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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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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从不*。”黄小石笑了起来。
“你还笑。”罗泽说。
“自杀说实话挺可怕。”黄小石说自杀可不好玩儿。
“她要是真死了你说我怎么办?有多少麻烦?”罗泽说。
“别想这,既然已经出来了。”黄小石想了想,说。
“也对。”罗泽说。
“床上的事。”黄小石说还是美院的妞儿好玩儿,对性的认识也赶得上时代,是快乐主义者,就像在快餐店吃快餐一样,你想让她再回来吃她们也许还不乐意。
“我这次出来也许待几天,也许待一阵子,重要的是安琴最好不要出事。”罗泽说:“这一次要让自己失踪一阵子,这是让自己轻松一下的最好办法,下一步怎么走自己也不知道,但绝不能让自己被捆上婚姻的枷锁,要是再生下个孩子,而且是男孩子,那就更可怕!还有我那个父亲,真让我受不了,受不了别人还可以走开,受不了父亲你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你没办法说他不是你父亲,就像一棵树长在山上,它能说自己不在山上长着。”
“我父亲和他老朋友的姑娘搞在一起了。”罗泽说。
黄小石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罗泽,这种事,比较少见。
“问题是不是安琴怀上了?”黄小石觉得还是问这个问题比较合适。
“我每次都用套。”罗泽告诉黄小石自己一直坚持用安全套,每一次都用,就怕有了孩子,而且只用杜蕾丝这一种牌子。
“那就没什么大问题。”黄小石说女人的法宝就是用孩子把男人像系鞋带一样系住。
“要是她死了呢?”罗泽看着黄小石。
“是自杀?你又不在现场?”黄小石看着罗泽。
“但是要死在我的家里怎么办?”罗泽说。
“你能不能找人把她劝回去,最好让她回她自己家?”黄小石说。
“不那么容易。”罗泽说就是这事最让他犯愁。
“真糟糕。”黄小石说能不能让司法部门过问一下。
“那怎么行?”罗泽说,看着黄小石。
中午,黄小石带罗泽去吃饭的地方是个近似于酒吧的地方,里边是桌子挨桌子人挤人,气氛十分火爆,像集市。黄小石挑了一个靠窗的座儿,从窗里可以看到外边的那个砖塔,砖塔上长了一棵树,开着碎碎的紫花。他们旁边的座儿上坐着两个黑鬼在那里喝啤酒,其中一个黑鬼的一只耳朵上戴了六只银耳环,整整一个耳轮,从上到下,闪闪烁烁。
罗泽突然笑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玩儿过的九连环。
“你会不会玩儿‘九连环’?”罗泽指指那边,摸摸耳朵问黄小石。
黄小石朝黑鬼那边看了一眼,马上也笑了起来。
“我总是解不好那玩意儿。”黄小石说。
“我现在恐怕也解不开了,忘了。”罗泽说。
黄小石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点了一个火锅,天太热,他点了清锅底,又点了两盘肥牛,一盘黑毛肚,一盘腰花,还要了香菇和一些其他蔬菜,要了一盘嘎鱼,嘎鱼滑溜溜的,腹部有些黄颜色,背上的那根刺都立着,这说明它们都很新鲜。罗泽伸出一个中指摸了摸嘎鱼,把中指放在鼻子下闻闻,他又用中指摸了摸嘎鱼,把中指放在黄小石的鼻子下要黄小石闻,两个人都笑了。
罗泽和黄小石先涮肥牛,涮了一会儿,黄小石要往火锅里放鱼的时候罗泽说嘎鱼要最后放才好,要不火锅汤就会不清澈了。黄小石就把鱼又放在了一边。罗泽和黄小石先喝了一个二两装的北京二锅头,玻璃瓶的那种,后来接着又要了一个。
酒快要喝完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从旁边的桌子端着杯横了过来,这是个短头发青年,干净,精神,穿着件浅蓝色格子衬衫,衬衫系在裤子里。
这个年轻人笑着,很客气地问黄小石是不是就是画家黄小石。
“你认识黄小石?”罗泽问这个年轻人。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冒昧。”这个年轻人朝黄小石把手里的酒杯扬了扬。
黄小石看着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罗泽一直盯着这个年轻人,也不明白这个年轻人要做什么?
