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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染相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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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当一心想娶天下第一美人,学天下第一武功的土豪熊孩子攻
  遇到了喜欢吃面条的贪财小倌受
  于是,梦想就此远离了现实。
  楔子+第一章请客吃饭
  楔子
  每至三月三的夜晚,辰国大大小小的江流之上,必有火星点点,荧光漫漫。这一日,辰国年满十五岁的少男少女都会在水边放下荷灯,在粼粼波光与漫天星辰前许下一生的心愿。
  今年的荷灯节格外热闹。举国闻名的豪门大户一掷万金,放了满江花灯,天上星辰与河中灯光连成一片,他们家小小的少主傲立于这片璀璨之中,昂着脑袋大发宏愿。
  “我要拜天下第一高手为师,学天下第一的功夫,娶天下第一的美人做老婆!”少年清脆的嗓音意气风发,目光无畏无惧,与其说在许愿,不如说是势在必得的宣言。
  而在离这片繁华很远很远的地方,另一个小小少年趴在窗边,遥望远处河面上的灯火,也在悄悄许着未来的心愿。
  希望我能活着存够五十两银子,少年郑重地对着河中和天上的星星说。
  五十两是一笔那么多那么多的巨款,足够他给自己赎身,还能在星旺川边,开一家小小的面摊。
  到那时候,他会每天都努力做面条卖掉,如果卖不掉,他就可以将它们统统吃掉--他最喜欢吃面条啦。如果星星不嫌弃他贪心,他还希望明天就能吃上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面条。
  在肚皮饥饿的咕咕声里,小少年蜷成一团缩在床上,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微笑着沉入梦乡。
  星星一定会听到他的愿望。
  第一章
  “芍药,你帮我这一回,我、我请你吃饭!”
  “哈?”芍药惊讶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阿染,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铁公鸡竟然会请人吃饭,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阿染脸都憋红了,捏着银子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咬着牙又问:“你帮我么?”

  芍药依然是那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也不怪他,暖香阁的所有小倌妓子们都知道,阿染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用龟公老驼的话说,这小子是属貔貅的,花两文钱买个馒头都要细细挑上足足半个时辰,一定要选一个最大的,把钱给了他,就像把元宵倒进茶壶--只进不出。

  今天阿染居然开口说要请客,可把芍药吓了一跳。

  “你是让我去杀人还是去放火?”芍药警惕起来。

  阿染不多话了,直接扯着人出门,到了暖香阁外面一条街上,熟门熟路走到拐角处的面摊,对老板喊:“汤老板,两碗阳春面!”

  “你就请我吃这个呀!”芍药一脸嫌弃。他也算是混出头的小倌,平时跟着客人也算是尝过了山珍海味,一见阿染竟然用这种东西打发自己,立刻皱着眉头就想走。

  “大哥,大哥,我叫你哥了!”阿染扯住芍药的袖子,“面都要了,好歹吃了再走呀。”

  俩人在街上拉拉扯扯,又都是暖香阁的小倌,场面着实不怎么好看。芍药只得坐下,用两只手指头小心捏住筷子,直撇嘴:“这筷子怎么有黏兮兮的,是不是不干净?”

  阿染连忙将他的筷子拿过来,掏出块帕子仔细擦了擦,方递回到他手里,讨好地笑笑:“干净的,干净的。”

  芍药看了阿染一眼。

  说实话,作为一个小倌而言,阿染确实不怎么出彩。虽然长相还说得过去,但据说小时候曾经生过一场病,病好之后左眼落下点毛病,平时便用头发遮住,看起来便多了几分阴沉。再加上他舍不得花钱买好衣裳首饰,就更加不起眼了。

  这年头,娼妓想要扬名,琴棋书画总得会一样,再不济,也要知情识趣。可阿染自幼没读过书,习过艺,大字不识几个,说话更是直愣愣的,不懂如何讨好客人。芍药比他晚进暖香阁几年,如今已经小有名气,颇有几位豪客捧场,而阿染则还是苦哈哈地接一些下等生意。

  像他这样俭省,其实也过得下去,偏这小子爱财如命,为了多一点银子,前几日竟接了个走镖的生意。谁都知道这种生意最不好做,尤其是运镖回来的时候,那些镖师根本不拿妓子当人。果然,阿染跟人出去一趟,差点没了半条命。

  怪的是,自从那次之后,阿染就多了个毛病--

  他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呆着呆着,突然笑一会儿,笑得傻兮兮的,脸蛋也跟着发红。接着,他就跑回房里,数银子--对了,数银子倒不是他近来的怪癖。只是他过去每天要数三遍,而现在,每个时辰都要数至少八遍。

  “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芍药沉不住气地问。

  说话间,阳春面已经上桌,阿染睁大了眼睛,很珍惜地看着眼前的面条,由衷感慨:“真香!”

