招呼了一声,竟是脑子发抽下意识扭头去看赵越的脸色,反应过来懊恼地抿了抿嘴,掉头就朝顾淮笙走了过去,自然是没看到赵越愈发冷峻的脸色。
  倒是顾淮笙闻声转头看见了,不过也没多想,毕竟那人就是那副样子,眯眼笑了笑,没得到回应后就自然而然转向顾淮准,收手松开了萧传永的脖子。
  “大哥。”被顾淮准严厉的看了一眼,顾淮笙撇嘴改口:“兄长。”
  顾淮准却没搭理他,冲萧传永拱手一礼后,方才瞪了顾淮笙一眼,径自下阶而去。
  顾淮笙看看赵越,略微犹豫,赶紧追了下去:“大……兄长等等我!你回去吗?一起啊!”
  可怜萧传永抚着脖子气的脸红脖子粗,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本来还想趁机会找赵越挑拨两句,不想又是一个不给眼神的,就那么目不斜视的擦身而过。
  萧传永:“……”
  ……
  “姓萧的又招惹你了?”出了宫门,一直憋着的顾淮准这才问了出来。
  “犯贱呗。”顾淮笙纵肩:“每次都学不乖,非上赶着找不自在,说起来这萧家个个是人精,怎就偏偏出了他这么个蠢货?”
  “既知是蠢货,还搭理作甚?”顾淮准白了顾淮笙一眼,掀帘上马车:“无聊。”
  “他招惹我,我总不能受着吧?再说了,我要真把自己搞成个受气包,回头又该被你罚了,小时候你就这德行,我和三弟被欺负,你把人揍一顿不算,回家就连我俩一起揍,真要论起来,都是大哥棍棒教育的好,才养成我现在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啊,这事儿你可别斥我,斥就是你教的!”顾淮笙朝后转头望了眼远远辍在后头的赵越,没有跟上马车:“大哥,你先回,我……”
  “你不回?”顾淮准一听就严肃了脸色,更是选择性的忽略了前面那一通废话。
  “我去逛逛。”顾淮笙可不敢说是去酒楼。
  顾淮准盯着他看了须臾,突然转头,撩开窗户挡帘看了眼正走出宫门的赵越,叹了口气,回过头道:“去吧,别误了上衙。”
  “知道。”顾淮笙笑眯眯点头,冲马车挥了挥手。
  待马车离开,顾淮笙立马转身,却看到赵越正在上烎王府马车,他也不过去,只是吹了声口哨,待人闻声转头看来,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一句话没说,便转身走人。
  赵越原本还以为那人会过来皮一皮,结果竟是吹声口哨坏笑一下就没了下文,顿时脸色更加冷峻下来,瞪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半天都没想起来进马车,还是被车夫提醒才回过神来。
  “去陈记酒楼。”坐下后,赵越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顾淮笙进宫时说的话,忙打帘对车夫吩咐。
  “是,王爷。”车夫应声,当即就驾着马车跑了起来。
  马车和徒步的顾淮笙擦身而过,赵越也没有喊停,只是撩着窗户挡帘望了顾淮笙一眼。
  而顾淮笙看到了,眼尾飞扬,却仅是示意的点了点头。
  赵越到陈记就要了楼上天字号雅间,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才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顾淮笙。
  “劳烎王久等,罪过罪过。”顾淮笙进门先行礼,却不等赵越免礼,就径自走到对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用多话,便有伙计将桂花酿斟上,随即沉默退出门去。
  “顾大人在这挺自在啊?看来确实是这里的常客没错了。”赵越面前就倒着一杯没有招呼顾淮笙,端起来就喝。
  赵越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顾淮笙就是一下听出了他在生气:“烎王这话,臣听着怎么好生不得劲呐?您在气什么?久等么?那可真要好好告个罪,不过也没办法,臣两条腿儿,那跑得过四条腿儿加两车轱辘啊?您说是也不是?”


第33章 你是我什么人啊
  顾淮笙就等着赵越倒完自己再倒呢,结果话说完半天,那人酒壶捏手里半天,也没见有要给他的意思,这下他就端不住了。
  “烎王,酒壶递我一下啊?”顾淮笙敲敲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子,一脸垂涎希冀。
  “想喝?”赵越撩起眼皮,见顾淮笙点头,方才冷哼一声:“自己叫。”
  顾淮笙:“……”
  “你看我做什么?”见顾淮笙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赵越不自在的将端起的酒杯放了回去。
  “烎王府可是近来经费紧张?”顾淮笙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赵越被问的纳闷儿:“何以这么问?”