“我在那边看着你就像黄小石。”这个年轻人的眼光还挺好,他只是想过来和黄小石喝一杯,原想站着说几句,但他把一把椅子拉了过来坐下。这个年轻人说他特别佩服黄小石,每次有黄小石的画展他都要去,他说黄小石已经把中国的水和墨发挥到了极致:
“水和墨的极致。”
“不敢当,不敢当,黄宾虹呢?问题是谁也比不上黄宾虹,你这么说不对。”黄小石说。
“一个时代的只能和一个时代的相比,黄宾虹是上一个世纪的人。”年轻人说。
“那赵无极呢,赵无极还活着,他是哪个世纪的?”黄小石说。
“上一次,二月份,刚过春节那一阵,在炎黄美术馆,你的画展我也去了,那幅大画特别让我感动,看上去像山水又不是山水的那幅,就那幅,有些像赵无极的那幅。”年轻人说着,放下杯子比划了一下。
黄小石想不起是哪一幅?去年他画了一年的抽象水墨,想通过笔墨理解一下赵无极。
“噢,是水墨九号那一幅。”黄小石装着想起来了。
“对,是那幅。”年轻人说那幅画特有气势,大自然的千山万水和人类的喜怒哀乐都在里边,都在里边,这就是艺术,艺术就是要在最小的尺寸里表现最大。
“还有人这么夸我。”黄小石看着罗泽,笑起来。
罗泽坐在那里,两腿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可能是喝得多了一点儿,特别的激动,和黄小石碰了一杯,又把酒倒满,自己干了一杯,这个年轻人喝过两杯酒后把服务员招了过来,竖起一个指头,这个指头上戴着一枚骷髅指环,这个年轻人对过来的服务员重复了两次,告诉服务员说罗泽他们这一桌的账一定要由他来结。
回到他自己的桌子之前这个年轻人又对黄小石笑着说了一句:
“相见何必曾相识,好鸟名花天下惜,现在无论做什么最好都要取消过程。”
“包括*。”罗泽在这个年轻人走开后小声说。
“这是现在,以前可不是这样,在以前,过程最重要。”黄小石说他不是那种直奔主题的人,他喜 欢'炫。书。网'宋代的妓院,先吹拉弹唱,真正的吹拉弹唱,然后再画画兰草,最后才轻解兰裳,*应该是一个完美的过程。
“直奔主题只能是公猪行为。”黄小石说。
“现在的世界上公猪居多!”罗泽说他父亲就是一头公猪!
“你别这么说他,父亲就是父亲。”黄小石说。
章节46
46。 喜 欢'炫。书。网'雏菊
“你让我怎么说他?”罗泽说:“黄小石你要是有这么个父亲你怎么说?他为了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硬是不让儿子当别人面说是他的儿子,是不是变态?乱‘伦加上变态!”
黄小石看着罗泽,又不知该怎么说了,他把话岔开,问罗泽这里的饭怎么样?