  芍药可不觉这种淡而无味的清汤寡水有什么香的,拍着桌子道:“到底什么事?快点说,我待会儿还要去张少爷府上出堂会呢!”

  阿染听到芍药的话,顾不上品尝面条,笑嘻嘻地一拍手:“对,就是这个事!”

  “这事倒是不难。”芍药狐疑道,“可我带你去,你只能拿小厮的打赏。平白赔上大半天,只能赚几文钱,你当真转性了不成?”

  阿染还是笑眯眯的,却不说话。

  芍药见他这样,心中却是隐约有几分明白,小声问:“你……你是不是因为什么人?”

  阿染面皮一红,低下头猛吃面条。

  “你这傻子,不要命啦?”芍药倒是有几分着急,“若是让燕老爹知道,不得把你的皮扒下来!”

  “我就看看么。”阿染小声嘀咕,“我想多看看他呀,哪怕就多看一眼呢。”

  芍药见他的情状,也不担心了。暖香阁怕的是娼妓们喜欢上谁,自愿被人白嫖,影响生意,可看阿染这样子,分明是自己一厢情愿,人家知不知道他还两说,自然也谈不上影响了。

  “那成吧,正巧我也托你件事。”芍药想了想,“三天之后,城北那个齐老瞎子要来,若他点我,你替我上。”

  这个齐老瞎子虽然看不见,但人可是出了名的暴戾,暖香阁的小倌们都不喜欢接他的生意。

  阿染听了芍药的话,却浑然没在意。笑嘻嘻应了,将碗举起,咕嘟嘟喝完面汤,一抹嘴:“真好吃!”

  吃完面,阿染心情大好,溜溜达达跑回房,趴在床边开心地数了一遍银子。

  然后又掰着手指头算。

  一个客人是五钱银子,自己能分到一钱。十个客人就是一两银子,攒够三十三两二钱,还需要……

  最后,阿染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重新将银子藏好。又取出一个小匣子,从外面打了盆水,才宝贝兮兮地打开。

  小匣子是几盒零零散散的胭脂水粉,阿染挑了挑,狠狠心挖了一大块面脂,小心涂到脸上。

  水面的倒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或许是光影的错觉,阿染撩起发丝时,露出那只不肯轻易示人的眼睛,竟然是碧蓝色的。

  掌灯时分,张府的车来到暖香阁前。芍药抬眼看到阿染走出门,正要招呼,一张开嘴,先打了两个喷嚏。

  “什么怪味?!”芍药揉着鼻子直皱眉。

  阿染急忙嗅嗅自己身上,不明所以:“不就是普通的香粉味么。”

  “你这是倒了一整盒吗?”芍药摆手,“快洗了去!”

  阿染心疼得不行:“别呀,我平日都舍不得抹呢!”

  芍药气道:“你以为张府是什么地方?跟你平时那些下三滥的客人可不一样!人家宴请的可是名震江湖的少年侠客,你熏成这样去,是要呛死他们么?”

  阿染为难。这时张府的人过来催着快走,芍药怕误了时辰,便只好先带阿染上了车。

  “到了那里,你就低着头,别说不该说的话。”芍药叮嘱,“离客人们远一点,不许抢我的生意!”