  “若不是太穷,王爷何以抠门儿到连口酒都舍不得请啊?”顾淮笙耸耸肩,懒得跟他掰扯,起身走出房间,叫伙计重新给送了一壶进来。
  然而让人生气的是,伙计刚把酒送来,就让那赵越顺手给掉了包。
  “你……”
  “酗酒伤身。”嘴上说着酗酒伤身的人,往自己杯里倒却是一点不手软,动作流畅极了。
  “我说烎王,这酗酒是翻不过去了是吗?”顾淮笙那叫一个无奈,晃了晃剩下没二两的酒壶,憋屈极了:“就这一壶酒顶多四两,我就是想酗酒也不够量啊,再说,我也犯不着酗酒啊?”
  “那也不宜多喝。”任凭顾淮笙说破天,赵越兀自岿然无动于衷。
  “不管怎么说,王爷抢我酒,就是没有道理。”顾淮笙伸手就要去拿回来,却被赵越毫不留情啪地一打手背缩了回去,那模样,瞬间委屈极了:“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啊老是管着不让我喝酒,凭什么?”
  赵越看着顾淮笙:“凭我是烎王,你是臣。”
  “哟,烎王这是拿身份压人呐,不就一壶酒,犯得着吗?”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顾淮笙真想一脚踹过去。
  “犯得着。”论专业噎人,赵越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就算顾淮笙自诩嘴皮子溜,与之过招也连连被噎得肝疼难语,然话题转的也是相当的溜:“户部尚书一职定下了。”
  顾淮笙叹了口气,认命地往杯子里倒对方剩下的“查良镛?”
  “嗯。”赵越浅抿一口,放下酒杯,却是随手捻了块桂花糕递给顾淮笙:“户部尚书一职,以太子为首,几方派系都争得厉害,然在大殿上,竟是众口一词举荐了查良镛。”
  “呵,有意思……”顾淮笙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摆手拒绝了赵越递来的桂花糕:“不了,这玩意儿吃了口干,早上那几口可把我给干的慌,现在看着都喉咙饥渴的紧。”
  赵越垂眼看了手上的桂花糕一眼,抿唇放回了碟子里。见顾淮笙仰头喝酒,便也没再说话,也跟着端杯浅饮起来。
  “名册可有交上去?”顾淮笙半点没发现赵越的小动作,晃了晃酒杯问。
  “交了。”赵越点头。
  顾淮笙便来了兴致,挑眉撑手肘趴过去一点问:“如何了?”
  “且等风起吧。”赵越说完便夺了顾淮笙手里的酒壶:“一杯够了。”
  顾淮笙酒壶脱手,整个人都给懵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就不满极了:“不是……烎王您这也太霸道了些,这壶酒已经是您喝剩下的了,换我一满壶我都没计较,您凭什么还跟我抢?”
  “你不都叫我烎王了?”赵越把酒壶放到离顾淮笙远一点的位置。
  顾淮笙简直要被气笑了:“烎王?”
  “有问题?”赵越挑眉。
  “没有。”顾淮笙叹了口气,屈指在杯沿弹了个响:“竟然只给喝一杯,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快了。”
  他说的可怜,原本绷着脸的赵越,愣是给抽了抽嘴角,想想又把酒壶推了回去。
  顾淮笙看着被推回面前的酒壶一脸惊讶:“王爷这是?”
  “不可贪杯,不准过量。”赵越想想又补了一句:“就再准你一杯,这回慢慢喝。”
  “行行行,都行。”顾淮笙已经被管的没了脾气,倒满一杯,当真听赵越的,浅品慢尝:“有一事,倒是差点忘了与王爷说。”
  “何事?”赵越把酒壶又拿开了去。
  顾淮笙瞥着远离的酒壶翻了个白眼:“漕运。”
  “哦?”赵越一听便来了兴致:“你想拿下漕运?”
  顾淮笙举杯:“来,为我们这难得的心有灵犀干杯。”
  赵越没搭理。
  顾淮笙就撇了嘴角:“王爷……”
  “你可想好,这要干下去,就再也没有了。”赵越难得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来。
  顾淮笙……顾淮笙心里苦,他就想多喝两口酒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赵越却半点没发现顾淮笙的气闷,自然而然转回正题:“这漕运目前掌握在五皇子派系的薛家人手里,想要弄到手,需得从薛家下手,只是薛卜臻那老匹夫,在内阁向来比其他几位有实权些,又是个老人精,想要突破,恐是不易。”
  “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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