“你吃饭别人埋单的事多来几次也不错。”罗泽看看那边。
“这叫不得安宁。”黄小石小声说这顿饭才有几个钱,要是吃谭家鲍翅还差不多。
“你是不是经常和朋友到这个地方来?”罗泽问黄小石。
“朋友?什么朋友?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情人。”黄小石戏谑地说,他想逗罗泽开心,他觉得罗泽这次来情绪太忧郁了。
罗泽就笑了起来,笑得还是有些忧郁,他用腿在桌子下轻轻碰了碰黄小石的腿。
“老实说,我就你这么一个情人,老情人。”黄小石又说,戏谑地看着罗泽。
“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在最麻烦的时候来找你了。”罗泽很喜 欢'炫。书。网'黄小石这么说。
“你这就对了。”黄小石说。
“要是安琴真出了事呢?”罗泽忧心忡忡地又说这事。
“别说这事。”黄小石说。
“问题是我对她说过我不会结婚,性是性,婚姻是婚姻。”罗泽说。
“你记得不记得咱们在天津的事?记得不记得那盒三五烟?”黄小石想换个轻松的话题,他想起这件事了。
罗泽当然记得他和黄小石在天津吃饭的事,当时是黄小石请的客,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般都是黄小石请客,黄小石为人生性大方。吃完饭结账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钱带得不够,也就是差三块钱,那天罗泽也正好没带钱。那家饭店的服务员真是不会办事,怎么也不肯通融,结果是黄小石把自己刚打开没抽几根的三五烟压在了那里,隔天又把那三块钱送了过去把烟取了回来,当时罗泽还让黄小石把烟数一数。说到这件事,罗泽和黄小石就又都笑了起来,黄小石说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把烟戒掉。
“这地方还行吧?主要是人气好,大餐馆没人气。”黄小石说。
“有人替你结账当然行,这种事多多益善。”罗泽说。
“下午你准备做什么?”从饭店里出来,黄小石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太阳很猛。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又出现了,年轻人眯着眼从饭店里追了出来,非要和黄小石拥抱一下,拥抱的时候,黄小石用手轻轻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后背。
“祝你成功。”年轻人说。
“好,咱们都成功。”黄小石说。
“我受不了别人太热情。”那个年轻人又回到店里后,黄小石对罗泽说。
“比咱们小也小不了几岁。”罗泽说。
黄小石又问罗泽下午想去什么地方:
“想不想轻松轻松?找个妞儿,先洗澡,干完妞儿再洗澡,挺好。”
“洗个澡算了。”罗泽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再说他也没心情,他忽然看到路边的花店了,停了车。
“我给你老婆买束花吧?”罗泽说。
罗泽和黄小石进了花店,罗泽说是给黄小石的老婆买花,但最后罗泽还是买了一束黄小石最喜 欢'炫。书。网'的黄色雏菊,黄小石最喜 欢'炫。书。网'雏菊,雏菊里又最喜 欢'炫。书。网'黄颜色的,黄色的雏菊插在青花瓷瓶里确实很好看。
“是中药味儿。”罗泽闻了闻雏菊,把它放在了车的后座上。
黄小石的手里拿着些美国大杏仁,他从车座儿的缝隙里把大杏仁一颗一颗捡出来。
“哪儿的大杏仁?”黄小石问这杏仁能不能吃。
罗泽的手机这时响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从早晨起就一直关着,他才把它开了,手机上边一共有十多条信息,都是安琴发过来的,密密麻麻的短信内容都一样,全是安琴的指责之辞: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就是想躲着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就是想躲着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就是想躲着我!对不对?
我出事的时候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出事的时候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出事的时候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一个人在喝酒,在喝竹叶青。
我一个人在喝酒,在喝竹叶青。
我一个人在喝酒,在喝竹叶青。
看完手机上的信息,罗泽放了心,这说明安琴直到现在还没有自杀的想法。
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安琴忽然想起今天要去学校听试讲的事,她现在总是恍恍惚惚,尤其是喝过酒之后。
化妆的时候,安琴有些手忙脚乱,她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肿,她去了阳台,从冰箱里取了两小块冰在眼睑上敷了敷,结果是眼睛给冰块弄得很痛,再看看镜子,眼睛更肿了,很难看。
安琴记着自己有副太阳镜在罗泽这里,就在画室床边的床头柜里,她果然找到了。回到卫生间,她把太阳镜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觉着还可以。弄完这些,安琴去阳台找了袋儿牛奶用微波炉热了,又在牛奶里放了几块饼干,安琴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像是在自己家里,实际上,罗泽的家就像是她的家一样。