  阿染连连点头:“我晓得规矩的。”

  芍药还想说点什么,但被熏得一直打喷嚏,只好作罢。

  不多时,张府到了。阿染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大户人家的宅邸,心下其实有几分发憷,老老实实跟在芍药身后,连头都不敢抬,一路上也没看什么楼台亭阁,就欣赏了脚下的地砖,铺路的卵石。

  “待会儿机灵点。”芍药掩着鼻子道。

  阿染已经听到人声,知是到了地方,连忙点头。

  只见眼前一片碧幽幽的湖水,九曲回廊从娇艳盛开的荷花间穿过,曲曲折折连着湖心一座小亭。小亭中,坐着几个江湖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正把酒言欢。阿染偷眼瞧去,并无自己想见的人,眼眸略暗了暗。

  到了亭中,与客人调笑是芍药的事,阿染则端着个小酒壶,站在边上斟酒,一边悄悄竖起耳朵,听那些江湖人的闲谈。

  “说起来,这江湖眼见着又不太平了。前些日子有人看到岳大侠带着人马在北阳山一带出没,他久不插手江湖中事,也不知这次下山又是因为什么。”

  “长飞楼就在北阳山附近。这几年,长飞楼的消息可是越来越灵通,说不准他是去那里问消息的。”

  “这可真是奇事。他是江湖中第一的高手,又是当今圣上的叔叔,还是天门派的太上长老,人间的荣华富贵到了头也就是这样,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挂念至此,甚至不惜抛下家中那位美人,亲自下山奔波?”

  “我听说,他是为了寻找一样宝物。”

  “什么宝物?”

  “据说那样宝物贵于江山,重过江湖。谁能得到它,就能参透连皇帝老儿都苦苦追寻的秘密。”

  “天下间还有这等宝物?我不信。”

  “天门派的大师兄孟少游也到了咱们这,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可巧今天我也邀了他,等他过来,正可以问问。”

  这武林人士闲聊起来原也跟街头巷尾的三姑六婆一样,一个个聊得精神抖擞,说得口干舌燥。其中一人饮尽杯中之酒,一抬头看到阿染提着酒壶傻呆呆站在原地,不由大是不满:“小子,你发什么愣,还不快些斟酒!”

  “啊、哦!”阿染急急为客人斟酒,不小心动作稍大了些,溅了少许在桌上,他忙用袖子抹去,讨好地朝客官笑笑。

  “这小倌笨手笨脚的,尚未调教好的货色,怎么也能出来见客。”席上一人皱眉道,“如今这暖香阁,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与寻常青楼也差不了多少了。”

  “嘿,暖香阁得罪了不知哪路大人物,又被长飞楼排挤,眼看着今不如昔。”另一人随口道,“不过前几日,这边新来了一位相思公子,生得十分美貌,且是罪臣之子,少习诗书,文武兼美,性子也温柔,是个难得的人物。”

  “哈哈,能当得起王兄如此盛赞,可见确实不俗。”那人笑道。芍药连忙接过话头,与客人赔笑罚酒,便朝阿染使了个眼色。

  阿染虽受了客人责骂,然而满心都是那客人刚说出的“孟少游”三字,正暗自欢喜,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张老三,你请人吃饭,找这些乌七八糟的人来做什么?”

  伴着略带不悦的声音,从亭外缓缓走来一名锦衣公子。别人尚还没怎么,阿染见到,先煞白了一张脸。

  这人戴着一张狰狞铁面,黝黑无光,身量高挑,腰间系着一柄长剑。那张面具可怖如恶鬼,足足覆盖了男子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与微翘的双唇--此人竟天生笑唇,只是在鬼面映衬下,这笑容非但没有任何暖意,更像是厉鬼索命时的嘲弄。

  “乔公子,孟兄没有跟你一起来么?”张少爷面色微沉。

  那乔公子冷冷一笑,并不作答,几步走到阿染面前,一双眼睛自铁面后斜乜着瑟瑟发抖的小倌,微微睁大了些,而后轻嗤一声,不屑道:“你--阿嚏!”

  惊天动地一个喷嚏,阿染手一哆嗦,酒壶骨碌碌摔在了地上。

  如果说孟大侠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美梦,这个戴着铁面的乔公子,就是阿染有生以来最大的噩梦。

  作者有话说:

  新的故事开始了~阿染职业特殊,介意者慎入

  第二章红鸾星动

  遇到孟大侠之前,阿染在这世上最最喜欢的是阳春面。

  一整碗都是精白面,不掺一点杂粮,吃进去的时候柔柔滑滑,嗓子一点都不会痛。汤就更妙了,里面放着香喷喷的猪油,撒上翠绿的葱花,隆冬时节,一口气喝下肚,能从嗓子眼一直暖到手指尖。

  遇到孟大侠之后,阿染最最喜欢的就变成了孟大侠。

  孟大侠真厉害,一个人能把五个人打得直求饶;孟大侠也真温柔,亲自脱下外袍给阿染盖,一点都不嫌他脏。

  那个时候,刚刚从鬼门关回转的阿染呆呆拽着那件从天而降的外袍,被衣袍上淡而雅致的香气围绕着,使劲睁大眼睛。可惜他曾生过一场病,病好之后眼睛落下点毛病,夜里视物不清,怎么看都看不清楚恩人的脸。

  不过不要紧,他听清楚了恩人的名字。

  “守中剑法--你是孟少游?”有人惊惶失措地喊。阿染听出了这人是谁,他刚刚还欺负自己欺负得起劲,像吃人的老虎,现在却仿佛变成了地里受惊的老鼠。

  原来恩人的名字是孟少游。

  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好听的名字,念起来口中仿若含着香丸,满是清甜甘冽,滋润了阿染因为惨叫而痛楚不堪的喉咙。他将这三个字牢牢记在心里,饱受折磨的身躯也好似重新有了力气,可刚一动弹,就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说:“少废话,看招!”

  阿染一扭头,就看到一张顶狰狞顶吓人顶恐怖的鬼面!

  月光下,一双冷飕飕的眼睛透过那两个黑黝黝的洞,仿佛索命的恶鬼。

  然后……阿染一口气没上来,很没出息地晕倒了。

  真正看清孟大侠的脸,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阿染从云朵一样柔软的床铺上睁开眼睛,茫然看着陌生床顶的雕花,伸手摸了摸流水般柔滑的床帐,只觉这里比暖香阁最顶级的卧房还要华丽漂亮,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幻。

  “喂,醒了就别装死,我有话问你!”阿染被这突然而来的大喝吓了一跳,连忙扭过脑袋,又被吓了第二跳。

  鬼面人!

  此人眼若铜铃,獠牙狰狞,脸色沉得像铁一样--不,就是铁。阿染这才看明白,原来这家伙正是昨夜吓晕自己的人。他并非什么恶鬼,只是脸上带了一张铁面具,难怪这样吓人。

  “小声些,你吓到他了。”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阿染从未听过如此温柔的声音,惊惶的心中仿佛流过一汪温暖的泉水,情不自禁看向刚刚进门的人--

  “孟、孟大侠!”

  声音不算好听,干涩涩的,却是纯然的欢喜。

  来人微微一怔,随即展颜笑道:“你认得我?”

  阿染连忙理理头发,在左侧垂下一缕发丝遮住眼睛。复又开心望向来人,刚想点头,迟疑片刻,又摇摇头。

  他之所以脱口而出,是因为进门的男子几乎与他心里想象出的孟大侠一模一样。

  不,是比他想得更英俊、更和善,身姿挺拔,背悬长剑,完完全全就是话本中锄强扶弱的大侠样子。阿染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他说,可惜此时嗓子实在太痛,勉强挤出几个字,声音就嘶哑得令人听不清了。

  “啧,你嘀咕什么呢。”那铁面人脾气似乎不太好,不耐烦朝床上踹了一脚,“快起来,大爷我有话问你。”

  阿染昨天还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但不知道伤口被抹了些什么药,此时竟然只是隐隐作痛,仿佛已经快要痊愈。

  惊异之下,他赶紧爬起身,也不敢坐在床上,战战兢兢贴墙站着,两只手揪在一起,忐忑看着铁面人。

  “别害怕。”孟大侠朝阿染笑道,“我是天门的孟少游,这位是我的朋友--”

  “你别多嘴!”铁面人突然打断了他,冷冷道,“他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阿染心说我才不想知道呢,不过毕竟有点怕他,还是乖乖点头。

  铁面满意地哼了声,命令道:“好,既然我昨天救了你的小命,接下来我问你的事情,你一五一十说出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阿染呆呆看着他。孟少游不由苦笑:“你别理他,他就这幅德行。小兄弟,实不相瞒,昨夜我们潜入你所在的那艘画舫,是为了寻找一样很重要的宝物,只是不小心惊动了看守。不过幸好如此,才让我们救下了你。如今那艘船上的人已经踪影全无,能帮我们的只有你了。”