她太喜 欢'炫。书。网'让自己待在罗泽的家里,收拾收拾这里,收拾收拾那里,给罗泽做做这,再做做那。把罗泽画完画儿的笔洗和毛笔洗一洗;把罗泽散放在沙发扶手上和茶几上的书整(www。fsktxt。com)理整(www。fsktxt。com)理;把罗泽胡乱塞在鞋子里的袜子洗了。
做这些事,让安琴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是另一种生活,是一种别的女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有时候,安琴会把罗泽用过没用过的笔再拿过来洗一洗,或者把罗泽只穿了一两次的衣服找来再洗洗。她是太爱罗泽了,她想不出自己要是离开了罗泽还会去爱什么人?做罗泽的爱人也太幸福了。
那一次,一九九九年那一次,安琴穿得有多么的漂亮,那不仅仅是一件衣服而已,真正的漂亮因为她是罗泽的女朋友,罗泽别出心裁地给她的白缎子长裙上画了荷,裙子上的一朵朱荷,从裙的下摆开始一直上到她的肩部,另一朵乍开的朱荷是从裙的下摆开始到她的腰部转了一下,像是被风吹了一下,吹到了她的腰的后边那个部位。
她穿着这条长裙走到哪里人们就跟到哪里,那么多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但安琴还是听清了,有人在说她真像是当年的菲律宾总统的夫人。
“就凭这长裙,罗泽可以做世界级服装大师。”那天朱小旗还让安琴把身子转了转,说这事就怕罗泽这家伙不肯做,他要是肯做,朱小旗就可以策划一次服装展示,专门展出罗泽手绘的服装,还怕不轰动。
就是那一次搞美展,姜小兰也去了,她紧跟在罗泽父亲的后边,简直是一步不离,那时候她还没有和罗泽的父亲同居,人们只知道姜小兰是罗泽父亲的女弟子。
姜小兰是哪种漂亮?是妖,罗泽说得对,她样子太像张曼玉,眉毛眼睛无一处不妖,说话动作都比一般人慢半拍,从后边看她,看她慢慢慢慢把头转回来那一下,真是妖到骨子里,看她把目光从这幅画儿上转到那一幅画儿上,眼波是脉脉的流转,真是媚到骨子里。
那一次安琴差点因为姜小兰和罗泽在那里说话而动起气来,及至到了后来。姜小兰和罗泽的父亲住在了一起,安琴才放下心来,心里又庆幸。
就是那次,安琴只远远看到了罗泽父亲的一个后影,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勇气过去和罗泽的父亲说话。罗泽的父亲罗寒松气派太大,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着一大帮学生,让你挤都挤不过去。他来看儿子的画展,却戴着墨镜,在每一幅画前都只停一下,他看画儿的速度太快,很快就离开了展厅。
安琴收拾完了自己,把墨镜又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她觉得自己这样还可以。
安琴坐出租车去了学校,学校的外边现在开了许多小商店,车一到这里就总是堵车,在车上,安琴看到报社王波的姑娘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正站在那里左右张望,这是个大高个儿姑娘,可以看得出为了这次试讲,这姑娘精心打扮了一下。
虽然很用心打扮自己,看上去却一点点也不过分,上衣是浅黄色带淡绿碎花的那种半袖,下边是一条黑牛仔裤,长长的头发不经心是看不出染过,黑之中有紫的光泽,在脑后挽了一下,用深紫色的绸带儿,看上去特别精神。看到从出租车下来的安琴,报社王波的女儿马上朝这边跑了过来,应该是有人教过她,她开口就叫姐,安琴不喜 欢'炫。书。网'别人叫她姨姨。
安琴告诉王波的女儿学校这边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了,要她放心好好试讲,不要心慌,但是要把握好时间。
这天上午,安琴就一直待在学校里,戴着那幅墨镜在学校北楼听试讲,这天一共是三个准备应聘的大学生试讲。学校旅游系听这次试讲一共是五位教员,因为等待安琴,系里把试讲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人不多,分散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教室里有浓郁的玫瑰的香气,让人觉着晚春毕竟热闹,而且热闹的有些腻,教学楼的外边种了许多玫瑰,都是白玫瑰,是美国品种,正开得如火如荼,白玫瑰的好处就是晚上也可以看,白花花的,红玫瑰就不行,晚上看上去黑乎乎的。试讲的时候,王波的姑娘有些紧张,口齿虽然还可以,但讲话频率太快,四十五分钟的课不到半个小时就讲完了。试讲完,王波的姑娘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表,吐了一下舌头。
听试讲的时候,安琴打了一会儿盹,虽然戴着太阳镜,还是被旁边的人发现了,轻轻推了一下她。安琴马上让自己装出正在听讲的样子,用手往后捋了捋头发,她的头发长了,她想应该去做一下头发,改变一下发型,把头发弄得短短的,精神一点。
这个夏季,流行那种短发,短发的好处就是会让人看上去更年轻一些。安琴现在总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像是醒着,醒着的时候又像是睡着。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安琴的手机响了,安琴激灵了一下。手忙脚乱地从提包里取出了手机。打开却有些失望,电话是朱小旗打过来的,问试讲的事。因为在办公室里,安琴小声告诉朱小旗试讲比较顺利,但试讲实际上不起什么决定作用,第一次讲课谁都不会那么出色,学校接收不接收主要是看校领导那边的意思。
“我这边没问题,系里拿意见我会说话。”安琴对电话那边的朱小旗小声说。
“王波那边想打点打点。”朱小旗在电话里说。
“让她自己定,现在是什么世界,钱的世界。”安琴忙捂着手机去了走廊。
“需要多少个数?多少?”朱小旗说他不清楚学校的行隋,得打点多少?