  阿染闻言一怔。

  他并不蠢,听到孟少游此言,当即便明白过来。昨夜孟大侠与铁面人潜入画舫,原本另有目的,只是发现了受到折磨的自己--又或者是听到了自己当时的惨叫--因此出手相救,才暴露了形迹。

  阿染知道自己的命贱过路边一根草,生也罢死也罢,何曾被人放在过眼里?可孟大侠却重视他的生命,甚至可以为此放下自己的正经事。

  阿染心头涌过一股热流,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汹涌而来的感激之情,一时间只能想到跪下给孟少游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孟少游见到阿染突然下跪,忙上前搀扶。那铁面轻声嗤笑,抱着胳膊又哼了哼。

  “孟、咳,孟大侠……咳咳……”阿染嗓子生疼,刚一开口便咳嗽起来,只觉喉咙一阵阵腥甜。知道自己昨夜叫破了嗓子,他也不以为意,终于挤出声音道:“我、我听,他们、他们说运完了东西……”

  “东西已经运走了?”孟少游与铁面面面相觑。

  阿染点点头。昨夜那几个都是镖师,此时阿染非常庆幸自己在暖香阁是最下等的小倌,接待的多是这一类人,时间久了也能听得懂一点走镖的暗话,当下继续努力回忆:

  “他们……运的是……一个匣子,从九歧山,运到这里……是笔大生意。”

  “这里?”铁面喃喃自语,“论起南水镇的江湖势力……东西难道到了赵府?”

  孟少游面上隐隐有一丝忧虑:“赵府与岳大侠积怨已久,若是知道这是岳大侠重视之物--”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阿染觉得自己没有帮上忙,非常不好意思。可他不过是去接客的小倌,能知道这些已经实属不易,实在是想不出更多的东西。

  “哼,若真是到了他那里,反倒好办了,强过继续没头苍蝇一样乱找。”铁面依然是那幅嚣张到令人厌恶的德行,抱着胳膊慢条斯理道,“至于赵府的主人也不过如此,我早就想去会会他了。”

  孟少游沉默片刻,道:“你--罢了,他与你家既有生意往来,去探探倒也无妨。只是听说他那个表妹日前也来了,你可要小心些。”

  铁面听闻,当即恼羞成怒,勃然变色:“我才不怕她!她不就是武功高了些,就能随意欺负人么?等我拜了岳大侠为师--”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随意瞥了阿染一眼,继续道:“更何况,我未来可是要娶天下第一美人做老婆,她还远远不够资格。”

  孟少游笑了笑,笑容中颇有一种长辈面对稚子胡闹时无奈的宽和。不再理会铁面,他转而对阿染道:“你家在哪里?昨夜发生了那种事情,你回去想必不好交代。倘若你愿意,就由我们带你回去吧。”

  阿染不愿意给恩人添麻烦,可他更舍不得就这样与孟大侠分开,目光痴痴地贪看,想着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这点犹豫的功夫,铁面已经直起身,对孟少游说:“你一夜未睡,先歇息吧。我要去看看这边的铺子,正好带了他去。”说完,又冲阿染没好气道:“快走,别磨磨蹭蹭的,若是耽误了我的正事,哼!”

  话语中的威胁令阿染浑身一个哆嗦,不敢再做推辞,赶紧多看了孟大侠几眼,终于依依不舍地跟着铁面出了门。

  “孟、孟大侠昨天……”路上,阿染期期艾艾地问,“他、他没有休息么?”

  铁面瞥了他一眼,语带讥诮:“怎么,你以为他衣不解带照顾你啊?做什么梦呢,真是痴心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阿染本就有些怕他,被他误解,连忙摇头:“不是的。我……我就想问问……”

  “问了,然后呢?”铁面嗤笑,“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我劝你还是把窑子里那套做派收起来吧,我那位朋友干净,你太脏。”

  阿染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静静瞅着他。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依然只露出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黑黝黝的,仿佛被浸泡在冷泉里的琉璃珠子,水润润的,很好看,又有点伤心。

  “怎么,我说错了?”铁面抱着胳膊,不屑地瞥着他,“不就是装可怜想骗银子么,以为我们是冤大头?啧,我平生最厌恶你们这种人,明明有手有脚,却偏要做这种下贱的营生。还故意遮着半张脸,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

  说罢,他掏出一把碎银,随手丢给阿染:“拿了钱,快点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尤其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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