“我怎么会知道?”安琴也不清楚,这种事情她怎么会清楚。
“打听一下好不好?”朱小旗说:“安琴你毕竟是在学校。”
“我问谁呢?”安琴真是不知道自己该问一下什么人,这种事又不是公开的。
“到‘永来饭店’吃饭吧,雅间已经订好了,到了饭店再说,好不好?”朱小旗在电话里说:“最好多叫几个人,把有用的人都叫上。”
“不行不行。”安琴马上说她中午有事,她轻轻用一个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太阳镜被推起来。
“我的车马上就过去了,我在车上,你等着。”朱小旗说。
“不行不行,我说不去就不去。”安琴说。
“你怎么啦?”朱小旗在电话里问。
“你别生气,我真不能去。”安琴说。
朱小旗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学校,校同里到处是学生,是吃饭的时候了。朱小旗上楼,楼梯上有许多被摘下来扔在那里的白玫瑰,像团在一起的小纸团儿。上了楼,往西拐,朱小旗在中文系找到了安琴。
安琴一夜没休息好,脸色明显很憔悴,听完试讲,这会儿她正忙着系里评职称的事,桌子上很乱,七七八八的材料,她已经把评职称这事给忘了,让校长叫过去说了几句,她的情绪就更不好。系里几个报副高的教员的材料马上要往省里送.但材料总是一下子收不齐。
“我说不去就不去。”安琴小声对朱小旗说自己中午真有事。
“你怎么啦?”朱小旗问安琴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我真担心罗泽开车去了什么地方?还带着那条小狗。”安琴看了一下朱小旗。
“狗在我那里,但我不知道罗泽在什么地方。”朱小旗想了想,还是把话告诉了安琴。
安琴看着朱小旗,一下子张大了嘴,怔住了。
安琴的哭声是突然而至,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朱小旗开着车把安琴送回了家,朱小旗的车后座上堆了不少印刷品,都是书的封面。朱小旗他们做书都是在这里印好了内文,再到别处印封面,这样会省一笔钱,但生意做得很苦。
朱小旗的车里都是印刷品的味道,安琴从小有个怪癖就是喜 欢'炫。书。网'闻印刷品的味道,还爱闻燎鸡毛的味道,肉要是烧焦了她反而更爱吃。
路过肯德基店的时候,朱小旗回头看了看坐在后边的安琴,他把车停到了边上,跳下车给安琴买了一份儿汉堡包,一份炸鸡翅,一份炸薯条儿,还要了一份儿冰激凌,还有一份儿鲜奶,用一个纸托盘托了过来。
“要不,回你们家吧?”朱小旗对安琴说。
“不!回罗泽家。”安琴说。
“他又不在,还是回你们家吧。”朱小旗说。
“我和他四个月没见面了!他对得起谁!”安琴执意要回罗泽家。
“泽泽又不在家。”朱小旗看着安琴。
“我等他!”安琴说。
朱小旗只好又把安琴送到了罗泽的家,天边浮出了大片的黑云。
安琴用钥匙抖抖嗦嗦开门的时候,冰激凌滴滴答答地滴在罗泽门口的那块红颜色的蹭脚毯上。进了家,放下手里的东西,安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要自己别哭,但还是哭了起来,她开始狠狠地掐自己,掐自己的大腿内侧,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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